嫡妻原配手札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桃李默言
重生后,他几次趁着曾柔熟睡端详她,几次将手放在了她的脖子上,但他都放弃了,倒不是他舍不得曾柔,而是他不知道前生是梦还是真实的,他眼前的曾柔根本没有主政天下的能力……
诚亲王灌了一口酒去散了心底的寒冷,“也许现在她有了。”
“王爷打算一直醉下去,在皇陵中苦等一辈子?眼看着您的敌人在京城享尽富贵荣华?眼看着他们得意?”
阿琬走进了屋子,侍立在门口出,平凡的脸庞显出一分不平凡的果决气息,“我晓得王爷恨,我也恨……他们都看不起王爷,王爷若是也看不起自己的话,您这辈子就毁了。”
“你怎么成了这样?你那张漂亮的脸庞呢?”
诚亲王端着酒杯,淡然而平静的凝视着阿琬那张仅仅可以称之为清秀的脸庞,“父皇做得手脚?”
阿琬身体像是受了寒风侵袭一般瑟瑟发抖,不堪回首的说道:“我这样还得多谢皇上法外开恩呢,你知不知道因为救你而引起的误会,让我……让我差一点真的就被皇上赐死了?诚亲王……我到底欠你什么,为什么我用两辈子还还不完?为什么你像是罂粟,明知道你有毒,我还情不自禁的靠上去?想着你?”
“噩梦……你明明是我的噩梦啊。”
阿琬双膝一软,跪坐了下来,身体蜷缩成一团,仅存的那双漂亮的眼睛此时布满了泪水,以前她容貌出色,那双眼睛仿佛星辰坠落其中一般的清澈,晶亮,如今寻常的容貌,让她那双星眸也大打折扣。
她总归是诚亲王爱慕了好几年的女子,也是唯一一个肯陪他到皇陵的女子,诚亲王缓缓的说道:“本王只是你的噩梦?”
“王爷,您到底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成么?求求你……放过我。”
诚亲王再也说不出不放手的话,他扶着额头,痛苦的冥想,到底看上了商琬什么?
阿琬眼泪一簇簇的滚落,“为了你,我家没了,身份没了,容貌没了……你知晓我为什么成了这个样子?是你的好王妃,皇上叫她进宫,并垂询她我和王爷的事情,你可晓得她说了什么?”
“什么?”
“她说,如果我是安平侯府大小姐,以大小姐的身份做侧妃,她宁可退位让贤,同王爷您和离!”
阿琬悲切的大哭,“好不容易求得太后娘娘出面,又用了皇上给我的唯一的承诺……可一切都被曾柔给搅和了,太后娘娘本打算抬举我,她说……”
诚亲王见她像是被刺激到了极致,问道:“她说什么?”
按说以商琬的身份,不应该被皇上这么对待,父皇很孝顺太后,太后出面的话,商琬应该会以侧妃的名分嫁进王府,没错是嫁,被贬谪到皇陵的诚亲王并没想过会商琬失去身份,以太后的护短程度,太后会给商琬足够的尊严和体面。
慈宁宫的老太太对任何事都不大看重,唯有性命长寿是她最看重的。
商琬不仅医好过她的隐疾,还是她长寿的关键所在,太后娘娘怕死极了,她怎舍得下商琬?
“她对着太后说道……”
阿琬回想着当时的曾柔,在保持沉默的皇上和淑妃面前,在步步紧逼的太后娘娘面前,曾柔直挺挺的站着,她的腰从未弯曲过,她的神色是那么骄傲,骄傲得让商琬相形见拙。
“太后娘娘所请孙媳不敢违背,然孙媳是王爷三媒六聘娶进门的正妃,娘家虽是凋零,但正妃尊严不能被玷污,嫡庶乃千年所遵从的正道。若是安平侯府大小姐以侧妃之礼进门,我不愿意受此侮辱,要不恳请太后放过离开,要不……我便带着肚子里的骨血撞死在此地,以我的血证明,天下万民表率的皇家断然不会乱了三纲五常,妻妾正道!”
诚亲王盯着阿琬,她复述了曾柔的话,诚亲王仿佛在阿琬身上看到了那时的曾柔……他还是灵魂飘荡在皇宫上空时,他看到朝臣是怎么敷衍她的,他自然也看到了在宫门口她下令仗毙了十六个位贪官污吏。
他也记得,曾柔当庭说过,‘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原因,贪污永远不赦。’
被仗毙的官员政绩斐然,在朝中也有靠山,百姓也都上书表为他们开脱,说了他们无数个好处,连曾小强都退让了,并存了保全他们的心思,大不了革职贬谪,可只有太后曾柔下令将他们仗毙,并且杖责为贪官求情的御史,让他们回家想明白怎么做一个御史。
‘办事不利是能力问题,哀家会酌情宽容,把你们用在最能体现你们优势的地方,但贪污是品德问题,哀家实在弄不明白,因为他们做了好事,就可以抵消贪污索贿?品德有问题的人再有能力,哀家也不用。’
诚亲王按住了自己的脑袋,谁……谁在说话?是曾柔?还是那位压得朝臣喘不过气来的太后娘娘?
重生后,他记住了对曾柔的怨恨,有些事他却忽略了。
“王爷。”
阿琬见诚亲王很痛苦,上前抱住了他,脸颊轻轻的蹭着诚亲王的后背,“皇上给了我选择,是出家然后还俗,还是换个身份跟着王爷……我遵从本心选择了王爷……既然我躲不开,放不下王爷,我只能又回到您身边来。不过这次,我同王爷一条心,我们才是真爱,我们会幸福的,曾柔的诡计打不夸我们。”
诚亲王身体绷得很紧。
阿琬继续说道,“以前我们因为前世的恩怨纷争不休,那是因为我们彼此都放不下对方,我只能用怨恨掩藏起对王爷的在意,用疏远拒绝掩饰我还爱着王爷,我们在挣扎靠近中浪费了太多的时间,王爷,如今我跟了您,天下间谁还是我们的对手?”
“有谁比我们更擅长把握这个时代?虽然有意外,同前生有变化,但大事上总不会都改变的。”
“王爷,我们不要再彼此试探仇恨了。”
“时不我待啊,王爷,若是再做过了机缘,王爷您的志向只怕会付诸东流。”
诚亲王背对着阿琬,低沉的说道:“你要明白,她是本王正妃,眼下还怀有身孕,一旦她生下嫡子……本王即便将来得了皇位,也会按照传统礼数册她为皇后,立她的儿子为太子。”
“只要王爷的心在我这,真爱于我,皇后让她做又有何妨?我……只做宠妃,依附于您,为您取得的功绩喝彩的宠妃。”
阿琬主动的吻了吻诚亲王的耳垂,“王爷,我是你的人,虽然王妃毁了我的容貌,让我终日只能带着面具,但我的身子还在……我会一直陪着你,站在您身边,我……我是最了解您雄心壮志的女人,也是个最能帮助您的女人。”
皇后能立就能废,她何必要同曾柔争一时的长短?有个不得诚亲王喜欢看重的王妃,即便曾柔生得是儿子,迟早也会被诚亲王厌弃,也许根本不用她出招伤害嫡子,诚亲王自己就容不下嫡子正妃。
男人依靠双手征服天下,而女人依靠柔情妩媚征服男人,诚亲王一心向着她,天下不就在她手中了?
半个多月的苦闷,诚亲王心里憋着一股火气,被阿琬柔软的身体抱着,他的火气仿佛多了一个发泄的渠道,再加上在他眼前不断变换的前世今生,诚亲王急需要女人,阿琬可以证明他对曾柔的恨和仇怨。
诚亲王抱起阿琬,将她扔到了床榻上,随后他暴躁的撕扯开衣服,整个人压了上去……质朴的屋子响彻着男女交!欢的呻!吟声。
外面瑟瑟的风景也仿佛多了一丝丝的暧昧暖意。
……
诚亲王被皇上赶去守皇陵,最为高兴的人就是文国公诸葛云。
皇上几次下口谕让他上朝,他都以养病为由推掉了。有了三世的经历,诸葛云就算是莽夫他也懂得如何处理国事,况且他从来不是真正的莽夫。
上两世只是因为他懒惰并晓得曾柔做得比他好,他觉得处理朝政远不如宠着曾柔有趣,所以他一向是甩手掌柜的,说好听了就是顶了个皇帝的名。
这一世唯一让他能提起兴趣的战争少得不能再少,诸葛云也不想再将一个盛世打得支离破碎,而且没有十年八年的布置,就算他想暴力夺权,也玩不过皇上和定国公那只狐狸。
有这十年八年,他不如想着怎么同曾柔名正言顺的在一起,这辈子诸葛云就打算混吃等死了,皇上对他有愧疚,怎么都会保证诸葛云衣食无忧。
诚亲王不在王府,曾柔又大开方便之门,诸葛云晚上溜进诚亲王府方便很多。
虽然曾柔怀孕,他做不了什么,但静静的抱着她,诸葛云也会觉得幸福。
诸葛云眼看着曾柔让商琬一无所有,连商琬引以为傲的容貌都没保住,而且曾柔给太后造了一位名医,让太后明白不是只有商琬能延长她的寿命,名医在民间还是有的。
当然那个名医本身就是曾柔j□j出来的大夫,装神弄鬼什么的很在行,如今他得了富贵,可身家性命都攥在曾柔手中,他自然不敢乱说。
诸葛云摸了摸下巴,感叹了一声:“还是小柔聪明!那人除了是‘名医’外还是一位逗趣的妙人,太后如今见他就笑得合不拢嘴,心情好得不得了,根本想不起曾经很宠爱的商琬。”
曾柔抽掉了商琬最最重要的一座靠山。
翻墙,跃下,诸葛云穿着夜行衣向诚亲王府跑去,一会功夫便到了诚亲王府后门,仔细听了听动静,这个时辰王府的侍卫是不会经过这里的,他翻墙进去后,只需要沿着被曾柔清空的小路便能摸进她的闺房。
事不宜迟,诸葛云想到怀里热乎乎的点心,一会让非磨着曾柔喂他不可。
纵身而起时,诸葛云右肋挨了一颗佛珠,气息没倒换过来,诸葛云没爬上围墙,哐当一声身体重重的落在了地上,诸葛云哪里吃过这个亏?
打中他的佛珠滚到他眼前,诸葛云翻身而起,“定国公!”
从后巷中,走出一位衣冠胜雪的人,他全身上下唯一的黑色就是蒙在眼睛上的黑布,月光落在他手指上捻着得另外一颗佛珠上,他很有几分佛家的清静气韵。
可哪位佛祖子弟会躲在诚亲王府后院偷袭诸葛云?
诸葛云实在不愿意同他站在一起,扭头道:“我的事,你别管!”
“你信不信,我还能将你打下来?”
定国公嘴角勾起,“要不,我高喊一声,有贼如何?我记得不远处就是巡逻的京城守备……”
“你到底要做什么?皇上怎么会放你出宫?”
诸葛云自问可以对付任何人,可定国公的言行让他很无奈,当然还有文国公府上的父母,同样让他很头疼,他无比怀念做天煞孤星没人关爱的日子。
“你弄错了一点,我住在宫里不是因为皇上留下我,而是我愿意留下。”
定国公迈步走到诸葛云跟前,道:“我征战将尽二十年,若是再被皇上勉强的话,我是不是太没用了?云儿,我八岁便认识了皇上,拿他当过兄弟,当过兄长,当过师长,没他就没我,我尊敬他,追谁他,忠诚于他,那是因为他值得,我并非需要向他摇尾乞怜保住我这一世的荣华富贵。”
“我们之间不熟,且有仇,不要叫我小名!”
云儿,云儿,诸葛云已经被父母这么折磨的够惨了,他可不希望再找个长辈回来,而且曾柔说过,若他是人妖生的,就别想再碰曾柔……
定国公笑道:“不叫你云儿叫什么?叫小云云?还是叫宝贝呢?“
”……”
诸葛云脑袋像是挨了一道惊雷,“我不想同你废话,你明白么?离我远一点!”
果然,这孩子满身的嗜血暴躁的杀气,定国公伸手拽住了他的手腕,诸葛云有心用内力挣脱他,没想到从手腕处传进来一股暖流……这股暖流在他奇经八脉中游走了一圈后,安静的囤积在丹田里……诸葛云忙探视身体角落里到了灵魂,没想到那人睡得更香甜了。
定国公脸庞带有一丝的苍白,显然那股内力的输送耗尽了他的体力。
诸葛云确定他动用这股温润的内力的话,原主的灵魂不会被内力压碎,这股内力也可以促进他修炼,将他刚猛的内力变得柔和,见定国公身体摇晃,诸葛云下意识的伸手扶住了他,“你……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定国公毫无顾忌的靠在诸葛云身上,低声道:“云儿,你要明白她是诚亲王妃,你以为你能隐瞒过皇上的眼睛?“
”他们不是没发现?“
”那是因为我调开了皇上安排在诚亲王府四周的眼睛!第一次你是走运,但若是没有我帮你善后,你还打算继续私会佳人?”
定国公拽着诸葛云向后巷走去,”以你的实力,皇上对你的重视,你同曾柔的私情被揭穿后,皇上兴许会饶了你,但曾柔必须死!”
“云儿,皇上的愧疚可以让你逍遥一辈子,但他的愧疚不能保证你碰触到他的底线后,依然留下你和你在意的人!”
将诸葛云推进停在一旁的马车,定国公像是完好无缺的人一样随后进了马车,亲手给诸葛云煮茶喝。
诸葛云看着他行云流水的煮茶动作,“你到底是什么人?”
“大金朝世袭罔替的定国公,可惜我没儿子,是不是世袭对我来无关紧要。”
将倒满茶水的茶杯递给诸葛云,定国公脸上笑纹越深,“对了,我还是皇上的小舅子,是皇上除了他自己外,最信任的人!皇上虽然有雄才大略,但他精力有限,又修不得内力,所以他的某些秘谍是我亲手训练的,在同他命令不冲突的时候,我还是能让秘谍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不信皇上不会在你身边放人?”
“放了。”
定国公抿了一口茶水,淡淡的说道:“不过那些人都被我杀了,而且是当着他的面杀的,看他变了脸色,实在是很过瘾。”
“他就没……没处罚你?”
“他知晓我对皇位没兴趣,对拥兵自重没兴趣,对做权臣更没兴趣,我姐姐没有儿子,我没有后代,皇上怎么会惩罚我?”
定国公肆意的让诸葛云羡慕,大臣做到他这境界,比当权臣做皇帝有趣多了!
不过以帝王心术来说,皇帝不会容下定国公,当今皇帝被曾柔评价为圣主,意味着他很精通帝王心术,可定国公还活蹦乱跳的,这……莫非他们真有基情?
“你怀里的松滋糖,点心是不是也应该拿出来?我有点饿了。”
“狗鼻子。”
诸葛云嘟囔着将点心和松滋糖递给定定国公,感兴趣的问道:“你还能嚣张几年?”
定国公捻起一颗松滋糖,闻了闻味道:“看见你后,我不想死了,我想看看你和曾柔能否冲破重重阻碍,终成眷属!”
嫡妻原配手札 第九十六章 拒绝
马车里随着定国公这句话而寂静下来,月色透过车窗洒落进来,照亮了定国公悠然吃点心的样子,他将点心一点点的掰开,似在品尝珍奇美味一点点的将点心放进口中。
一块循循常常的点心愣是让他吃出大餐的感觉。
诸葛云斜歪在椅子上,嘲弄的声音传入正舔舐着手指上残存点心渣滓的定国公耳朵里,“喂,至于连渣滓也不放过,”
“不是难得么。”
定国公并未放弃手指上的点心渣滓,轻声说道,“不知还有没有福气吃到你递给我的点心,这盒松滋糖我留着。”
“你眼睛是真看不见,”
“嗯。”
诸葛云伸手拽住了定国公的手腕,威逼上前的问道,“我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是皇上……还是你……”
定国公唇边荡起一抹可以称之为顽皮笑容,“你猜。”
……
饶是诸葛云见过世面,他也被定国公的顽皮弄得肝疼,“十岁孩童都不玩的把戏,你还玩?我没算错的话,你快六十了吧,一个半老的老头子,还给我装顽皮?装天真?”
“十岁啊。”
定国公嘴角几许高高的翘起,“十岁的时候我在做什么?是读书?还是跟在皇帝身边练武?云儿,我便是明日就入了黄土,也是最有气质最英俊的老头子!”
“真难为皇上,他怎么忍受你这么多年?他没被你气死,皇上的胸襟真是像大海一样宽阔呐。”
诸葛云咂嘴,握住定国公的手腕却用力一些,他的脉搏是阳脉……怎么看定国公是男人,诸葛云宁可他是嫡皇子……“你是带把儿的是吧。”
“你猜。”
“滚你妈蛋。”
诸葛云撇开定国公,翻身跳下了马车,“别让我再见到你!定国公!”
眼看着诸葛云消失在月色中,定国公胸膛止不住的颤抖,沉闷愉悦的笑声从他口中溢出,“云儿,你实在是太有趣啦。做了二十年的才子,却也会骂脏话,这点不好,说脏话的男人不会得女子喜欢……”
“回定国公府。”
“是。”
马车向定国公府行驶而去,定国公并不担心诸葛云再偷偷溜进诚亲王府,今夜有他示警,诸葛云行事会小心许多,血脉的传承如此之强,唉,也不枉他将内息打入诸葛云的身体里。
盘膝坐在练功室,定国公闭目养神,任谁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天色蒙蒙亮,定国公猛然睁开了眼睛,重新带好放在一旁的黑布,瞎子怎么了?比谁看得都清楚?
“给诚亲王妃下帖子,我邀请她到皓月山庄赏景。”
“是。”
定国公主宅人口极少,自从二十年前定国公夫人过世后,他就没再续娶,原本后院里有两三个姬妾,后来定国公在疆场上伤了身体,便将姬妾打发了。
定国公一向喜静,府里只有大小姐和他两位主子,遂下人随从并不太多。
定国公府的下人多是服侍大小姐,定国公在衣食住用上秉承着疆场的风格,最不耐烦人伺候,至于柳家的旁枝亲眷,也多分家另居,定国公两年前立下了不过继承嗣的话,柳家亲眷来他面前献殷勤的人少了很多。
外人纷纷猜测,定国公有心让女儿坐产招夫。
“主子,今日开启皓月山庄?”
“嗯。”
定国公出门吸了一口气早晨的空气,“皓月山庄……我给它找了个不错的主子。”
……
曾柔看着定国公府送来的请柬有小半个时辰了,皓月山庄很耳熟,仔细在记忆中翻找了一番,曾柔突然道:“不会是号称第一园林的皓月山庄?”
“是呀,是皇上十年前恩准定国公养老的园林。”
李妈妈咂嘴道:“听说皓月山庄宛若仙境,亭台楼阁漂亮得不能再漂亮,不过五年前定国公尘封了皓月山庄,谁都不知道为什么,今日王妃接到定国公的请帖,真真是很有面子的事儿。”
这么重要的地方,定国公为何会将会面的地方放在皓月山庄?
曾柔可没感觉有面子,心底隐约抱怨起诸葛云来,他每次都找得什么人呀?曾柔轮回是因为诅咒,他呢?大金朝叫诸葛云不是只有大才子一个,他就不能找个寻常一点,身份简单一点的?
肚子里这个孩子来得也不是时候,如果没有孩子,曾柔才懒得同诚亲王和商琬废话,早带着诸葛云远走高飞了!
若说定国公因为她独特的气质而对她另眼相看,纯属扯淡,曾柔之所以被邀请,只能是因为诸葛云。
他们到底什么关系?
曾柔纳闷极了,如果不弄清楚的话,后患无穷,可如果去皓月山庄也不行。曾柔同大金皇族的牵扯就深了,她自知没定国公了解皇上,当今皇上随时都有可能要曾柔的性命!
定国公送出了请柬,曾柔不去的话,同样会惹下诸多的麻烦。
这叫什么事儿?曾柔有心将诸葛云拽来并痛揍一顿出口恶气。
……
诸葛云听说定国公给曾柔送了请柬后,急得在府邸里直转悠,如果不是碍于身份,他会直接去诚亲王府的,定国公昨夜给他的警告,诸葛云并非听不进去。
实力!他的实力不够!
换做以前他想去哪不成?
如今国泰民安,实在是没有仗打……他上哪去增强实力?让他做文官词人?算了,诸葛云会被繁忙的文政事宜给逼疯的,虽然他是疯子,但他是个冷静的疯子。
“去定国公府。”
既然他见不到曾柔,那他总能去定国公府邸吧。
当诸葛云敢到定国公府后,守在门口的人见是他,客客气气的将他让了进去,甚至都没通报定国公就领着他直奔书房。
一进门,诸葛云闻到了一股墨香,定国公手持毛笔在宣纸上写字,直到他落下最后一笔,问道:”过来看看,我写得如何?”
以前诸葛云不明白,可转生后听父母说了太多,他的父亲,那位纸糊御史最爱做的一件事就是拿着写好的字来找儿子诸葛云一起欣赏。
诸葛云的字杀气十足,但不符合当下人的欣赏眼光。
每一次陪着纸糊御史欣赏字画,对诸葛云来说都是痛苦的折磨,不是因为原主还有点发散性的思维影响到诸葛云,他早就暴走了。
定国公对他宛若子侄一般的语气,让他想到了纸糊御史!
定国公抬起脸庞,“你过来,难不成我因为看不见把字写歪了?”
……
诸葛云既没有冲上去愤怒的问定国公为何邀请曾柔去皓月山庄,他也没暴躁的砸东西,转身坐在了离着定国公较远的椅子上,闭口不言。
定国公立起耳朵听了听动静,暗自点头,诸葛云气息绵长,看起来没有被自己撩拨的失控,能控制住自己的人,才能在皇上手中得个善终。
“云儿。”
“小云云?”
诸葛云似睡过去一般,定国公突然笑道:“好吧,我不逗你了,文国公才华横溢,乃天下文人词人的领袖,文国公不想随我去见见世外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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