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得道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战袍染血
“我问你……”陈错眼中泛着光辉。
高居景念头混乱,呆滞回道:“什么?”
陈错笑道:“所谓,瓦罐不离井口破,大将难免阵前亡,你拳意这般凶猛,自是沙场上锤炼的,又有一颗无畏之心,早晚马革裹尸。”
“不错,战死实乃吾辈荣耀!”高居景说着,脸上浮现出一点挣扎之色。
一句话落下,陈错身边浮起两团光辉,朝中间聚集,但转眼相互排斥,难以融合,又分居两侧,最终消散无形。
“因果不成……”
“你做了什么!?”
经过这一下子,经过这一下子,高居景倒是惊醒过来,惊怒交加之下,兀自震荡气血。
“你休得嚣张!须知,吾乃大齐宗室、更是南来使者,你若是真个伤我,两国邦交……”
只是那念头中,一点畏惧与杀意混杂交替!
更有断断续续的记忆片段浮现,让陈错捕捉到了一些,立刻知晓了两个少年被送来的背后,还存在隐秘。
“刚才还极限施压,现在又扯起虎皮,嘴上武德充沛,其实色厉内荏,连自己都给骗了,难怪因果不成,”说话间,一点真火在手中浮现,转眼燃烧,“你这人睚眦必报,又包藏祸心,留着就是祸患,也对,你若死于此,自然无法马革裹尸。”
生死之际,高居景心中警兆大胜,一下子摆脱了森罗之念的压制!
“住手!我愿……”
可惜,一句话尚未说完,他的头已经被火焰吞噬。
烈火与高居景心中的森罗之念内外呼应,令他浑身震颤,筋骨松软,浑身气血都失了掌控,在他的惊恐之中,皮下鲜血尽数燃烧,那皮肤瞬间发黑、干瘪。
“……臣服。”
最后两个字吐出,这人双目失神,两膝跪地,最后瘫倒,浑身毛孔有火焰透出,衣衫瞬间燃烬,但陈错收手袖甩,便将那真火驱散,只剩下一具死尸。
“拖出去处理一下。”陈错转头对陈河吩咐了一声,“地上也冲洗一下。”
后者一个激灵,哪里有多余的话说,赶紧点头称是,看向陈错的目光,如看鬼神!
不止陈河一人,这屋里屋外的众人,现在看向陈错的目光,都是充斥着种种不解和惊骇。
陈母更是呆呆的看着次子,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张举几次张嘴,都没能发出声音,想要上前,可迈出两步,就踌躇不定起来。
对于这些变化,陈错并不在意,他此番前来,就没有隐藏的意思。
这时,一声惊呼传来,旋即又被生生捂住。
陈错循声看了过去,入目的是两张稚嫩面孔。
两个少年正瞪大眼睛,紧紧盯着自己,透露出来的念头复杂而多变,有震惊,有惊骇,但也有一点崇拜与亲近。
见到陈错看过来,两个少年都是微微颤抖。
他们的身份不问自知。
陈错微微点头,目光在年龄稍小的陈旷身上多留了一会,心中微微一跳,心中道人身上的灵光也摇晃了一下。
“我如今有因果神通,心血来潮越发频繁,或是应在未来之果?和陈方庆原本的运势有关?”
但他并未纠结,也不挂碍心中。
“二……二郎,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你……你也有仙家手段?”
陈母这会终于恢复了一点心气和精神,战战兢兢的开口询问,哪里还有半点过往的神采。
一人得道 第一百零九章 何处不为上宾?
陈错收回目光,看向陈母,笑道:“最近有些奇遇,如今已为修士,学了些术法本领,不日将离家修行。”
“你……你要走?”陈母心中一颤,眼神中有些恍惚,“是与两位道长一同离去?”
“大概不是定心门。”陈错摇摇头。
陈母张张嘴,心中浮现诸多念头,似有千言万语要说,但看着这满地的血点,最后都化作一声叹息。
陈错则是到了两个少年跟前,看着二人,伸出手,道:“将那药丸拿来。”
陈华和陈旷见他靠近,立刻脸色苍白,身子都抖动起来,听了这话,更是心念动摇,不假思索的将两个瓷瓶取出来。
等交出去,两个人才反应过来,两张脸瞬间煞白!
陈错拿到瓷瓶,手上用力一捏。
咔嚓一声!
那两个瓷瓶被整个捏碎,然后陈错手中一点真火燃起。
“回来了,就安心待下来,我为你们兄长,虽不能时时照看,但你们只要安守本分,劫数来时,我若有一点余力,会护佑尔等。”
两个少年表情惊疑,但脸上苍白褪去,陈华更是身子一晃,因为情绪的大起大落,气血冲顶,有几分站不稳了。
陈错一甩手,漆黑碎片从手中落下,又朝着陈母走去,道:“我这两个兄弟,自幼在北边长大,从小耳濡目染的都是那齐人的说辞,对大陈难免有些偏见,好在年岁不大,正是为学的年纪,只要好生对待,迟早明白事理,所以日后只要不违大义,都该是教诲引导为主。”
陈母闻言点头,道:“老身都记住了,不会亏待他们。”
等说完之后,她才明白了几分,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我儿……真的要走了。”
“不是今日,但正好碰上了这事,交代一句罢了,但这些天还有些尾事要处理,怕是不能常来王府了。”
陈母闻言,神色越发恍惚。
张举这时小心上前,深吸一口气,拱手道:“方……君侯,今日多亏了你来,否则让高居景这等狂人肆虐,王府难免一场混乱,传出不知要被多少人嘲笑。”
陈错笑而不语,方才他意念压迫高居景,对方在极度混乱和恐惧中,有念头逸出,知道这人当场发作,其实另有图谋,而且张举的话,也还没有说完。
果然,张举犹豫了一下,还是道:“齐国的使者,是护送两位小公子过来的,今日刚来府上,就出了这件事,朝廷事后难免追究,君侯还早做打算,先一步寻人疏通。”
他见陈错看了过来,语速不自觉的就加快了许多:“这人今日狂悖无礼,便是当场打杀了,也是应当的,但旁人不知前因后果,要是有人借机攻讦……”
“高居景图谋不小,留着祸患更大,我既然在这里,当然要除掉这个隐患,至于其他,你也不用担心,很快,皇帝也要欠我一个人情,用来换取此事平息,该是没问题的。”
听到涉及到当今皇帝,张举心头疑惑更盛,却不敢贸然开口议论了,只得作罢,但心里难免还有担忧。
陈河这时回来禀报,声音有几分颤抖:“启禀君侯、老夫人,那尸体已经放好,但接下来该如何?是否要报官?那毕竟是个齐人……”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
“既然是君侯出手,一个齐国武夫罢了,死便死了!能有多大事?”
话音落下,一名女子从外面走进来,赫然是那供奉楼的玉芳,她作男装打扮,施施然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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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高居景一事,这屋里的人,早已是惊弓之鸟,见着这人,如陈河等仆从、护院,都是脸色一白,便露慌张。
张举也是脸色大变,却兀自呵斥:“你是何人,擅闯王府!”
那陈母更是心弦一绷,脸色先是苍白,但看了一眼次子,担心牵扯到儿子,便要下令将人围起来。
“无妨,这人我认识。”陈错摆摆手,只是一个动作就让陈母心神安定下来,满屋子的人都有了主心骨,镇定下来。
“见过君侯,”玉芳冲着陈错拱拱手,“看来府中……”她眼眸流转,正要说话,随即感到一阵心神摇曳,跟着一股压力临身!
陈错淡淡说着:“玉娘子跃门而入,来此该是有事吧?先说正事!”
心中一凛,玉芳定睛一看,脸色终于有了变化,
“君侯莫非……已经突破,稳固了第二境?”
“一时侥幸。”陈错点点头,收敛了心神压力。
玉芳当即身上一轻,看着面前的临汝县侯,却是难以淡定了。
毕竟初见之时,这位君侯还是第一境的修为,这次再见,不光是突破了境界,还已经稳固了修为,也太过耸人惊闻了!
这速度,是骑着了汗血宝马修行不成?
难怪会被上面那般重视!
一念至此,玉芳终于收起笑容,正色行礼,才道:“奴家奉我家楼令,来送请帖,到了大门处,察觉府中异样,这才过来探查,看能否出手相助,一时冲动,还望君侯恕罪。”
“如此说来,倒也是好意,如何能怪?”陈错点点头。
玉芳接着苦笑道:“奴家终究是多此一举了,区区齐国小贼,根本不是君侯一合之敌,奴家还未赶到,他便伏诛了……”
陈错摇摇头,说道:“高居景掌握了武道神通,看他对拳意的衍生应用,有几分返璞归真的味道了,该是有些根底的,我若不是占了先机,要处置起来,也是麻烦,说不得还真要麻烦玉娘子。”
“掌握了武道神通,二境武者?”玉芳眉头一皱,心里起了波澜,这一境以上的武者入境,都要被登记造册,送到供奉楼备案,但此来却并未被提醒,还有外面候着的两人堪称无用,却还拿腔作调……
张举见玉芳思量,踌躇了一下,忍不住问道:“莫非这人还有其他牵扯?”
玉芳回过神来,知道自己一个失神,让人误会,干笑一声,便道:“若早知道人是个二境武者,根本不会让他蒙混过关,中途就被拦下来了,他这般隐瞒必有所图,现在君侯为国除一隐患,这是功劳,不仅没有罪责,还应该得到嘉奖,奴家必然会如实上报。”
“果真如此?”陈母和张举听得此言,都是精神一振。
陈母更问:“何以这般论断?不知阁下是哪家衙门的?”
玉芳对着陈母行礼道:“奴家是太常寺行走,名唤玉芳,此番是得了令,特地来请君侯往太常寺做客的。”
“太常寺的人?”陈母忽的回想起几日前,两位仙家道长的请托来,第二日她便托人询问,却不得其门而入,这会太常寺居然主动来邀请自家次子。
不过,回想陈错方才手段,她又不觉得意外了,再看次子,只觉得格外安心,但旋即想到次子将走,又不免生出不舍。
张举也松了一口气,道:“如此说来,那高居景确实是齐国探子。”
玉芳点头道:“自然是探子!奴家回去,就会将这件事说明清楚,把事情彻底定下,你们也不用担心,以君侯的手段,莫说是打杀个齐国探子,就算真是使者,又能如何?看二位的样子,还不知君侯如今地位。”
她显然有意要为陈错摇旗,瞥了陈错一眼,娇笑道:“这般说吧,以君侯这般道行,就算是去了北国,也要被称为仙家道长,两国勋贵一样要奉为上宾!谁个敢问罪?便真要动手,君侯一样能从容来去,管叫那些勋贵人家整日里提心吊胆!”
陈母、张举等人听得目瞪口呆,这才知道此人最初一句,并非信口开河。
玉芳说完,一转身,捧着一封书信来到陈错面前,道:“我家楼令有请,请君侯今晚莅临。”
顿了顿,她又补充了一句:“君侯托安成王所求之物,正在楼中。”
“好,那我自当去拜访。”陈错点头应下。
玉芳闻言松了口气,笑道:“奴家先去通报了,至于那齐人探子的事,也会一并处置,诸位无需担忧。”话落,她又施施然退下,偌大南康王府,来去自如。
陈错看着,心中明白,若无修士坐镇,就算宗室王府也没办法约束二境修士,除非那修士自己守规矩。也难怪玉芳说自己北去,要被列为上宾了,因着这等手段,如果行刺客事,那确实没有几个权贵人物能有一日安寝了。
想着想着,他忽然心中一动。
“这修士如此高来高去,世俗王朝却能长存,里面或许还有缘故,不会真能随意刺杀,却要等日后修行之余,再探究缘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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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看着玉芳进出王府,垂云子叹了口气。
“师兄啊,这几日风云变幻,你若再不回来,那临汝县侯怕是已经拜入别家了!可得速速归来啊!”
啪!
他正在想着,怀中忽然传出一声轻响。
垂云子一愣,旋即面露喜色,取出了一张符纸,轻甩一下,符纸就燃烧起来。
跟着,一道意念传递过来。
“太好了,”待得意念散去,垂云子松了一口气,“如此一来,定让君侯感到我太华山的诚意。只是师父此番怎的这般大方?他平日一块铜板恨不得掰成两块,连接引之物都干脆拿出,就算是君侯天赋过人,也着实有些反常,莫非还有隐秘?”
想着想着,他摇了摇头。
“算了,我何必乱猜,等师兄归来,一问便知。”
一人得道 第一百一十章 假言真意,前路漫漫
玉芳离开王府之后,却是先转道进了旁边的一座茶楼,径直上了二楼。
正有两名宽袍大袖的男子坐于雅阁,品茗对弈,姿态悠闲。
见着玉芳过来,一人笑道:“莫急,待我与王兄下完这盘棋,就过去见过君侯,然后护卫其人安全。”
“不必了。”玉芳看着两人,尤其是瞧着他们那股子悠闲劲儿,再想到几日之前,自己与陆受一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事后还被这两人一番品评,心里便有一点不快。
“莫非出了什么变故?”另一人停下动作,抬头询问,语气淡然。
“是出了变故,”玉芳看着面前二人,露出笑容,“护送南康愍王两位公子的高家子,是个隐瞒了修为的二境武士!”
先开口的那人放下一枚棋子,道:“那是得郑重对待了,边疆校事也是失职,竟放了这等人物进来,还潜伏到王府,王兄,咱们这局棋,得改日再下了。”
“休要逃棋!”另一人没动,语气依旧平静:“玉娘子都来了,说明这事还未发酵,而且朝廷自有法度,说不定是哪家司衙有着思量,这才放进来,毕竟关系两国邦交,不可等闲视之,不如静观其变。”
“不用观了,也不用去王府了,更别下棋了,你俩也随我回去。”玉芳嘴角翘起,眼睛里流露一点幸灾乐祸,“高居景隐藏修为,明显包藏祸心,肯定是个隐患,但已经被临汝县侯当场击杀,我等回去禀报,得派人扫尾,看有多少人和他关联,一一拔出!”
“被当场击杀?”
“临汝县侯?”
二人一下子站了起来。
玉芳见破了二人的从容,当即心满意足,笑道:“不错,让你们来护卫君侯,结果你们也不去东观候着,在这下了两天棋,现在可误了事了,连临汝县侯修为突破的消息都不知道,这也就罢了,人家在家中出手,格杀齐国探子,你们还在这里下棋,丝毫未察,这是多大的疏忽?”
那两人表情一变,惊疑不定。
“此事是否……”
“我莫非会拿这种事来消遣你们?行了,别拿腔作调了,君侯本不弱于你等,你二人留在这还有何用?最多留一个在这里盯着,防止意外,另外一个与我同归,看上面如何安排吧!”
玉芳说着,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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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中一片忙碌。
陈母到底是上了点年纪,经历大起大落,精力不济,去后宅修养。
而陈错则坐在屋中,他什么也不做,却驱散了府中之人的迷惘,稳定人心。
过了一会,一头大汗的陈河赶回来,到了陈错面前,恭恭敬敬的行礼,才道:“朝廷来了人,将尸体带走了,还说安成王托人传话,会处理此事,不会牵连王府。”
“安成王有心了。”陈错见陈河没有离去,又问:“还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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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河就道:“是小姐那边,她听说了这里的事,就想着要过来,不过老夫人有令,让她留在后宅,小人不敢擅决,特来请示。”
“我过去瞧瞧吧,你把陈华他们安排好。”陈错站起身,看了两少年一眼,“他们毕竟是我的血脉兄弟,你们好生服侍吧。”
“喏!”
吩咐过后,陈错径直前往后院,见了三妹陈娇。
和前几日比起来,陈娇憔悴了许多。
“兄长,仆从说有狂徒在前院闹腾,是真是假?”一见面,她就忍不住问着。
“已经处置好了,你无需担心。”陈错一句话,灵识笼罩,安定了陈娇的心念,“你找我来,该不只是为了这件事吧。”
陈娇沉默了下来。
陈错微微一笑,也不追问,只是道:“我今日接了个宴请,等会要去赴宴,跟着回侯府收拾一下,大概会出一趟远门,有段日子回不来了。”
“好啦,我知道啦!”陈娇嘀咕了一句,才道:“我也听说了,二兄也有仙家手段,你也被仙人看中了吗?”
“我只是个普通的求仙之人,哪能那般轻易就被人看上。”陈错说话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二兄就骗我吧。”陈娇又是一声嘀咕,才道:“但我这里,倒是被两位道长催促着,要准备远去,可心里着实不安,才知道先前我说羡仙潇洒,那心思多半是假……”
她脸上满是苦恼:“开始是有几分兴致,想着能在几个姐姐面前炫耀一番,但若因为这个就去山中修行,又实在不愿,我问了些人,他们说是一旦修行,可能几年、十几年、几十年都不能下山,得道归来时迥然一身,亲人或老或死,只有自己一人……”
陈娇的脸上露出了一点惊恐。
陈错平静的听着,明白了对方担忧,问道:“阿妹心中真意是什么?”
陈娇想了想,道:“我倒没有仔细想过,但如今思量,该是嫁给一个如意郎君,然后生些孩子,在家相夫教子,偶尔和姐妹们聚一聚,或者去那寺庙中上上香,也算是逍遥自在吧,二兄你觉得呢?”
“若你觉得这些好,那自然是好的,旁人说什么,又有什么要紧?旁人之意,终是假的,你这心中念想,才是真的。”陈错说到此处,却叹了口气,他隐隐猜到,若仙门真个要让自家妹子修仙,哪怕皇家都不好拒绝,或者说,根本不会拒绝。
“二兄你呢?真的要走吗?”陈娇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道:“我不想让你离开,其实我也听说了,大兄也要回来了,到时候咱们一大家子人都在建康城中,该多快活。”
这快活很短暂,最终要在天下大势之下,化作飞灰。
陈错心中说着,目光却柔和了很多,他笑道:“为兄还是要往前走的,只有走的够远,才能得见真实,也能让你在原地欢快享福。”心中涌起一点温情,他伸出手,揉了揉陈娇的脑袋,“且去休息吧。”
“好。”将心里的话说出来之后,陈娇明显畅快多了,安静的离去。
陈错却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
他迈开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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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万里无云。
东山,陆居。
有一男子驾云而至,其人看着不过三十许,但须发皆白,背负长剑,长发飞舞,白袍飘飞,看时还远,转眼就到了山巅。
那男子一挥手,驱散云雾,然后凌空走出,一步一步,像是踩在无形台阶之上。
院子里,秋雨子早就等候多时,见着来人,就笑道:“七师兄,你来的可真快。”
那男子漠然的看了一眼,目光扫过陆忧,淡淡道:“神藏之事渐渐清晰,与十年后周国的一场劫数关联,时不我待,得尽快将人带回师门,筑基修行,奠定道基,哪里还能耽搁?”
他目光一扫。
“怎的只有一人,另一人身在何处?”
一人得道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不缺一仙
听得询问,秋雨子干笑一声,就道:“另一位有些来历,某家也告知了师门,乃是南朝宗室,不好让他日日在此等候,不过某家与他交情匪浅,师兄要见他,我便通告于他。”
白衣男子点点头,道:“你去安排。”随即又道,“还有个事,得请桃花仙子相助,助我诛一妖道,此妖出于造化道,自北方逃窜过来,正藏于建康。”话落,他抬手虚抓。
嗡嗡嗡!
秋雨子背后桃木剑一阵震颤,却又平息下去。
秋雨子嘿嘿一笑,颇有几分得意的道:“好叫师兄得知,不是师弟不愿助你,实是仙子最近又恢复几分,现在想要驾驭,要么血祭心血,要么至少得有归真道行。”
“原来如此,倒是多了几分麻烦。”白衣男子摇摇头,捏出剑诀,背后长剑“锵”的一声,出鞘而出,化作一道长虹,飞入建康城中。
秋雨子抬头打量着远处,道:“师兄的御剑术越发精深了。”
白衣男子则道:“我这口剑祭炼不满百年,虽是用九仙岛的千载寒铁打造,但尚未被三昧真火烧锻,灵性未生,勉强可以诛灭形神,却不能斩断生死!”
话音落下,寒芒一闪,长剑重回面前,沾染一抹黑血。
“让那妖孽逃了一缕残魂,未竟全功,”白衣握住长剑,一抖,黑血甩落地上,地面草坪皆被腐蚀,生出黑烟,被他拘束起来,“当下没时间细致追捕,但短时间内,它也害不得人了。”
做完这些,他看向秋雨子,道:“为何还愣着?与那第二仙传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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