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得道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战袍染血
法难僧就道:“贫僧已经拜访了几家寺庙,与几位师兄弟约定了,待得确定了详细,便要号召他们一同降服妖邪!”
圆慧僧点头道:“师弟想得周到,处置果决!不过,这消息到底从何而来?”
法难僧还道:“贫僧有一好友,乃是那当朝名士虞寄,贫僧在他身上发现了邪魅踪迹,据他所说,自己并非孤例,几乎将建康排名靠前的名士一网打尽!”
他叹息一声,继续说着:“虞兄也知道此事不小,除了寻我求助,还有安排,说是想要召集名士,以期打乱邪魔布置,自为诱饵,引得邪魔显露,但这事凶险,贫僧也踌躇,是否要让他参与进来。”
“何不将计就计?”圆慧笑了起来,“那邪魔潜伏起来,迟早要动手,现在有我等在,真等邪魔准备妥当了,如那虞施主等人,反而不得护持,正该毕其功于一役!如此一来,不仅能将邪魔揪出来,亦能让我佛门与宗室、朝廷、士林多结善缘。”
法难僧闻言,点头道:“就依师兄。”
圆慧跟着又道:“我归善寺还可出几个二境武僧,以浓烈气血布下罗汉镇魔阵,锁住地域,绝了妖邪退路!除此之外,还要提前做好预防,既是附身宗室,总要有些依凭的,对了,牵扯到哪家宗室?”
法难僧合十,道:“乃是临汝县侯,陈方庆!”
“哪家?”
圆慧与老和尚同时失声问道。
“临汝县侯?”法难僧闻言疑惑,“有何不妥?”
圆慧与老和尚对视一眼,满脸苦笑,才对法难道:“此事,我归善寺,是不能参与了。”
一人得道 第一百零三章 绛阙丛霄,玉书丹篆
法难僧本来见圆慧这般投入,还在思量,要如何有效的发挥归善寺的力量。
结果,突然听到这么一句,他当时就懵了。
“师兄此话何意?”
圆慧苦笑一声,道:“若是旁人,或许贫僧还不能确定,但既是临汝县侯,那……”他摇了摇头,“所谓的邪魅附身,断不可能!”
“此人与归善寺有旧?”法难僧满脸不解,“即便如此,也不该武断认定,毕竟虞兄所得梦魇之症,就是看了临汝县侯的一篇文章所致。”
圆慧叹息一声,道:“那位君侯乃是香火入道,以文章铸就根基,那位虞施主,说不得,是无意中寄托了一点念头过去,才会有梦魇征兆吧。”
“香火入道?”法难僧一愣,“宗室县侯,居然是修士?”
“正是!”
“便是宗室……”法难僧还想再说。
圆慧已经道:“临汝县侯乃是转世真仙!”
“唔!”
法难僧的话被生生噎在了嗓子眼,好不容易平顺了许多,才道:“此事……是真是假?”
老和尚就道:“不光我寺,龙华寺、崇福寺、栖霞寺、灵鹫寺也都知晓。”
这么多寺都知晓了?我建元寺一点消息都没听到?
法难僧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到底是佛家出身,定心的功夫不输旁人,却还是觉得不该这般武断,就道:“若是转世真仙,也未必不会被觊觎……”
但话说到一半,法难自己先说不下去了,终于忍不住道:“为何那么多师兄都知晓,却不告知贫僧?”话中有几分不满。
圆慧当即尴尬起来,只能道:“因牵扯王室,刚才也说了,因此还恶了几人,是以不敢声张。”
法难僧跟着就道:“如果真个弄错了,那真是白白忙活了一场,还折腾不少师兄弟。”
圆慧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是白忙活一场?
法难僧平息了几分,道:“还要去寻虞兄,让他停下动作,否则召集了众名士,也是白白忙碌,这件事,是他从一开始就想错了。”
老和尚却是心中一动,问道:“法难师弟,你之前提到那虞家居士,到底都说了什么,能否详细说说,竟让你深信不疑。”
法难僧就简单讲述一遍,虞寄之前在寺中都跟他说过,无非是自己与友人受画皮一篇影响,随后被梦中仙点醒,继而担忧起来,一番了解,发现不少人也受影响,这才来求助,现在更是打算打破安成王的谋划。
“不仅如此,虞兄更有多人证言成卷,是他家中仆几日收集而来,还拿了篇《画皮》过来,以玉石遮挡,在静室打开,立刻有漆黑意念蔓延,若非佛光镇压,猝然之下,贫僧心中佛也要震动!”
老和尚若有所思,道:“如此说来,那位虞施主并非第一时间就来寻你,期间和不少人接触过,焉知他不是被这些人误导了,这才做出错误判断?而且,以玉石遮挡意念,何人教授?”
法难僧一愣,道:“过去倒是提过一二次,而且当时心急,居然不查……”说话间,他脸色一变,佛光轮转,竟有一点黑气从七窍渗出!
不过,这黑气一显露,马上就消散不见。
“好手段!”法难僧脸色难看,“究竟是何人施为?难道真有人在幕后谋划?”
“如果还有黑手隐藏,那此番布局,倒像是在算计临汝县侯、安成王!”圆慧眼中一亮,倒是没有多少担忧。
法难僧急道:“那得赶紧阻止虞兄行动,或许他已被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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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必要阻止,”老和尚意有所指,“先不说前脚召集,后脚取消,宛如儿戏,就说这事归根到底,是安成王与临汝县侯之事,真要是因咱们佛门而取消……”
圆慧恍然,点点头,说道:“不错,这件事顺其自然最好,既然咱们也知道了,倒是可以应邀前往,与安成王和临汝县侯结一份善缘。”
法难僧一阵恍惚,觉得世事变幻莫测,毕竟他召集群僧,本意是去找那临汝县侯的麻烦,一转身,反而要去摇旗助威不成?
老和尚又道:“再说,若虞寄果然被人算计,背后还有人在推动,让他冒出来,总好过继续潜藏!”
法难僧一听这个,也明白几分,就道:“如果有人暗中作祟,刻意让虞兄误会,阻止了他的行动,岂不是打草惊蛇?”
“正好借机揪出来!”圆慧露出笑容,感到一番准备没有白费,“还是将计就计!否则,那人反而重新潜伏下去,窥准机会,再度出手,到时可就没有如今这等局面,防不胜防了!”
“是这个理,还是两位师兄看得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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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益良多啊!”
合起手上的一本书册,陈错缓缓平息心神,诸多念头流转,将几日潜心阅读所得梳理了一遍。
“也差不多了,贪多嚼不烂,该是时候静心复盘,进一步感悟了。”
两日两夜,在此处安心读书,让他舒畅无比,每时每刻都在获取崭新信息。
“第三层实有一百七十七部典藏,书册数目最多,竹简次之,最后是九部玉石串成的玉简。”
这样想着,他的目光扫过几座书架,眼底闪过遗憾。
“玉简个个寒气逼人,便是心中神都无法靠近,一旦触碰,念头都有可能被冻凝,内里到底有什么隐秘,却是无从得知了。”
他又看向其他书册和竹简。
“书册里多为入门功法,以元始道和修真道为主,也记述了部分仙门局面,但多是百多年前的局势,有参考价值。好些书上也说,广成道统传承绵长,一两百年未必有太大变化。倒是那道门旁支,因紧跟天下局势,已然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些书册中的功法,对陈错来说很有参考价值,不过更重要的,无疑还是那些仙门势力相关了,大大弥补了他在这方面的欠缺和不足。
“竹简则多是法术、道诀,元始道和香火道为主,但每个都难以记忆,必须要彻底领悟和掌握,方能刻印心中,以至于连誊写抄录都难……”
一百多部典藏,就算是通读,一目十行,两天两夜的时间,想要看完都艰难,何况是细读理解?
不过,陈错靠着心中之神和通明丹之故,还是记住和领悟了四种法门,为火遁之法、明光灵焰符、六路八方心神正诀、七星慧剑阵。
心念一转,几种法诀的诸多精妙,在陈错心中一一浮现。
那一句句功法要义不断起伏,被心中道人一一捕捉感悟,慢慢的竟是越发通透,接连沉入人念金书。
很快,那心中道人顿时浑身一震,气息渺渺,灵光又盛几分,更令陈错思绪通畅。
“只能说是领悟了,得等真正施展出来了,才能算是掌握。”
感悟片刻,他念头逐渐沉淀,借此有所联想。
“竹简上的术法得彻底领悟了,方可记忆下来,而我所领悟的这几种,要么是和火行相关,要么是恰好吻合心神特性,看来这般稍有根底的功法,就算是想要参悟,本身也有不低的门槛,要与自身相性相合。”
这般想着,他的目光再次扫过众多书架,心里突发奇想,暗道,若是此处藏书都毁了,全部收入梦泽里面,再记忆起来,是否还有阻碍?
“若我亲自动手,怕是两位管理员第一时间就要出手将我打杀了,话说回来,此处藏书中,有好些个著作之人,最初都在官府任职,最后弃了官职,转而求仙问道,最后著作又回到东观典藏,其中不知有什么缘故。”
这般想着,忽然心头一跳!
他心中一动,目光停留在一部玉简之上。
方才,正是扫过这部玉简时,他心有所感。
“之前可没有过这般反应,难道是通透了四种功法的缘故?”
这般想着,陈错迈步前行,抬手一拿,握住玉简,思绪却不见凝结!
他心中一喜,翻开玉简,就看着第一列的七个字——
正阳一气赤光诀。
后面,黑白二老心有所感,抬头一看,又对视一眼,表情阴晴不定。
陈错却未察觉,他一翻开玉简,便被里面内容吸引,就这么站在那里观看、感悟……
咕咕咕……
不知道过了过久,陈错肚子忽然咕咕叫了起来。
边上,那黑发盛老听着,笑了一声,一挥手,便有山珍海味凭空浮现,放满了一张桌子。
“看了一日一夜玉简,也亏你撑得住,再吃上这一顿,也该走了。”
一日一夜!
陈错心中惊疑,再看那玉简一眼,沉吟片刻,放了回去,到了桌边,大口朵颐,很快将一桌子饭菜横扫一空。
盛老见他吃完,一指楼下,道:“该是时候去忙碌了。”
果然,楼下传来脚步声。
“欲走登仙路,先断世俗缘,两位,告辞了!”
陈错站起身来,拱手告辞,半点也不迟疑。
看着其人远去背影,二老心中一动,不免感慨。
“今日一别,再见不知是何等光景。”
一人得道 第一百零四章 名正当赐死
“见过君侯。”
外殿之中,沈尊礼立于堂中,拱手为礼。
陈错自后殿走出,包甘跟在后面,方才就是后者过去通报消息的。
“沈君来了,”陈错看到来人,却没有半点意外,反而指了指座椅,“坐。”
沈尊礼一愣,但心头却不由自主的便遵从此言,落座后才回过神来,隐隐有几分惊疑,因为他猛然察觉,这第二次见陈错的面,对方似乎又有几分不一样了。
“此番过来,该是安成王有什么交代吧?”陈错落座之后,随意问了一句。
沈尊礼微微挪了挪身子,拱手道:“不错,此番过来,一者是为了大事,二来,是为了君侯的家中之事。”
陈错见状,笑道:“这书阁之中,多数都是胡椅,倒是没有坐席,沈君莫非是有几分不习惯?”
沈尊礼摇摇头,又道:“还是先说正事……”话落才注意到,方才用来引起陈错注意的话,竟是半点都没用,不由暗叹一声,才说起本意来。
“因着那位中书侍郎召集了一群人,要借着王上晚宴的势头,提前行事!”沈尊礼说起正事,脸色就凝重许多。
陈错听着,问道:“这背后有人出手?”
“宴无好宴,”沈尊礼点点头,“该是侯安都在背后操纵,想要借此行事。”
“正要说这事,”陈错这时忽然道,“那侯安都,我有法子应对,也不需要理会他有什么图谋,作何谋划,只管先他一步即可,只是还要安成王相助,为我寻得一物过来。”
“有法子应对?你该是不知道,那侯安都……”沈尊礼眉头一皱,就要分说一二。
但未料,陈错却摆摆手道:“我自是知道他的本事,可有时候,要对付一个人,却也没有必要真个刺刀见红,就像两军交战,固然可以堂堂之师,但若是先将那将领斩了,万军群龙无首,也要溃败!”
沈尊礼还是皱眉,却不多说了,只是问:“你要何物?”
“圣旨。”
不等对方再问,陈错就仔细描述起来:“皇上赐死侯安都的圣旨!”
“你要这个做什么?”沈尊礼闻言一惊,“你不是看过那诏书。”
“那封诏书,是号召族中子弟对抗侯安都的诏书,并没有赐,不算名正言顺!”陈错顿了顿,加重了语气,“我要的诏书,是以皇帝名义,赐死臣子侯安都的诏书!他侯安都再怎么说,都是桂阳郡公、征北大将军,总不能真个一点名义就如同猪狗一般斩杀了吧?师出有名也好,事后补上也罢,这诏书迟早要有。”
沈尊礼脸色一变,目光扫过周围,见那东观书阁中的众人,都在远处,才稍微松了一口气,然后压低声音,道:“为何要这般作为?这不是落人口实。”
“侯安都与我有仇怨,又是尘世一点牵扯,所以我要诛其人,”陈错看了对方一眼,笑了起来,“同样,这人作为权臣,其实是安成王的挡路石,所以安成王联络人手,要去杀此人,但当今皇帝不也是一心诛杀此獠,当前局势也是他一手促成……”
沈尊礼脸色又变,又忍不住看向周围,随后他低语呵斥:“君侯!慎言!莫非你对今上,一点敬畏之心都没有?”
“我为什么要敬畏他?”陈错摇摇头,“他想杀侯安都,现在有一条捷径在眼前,只需要一份旨意,想来他是十分乐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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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径自来都是急功近利之人……”
“你只需要传话,无需替旁人判断,”陈错打断了他的话语,“把我的话带给安成王,让他来定夺,若是下了赐死圣旨,可以拿过来让我看看。”
“好!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会明明白白、完完整整的带给王上,让他定夺!”沈尊礼已经有些慌乱了,语气更是刻意加重,见着有人走过来,更是忙不迭的离去。
“到底是年轻人啊,话只说了一半,而且不是说陈方庆家中有事吗?这般毛毛躁躁,定不下心,真要是作为辅佐,也是个隐患,若皇帝真不愿意下旨,对付侯安都无疑麻烦许多,但也不能让此人在旁辅助……”
“君侯……”这时,包甘走到了陈错身后,愕然的看着近乎落荒而逃的沈尊礼,手上则捧着薄薄的一本书册。
“有什么事?”陈错转过身,目光落到了那本书上,心里已经明白。
“两位长者,让下官将此物赠给君侯。”包甘说着,将那本书双手捧起,呈在陈错面前。
正是那本《九歌》注解。
陈错直接接过来,笑道:“此物珍贵异常,但与我有用,我也就不矫情,替我给两位长者道声谢,就说记得今日观典赠书之谊,日后归来,若有用处,不会吝啬。”
说完,也不管旁人,转身就去。
“真是洒脱人物啊!”徐法言看着,忍不住称赞。
“你啊你,”包甘回头一看,摇摇头,“这等神仙中人,好不容易与他有缘,却不知把握,现在感慨又有何用?”
没过多久,南康王府的人寻了过来,才知道跑了空,又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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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那临汝县侯确确实实是这么说的。”
安成王府中,沈尊礼已经将陈错的一番话和盘托出,末了还道:“此等言论,直接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委实有些孟浪,再加上他竟是直接讨要圣旨……”
“但凡能诛杀侯安都,又何惜一道圣旨?”安成王笑了笑,见沈尊礼的诧异目光,又道:“本王那皇兄,必然也是这般想的,更何况,那侯安都本就是朝廷命官,职位众多,说一句本朝支柱也不为过。”
他见沈尊礼面露惊容,笑道:“侯安都打仗是有一手的,若非他这般跋扈,连宗室都不放在眼里,他的那些个毛病本王都可以忍受,到底是一将难求啊,可惜不能为我所用,可惜了……”说到这里,他摇了摇头,满脸惋惜。
“那今日这事……”
“本王会去求得一份赐死的圣旨,方庆既然想看,就让他看,只要能成事,无有不许!”安成王说着,站起身来,“只是侯安都也有了动作,总不能将希望都寄托在一件事上,得留下后手,若真到了不得不为之时,还要靠你,毕竟你才是本王最能信任之人……”
他顿了顿,收起笑容,淡淡道:“就是损伤了一时气运,也得果断除贼!”
一人得道 第一百零五章 红尘余韵【第二更】
“没想到王上的决心,竟是这般大!”
沈尊礼心中暗惊,感觉到了安成王的城府和胸襟,在折服之余,还有几分担忧,直到他回到沈府,都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回到书房,他思量了好一会,唤来了自己的心腹。
“少爷,有何吩咐。”
沈尊礼淡淡说着:“记得之前我提到的王府晚宴么?”
那人就道:“如何能忘?属下已经令人去准备了,大概还得几日……”
“这晚宴得提前几日了,而且地点也不确定,不过先前让你做的准备还是不变,只是要加快速度。”
“喏!”
那人倒是不含糊,却也生出几分紧迫心情,拜别了自家少爷,就匆匆而去,准备忙碌起来。
只是中途却被一个青衣丫鬟拦下来了,那丫鬟一番叽叽喳喳的问过之后,又匆匆回返,到了一处闺房。
这闺房之中,萦绕着淡淡香气,有一女子坐于其中,一转头,露出了一张洁白的有如瓷娃娃的面孔来,她美目流转,露出一点疑问。
“小姐,奴婢打探来了,听沈专说,这几日,安成王就要举行晚宴,到时候临汝县侯也会去,小姐若还是担心,何不亲自过去看看,瞧瞧这位君侯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那女子犹豫了几分,却道:“这怕是有些不妥。”
“有什么不妥的,”那青衣丫鬟娇笑起来,“奴婢可是听说,这建康城好些个小姐,私下里经常女扮男装聚在一起玩闹呢,还是……”她眼珠子一转,“小姐还是钟意于哪个盖世英雄人物?”
“世间哪里有许多英雄?”女子叹了口气,“娘亲可是早就念叨着,要和宗室亲上加亲,我迟早也是要找个宗室嫁了的,只求是个安稳人物就好。”
“唉,之前以为是安成王的世子来着,”丫鬟也叹了口气,见着小姐的愁容,又赶紧打起精神,“不过这临汝县侯过去也无甚劣迹,虽然名声不显,但能得安成王看重,肯定非同一般,再说了,这不是让小姐亲自去确认一番吗?”
那女子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道:“那去看看也好,再说回来,我在这里自作多情,兴许人家还看不上我哩。”
“小姐说笑了!”那丫鬟当即来了劲头,“小姐仙女儿一样的人物,谁人见了,能放得下?若那临汝县侯能被小姐看上,他定然飞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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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俗世留不了几日了,待修成归来,不知是何年。”
牛车之上,陈错忽然心血来潮,心有所感。
这时,牛车一停,陈错走了下来。
“二少爷,你可算是回来了。”
陈错回到侯府,等着他的,不是陈海,而是王府的管事陈河。
陈错见了,心知王府中必然出事了,却也不提,只是笑道:“陈河,你最近可是经常在侯府,莫非是要转过来为我奔走不成?”
“若能为君侯奔走,是小人之幸也!”陈河躬身行礼,说的话让身边的陈海眼皮子直跳,好在跟着就听这王府管事道:“还请君侯移步王府,家中有要事!”
陈错问道:“府中又有人来拜访?”
陈河摇摇头,说:“并非有人拜访,但是有两个消息……”
陈错干脆打断,说道:“是什么消息,你在这里就能说了,也好让我有所准备,省得到地方再了解,平白浪费了时间。”
陈河神色微变,最后无奈道:“得入府再说,事关重大。”
“走吧,别耽误了。”陈错当先走了进去,陈河、陈海紧随其后。
等一番折腾后,陈错坐于主座,陈河才小心上前,低语道:“王上……王上被去职了。”
陈错想了一下,才明白过来。
“陈方泰被去了职?”
陈河有心要纠正陈错的说法,该称呼兄长才是,可看着陈错的样子,这话终究是说不出口。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昨天晚上得的消息,”陈河叹了口气,“听说是岭南那边闹出了兵变,王上压不住了,只能报上来,被问罪去职,传旨的使者已经上路了,算算路程,半个月就传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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