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得道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战袍染血
不过,周游子此时轻声咳嗽两声,深吸一口气,又拿出小瓶子,吞了一颗丹药。
陈错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心忧恶鬼,加上周游子神色如常,险些忘了其人被贯穿一事,这时一打量,却见血淋淋的口子居然已经愈合。
“道长是否要修养一下,我去找些大夫。”
周游子摆摆手,道:“无需如此,寻常大夫治不了我这伤,也不急于一时,我观君侯心中有话,不如说出来,贫道趁着机会,为你分说。”
陈错点点头,就道:“恶鬼在旁窥伺,我心难安,主要还是对神鬼之事不甚了解,道长若能讲解一二,或许能驱散心中担忧。”
周游子一想,是这个道理,未知滋生恐惧,恶鬼自陈错而生,理应先平息其人之心,就点头道:“君侯请问。”
陈错权衡一番,道:“道长说过,恶鬼吞了我,立刻能修为大进,直达寻道第二步,过去也曾多次提过第一步、第二步,不知道这第一步、第二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又有什么区别?”
周游子眉头微皱,摸了摸胸口,最后正色道:“贫道于门中立戒,神鬼事不可轻言,但恶鬼来袭,君侯牵扯其中,也算相关,加上此事牵扯甚多,要平息君侯之心,故而这寻道之谜说出来,也不算是破戒,可以为君侯解惑。”
陈错立刻振奋精神。
周游子也不绕圈子,答应之后,就直接讲解起来:“寻道的第一步,要褪俗去尘,讲究不与凡同,又称非凡之境,其实是一个过程。”
陈错直接问道:“请问道长,何为不与凡同?”
“各宗门对此境界的描述各有不同,不能一言概之,”周游子沉吟片刻,简单举例,“在我定心门中,这不与凡同的非凡之境,就是从耕耘心田到定下心田的过程。”
陈错踌躇了一下,还是问道:“心田是个什么东西?若是涉及忌讳,道长也不必详解。”
“心田非物,介乎虚实之间。”周游子没有避讳,“我定心门的心田,是以意志冥想开辟,然后以功德为种,以精气神灌溉,历经世事风霜,方能耕耘完整,一旦完整,才算是心田成型、圆满,到时候,就不用如贫道这般,还要担心用种过多,修为倒退、乃至崩溃。”
“果是玄妙之法。”陈错试图理解,却不得要领,只能默默记忆,日后慢慢揣摩。
“君侯不必记忆具体功法,各门各派都有不同,”周游子摇摇头,“我定心门的非凡之境是开辟心田,让心田从无到有,第一步圆满的标志,是彻底定下心田,其他宗门则不同。”
陈错就问:“道长能否说一些来,也好让我做个对比。”
周游子点点头,沉思后,道:“说那昆仑大宗的吧,此宗的第一步非凡,是开辟丹田气海,其过程是让气海从无到有,等最后气海稳固,无需刻意维持、能长存于内,就是第一步圆满了,至于具体步骤,贫道却是不知。”
“昆仑大宗……”
陈错却记下这个名字,在他想来,能被周游子第一个想到的,绝对不是简单宗门,而且在诸多神话中,昆仑也是其中常客,分量很重,必然值得关注。
等陈错比对之后,思路渐渐清晰。
“听道长的意思,这第一步,其实是要创造、开辟一个凡俗之人没有的东西?”
他先摸了摸心口,又摸了摸小腹。
“心田介乎虚实,牵扯精神意志,气海该是容纳真气之类的,近乎体内器官,”陈错心中灵光一闪,抓住了重点,“莫非,这精神上,或者肉体上,开始与凡俗产生区别了,然后通过各种不同的法门,不断强化区别的过程,就是第一步非凡之境?”
周游子闻言,眼中一亮,随后,他看向陈错的目光,却越发惊疑不定起来。
一人得道 第十六章 孰真孰假转世迷
陈错说完之后,思路梳理清晰,抬头看向周游子,寻求认同与指点。
周游子对陈错的些许用词不甚理解,却能体会大义,点头道:“锤炼精神意志与打熬筋骨皮膜,在我等宗门中也有称呼,可称之为修性与修命,而不与凡同,步入非凡,正是通过精修性命,君侯悟性过人,令人佩服。”
他由衷称赞,心中疑惑却越发浓郁。
陈错则心道,这算什么,你要如我这般,前世玩遍大小游戏,熟读各种设定,也能迅速总结出来。
带着这般念头,陈错又和周游子交谈起来,又慢慢总结出几个重点——
寻道第一步,非凡之境。
最为关键的,其实在于一个“不同”上。
性命不与凡俗之人相同。
但也仅仅是不同,而非迥异,因为没有彻底割裂,人还是人,只是处于褪去凡俗的过程之中。
所以,周游子开篇就说,第一步是一个过程。
同时,各个宗门,于性命之修上该是各有偏重,因此会诞生不同的非凡之处。
陈错就此请教周游子,以验证想法。
“传闻,在先秦之时,天下修士以炼气为主,性修、命修各有分别,似乎还分属两条不同的寻道之路,如今俱往矣,先秦之后,吾等广成道统开枝散叶,如今这天下间无论哪家宗门,就算各有偏重,但性命多少都会涉猎……”
周游子说话间,顿了顿,笑道:“因有歌曰:只修命不修性,此是修行第一病,只修性不修命,一点灵光无用处。”
陈错点点头,用心咀嚼、品味,但终究抓不住要点,盖因这些,终究只是理论上的描述,流于表面,并不深入。
在他看来,周游子非是善为人师之人,其人昔年为江湖游侠,后来拜入仙门,接触到的只有自家法门,其他多是道听途说,能举的例子稀少。
就是自家法门,碍于戒律,也不能详细描述,只触及皮毛,无从深究。
“算了,日后慢慢摸索……”
这般想着,他排除杂念,又抓紧时间请教起寻道第二步。
“第二步,贫道没有踏足,只能将听来的一些要点,说与君侯,那些涉及到本门隐秘的,却不能多言,还请君侯见谅。”
陈错点头道:“这是应该的,能得先生解惑,已是万幸,不求更多。”
周游子便郑重道:“寻道第二步,可以称之为‘超凡脱俗,道根源流’,又称道基之境。”
陈错点点头,认真记忆,试图从名称上分析这第二步道基之境的要点。
周游子则指了指胸口,道:“第一步非凡之境一旦圆满,就有了与寻常人截然不同的非凡之处,具备了超凡脱俗的基础。”
陈错立刻会意,道:“比如说,道长的心田彻底成型、立下,非凡之处经历了从无到有,最后稳固成熟,就是第一步圆满了,却还未开始超凡脱俗,那这超凡脱俗的标准,到底是什么?”
周游子眼中流露欣赏,道:“超凡脱俗者,需有前路,所谓第一步、第二步,都是指的求道者迈步去寻道,而这个道,就是前路归属,只有找到了自己的前路,知晓方向了,才能超凡脱俗,否则即便成就非凡,也已到尽头。”
陈错皱起眉头,仔细聆听。
周游子着重道:“超凡脱俗的要点,实乃第二步八字口诀的第二句,道根源流!这寻道第二步,就要开始树立道根,明悟源头,直到道根稳固,明晰本源了,因此才会被称作‘道基之境’。”
寻道第二步,道基之境,又是一个过程?
陈错心中思量,又问:“何为道根?”
周游子斟酌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额上流下一滴冷汗。
和解说寻道第一步时不同,他亦未曾踏足寻道第二步,自然不能说得多么通透,甚至自己有些地方,都不理解,前面的话,都是复述师门长辈、师兄之言。
过了一会,周游子总算说道:“说来惭愧,贫道亦未能真正参悟通透道根,否则怕是境界早就提升了许多,只是观门中长辈与师兄,多数在领悟道根后,都会衍生出一种神通,而且多数并不相同,虽都与心田有关,却又别具特色。”
“又复杂了。”陈错眉头一皱。
“非也,”周游子摇摇头,“我亦问过几位,听他们所言,这神通实乃道根表象,而道根则是他们心志的表象,和过往经历,又或者心头大愿有关。”
陈错听得不明就里,隐隐有些思路,却不成体系,只能一样记忆。
周游子干脆说道:“境界不到,强行理解,有害无益,这寻道第二步的道根源流,或者说道基之境,其实就是日后的修道基础,不仅和自身有关,也牵扯宗门传承。”
说着说着,他话锋一转,说起宗门:“广成道统传承至今,各大宗门各有发展、修缮,有些面目不同,但核心都是修持自身、去伪存真,可称为修真之道,我门中祖师曾言,吾道修行,当海纳百川,不惧他物,有则用之,无用则弃之。”
“修真之道?”陈错一怔,旋即念动,“对应香火之道?”
周游子含笑点头,道:“香火道,实是另一道路,但一样能用第一步、第二步来划分,乃至第一步都有许多相通之处,无非是第二步的道根源流有了分别,与我修真一脉走向不同,至于这香火的道基为何,贫道自是不知的。”
陈错品味了一下,暗暗叹息。
那第一步的非凡之境,他已有心得,第二步的道基之境,却还是有几分云山雾罩。
归根结底,是周游子止步非凡,加上师门限制,能透露的本就不多,自然模模糊糊,雾里看花一般。
只是,陈错考虑到自己牵扯恶鬼,那恶鬼涉及香火之说,最好的局面,是自己吞纳炼化了恶鬼,但接下来的方向,还是要多问两句。
他便道:“道长说过,有些宗门擅长聚集人念,其中佼佼者,能让人一举踏足寻道第二步,成就道基之境,这是否就意味着,一入香火,则道路固定?”
“可以这么说。”
陈错跟着就问:“确定了道路,还能改吗?”
周游子一怔,旋即沉思,最后道:“我门中祖师曾提过一位故人,说其人有大志,曾因故转变寻道之路,以大毅力废去前尘往事,然后从头再起,想必还是有改路之法的,只是一旦改换门庭,之前所走几步,应该都化作虚无了。”
就是功力全失,从头再来啊!
陈错眯起眼睛,权衡利弊,最后却又失笑,心道,我连第一步的边都没摸上,因为恶鬼之事,沾染了香火人念,就想到改道路的事了?忒心急了点!
若真能一步道基,谁又能说是坏事呢?没看这位半心道长,拜师多年,依旧徘徊在第一步中吗?
陈错一念至此,遂释然。
对面,周游子神色微动,道:“府中有事。”
跟着,他抬手一挥,道:“与君侯便说到这里吧,若还有疑问,待贫道归来,一样可以探讨。”随着他的动作,封在门窗上的符纸跌落下来,上面的朱红纹路随之消失。
符纸刚刚落下。
门外就响起了错乱的脚步声,跟着就是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的是陈海的话语——
“君侯!道长!老主母有请!有急事!之前偷盗丹药的那人,逃遁不见了!”
“什么?”陈错闻言诧异,看向周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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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游子面色凝重道:“此事非小,此时发生,或许涉及恶鬼,君侯且往,在下调息片刻,就会跟上。”
陈错迟疑了一下,问:“那恶鬼之事……”
周游子嘱托道:“不要外传,知道的人越多,众人之心越乱,则恶鬼越发难除!”
“明白了!”
陈错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快步离开,留下周游子一人在屋中沉思。
倏的,他长叹一声。
“还是得请教一番,自己思索,难有结论。”
念落,他摸出一张符纸,屈指一弹,纸张蜷曲,边缘有青色火苗。
周游子清了清嗓子,就对着这张符纸说起话来——
“临汝县侯悟性通透,梦中得文,随手书写,便能聚集香火人念,塑造身外根基,只是不得其法,造成风波,弟子需得助拳。那王府的三淑女聪慧过人,还有灵鹤护持,先前诸多异象,皆指向其人,如此二人,皆一时人杰,还望宗门重新探查,务必赶在其他几家前面,验证转世仙童究竟为谁!”
话落,他又是屈指一弹,符纸自燃,化为灰烬。
他站起身来,眉头紧锁。
“到底谁才是转世之仙?哪个是真?哪个为假?”
一人得道 第十七章 现鬼面
陈错被陈海领着,到了柴房外面。
他方才一路走来,越是靠近此处,越能感到气氛凝重,周围的人则越来越少,最后干脆就看不到仆役,都是护院。
“人本来是关在里面的。”陈海指了指屋子,压低声音,“一听到消息,属下就自告奋勇通报于您,而后老夫人就下令,说是消息不能外传了。”
陈错称赞了两句,又问起情况:“这么多守卫,还能让他给跑了?”
“小人方才就打听过了,”陈海面有得色,“之前守备甚严,屋里也有人看守,结果那看守的人说,自己不知怎的就睡着了,一醒过来,人就不见了!其他人一看人跑了,立刻封锁周围,仔细搜查,听说老夫人气急了,连边上的花坛都让人翻了一遍,愣是没找到人!”
陈错心中一突,立刻就追问道:“那个在里面看守的人,无缘无故就睡着了?”
“那人是这么说的,不过老夫人觉得这说辞只是自辩,没有人信。”陈海解释了一句。
陈错深吸一口气,意识到这突兀睡着之事,八成和那恶鬼有关,不由加快脚步,直接入了那屋子。
一进屋中,气氛更加压抑。
陈错定睛一看,见陈母在女婢的搀扶下,正站在屋子当中。在她的前面跪着几人,个个都在分辩、哀求。
随后,他目光游走,在屋子里扫过,见屋中的摆设陈列都完好无损,没有打斗痕迹,门窗之类的都紧闭着,边缘处也没有多少痕迹。
陈错不是侦探,但因先入为主,经历了恶鬼之事,加上有周游子提点,现在一看这屋中情况,就不免朝着这个方向偏移。
“屋子这般封闭,里里外外看守,人还跑了,有几分说不通了。”
他想着那人被打得皮开肉绽、在陈母面前悔过的场面,不觉得其人有这般本事。
“这事从一开始就透露着古怪,那偷窃人说他自茶肆回来,浑浑噩噩,鬼迷心窍,一觉睡醒,惊觉做了窃贼,乍听是推脱、狡辩之词,但若是恶鬼作祟,似也说得通,毕竟,那人去了茶肆,有可能听了《画皮》文曲!”
这般想着,他不免头大。
那丹药,是他陈错想要之物,按半心道人的说法,自己与恶鬼心意相通,己所欲,岂非就是恶鬼所欲?
可,那人若被恶鬼所掳,又去了何处?恶鬼如何能让人凭空消失?这手段惊悚,防不胜防啊!
还有那《画皮》一篇,真成了万恶之源不成?
“唉,等道长来了,得向他请教。”
陈母本在训斥几人,见着陈错过来,眉头一皱,就道:“周先生人呢?”
陈错回道:“马上就到。”
陈母点点头,跟着想到了什么,道:“听先生的意思,你的文章在城中引起了风潮?”
一说这个,陈错就头疼,心想,这哪是风潮啊,分明是风险,偏偏还不能外传,只能点头称是。
“嗯,不错。”陈母点点头。
陈错不由错愕。
在记忆碎片中,前身陈方庆没怎么被母亲称赞过,听得“不错”二字,这身子竟本能的激动起来。
不过,随后陈母又来了句:“先生与你说了什么话,等会一一交代。”语气中,有一股不容反驳的威严,也不等陈错回应,便继续训斥面前几人。
陈错默默点头,心道,人还是那个人,没有被恶鬼操控。
很快,门外一阵声响,周游子终于抵达。
陈母赶紧上前,将情况详细说了一遍,与陈海的描述大同小异,多了点细节,说完局面,她又连连致歉,最后委婉的询问,有没有什么法术,能寻得那窃贼。
周游子没有推脱,道:“请老夫人命人准备一盆清水,要用铜盆盛好,再取一只公鸡过来。”也不多做解释。
陈母忍不住问了一句,结果周游子只是摇头道:“不便说与寻常人听。”
陈母只好作罢。
倒是陈错心忧恶鬼,问了句:“道长,此事莫非另有隐情?”
陈母一见,就要训斥,想着道长都说不便说出了,自己都没辙,你还去问,岂不是自找没趣?
未料,周游子却道:“还不好确定,待贫道探查过后,再与您言。”
陈错点点头。
陈母训斥的话噎在嗓子里,看着二人,目露疑惑。
这时,周游子朝陈母看来,后者如梦初醒,一声令下,让人去准备东西。
不多时,铜盆清水与大公鸡就都备好,送到了道人面前。
周游子查验过后,对陈母道:“请老夫人、君侯先行移步,贫道才好施法。”
陈母先问是否要留一二人协助,被周游子拒绝,便道:“有劳道长了。”她满脸急切,却从善如流,一挥手,领着众人退出,在外焦急等待。
周游子关好了屋中门窗。
陈错心中好奇,靠近两步,被陈母用眼神阻止,只好站在原地观察。
屋里一片平静,没有什么声息。
正当他认为,瞅不见什么异样之际,脑海中却是“嗡”的一声,低语在耳边划过,似有人在惊叫、呐喊。
陈错心下一紧,便要仔细聆听,却被陈母的声音打断了——
“你方才与先生,聊了什么?”
这一打断,陈错还想细听,却没了踪迹,只好暗暗叹息,至于陈母的问询,他记挂周游子的叮嘱,敷衍道:“没说什么……”忽然,他眼珠子一转,“与墨鹤相关,道长说丹药既然损毁,那墨鹤……”
“这个先不谈。”陈母摆摆手,如陈错预料般,主动结束了话题。
陈错如愿应付过去,但心里依旧不是滋味,毕竟偏心得太明显,都不屑于伪装了!
叮叮叮!
正在此时,屋中终于有了点动静,将娘俩与众人的心神都吸引过去,但那声音来得突然,去的也快,再次没了声息。
紧接着,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周游子迈步而出,不等陈母询问,就道:“人跑远了,一时半会找不到,贫道也是爱莫能助。”
陈母一愣,不甘心的问起细节,周游子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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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法有穷尽,世事难万全,老夫人,有些事,强求不得。”
陈母叹息一声,这才作罢,可心中忿恨,如何能平息?于是挥手招人,发狠道:“恶奴窃了主家之物,还敢畏罪潜逃!他一奴籍,却背主弃义,不容于天!陈河,你速去官府,将此人列为逃奴!让官府发捕通缉,定要将他捉拿归案!”
“喏!”陈河毫不含糊,转身就去吩咐。
周游子见状,欲言又止,最终摇摇头,没有说出什么。
陈错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心道,莫非还有隐情?随即便往屋里瞅了一眼,见那空地上,公鸡还好端端的蹦蹦跳跳,倒是那盆清水已变得血红。
“好家伙,这是什么用法?该是放了鸡血吧?怎的这公鸡还活蹦乱跳?”
他这边正在疑惑,那边周游子已是告退,说要去休歇片刻。
陈母见道人面色苍白,只道是施法之故,立刻吩咐送道人回去,又让人准备膳食、瓜果。
陈错有心向周游子询问一二,但周围人多,只好暂时忍耐,想着等会再去也不迟。
结果,陈母左边训斥完众人,右边还不放陈错离开,让他先去后院等候,自己有话要问。
陈错无奈,只好领命去往后院。
等他坐下来,百无聊赖,就有阵困意袭来。之前他面对恶鬼,情绪大起大落,颇有几分透支的意思,这会闲下来,就难耐倦意了。
陈错倒也不抵抗,打算小睡片刻。
毕竟,梦泽中还有一颗破碎丹药,等着他查验呢!
迷迷糊糊间,意入苍茫梦泽。
陈错身形一显,便迈开步子,急寻丹药,可行了两步,却猛然停下,一脸惊讶的望着前方——
一张脸谱面具凌空悬浮,其色青紫。
一人得道 第十八章 离与遇
很不对劲!
陈错深吸一口气,压下不安与惊讶。
他小心的靠近半步,然后凝神打量着那张脸谱面具。
脸谱之上,用线条勾勒出了青面獠牙,虽然有不少出入,但依稀能看出恶鬼面目!
只是比起恶鬼的狰狞面孔,这脸谱多了几分夸张,少了些许凶残,可还是不由自主的让陈错回忆起那头恶鬼的恐怖来!
“我可不记得收过这等东西!”
陈错起先是不寒而栗,甚至在看清楚脸谱模样后,快步后退了几下,可注意到那脸谱只是凌空悬浮,并无其他变化后,他心头恐惧稍减,仔细回忆,忽的记起一点细节。
“那恶鬼扑过来的时候,我曾手摸葫芦,又举臂挡鬼,当时身有毫光,本想着或是周道长有布置,但道长未曾提及,莫非是葫芦自发护主?毕竟,能现身梦泽之中,理应与葫芦相关,而那恶鬼本来无形无质,只有方才才有接触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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