跛腿将军

跛腿将军 第十六节 【互助团】
不久，事实正如林教授预料的那样，德先生和赛先生（民主和科学）赢了，孔夫子输了，而且输得体无完肤，连牌位都给砸了个稀巴烂。当然，用这位在中国历史上像螃蟹一样横行了几千年的孔大圣人的思想治国的确是行不通而且是误国误民的。作为中国几千年流传下来的那么一点儿东西也不尽然全是错的。丢了，却实也太可惜，至少他还是可以拿出来哄哄洋人。要知道，洋人觉得孔大圣人与中国人，就好比耶酥与洋人，把自的耶酥从泥土里刨出来上十八般梏刑然后五马分尸该是一件多么残酷和痛心的事情。
林教授如是想着，不觉已是万念俱灰，收拾了东西就准备回山东老家了。
其实对这样的结果，叶昆和李馨也想到了，于是他们发动周围一些同学了商量了一个既能帮助恩师度过窘境又不使恩师难堪的计策，他们捐款成立了一个基金会，名义上是为了支持林纾的翻译工作，实际上款项都由林纾自行使用，又说这是为了教育事业云云。林教授再三推辞，最终还是接受了学生们的建议。
安顿好林教授，叶昆便准备独自回宿舍练字。
“叶昆！”是李馨从后面追了上来。
叶昆回过头望着李馨笑笑，没有说话。
“学校组织了一个工读互助团，你参加吗？”李馨一脸的期待的望着叶昆。
对于李馨的邀请，叶昆从来也说不出个‘不’字，他的回答总是‘嗯’或是‘好的’，这次尽管他并不是很想去，但还是无例外的说：“好吧，我去！”
“现在还在筹备当中，到时候我再通知你。”说完，叶馨转身离开了。
对于叶昆来说，参加一些社会团体活动只是为了和李馨在一起。李馨是他唯一快乐的源泉，他不奢求什么天长地久，海枯石烂。只要这样和她在一起的时间能够多一点儿，能每天看见她，他就心满意足了。
学校组织工读互助团是为帮助北京的青年学生实行半工半读，达到教育和职业合一的理想教学模式。也是从西方国家借鉴过来的，就如同勤工俭学。
很快，筹备和募集工作就完成了。该团一共分为四个组。第一组就设在学校附近；第二组在北京专门工业学校、法文专修馆、北京师范学校附近；第三组设在女子高等师范学校附近；第四组在景山东松公府。
叶昆和李馨分在第一组，活动地点就在学校附近的一座四合院内。一组的营业部分分为电影、洗衣、印刷、食堂、英算专修馆五种。一组一共有十五个人，按营业分类又分为五个小组。
叶昆和李馨分到电影小组，一共四个人，由李馨任小组长。
另外两个一个叫陈斯年，离家出走后，来到北京。这个富家子弟当即给父母写了一封长信，宣布要与他们脱离关系，云：“我来的目的是：实验我底思想生活，想传播到人类，使他们共同来享受这甘美、快乐、博爱、互助、自由底新生活！”才算完事。另一个叫吴伯达，也是报着“我即是团，团即是我”的必胜决心来的。在领取了一百三十元的开办费后，几个踌躇满志的年青人就开始创业了。
他们首先去购买放映相关和设备，转了大半个北京城居然市场上没有卖。一打听，居然还要通过关系从国外定货。没办法，李馨只好打电话给父亲，让他帮着想法弄一套。李馨父亲托他在北京的朋友想了办法，才算搞定，麻是麻烦了些不过好在没花一分钱。
设备买来了，就紧锣密鼓的开始放映了。他们准备的第一部影片是英国喜剧，卓别林的《摩登时代》。虽是无声电影不过卓别林饰演的流浪汉，内心则一幅绅士气度、穿着一件窄小的礼服、特大的裤子和鞋、戴着一顶圆顶硬礼帽、手持一根竹拐杖、留着一撇小胡子的形象既令人捧腹又耐人寻味。他们对这部影片的反应甚是期待。
大家商量，第一站就定在女子师范学校，叶昆租来一辆人力车，载上设备，推的推，拉的拉，就开始上路了。
没有银幕，他们就把镜头对在教学楼的一块白墙上，接好电源，灯光。很快，一个简易的露天影院就搭好了。李馨、叶昆、陈斯年负责放映，吴伯达负责募款。他们准备了一个小箱子，原则上是不收费的，不过有愿意打赏的也可以随意打赏一些。
晚上七点，电影就开始放映了。女子师范学校的同学们很给面子，在项背相望，沸沸扬扬的操场上第一部影片隆重的上映了。结果未出所料，反应很好，同学们对卓别林精彩而独道的喜剧表演报以久久回荡在操场上空的欢笑满堂贺彩。同学们纷纷慷慨解囊。第一场放映除去开销，收入足有二十余元。首战告捷，四人更是踌躇满志，斗志昂扬。
叶昆也在这样的活动中找到了快乐。他从一个旁观者的位置，慢慢溶入到这个小集体当中。不善言语的他，从来也不去主动的交朋友，就连他同一个屋檐下的室友都少有往来，在这里他也算是又交了两个新朋友陈斯年和吴伯达。
陈斯年，瘦瘦小小的个子，留着一个小平头。眼睛小小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尖嘴猴腮。出生在一个大户人家，和叶昆算是半个老乡，他是长安县县城人。父亲经营一家规模不小的药行，在当地也算是数一数二的甲富乡绅。此番到京仅仅只是在报纸上看到北大开办工读互助团，便执意前往。父亲身体不好，他又是家中独子，却抛家舍业不远千里来到这里。真是不能不感叹他的单纯和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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跛腿将军 第十七节 【灯火阑珊】
话又说回来，像陈斯年这样的人要么就是太傻太痴，要么便是大智大贤。叶昆对这样一位老乡也甚是好奇。
另外一位吴伯达，中等身材，长得比较结实。圆圆的脸，如果不仔细看，你基本上看不到他的眼球，只能看见两条缝隙。笑起来挺憨厚，做事也是一把好手。叶昆做事不是很麻利，他总是会抢在前头：“我来，我来。”
其实他们两个都不是北大的正式学员，他们正是此次需要帮助的半工半读的旁听学员。他们的衣、食、住、行都由团里供给；所有团员的教育、医药、书籍等费用都由团里提供并可公用。所有团员收入也归团体公有。
叶昆同这两位刚从乡下来北京的同学倒是挺聊得来，至少他们不会象他那些室友一样总是喜欢把一些外国话当成中国话来讲，听起来便让人吃饭都没了味口。
到电影散场已经是快夜里十点了，叶昆和陈斯年忙着收拾放映机，李馨整理录影带。
“师范学校的女同学就是大方，我都说了不用了，她们还往里面投，你们看。”吴伯达一脸憨笑的跑过来，夜里什么也看不清楚，就看见他那张大嘴笑得口水都快要掉下来了。
“谁说不用了？”陈斯年接过话说道：“我们辛辛苦苦的就应该收费，你看这都什么时候了，要是在家我都做了好几个美梦了。”
“她们问我要不要买票，我说不要，问我是不是要投钱，我说不是非要投。她们还是要往里边投。都是按李组长说的说呀，我也没说错。要是我，我就不投。”吴伯达不服气的说。
“别争了，都什么时候了，快把东西抬上车。”李馨听见他们争执，走过来安排他们。
装好设备，叶昆还是在前面拉车，陈斯年和吴伯达在后边推。李馨在旁边招呼，一路哼着小曲儿回到四合院儿。
“看来今天收获不错？”食堂组的刘少冬看见他们四个人兴高采烈的回来笑着跟他们打趣道。
“托李组长的福，今天来了个满堂彩！”吴伯达又抢着说。
“那真是要祝贺你们呀！”刘少冬笑着说。
“你们怎么样？”李馨问刘少冬。
“也还不错，就是利润少了点儿，不过还是有赚头。”刘少冬说。
“那也要恭喜你们呀！”李馨说。
“是呵是呵！哎，你们吃过饭了吗？”刘少冬说。
“还没呢，有东西吃吗？”吴伯达急不可奈的说。
“有，知道你们还没回来，食堂还给留着呢！”刘少冬笑着说。
放好了东西，李馨就要告辞了，她和叶昆都还要返回学校：“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你们去吃吧。”
“怎么？吃了东西再走吧！”陈斯年很恳切的挽留说。
“我不饿，你们吃吧！”李馨确实没感觉饿，或许是她太高兴了，也可能是累了。
“那我们一起走吧！”叶昆跟过来对李馨说。
“你也不吃？你还是吃点儿吧，我等你！”李馨说。
“累了，不想吃，我们一起走吧。”叶昆找来块白布把设备盖好，就和李馨一起回学校了。
出来以后，两个人都为今天的旗开得胜而欢欣鼓舞。叶昆提议到学校附近的‘浪漫巴黎’共进晚餐，庆祝一下今天的胜利。没想到李馨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这是一家法式餐厅，柔美的罗马装饰线条布满每个角落，妩媚的暗红色灯光烘托着随处可见的各种颜色的玫瑰，进门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叶昆选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先请李馨坐下。叶昆不曾来过这种地方，不过基本的礼仪还是略懂一些。今天虽然穿着这身漂亮的西装拉过人力车，搬过东西，不过好在有吴伯达的帮助，很庆幸他并没有弄得很难堪。
李馨点了两份牛排，两杯牛奶还有一个三明治。当然，这三明治是给叶昆点的，她怕他会吃不饱。
虽然，很简单。不过，叶昆觉得这是他有生以来吃得最痛快、最高兴的一顿饭。他已经忘了自己，忘了周围的一切，沉浸在一种美好而又伤感的幻觉之中，眼里，只有那个朦朦胧胧的她了......
也许，这就是注定的，他爱的那个人，永远，只能在灯火阑珊的地方，让他想念，令他不安。过了今天，她还会在那儿吗？他多希望能将这一刻化为‘永恒’，至少，这个‘永恒’一定要定格在他内心最深处的某个宁静的地方。
这时，李馨似乎感觉到叶昆那种充满了迷惘和幽怨的目光，不安的呛了一口，然后用手绢吾住嘴唇，把眼睛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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跛腿将军 第十八节 【张大帅】
一日，女子师范学校举行十周年校庆。还特别邀请北洋政府及教育界和其它社会各界名流参加。校长安排李馨上台代表学校念祝贺词，并且在晚上还要加放一场电影。
李馨一大早就去了师范学校，放电影的事情就交给了叶昆处理。
庆典就在师范学校的大礼堂举行。会场内张灯结彩喜气洋溢，在一片座无虚席济济一堂的会场内，李馨头戴白色镶蝴蝶结礼帽，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顺着红地毯优雅大方，袅袅婷婷的走上讲台。
此时的李馨可能根本没注意到，就坐在前排正中不远的坐位上有一双眼睛正贪婪的注视着她的身体。这个人，粗眉小眼，留一撇大胡子，头戴一顶簪缨高帽，一身戎装虽已是年近五旬却也可以算是英姿飒爽。他便是时任奉天督军正春风得意的张作霖。此时的张作霖已被风华正妙，容貌出众的李馨深深的吸引住了。
张作霖回府便着王副官打听关于李馨的情况，速来与他禀报。经王副官回来禀明后，张作霖左思右想，当即写了一封长信，把王副官叫到身边窃窃私语一番，然后让王副官亲手交与李馨并嘱附不可让外人知晓。毕竟，此时张作霖已是近知天命的人，且娶有四房姨太太，若不小心行事，定会招来麻烦。张作霖虽出生于草莽，起身于绿林，但也是个心思缜密很有头脑的人。不过，张作霖也是个生性说一不二，一不做二不休的人。他认准的事就一定要办到而且要办得漂亮。
王副官带着信找到正在教室听课的李馨，李馨从教室里出来，突见这样一位军官，又不曾会过面，一头雾水。
王副官请李馨到外面去说，李馨不应。无法，王副官便自报家门，说明来意，但无论如何请李小姐在校外‘永盛’茶楼一叙。李馨还是不去。
王副官见此状况，心想要是完不成大帅交给的差事，回去可能小命不保。便使出死皮死皮赖脸的功夫好说歹说终于还是把李馨请了去。
校门口，一辆黑色小轿车已等候多时。王副官上前拉开车门请李馨上车，李馨犹豫了一下，还是大大方方的坐了上去。王副官关好门坐进了副驾驶室。
来到‘永盛’茶楼的小包间，王副官拿出张作霖的信交给李馨，并叫李馨当面拆开来看。李馨看了看信封，上面却并没有字迹，犹犹豫豫的打开了信封。
“......你的芳姿，你的丽影，你的笑靥，使我难以忘怀，我已被你美妙的风姿深深吸引！只要能常常和你见面，我就觉得快活；只要依偎着你娇小的身躯，我就不会寂寞。不要用温柔的呼唤使我着迷，不要用婷婷的倩影使我心动，不要用含情的目光使我受尽苦刑......”看着信，李馨满脸通红，玉手轻颤，只差快要吐出来。
信没看完，李馨便塞进了信封，递还给王副官，柳眉倒竖字字铿锵的说：“请长官回去转告你们大帅，大帅的美意，民女心领了。只是民女命微福薄消受不起！”
“大帅只是想邀请小姐参加个舞会......”
还没等王副官说完，李馨已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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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帅，李小姐婉言拒绝了！”在张作霖奉天总部的办公室里，王副官忐忑不安的给张作霖回报。
“拒绝？”张作霖用手捻了捻胡子，从椅子上站起来，若有所思的跺步到窗边。看来这百试不爽的祖传秘籍也有不灵验的时候。想想自己今时今日的名誉和地位又能这样低三下四的讨好献媚，却实不好理解，遂又问道：“说了舞会的事了吗？”
“说了，可是李小姐她......”王副官一时语塞尽半天没说出话来。
“她怎么啦？”张作霖大声说道。
“她......她没......听我说完就走啦！”王副官终于是把这句话表达清楚啦。
“废物！这点事情都办不好。”张作霖气急败坏，却又不便发作，强忍着把语气尽量压低。
“也怪我，可能是行事太唐突，惊吓了李小姐。”张作霖自顾自的说。
只是此计不成，张作霖立刻又生一计。
“速再去打探李小姐的家里情况，越详细越好！”张作霖又坐回到办公桌前，指着王副官的鼻子说道。
“是！”王副官身体挺得笔直的敬了个军礼，便匆匆的下去了。
第二天，王副官便把李馨的档案送到了张作霖的办公桌上。
“李恩全，上海恩全实业公司董事长......”张作霖左手拿着档案记录，右手摸着自己光光的脑门念叨着。
“王副官，去，备车，我要去会一会这个李恩全。”张作霖胸有成竹淡定的说道。
“是！”
“哦，还是先把这个拿回去，还给陈主任！”张作霖指着桌上的档案袋对王副官说。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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跛腿将军 第十九节 【大帅提亲】
备了厚礼，张作霖正欲出门，突然想起这行头实在不合时宜，遂进屋换了一件丝绸绣金边细花咖啡色长袍，咖啡色圆顶礼帽，一派红顶儒商之风立刻从镜子里洋溢出来：“你们也去把衣服换了，穿得精神点儿！”
“是！”王副官和赵秘书异口同声的回答。
在这样一个艳阳高照，秋高气爽的早晨，张作霖带了王副官和赵秘书，开着车就出发了。
张作霖这是要亲自上门提亲哪！说起这上门提亲，张作霖倒是经验丰富得很。他的前两个夫人赵氏和卢氏都是他用这种技俩弄进门的。如果说赵氏还算是两情相悦，只是家人不答应，那卢氏就实实在在的是他用这种下三滥手段软磨硬泡来的。这卢氏，名寿萱，家中也算殷实。张作霖只是一个偶然的机会遇见卢寿萱，因她美貌迷人，气质端庄贤淑便顿时为她倾倒。张作霖当时只不过是个把脑袋绑在裤腰带上玩的保安队长，卢寿萱父母如何也不答应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嫁给这样一个人，而且还是做妾。不过张作霖丝毫不顾卢家人的态度，只是一味大献殷勤，或者说是纠缠。卢家被他逼得没有办法，这样的亡命之徒又不敢得罪与他。曾一度想把女儿送到远在四十里外的县城，无奈又怕路上土匪劫去，实在是逼得没有办法，才算勉强答应下来。
无论怎样说张作霖还是如愿以偿了，他在乎的只是这个结果。
一路上，张作霖回顾着以往的种种艳福都得益于这张比城墙还厚三公分的脸皮，情不自禁的在嘴角上勾出一丝丝淫荡的笑容。
经过两天两夜的车马劳顿总算是终于到了上海。
张作霖一行化**、王五、赵六之名下榻在‘百乐门’大饭店的总统套房。
“王副官，赵秘书，记住！此番到上海，我们是微服私访，切不可四处张扬。”进了房间张作霖还一本正经的对随从的两个副官说。
“是，大帅！”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不行，不能叫大帅，对，就叫张董事长！这个名字好听，又还有那么点意思！”张作霖突然想起李馨的父亲是个什么鸟公司的董事长于是他也想过过这个瘾。
“是！张......董事长！”
“今天，先休息一下，明天再做安排！”张作霖也感觉一路上颠簸，身体像是快要散架一样难受。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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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张作霖就被窗外马路上‘滴滴答答’的车喇叭声音吵醒了。
“他奶奶的！什么鸟地方！还让不让人睡觉啦？”张作霖被惊扰了好梦，气不打一处来。
这时，两个副官早已起身，为张作霖买回了早点。站在一旁，一动也不动。
“哦！是该起来啦。”张作霖见他俩像木头一样站在那里，但觉时间已经不早。还有正事儿没办！
张作霖拿起放在桌上的包子就开始胡吃海塞起来，还不住的点头，道：“这南方的包子就是比俺们东北的嫩！嗯？”
可怜这王副官和赵秘书，看着张大帅这副吃相，想笑又不敢出声，愣是站在那里直发抖。
“王副官，你们两个，去打听一下这个李恩全的情况！速来回报！记住越详细越好！”张作霖一边吃一边安排着。
“是！”说完两个人就匆匆的下去了。
张作霖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看着从奉天府带出来的两箱聘礼，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这可是一万两黄金哪！昨天从车上抬进饭店，就请了四个苦力来回两趟才算完事。这个世上又有谁能阻挡得了这样巨大的诱惑，而不乖乖就范呢？
小半天工夫，王副官和赵秘书就回来了。
“李恩全开的钱庄在十里洋场人民路东大街125号，此时他正在那里。”王副官回来报告说。
“他有些什么喜好？”张作霖来回跺着步子，双臂交叉在胸前右手捻着他修整得像帚把一样整齐的胡子，平静的说。
“此人在上海商界很有些名望，喜欢结交朋友，喜欢收藏古董字画。”
“好！去叫人，带上这个，走！”张作霖一声令下踌躇满志的出发了。
上海的十里洋场可算是世界上最繁华的地方之一，在世界的东方排名第一的地方。那个时候的东京、香港和上海比，那可是差远啦。张作霖坐在车子的后排，也没有功夫去注意这些烟柳繁华，心中只想着那一日与李馨初见的情景：“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
“董事长！我们到了！”王副官下车打开车门，用手掩住车顶，请张作霖下车。
“就是这里？”张作霖不慌不忙的从车里钻出来，顾盼四周。只见这里正处洋场最繁华的地段，街面宽阔，八街九陌，车马如龙。
“恩全钱庄？规模不小嘛。”张作霖自言自语的说道，然后整了整衣领，扶了扶帽子。带着王副官径直朝大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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