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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骨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林如渊

    而在她脚下云朵所在的乾位之中,已经有四名印有乾卦的女子。尽管她不曾睁开眼睛看过,但是她能感觉到人数在增加。因为每逢林苏青或夏获鸟送过来一名,她当即就感受到一阵毛骨悚热的阴冷,令她不由自主地颤抖。并且,随着人数的增多,她内心的忐忑与不安也逐渐多了几分。

    听他们说,一共五个,那么再有一个,她就要立刻动身去到下一个代表着坎位的副阵眼。为了更精准的捕捉到林苏青的指令,她那一对精巧的小耳朵倏然变大,宛似恢复了猴耳,向四面八方转动,聚精会神地追随着林苏青的动静。

    此时,那乾位之中的四人手中,所持有的毒气汇聚得越发明显,甚至肉眼可见那墨绿色的毒气遍布了整个乾位,不过毒气仅仅只在乾位以内扩散,绝不向旁边延展丝毫。

    找到了!林苏青话音未落,手中的铁链即刻抛出抓捕了一名,她的卦印不在任何隐蔽的地方,就印在她的指缝之间,因为手中抱着毒气,大家都不曾去留意,加之毒气萦绕,若非时机,很难露出。恰是露出的那一瞬间被林苏青看见了!

    终于叫他找到了这最后一个。




第三百四十一章 没那么简单
    那名女子恰恰与乾位相隔甚远,她原本是立在巽位附近的,几乎是这片花海之中的两处极端距离,而在林苏青以链条捕住她之后,在拽向乾位的途中,他还必须躲避其他的女子和攻击,首先他自己不能吃中任何攻击,此来不是幻象而是真身,谨防小命不保;二来,他要保证这位身上印有乾卦的女子绝对不能与其他女子发生碰撞,甚至不能擦到,以防止卦与卦之间发生相冲相融或是相助的情况毕竟此阵不仅造有机关巧阵,还设有法术法阵,万一衍生出新的法诀来,恐怕难以招架。

    送最后一名身上印有乾卦的女子归入乾位,林苏青的心情无比忐忑,如果被他料中,那么他们将获得渡过这个阵法机会,而如果如果解阵之法并非他说料那么,后果无法估量。但愿狗子与夏获鸟他们能够全身而退,但愿他们来得及救走半半。

    尽管他努力克制自己内心的惴惴不安,但还是叫所有人都看去了眼底,其实不只是他一个人,大家原本都很紧张。倒不是害怕会死,而只是单纯的紧张一件事情成,还是不成。只是紧张这单单的一件事情罢了,不过更多的仍然是期待。

    一定能成。

    能挣得一丝的机会脱身就好,可不能让这小子交代在这儿了。

    他奶奶的,方才那一鞭子抽得老子的肉好痛。

    大家也都各怀心事,即使面对着四面八方的攻击应接不暇,但也都各自寻出空档去看林苏青将那乾卦的最后一名女子拽入乾位。

    只见乾位之中的毒气愈发的浓郁,墨绿一片已看不清那四名女子的身形,饶是她们皆浮于地面上空,此时也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一点朦胧的面容与发饰。

    毒气甚是浓重,几乎将半半脚下洁白的云朵也一并染了去。即使没有睁开眼睛,她也感到害怕,分明蝉燥时节,却感觉自己正身处阴暗潮湿的洞窟角落里,终日不见半点光亮而四面八法皆散发着霉变的气味。

    仿佛这漆黑的角落将要把她吞没,她忍不住颤栗,面临着未知的恐惧。

    半半!走!

    耳旁突然传来林苏青的一声呼喊,半半心中一紧,连忙睁开眼睛驾云向左顺位跑开,然而却在她睁开双眼的刹那,脚下突然轰隆一震,毒气凝聚到不可容纳瞬间爆炸,她却刚逃到乾位的边界,只差一步就能躲开了,却未能幸免,当场被爆炸的毒气冲撞,一股不可抗的冲击力顶着她的腰将她冲上了高空,周身上下的护盾无法再将她全身笼罩,几乎全部凝聚在她的身后,形成一张盾牌似的光去为她抵御身后那直冲而上的毒气。

    护盾岌岌可危,五脏六腑在体内震荡,不禁一口鲜血喷吐。其这时,身后猛冲上来的毒气霎时散开,她后腰突然失去了那冲击力的支撑,身体即刻如陨石般飞速坠落。

    林苏青见状,当即捏决于她身下化出一个分身,张怀去接迎,与此同时夏获鸟也立刻施去诀法重新给半半罩上一层护盾。

    当林苏青的分身接住半半之际,林苏青的真身与夏获鸟也迅速赶到,带着半半一并飞向乾位左边的坎位。

    他们刚一落定,林苏青的分身瞬间消散,林苏青一把揽住,凝重道:坎位毒气甚重。

    你的法子好像中了。夏获鸟环顾四周,不见有追击的动静。

    看起来似乎是,但无法完全确定。林苏青也很意外,但或是疑心病作怪,他总觉得不应该被他如此轻易的料中,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我们成功的重置了这个阵法之内的时辰。

    你的意思是,尽管我们现在身在坎位,但其实也可以看作我们又在一个‘兑’位?夏获鸟似懂非懂,就像回到了最初?

    是的。林苏青点点头,我们获得了短暂的平静时间。接下来我们再次出发去寻找身上印有坎卦的女子,便如同我们刚才从兑位出发寻找身上印有乾卦的女子。如果我们不动,便如同一直停留在来时的兑位。

    林苏青说着又有些猜疑:不过我觉得应该设有机关,将在一定的时间过后袭击这里,或是毒气

    他总觉得应该还有哪里不太对劲,可一时间想不出个缘由,便不知该从何说起。

    在话音刚落,昏迷的半半倏然醒过来,她刚一睁眼就慌忙离开林苏青的怀抱,连连往后退去,险些一步踏空跌落云团,林苏青连忙伸手去扶住她,却在刚一扶住,便被她掩面侧过身避去,愧疚得不敢面对他。

    我们没有怪你,也都明白你已经尽力了。林苏青温声细语道,你过来,我们帮你看一看伤势。

    半半摇摇头,他们没有怪责她,可是她自己怪责自己,如果不是突然紧张了那一下给耽误了,否则不会差那一步。饶是她尽力的赶去坎位,可是她没有及时地赶到,差了本该不会差的一步,那就不算尽了力。甚至还因此连累了大家,害得大家特地来救她。好在接着没有再发生什么危险,否则她真的是要愧疚死了。

    见她只是摇头,没有回答也没有过来的意思,夏获鸟想再劝,却忽然被林苏青拦下,只听他道:半半,现在只才过了一卦,后面还有七个卦位需要你的帮助。而这个阵法之中全部都是要命的机关和毒物,如果你拒绝让我了解你的伤势,那么后面的关卡,我不能让你继续参与。你走吧。

    很是决绝,没有半点挽留的意思。

    半半强烈的摇摇头,急得转过身来,又是一阵摇头。她不,她要继续,她要继续帮林苏青。

    半半半她低着头呢喃了片刻,欲说还休,半半却还是什么也说不出口来,于是只好拼命地摇头。

    那你过来。林苏青伸出手去接她,她却猛地将手背到身后不敢应他。

    夏获鸟看了看他,以右手手背拍了拍他的胸口示意他后退,道:还是我来吧。

    她上前一步,向半半伸手道:半半来我这里。半半果然就应了,只见她怯生生地抬眸看了看夏获鸟,便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犹豫了好半晌才将手搭在了夏获鸟的掌心。

    这可叫林苏青尴尬了,不禁反思道:我有这么吓人吗?

    那可不,你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远在中央的狗子乍然插话道,诶诶,有没有谁来帮我看一看伤势吖!我他奶奶的刚刚又被那圈子套住了,险些腰都要断了。

    它明知它所在的位置,除了它,谁也进不去,偏是要故意问。

    林苏青看着狗子,见它身上虽然在不停地增添新伤,但早前的伤口都在先后愈合,而它的精气神也十分健朗,甚至还有闲工夫分心。而饶是再如何担心它,也无法带去怎样实质的帮助。

    怪担心无用,遂严肃提醒道:你能不能集中精力小心应对?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刀是割在我身上,痛的是我的肉,能躲则躲的道理我会不懂吗?狗子瞟他一眼,同样是陪着命的,对我你怎么就没那么有耐心?

    这可真是狗咬林苏青,不识好人心,狗子全然没有体会他的意思。罢了,便不与它再多说,以免它一而再再而三的分心。

    怎么了?没脸回我的话不是?他不想吵,狗子却不放过他。

    夏获鸟莞尔一笑道:追风在问你话呢?你怎么不答?

    让它自己说去,没人应它,它说几句也就不说了。倘若我应了它,我应一句,它能再废话十句。林苏青认真道,这阵法哪容得它掉以轻心。

    却叫狗子听去了你这意思是我不行咯?

    没有说你不行。这给林苏青气得,不能发作也不能直接驳回去,他依着狗子平日的脾性,激它道,你能不能,稍微稍微认真一点?依你现在的伤势状况,我怕你挺不到我们回兑位。

    你说什么呢?狗子气得鼻头皱成一团,你看好那个小丫头就是了,本大爷这里用不着你多管闲事!顾好你们自己的命吧,可别拖了本大爷的后腿儿!

    林苏青与夏获鸟会心一笑,心中只道是林苏青将狗子拿捏得十分准。

    狗子既然上了心,便不必再顾它,林苏青看了看当前局面,持重问道:半半的伤势如何?



第三百四十二章 割线
    夏获鸟搭了半半的脉搏,也沿着的手腕上的青紫的血脉将袖口推上去,接着又搭二指在她颈部的动脉上,感受着温度与呼吸的速度血液流通的速度以及种种,她将半半的袖子掩下去,心中存疑地摇了摇头道:目前没有任何症状。

    也没有中毒?林苏青也起了疑。

    她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

    他们方才亲眼所见半半身上护盾破损了,因此夏获鸟才立即给她重新补上了保护。按理当她的护盾破损,该是有毒气乘隙而入才是。

    而夏获鸟是他老师,他对于医药方面的知识,无一不是他的娘亲和老师教的。如果连她都看不出症状,怕是他自己也察看不出别的结果。

    这就奇怪了林苏青心道,即使不受阵法的毒气,那底下的花草的毒气多少也会受到一些,半半居然丝毫未受影响。

    需要多观察一会儿吗?夏获鸟提议道,她话音刚落,远在中心点的狗子斜着眼睛瞄来

    林苏青忖了忖否道:此地不宜久留,既然半半没事,我们应该尽快破解阵法,才能获得真正的安全。

    他问半半道:半半,你若有任何不适,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们。听到了吗?

    半半连忙用力点头。

    很好。林苏青与夏获鸟交换眼神,转身便折去花海之中寻找身上印有坎卦的女子。方才归入乾位的女子们此时都静静地立在乾位之中,她们怀中原先持有的毒气团也因为方才的突然爆炸而消失了。

    用这样的方法成功了一次,第二次就变得顺利许多。而花王却不再如先前那样,只与身边的狗子缠斗。她手中的尖刀铁鞭不时地抽向四面八方,许多次险些抽中了林苏青,都万幸有狗子及时阻拦。

    阵法之内自有的时辰已然启动,他们依然需要争分夺秒。除去已经归入乾卦的五名女子,也还剩着三十五名,说来人数不少,然而身处偌大的花海之中,零零散散地各处分立,看上去并不拥挤。

    却是突然,自花海之中骤然出现密密麻麻的犹如血滴子一眼不停旋转的东西,它们自花王脚下钻出来,向四面八方散开,追逐着林苏青与夏获鸟,并且不止在地上,它们还会突然飞上高空,甚至毫无规律可循。或是一个回眸便对上脑后的一个血滴子。

    这是什么情况?方才都没有出现这些。林苏青心中惊叹。

    林苏青!夏获鸟远远地喊他,你方才割线了吗?

    对了!割线!他心中猛地震颤坏了!方才他以为以为夏获鸟割了,夏获鸟定然以为他去割了!

    现在去割!还来得及!夏获鸟猛地起跳,避开了迎面飞来的血滴子。那些急速转动的利刃怕是上满了见血封喉的剧毒。

    方才忘记了割,那么现在就要连割两条。她喊道:你割兑乾,我割乾坎!

    不可!眼见着夏获鸟要赶去,林苏青连忙出言阻止,倘若你我同时去割线,势必会将攻击全部吸引过去,而夹在中间的乾位万一再触发什么变故,你我防不胜防。你继续找!线交给我。

    林苏青旋即赶去兑卦与乾卦之间,他借着树荫下斑驳的日光,借着银线偶尔翻身出的光点从密集的花簇之中努力辨认。

    离得越近,他便感觉身上笼罩的光盾说受到的压力越大,想必周遭有无形的力量在攻击他,或许是毒气,或许是别的看不见的东西。隔着薄薄的护盾,他能体会到那无形的压迫着他的力量像是在切割他,他低头去看自己周身,果不其然,凡事受到切割的地方,护盾都压出了一道道颜色深于别处的印子来。

    随着他靠近银线,身上的数道压力亦随之增强,尽管有护盾作保,却压迫得他呼吸困难。只怕护盾无法抵御太久,若不及时隔断,迟早会出现破损。

    他立刻捏出剑诀,于食指与中指之上化出一把寒冰似的利刃。他闭上眼睛,凭借意识去捕捉眼前的事物,顷刻黑暗之中便出现了一条条交织的白色线条,而在无数道交错的线条之中则隐藏着一条泛着银光的银线就是它没错。

    可是他不能割别的线,一条也不能动,而错综复杂之间所留余地极小,他根本无法越过去钻过去跨过去。

    遂只能透过一处空隙,瞄准那条银线,控着手中的幻化出的寒冰利刃,延伸向那条藏在其中的银线,他小心翼翼,谨防触碰到别的白线。与此同时,也时刻提防着身上的护盾说受到的压迫,是否会在何处发生破损。

    嘣!犹如紧绷的旧琴弦乍然断裂。身前的数道白线也随之消失,压迫感却还在,他连忙后退避开,一刻不停留地赶向乾卦与坎卦之间。

    可有异常?他便去便问夏获鸟道。

    无。

    可有收获?

    快了。

    半半如何?

    一直默默守着坎位的半半闻声赶忙点头如捣蒜,示意自己没有任何问题,生怕他来不及看见。

    林苏青故技重施,集中精力去切割隐藏在白线之中的银线,这时候夏获鸟叮嘱半半道:半半,一会儿你来不及跑的话你就先用力往上跳,扶摇直上跳到阵法上方的尽头之上,使毒气冲不到你。等我与林苏青前去站位后,你再下来,就不用你冒险去了。

    可是这样来得及吗?半半心中不安,她当即望向林苏青。

    来不及。林苏青割完线后退,擦去满额头细密的汗珠,半半,你会侧翻跟头吗?

    半半想了想,手中比划着确认着自己会还是不会,随后用力点头会。

    那你留心,稍后我一说‘走’,你即刻连侧翻三个跟头过去左边的艮位。林苏青叮嘱完才解释道,直接跑的话不得不起预备势,即使来得及跑也不一定来得及跑出范围。而翻跟头的话,你闻声翻就是了,毒气炸开时最快的延展是自下直冲而上,你若侧翻及时就一定能避开。

    夏获鸟不以为然:你让她跳不是更快?

    她不一定跳得比毒气冲得快。林苏青道,你想想,无论是我们谁送的最后一个归位,送进去后的第一反应是不是就是直接离开,不是跳?所以无论是谁,跳一定不是当下最快的反应。

    半半手上比划着想了想,点头如捣蒜,她赞同侧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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