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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骨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林如渊

    所以她想明白了,林苏青去追求清幽梦也好,去追求别的姑娘也好,那是人家林苏青自己想做的事情,她有什么权利干涉人家?又什么权利阻止人家?她凭什么不开心?

    所以她后来的几天,每一天都在说服自己,不可以以一己之私去耽误别人要做的事情,林苏青要做什么他且随心做就是了,而她半半,陪在他左右就好了,她原本找来时就是这个打算,不能变。

    跋山涉水几万里,半半的脸色越发好转,情绪也逐渐恢复起来,时而又看见她采一采野花逗一逗野鸟,快要和以前差不多了。是顶好的好事,然而林苏青却蓦地觉得失落起来,连他自己不清楚这是为什么,他也反问自己,可是自己也想不明白,觉得自己莫名其妙。

    这下叫狗子和夏获鸟也郁闷了不少,每次一碰头嘀咕,彼此都是抱怨,怎么看不懂这两人到底怎么回事了?半半的好转该回事林苏青背着咱们偷偷干了什么?他可千万别耽误人家?不过又看见林苏青情绪偶尔低落,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看不懂,他们俩面面相觑,很是发愁。

    半半

    半半浑身一抖楞了一下,看似要回避,可是俄尔她有似以前那样连忙跑过去,等待吩咐。她这般如常,林苏青反倒一愣:呃没没什么,就是问你呃,问你要不要吃这串烤鱼。

    半半又是一愣,正在河里打鱼的狗子不长眼色的嚷嚷:刚不是说好了是我的吗?!夏获鸟一把握住它的嘴,不让它多嘴。

    狗子哼唧了好一会儿才突然明白过来,连忙假装认真打鱼,耳朵却时不时地向后撇。

    呃林苏青局促的抿了抿嘴,找话道,呃我意思是这串鱼比较小,适合你吃,一会儿他们新打上来的大一些的再烤给追风。

    半半垂着眼眸,长长翘翘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眼睛,叫林苏青看不到她在想什么,只发觉她长得比以前更清秀了许多,俄尔半半忽然抬起头,发现林苏青正看着自己出神,她猛地垂下头转身就跑开了,去到河边淘野果。林苏青亦是当场就回过神来,想解释可是来不及了,也无从解释。

    自责的同时他不禁反问自己,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了?




第四三四章 突然想到姑获鸟
    林苏青心神不宁,枉他自认最擅长识人,却看不清自己现在的心事,觉得自己有心事,可又不大像。

    半半能够自行缓解自己的心情,自然是好事,可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觉得不好。罢了,想不明白的事情干脆先不想,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在他看来要命的是就是重要的事,除此之外万般皆是小事。

    于是他就开始反复的酝酿,见到清幽梦时应该怎样做,第一句话说什么比较好。如果说好久不见,清幽梦肯定要不择手段的弄清楚面具的脸是谁,说不定当场就要打上一架。可如果普普通通的说一句姑娘你好,也不大好,指不定清幽梦一看故地有人转身就走了,或者看见有陌生人,她觉得破坏回忆,起意要将陌生人杀了,那又免不得打上一架。

    清幽梦这丫头,很聪明,也很好战。

    诶林苏青,你想好了吗?怎么引清幽梦上钩?不止他一个人焦虑,夏获鸟和狗子也很关心这个问题。这才刚得空歇会儿,他们就讳莫如深的跑过来开始盘问打听了。

    还没想好。林苏青心里也正发愁,其实我对清幽梦一点也不了解,只是知道她擅长用毒,武器是鞭子。

    这都眼见着就要到地方了,你还没拿定主意,这怎么成呢?狗子也跟着犯愁,它是最希望林苏青成功拿到九死还魂锁的,它心里的焦虑比林苏青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曾想林苏青穷途末路反问起他们来:你们有什么好招吗?

    我们能有什么招?夏获鸟讶异,我都没有见过清幽梦,我又不知道她有什么喜好,我能有什么招。

    我也不知道她有什么喜好。林苏青顿了顿道,哦,她喜欢祈帝。可是不能投其所好的喜好就不能算是喜好。

    算了,我们还是不打扰你了,你自己个儿慢慢想,这种事情不能出一点岔子,必须一步到位。

    狗子与夏获鸟悻悻地绕开了,不再去他跟前晃悠,说着玩笑可行,要是出真正有用的点子,他们俩谁也出不出来,就怕反而给林苏青出错招。

    林苏青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怎样制造初遇而不令清幽梦生疑心,可是三清墟又近在眼前了,不能贸然行动,于是他们就在这处暂时歇下了,打算等到林苏青想出主意了再继续往前行。

    今日的天气不错,林苏青很喜欢秋天,不冷不热,风也舒爽,特别是现在,刚有了秋意而万物还没有凋零。

    望着天边的白云,收回神来,眼睛不能适应忽然有些看不清楚,他遂闭上缓了一缓,再睁开后,他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寻到了半半的身影。此时半半正在林子边上,蹲着,手伸得长长的,将手里的树枝递出去饲喂一头野马,那野马也怪,到处都是绿草绿树,它偏要受半半手里树枝的吸引,提心吊胆的过来吃,吃也吃得不痛快,战战兢兢的。

    然而却美成一幅画,不是说半半,而是说这出场景。你看,以路的边沿上的那一排排并不算正气的树为边界,小野马在树荫里,探出头来吃枝叶,半半蹲在路的边沿,阳光正好从她的后背照去,她整个儿在阳光下,而脸却在阴影里,然而小野马整个儿在树荫里头,而它的脸却在阳光下,他们两个又明又暗,明暗交错。

    林苏青突然技痒想画上一幅,他当即摸出了毫笔正要着手,却是一愣。他看着手中的毫笔,以神兽定瑞的幼角做笔杆,以妖界皇子的尾尖毫毛做比笔端,好气派的一支笔,可是他却突然想到了姑获鸟。脑子就是这么个奇怪的东西,总是莫名其妙的想到别处。

    那是个有趣的姑娘。自从来到这边世界,无论是凡人还是神仙妖怪,林苏青见过不少,但是姑获鸟却给他留着独特的印象,她是个害人的妖怪,可是她随性她率直,她才像是真正的活着的。

    可惜了,一时大意,姑获鸟最终还是死在了他的手上。他的分身得到了什么物事,当分身消散时,那件物事就会回到他真身的手里,姑获鸟所寄存的那截腿骨亦如是,可惜最终回到的是小木屋内,她是背不住木屋的阵法的。

    回想起曾经姑获鸟的一幕幕,林苏青已然觉得有趣极了,忍俊不禁,可是倏然,他的笑意一僵,他的脑海中乍然浮现出曾经的一幕,是他当时威逼姑获鸟如何得来他娘亲的脸时,姑获鸟伏跪在地

    记得她当时说——我叫姑姑,的确来自东瓯国,那副皮囊是偷的夏获鸟的样貌。

    她说她是偷的夏获鸟的样貌,林苏青不禁看向了夏获鸟,她正与狗子在一旁鬼鬼祟祟的商量着什么,夏获鸟那一脸英气的相貌先不说,那可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徐老师,而姑获鸟易容的脸却是他的娘亲。

    那么依姑获鸟话里的意思,他在那边世界的娘亲可能就是夏获鸟,可是!现在眼前的这个自称是夏获鸟的却是他的老师的脸!到底是谁在说谎?

    姑获鸟好花言巧语,嘴里难有实话,可是以她当时的处境,她的话又不像是假的,那就是说眼前的这个夏获鸟可能不是夏获鸟,那她又是谁?她为什么有徐老师的样子?

    如果她也是姑获鸟易容的,可是她却知道林苏青从小到大的事情,不像只是易容那样简单。那么他不禁又忍不住多想了,假如眼前这个也是姑获鸟易容的,那么姑获鸟一脉是如何知道那边世界的那些人的样貌呢?这两个世界可不是随意可来往的。

    更奇怪的是,居然连狗子都没有觉察这个夏获鸟的异样,那说明她身上的确是有仙气的,不是妖怪。

    徐老师。林苏青走到他们身边,冷不丁的一句话惊了夏获鸟和狗子一跳,狗子更是真的跳起来骂他:你怎么走路没动静啊!你故意的吧!你趁我疏忽大意你故意吓人!

    徐老师,我有几件事情忘了,想问问您记得不。林苏青一如往常那样温和而带着笑意,夏获鸟也一如往常那样直接就问他: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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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五章 欲说还休(第二更)
    我记得我书房里有一幅画,是我春游时在一个山洞里捡的,我母亲叫我烧了,我很喜欢就没有烧,拜托您帮我保管来着,请问那幅画现在还在吗?

    什么画?夏获鸟蹙着眉头一脸茫然,我怎么不记得你给我过什么画?你居然春游过?你什么时候背着我们去参加春游了?几年级的事情?

    林苏青连忙笑了笑:哈哈哈哈是吗?我没给您吗?啊那是我记错当我什么也没说哈他随即故作心绪状,果然引得夏获鸟追问,他作势转身欲走,夏获鸟连连跟着他追问:你等等,你什么时候背着我们去参加春游了?你捡的什么画?哪里的山洞?估摸她是想到了既然林苏青的母亲让他烧毁,那肯定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你到底捡了什么邪东西?

    林苏青,你可不能乱来,你小时候如果接触过什么邪门歪道的东西,对你体内的封印可不好!你到底捡了什么?你烧了吗?你藏哪儿了?

    其实,林苏青根本没有机会参加任何春游,也根本没有捡到过他所说的一幅画,都是他随口乱编的。

    就是少儿不宜带点颜色的那种画报

    我不信!你怎么突然问到这个?夏获鸟拽着他非要问个明白。

    这不这不是我人在这边了,我怕我那边的娘翻我东西翻出来了,印象不好嘛!突然想到了就突然问了。徐老师,你是不是更年期了,怎么变得这么唠叨了。

    你夏获鸟气得没话说,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你小子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走了没再搭理他。

    确实是想起一出是一出,但这一出却不是白来的,他确定了这个夏获鸟的确是陪着他长大的那个徐老师,可是,姑获鸟说她的脸是仿的夏获鸟,而姑获鸟却是他那边世界的娘亲的脸

    那么,假如姑获鸟没有说谎的话,便可能是徐老师假冒她自己是夏获鸟?那么徐老师本来的身份是谁?

    大约是察觉到林苏青看来的眼神很奇怪,亦或是发现林苏青方才问的话没头脑,片刻后夏获鸟又折回来。

    你有什么想问的,不妨直接问出来。夏获鸟清楚以林苏青的脑子,倘若放纵他瞎猜的话,能猜对没什么,只怕没有猜对,越猜越乱。

    两双眼睛的较量,皆是紧逼,一个如盾墙坚韧,一个如利器锋芒。

    徐老师,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当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夏获鸟就都明白了。但她没有承认,也没有解释,只反问他道:不会害你的身份。

    我知道神仙妖魔皆站队,有着自己的利益观,徐老师是哪一种?

    夏获鸟想说站你这队,一想觉得不妥,饶是心里话,但会被林苏青多想,于是说道:我和追风的立场差不多。

    二太子还是丹穴山?

    二太子与丹穴山不一样吗?

    不一样。初来乍到时,林苏青就知道了,丹穴山听从二太子,但丹穴山上的长老们的本心却与二太子有所不同。

    二太子。夏获鸟面无表情时,显得很慎重,除了我的真实身份不能说之外,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最想问的问不出来,他没有什么的想问了的,于是摇了摇头,摸着一块石头侧躺下,道:突然有点倦意,我小憩一会儿。

    夏获鸟看了看他,道:这里头的事情很复杂,却也很简单。只看你自己如何作想。夏获鸟说完站了一会儿,见林苏青闭着眼眸没有要答理的意思,她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走开了。而她刚一走,林苏青便睁开了眼睛。

    夏获鸟的态度很明确,如果要害他何必等到他回来,在他年少无知时多的是机会。所以也可以想到,不论她的真实身份是谁,她是从一开始就被安排在他身边的,一直担着保护他的责任。只是心里有一个疙瘩。

    如今想来,倒只有姑获鸟和半半是只对他真心。姑获鸟已经没了,只有半半了。

    林苏青向路那边看去,半半喂完了小野马,她和小野马已经混熟了,吃完了树枝的马儿屈膝跪在树荫底下,探着脑袋任由她摸,而半半则依然背着光蹲在路边。纤细的手腕在阳光下显得更细,细细的汗毛闪闪发光,风吹过撩动她细碎的发丝。她依然如刚来时那样瘦弱,只是个子好似长大了些,五官也比那时候清秀了,不是那样稚幼。

    顿时觉得这个人,他不能伤害,哪怕是精神上。林苏青又阖上眸子,脑海里却挥之不去方才的画面,那匹小野马半半还有阳光。

    他问自己,林苏青,你想要什么?你不能什么都想要,你想要什么?忽然他好像有了答案。

    他默不作声的起身,向半半那边走去,脚步很轻,马儿也没有察觉,他不声不响的蹲下时,半半感觉身旁有一缕清风起来,她慌忙扭头,对上了林苏青的侧颜,心腾地急跳,整个儿愣僵住。

    当林苏青伸出手去要像半半方才那样抚摸马儿的面门时,那小野马才反应过来,紧张得要起来,可是林苏青的手已经覆上来了,很轻柔,好似也没有危险,于是它就不动了。

    半半俄然回过脸,低着头,不看马儿也不看林苏青,唯独看着自己脚尖前的几粒沙石。

    半半,你介意我去追求清幽梦吗?林苏青单刀直入,问得半半浑身一抖,惊得屏住连呼吸。

    点头或是摇头。林苏青越是看着她,她的头越是埋得深,小脸儿通红,那小野马好似通了灵性似的,伸长了脖子,用面门去触碰她垂在脚背上的手,将她的掌心拱到自己的面门上。

    你介意吗?林苏青再次问她,他人就在身旁,声音就在耳边,这么近,她汗毛都立起来了。

    林苏青自知自己是明知故问,遂不为难她,便自顾自说道:我觉得清幽梦很优秀,但是感情这种事情讲究的是真心。我带着目的去,在清幽梦看来并非真心。我虽然不知道我自己是否是真心,但目前想来,应该不算真心。

    半半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些,为什么要特地的过来这样说,她以为林苏青接下来是想赶她走,要说让她走的话,她连忙起身,她不要继续听,却是刚要起来被林苏青一把擒住了手腕拽住。

    你听我说完。林苏青的语气不变,平淡而温和,我不是要你走。

    半半的眼泪都急出来了,她害怕林苏青要说别的话,她怕自己会伤心,她要走,她不要听。可是林苏青叫她听完,她又不想不听他的话。于是眼眶通红,浑身忍不住的颤抖。

    半半林苏青本来想好了话要与她说,可是倏然又后悔了,觉得自己如果说出来了,自己未免过分卑鄙了,忽然松开手。半半一愣,噙着眼泪望着他,这一刻她的心情也很复杂,总觉得错过了什么。

    没事,抱歉吓到你了。林苏青落寞的起身又走开了。

    半半还蹲在原地,侧转过去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风戏弄着她两鬓的碎发,戏弄着她眼眶里不停打转的眼泪,秋风扫过了落叶,飘飘荡荡不知去处。

    他们都觉得自己好像要错过了什么,而林苏青还没有想好,怕是自己冲动了。

    夏获鸟在一旁调息,狗子在追逐飞鸟,谁也没有留意到方才最值得留意的时刻。只有那匹尚未打开灵智的小野马,它什么也不懂,它只知道方才的气氛有点空荡荡的。于是它舔了舔半半的手背,示意半半摸一摸它。

    阳光依然那样好,金灿灿的看起来暖洋洋的,只是风有点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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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六章 所谓伊人
    附近有牧童骑着水牛慢悠悠而过,一路的笛声飘扬而来,温馨而恬静,萧瑟的风也在黄澄澄的阳光下变得和煦,微风拂面而来,带着恬淡的野菊的芬芳,金色的秋天本该是温暖而温柔的,却直教人心中徒生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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