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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骨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林如渊

    绣球绣球不都应该是未出阁的黄花闺女用来抛球选夫婿的吗?!她家夫人凑什么热闹。等等?!绣球?!!

    他骤然想起他昨儿个捡回来的那只藤球,如是一想,还真是像极了绣球,莫非那就是她们要找的绣球?

    不是吧?!

    铃铃铃~

    一声铃铛滚动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只见那大肚子胖婶眼神一亮,林苏青赶紧循声回身看去,竟是那只藤球从椿树丛里滚了出来。

    他回眸时察觉,那胖大婶和她身后的仆从们此时的眼神不太对劲他们在激动

    夫人的绣球!胖大婶指着藤球一声尖叫,震得林苏青的耳朵眼生疼。

    那藤球怎么会自己从椿树丛里滚出来,定然是狗子这个害人精!它居然故意把球推出来了!

    公子,麻烦您跟咱们走一趟。那胖大婶挥了把娟帕,在那身后的两名仆人登即便上前来做事要抓林苏青。

    这个,这其中有误会你们先冷静下来,听在下道来,事情其实是这样的。林苏青连忙摆手往后退,并解释道,其实在下昨日路过

    带走!

    胖大婶一声令下,那两名仆从不由分说,一边一个,迈上前来就将他架住了。

    林苏青连连向椿树丛看去,试图求救。却听狗子躲在里边,用小男童的声音稚声稚气地喊话道:少爷你去哪儿呀?不能打人不能闯祸哦,慢走哦~

    这是在暗示他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吗?

    狗子你个王八蛋。

    林苏青张了张口还想解释几句,却不料登时就被那两个仆从架着往门外走,他着急忙慌的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抢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大庭广众哦不,在我家里抢人?!还有没有枉法啦?!

    仆从们对他所说的话和叫喊,充耳不闻。

    架着他就直往外走。胖大婶摇着手里的绢子走在边上,笑得像是要拜年似的,道:哎哟喂~您这是打的什么趣儿呢~您抢了我家夫人的绣球,您就是我家未来的老爷呀~我们这是要请老爷您回府呢~

    林苏青赶忙解释道:你们听我解释,我脑子有泡,我一不小心捡到了罢了,是原本打算带回去给狗子玩的

    夫人的绣球给狗玩?老爷这话可是您说得不对了~成嘛,这就先把老爷先叫上了,他们枪得势在必得了似的。

    我还你们行吗?

    绣球抢了哪里有还的道理~

    可关键我没抢啊!我只是顺路捡回来的!

    管你怎么带回来的,总之你捡了绣球,你就得和我家夫人成亲!那胖大婶被叨得失去了耐心,转身冲着横眉瞪眼的一怒,大吼时将一脸肥肉都震得抖了三抖。

    林苏青被吓得一怔,不是害怕,是突如其来一声吼,毫无防备地被吓了一跳。

    好嘛,既然直言解释这条路行不通,那就换一种方式游说。

    于是他立刻换了一副笑嘻嘻的嘴脸,问询道:听你一直夫人夫人的叫,你们家夫人与我成亲,原配老爷没有意见吗?肯定有意见不是?我看要不还是算了吧,不被祝福的婚姻肯定不幸福,你们夫人不会幸福的,我把绣球还给你们,你们另找个合适的人选成不成?

    我们家老爷?

    那胖大婶斜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道:我们家老爷早就死了,逢年过节也没少给他烧丫鬟女眷,他享乐得很,不会对夫人续弦有任何意见的。

    什么?老子这是要被抢去给寡妇续弦?




第一百〇六章 让我给寡妇续弦?
    不对,不该是他们家夫人改嫁吗?续弦?入赘?这么财大气粗?!

    不对,财大气粗关老子什么事啊!老子不去啊!

    林苏青挣扎着,忙不迭叫地喊道:我不去啊,你们找错人了!

    胖大婶摇了摇手里的藤球示意道:绣球都在这里,就是你了,老实点!

    他训练了大半天了,早已是浑身疲惫,原本就没剩下来几两气力,偏偏凸肚子胖大婶带来的两名仆从格外的魁壮,他哪里挣扎得开。

    白费了半晌的功夫,他遽然灵机一动——既然直言拒绝不成,那就迂回战术。

    于是他换了种方式说道:听起来你们家夫人很有钱,另找一个优质子弟,郎才女貌多么般配。而我呢,仅仅是一名身无分文穷困潦倒的无赖地痞二流子,就没必要去给你们家夫人添堵了吧。

    林苏青见他们毫无反应,绞尽脑汁地又说道:啊就算是成亲,我也得先纳采纳吉准备聘礼不是?你们这就带我,实在走得过于匆忙,不如多匀给我一天时间,容我先回去备下聘礼和八抬大轿,明日上门去?

    胖大婶捏起兰花指抚着原本就平整的鬓角,翻了翻白眼懒得听他絮叨下去,于是吩咐道:把他的嘴给我堵上。

    胖大婶话音刚落,林苏青就见他左手边的仆从掏出来一个布团作势要给他堵上,原来是有备而来!是抢人惯手。

    他立刻紧紧地闭了嘴,连气都屏住了不敢出。

    那两名仆从无计可施,看了看胖大婶的脸色,瞧她又是一记白眼翻走了,似乎没有非要堵他嘴的意思,便才作罢了。

    林苏青憋得满脸通红,这才猛吸了一口气缓过来。可是他并不能如释重负的放松,因为这下可能要完蛋了,常言有路边的野花不能采,哪料想路边的藤球也不能捡。

    这是抢人啊!林苏青欲哭无泪。

    老天爷,您真要是有眼,就立刻降下一道天雷劈熟狗子那个王八蛋吧。

    林苏青正在欲哭无泪,正在哀怨,猛地眼前一黑,脑袋上登时被套上了黑布袋子。他浑身一震,打了个机灵,不妙,可能远远不是抢亲那样简单的事。

    他立刻冷静了下来,但表面仍然装作惊慌的模样挣扎的喊道:你们干什么?!我看不见路了!干什么!

    随即就被那两名仆从抬进了类似于马车棚的空间内,他听到了马儿嚼舌的声音。而后,仆从们熟练的用绳子开始捆缚他,他一边用力在交错的手腕之间控制着距离,与仆从们捆缚的力度抗衡,以避免被绳子绑得太过严实,留着可活动的空间,便有机会自己解开。这是自救的常识。

    继续装作慌张:你们为什么要绑我?你们

    少废话!

    林苏青立马住了口,他知道,此时不能过分用力的挣扎,因为过分挣扎可能会被一击打晕,清醒着总比晕过去了好太多。

    而他之所以装作茫然无措,是因为他此刻处于劣势,那么当自己身处劣势时,是不能硬碰硬的。

    倘若他显得特别强势,那么这些人对于他的提防就会越严谨。相反,假使他很弱,那么这些人,便越不会将他放在心上,毕竟弱者轻而易举就能对付。

    林苏青对这些人的目的多少猜到了些,是防着他认路吧?呵可惜他佩有迷谷树枝。岂会因为区区的眼前障物而失去对方向的判断呢。

    既然避免不开,不得不去走这一遭,他倒要顺便看看,这些人打着成亲的名义,究竟在图谋着什么。

    林苏青静静地躺在马车里任他们驱乘,他无须可以记路。而这些人仿佛训练有素似的,自上了马车,吼了他一声,便再无过多言语。

    直到来到了一处宅邸前,仆从将他从马车上拽下来扔在地上后,才揭开了套在他头上的黑袋子。

    不许大惊小怪,否则将你的小舌头割了。

    林苏青闭着嘴直点头,反正现下逃不掉,须得听话保命。随即,两名仆从打横将他抬入了宅子。并在凸肚胖大婶的吩咐下,一前一后的抬着他,穿廊过院,将他扔进了一间厢房里。

    大约是断定了他必然逃不出去,所以丝毫不限制他是否在留意这处宅邸内部?

    那可能要让他们失望了。先不论他有哮天毫笔,何况狗子是知道他被抓走了。冷静下来想,狗子推出藤球让他被抓走,说不定是它故意而为。如此,那么他便有**分的把握,无论如何他都会得救。

    既然他们不限制他到处看,他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于是,打从进门伊始,他就在细细留心着这处宅子的格局,以便逃命时躲避得更为顺畅。

    这处门楣的牌匾上题着夏宅,不知是故去的老爷姓夏,还是改为了现在的夫人的姓。

    与山苍神君租住的不同,这里是五进五落的宅子,格局十分反常,反常之中还透着丝丝诡谲的意味。就连着白日里的穿堂风,都透着的阴冷。

    宅院内往来人杂甚多,但多为女仆。只偶尔能见到几个男仆。而那些男仆们令他印象很深刻,气色都非常差,皆是一副长久没有休息好的困倦模样,甚至有的面色灰暗,有的形容枯槁。

    这些倒也没有特别的引起他什么疑心,最是令他深感愕然的是——他看见此宅邸内栽种的各类参天大树时,这令他当场就不由自主地紧了一拍心跳。

    这样的五进宅子,非富即贵,试问这样的大户人家落宅时怎么会不请风水先生。内院最是忌讳栽种高大的树木,即便有,树枝也须得探出墙外,以破困局,但此宅邸种的树,无一探出墙外。

    同时,即使要栽种树木,也有许多宜种,许多不宜种。显然,这处人家的行为,简直可以说是反其道而行。

    一进宅子,就见萧墙之后矗着一株参天榕树,榕树这样的大树,根系奇异兴旺,能够穿堂入室。若是在宅前栽种,即为煞,会带来不好的气场。故有榕树不容人的说法。

    而过了萧墙进入外院时,又见外院中种满了桃树,院子俨然成了繁茂的桃林。

    桃符虽然有驱邪之功用,但是桃林却是聚鬼的,他在书上看见过,有说桃树乃五行之精,会招引阴鬼汇聚。

    不容他多看,仆人便押解着他一直往前走,然而三进之后,又见满院的柳树,柳条与桃木有相公的功用,亦能驱邪。但是柳树不宜栽种于院落内,因为柳树属阴,主风流阴邪

    林苏青伸长了脖子正要多看一看,却突然被仆从推进了一间厢房。



第一百〇七章 拜堂成亲
    这是一间普普通通的屋子,至少现在看来是这样。他们把林苏青扔在了靠床边的地上,便一前一后的出去了。

    从进了宅门自此,他们一句话也没有多说,连一起绑人抬人由谁推门等各个细节都犹为熟稔,不像是头一回抢人。

    林苏青此时被反手绑着,不方便活动。但这样侧躺着实在难受,于是他往后拱了又拱,靠近了床沿边,用绑在背后的手用力抠住了床沿,以借力让自己坐起来。

    他透过门窗上镂空处所糊着的一层薄薄的窗户纸,观察着外面的天色变化。并回想着,方才一路过来,除了那些诡谲的布局,是否还有什么被他疏漏了。

    想来,这座宅邸虽然阔绰,配备的仆人繁多,却并不热闹,甚至格外的阴冷。

    是的,没错。不是安静,也不是冷清,是阴冷。

    对比山苍神君为主上租来的那处三进三路的宅邸,一开始只有他一个人在宅子里,可是,从头到尾,他也未曾感觉有任何异样。

    然而这处夏宅,却从入门起,就令人感到毛骨悚然,不禁打心底里生出谨慎来。

    诚然,这是他有生以来,觉得最蛋|疼的时候。

    不过是顺手在路边捡了只藤球,居然就被抢来给寡妇续弦。实在是莫名其妙,心累得连感慨天意弄人的心情也没有。

    不过现在不是无奈和无力的时候,他得先想办法挣脱绳子,只有行为自由了,才好随机应变。

    他的臂膀被反绑在身后,好在事先在绳子缠来时,他就用力绷着手,使得交错的手腕之间留有空隙,因此并没有特别紧,手腕还能些许活动。只是,稍微动一动粗麻绳就硌得皮肤生疼,这无法避免。换做往常的他,必然要疼得嗷嗷直叫,但现在却没有,也不知是在何时学会了隐忍。好像一个人的时候,总是比身边有亲朋好友的时候要坚强,要忍得住事,受得住难。

    他忍着粗绳摩擦的疼痛,尝试着一点一点地抽出袖子里的哮天毫笔。

    那边夏宅内林苏青正在努力应对未知,与此同时,在这边他们落脚的三进三路的宅邸内,二位白鹭将士正恭候在东厢房的门外,等候着二太子批阅完今日送来的奏章。

    狗子坐在二太子的脚下梳理着自己蓬松松的赤色皮毛,慢条斯理道:先前的哭婴他尚且能轻松应对,这回对付个飞头蛮应当不算事吧。

    二太子有条不紊地批阅着,不曾回应狗子。

    狗子自说自话:就怕他万一控制不住,唔不过我吩咐了山苍子,他忙完了顺路就去看看那蠢蛋。

    对了主上,您特地规划他修成画仙,我是这样理解的,您听着看看,我理解得对是不对。狗子梳理完一身绒毛,站起来抖擞了一番后,一屁股坐下道。

    以画笔为法器,作战前须得先三思,何物方能克制。那么在他思考克制对方的过程中,其实就是出于有理智状态,从而也就是在控制着他自己的神智。所以,但凡出手前,他都需要多斟酌几分,等久而久之养成了习惯,那么即使正在战斗,他自己的神智也会保持着清醒,便不会再出现失控的局面。

    狗子认认真真地揣度着二太子的深意,想到了什么就直言提出什么。

    二来,主上您是有意让他成长得更为厉害,否则您不会让我去教他。尽管二太子连看都不曾看它一眼,但它知道,只要它说,主上就会听。

    它继续道:因为由内而外的力量是可以无穷尽的,画仙恰恰就是主抓内在修为,内在修为越高,笔下所能具现的事物就越是厉害,而林苏青他原本就有很强的

    狗子正说着,蓦然被二太子眼尾的余光睨一眼,它顿时把话止住,想了又想后,换了个说法,问道:主上,您让他变强,就不担心他有朝一日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吗?

    狗子正与二太子聊着关于林苏青将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然而在抛绣球招夫婿的那家夏宅中,被五花大绑关在厢房内的林苏青,却还在悲戚戚的一点一点地抽着袖子里的笔。

    他埋头努力了良久,就在终于要成功完全的抽出来时砰!

    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他心中一惊,急忙又把笔塞回去。在还没有解开自己身上绳子前,不能露出这支笔,以免极有可能会被收走。

    他刚塞回毫笔,就见进来了四个彪悍的姑婆子。个个都是五大三粗的身架,看起来夏宅的伙食很到位,她们的胳膊都快赶上他的腿粗细了。

    她们和先前抢他来的那个凸肚子胖大婶画着差不多模样的妆容,且皆是一身红似火的大红色衣裳,她们不发一语,上前来就把绸缎绑成的红绣球胡七八糟的往他浑身一捆,抬着他就往外带。

    林苏青大惊,赶忙絮絮叨叨地试图拖延时间道:等等等等敢问这是做什么?这就要拜堂了?这也太仓促了吧?不如等我换身喜庆的衣裳吧?喂喂喂喂各位大姑大婶,要不等我先洗漱打扮一番?人逢喜事新郎一定要帅对吧?要不你们先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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