蹉跎

人类给自己创造的是生物设定了这样的逻辑概念，却不停的同类相残，这么来讲，这些狗屁定律有什么意义？王平再次为自己的想法感到迷茫，他信步走到了关押奴隶和那些厂内家属的地方，隔着铁笼子，那些奴隶很安静的坐在那里，看到王平走过来，用无神的生化眼看着他们，一个个都恭顺地低下头，没有说话。
王平因为他们的奴性感到悲哀，这些人就是值得他去拯救，去解放，去耗费自己生命与光阴的人吗？救出来又有什么用？这些奴隶回到荒原上，不是被吃掉，就是继续沦陷为奴隶。王平心中自嘲地想起一个笑话，据说能源时代刚到来的时候，人们为了拯救被石油这种古老能源污染的两只海豹花费了数百万美圆，将它们放回大海后不到十分钟，就被杀人鲸当作了美味的午餐。
王平就是那个花费数百万美圆的笨蛋，他摸索着已经断掉的左臂自嘲地笑了。
呸！一口唾沫正吐到王平的脸上。
“你杀了金先生和我的父亲与哥哥！我一定要杀了你！”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王平从思绪中回过神来，伸手抹掉唾沫，抬眼望去，那是个小男孩，不到十岁，一双过早成熟的双眼正冒着剧烈的怒火，扭曲的面容让王平都不禁有些惊讶，还真是无知者无谓啊。
男孩旁边扑过来一个女人，不到三十岁，很年轻，可以看的出保养的很好，除了将孩子拽到身后说对不起外，女人用颤抖的手脱下了身上的衣服，并努力做出自然媚笑的同时，极力扭曲展露并推销着自己的**，显然，她希望用**来换自己孩子一命。
王平脑海中闪现出的，是那个妓女最后的笑容，与这个母亲是何等相似！
“对面的！你们都死光了才好！奴隶也是人！拿我们奴隶的命不当命！活该！报应！”那是个女奴隶，不知道什么地方来的勇气，又或者看出王平是个善良人？还是说压根就没想活着出去，她对着对面那些工厂家属声嘶力竭地叫骂起来，可惜，那些奴隶只是紧张的抬头看了眼王平的反应，又把头低了下去，没有任何人阻止女奴隶的叫骂，也没有任何人帮她。
冷漠的叫人胆寒。
为了救一批人，杀一批人，到底对不对？符合人类的整体利益吗？自己是人类还是机器，为什么要用机器人定律来思考呢？王平的脑子有些乱，他在这个女奴隶的叫嚷声中沉默地走出牢房。
“就知道你躲在这里，看我带来了什么？声频器啊，还能用，想不想听听声音？”太岁有些过于兴奋地跑到王平身边坐下，手中拿着个圆球，很古老的式样，即使在王平沉睡之前也算是老古董了。
“野猫呢？”回到屋顶的王平凝望着天边的晚霞，黄、橙、蓝、紫映射到生化眼里，可惜生化眼没有任何光芒反射出来，依旧死气沉沉。
“在屋子里处理那具烧糊的战士装甲呢，非要给你弄个假手先凑合上，你到底想不想听？”
长毛男知道太岁是为了让他别太在意胳膊的事情，或许还有修复的希望也说不定，把那些可怜又可悲的人熊的画面丢在脑后，转身背对着夕阳，将视线放在逐渐昏暗的东北方，凝视着灰沉沉的地平线，王平点点头说道：“随便。”
圆球的电源接口是标准型号，喇叭是内置的，太岁拿出根电源线，直接将圆球连接在一个块标准的核聚变电池上，调整了几下，圆球里传出了一首十分古老的歌曲，优美的女中音在空气中回荡，这首歌王平还真的听过，是他父母在世时比较喜欢的一首歌曲。
“人生路上甜苦和喜忧
愿与你分担所有
难免曾经跌倒和等候
要勇敢的抬头
谁愿常躲在避风的港口
宁有波涛汹涌的自由
愿是你心中灯塔的守候
在迷雾中让你看透
阳光总在风雨后
乌云上有睛空。。。。。。”
太岁闭着眼睛，摇头晃脑地在那里陶醉，忽然！王平翻身站起，一脚将圆球踢飞！一道优美的弧线划过夕阳余辉，随即远处地面传来清晰的碎裂声！
“你干什么！心情不好也不要拿它出气啊！难得找到的好东西！”太岁直接蹦了起来，气的大声嚷嚷道：“你不想听，我还想呢！告诉你！这可是野猫翻出来的！她知道你心情不好！特意让我。。。。。。”
王平没多说什么，只是微笑着拍拍太岁的肩膀，用手指着东北方向，太岁被他搞愣了，立刻又明白过来，太岁的眼睛虽然没有生化眼那么方便，不过几秒钟内突出个十几厘米变成超级远视眼还是能轻松做到的，顺着王平的手指看去，逐渐黑暗的夜空中飞翔着一只巨鸟，一只不会扇动翅膀，贴着地面飞行的巨鸟。
“阳光总在风雨后，乌云上有晴空？”王平冷笑一声。
“狗屁！”





蹉跎 第四十八章 导弹
第四十八章 导弹()
利莎的来历无人得知，当她出现流浪乐园的时候，已经拥有了整批的忠心手下和相对强横的力量，作为某个人在亚洲区域的全权代表，与秦老头做起了生意。什么都卖也什么都买，简单来讲就是互通有无，而这，已经是接近二十年前的是事情了。在最初的几年，也有很多人企图占她的便宜，但最后无一例外地成为荒原上那些饥饿怪物的排泄物，最近十年，没有人再敢挑战利莎的权威，就连她的年龄和为什么二十年模样不变都已经没人过问。
利莎用那两根闪着银光的手指轻轻地整理了一下头发，从上到下，从前到后，她确实没有吸引人的地方，看起来是十分的普通，只有身边的人才知道她的可怕。她是个变异改造人，所改造的地方并不多，最明显就只有那两根手指，最可怕的也是那两根手指。
生物电也叫生物磁场是每一个生物都自带的能量场，从某种意义上讲，生物磁场从来就没有重复的，粗略探测它，就可以作为一类生物的标识，精密的探测它，则可以将特定目标从一类生物中挑选出来。生体磁场扫描器就是根据生物电与地球磁场之间的互相影响而开发出来的，说白了并不是什么高深的东西（现实中这种仪器也确实正在开发）。而利莎的变异之处在于，她除了继承了类似老乌龟的长寿基因外，还拥有超过常人千多倍的生物磁场，同时，她可以操纵自身磁场的能量强弱，甚至可以将全身的磁场场强集中在一点上！
那两根手指就是可以将生物磁场定向发射的装置，生物磁场其实很弱，却是许多奇异能力的来源，比如天眼教的教宗，不过是通过感应对方，尤其是头部的生物磁场超细微变化来探测出对方心中所想的事情，也就是所谓的读心术，当然，教宗也可以通过改变对方的生物磁场来催眠对方，或者说使接收者产生幻觉。
在利莎手中，感应的能力她没有，也无法让人产生幻觉，但是操纵磁场的能力却比教宗要强很多，通过特殊装置外放的生物磁场，很轻易地造成普通人的脑中枢神经麻痹，也就是脑死！只要她愿意，二十米内抬手一指，指到哪位，立刻躺下咽气，这种能力谁不害怕？
对于远距离战斗，这种能力或许没什么作用，利莎很容易就被百米外的步枪一下挂掉，所以某个人给他安装特殊装置的同时，也直接更换了她身体内的一部分重要器官，有了长寿基因的帮助，利莎对于这些器官的适应性也远超一般人类，再加上身边有一群专门配置给她的忠心手下，和利莎足够聪明的头脑与坚毅的性格，这也是她身经百战还仍然屹立不倒的原因。
“女士，马上就要到达金山先生的厂区了，磁场扫描器的显示并不是很清晰，似乎受到了某种干扰，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那两台灰熊爆炸所产生的短时间强磁物质做造成的，不过可以确定厂区里仍然有生命信号，在二号辅楼，八十到九十人之间。”说话的人叫阮山，外表黝黑，一双三角眼，厚嘴唇，塌鼻梁，汉语语速流畅，语调十分怪异。
“刚刚老秦头的消息你们也都听到了，对方不但解决了金山的磁悬浮子母机，捎带还干掉了穿着士兵装甲的金山以及两台灰熊，虽然说里面取巧的成分比较大，不过通过老秦头所描述的卫星图像来看，对方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利莎冷笑一声，说道：“一会在工厂外降落，派人进去交涉，就说付出点代价要回工厂，如果谈不拢，再动手！”
‘老秦头让我去和这些来路不明的人拼个鱼死网破，然后他再根据情况坐收渔利，打的如意算盘真以为我会上当？’利莎盯着前方迅速变大的厂房，心里接着盘算着，‘一会要做出很实在的样子，如果对方直接翻脸，我就撤退，反正厂子丢了，不是我的责任。药剂的原材料大不了从北美那里采购，有了手头这架怪兽，有什么好怕的。如果对方愿意谈判，就说明他们对我这边也心存忌惮，不管最后结果如何，赌它一赌，直接把这几个来路不明的家伙干掉！’
拿定主意，利莎的心思又被眼前这架怪物吸引过去了，她现在乘坐的机器学名叫地效飞行器，发明于战前的二十世纪，利用地面效应理论建造的一种低空飞行工具，具有机动性能好、隐蔽性好、载重量大等特点，利莎修复的这台是在北美国家联盟的东南亚军事基地里发现的，体长四十多米，翼展二十五米，可以装载一百多吨的货物，相当于一系列的电子设备以及一百多人和相关的食物、武器、燃料等等，时速超过四百公里每小时。
‘这次回去要考虑在飞行器上加装卫星通讯系统了，只靠简单的电报联络实在是很耽误事情。’利莎拍了拍操纵员的肩膀，一指工厂正门左边比较平坦的地方，操作员会意地将飞行器停在了那里，利莎比较满意地点点头，这个家伙原来只开过两天破车，自己鼓捣了几天飞行器的操作台以后，就能把这么大的家伙操纵自如，在驾驶方面还真是有天分，这年头不缺炮灰，就缺聪明人啊。
利莎肯定是不会亲自去检查工厂情况的，这次和他一起来的都是老手，杀人、搜索、挖掘样样精通，就连碎尸都能碎出花样来，她派了十个人，穿好生化防护服，由阮山带领，去工厂里进行交涉，阮山也没多说，找了块破烂白塑料布就下了船。
目送着这些人进入工厂，没一会，对讲机里传出声音。
“女士！话喊完了！没有人回答，工厂内除了被关的奴隶和家属，没发现其它人，需要我们进主楼搜索吗？”
利莎略微思索了一下，命令阮山进楼搜索。
“地下室里的生产奴隶全死了！似乎是故意放血和中毒！”
“你再说一遍？全死了！还他妈的中个屁毒啊！一个活口都没有？”这个消息让利莎女士再也保持不了女士风度，直接破口大骂起来，要不是对讲机摔一个少一个，没几个人会修，利莎肯定把对讲机砸在那帮破坏工厂的混蛋身上！
“马上去中央控制室！快！”
“女士，女士！中央控制室被炸了！计算机完全毁坏！”
完了，这个工厂废了，东亚最大的原料制作工厂，运行接近百年，就这么废掉了。利莎一想到真要远道去欧洲或者北美获取原料，就恨的牙根痒痒，更加后悔没有将卫星通讯装置搬上船，不然就可以通过卫星航拍图来缩定这几个人的样子，就算他们从来没抬头看过天，最起码也会有个大致判断。然后以最短的时间将他们找出，碎尸万段！
“奴隶什么的不用管他们了！”正当利莎准备下令将工厂能搬的搬，能带的带走时，秦老头的又一封电报到了，首先是让利莎把情况回馈给他，其次就是重申，这几个家伙还在工厂内，刚刚利莎到达的时候，卫星显示他们进入了主楼的阴影区！
“阮山！阮山！你们小心，对方很可能还在厂区里，马上放弃搬迁，在主反应堆安放遥控**后，立刻撤回来！随时准备用冷冻弹，有动静就开火！”利莎立刻改变了搬家的决定，磁悬浮子母机虽然十分难得，可是也不是没有替代物，金山的那套卫星通讯系统也不要了，几十个奴隶更没价值，但是收尾工作还是要做的，自己不想得到，并不代表愿意让别人随便用！
“玩捉迷藏？有了屏蔽器又如何？直接炸平这里！”
阮山等人手脚麻利地安装完炸弹，跑回船上，利莎立刻命令起飞，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下来，敌人在暗处，自己的目标又是如此明显，她不得不万分小心，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王平，看样子他们要走了，再不打就来不及了。”太岁有些沉不住气，低声嘀咕着：“要我太岁说，找机会吃几个人，然后占领飞行器，地效飞行器啊！有这东西咱们想去什么地方不成啊？”
“别着急，等他们都上去以后，飞行器刚开始移动，咱们就开火！”王平拍拍太岁的肩膀说道：“反正这些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再说，弄来个这么大的飞行器，是你会开啊，还是我会开啊？体积那么大，目标太明显，要是遇到咱们这样的，几发火箭弹不就打下来了？”
“喵，对的哦，那东西又不能吃。”野猫也在旁边附和着。
其实几个人根本没跑远，也算运气好，图测卫星只看见他们躲避到建筑物的阴影里，再次拍摄的时候，几个人已经躲到了工厂侧面围墙二百多米外的一个凹坑里，这就是卫星拍摄的盲点了，如果缩小图象分辨率，自然能扩大拍摄范围，可是难以分辨暮色中的人和石头的区别，如果转到红外模式，还必须等夜色深沉后，地面温度与人体（主要是野猫）的温度差异过大，才能分别王平等人隐藏在什么地方。
看到地效飞行器的时候，王平就知道，麻烦来了，金山肯定有援军，或者说背后有势力，他当时想的就两件事，直接跑还是偷袭后再跑。如果要偷袭，手头的步枪以及天狼星残余一发的超导电磁炮，根本没办法对付这个大家伙。那么最好的选择就是逃跑，而且要快。
等到楼下找野猫的时候，王平才发现野猫努力地拆卸着那块看起来很拉风的盾牌，不过让王平高兴的不是盾牌，而是金山肩膀上那四发导弹，本来以为在电流的‘煎熬’下，这几发看起来象是俄罗斯产的微型步兵反装甲导弹肯定无法发射，结果发现它们几乎是完好无损，只是表面有些焦糊，弹药部里装的什么也没时间去看，反正核聚变发动机看起来工作正常，不论如何，老毛子的东西还真是耐收拾啊！只需要将导弹对准目标，按下连接在装甲左臂上的控制按钮就可以了，当然，点火装置需要电源驱动，因此太岁和王平在最短时间内拆卸下了这套东西，连跑带抱的将整套装置弄出厂区隐藏起来。
本来王平的意思是他利用辅助计算机操纵，可是太岁说目标那么大，小孩子也能打中，还是让他来过瘾吧，长毛男一琢磨，这个导弹是线控的，后半程自动寻的，他们离飞行器的距离也就是五百米多一些，这样的距离太岁如果打不中才叫见鬼呢。
“女士！有新的电报！”通讯兵的声音让利莎有些烦躁，那个老秦头还真是关心自己啊！
“什么事情？直接念！”
“可是。。。。。。”
“叫你直接念！没听明白啊！”
“图测卫星遥感发现贵船北面五百米处有高红外线辐射，外形类似人类！请多加小心！”通讯兵的声音在驾驶仓内回荡，利莎不用看就知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大家别慌！这些家伙手头肯定有火箭筒，没准就是从金山手里缴获的，这是等咱们起飞后直接用火箭筒攻击，想用最简单的方法把咱们解决掉！哼哼！真是打的好算盘！”利莎冷哼两声，命令道：“所有人听着，除了监测员留下随时通报情况外，分成两组，阮山带领第一组下船后呈散兵向北面搜索前进！半组冷冻榴弹！半组自动火力！每三人戴一个红外镜！我带领第二组给你们补充搜索空隙！既然这些混蛋想让咱们变成怪兽炒肉，咱们就送他们一盘海水炖杂种！都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
“抄家伙！行动！”
“是！”
飞船迟迟不动，没多一会，舱门又打开了，下来两群人，前后支援，搜索着向王平等人的方向走来。一批阮山带领，冷冻榴弹装在枪口上，另一拨利莎女士亲自带队支援阮山，给他压阵，两拨人一前一后，一左一右，成为一个大的半圆弧形，慢慢地摸了过来！
王平并不是傻瓜，他也知道这时候想跑是不太可能了，因为他们身后不远就是海边，总不能被赶到海里去，看样子对方上船后没多久就知道了他们的位置，说明他们肯定从其它方面获得了信息，没准与他们戴的古怪眼镜有关，王平不由自主地想起早年在病床上看的那些三维电影，还有个老二纬电影叫什么国家公敌的，总是描述卫星航拍多么精细，看来除了那些能量武器卫星，他们的头顶上也可能还有别的东西在飞。
屏蔽器没有用，王平索性关了它，好方便自己的扫描器工作。扫描器显示对方的布阵很有学问，散兵线距离拉的很开，而且将王平几人从左右两边离开的可能性降到最低，周围没有树林，只要他们露头，几乎就是被打成漏勺的结局。
“我太岁转化成老鼠搏一博吧？”太岁虽然没有王平使用扫描器那么方便的观察敌情，夜视能力还是有一些的。
“不用，他们戴的眼镜似乎是红外设备，你现在去是送死，等我准备好，你直接用导弹将那艘鬼船先干掉，火光散发的热量会干扰他们，这次同时对付七十四人，要先下手为强！”王平右手平端着突击步枪，心中通过辅助计算机跟踪着这些人的位置，没有了左手，他的射击精度大打折扣，索性将突击步枪转换成三连发模式，换上一百二十发的旋转发条弹匣后，总能撂到二三十人吧？
“喵，野猫做什么？”猫女低声问道，她知道太岁和王平都在为几个人努力寻求生路，只是看到这样的散兵包围，野猫真有些茫然，在树林或者那些钢铁丛林中，能够最大程度的发挥她的能力，可是这里是平原，草地，最多有些土坑，就算野猫移动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对方挥动的手臂与微微弯曲的食指。
“一会导弹爆炸后，你和太岁等我的命令，带着天狼星在我吸引火力的时候从侧面饶过去，尽力打乱他们的进攻步骤，记得，从最靠边的那个人下手，就象我们在小镇海边预演的那样，明白吗？”王平摸摸野猫的头，叮嘱了一句：“注意安全。”
野猫没说话，只是很坚定地点点头。
王平安排任务的时候，利莎女士的对讲机响了，是飞行器上的值班人员，报告说扫描器上出现了一个类人生命体，一个非人类生命体，还有两个机械反应，就在队伍前方三百米处。
‘哼哼，终于不躲藏了？最可恨的就是在我费心多年想和金山老爸连手收拾秦老头，结果他父亲都不同意，现在熬到他父亲挂了，又和金山好不容易挤兑完秦老头的时候，竟然被你们毁掉了工厂，今天不把你们一个个点死，我还算什么指点死神！’利莎的脑海中在不断翻腾着各种恶毒诅咒，只是她并没有意识到，对方并不是豆腐做的，不会坐以待毙，另外，几十岁的人，还对自己年轻时刻的烂绰号念念不忘，只能说她的性格实在有些自负和偏激。
“太岁，瞄准好了没有？”
“还用说吗？”
“三十秒后开火！”王平双脚用力，往斜上一蹬，借着前冲的势头将自己的上半身正好推到了土坑的边上，右手单手握枪，扣动扳机！
哒，哒，哒！
就在王平开火的同时，对面的七十四人齐刷刷地立刻卧倒，立刻开始向长毛男的方向倾泻火力！很显然对方也是久经沙场，除了一个倒霉蛋被王平三枪掀掉了头盖骨，夜色中看不太清楚的脑浆与血液到处飞溅，其余的七十三人，根本不想给王平再开火的机会！
很多时候，想不想，与做不做，是两种概念。
野草并不高，不过人趴下后，还是很轻松的被掩盖住了，如果是一般的士兵，就算也有夜视仪，也不容易从这些草丛中将敌人分辨出来，所以这些人实际上很是放心地匍匐前进。
王平不是一般的士兵，生化眼的夜视功能也确实用不上，但他有生命磁场扫描器，所以长毛男的枪声就根本没停过！等到利莎发觉不对劲，而对讲机里也传来值班员以焦急的声音报告损失的时候，王平已经将弹匣打光！
三十秒内，十六人死亡，七人受伤！
付出的代价是右小腿被冰冻榴弹擦中，直接将腿冻结在了地上，辅助计算机显示，只要局部加热，右小腿自动修复的可能性为百分之七十七。
三秒钟后，利莎女士引以为豪的，号称‘里海怪兽’的地面效应飞行器周围连续发出了四声轰然爆炸！
爆炸过后，似乎只有一发命中了飞行器！看起来正中驾驶仓，熊熊火光中，飞行器就如同‘怪兽’的脑袋被人砍掉了一样。
“该死，应该让你射击的，这么近我只打中一发！真他妈的！”太岁用脏话表示自己的不满。
嚎叫，疯狂的嚎叫，如果说野猫因为王平生死不知而惨叫声如同针尖划在玻璃黑板上一样让人难以忍受，那么利莎女士的叫嚷声就如同下班回家后发现老公和自己最要好的朋友躺在床上的中年妇女，无助、凄凉、外加疯狂。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这种声音并没有让她的手下从瞬间的惊诧中恢复过来，让他们恢复的是利莎女士的手指，在火光的映衬下，银灰色的手指只是轻轻地点了旁边一个壮汉，壮汉颓然倒地的同时，伴随着利莎女士的怒吼：“叫你们冲上去！杀了他们！没听见吗！”
手下们这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开着枪，叫嚷着往前冲！
王平没有动，他的腿被冻结在地上，短时间内无法移动，只能徒劳地用步枪进行精准的点杀，并不时低下头，规避对方火力的同时，全凭扫描器和计算机配合进行‘盲射’！丢掉了左手，射击精度直线下降，没有视力辅助瞄准，让王平本来就不高的射击精度更是雪上加霜，第二个弹匣打光，六死三伤，对方也已经接近到二百米范围内，近距离遭到四十多把突击步枪的连续火力压制，王平根本抬不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