蹉跎

“我！”幸存者刚刚下定决心求饶，他的脖子转瞬被叼在了天狼星的嘴里，下面的两个字还没等说出来，就感觉那张充满血腥气味的大嘴在慢慢的合拢，很慢很慢，慢得能让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小便正顺着大腿缓慢地流下，一直流过小腿，脚跟，洇湿了自己的草鞋，最终与地面的黄沙尘土混合在一起。
这时候野猫已经回到了车里，半躺在后车座位
“次老鸦死了，要不你干脆统合这周围的流浪汉，自己弄个小势力当老大吧？”暗杀看完野猫也天狼星的表演，并没有多做评价，也无从评价，他能对一台杀人机器以及一个杀人艺术家说什么呢？更何况这些家伙的行经确实该死，暗杀也只能转移话题，说点别的。“放心，我会和老板说，有他当你的后盾，扫清流浪花园的外围势力，收收过路费什么的不成问题。”
“我想收养那两个孩子。”王平看着那两个被野猫救下，正在抱成一团的小鬼说道。
“我劝你还是别着急下决定，收养谁我不拦着你，最起码这两个你还是先看看再说。”暗杀的语调有些低沉，似乎是不愿意打击长毛男的意思。
“为什么？”王平回头看看暗杀，仿生的眼睛在平时看就象是瞎子，而这个时候却给暗杀很单纯的感觉。
暗杀没说话，仰起下巴示意王平回头。
一幕残酷又自然的景象出现在王平的眼眸里，被野猫做成‘生鱼片’后的婆娘还没有咽下最后一口气，她的身体组织基本上形成各种薄片成扇面的散布在婆娘身躯的四周。而那两个孩子在短时间内明白自己不会死以后，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吃！
皮肤，嚼。
肌肉，咬。
骨头，啃。
脂肪，吞。
血液，喝。
两个小孩子爆发出了常人难以企及的胃口，丝毫不畏惧身边传来的断续呻吟声，也根本不考虑长久饥饿的胃肠会不会被突如其来的‘美食’撑破。
残忍的景象王平也见了许多，只是还没见过这么小的孩子就开始如此疯狂的渴求人肉，或许野猫见识过，或许她根本就是神经大条，竟然又从车上跑下去，还给两个孩子倒了满满金属罐的水！至于天狼星，很明显刚刚展现神威救人后却发现救了两个小食人鬼，心理大受打击，却还算有点理智，知道暗杀在，刚刚还能用王平的无线系统通讯解释过去，现在再有什么特意举动，难保不出问题，某种程度上他这种‘人工智能’的珍稀程度并不在其余三位之下，只能在暗处冲那两个小鬼呲呲牙，显然是在表示救错了人，如果没有暗杀等人，恐怕它现在已经去‘改正’错误了。
“野猫！回来！”王平先将野猫喊了回来。
猫女蹦蹦跳跳地回到吉普车上，还没坐好就来了一句：“喵，平！咱们养他们吧。”那表情就象是准备抱养个宠物的临家小女孩。
王平立刻就想反对，但是又没有想出反对的理由，只有看看暗杀，这位身材高大的朋友头脑转的并不慢，张口就说道：“两个小崽子，能跟你们成天东奔西跑吗？而且看他们的样子，和流浪乐园外围的吃人族没什么区别，恐怕活到现在，吃人已经吃成习惯了，就算带在身边，也是麻烦。”
野猫喜欢小东西，有时候犯糊涂，想明白了却也不是笨蛋，低头琢磨琢磨，有些不甘心地问道：“喵，如果是你，你怎么办？”
“他们这个样子迟早是死，不如直接丢给奴隶贩子，凭我的面子，多少会在他们身上浪费点催化剂、强壮剂等等，虽然痴痴呆呆当奴隶也没什么乐趣，起码能多活几年。”暗杀说的也是正理，象这种先天就发育不良的小孩，就算丢给奴隶贩子，他们多半也嫌弃改造起来所需要的药剂过多，并且很容易挺不过去浪费药剂的。
药剂比人命贵重。
野猫有些黯然神伤地低下头去，还没等长毛男说出安慰话，猫女已经满脸决然地抬起头，说道：“喵，猫知道该怎么做了！”
砰！砰！
两颗突击步枪的子弹，在瞬间撕裂了两个小孩子的头颅，将他们送离这个疯狂的世界。
死，有的时候就是最好的选择。
到达目的地的喜悦，就这样被乱七八糟的事情所抹杀了，剩余的一段路程，几个人都没有多说话，将车开到流浪乐园的地下入口处，很显然鸡窝头说的没错，次老鸦确实死了，门口连个收进入费的人都没有，反而躺着几具半风干半腐烂的尸体，有男有女，看样子是被某种仪式处决的。根据尸体摆放的位置，估计这里的混乱状况整个流浪乐园都知道了，消息传开，已经没有人从这里进入流浪乐园，王平等人也没打算下车搬运尸体，直接开车从上面轧过去，用太岁的说法就是进门放鞭炮，还别说，半干尸被车辆碾压过的爆裂声，劈劈啪啪地还真象是长毛男小时候放的鞭炮声。
机车的轰鸣声在地下显示的尤为明显，大概开出有接近一千米，转了两次弯道，三辆车来到了应该是停车场的广阔空间里，虽然暗杀说这里有天堂城免费提供的电力，不过能产生光亮的东西还是不够多，因此这个停车场多数时间还是靠阳光照明，说白了就是这个建筑因为空间跨度大，年久失修，顶棚塌陷，所在位置又能将雨水顺利排出而不是淤积，正好可以用来做停车场。
停车场是天堂城唯一公开宣布对其负责的地域，凡是在这里找事的，就是跟天堂城过不去，毕竟能使用这里的，多数是有大宗货物要与天堂城交接的货主，管理这里的是龚老大的手下，这个停车场的费用并不高，多数都是牛车，连马匹都少，实际上也没有几个势力能够拥有机械车辆，因此开来的三辆车着实吸引了停车场内的不少眼球。
“别担心，这里的龚老大是我们自己人，具体情况一会再说，先把东西以及武器都装备好，重武器别带，安顿好车辆，要是不放心，车里留点陷阱。”暗杀看出长毛男疑惑的表情，边解释边下车去收拾东西。
停车场离龚老大的酒吧并不太远，走路大概需要二十多分钟，王平与暗杀等人带好标准的武器装备，边走边谈，等到酒吧那条街的时候，王平已经从外观上对流浪乐园有了一定的了解，而对龚老大这个人的背景也熟知了许多。
流浪乐园处于地下，共分三层，越往下空间自然越小，通气设备也少，电线拉的更少，照明也就越困难，所以几乎所有人都聚集在第一层，二层三层都是各个帮派的仓库以及关押犯人和奴隶工作的地方。这里最有特点的就是照明设备，几乎每一个对外厚度不超过五米的地方，只要方便，都会被凿出天窗，然后随意地用铁条等看起来比较结实的东西当栅栏堵起来，透光的同时防止变异生物的进入。如果某些地方不能安装‘天窗’，拥有这块地方的帮会往往会拉上根电线，弄几个发光半导体，这种战争时期的民用发光物，有着超长的寿命和低廉的价格，因此并不难找，几乎每个废墟里都会发现许多，应用到流浪乐园，也就非常的普遍。如果有些地方拉电线都不方便，才考虑使用火把等临时照明物。
流浪乐园的地势是西北高，东南低，下水道系统的排泄非常方便，开天窗的另一个好处就是经常会有酸性的雨水用来做免费冲刷，早年下水道是直接通过管道排泄净化厂，后来净化场成了海底遗迹，废水也就直接排到海里，这也是乐园人相当自豪的一点，因为天堂城就在流浪乐园的东南方向的海岛上，所有梦想去天堂城却又去不了的人中就经常会听到这样话：“干！不让老子去天堂城，老子就去方便方便，让这帮混蛋喝老子的尿！”
龚老大本名已经没人知道，早年他来到流浪乐园打拼，从换东西做起，逐步成为流浪乐园里最大中间人，无论是帮会武斗的调节谈判还是各种货物的交易买卖，又或者是仓储运输乐园钱币兑换，龚老大都是信誉最好，做生意最公平的一个，同时他也有自己的原则，绝对不沾手奴隶生意，当然，这些都是明面上的身份，暗地里，他还是天堂城在流浪乐园的代理人，有许多天堂城明面上不能办的事情，比如说暗算某个势力里的重要角色，就通过龚老大暗地下手，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么多年过去，只要不是傻瓜，多少都知道龚老大和天堂城有一腿，具体是合作或者是上下级的关系，那就没人知道了。也有人看到龚老大能以比世面上低的价格拿到天堂城的特种货物，可是谁也不会点破的，反正没什么好处，点破了没准还得罪人，为几句话丢了性命不值得，再加上龚老大人缘不错，天堂城更是流浪乐园里很多人背后的衣食父母，就更没有人跳出来说三道四挤兑龚老大。
其实也有不开眼的，因为龚老大平时很低调，也从不向某个势力倾斜，并宣称永远保持中立，曾经有个小帮会的头头以为龚老大也不过如此，可能他在私底下联络上天堂城的人，以为只要自己把他做掉，天堂城重新选个合伙人也不是很困难的事情，某天找机会与龚老大的人闹的不愉快，押了人，龚老大派人去领，只带回一颗人头和一句话：“与天堂城的路子分我一半，不然明天就有人提着你的脑袋去和天堂城谈合作了。”
第二天确实有人提着人头去天堂城谈合作，只不过提人头的是龚老大，而人头则是那个帮会的头头，最终结果怎样没人知道，有一点可以肯定，最后龚老大还是回到流浪乐园继续开他的酒吧，而两个星期后，有人在海滩上发现了十七具穿着天堂城特有衣服的尸体，或者说是只有躯干的尸段。
从那时候起，龚老大就一直是龚老大。
穿过几条隧道，暗杀十分不耐烦地驱赶了第三十个乞丐后，终于发了狂性，大声叫骂道：“该死！今年怎么这么多乞丐！这帮帮会的笨蛋到底是干什么吃的！入了冬也不清清地界！”
王平到没有暗杀那么火暴的脾气，也知道他是在为那两个小崽子的死闹心，在回来的路上多少长毛男也能感觉出暗杀对流浪乐园的自豪感，因为那里相比荒原其它地方还是要文明一些，算是东亚地区除了天堂城外最后一个让人自由进出的‘文明世界’，结果满怀着愉快的心情回到这里，却发现与印象中产生了一些差异，又是抢劫又是人肉炸弹，尤其是在新朋友面前，总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闲人多了，事情就多，这些在昏暗灯光下或躺或坐的家伙各个眼冒绿光，嘴角干裂，偶尔渗出点血水也让他们黑黄色的舌头迅速吸回嘴里，野猫曾想发发好心，被太岁及时制止了，一旦施舍一点食物，恐怕这些人都会疯狂的扑上来，即使向他们这样拥有强硬战斗力的队伍，到时候也会很麻烦。
杀人不麻烦，麻烦的是杀不完的人。
一直到恭老大酒吧所在日死街上，街道的入口处才有几个帮会成员懒洋洋地在那里站岗，见到暗杀等人从阴影中走过来，有个老帮会成员眼睛一亮，赶紧上来献殷勤，低声笑道：“这不是黑杀大爷吗？我是鲨鱼帮的三六九啊！怎么有时间没见你了，最近跑什么地方发财啊？咱帮街里又来了几个水灵的男人婆，要不要黑爷先开个荤？”
暗杀这个时候显露出一副大哥的样子，也不回答，仅仅是用鼻子哼了一声，身后的暗捅快步上前，顺手塞给三六九半斤老鼠干，又丢给旁边几个帮会成员几只小的，闷声说道：“边去！”
几个看街口赶紧点头哈腰，恭送着一行人进入日死街。
刚刚暗杀答对那几个小喽罗的时候，王平的目光就让这条真正五彩缤纷的街道所吸引了，日死街应该是整个流浪乐园的中心地带，看样子很可能是某些重型车辆的车库，天棚上估计是厚度较大并没有开凿几个孔洞借光，这里更多的是使用各种半导体彩色光做装饰，街道笔直宽阔，宽能有二十米，长度由于光线原因看不太清楚，估计最少也有四五百米，街道两侧都是一个个的车库外墙，已经被各种彩色半导体所填充覆盖，并且组成了各种美丽、诱惑、堕落的图案，人类的创造智慧在这里展现无疑。
仅仅是街口的几家店铺就值得自认为已经离开文明社会的王平好好欣赏，左面第一家应该是个杂货铺，除了车库大门没有装饰，外墙左下用彩色半导体拼出个肉骨头的样子，然后用箭头指向枪，接着又从枪指向钞票，饶了半圈后在右下是个酒杯结尾，很明显的意思就是这里什么都能换到。
左边第二家的装饰及其简洁明了，直接将大门外延装饰成女性的性器官，让人一看就知道里面是买春的地方。
看到几个人往街里走去，三六九的脸色变了，招呼过一个小喽罗，低声说道：“黑杀回来了，看样子在外面折损了人手，不过有三个新面孔和一台新贪狼加入，那三个新人看起来也都不是善主，除了一个样子普通的看不出深浅，其余两个恐怕都是变异人或者改造人，赶紧告诉老大加派人手，别耽误事情。”
小喽罗点点头，一溜烟跑没影。





蹉跎 第六十六章 乱局
第六十六章 乱局
喧嚣、音乐、舞
王平突然明白自己回到了战前世界，或许这里是东亚唯一的一间酒吧，轰鸣的音乐混合着汗水、草烟、腥膻的味道让不适应地野猫紧紧抱着王平的同时，还不忘记拉紧自己的袍子，单纯的女孩从来没有来到如此堕落的地方，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酒吧里的装饰、音乐、**舞娘，甚至连酒保的衣服，所有的一切都与战争前的时代完全一致，有些昏暗的灯光下，一路走来经常看见的那些希奇古怪的改造人，似乎也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了。不同的是看到有人丢给酒保两发无壳子弹，换来一杯不知道是什么饮料与蓝色的小药丸，急切地吞下后，拉过旁边一个已经有些半昏迷的小女孩，丢给‘马车夫’一发子弹，接着就提枪上马就地解决。
‘来一发’，在这里有了实际的意义。
子弹在流浪乐园就是通用的货币，与古董收藏相反的是，越是稀少的子弹，在这里越不值钱，原因是只有能打进人脑袋的子弹才有用，才有价值，在战争刚结束的时候，那些空有特殊子弹却找不到武器能配合的家伙往往是死的最冤枉的。战争之后，子弹也从消耗品逐渐演化成某些地区的通用货币，最常用的就是无壳子弹，这种子弹的制作相对简单，质量可靠，采用火药与黏合剂压制成型，然后再将弹头与底火二次压制，最终完成。至于原材料的来源，从黑火药要到硝酸胺以及更高级的火药都有，质量自然也高低不同，天堂城本身生产的子弹以硝酸铵成分居多，搀杂提高威力和燃点的特殊成分，很多人相信这些成分是从海水中提炼出来的，涂有防水干油脂，相对于各地小作坊生产的子弹质量自然属于上乘，硬度与韧性也很适中，重量又轻，作为货币使用很方便，除非特意去撞击底火也不用担心走火和磨损。
每年天堂城都会根据经济情况生产一定数量的无壳子弹，除了正常的市场消耗外，对于战后这种贫瘠的经济模式也起到了一定的调节作用。当然，这种调节作用在北方那些相对更加落后的地区没有任何意义，那里还是以物易物作为商品流通的主要模式。
“祝蘑菇丰收！哎呀！这不是黑杀大哥吗？好久不见了！赶紧喝一杯，算我的！”酒保的爽朗笑声在这么混乱的环境中听起来尤其顺耳，他热情的招呼着暗杀以及几个新老客户。“那条狼不会是贪狼吧？黑哥这次出去赚的不错啊！有这么个宝贝在身边，谁敢动你一根汗毛啊？”
暗杀顺手丢给他一把子弹，又从兜里掏出两把，总共有二十颗左右，哈哈笑道：“海藻死光，九死一生，就为了你这里的那点好酒！赶紧，给我的兄弟们都来上一杯，顺便给你介绍几个新朋友，没他们，你黑哥明年开春坟头上都要长青草了。”
“没问题！黑哥还是那么大方！每人一杯！最好的蓝头蘑菇酒！”酒保转身在柜台下面拿出瓶装载着在荧光半导体的照耀下闪耀发出蓝色光液体的大酒瓶，给包括王平在内的所有人都倒上一杯，同时很自然的吩咐服务员把包厢空出一个，让黑哥几个人先进去休息。
“放心喝，轻微的制幻酒，味道不错的。”暗杀知道王平喝酒就等于漱口，这话是对太岁说的，接着低声对王平说道：“情况不大对，时刻小心。”
几经风险的众人围在吧台前品尝着蓝头蘑菇，有眼力的客人纷纷躲在一边，这条街上有规矩，尤其是龚老大这里，不准携带重武器进入，这几个人统一的侦察兵防护服已经表明了他们不好招惹，更何况还有条贪狼跟在身边，就更没人上去讨霉运了。
“祝蘑菇丰收，朋友，怎么称呼啊？”声音听起来并不讨厌，王平并没有回头去看，他知道这里也有一定的规则，还是看看暗杀怎么对应。
暗杀回头一瞧，竟然是个胖子，健壮的人他见过不少，干瘦的就更不用说了，这年头能把自己吃成胖子的绝对少见。对方很客气的打招呼，暗杀也就举举酒杯，笑呵呵地说道：“海藻死光，叫我黑杀，刚刚做了票买卖回来，带弟兄们轻松一下，这位老板看起来很有点样子，不知道有什么指教？”
“哎呀，怎么好意思指教，我叫根山，人家都叫我根胖子，刚来这里没多长时间，承蒙各位老大给面子，西北角弄了片薄地混口杂饭吃，我这人一向开门见山，你这条狗转让不？开个价钱如何？”根胖子笑起来真的不叫人讨厌，说话也很客气。
暗杀抱歉地笑笑，心里却有些不快，说要买狗，却让卖家开价钱，明显没什么诚心，立刻推却道：“根老板好眼色，只是我这狗有大用，不能割爱，流浪乐园又不止是我有这样的狗，还请根老板另找他人吧。”
“哎呀，哎呀，我可是诚心想买你的狗啊，怎么着你也该给我个面子不是？以后见面也好说话啊。”根山的脸色立刻变了，慈祥的面孔瞬间转换成嚣张，这时候王平等人也都转过身，面对着根山以及他身后十几个手下。
“喵，他的脸好有意思的哦，竟然变的这么快。”猫女还真是头一次看见这么会变脸的人类，忍不住出口评论。
根山听到猫女的声音，先是微微惊讶，接着眯起并不大的三角眼冷笑道：“竟然还有兽人奴隶啊，那就更好了，让我一起买下来吧。哼哼，本来想多给你们点补偿，现在我改主意了，一人一颗子弹好了。”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手下就举起了各自携带的武器，主要都是手枪，比较有特点的就是四把微型冲锋枪，这种当年广泛装备武警等部队的小型冲锋枪的子弹到是不太难找，只是枪支早在战争之前就被淘汰了，竟然一下出现了四把，看来这个根山的来历也不简单，最起码也是拥有某个武装警察弹药库作为后盾的牛人。
音乐立刻停了，王平有些懊恼的看着刚刚还喧嚣的舞池顷刻间走的光滑干净，除了满地的破草烟头以及人类分泌物的斑斑痕迹，再次哀叹自己的倒霉命运，或者说怀宝遇贼的几率太高了。
“根老大！你是不是太不把龚老大放在眼里了？”酒保二话没说，从吧抬下抽出一只卖相不错的旋转弹匣突击步枪，枪口稳稳地对着根山的脑门。酒吧里的服务员、舞女可没有酒保的义气，早都躲到门外，机灵一些的都跑出去报信了。
“龚老大？龚老大有一个多月没出现了吧？死活都不知道！也只有你这个笨蛋忠心不二的替他看场子！”根山也不含糊，矮胖的身材却很灵活，从后腰拽出两把手枪，九二式，枪口分别对着酒保和暗杀，森冷的声音在安静下来的酒吧里回荡道：“别以为他躲起来搞风搅雨就没事了，除了停车场和日死街这两个地方，这一个月各处死了多少人？只有他龚老大所有手下或躲或跑，难道他未卜先知？能躲开次次火拼？还不是他搞的鬼？别人不敢在他这里闹事，我根山偏偏敢！”
“你不知道自己惹的是谁，今天我没心思杀人，你最好立刻走，不要再说一个字。”还没等暗杀说话，因为那两个小孩子早就心情不爽的王平先开了口，长毛男双手抱在胸前，右手臂放在左手外面。
“你。。。。。。”根杀刚说了一个字，只见光亮连续闪动，噗。。。。。。，声音有些高低起伏，其实是十几声闷响连成了一个声音，声音停止，包括根山跟手下在内的十几个人就象雕塑一样站立在那里没有动，静止了足足十多秒，才象木头桩子一样纷纷倒地，人肯定是死透了，四肢被生物电刺激到神经，还在微微地颤动。
酒保有些目瞪口呆，他根本连谁出的手都没看清楚，只能仔细瞄了瞄根山的尸体，发现他的眉心有处圆圆的黑洞，伤口周围有些焦黑的痕迹，没有出血，正在从内往外冒着白烟，烟雾很淡薄，不仔细看是根本难以发现的，说明里面的大脑组织瞬间就熟了，竟然是激光武器？怎么可能？
面前黑杀这几个人没有一个带着大家伙啊？！酒保也算是经多历广，见识广博，他知道激光武器最小的起码也有个十几公斤重，正常人需要象携带喷火器一样背上个黑盒子，里面是专门供应激光武器能源的核聚变电池组或者小型核聚变反应堆，手持的发射器与能源盒相连，这才能够成为最基本的激光发射装置，有效射程一般能达到二百米左右。
难道是改造人？酒保立刻又否定了这个想法，这几个人看起来身体比例都很正常，没有改造人那种变态的特殊体形用来容纳反应堆和相关的武器弹药。
并不能怪酒保，有谁能想到自己面前出现的是个珍惜古董——仿生躯体呢？又有谁能想到利用仿生躯体的特性安装上小型激光发射器？
“酒保，别发呆了，赶紧叫人收拾这里吧？”太岁又开始发挥他的‘冷笑话’功能，继续半开玩笑的说道：“我这个兄弟的脾气不太好，杀几个人不一定能让他过瘾，你再发呆小心连你也杀了。”
“啊，这个，是，我马上，啊，那个，抱歉，这样的事情还是头一遭，老大确实失踪太久了，黑哥，你们还要在这里呆多久？”酒保被太岁的话弄的思维短路，支吾了几声才恢复正常。
“你如果能联络到龚老大，就说我黑杀回来了，他会告诉你怎么做，另外通知外面的人来收拾收拾。”黑杀的话似乎起到了稳定心态的作用，酒保的脸色好了许多，既然让他去办事，应该不会顺手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