蹉跎

投射到生化眼中的结果，让长毛男的脑袋十分难得地体验了眩晕的感觉，如果他能出汗，那么冷汗肯定会湿透衣衫，刚刚翻看记录并不感觉什么，变成图表后，那条代表着气温变化的曲线明显已经到达了顶点，小小的弧度代表着最近两年来的气温是永冻时期最高的两年，然后温度将有一个大幅度的垂直下滑！就如同当年末日之战来临之前的气候变化一样剧烈！
唯一的区别就是，那时的气候变化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完成的，从常温降低到低温，而这一次则是在九月份进入冬季之后，由短时间低温状态下过度的长时间低温状态，等到再次的解冻期来临，大概要等六十年以后！
那个时候，最低温度的起点会比现在高，再次来临低温的相对间隔时间也会比现在长。
也就是说，永冻时期的气候变化不是从低谷爬到正常状态后就恢复到战争之前的情况，而是在逐渐的震荡调整中恢复正常，根据这个气候模型预测，完全恢复到四季分明的正常自然状态，大概要三百年上下，从现在开始算，最少也要等到二百年之后！
气候的变化并不是开关，一边写着好，一边写着坏，而是如同一个波浪，在写着时间与温度的十字区间中不断起伏，最终恢复成一条近似直线。
令人疯狂却很合理的直线。
长毛男心如乱麻。
虽然王平知道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人在死，但是将要亲身感受到永冻时期那种不见天日的寒冷气候，他依然忍不住脑袋发木，思维混乱，第一次永冻时期来临，在战争的帮助下，人口从几十亿落到现在几万人就算是大城镇的境地，依靠着文明辉煌时期的大量物资才存活了这些人，相比于一百年来人口减少的情况，再来一次永冻时期，别说二百年，就算只有六十年，六十年之后，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人，人类能否挺到那一天，再次成为这个世界中的一员，恐怕，谁也没有乐观预测。
王平不是个悲观主义者，但是这一次，他真的觉得如果自己能活到六十年之后，恐怕会成为地球上最后一个拥有人类大脑的生物也说不定。
当然，不算太岁。
“你看什么看成这个样子？”太岁站在长毛男身后狠拍了他一下肩膀，说道：“叫你半天了，我查到野猫所需要的药物资料，你刚刚给我的公式权限也不高，不过查查民用配方还可以，这里记录真的很全，连同生产原料来源都有。
”
“啊？那太好了，我先记录下来。
”王平将刚刚的震惊心态丢到一旁，顺手将二维终端前的位置让给太岁，说道：“这个记录你看一下，我记完配方与合成过程咱们就找交通工具离开这里。 ”
对于王平来讲，野猫才是重要的。
拯救人类？谁愿意去做就去做吧，这可不是凭借着机器人定律就能做到的事情。
谁有能力将全球的自然环境恢复正常？
既然人类毁灭了自然，就要承担后果。





蹉跎 第一百二十章 梭曼(上)
第一百二十章 梭曼(上)
“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对了，这么多天，你也不提那个记录的事情，要我说，如果你去做小报记者，肯定名满天下，这么大的新闻都让你挖出来了，哇哦，报纸题目写什么好呢？冰河时期再度来临？永冻年代卷土重来？”太岁这几天一直就想劝劝心情沉重满脸木然的王平，只是他‘劝’人的方式一向是只要气死，绝不气疯，说完还幸灾乐祸地补充道：“段天星那个热血百年老不死不是总想拯救地球拯救人类吗？还说救人要从身边救起，我看，把这个消息回去一说，全人类再次面临灭顶之灾的推论一旦成立，人狼那张铁锈嘴会不会脱臼呢？”
王平听完太岁的话，除了翻白眼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总不能跟一个会说人话，却连一点人类器官都没有的家伙生气吧？说他没心没肺，这家伙确实没有心肺器官，除了神经节点与外形与人类类似外，他就没有半点身为人形生物的觉悟了。
在王平看来，只要暗割不死，全人类死光了，都不会与太岁有一颗子弹的关系。
子弹头的关系都没有。
‘其实仔细想想，抓紧时间搜罗个几千人，维持适当的性别与年龄比例，把一直没有挖掘的基地北区整理出来，加上其它区域的空间，足够让这些人住进去，有太岁和自己这种不太怕寒冷的家伙维持，再加上山林那个生存经验丰富的家伙，一旦形成良性循环，憋在基地里熬个上百年还是有可能的’王平琢磨着，心里就不象刚才那么混乱了。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把自己当救世猪了吧？”太岁在某个字上特意发出了第一声，而且加长加重。
然后开始给王平泼冷水道：“先别说有没有人相信明年的春天不会来，就算有人相信，谁会跑到西南的荒山野岭那种苦地方过后半辈子，何况食盐问题你怎么解决？到时候海水都能结冰，去挖传说中的井盐还是寻找内陆地湖盐？都够你受的！我看你拿什么维持足够人类繁衍的人口基数所需要的食盐！”
“世界那么大，咱们又有飞艇，办法总是有的。 ”王平并不是嘴硬，他是确实有这个打算。
“去抢？被抢的人怎么办？等死？”太岁不屑一顾地说道。
王平想都没想地说：“如果为了全人类的延续。 。 。 。 。 。 ”
看到王平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太岁反而有些不忍心再泼冷水，劝解道：“你也知道没有人会跟你一样，爱心泛滥到死都不后悔，别琢磨那么多不必要的事情了，就凭咱们遇到地那些家伙，狡猾的象狐狸，顽强的象蟑螂，我要是你。
把消息散布出去，那些家伙权势越大胆子越小，肯定会做准备以防万一的，到时候你也别管他们是吃人肉还是喝奴隶血，在人类即将灭亡的这个大前提下。 只要能活，就是英雄。
”
太岁的老毛病算是改不回来了，劝解到半路，又变成对人性的批判。
王平无奈、摇头、连卫生球都懒的乱丢了。
现在是四月三十日清晨。 脱离了夜晚飞车相对危险地环境，接近目的地后放慢了行车速度，边前进边聊天，算是稍微放松一下。
夜间飞车对于普通人来讲可能很疯狂，可能是以生命为代价换来的刺激格外不同吧，不过对于王平和太岁，夜晚骑着越野摩托车在荒原上飞驰，根本算不了什么。
如果不是王平浪费了小半天时间，验证了攻击机一离开基地的屏蔽范围就被天堑系统丝毫不差地打成废铁，两人都打算弄几架攻击机拉着他们走。
太岁与王平离开‘哑铃’基地已经八天了，他们临走的时候将基地内能够破坏地能源系统线路都拆了个干净，除了那两个实在有些坚固的过分的主、副反应堆以及连指示图上都没有标明的应急反应堆，为地就是不让那些烂肉怪物有机会死灰复燃。
考虑到天堑系统的威胁，安装在基地控制室内的定时炸弹也在两人离开后四个小时准确引爆，销毁了基地的屏蔽系统。 事实证明王平的担忧是对的。
天堑系统确实不是开玩笑的，能够以适当的能量击毁无人攻击机。
也就能以利用动能冲击原理制造地动能弹解决到失去屏蔽系统的生物及气象研究基地，真不知道北美联盟当初是如何设计天堑系统的，竟然连自己国土内的重要建筑都不放过，当时，望着远处由动能弹冲击造成的小型蘑菇云，王平觉得拆卸那些能量系统线路有些多余，仅仅依靠天堑系统的攻击就足够了，再有类似库克的探险队到达这里，运气好的话也只能拣到点破烂罢了。
冰河时期再次到来地消息让王平意识到时间紧迫，他需要在冬季来临之前返回东亚，而返回之前地这段时间，需要找到野猫的药，同时找机会将气候剧烈变化地消息在新诺里散播出去。
光是拥有配方是不够的，基地内的物资和设备被那套不知疲倦的计算机系统消耗的差不多了，长毛男最终确定的计划是两人还是需要走一趟芝加哥，如果那里没有能够使用的药物，根据哑铃基地内的资料，南美洲还有与芝加哥研究机构同属一个财团的生物制药工厂。
两人就需要先返回新诺里散布消息，然后带着那些女人回到可乐先生那里，找船回到岛上，开启飞艇，直飞南美，如果顺利话，应该能够在冬季到来前返回东亚并且富裕出一段准备时间。
从基地内获得的资料比想象中要少的多，除了那份气象预测资料，再就是野猫所需要的脊椎药物配方，以及为了提高治愈几率所要配合使用的几种药物名称，剩余的东西要么是权限不足，无法读取，要么是根本没什么用处，还有一项资料是与野猫有关的，资料的收集者应该是出于工作原因，通过一些渠道获得了日本方面的改造人资料，然后在计算机里建立了相关的演化模型，打算在烂肉怪物制造过程中作为计算机模拟比较对像来使用，因为与烂肉怪物的关系不大，因此权限也不高，太岁要求王平完全存储进辅助计算机，等回到基地里跟野猫的生理情况做比较，对于野猫的治疗康复应该会有帮助，当两人最终离开基地，除了两套完整的陆地勇士装备上拆卸下来的火药武器系统，再就是两辆保存完好的越野核聚变摩托车，并没有携带更多的东西。
无人攻击机的武器系统很不错，耐心修改的话，长毛男也可以将微型导弹装备放到摩托车上，随时拿来当做武器发射平台使用，只可惜这套系统对于电子设备的依赖度太高，基地里除了无人机的检修带，并没有其它王平可以利用的工具，再加上时间紧迫，只能放弃了。
摩托车开的再快，有时候也不得不浪费大量绕路前进，因为某些地方存在着大量的辐射，即使是太岁与王平，也不敢为了抄近路尝试通过，在几乎没有人类活动的北美内陆区域，那场末日战争的惨烈场景被完整的保存了下来，当然，不可能是陆军撕杀之类的战场，末日之战进行与结束都很快，陆地上的战火还没有烧到北美联盟本土的能力，空中落下的东西可就不一定了，一些地方能够明显看到常规的洲际导弹袭击的痕迹，即使是百年时间的风沙侵蚀与酸雨冲刷，那些动辄几十米甚至上百米的爆炸遗迹，让人看起来确实很不舒服。
一路上太岁吃的浑身溜圆，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胖的没个人样子了，而太岁吃的那些变异生物中，只有一种能用的上，那是种通过体内分泌两种截然不同的化合物，混合后可以喷火的虫子，使太岁增加了一项他自称为火神祝融的能力外，两人再没有更多的收获，即使是那些明显没有人迹的城镇，为了节省时间，两人也是穿城而过。
八天时间，王平和太岁基本没怎么休息，凭借着越野摩托车的优良性能以及两人变态的生存能力，经过两次迷路、四次修理车辆、十七次遭遇变异生物的纠缠、两人终于平安的到达了著名的大都市——芝加哥的外围。
接近目的地后，路途上遇到的尸骨与车辆残骸开始增多，有些地方的数量甚至达到了十分密集，连摩托车都无法通行的程度，当然，偶尔出现的人类尸骨对于这二位来讲，起不到任何的恐吓作用，起初王平会观察一下尸骨的形成时间，确定是不是新死的，看过二十来具之后，长毛男基本上确定芝加哥周边曾经发生过类似毒气泄露，或者根本就是遭受过毒气攻击，从这些留存了上百年的尸骨残骸来判断，几乎所有骸骨都表明死者是不断抓挠着咽喉或者眼睛而死的。
一枚几乎以垂直状态插在路边的弹头引起了王平的注意，太岁也停下车，两人将这个长有接近一米的弹头从泥土中拔了出来，很显然这是颗子母弹中的子弹，直径十厘米左右，弹体上印着俄文与bp-5r的字样。




蹉跎 第一百二十章 梭曼(下)
第一百二十章 梭曼(下)
两个人对这种东西都不陌生，通过辅助计算机的提示后，王平说道：“看样子咱们在金山那里遇到的北美产vx不是没有原因的。 ”
太岁点点头，回答道：“东亚出现北美制造的vx毒气弹不奇怪，北美联盟在那边的军事基地可不少，这里可是北美联盟的中心地带，竟然有被毒气攻击的痕迹，还是俄罗斯的梭曼毒气弹（注一），这就很有意思了，当年那场战争即使没有地面攻击部队参与，光是互相发射这些玩意，也能想象的出有多惨烈。
”
“难怪有人不顾一切的地打开了天堑系统的本土防御，如果不开，就凭这些毒气，几个月后，北美大陆可能连一个活人都剩不下。 ”王平有些感叹着说道。
“俄罗斯当年所拥有的毒气总量可是能将地球上所有人类每人杀上一千一百多次，就算是销毁了许多，留下来的也足够杀掉北美所有人吧？不过这些都是战争时期的事情了，过去那么长时间，你还琢磨这个有什么用？”太岁顺手从王平手中将弹壳抢走，抛了出去，继续说道：“如果我没记错，当年东亚地区和北美联盟好象是对立的吧？”
“政治上的对立不应该让民众流血。 ”王平不知道引用了谁的名言。
“民众选择了政治，就要为政治负责。 ”太岁则很干脆地顺着王平的话把拽了一句。 然后说道：“找药要紧，这里没人更好，那些人造酶被破坏的可能性就更低了。 ”
在战争之前的芝加哥，作为北美联盟第三大城市，在全世界也是享有盛名的，王平与太岁并不需要进入芝加哥的主城区。
对于所谓地钢铁、农贸中心等等战前介绍资料也没有兴趣阅读，研究所的位置在芝加哥的卫星城格南的南部，根据战争前的民用卫星遥感图片辨认出研究所的具体位置并不容易，很多人造地标都已经完全消失了，就算残留着根基，短时间内也无法确认到底是什么建筑。
出人意料的是，寻找研究所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从卫星图片上看到的那座雄伟地后现代主义教堂竟然完好无损地保存到现在。
而它旁边类似工业园区的灰色建筑群，就是王平和太岁千里迢迢所要寻觅的人工酶合成研究所。
相比于战争前刚刚完成的大教堂，这个研究所反而有些古朴的味道。
“奇怪，最近好象太顺利了，我有点不安。
”太岁懒洋洋地停下摩托车，打量着研究所已经倒塌的围墙与大门后继续说道：“路上除了解决那些变异生物，再没有遇到人类活动的痕迹，你说那些灰色怪物会不会已经知道咱们来了。
正在等你我上钩？反正这些家伙肯定和天堑系统有关系，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关系罢了。 ”
“刚刚你还劝我别想太多了，现在自己却开始担心？找东西要紧。 ”王平拍拍太岁的肩膀，向研究所内走去。
就好象太岁说地一样，凭借**的帮助。 搜索药物的过程也不困难，民用研究所并没有严密的保安措施，毒气的作用似乎没有作用到研究所内，不过也困死了所里地人员。
几具干瘪的尸体还穿着破烂的实验用外衣，就倒毙在研究所二楼的密封间里，其中有一具地姿势很有意思，他明显是个男性，除了头发颜色是淡黄色夹杂着花白，已经无法分辨其它特征了，这个穿着实验外套的家伙，临死还将另外一具尸体的手塞在嘴里。
而他的盆骨处散落着了一些骨骼的碎片。
“同行啊，可惜，死在这里了。 ”听太岁的口气，似乎很崇敬这位在吃人事业上超越前人的勇敢者。
王平却知道这个家伙又在对人性做批判，没等他下一句百分之百的讽刺话语说出来，打断道：“那种合成完毕地人工酶在自然环境中可以放多长时间？”
“不知道。 ”太岁将那具尸骨放平，从他的衣袋里掏出一张识别卡，然后又扫了眼周围存放药品的柜子。 接着说道：“找不到人工酶咱们可以现做。
这些设备没什么损坏的痕迹，只需要清洁一下。 必要的地方再弄点润滑剂就可以了，驱动设备的能源就只有靠你了，兄弟。 ”
“没问题，这方面你是专家。 ”王平没有丝毫犹豫地说道。
太岁看看总数超过四十个大型药剂存放柜子说道：“需要一个一个通电，好让我用识别卡打开它们，看看里面都有什么。 ”
王平当然明白在天堑系统的监视下，还是谨慎点好，再麻烦也比挨上一发外太空动能弹要强。
两个人从中午忙碌到天黑，又从天黑忙到天亮，终于弄到了足够治疗野猫疾病的人工酶，至于记录中地那几种配合使用提高成功率地药品，只找到了两种，其余两种提高人工酶吸收程度的辅助类药，没有找到。
“保险起见，咱们还是去趟南美吧。 你觉得呢？”太岁补充道：“如果运气好，弄到剩余地那两种药，野猫痊愈的可能性会达到百分之九十，或许还能继续战斗呢。 ”
“药当然要去弄。 ”王平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说道：“以后能不让野猫上战场，我就不想让她去，战争让女人走开，这句话还是不错的。 ”
“哼，先不说她能不能同意，你敢把刚才那句战争让女人走开对暗割重复一遍，肯定会被她活撕了的。 ”太岁不无感慨地苦笑道。
王平看着太岁那副‘我是过来人’的表情，好笑地摇摇头，再转身想说话的时候，却发现太岁的目光定定地看着远处的天空，似乎发现了什么东西。
王平看到太岁不象是在开玩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自己都呆滞住了。
那是一道烟柱，一条几乎垂直树立在天地间地烟柱。
‘火箭？还是导弹？’王平不是没见过这种样的场面，以前他在病床上的时候，在电视中见过，在人类濒临灭绝的百年之后，看到这样的痕迹，长毛男的下巴差点掉下来。
太岁的下巴已经掉了。
而且砸在脚面上。
压根就不用讨论是否去看看的问题，两人二话不说。 转身跨上了摩托车，太岁拧动开关地时候随口问了句：“危险吗？
“看情况吧。 ”
“有多远？”
“不知道。 ”
“啊？你会不知道？用辅助计算机测算一下啊？”太岁的惊讶不象是装出来的。
“你看到烟柱附近有参照物了吗？”王平已经将摩托车启动，丢下这句话就蹿了出去。
“没有，而且那东西飘忽忽的，不好测算，看来我也有昏头的时候。 ”太岁嘀咕了两句，骑着摩托车追了上去。
那道烟柱消失的不算快，但是当王平与太岁按照方向骑了半个小时的摩托车之后。
那道柱子还是慢慢地消失在空气中了，反正方向已经确定，两个家伙也在最初的震惊中冷静下来，摩托车地速度逐渐降低，太岁更是分裂出十数个眼睛。
顶着夹杂着沙尘，带着土腥味的风，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又骑了大概一个半个小时，午后的阳光下。 王平发现了一些值得注意的痕迹。
履带痕。
很新。
这里是个干枯的河谷，河床上地鹅卵石大部分已经被沙土所掩埋，形成了一条天然的鹅卵石滩，河岸两边都有简易的土路，再往前走，河岸陡然升高，与一片高度差不多在二百米左右的岩石山峦相连。
这些痕迹就出现在河谷前地浅滩上，看样子是从左侧河岸出来。 然后向右移动，跨过整个浅滩，消失在远处的丘陵地带。
两人停车，前面的地形也确实不适合摩托车前进，先把摩托车推到河谷浅滩边缘的两块大石头之间简单隐蔽好，然后才进入河谷来研究这些车痕，看起来是装甲运兵车的痕迹，从旁边压倒的荒草来看。
断口的水分蒸发了没多少。 很可能不到半个小时之前经过的，这种辨别方法还是老布无意中跟王平提到地。 通过被踩坏植物的水分丧失程度与当时的气候环境判断经过者的时间。
“注意到没有，越顺着河岸向山区里走，这些痕迹就越多，似乎不是一类车弄出来的。
”太岁草草估算了一下，说道：“轮式、履带都有，宽窄也不一样，恐怕咱们发现了不得了的地方。 ”
王平点点头，犹豫了一阵，又仔细看看这些痕迹后，很肯定的说道：“不查了，这些车辆应该是巡逻车，不管它们和天堑系统有什么关系，反正跟咱们没关系，撤，赶紧走。
”
太岁当然明白王平的意思，就算两个人强横到能干掉几百人，那是在对方只使用轻武器地情况下，如果来辆坦克辅助上几十个轻装步兵，冷冻类型地武器都不需要使用，几发高爆弹与黏着燃烧弹轰下来，只要被直接击中，王平和太岁再厉害也白搭，不是变成坦克履带下的碎肉，就是成为大口径火炮地美餐。
既然出现烟柱的地方有这样的武力，而且能够避免天堑系统的攻击，那几乎可以肯定拥有这样武力甚至自身就是天堑系统控制者的人，只要愿意，无论是灭绝人类还是统治整个世界，都可以办到，或许现在不这样做是有他自己的原因，这就不是王平与太岁想知道的了。
两人刚刚转身，太岁突然将王平扑倒在地！
注一：梭曼吸入毒性是沙林的2-4倍，皮肤毒性是沙林的5-10倍。
其突出优点是挥发度适中，不仅初生云团很容易达到致死浓度(暴露1分钟)，再生云团也能达到一定的伤害作用(暴露20分钟)。
冬季其持久度在地面上能达到10-15小时。
梭曼通常被装在导弹、航空炸弹、炮弹、地雷等兵器中使用，形成蒸气、气溶胶或液滴等战斗状态，通过呼吸道吸入，也可通过皮肤吸收等途径杀伤人畜，或使食物和水源染毒，经消化道进入体内。
中毒者会产生胸闷、缩瞳、流涎、流涕、呼吸困难和全身痉挛等神经性毒剂中毒的症状，严重时，迅速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