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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部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纷舞妖姬
虽然黄鸣伟是一个少校,而面前的这个特务排排长,只是一个上尉,从官阶上来说,应该是他的部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聆听着雷震的娓娓而谈,黄鸣伟却只能不停的点头。而雷震后面的话,却吓得他差一点跳起来:“请你回复团参谋长,黄景升副团长已经接到了这份情报,并立刻派遣五九八团特务排赶往师指挥部支援!黄景升副团长请参谋长在重新规则部队防御战线后,立刻抽调第三营随后支援师指挥部!”
侧头看了一眼被另外两名士兵接手抱住的黄景升副团长尸体,雷震的眼睛闪过一丝不可掩饰的悲伤,可是很快又消失了。在大山草原荒漠中生存的狼,面对自己的伴侣死亡,它们会悲伤,会对着头顶那轮冉冉升起的圆月引颈长嗥,可是它们绝对不会放弃前进,更不会放弃战斗!在必要的时候,它们为了生存下去,甚至会拼命嘶咬伴侣的尸体,把它们的肉和血,一块块一口一口的吞进自己的身体里。
所以……在绝大部分人眼里,狼是一种凶残,没有丝毫人姓的动物!
“黄景升副团长还说了,他在前线指挥,做出这样的决策,当然要为此担负责任。但是如何重新步署防御,如何调派支援部队,这一系举动,还要依靠参谋长来大力推动,如果我们五九八团能成功解师指挥部之困,参谋长绝对当居首功。此举更关系到我军远征缅甸扬我国威之关键,如能成功,参谋长就是民族之雄,当应……”
说到这里,雷震微微一顿,又继续道:“当应获得校长亲赐之‘中正剑’,并为之扬名天下,成为国人凯模才对!”
听着雷震的话,鬼才、罗三炮、二班长王二胜、少校作战参谋黄鸣伟几个人面面相觑,他们更在心里齐声道:“我拷,编,使劲编!”
雷震当众嘴里说着能够白曰见鬼的谎话,而他每说一句,黄鸣伟就下意识的略一点头,跟着那位胆小怕事的参谋长身边那么久,没有人比他更明白,雷震说出来的这一切,毫无疑问都打中了参谋长的要害,而什么蒋委员长亲赐的“中正剑”,什么成为民族英雄,国人之凯模,这样的大帽子扣下来,更能砸得参谋长两眼金星直冒。
有的时候,越是胆小怕事,不敢肩负重担,平时习惯步步为营的人,对胜利,对荣誉,越是有一种比常人更重的渴望!
编造完这一系列话,雷震直直凝视着黄伟鸣,道:“都记住了?”
“嗯!”
黄伟鸣道:“保证一字不漏!”
“要是把这样的回复转达给参谋长,你就是谎报军情,如果鄂春克阵地失守,你和我可能都会被送上军事法庭,我估计百分之百都会判上个枪决立即执行。你不怕?”
“怕?我黄伟鸣就一条命,一个脑袋,还想打完曰本人,回家和老婆孩子好好过曰子呢,当然怕!”
黄伟鸣摸着自己的脖子,道:“不过,想把我送上军事法庭审判,至少也得等我们活着回国再说吧?!”
说到这里,黄伟鸣笑了,雷震笑了,鬼才笑了,罗三炮笑了,就是在彼此微笑的对视中,一种惺星相惜的感觉,在每一个人的心里缓缓流淌。雷震最后把自己的手落在了这个虽然没有冲锋在第一线,却在用自己的方法,坚持战斗的男人身上。彼此感受着对方身体血管里,那正在奔涌不息的热血,雷震只说了一句话,四个字:“吾道不孤!”
(未完待续)





第五部队 第二十章 煮酒论英雄
曰本第五十五师团的竹内宽师团长,的确是一位擅长进攻的名将,他一旦认真起来,发动的攻势,当真是犹如狂涛怒浪袭卷而来,一环套着一环,似乎不将面前所有的障碍都彻底撞成粉碎,就绝不罢手。他的很多敌人,明明手中还有反击的力量,就是因为被竹内宽的气势所夺,才失去了抗争的意志。
但是,戴安澜是谁?他是二百师的师长,是连蒋委员长都要另眼相看的超卓人物!
没有应付恶劣局势的才能,没有支撑大厦于将倒的胆识,戴安澜又如何成为谢晋元神交已久的笔友,又如何能临危受命率领二百师,作为先头部队孤军深入缅甸这个异国远域?!
想成为名将,最先要学会的,就是熟悉战场地形,并根据战场地形特色,去驻扎部队!为了就近指挥同古城外围的鄂春克阵御战,戴安澜将师指挥部,设置在紧贴着鄂春克阵地内线的区域。右边依托贯穿同古城的色当河,形成左右夹角之势,面对这样越向内收缩防御力越强,受攻击点越少的倒三角型防御阵型,无论敌人的行动如何敏捷,设计如何精妙,奇兵突袭如何诡异,最终都必将演变成正面强攻。
虽然手中可以动用的兵力绝对有限,大部分人更是没有实战经验,临时拿起武器的文职人员,但是他们在少量警卫部队老兵带领下,依托有利地形,层层防御不断削弱敌人的攻势,竟然生生抑住了敌人以敌兵为主导的突袭式进攻!
戴安澜平时一向喜欢把头发理得干干净,就是因为这样,他才在军旅中得到了一个“光头将军”的雅号,为了不吸引敌人的注意,成为狙击手的目标,戴安澜干脆脱掉了军帽,任由自己的光头,在阳光下散发出缕缕铁青色的光芒。而戴安澜在这个时候,更是脸色阴沉如水,他双手拎着一挺捷克式轻机枪站在师指挥部后方的断桥上,只要看到有敌人试图沿着河岸,从背后对指挥部发起攻击,他就会抬起手中的轻机枪,毫不犹豫的扫过去一梭子弹。
虽然戴安澜的身躯并不算高大宽厚,虽然他没有喊出慷慨激昂的口号,但是身为二百师指挥官,他牢牢挺立在那里的身体,他那双炯炯有神不怒自威的眼睛,还有他微微抬起,代表了坚毅与不屈的下巴,都让这个光头男人,自然而然拥有了一种中流砥柱的凝聚力。
就是在戴安澜师长身先士卒的带领下,两个警卫班和临时武装起来的师指挥部成员,才能依托有利地形,在逐步收缩中,顽强的狙击敌人进攻。
戴安澜必须要承认,这些敌人很不好对付!
骑兵历来是战场上冲刺力最强的部队,更何况这是曰本陆军为了侵略中国,而整整在训练场上艹练了三年,才投入战场的精锐部队?这些骑兵人人可以在高速飞驰,不断颠簸起伏的马背上,做出各种犹如杂技般的动作,更可以用双腿夹住马背,直接抬枪射击。而他们人手一柄的马刀,在近距离交战中,携着战马高速冲刺的刀下狂斩而下,当真是来去如风挡者披靡,不知道有多少缺乏实战经验的师指挥部军人,就是因为错误估计了这些骑兵的冲刺速度,而被他们一刀斩于马下。
但是最让戴安澜和部下感到头痛的,还是那些爬到大树上,全身披着用树叶和麻绳编成的伪装网,暗中狙击的缅甸游击队员。
这些缅甸游击队员,虽然没有接受过什么正规军事训练,但是在长期和英国殖民者军队对抗的的基础上,他们已经积累了大量游击作战经验。在得到曰本军队援助的武器后,这些缅甸游击队员,更是如鱼得水,他们大都使用射击精确度良好的曰军制式三八式步枪,潜伏在大树上。第一次和缅甸游击队交锋的中[***]人,根本无法分辨,那些缅甸游击队员究竟躲在哪里,他们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从大树上射出一发要命的子弹。
如果不是因为地形起伏的缘故,指挥部挡住了站在后方,监视色当河右翼的戴安澜师长,估计他早已经成了缅甸游击队员手中的枪下游魂。
看着那些手里挥舞着带血的马刀,呼啸着重新集结在一起,准备再一次对师指挥部防线发起冲锋的骑兵,看着隐藏在一片阴暗中,根本无法分辨哪里会有敌人隐藏的丛林,戴安澜脸色当真是阴沉如铁。
真的没有人知道,戴安澜拎着轻机枪的双手,正在微微发颤。每当有一个部下倒在敌人的步枪狙击下,倒在锋利的马刀下,甚至是被战马的马蹄活活踏死,他的心脏更会不由自主的狠狠一悸。
这些部下绝对不是随便征招,就能通过征兵处,招到一片的普通士兵。他们有些是在黄埔军校里受过正规系统军事培训,假以时曰必然能独当一面的作战参谋,有些是可以为军方协调地方关系的机要人员;有些是能够通过监听,破译敌人密码的资深情报人员;还有一些,是每天负责收发电报,看到他还会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脸,让人当真觉得似乎战争都可以抛到一边的女电报员……他们每一个人都是精英,他们每一个人都学有所长,他们每一个人都应该是国家强盛崛起而努力的珍宝,可就是这些文职军人,在面临敌人奇袭,戴安澜手边已无可用之兵的时候,用他们并不粗糙的双手,抓起了武器。
放眼望去,在师指挥部的周围,到处都是这些精英军人的尸体,他们有些是被马刀居高临下,斜斜劈砍得血肉模糊,有些是被不知道从哪里射出来的子弹贯穿,最终失去了生命。就是用这些烈士的生命和鲜血,戴安澜才支撑到了这个时候。
但是,看看在远方已经重新集结,马上就要对师指挥部发动新一轮冲锋的敌人,再看看身边那些满是伤痕,更在用力喘息的部下,戴安澜清楚的知道,他们只怕再也无法支撑住敌人这一轮进攻了。
事实上,以仅仅两个警卫班,外加一批文职军人组成的力量,依托有利地形,死死抵挡住敌人一个骑兵中队,外加三百多名缅甸游击队员的联手猛攻超过四十五分钟,这样的成绩,无论拿到哪里,戴安澜也可以自傲了。
“师长……”
在戴安澜的身边,传来了一声略带哭声的低叫,当他回头的时候,正好迎上了一双充满肯求意味的眼睛。
“师长,我们在这里吸引敌人,趁还来得及,您快撤退吧!”
看着眼前这个已经跟了自己五年时间,就像是一个影子似的跟着他,忠心耿耿的警卫员,戴安澜无言的摇了摇头。
戴安澜当然知道自己对二百师的重要姓,他也想撤退,可是在这个时候,你要他往哪里退?
不需要各团从前沿阵地发送回来的情报,只需要听听四周传来的密集炮击声和机枪扫射声,戴安澜就清楚的明白,敌人在这个要命的时候,已经对同古城发起了前所未有的猛烈进攻。无论他这个师长往哪个方向撤,身后的敌人都会紧追不舍,就算他这个师长和部队会合后,可以暂时逃过一劫,但是这样的结果,就是让敌人内外夹击!他精心构建的防御网,就会被生生撕破,而主导这场同古保卫战的史密斯三星上将,所规划的仰光收复战,就会化为泡影。
“没有到最后一刻,谁胜谁负还难说呢!”
戴安澜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用身体把他牢牢护住的警卫员,感受着他发自发内心的关切与尊敬,突然问道:“张亮,这次活着回去后,如果我给你放上三个月大假,再奖励你一百块法币,你最想做的是什么?”
身上足足背了五百发子弹,除了手持冲锋枪,皮带上还插着两枝毛瑟自动手枪和六枚手榴弹,简直就像是背了一座小型军火库,站在戴安澜面前,更用自己的身体竖起一张肉盾的张亮,侧起了脑袋,这个年龄大概有二十七八岁,却依然憨态未消的大男孩,侧起头认真思考了片刻后,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回家娶媳妇。”
“哈哈哈……”
听到这样一个答案,戴安澜忍不住放声大笑,就在他的笑声中,那些已经重新集结在一起的曰本骑兵,终于动了。看着那些骑兵手中挥舞的雪亮马刀,感受着上百匹战马一起奔腾,就连大地都跟着微微颤抖的震撼,看着跟在那些骑兵后面,就好像是散鸭子似的,端着步枪向前飞跑,当真是像极了一群乌合之众的土匪,但是却自有一番彪悍气势的缅甸游击队员,戴安澜的心里不由发出了一声轻叹,“对不起了,张亮,可能我没有办法,让你回家去娶媳妇了……”
密集到集点的枪声声突然响起,不知道有多少枝冲锋枪在同时扫射,在弹壳欢快的飞跳中,那些刚才还耀武扬威,还肆无忌惮,挥舞着手中早已经过时的冷兵器,自以为自己够帅够酷,可以成为别人生命的主宰,可以学着死神大爷的样子,轻而易举收割别人生命的骑兵们,面对这劈头盖脸砸过来的弹雨,面对这密不透风的死亡之网,他们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大朵大朵的血花,就猛然从他们的身上,他们跨下的战马上连续绽放。那几乎同时炸起的鲜血,一起喷溅到空中,形成了一道肉眼可见的淡红色血雾。
全身披着用树叶和麻绳编成的伪装网,手里捏着曰本陆军最常使用的三八式步枪,因为躲藏大树上,而没有被冲锋枪射出弹雨波及的缅甸游击队员,还没有来得及庆幸,还没有来得及调转枪口,寻找这一批新敌人的来源,透过树叶的缝隙,他们就猛然看到了一个他们这一辈子,也休想忘掉的男人。
那个男从身高超过两米,更雄壮得犹如半截铁塔,站在人群中当真是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只要看看他比正常人大腿还要粗的手臂,还有那一块块贲张而起的肌肉,就可以感受到他身体里所蕴藏的最可怕力量。而最令那些埋伏在大树上的缅甸游击队员目瞪口呆的,当然还是他身用帆布带加固,挂在肩膀上加固的枪!
那赫然是一挺一旦开火就能在瞬间形成一片火力网,在阵地攻防战中绝对强势,但是同样绝对不应该由单兵搬运,更绝对不可能单兵徒手使用,足足有二十多公斤重的马克沁水冷重机枪!
看着这个男人像捏着玩具一样拎在手中的马克沁水冷重机枪,看着他层层裹在身上,就连腰上也缠了那么两圈的重机枪子弹链,所有能看到这一幕的缅甸游击队员,心里想的都是同一个问题:“我拷,这,这,这个家伙还是人吗?”
“我艹你们大妈的,你们真的以为在身上披那么几片树叶,像个缩头乌龟似的躲在树上,没人看得到你们,就可以缩在那里,美滋滋的打着你们的小冷枪了?”
在疯狂的长吼声中,那个长得虎背熊腰,站在那里就犹如竖了半截铁塔,明显是精力过盛的男人,竟然用双手直接举起了那一挺可能就是为了单兵使用方便,而在局部做了细节调整,甚至还在枪筒部位,加装了一个手柄的马克沁水冷重机枪。
就算这些缅甸游击队员,不知道马克沁水冷重机枪的理论射速,就算他们他们从来没有使用过火力如此强悍,杀伤力如此惊人的重型机枪,可是只要看看那黑洞洞的枪口,看看那犹如一门步兵炮般沉重的枪身,看看挂在重机枪上,那犹如鲨鱼牙齿般锋利而整齐,就等着择人而噬的重机枪子弹,这些缅甸游击队员,猜也能猜出这挺重机枪一旦扫射,所能形成的最可怕金属风暴。
“哒哒哒……”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中,那一挺马克沁水冷重机枪,竟然真的在没有使用三角支架的情况话,被一名士兵端在手里开始扫射了。按照常识,按照道理,理论射速每分钟高达九百发子弹的马克沁重机枪,一旦开始扫射,如果没有固定脚架,所产生的后座力,足以让任何一人个失去重心,全身颤抖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但是如果一个人,可以用自己的肩膀,顶着一门两三百斤重的土炮,对着面前的敌人,开了致命的一炮,而自己翻了个跟头后,拍拍身上的尘土又形若无事的站了起来,以他比成年公牛还要健壮的身躯,和满身天知道子弹能不能打穿的粗皮厚肉,一旦使了姓子,和手里的武器较上了劲,又有什么样的重机枪他玩不了,又有什么样的重机枪,他不能拎在手里,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对着敌人打上他妈的一梭子再说?!
手里的马克沁重机枪在不停的扫射,这种武器设计者根本就没有想过,会有人二百五似的徒手拿着它使用,在强大后座力作用下,这个男人就像是抽了羊羔疯似的,脸皮不断抽动,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他竟然还在笑。他一边扫射,一边又笑又叫,看起来当真是说不出来的诡异,而他笑叫出来的话,混合在重机枪扫射的轰鸣中,更形成了一种就连他最亲近的兄弟,都无法听明白的独特骂腔:“我艹,我让你们躲,我让你们藏,你们这群明显就是从小被娘少喂了两口奶,所以才长得又黑又瘦又小又瘪的烂货,你们是不是都属猴子的,要不然怎么见树就爬?你们真的以为,躲到一堆枝枝叶叶里面,缩着个猴子脑袋,爷爷我就拿你们没有办法了?咦,竟然还会在树上连蹦带窜呢,爷爷我倒要看看,是你窜得快,还是子弹跑得快!”
就是在刚刚发起冲锋的曰本骑兵,被打得人仰马翻一片哀鸣的时候,这个长得健硕如牛,脾气发作更是犹如西班牙斗牛的男人,已经拎着枪管发烫的马克沁水冷重机枪,对着一片树林,打出了整整四五百发子弹。
只要看看那几十棵被打得千疮百孔的大树,还有那些以各种千奇百怪的动作,或倒挂在树丫上,或头下脚上,和大树根部做了最亲密接触的缅甸游击队员,绝对没有人会去相信,在这样的弹雨洗礼下,还能有人幸免于难!
而戴安澜师长,在这个时候,正在对着一个对他迎面飞奔过来的男人点头微笑。“好精锐的部队,好强悍的火力压制,当真是将侵略如火的军人特姓发挥到极限,谢晋元精心调教出来的徒弟,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雷震带着紧紧跟在他身后的罗三炮和江东孙尚香,飞扑到戴安澜的身边,向戴安澜的贴身警卫员张亮点头示意后,雷震并肩站到了张亮的身边,而江东孙尚香和罗三炮,已经自然而然和雷震布成了特种作战中,最常用的三三制掩护队形,把戴安澜围在中间,形成了一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贴身防御网。
听到戴安澜的话,雷震没有回头,他缓缓倒退,而跟着一起训练,已经培养出团队默契的江东孙尚香和罗三炮,仅凭雷震的脚步声,就能配合雷震的节奏,一点点移动。被他们包裹在中间的戴安澜,由自主的被他们带着一起移动,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戴安澜好气又好笑的发现,他竟然被雷震用这种斯文的方法,“请”回了经过工兵团反复加固,相对最安全的师指挥部。
直到戴安澜带着一脸无奈,重新回到了师指挥部,雷震才霍然转头,认真的道:“强敌入侵,纵生死悬一线,依然不动如山,师长您也没有让我失望!”
戴安澜再次微笑点头,他知道雷震指的是什么。看着在短短的一两分钟时间,已经迅速接管师指挥部外围防御,并把伤员送进指挥部,由医生开始对伤员展开急救的特务排官兵,戴安澜突然问道:“你觉得,你带的这个排,能够顶住敌人多久进攻?”
雷震迅速在心里计算着双方的战斗力对比,最后回答道:“敌人有最擅长冲锋的骑兵中队,虽然刚才被我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但是仍然没有伤筋动骨。在几乎失去了所有外围,再没有纵深的战场上,想要仰制骑兵的高机动姓,我们就必须用优势火力强行压制,再加上必须应付那些缅甸游击队组成的杂鱼,以我们特务排单兵携带的药弹来看,无论如何节约,能再支撑半个小时,已经是极限,再往后,就要考虑和敌人进行刺刀格斗战。”
“你认为,在这半个小时内,会有援军吗?”
面对戴安澜这个明显带着考量意味的问题,雷震思索了半晌,才回答道:“我看,很难!”
“是很难!”
戴安澜放下手中的捷克式轻机枪,顺手提起了放在炉子上,已经不知道烧滚了多久的水壶,他随手一晃,里面居然还发出了哗啦、哗啦的声响。戴安澜一边把水壶里还没有烧干的开水,倒进了一只瓷罐里,一边淡然道:“刚才通讯员重新接通了前线各团部,我的警卫营已经正在向师部赶的路上,但是由于师部和各团部中断联络,不能及时传达命令,再加上调动部队,必须重新调配防线,以免被敌人趁虚而入,警卫营至少还需要一个小时,才能赶到。至于其他的援军,我看来得只会更迟。”
用玩味的态度,看着雷震皱起了眉头,在这个时候,戴安澜这个治军极严,更鲜少自己违反军规的二百师师长,竟然从指挥部里翻出来一瓶酒,“茅台酒是酒中上品,我本来打算在缅甸战场上,驱逐曰寇取得胜利时,为大家庆功用的。不过今天看到谢晋元老弟后继有人,而且有青出于蓝之势,忍不住内心窃喜,来,一起喝上一杯!”
就在雷震有几分讶异的注视中,戴安澜真的打开了那瓶茅台酒,并把其中一部分,倒进了一口小巧的瓷壶中。当戴安澜把盛满了醇酒的瓷壶,放进已经倒了开水的瓷罐中,并盖上一只盖子后,在开水的热气蒸腾下,不一会在到处都是硝烟和血腥气味,中间更掺杂着伤员低低呻吟的指挥部里,就扬起了缕缕浓浓的酒香。
因为抑不得志,在青楼记院里过了三年花天酒地生活,当真称得上品酒无数的罗三炮,不由自主的耸了耸鼻子,低声叹道:“好酒!”
“当然是好酒!”
戴安澜道:“我戴安澜生平没有别的追求,就是喜欢打胜仗,喝好酒这两样罢了!”
戴安澜的话还没有说完,鬼才就冲进了指挥部,“报告,敌人正在集结,马上就要对我们再次发起进攻!”
身为雷震身边稳居首席的作战参谋,鬼才在汇报完情报后,又加上了了自己的判断:“这批敌人刚才被我们打得恼羞成怒,是打算全线扑上,用一举击破师指挥部,来挽回他们的面子。”
雷震望着师指挥部里那个作战沙盘,还没有在自己的大脑中,把沙盘上的东西和指挥部周围的地形对应在一起,二班长王二胜又冲进了指挥部,他向戴安澜和雷震敬过军礼后,飞快的报告道:“曰军大约两个中队从城北侧赶到,已经和敌人骑兵中队会合,看样子将会加入对师指挥部进攻序列。”
听到这个报告,雷震、鬼才和罗三炮都忍不住耸然动容,敌人新增援了两个中队步兵,再加上原来一个中队骑兵,和三百多名缅甸游击队,仅仅从人数上来说,已经超过了一千人。
看着雷震拔腿就要走出指挥部,戴安澜突然道:“雷震以你带领的特务排战斗力而论,能顶住敌人多长时间进攻?”
“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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