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如一夜病娇来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风流书呆
没有哪个朔城男人不爱打老婆,在长期的艰苦劳作和虐待下,朔城女人通常都十分短寿,能活过四十岁的人寥寥无几。
虞妙琪一路都在打听朔城的情况,听得越多心中越是发寒。这日,流放队伍在一处荒废的驿站停驻,大家捡了个空位坐下,纷纷掏出包裹里的干粮啃起来。
此时已月上梢头,一张张憔悴至极的脸被月光镀了一层惨淡的白色,看着十分瘆人。虞妙琪忽然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转过头发现是一名狱卒。对方一边嚼着牛肉干一边用布满血丝的双眼盯着自己,漆黑的瞳仁里充斥着暴虐和欲-望。
所有女囚中,唯独虞妙琪是未出阁的少女,且长相清丽,虽然沾染了一路风尘,然而在一群灰头土脸的老婆子的衬托下却显得十分打眼。那狱卒憋了许久,早已经按捺不住,三两下嚼完牛肉干,大步走过去把虞妙琪往一旁的灌木丛里拖拽。
“你要干什么?救命啊,母亲救我!”虞妙琪失声尖叫。
林氏连忙扑过去却被那狱卒一脚踹翻,捂着胸口老半天爬不起来。
“急什么,上完了她自然轮到你!”对方狞笑的声音惊飞了树梢的鸟儿。
“我是虞国公的妹妹,你若是碰了我,虞国公定然将你大卸八块!”虞妙琪声嘶力竭的呐喊,林氏也连忙附和,试图让狱卒知难而退。
狱卒犹豫了,却还掐着虞妙琪后颈,转脸朝领头的侍卫看去。
“她的确是虞国公的妹妹,别弄死了就成,我可是答应了虞老太君要把她们活着送到朔城。”侍卫漫不经心的摆手。
“真,真的是啊?真的只要不弄死就成?”狱卒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他不是京城人士,因得罪了上峰,半路补给的时候被临时增派过来的,对闹得很大的虞府冤案只略有耳闻未曾知晓内情。
侍卫讥讽的笑了,“她为了帮璃王争位,将捏造的罪证放入虞国公书房以诬陷虞国公和太子谋反。虞国公落入乌江生死未明的时候又伙同母亲和三叔构陷虞国公,一盆又一盆脏水泼个不停,别说是嫡亲兄妹,怕是杀父仇人也不过如此。要不是虞国公侥幸未死还大胜西夷,也不知虞家嫡支会被她残害到何种地步。虞老太君交代了,只要人活着,旁的一概不管,你要弄就弄,别太出格就成。”
“我的娘哎,天下间竟然有如此阴毒的女人,可算是应了那句话——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二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狱卒咋舌,看向虞妙琪的眼神更添了几分凶光,将她脖颈一掐便弄到树后,紧接着传来撕扯衣服的裂帛声和女人的惨嚎。
林氏想要过去却被侍卫摁住,告诫道,“他憋了两月,现如今就是一匹饿狼,吃完那个不管饱还要拿你垫肚。你想好了再过去。”
林氏顿时僵住了,跪坐片刻,终是慢慢退回人群中,将脸埋入包裹里啜泣。
因憋得狠了,第一次很快就完事,狱卒略歇息片刻又接着上,直把虞妙琪颠来倒去的折腾了小半个时辰,出来时一边提裤子一边吹口哨,浑身都舒泰了。虞妙琪却恰恰相反,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撕得支零破碎,脸上犹带着交错的泪痕,走向林氏的时候双腿微微颤抖,几乎站立不住。
她躲开女囚们或同情或麻木或幸灾乐祸的目光,取出一件外袍裹住自己,默默流泪。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清白身子竟被这样一个低贱的人夺了去。直等对方刺穿她身体还一个劲儿的辱骂不休的时候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再也不是豪门巨族的嫡女,而是一个阶下囚,流徙犯,比奴隶更为不堪的存在。
还未抵达朔城,她便已沦落到了这样一个生不如死的境地,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在无尽的绝望中,虞妙琪终于走入了这座矗立在荒凉土坡中的城池。
然而她终究有些运气,因长相清丽干净,被城主府的管家要去当婢女,林氏也同样被挑中当了个粗使婆子,每日里负责给主人浆洗衣服。
这日发了月钱,虞妙琪买了一盒胭脂对镜涂抹。她本就不是个性格开朗的人,现在耷拉着眼角更显得阴沉,眉宇间也似笼罩着一层郁结不散的黑气,看着十分瘆人。林氏越发不爱往她跟前凑,见她化完妆竟换了一身颇为风尘俗气的衣服,不得不警惕的询问,“你要做什么?”
“做能让我们过上好日子的事。”
“你千万别作妖!夫人是个厉害的,让她抓到你就完了!”
“只要我得了城主宠爱,怀了城主子嗣,她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又能耐我何?”虞妙琪不以为意,款摆着小腰出去了。失了清白,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只要能重新过上富贵安稳的日子,她什么事都愿意干。
林氏盯着她的背影久久无语,最终只能长叹。
虞妙琪到底有几分手段,出去转了三两次就把城主迷的神魂颠倒,半年后顺利怀上了子嗣。城主夫人急的嘴上起了一大串燎泡,绞尽脑汁想把这狐狸精弄死。她娘家表哥乃行商,消息最是灵通,很快就摸清了虞妙琪和林氏的底细,派人报予表妹知晓。
城主夫人大喜过望,行至书房对城主说道,“就这么一个忘恩负义阴毒无比的玩意儿,你也敢弄到床上,也不怕她生了小子便一刀刺死你霸占你辛苦挣来的家业。你莫以为待她好虞国公就能领你的情,也不想想虞国公是何等冷血的人物,把虞妙琪送过来的目只一个,要让她受尽苦楚生不如死。你倒好,反而送了她一场富贵。咱们朔城虽然荒凉,却也算边陲重镇,每隔三年皇上都要派国公爷来巡边,让他知晓你干的好事,定然饶不了你!”
城主听得冷汗淋漓,赶紧向夫人赔罪,央求她悄悄把虞妙琪和林氏处理了。城主夫人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回去便把母女两卖进了朔城最大的窑子。
林氏受不住辛苦的劳作,面容迅速苍老,才三十多岁的人,看上去却像个年过花甲的老太太。这也成了她最大的幸运,入了窑子还是负责给楼里的姑娘浆洗衣服,倒跟待在城主府里别无二致。
虞妙琪则不然,肚子里的孩子让城主夫人打掉了,刚养好身子老鸨就逼她接客。每一次,当她以为自己就要熬出头的时候,命运便会给予她致命一击,让她反反复复在绝望的边缘挣扎。
她想逃,却每每被抓回来,然后便是惨无人道的折磨。折腾了几次她便学乖了,咬着牙平躺在床上,任由人翻来覆去的捣弄,久而久之竟把羞耻心磨得精光,俨然成了朔城最吃香的名-妓。
三年过后,她早已经身价倍增,连带着林氏也被派到她身边伺候,再不用大冷的天洗一大盆衣服。
“快些打扮打扮,今晚有贵客要来!”老鸨推门而入,带来一股熏人的香风。
“是谁?”虞妙琪挑眉。
“是奉旨巡边的钦差大人,连城主都说对方权势滔天,你若是把他笼络住了,日后自然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时辰快到了,赶紧把头发梳好,换了衣裳出去。”老鸨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虞妙琪立时起了攀附之心,催促林氏帮自己梳头。世上有哪个母亲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女儿出去卖?又有哪个母亲会构陷自己亲子?林氏觉得自己早已不配为人,之所以活着不过为了恕罪罢了。
她拿起梳子替女儿挽发,老态龙钟的脸上带着惯常的麻木表情。
虞妙琪踩着优雅的小碎步到得宴客厅,看清主位上俊美无俦又冷冽非常的男子,仿似被一道落雷劈中,连神魂都裂了。
“大哥?!”她惊呼出声。
城主这才想起虞妙琪的身世。虞国公的妹妹竟在朔城里当-妓-子,简直是明晃晃的往对方脸上扇巴掌。若是虞国公动怒,他也不用活了。
城主吓出一身冷汗,正绞尽脑汁的想着该怎么应对,却见虞国公放下酒杯淡淡开口,“冒认官员乃大不敬的死罪,你不想活了吗?”
虞妙琪这才想起自己早已经与虞家断绝了关系,连忙跪下求饶,头垂得极低,丝毫不敢与虞品言对视。
“下去吧。”虞品言挥袖,对城主说道,“本官不用人伺候,只需一壶美酒自斟自饮便成。你们随意。”
城主见他态度如此轻慢,对夫人处事不当的那点怒气瞬间就消弭了,还要再劝他受用一两个美人却听虞国公的心腹爱将调侃道,“你不知道吧,国公爷畏妻,哪怕远在边关也丝毫不敢乱来,打定主意要为夫人守身如玉呢。”
虞品言微微一笑,竟当着朔城大小官员的面儿承认了,“正是如此。”因爱故生忧,因爱故生怖,畏妻也是爱妻的表现。
当然这番话他绝不会对这些庸人述说,也无需旁人理解,只坚守自己的底线就成。
城主不敢再多话,见虞国公的亲随们叫来妓-子饮酒作乐很是快活,慢慢也就放开了。虞妙琪退出房门后僵立了许久,直等守在过道上的侍卫上前驱赶才踉踉跄跄的离开。
“我看见大哥了,他就在宴客厅,你不去看看吗?”她一把拽住林氏,眼里爆射出希冀的精光。虞品言可以不管自己,还能不管自己亲娘?
林氏愣了许久才慢慢回神,惨笑道,“看什么?我与他早已断绝了母子关系。你便老老实实的待在这儿吧,旁的莫要再想。我们是来恕罪的,此生绝不能离开朔城!”
她掐住女儿肩膀,用最大的力量将她摁压在绣墩上,眸中尽显坚决之色。虞妙琪挣扎了两下,终是颓然的垂下头,心底涌上无尽的悔恨。若是当初不想着与虞襄攀比,若是当初顺应老太太的安排嫁出去,若是当初……
然而她已经再也回不到当初了。
忽如一夜病娇来 第139章 番外3
又是一年一度的醮会,上京的百姓和达官贵人齐聚白云道观为来年的风调雨顺祈福。
沈元奇在盛放的桃花林中游走,听见前方熟悉的笑声,脚步顿了顿,转身便走。
“沈大人,等等我!”九公主急急忙忙追上来,身后跟着两名提食盒的宫女,“沈大人,此处桃花盛开,景色宜人,不如我们坐下吃些东西?”
她仰着小脸,黑而明亮的眼里满是看见心上人的欢喜。两名宫女立即取出布巾铺在柔软的草地上,又将食盒中的茶点一一取出摆放整齐。
“来坐啊!”
沈元奇还在犹豫,九公主已一把将他拽倒在地,见他坐姿略有些狼狈,抿着小嘴儿欢快的笑了。
“这个绿茶糕是御膳房的大厨新研制出来的,甜而不腻,入口即化,吃进嘴里满满都是茶香,我可喜欢了。沈大人你也试试。”九公主捻了一块淡绿色的糕点喂到沈元奇嘴边,表情透着几分期待。
沈元奇忍不住在心中叹息。九公主虽然长于深宫,性子却十分单纯,对于在乎的人总是掏心掏肺。她没有旁的手段,更不懂如何诱使对方爱上自己,唯一会做的便是将自己最喜欢的东西尽数奉送到对方手里。她爱吃,便时不时将美味的糕点送往沈府,弄得沈元奇颇为苦恼。
很早的时候,沈元奇就设想过将来要娶什么样的妻子。对方一定要贤惠能干,温婉柔顺,处事圆滑,他在朝堂打拼,妻子便帮他操持家务安定后宅。九公主与他的设想丝毫不符,但却拥有最难能可贵的品质——真诚。
谁不喜欢真诚的人?经历过如此多的背叛和磨难,沈元奇更渴望简单的生活,简单的感情。他对九公主不是不爱,但对方是皇上的嫡亲妹妹,身份高不可攀,而他虽然官至正二品的吏部侍郎,却是商贾出身,还曾卖身为奴,怎么想都配不上九公主这样的天之骄女。
为了不徒增伤悲,他只能压抑住内心的渴望,摆手道,“公主您自己吃吧,下官对甜腻的糕点无感,还请公主日后莫要派人往下官府上送食盒。”
九公主愣了愣,强笑道,“原来你不喜欢吃糕点啊。其实,其实我也不喜欢,以后再也不吃了。那你喜欢什么呢?我改送别的。”
她伸出指尖,不自觉的将摆成花瓣状的糕点拨乱,神情非常沮丧。
“回九公主,下官并无旁的爱好,不敢劳烦公主操心。”沈元奇心下不忍,补充道,“糕点都已经带来了,不吃有些浪费,下官陪公主略用一两块,吃完还有要事与同僚商议,不得不先行一步。公主日后不必往我府上送东西,下官福薄,怕消受不起。”
如此明显的拒绝态度,九公主岂会感觉不到,她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嗫嚅道,“你,你陪我吃完糕点才走吗?”
沈元奇犹豫了片刻才点头道,“是。”
九公主捻起一块糕点,用牙齿一点一点磨着,磨了老半天也没见磨掉外层包裹的酥皮。照这个吃法,哪怕太阳落山,这块糕点也吃不完。
沈元奇有些想笑,嘴角刚刚上扬便克制住了。眼前的少女那样纯真美好,合该与大汉最优秀的男子结合,却不是他一个毫无背景根基的寒门士子能够匹配。
九公主用舌尖慢慢舔着酥皮,湿漉漉的眼珠子定格在青年俊美无双的脸上,仿似对方是那佐餐的美酒,未喝便已经醉了,脸颊悄然浮上两团红晕。
沈元奇被她看的浑身燥热,如坐针毡,正犹豫着是不是该告辞了,就见自己的小厮匆匆跑过来,禀告道,“老爷,吴大人找您。”
“所为何事?”
“奴才不知,说是有要事与您相商。”话落这才看见九公主,连忙跪下行礼。
本是随意找的借口,哪料到竟有人如此配合,沈元奇大松口气,立即起身告辞。等他走远了,九公主两三口吃掉手里的糕点,用力揉了揉发红的眼睛。
“我要沈大人做我的驸马,我要求皇兄给我赐婚。”她站起来,脸上带着坚定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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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前,虞襄顺利生下虞国公府的嫡长子,因继承了父母相貌上的所有优点,小婴儿还在襁褓中的时候就具备了俘获全大汉女人的实力,迷得老太太晕头转向,抱在怀里无论如何也不肯撒手,连虞襄派人来要也会被她埋怨数落,还连连催促孙子赶紧上奏折为小玄孙请封世子。
还未满月就成了虞国公府的世子,这速度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由此可见虞家人对小婴儿的喜爱。
此时老太太抱着小玄孙去道场看醮会,留下虞襄与一干贵妇应酬。薛夫人拉了虞襄去偏殿,问道,“你大哥已经二十多岁了,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儿都没有,你可曾替他划算过?”
沈元奇既不纳妾,又不肯娶妻,眼看都已经二十四五了,在大汉也算是大龄剩男。然而虞襄不是古人,丝毫未曾替他着急,于是笑道,“他想娶就娶,不想娶也罢,我作甚替他划算?这事儿讲究一个缘分,讲究一个两情相悦,强求不得。”
“话可不能这么说,男子先成家后立业,有了家室儿女,活着才舒坦,才有奔头。”薛夫人脸上带笑,看着虞襄的目光却有些冷,心道终究是半路兄妹,没甚感情,否则怎会对兄长如此漠不关心,也不想想当初虞家落魄时沈元奇出了多大的力,真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虞襄察觉到她神色转变,却也不以为意,挑眉问道,“夫人说得在理。既然夫人问起来了,想必已经有了人选吧?快与我说说,我好帮大哥掌掌眼。”
薛夫人见她上道,脸上终于露出满意的神色,“我的确帮他相看了一位姑娘,正是我嫡亲侄女,今年刚及笄,不但性情温婉长相秀丽,还颇有些才情,与元奇一定十分投契。今日我把她带来了,就在道场那边,你去看一看?”
听说对方是薛夫人嫡亲侄女,虞襄眼底泛出冷光,正欲开口推拒,却听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在殿门口响起,“不行!沈大人是我的驸马,不能娶别人!”
两人立时回头,却见九公主插着腰撅着嘴,恶狠狠的瞪着薛夫人。
薛夫人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元,元奇什么时候做了驸马?民妇怎么不知道?”
“过了今天就是了,我这就回宫求皇兄下旨。”九公主走到薛夫人跟前,用两个鼻孔俯视她,模仿太后和皇嫂的威仪训斥道,“你好大的胆子,竟连本公主的驸马都敢抢!你是哪家的,快快报上名来!”
九公主再傻也是被帝后和太子千娇万宠养大的,一身凛然贵气不是常人能够承受。薛夫人被她压得喘不过气来,用求救的目光朝虞襄看去。
虞襄笑着拍抚九公主,介绍道,“这位是薛夫人,我大哥的义母。当年薛老爷对我大哥有知遇之恩,还请公主看在他的份上莫与薛夫人计较。”
“原来是你。”九公主不撅嘴了,高高扬起的下颚也收了回去,看着又是那个甜滋滋的九公主。
“薛夫人还有事,我送她一程。公主在此稍等片刻,我回来再与你商议我大哥的婚事。”刻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的读音,虞襄深深看了九公主一眼,扶着如蒙大赦的薛夫人出去了。
两人行至拐角,虞襄附在她耳边低语,“我大哥记着你们的恩情,这些年对你们薛府多有照拂,亦从未起过旁的不堪心思。然而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总以为我大哥与你们频繁走动看中的是薛府的家业,因此对他处处设防,时不时便冷言冷语刺他的心。这些不算什么,我大哥忍得,我也忍得,但你竟将我们的容忍当成理所当然,眼下还反过来算计他。娶了你嫡亲侄女,我大哥的内宅便就拽在你手里,若是诞下嫡子继承了家业,我大哥的府邸是姓沈还是姓薛?老实告诉你,我对你的容忍已经到了极限,你若是再敢动什么歪脑筋,你们薛府那点家业我只需动动小指便能毁去。你且好自为之吧!”
薛夫人听得骨头缝都开始发寒,等虞襄走出去老远还回不过神来。这些年来沈元奇对她毕恭毕敬,连带着虞襄也对她客客气气多有提携,竟让她忘了这位未出嫁时是何等睚眦必报又猖狂的人物。
薛府家业虽大,与虞国公府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跟虞襄作对不啻于蚍蜉撼大树,更别提还牵扯了一个九公主进来。
一阵冷风吹过,薛夫人终于醒悟,强压下心底的惊惧,带着自己侄女逃也似的跑了。
沈元奇听说了九公主在雷音殿的宣言,心里说不上是怎么个感觉,就像吃了几十斤蜜糖,甜的牙齿都有些发软,明知不能却还是忍不住期待未来。
刚继位没多久的承乾帝正需要笼络一批背景根基不深的有能之士为自己所用,又加之沈元奇作风清正,内宅干净,几番考量之后还是成全了九公主。
沈元奇心中的狂喜和感激无以言表,有虞品言这个妹夫做比,对九公主自是全心全意,真正做到了一生一世一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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