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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拖油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八爷党
君不见历史长河滚滚滔滔,虽是男权至上,但仍有无数女儿名垂青史,万古流芳。可见不论生男生女,还得自身过硬,否则不过是碌碌一世,无为而终。
尤三姐儿不太喜欢舅舅这样的想法,只得笑言说道:“舅舅不要再车轱辘似的叹息扼腕了。否则我真的怨天尤人起来,可如何是好?何况就算我身为女儿身,又能怎么样?难道舅舅和陈家还不能护我周全么?”
陈珪闻言一愣,旋即朗声笑道:“当然不会。我陈家之人,不拘男女,都该随性恣意的过日子。谁敢不长眼的给咱们气受,自该十倍百倍的还回去,哪里管得那些酸文臭墨的规矩。”
说罢,终其一生果然不再提及三姐儿悔为女儿身之事。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如今只说陈珪得了三姐儿的条陈,如获至宝。且命府中幕僚并心腹下属过府商议要事。一番查缺补漏过后,忙带着新撰的条陈匆匆赶制东宫。
彼时已至年下,然朝廷因着蜀州地动并西海沿子匪祸横行之故,并未封笔。太子殿下与东宫属臣亦都忙着处理朝廷政务。
闻听小黄门通传陈珪来见。太子殿下连忙宣召。
一时陈珪匆匆而入。同太子殿下见礼后,略作寒暄,便开门见山的禀明来意。又从袖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条陈上呈。
太子殿下素来知道陈珪有治世经济之才,却没想到陈珪刚刚鼓捣出国债之功,又能补全后续之事。如今朝廷国库空虚,无以为继,满朝君臣都已焦头烂额,陈珪在这个档口儿献此条陈,倘若施行得当,实属大功。
思及此处,太子殿下忍不住向陈珪笑言赞道:“陈卿大才,实乃吾之子房啊!”
一句话落,四下皆静。书房内的官宦属臣皆相互对视默然不语,眸光闪烁。只因自打去岁江南贪墨案爆发之后,太子殿下为表孝顺严谨,已经很少有这么轻狂直率的时候了。
太子殿下见状,也少不得自愧失言。正为难沉吟不知该如何回转时,只见陈珪不慌不忙的长鞠一躬,拱手笑道:“太子殿下谬赞,微臣不过是微末之计,如何敢当太子殿下吾朝之子房之盛誉。”
此言一出,太子殿下登时松了一口气,忙笑言接道:“怎么不敢当?如何不敢当?子璋能思朝廷之所想,急朝廷之所急,谋朝廷之所需,经济治世,充盈国库。便是汉朝子房,也不过如此。”
太子殿下一席话落,书房内的东宫属臣与太子门下亦都附议称赞,交口笑道:“不错。汉之子房谋的是乱世之功,陈大人谋的是治世之功。都是大才,都是大才……”
好一番有志一同的交口称赞过后,诸位大臣心照不宣的忘记了太子殿下方才的失言之过。太子殿下自然也不会提及此事。眼见时辰不早,便命诸位大臣退下,他自己则带着陈珪入勤政殿求见陛下。
彼时永嘉帝正在勤政殿内召见六皇子,商议的便是催缴欠银一事。闻听太子殿下并户部陈珪求见,不觉有些狐疑,抬头瞧了瞧时辰,下意识的道:“都这个时辰了,太子过来做什么?”
说罢,且命小黄门宣召。
一时太子殿下与陈珪得了通传,相继入内。行过大礼。永嘉帝便命太子上前,温颜温语,问的却是“你这个时辰过来,可用过午膳了?”
太子殿下从早上一直在同属臣议事,此后又冯陈珪来见,哪里有时间吃午饭。闻听圣人垂问,自然如实作答。
永嘉帝见状,便将手中的奏折往御案上一扔,即命传饭。又笑向太子殿下、六皇子与陈珪道:“正好朕也没吃,咱们就一块儿吃了罢。”
众人闻言,自然应诺。永嘉帝便指着陈珪问道:“朕记得你今日沐休,怎么也进宫了?”
陈珪并不曾想永嘉帝日理万机,竟然还记得如此琐事。登时便有些受宠若惊。忙躬身将自己如何进宫之前因后果和盘托出。
永嘉帝闻听此言,不免对陈珪的条陈起了兴致。便看向太子,示意他将条陈呈上。岂料太子沉吟片刻,却是开口笑道:“还是先吃饭罢。吃完了饭,再商议要事。父皇日理万机,本来就没闲暇时光。现如今连吃饭的时候都要考虑政事,这可不好。”
永嘉帝见状,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点了点太子。脸上却是掩不住的笑意。
六皇子在侧,默默看着永嘉帝与太子父子相合的互动日常。纵然已经习以为常,仍旧止不住心下怅然的叹了口气。
父皇当真是把做父亲的心血全部倾注到了太子的身上。至于他们这些皇子,虽然也是父皇的儿子,然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恐怕也只剩前者了罢!
一时寂然饭毕。太子殿下方才呈上陈珪所献条陈。永嘉帝翻看一回,一如既往的惊为天人,赞不绝口。旋即又命朝中大臣入宫觐见,商讨朝廷该如何运作此事。
诸位朝臣入宫后,眼见陈珪之条陈奏疏,便知晓此事不但能充盈国库,亦且是个能叫人“和光同尘”的肥差,颇为符合陈珪的手笔。不免在欣然之余,多了几分赞叹欣赏。不过赞叹之后,该如何替自家争取权利,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永嘉帝深知官场规矩,对于满朝大员的暗自盘算不置可否。不过有能者当赏,陈珪既然能急朝廷之所需,在所有人都一筹莫展之际临危受命筹上银子,便是大功一件。永嘉帝自然要赏。
恰好户部一位侍郎因年纪老迈能力昏庸,又在江南贪墨案中有些不清不楚的瓜葛,纵然没有真凭实据,但圣人早已对其表示不满。那位老臣见状,也只好递了告老折子。圣人依照旧例,否了两回。这次再递告老折子乞骸骨时,圣人便御笔亲批的应允了。
空下来的侍郎之职,圣人原本还在掂掇,此刻见陈珪屡立奇功,况且更有治世经济之才,索性便将陈珪提了上来。
在官场沉浮久了的老油条都知道,这官儿当得越大越不好升职。毕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拔出萝卜带出泥的牵扯,所以不但要求被提拔官员的能力德行心性手段背景靠山,同时还需要时机。
如今陈珪从正四品的户部官员直接被提升到从二品的户部侍郎,这可是官升三级的好事儿。由此也可看出陈子璋的心性手段简在帝心。
诸位大臣相互对视一眼,少不得在三朝之后,向陈珪拱手道贺,讨喜酒吃。
陈珪自然也是喜出望外。忙的一一还礼,口内答应着请席摆酒之事。
一时兴冲冲的出宫家来,便将这偌大喜事告诉了家人。陈老太爷陈老太太喜得无可不可,忙命开了宗祠祭拜祖宗。旋即便商量着该如何酬谢此次的大功臣——尤三姐儿。
一时商量过后,众人只觉得谢无可谢。陈珪便从公中拿出了二十万两银子,以三姐儿的名义投入到裕泰商行的海船队伍中。其后又在京中繁华地带为三姐儿置办了一套五进的宅院并两间铺子,又在城外紫檀堡左近买了七百亩良田与三姐儿做嫁妆。桩桩件件统共花费了陈家资产的三成有余。
然陈珪仍旧觉得不够,只得拉着三姐儿的手百般道谢。陈家众人思及当年,也都知道陈珪能从芥豆之官爬上二品大员之职,纵有其能力手段因缘际会,尤三姐儿也是功不可没。因此皆对陈珪的举动深以为然。
众人如此感激涕零,反叫尤三姐儿束手束脚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在她看来,陈珪的升官之道之所以能如此的顺风顺水,即便是有自己的功劳,但也是陈珪自己有执行力。否则换一个人拿着那些一知半解纸上谈兵的东西,也未必能如陈珪一般既周全了朝廷人事又铺展了自己的人脉势力。
不过自己能够通过此事攒些梯己银子,也是蛮好哒!





红楼之拖油瓶 第一百零一章
虽然朝廷因为蜀州地动以及西海沿子兵祸的缘故,并没有封笔沐休。不过对于百姓来说,过年的各色事宜还是要张罗起来的。
而尤二姐儿和尤三姐儿也是因为这个缘故,被陈氏接回了尤家准备年节之事。因为种种顾虑,尤三姐儿将舅舅送她的房田地契全部放在了陈家并没有带回来。不过这件事情还是要同陈氏报备的。
陈氏闻听尤三姐儿得了一笔横财,喜得无可不可。登时搂着尤三姐儿笑道:“哎呦呦,真真没想到这才几个月不见,你如今的梯己银子竟比你老娘还丰厚。可见这些日子你在陈家,没少撺掇你舅舅做事儿罢?”
尤三姐儿闻言,但笑不语。
陈氏笑着点了点尤三姐儿的额头,又说道:“这件事情咱们娘儿几个知道就得了,没必要太过张扬。不过你如今既有了这笔银子,想来我那点子嫁妆你也看不上了。既这么着,将来我那嫁妆就多分些给你二姐姐和你弟弟……”
说到这里,陈氏不免叹道:“我原还想着,等你出门子时,将咱们家那胭脂铺子与你做嫁妆——毕竟这胭脂铺子也是有你的苦心经营,才有了今日的成就。却没想到你舅舅如此宠你,几十万两的银子说送就送,眼睛都不眨的。既是这么着,不如你过了年再开一家胭脂铺子,现下这个我就陪给你二姐姐,可好不好?”
尤三姐儿如今是财大气粗,自然对陈氏的决定没有意义。倒是尤二姐儿略显不安,忙的开口说道:“妈只有这间胭脂铺子进项最多,还是留给弟弟罢。至于我——”
一句话还没说完,陈氏早已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因说道:“俗话说得好,好男不吃分家饭,好女不穿嫁时衣。你弟弟将来是要读书做官儿顶门立户的男子汉,哪好成日家鼓捣些胭脂水粉的。况且他又不懂这里头的买卖行情,即便是给他也是可惜了了。倒是你们姐儿两个不一样。女孩儿家家的,合该嫁妆丰厚些个,将来嫁到夫家,吃穿用度都自己拿得出来,无需瞧人家的眼睛鼻子,你花的理直气壮,人家也高看一眼。”
陈氏说罢,看着所有所思的二姐儿和三姐儿,又笑道:“何况我又不是不管你弟弟了。我既将香料铺子与了你,自然将良田土地多留些给宝哥儿——原还打算平分三份的,如今你三妹妹摇身一变成了豪富。她那一份我就能匀些出来填补给你们姐弟,算起来还是你们两个占了三姐儿的便宜。倘若要谢,便谢三姐儿好了。”
一席话刚落,三姐儿便也笑道:“不独是妈,我如今手里有了银子,将来二姐姐与宝哥儿嫁人娶妻,我也是要准备嫁妆聘礼的。务必要将二姐姐风风光光的嫁出去才好。”
至于宝哥儿,如今还是个三岁豆丁,倒是用不着操心太早。
母女三人且在房内兴兴头头的说笑一回。方才到上房给尤老太太请安。彼时尤老太太刚打发走宁国府来送年礼的四个婆子,瞧见二姐儿三姐儿相携而来,少不得笑道:“一走就是好几个月,也不见你们回来瞧瞧我这老婆子,想是把我忘了罢?”
二姐儿三姐儿听了这话,自然要上前搂着尤老太太说笑赔罪,因又说道:“我们怎么会忘了老太太。想是老太太只顾着看顾宝哥儿,却忘了我们呢。”
一句话倒让尤老太太想起了宝哥儿,登时询问起来。一旁伺候的吉祥便笑道:“哥儿在里间儿睡中觉,还没醒呢。”
尤老太太闻言,先是瞧了瞧时辰,便向吉祥说道:“都这会子了,将哥儿叫起来罢。否则睡得时间长了,晚上要闹夜就不好了。”
吉祥答应着去了。一时抱着宝哥儿出来,但见宝哥儿乖巧的趴在吉祥怀里,眉目清明,粉雕玉琢,身上穿着大红缂丝童子拜寿的满襟儿袄儿,一双眼睛骨溜溜的,就好像两个漆黑的葡萄。瞧见三姐儿立在当地,忙的伸手冲着三姐儿要抱。
喜得三姐儿连忙把宝哥儿接到怀中颠了颠,口内笑道:“宝哥儿还记得你三姐姐么?”
一句话未落,宝哥儿早已脆生生的叫了声“三姐姐”。
陈氏在旁看着,也惊异的笑道:“这孩子,打小儿就同他三姐姐亲近。没想到几个月不见,竟然还记得三姐儿。”
尤老太太也颇为惊讶的说道:“正是呢。都说小孩子忘性大。别说是几个月不见,便是几天不见,就忘了人是谁的也多。却没想到咱们家宝哥儿如此聪明伶俐,倒是记得人的。”
尤二姐儿在旁看着眼馋,也凑上前笑问宝哥儿还记不记得她。宝哥儿细细瞧了尤二姐儿一回,眨巴着眼睛不说话。尤二姐儿便笑道:“我是你二姐姐。”
宝哥儿见状,也不怯生,脆生生的叫了声二姐姐,便伸手抓向二姐儿胸前的金璎珞。二姐儿稀罕的不行,忙的伸手将璎珞摘下,塞到宝哥儿的手中。岂料宝哥儿拿着金璎珞便往嘴里塞,唬的二姐儿又吓了一跳,忙的伸手抢了回来。宝哥儿也不恼,竟是咯咯的笑出声来。倒好像是他诚心要逗二姐儿的一般。
众人瞧了这一幕,止不住赞叹道:“宝哥儿果然聪明。”
正说笑间,只见几位姨娘并四姑娘前来请安。众人相互厮见过各自归坐。献茶毕。
四姑娘打量着二姐儿、三姐儿,口内笑道:“几个月不见,二姐姐三姐姐倒是出落的越发超逸了。”
尤二姐儿闻言,少不得也笑回道:“四妹妹也是越发的出挑了。”
四姑娘闻言一笑,因说道:“前些日子大姐姐一直打发人来接二姐姐三姐姐到宁国府去。只是两位姐姐事务繁杂,都不得空儿。”
尤二姐儿听了这话,下意识的看了尤三姐儿一眼。沉吟片刻,但笑不语。
尤三姐儿便向尤老太太并陈氏笑道:“这倒是我们的不是了。等见了大姐姐,少不得要向她赔不是的。”
陈氏便说道:“你大姐姐这几个月也是忙着管家理事的。宁国府那样的人家,内宅琐事只有比咱们多的,一时片刻的恐怕也不能得闲儿。我是想着叫她理顺了内宅,咱们再去打扰。何况这几个月我同老太太也去过几次,瞧了瞧你大姐姐,气色都还不错。”
尤老太太听了这话,突地心下一动,少不得插言道:“我记着上回去宁国府见大丫头,听见大丫头恍惚提过一嘴,好像是说荣国府的琏二爷要议亲事了。说的还是荣国府二太太的内侄女,名叫王熙凤儿的。听说她爹是现今的京营节度使王子腾王大老爷……”
陈氏闻言,少不得笑应,因说道:“确实如此。听说是明年七月份的婚期。到时候还得大姑娘帮忙料理婚事呢。”
尤老太太想说的却不是这个。她意味深长的瞅了瞅一直静坐在旁的尤二姐儿,笑眯眯说道:“我听说那位王大人还有个嫡亲的儿子,叫王仁。今年二十岁,娶的是镇国公牛家的女儿。说起来那镇国公虽然担着功勋仕宦之名,若论其官职品阶,哪里比得上子璋位高权重,简在帝心。这么一想,二姐儿的婚事还真是可惜了了。有那么一个舅舅做靠山,别说是京中仕宦大家,便是皇亲国戚,也不是高攀不上……”
一壁说着,一壁还暗暗窥探陈氏的脸色。
因着张华烂赌不学好,导致陈家长辈对这门婚事有了嫌隙,此事尤老太太自然得知。这会子陡然提起这件事儿,也不过是想借此机会试探试探陈氏的意思。
陈氏当然也明白尤老太太的打算。因此面上丝毫不显,仍旧满面春风的道:“高攀不高攀的,我可不敢想那么多。只是盼着二姐儿三姐儿将来能过的顺心,也还罢了。俗话说一入侯门深似海,咱们家的女儿,自小儿捧在手心里宠着惯了,真要是嫁到高门大户里头,我还怕人家规矩森严,管束的两个姐儿不开心呢。”
一句话未落,尤老太太登时接口道:“那就不嫁给长房嫡子,只嫁给受宠的小儿子。到时候咱们多添些嫁妆,还有她舅舅给撑腰,凭借二姐儿这品格儿容貌,日子哪里就过不好呢。俗话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这女儿家说亲事,可得说个靠谱的好人儿。规矩大有规矩大的好处,总比一点儿规矩没有,只肯往那下流走的人强百倍。”
陈氏听了这一番话,不觉默默无语。下意识的看向尤二姐儿。
尤二姐儿也是低垂臻首,默不作声。
一时堂上的气氛便有些尴尬。沉默了好一会子,陈氏方才笑着提起过年之事。因说到大姑娘今年出嫁,倒是头一回家来过年,还得款待姑爷贾珍,少不得要预备好酒好戏,免得叫姑爷笑话。
尤老太太见状,倒也不再多说。顺着陈氏的话提起京中的好戏班子来。此事便算揭过了。
当下暂且不提预备年节戏酒之琐事。只说尤家大姑娘并贾珍是在年初二方才回门。
彼时尤三姐儿正拉着二姐儿宝哥儿在房内玩双陆棋。闻听大姑娘家来,少不得前去迎接。
这厢尤二姐儿、三姐儿和抱着宝哥儿的丫鬟将将到了尤母上房,便见门外的小丫头子引着大姑娘也进来了。
尤三姐儿细细大量一回,但见大姑娘头上挽着海棠髻,插着一支朝阳五凤挂珠钗,两鬓仍插着两支三尾小凤钗,额上带着一根镶珍珠的八字金线细抹额,上身穿着一件儿秋香色金线缠枝暗花对襟长袄,下罩一条大红棉绫裙,肤色红润,双目清亮,朱唇含笑,通身的气派实在叫人乍眼一看,倒像是同陈氏一个模子里印出来似的。
尤老太太打量着大姑娘,又回头瞅了瞅陈氏,忍不住笑道:“瞧瞧这举手投足,说她不是你的亲闺女,都没人信的。”
陈氏闻言,少不得拉着大姑娘的手笑道:“老太太这话错了。这就是我的亲闺女,自然是像我的。”
说罢,又拉着大姑娘给老太太请安,同姐妹们厮见过,压着她坐了。方叫丫鬟献茶。
大姑娘手内捧着茶盏,倒不曾入口,只笑向二姐儿并三姐儿道:“几个月没见,你们连个口信儿也不捎给我。显见的是把我忘了罢?亏得我满心满脑都想着你们两个。”
尤二姐儿、尤三姐儿听了这话,少不得起身赔罪。大姑娘故作不依,只听得两人叫了几百声好姐姐,这才罢了。
这厢二姐儿三姐儿好容易哄好了大姑娘,只听得她道:“如今你们也都大了,总不好呆在家里头不出门。等过了年,我同各家诰命往来赴宴,你们两个也跟着我罢。多认识一些人,多积攒些人脉,将来都有好处的。”
这是大姑娘的一番好意,尤二姐儿尤三姐儿自然道谢不已。
四姑娘闻听此言,虽然知道大姑娘对她的观感并不好。可是这会子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少不得也含羞带耻,开口说道:“这些时日托太太的福,我也能读书识字,学些体统规矩的。方知道从前所作所为,有诸多不妥之处。还请老太太太太三位姐姐看在我年纪小的情分上,不要同我一般见识。妹妹在此给老太太太太并姐姐们赔罪了。”
说罢,竟然起身离席,先给老太太陈氏叩头赔罪,旋即又到大姑娘二姐儿三姐儿跟前欠身赔礼。众人不妨四姑娘如此,只得起身让开,又笑着拦住四姑娘道:“四妹妹何必如此。你从前年纪小,我们哪里会同你认真计较的。”
四姑娘闻言,少不得满面通红的道谢。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愧的。
一时道过了歉,且又拿出了几份针线献与众人,口内只说道:“这些日子妹妹读书识字,闲暇时候便绣了些经文替老太太太太并诸位姐姐们祈福。希望佛祖能保佑老太太太太并姐姐们安康顺遂,一世平安。我的绣工不好,字写的也差强人意。还望老太太太太和姐姐们不要嫌弃。”
尤老太太年事已高,自然相信这些福报因果之说。见了四姑娘的针线,登时便觉喜欢。
大姑娘二姐儿三姐儿虽然不以为意,但是感慨于四姑娘的用心,也少不得起身道谢。唯有陈氏拿着四姑娘的针线细细端量了一番,口内说道:“你如今的行事倒是规矩体统多了。这样才好。须知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大都是礼尚往来。俗话说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说的便是如此了。”
四姑娘束手闻听陈氏教导,少不得颔首应是。旋即欲言又止的看向陈氏。
陈氏见状,便开口问道:“你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四姑娘闻言,先是怯怯的看了大姑娘一眼,这才满脸希翼的看向陈氏,开口说道:“方才大姐姐说,想要带着二姐姐三姐姐认识一些人,其实妹妹也想跟着姐姐们一处的。”
说罢,又可怜兮兮的看着大姑娘,口内说道:“难道大姐姐只喜欢二姐姐三姐姐,就不喜欢我么?”
四姑娘一句话落,未等大姑娘开口,陈氏便嗤笑道:“这句话不好,竟落了下成了!”




红楼之拖油瓶 第一百零二章
陈氏不喜欢四姑娘,所以从不让四姑娘跟着自己回娘家。但陈氏身为当家嫡母,却不会忽视四姑娘的教养问题。所以她甘愿自掏腰包给四姑娘请女先生供她识字读书,这两次到宁国府探望大姑娘的时候,也都带了四姑娘去。几次下来,倒是叫四姑娘开阔了眼界。又有兰姨娘背地里耳提面命,四姑娘越发知道了讨好嫡母并长姐的好处。
不过大姑娘因着兰姨娘的缘故,也不大喜欢四姑娘就是了。
四姑娘虽然年纪还小,却称得上聪明伶俐。既知道了症结所在,少不得想法子回转。这次的针线祈福便是有心讨好的意思。只可惜手段生涩稚嫩,竟叫人一眼看破。
好在陈氏并没有为难四姑娘的意思。倒是笑着劝了大姑娘一回——反正两只羊也是赶,三只羊也是放,不过往来时多看顾一个人罢了。想必以四姑娘的聪明伶俐,也不会做出叫长姐为难之事。
四姑娘闻听自己得偿所愿,早已喜得无可不可。连连点头应是,恨不得拍着胸脯打保票,只说自己绝不会给尤家丢脸,叫长姐为难。
众人见状,只得一笑便罢。
尤老太太倒是还惦记着陈珪升官儿之事,心下羡慕的了不得。又知道陈珪素来喜爱三姐儿,少不得拉着三姐儿的手问长问短。左不过是些“老太爷老太太身上可好?”“你舅舅舅母身上可好?”“桡哥儿学问如何?”“什么时候下聘请期?”“婉姐儿什么时候定人家?”等等长篇大论的家务人情。
尤三姐儿挨着尤老太太坐下,一壁给老太太剥花生一壁笑着回话儿。且又待陈家众人向老太太问好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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