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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生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紫苏落葵
“你。”叶宣一个字吐出来,再也说不出话来了。他真的不明白这个十一岁(对,十一岁,之前以为是九岁。前几天才听张赐说实际年龄是十一岁,但归根结底还是女娃啊)的女娃到底是怎么养成这样的,能够这样平静地叙述那一场杀戮而丝毫没有恐惧的神情。这个年龄的女娃不是应该在努力学女红想着怎么嫁出去么?这个年龄的女娃。不对,应该说即便是成年的妇人在说到鬼神时。不都是表现出害怕的么?难道因为她的父母不是平常人,她就天生贵胄天赋异禀了么?
像陈秋娘这样的人,他长这么大,只见过两个。一个是张赐,另一个就是陈秋娘。但是张赐是从襁褓之中就开始接受各种非人的残酷训练与培养,而眼前这个女娃却就是普通农家成长起来的啊。
可她从农家长起来,却对周围的事情有一种天生的敏锐。她美貌如花,却又智慧无双。起初。他只是耳闻了张赐竟然派人去暗中监视一个小女娃的一举一动,还派的是贴身的人去的。叶宣就此对这个女娃有了兴趣,便差了天璇、天玑两兄弟去探听。那两兄弟是他七大暗卫中的佼佼者,是探听消息的好手,但他们两带回来的消息里,这个女娃没有一丝的奇怪经历,也没有经过什么严酷的训练。唯一奇怪的就是被毒蛇咬死,然后死而复生这件事。
她的经历越平凡,叶宣就越好奇。于是他就想要更多地知道她的一切。于是,她知道了她在竹溪山为张赐做的一切。也算是布局良苦;再后来,知道她在路上对付吃人者的事。他已经惊讶得不得了了,可是当她开始着手筹备云来饭店时。他才彻底惊呆了。她一个女娃,居然是大开大合的手笔,简直是商业上的奇才。
恰好那时,机缘巧合,张赐求助于他。他就欣然前来搭救她。其实,叶宣是有私心的,因为毕竟从明面上来说,张赐作为九大家族的族长,他的媳妇已经定好了。他是订婚了的。九大家族自从族长张嘉刺死自己心爱之人之后。长老会就决定族长的夫人要族里选拔。
叶宣想张赐纵使再喜欢,也不可能有什么举动。他想着将她变成叶家的当家主母。这样的女子如同最灿烂的太阳。
这辈子,长这么大。还没有哪个女子让他叶宣有兴趣,让他觉得不知不觉就被吸引,时时刻刻都在琢磨她想念她,甚至想每分每秒都见到她。
他知道他陷入了爱情,可是,当他看到张赐那样疯狂时,他隐隐觉得害怕。而就在刚才,当她回答他的问题时,他顿时觉得心都碎裂了。
她是多么璀璨的女子,是多么聪颖的存在。有时候,他觉得她像是在云端的神,俯瞰着整个大局,让人不得不仰视。所以,当她以这么一种情况要讲鬼神之事时,叶宣居然觉得她真的会讲得来让他觉得可怖的。
“我这是为大家好,好了,好了,大家都不要睡了。亏得你刚才提醒我,不然我还忘记了这里曾经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陈秋娘一边说一边已经翻身下床穿鞋子了。
“你要干嘛?”叶宣问道。
“召集兄弟们讲一讲鬼行鬼道的事。一会儿,我还要给兄弟们都画一些符咒,让兄弟们不要鬼魅缠身,大家都是刀口舔血讨生活不容易的,遇见鬼魅的机会比较多。”她一边絮絮不止,一边就去开门了。
“我的公子啊,夜已深了。”叶宣立刻翻身而起要阻止她。
“放肆,本公子要作甚,需要得到你的同意?”陈秋娘忽然沉声喝道。叶宣被吼得一愣,陈秋娘趁势到了门外拍手召集众人开始滔滔不绝地说意图了。(未完待续)
ps:最近各种不顺利,今天貌似不小心撕扯了剖腹产伤口,在床上躺了半天,还不知道情况如何。再加上繁体出版稿费被拖欠,估计要打水漂了,心里超级不爽。人生真是运气不好时,喝凉水都塞牙缝。今晚是平安夜,祝福大家在新的一年平平安安,一切顺利。





食色生香 第221章 恶趣味
蜀王宫,夜已深,刚刚经过一阵厮杀,风中还有略略的血腥味在飘荡。原本打算睡觉养精蓄锐的陈秋娘在遇见了叶宣之后,激动而又小心翼翼地打听了张赐的消息。她在知道了张赐的难处以及张赐的意图之后,更觉得应该睡觉,养精蓄锐配合张赐的行动。
可是,当叶宣恶趣味地想要以鬼魅之说恐吓一下陈秋娘之后,陈秋娘忽然睡不着了。不是她被吓着了,而是她忽然来了兴致,想把门外看守她的那批人都召集起来,在曾经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蜀王宫,在这样一个夜色茫茫的深夜,讲一下那些鬼魅的传奇故事。
叶宣是竭力阻止,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因为别的,陈秋娘不予理会,径直出了门,拍手大叫召集了众人前来。
那带头的一人蹙了眉,问:“江公子,夜已深了,有何事?”
“术呢?”陈秋娘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四处看了看,寻找术的身影。
“她有事忙去了。”那人回答。
“哦。”陈秋娘若有所悟地点点头,然后瞧了瞧那个正在假装呻吟的人,她断定术敢于这样大摇大摆地出去办事,而把她留在这里,是因为她的领导在这里。那个人是可怖的存在。
“公子有何事,可以吩咐小的去办。”那人在一旁问。
陈秋娘对他摆摆手,说:“我是担心这位兄台。”她一边说,一边指了指那躺在一旁的竹榻之上盖着被褥的男子,那男子的手已经包扎得跟木乃伊似的。
“有我们兄弟护着,外面还有这边的驻军在,不会有事的。”那人回答。
“你们驻守,我自然不会怀疑的。再说了。就算贼人来这里,也犯不着跟一个受伤的小兵过不去的。这点上,他绝对是安全的。”陈秋娘很郑重地说。
“啊?那公子还担心什么?”眼前的人十分惊讶。瘦削的脸上有一种可怖的神情,但此刻全是一副摸不到头脑的样子。
陈秋娘对他招招手。说:“你过来,我悄悄跟你说。”
她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招呼了那人凑过来,才低声说:“这也怪我先前没想到这一层,因为这几天赶路都累坏了,先前真是没啥精神的。”她说到这里还顿了顿,算是吊足了那人的胃口。
那人一副恨不得马上就知道的样子,却又不得不忍着。继续听她说。
“唉,刚才那月娘提醒了我一下,我才想起来这里曾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于是就随意摆了个八卦阵看了看,阴气太重了,唉唉唉唉。”陈秋娘说到这里叹息了几声,然后看向了那个假装生病的人,说,“这蜀王宫有太多的冤魂怨灵。而且长时间得不到超度,怨气越积越多,法力已经不容小觑了。如今又是深夜,那兄台又受了伤,元气弱,我怕他被鬼魅缠身呢。”
“啊。这个不会了。”那瘦高的人一听说是鬼魅之事,立刻就松了一口气,很笃定地进行了否认。
“你懂什么。”陈秋娘板起一张脸瞧了他一眼,说,“我好歹是玄门中人,且容我去瞧瞧。”
“公子。别污了你的眼,他受伤很重。一身的血污。”那人连忙阻止。
“胡闹。”陈秋娘长袖一甩,呵斥道。“你以为我是骗你的?这玄门中事,你能知道多少?还是说你们自恃你们的强大情报网对我江丹枫或者说陈秋娘的生平已经掌握得事无巨细了,觉得我是玄门中人这事在诓你?”
那人略略尴尬,说:“公子,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那不过是个小兵,不值得你去看。”
“那是一条命。再说了,若是因为那位受伤的哥子元气较弱被怨灵们得逞了,怨灵们就会得寸进尺,那么,我们接下来都得遭殃。”陈秋娘很郑重其事地说。
旁边一个年轻一些的人问:“真有此事?”
“我玄门中人,从不诓人。”陈秋娘斜睨了那人一眼,一脸的不悦。随后,她又对先前那小头目说:“你若不信,就去看看你们的情报部门给的情报,我年幼时在青城县陈家庄时,是不是常常去青城山的道观里。”
那小头目没说话,陈秋娘径直走到那人身旁,装神弄鬼地绕着走了一圈,倒吸了一口凉气,旁边几个不明所以的护卫问:“江公子,怎么了?”
“奇怪,真是奇怪啊。”她不由得摇摇头。
“怎么奇怪了?”其中一个人问。
她瞧了那人一眼,煞有介事地说:“照理说,在这种极其凶险之地,又是深夜阴气最盛之时。这位哥子又受了这么重的伤,照理说身边应该无数幽魂徘徊不去的,可是——”
“可是怎么了?”几个等剧情等得急切的人已经在追问了。
陈秋娘又转了几圈,才说:“可是这哥子身边元气淋漓,鬼魅退避三舍呢。从这元气上来看,却不像是受重伤的样子。除非——”
她说了几句,又开始吊人胃口。先前几个等得不耐烦的人又迫不及待地追问:“除非什么?”
“除非这位哥子命格好,或者说气场足,气势大。但是,气场足、气势大,或者命格好的话,不应该啊。”陈秋娘说到这里,摇摇头,连连说了四个“不应该”。
“不应该什么?”那小头目也忍不住追问。
“不应该是个小兵啊。”陈秋娘耸耸肩,然后叹息一声说,“不管如何,看到他没有被鬼魅缠身那就好了,在这种地方如果被鬼魅缠身,那就是华佗在世,也没办法力挽狂澜了。”
“是不是哦?”有个人有些怀疑地说。
陈秋娘冷笑,说:“你可以不信啊。你也可以去自己砍了一条胳膊试试啊。”
“我有病啊?”那人反问。
那小头目喝道:“放肆,你怎么跟公子说话的?”
“我不介意啊,你也别呵斥他,这鬼魅也不是谁都能看到。这人啊,对于看不到的总是万分怀疑嘛。”陈秋娘说。
那叶宣假扮的月娘也在一旁,来了一句:“我们怕什么呢,这里不是有你么?公子你是玄门弟子呢,鬼魅还不退避三舍啊。”
“月娘啊,你是不知道,我虽算是玄门弟子,却是道行很浅,毕竟我只是属于俗家弟子,有点根基,师父教了一下,后来我家举家迁到眉州,也就没有再接触这方面的东西了。我即便能看得出,也不知道如何化解啊。”陈秋娘语气十分无奈。
“啊?那怎么办?”叶宣没法阻止,这会儿就来配合陈秋娘演戏来了。
陈秋娘叹息一声说:“那位哥子没事,我也就不怎么担心了。只不过,在这种充满怨气的旧日宫殿中,大家行事还是小心些吧。你们啊,可是没听过鬼道之事吧,总觉得不就是杀那么一两个人么?平素里行走江湖,也是不拘小节,不忌讳什么。其实吧,久走夜路总是会遇鬼,这行走江湖,还真的要讲究诸多忌讳的。若是各位兄台不嫌弃,就容我讲一讲,如何?”
那些守卫,有些是觉得无聊,觉得听一听也是好的,有大多数是真的想知道鬼魅之事。但这些人都无一例外地看向了那个小头目。
“既然大家不信,也很为难,那也没我什么事了,我去睡了。只是以后若是犯了什么忌讳,那可就不要怪我没有提醒大家了。”陈秋娘一拂袖,一转身,就像是要进屋睡觉似的,一边走还一边说,“月娘,他们不信,你就进屋来,我只讲给你一个人听好了。”
“是,公子。”月娘回答,就像是真的要跟她往屋里走了。
陈秋娘这边厢才走了几步,那小头目忽然就说:“公子且慢,既然公子对我这些兄弟如此仁厚,就请公子为我的这些兄弟们讲一讲鬼道之事吧。”
“既然如此,我就倾我所能为各位讲一讲了。”陈秋娘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那主位之上坐着。她瞧了瞧周围,捡了块大青石当惊堂木,待那些守卫都到齐了之后,她瞧了瞧捡来的大青石,让他们肃静。
然后,她清了清嗓子,开始讲鬼道之事。先是讲了各种鬼的种类,以及其中哪一类属于猛鬼,在讲解的同时还加上抑扬顿挫的声调,并且找出各种传说例子作为佐证。
“那么,水鬼是最厉害的了?”有人还举手提问了。
在鸦雀无声里,陈秋娘说:“从种类上来说,是最难缠的,最猖獗的,白日里都敢硬生生附人身体,拘人魂魄。”
众人呀了一声,陈秋娘又继续讲了阴阳师、道士、和尚、神婆、冥婚等各种各种忌讳与由来。期间又加上各种绘声绘色,像是就发生在身边的各种故事加以佐证。
饶是一帮刀口舔血的人在她绘声绘色的故事下,在她似乎是专业知识科普的专题讲座之下,已经在这幽深的夜晚觉得浑身凉悠悠的。
陈秋娘讲得越发有了兴致,把以前读大学扒拉的灵异鬼故事全都拿了出来,一直讲到东方发白,她才留下一干呆若木鸡,都在各自反省自己是不是犯了什么忌讳的守卫径直睡觉去了。
叶宣也愣了愣才回过神来,看着陈秋娘的背影,那轻盈的步履,他才知道这不过是她的恶趣味罢了。
这女人,唉,把一帮杀人放火的人忽悠成了这样。
叶宣顿时觉得她离自己更远了,有一种哭笑不得的心酸。(未完待续)




食色生香 第222章 美妇人
陈秋娘睡到了晌午才起来,术已经在一旁站着了。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问:“回来了啊?商量好了么?”
术也没有惊讶,很平静地说:“公子放心,不日就会放你回去的。”
“你家老大靠得住么?”她站起身来,很从容地接过术递过来的热毛巾擦了擦脸,然后在一旁的水盆里洗了手。
术没有回到这个问题,而是径直说:“听说公子昨夜睡得不好。”
“哦,还行啊。就是问起月娘这蜀王宫的往事,忽然想到你那个受伤的手下,就起床给你的手下讲解了一下另一个你们不熟悉的门道的事了。”陈秋娘语气很平静,一边说一边进行梳洗。术很自然地走过来替她梳头发。
陈秋娘也不拒绝,端详着镜子中的自己,说:“我母亲昔年也是坐在这里梳妆的吧,不知道梳头发的是谁呢,不知道我父皇有没有替她懒起画峨眉呢。”
“公子,你觉得你父皇是什么样的人?”术忽然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术,你又何必逼迫我说出我不愿意说的话呢?那毕竟是我的父亲,坊间、史书或者都会把他说得不堪,却唯独我不能从嘴里说出半点的不是来的。”陈秋娘微微眯了眼,看着铜镜中那一张稚嫩的脸,那么小就显露出的倾世容颜,还是微微失神,暗想:我是谁呢?这一张脸这样陌生啊,像是初初相见似的。
“公子,坊间的人对你父皇了解多少?史书?这蜀中还有史官活着么?为你父皇写史书的人却是从来不曾与他一起生活过的人。你父皇是什么样的人,单单看这蜀中的富足,难道还看不出来么?”术说。
陈秋娘整了整头发,插上了一柄点翠簪子。站起身来理了理腰封,笑着说:“术倒是说得合情合理。但我从没与他生活过,也不曾接触过他的人。我又怎么知道他是怎么样的呢?我与那些史官以及坊间之人又有什么区别呢?术,你若想问我什么问题大可以直接了当。不必如此拐弯抹角。”
“公子,你误会了,术是就事论事,绝没有一点别的目的。”术语气依旧平静,态度依旧谦恭。
陈秋娘只是笑了笑,看看窗外日光澄澈,芙蓉花落了一地,树上却又开了一树。便问:“什么时辰了?”
“快到午时了,我给公子准备了膳食,请的是以前蜀王宫里的厨娘。”术一边说,一边打开了门。
“你倒是有心了。只是我不愿做这笼中鸟,你倒是多放些心思在宝藏的寻找上,让我早日脱了这囹圄之困。”陈秋娘一边落座在饭厅的餐桌上,一边对那术说。
“公子放心,没几日的事了。”术略略鞠躬。
陈秋娘看了看那些菜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这种东西也配说是宫廷菜肴么?”
“公子就将就吃些吧。”术在一旁劝。
陈秋娘不答话。只四处瞧了瞧,看到月娘在一旁,便说:“月娘。你去街上给我买些馒头来,要猪肉馅儿的那种(宋的馒头是有馅儿的,那时候统一叫馒头的),哦,对了,就是在骡马市那路上有一家北地馒头铺,你去那儿买。”
这馒头铺子是成都府赫赫有名的。陈秋娘虽然没来过成都府,但之前筹备云来饭店的开业,对于这周围的知名餐饮企业也是进行过考察的。
月娘嘴上说是。眼神也不由得看看术。术对月娘点点头,那叶宣假扮的月娘就去买馒头了。待月娘走后。陈秋娘就让术陪着她在这宫殿里走走。
蜀王宫与紫荆城比起来实在算不得大,但昔年。孟昶竭尽奢华,可以说是将整个成都府都当成了皇宫宫殿。
“其实,公子的父皇也算励精图治了。”术忽然说。
陈秋娘呵呵一笑,说:“术,我没见过。便不会因为他是我的父亲而失了公允,你也莫要提了。”
术果然没有提,只陪着她在蜀王宫随意走走。而那些护卫因为昨晚都听了她讲鬼道之事,俨然觉得这小小的女娃真是大师级别的人,看她的眼神都特别尊敬,特别客气。
陈秋娘看这蜀王宫实在破败得不成样子,也就失去了走游的兴致,只提出去参观一下蜀王宫的厨房。术抓了一个过去在厨房里洗碗的宫妇来做导游,带领陈秋娘进行了蜀王宫厨房半日游。
孟昶果然是懂得享受之人,那厨房规模巨大,立面设施十分精巧,许多的烹饪工具竟然是考古学上都没有的东西。陈秋娘迷醉于这些食器,暂时忘记了阶下囚的身份。
过了晌午,叶宣买了馒头回来,她狠狠咬了一口,说:“嗯,就是这个滋味。”
术在一旁不语,等她吃得差不多了。术才低声问:“公子,你真的能看到鬼魅么?”
“呵呵,术,我说我能看到,你又看不到,我如何才能使你信服呢?”陈秋娘斜睨在窗边,瞧着一脸严肃的术。
“你让鬼魅帮你做一件事不就可以了么?”术想了想提出了这么个证实的办法。
陈秋娘摇摇头,说:“你的手下可能没有跟你说清楚,我虽是玄门子弟,但并没有一心向学,而只是俗家弟子。能看见鬼魅与阴阳的强弱已经是我的天赋异禀了,我说实话,我还没有到达可以招魂驭鬼的境界。”
“那,便真的没办法了么?”术询问。
“这种事,你爱信不信。别来让我给你证实。”陈秋娘将一口馒头吞了,才沉了脸,冷笑道,“不要再说这种话,术,你没有之前让人喜欢了。如今的你,真的让我很讨厌。你现在不要跟我说话,还是集中精神对付敌人吧。昨日之人功夫极高,那样大喇喇走进来,一是给你警告,二是探你们的虚实。你们的虚实。一次探索的结果肯定做不得数,若是我,我肯定会再用别的办法探听。你最好等着接招吧。”陈秋娘甩甩手。对那月娘说,“你这手下手脚还算麻利。跟着我端茶倒水还不错。”
“公子喜欢就好。只不过公子刚才说还会有人来探虚实,这个就一定么?”术立刻问。
陈秋娘哂笑,很鄙夷地说:“你知道我是怎么样的人,我也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就不要装了,白白惹人讨厌。再说了,你家掌事的连这点事都不知道,就可以自刎提头去向你家主子谢罪了。”
“公子。”术喊了一声。
“闭嘴。”陈秋娘头也不回,对她竖起了两个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术果然没有说话。陈秋娘就带了叶宣假扮的月娘到费小怜的闺房去,半开了一扇窗,坐在窗前嗑瓜子吃茶。
那叶宣也被允许坐在一旁的马扎上,她则是捧了一本孟昶组织人编撰的风物志在认真地看着,心里还想着如何再给陈文正一点的建议,让他把陈氏农场做得更好。
黄昏时分,蜀王宫安静极了。陈秋娘正准备对付一条活鱼,给自己做一餐好吃的,蜀王宫再度沸腾起来。她跑到院子里,之后看到一个白衣飘飘的美妇人持剑在手。对着一干人等,喝道:“我皇大仁,不忍兵戈。让你们进城,你们竟烧杀抢掠蜀中子民。如今,你们这帮跳梁小丑还异想天开要蜀国宝藏。莫说没有,就算有,你们配么?还不速速滚开。”
“那人是谁?”陈秋娘问旁边的叶宣。
叶宣摇摇头,说:“不知道啊。”
“你的见识也看不出来么?”陈秋娘不死心地问。
“又不是九大家族的人。不认识。”叶宣很笃定地说。
陈秋娘就倚门看外面的一切。那白衣飘飘的女子当真是美得很,肤若凝脂、杏目柳眉,身形瘦削,一并长剑在手。如果头发是白色的话,活脱脱就是白发魔女传里的练霓裳。更要命的是此女子的气场超级足。
“看起来功夫很了得的样子。”陈秋娘看那女子持剑的模样。不由得来了这么一句。
“我也看出来了,要你说?”叶宣撇撇嘴。
“她说我皇。看样子是蜀王宫的人啊。是女的,又是高手的话——,你真的没有一点的印象?”陈秋娘再次询问叶宣。
叶宣摇摇头,而那妇人一柄剑在手,对周遭蠢蠢欲上的人说:“你们还不退下,就不要怪我手中长剑无情。”
“敢问阁下是那位前辈?”术拱手询问。
“跳梁小丑,你配知道我的名号?”那妇人很是不屑,手中长剑貌似青铜制作,但她略略抬起,竟是轻盈无比。
“前辈,你既然不肯说,那也不怪我不客气了。”术说着也亮出了手中兵器,也是一柄长剑。
“就你?也配使剑?”那美妇人冷笑,气势十分狂傲。
“前辈不要得寸进尺。”术语气平静。
那美妇人冷眸一凝,厉声说:“打扰他安寝的人都该死。”
“她说的安寝之人是谁呢?”陈秋娘自言自语。只觉得这美妇人对她口中那人十分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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