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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生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紫苏落葵
“你别想多了。我可没逼你去北地,而且你现在也可以选择拒绝。”张赐斜睨了他一眼。
“真小气。”江帆吃着鸡肉,含糊不清地鄙视张赐。
念秋与陈秋娘则在一旁布菜。看着两人吃得津津有味,两人都觉得非常开心。至于红梅的去向。陈秋娘没有打听过,倒是念秋主动与陈秋娘说公子罚红梅去了北地,让她在那边去置府邸。
几日后的一个黄昏,张赐在屋里与十八骑商量事。江帆坐在窗边看日落,忽然冷不丁地转过来对正在阅读食货志残本的陈秋娘说:“我让红梅去了北地。”
“嗯,我听说了。”她抬头看着他。
此时。窗外是猎猎朔风,虽然雪已经化了。但还是格外的寒。满园的梅花与蔼蔼暮色就做了他的背景,他长发未系,在风中乱舞。整个人显出一种落寞的苍凉与不羁。
“本公子想这生我的梦无法实现,但我还可以实现别人的梦。韩德让也需要一个温柔能干的妻。”他缓缓地交代了红梅的去处,以及他的打算。
但这句话听在陈秋娘耳中,就有一种莫名的难受,然而她又说不出什么话来,只瞧着他,动了动嘴,问:“你真的决定了么?”
“权贵世家嫡子,能得十多年安闲不羁的生活,已是上天恩赐了。现在应该承担责任了。”他神情很认真。
陈秋娘知道他这么说,是想让她知道他决定以韩德让这个身份活下去、继而掌控北地维护祖训这件事只是他的责任,他的决定跟她无关。可是,他明明可以选择呆在中原,一样可以为江家出力,或者继承江家族长之位,生活在美丽的中原,以他江氏的身份生活下去的。
“多谢。”她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这一句话来。
“别光说啊?你要谢,就赶快给我弄本你不外传的厨者秘抄什么的给我啊。以后,你不在身边,我想吃这些美食也吃不到的。”江帆笑嘻嘻地说。
陈秋娘看着他这样子,心里难过,但知道他是不想她内疚才如此,所以,她也不去刨根问底戳穿什么。便回答说:“都说了是秘传了,怎能轻易给人呢?”
“哎,陈秋娘你能不这样小气么?对你来说,不是举手之劳么?”江帆爽朗地笑着,又不依不饶地追问:“陈秋娘,你到底给不给啊?说感谢,却一点诚意都没有。”
“不是不给,是有些东西,不是看书就可以做出来的,你得给我找两三个在厨艺上有极好天赋的人来啊。”陈秋娘回答。
江帆恍然大悟,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我这就去找,你可别反悔。”
“一言九鼎呢。”陈秋娘对快步闪出去的江帆朗声说。
不一会儿,江帆就从梅园的侍女中选出了十个厨艺较高的女子让陈秋娘挑选几个。陈秋娘便分别为这十个侍女布置了相应的任务,尔后考察了她们会后,留下来四个跟着她学习。
于是,在沧州的这几日中,陈秋娘在这一方天地里还挺忙的。一方面与张赐对弈、吃饭、弹琴、讲故事见闻,另一方面则在为江帆培养优秀的厨者。同时,她还亲自手抄了些许菜谱以及一些做菜的心得体会。
这样过了几日,雪融化了,梅花凋谢了。沧州城仿若在一夜之间,就从冬日直接进入了仲春,日光和暖,嫩芽疯长,像是要将之前所受的苦都加倍偿还给这世界。
就在这日渐暖和的日子里,陈秋娘跟随了张赐和江帆去了附近的梅云镇,在梅云镇外的云华岭,悄无声息地将韩德让成功击杀。而陈秋娘也是第一次看到了真正的韩德让,长得果然形容猥琐,根本不是雄奇伟岸的大丈夫样,那神情话语也全部是个有脑子的人。
果然,历史上的韩德让其实早就不是本人了吧。要不然,陈秋娘实在无法将眼前的韩德让与历史上那个亲自缔造了辽国盛世的痴情男子联系在一起。可是,倘若后来的韩德让真的是江帆的话——
陈秋娘站在云华岭的密林山岗上,看着刚刚在山下的一阵击杀,想或者历史本就不是真相,是被粉饰过的事件的表面罢了。这世上没有谁都真正清楚历史真正的面目,亦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历史吧?也许,在别人看来她穿越到这个时空,知晓了历史,所以利用了这种知晓去保护自己是扰乱历史,但或者对于历史来说,她也是历史真相的一部分。
所以,自己熟知的那个韩德让实际上是江帆吧?历史上传言,他与萧燕燕非常相爱!不知道这会不会是真的。
陈秋娘心神激荡,只瞧着在山下的江帆。忽然,他转过头来瞧她,一双眼含了笑,弯弯的眉角显出无限的风流妩媚。
“真想打那小子一顿,竟敢这样看着你。”站在一旁的张赐忽然说。
陈秋娘没顺着这个话题,反而是问:“是不是今日,他就要离开沧州,前往北地了?”
“没那么快。还要做一些准备。至少,萧燕燕那边,他得自己去接触。”张赐回答,尔后将她轻轻拥入怀中,低声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不要把不属于你的过错强加在自己身上。每个人都要选一条路活下去,而这条路,对江帆来说,可能是最好的。”
“我不太懂。”陈秋娘靠在他怀里,真心不想去思考什么,便如同一个撒娇的小女孩径直回答。
“换句话说,你总不可能让他一直就这样,守着不可能实现的梦,浑浑噩噩过一生吧?”张赐语气依旧是轻轻的,陈秋娘却是靠在他的肩头落了泪。
三日后,没有任何的告别,江帆在陈秋娘起床之前,就前入辽,以韩德让的身份开始了在辽国的生活。
梅园则是归还给了江家,指名赠送给自己哥哥江航。而江航在遥远的蜀中,便暂时由念秋打理一切。
张赐又在沧州滞留了三日,摸排了周遭的情况,就在准备要启程回蜀中的前一天黄昏,有人叩响了梅园的门。敲门声很是急促,开门的婢子片刻之后就跑着到了陈秋娘所在的院子,低声喊:“苏姑娘,来人是柴家军的人,一身是血,伤痕累累,情况很不好,指名要见你。”
“柴家军?”陈秋娘一下子站起来。
“是,那是与我们经常打交道的柴家负责侦查营的刘强刘将军,像是身受重伤。原本,柴家军与江家梅园是彼此都知道,就差捅破窗户纸了。如今,刘将军忽然前来,怕是情况十分危急。”那婢女跪在地上说。
陈秋娘怕其中有诈,一时拿不定注意,便回头瞧着张赐,问:“郎君可知这柴家军近日情况?”(未完待续)





食色生香 第302章 北方初定(二)
张赐懒懒地斜倚在软榻上,正在闭目小憩,听陈秋娘问话,便张开眼,神情慵懒地瞧了她一眼,才缓缓地回答:“这这一支军队从接受任务的那天开始,命运已经注定。”
“注定?”陈秋娘十分疑惑。
张赐点头,施施然站起身,将松了的腰带系得紧一些,才谈起柴家军的情况,说这柴家军原本是郭威还未称帝时,为了保证自己不被帝王所害,让自己的几个心腹部将弄的一直秘密军队。这支军队独立存在,在编制之外,并且军费各种开支都是独立的。后来,郭威称帝,这一支军队就成为秘密的御林军,只有郭威的几个心腹知道。郭威死后,柴荣继位,尽管南征北战,凶险万分,但这一支军队却没有上战场,而且在静静等待在极度危险之时发挥他们的勤王作用。
“先前我也知道,这一支军队现在已算是第二代与第三代的交替班子了,而且以第三代为主的。”陈秋娘在张赐叙述的间隙,说了这么一句,暗示他自己知道这一支军队的事。
张赐亦是聪敏之人,便径直捡了重要的部分说:“这一支军队到郭威称帝开始,就与最初的意义背道而驰,虽然锦衣玉食,最好的装备,最精英的将领与士兵,堪称后周最锋利的武器,但很可惜这武器从来都是被雪藏的,且无人可驾驭之。”
“无人可驾驭?柴荣都不可么?”陈秋娘吃了一惊。
张赐摇头回答:“柴荣可以,但自从柴荣将之雪藏,这一支军队就注定了悲剧命运,永远都在待命,却不曾真正展示。一旦展示,却又是危急之时,一柄没有试过手的刀,再锋利,也不见得顺手;一个没有接受过任何任务的杀手,即便拥有所有杀手的顶级技能,也不一定会在关键时刻一击必中。”
“你的意思是说。经过这么多年的雪藏。这支精英队伍因得不到实战洗礼之固,已是去了最初的锐利?”陈秋娘问道。
“不仅如此。”张赐说到这里,对那婢子吩咐。“你且与你们管事的将那人迎到正厅,周到照顾,就说这边要事忙完,便去。”
那婢子得了吩咐。盈盈一拜,快步而出。张赐待那婢子走远。才又继续方才的话题,说那支精英的队伍早就生出了怨念来了,有抱负的、有能力的人是不甘心被雪藏的,何况还是一群有抱负、有能力的人。
“这世间。有些事是需要信仰的。而他们那么多人,信仰这种东西是很难调和的。”张赐拿了这句话总结。
陈秋娘也同意这句话,这世间很多东西是。一副很是受教的样子对张赐拱手作揖道:“苏樱多谢公子赐教。”
“矫情了。”张赐斜睨了她一眼,便说。“你要问什么就问吧。”
陈秋娘嘿嘿笑,很狗腿地说:“知我者,郎君也。”
“说。”张赐眉目都是笑意,整理好了发冠与衣衫的他就站在陈秋娘的面前,此刻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神情犹如四月天的暖阳。
陈秋娘便说:“我那就开门见山了。”
“你我之间,必得如此。”张赐说完这一句,这才在她身边坐下。
陈秋娘也就很直接地询问了张赐这些日子柴家军的动向,张赐亦不隐瞒,只说柴家军策划了劫杀韩德让、耶律休哥、辽景宗的事情,并且还派了一部分人,准对付赵氏兄弟。
“他们真的那么不堪一击么?毕竟他们曾承载了两个帝王的期望,如今又是柴瑜这个落难皇子的全部未来。”陈秋娘询问。
张赐顿了顿,说了一句:“云儿,辽现在是江帆的,赵氏兄弟可以死,但那个身份得活着,你明白么?”
陈秋娘当然明白张赐这句话的意思。他的意思是说,这一支军队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成功的,因为历史上,柴氏一族没有再兴起。所以,九大家族作为弈棋者,就不会让柴氏一族的军队做大,更不容许他们做影响历史进程的事。那么,柴氏一族必败。
“你不会怪我吧?”张赐有些紧张地问。
她摇了摇头,说:“你有你的立场,亦有你的责任,我怎么会怪你。我只是想到柴瑜终其一生都没办法实现自己的抱负,有些难过而已。”
“这世上,如此之人,甚多。云儿不必挂怀。”张赐轻声说,一只手就落在她的头顶,轻轻抚着她的头顶,动作轻柔,充满了温柔与怜惜。
“嗯。”她点头。
他叹息一声:“唉,可你不开心。”
“我没怪你的。”她怕他多想,连忙强调。
“我知,只是我更知你性情,嘴上说自己多恶毒,多坏,内里却是善良得很。”他叹息一声,将她拥入怀中。
他恍然想起初次相遇,那是他离死亡最近的一次。他原本以为再无回转的机会,但她就那样凭空出现,小小的女孩,从容不迫,稚嫩的脸上有一双看透世事沧桑的淡然双眸。她扒开茂密的草丛,款款而来,背后是碧蓝的天空,连一丝白云都没有。
那一刻,他疼痛得几乎麻木了,好几次还出现了幻觉,他甚至觉得死神就在水池边坐着,只等他死透了,便将他的魂魄拘走。可是,她来了,小小的女孩,神情淡然,宛然仙子。他见惯了官家小姐、世家女子,却从没见过她这样淡然镇定的。
他清楚地记得,那时他瞬间就想好好活着,看看这有趣的女娃到底怎么样有趣。
陈秋娘则不语,只靠在他怀里。她其实也清楚自己:看得透,但却做不到。虽然到了不得不抉择的时候,杀伐决断从不犹豫,但平素里总有一种该死的悲天悯人的情愫,总希望很多事都能得到最好的解决。
“云儿。”过了片刻,张赐才轻声喊了她的名字。陈秋娘“嗯”了一声表示在听。
“你却要信我了,若是今次是柴瑜来求我合作,我便也会考虑周详的。”张赐忽然说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陈秋娘有点懵,正要开口问,他却又来了一句:“韩德让可以是江帆,若是柴瑜与那一支军队肯,别人也可以是柴瑜。”
陈秋娘一听,张赐竟然打的是这个算盘,连忙摇头说:“不妥,不妥,江帆毕竟是九大家族之人。柴瑜根本就不属于九大家族,没有羁绊,也不是你信任之人,怕得是做大了,对你不好。”
他笑了,轻柔地抚着她的脸,说:“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完全谋算,既然身为一族执掌,就该要做到算无遗策,更不能让谁一支独大,每个人都有被掣肘的东西。”
陈秋娘看他的神情,知晓他不是说谎,而且也不是说大话。他确实是可以做到所言之人。
“你会否不喜欢这样我?”张赐又有些担心地问。
陈秋娘看他那紧张的模样,不由得“噗嗤”一笑,踮起脚轻轻吻了他的唇,张赐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呆愣了一下。陈秋娘轻吻他一下,马上笑着跑开一段距离,瞧着他有点发红的脸,窘迫的神情,呵呵笑着,说,“你前些日子还让我不要乱想,今天你却就这样乱想了。以后可不许说这种话。”
“江云,你胆子大了啊。”张赐面红耳赤,却是咬牙恨恨地说。
陈秋娘掩面嘿嘿笑,然后倚在门口,问:“郎君,你可知今日,那柴家军见我所为何事?”
“见你,不过因为你是我的女人罢了。”张赐回答。
陈秋娘听不懂这个答案,有些迷糊。张赐则已从刚才的窘境里恢复如常,走过来牵起她的手,说:“走吧,我带你去瞧瞧。”
他说着,牵起陈秋娘的手就去了正房正厅。那刘强瞧见他们进来,便连忙起身,说:“刘某见过陈姑娘。”
“不必多礼。我听闻刘将军受了伤,甚是挂念,不知刘将军前来,所为何事?”陈秋娘客套一番,却瞧见那刘强是直直地瞧着张赐。
陈秋娘假意咳嗽两声,道:“刘将军的伤,没大碍吧?”
那刘强反应过来,才回答:“多谢陈姑娘挂念,刘某的伤并无大碍。”
陈秋娘一句“那就好”,然后给刘强打了请的手势,自己则入了主座位。由于这刘强指名是见陈秋娘,所以,张赐就坐在次席去了。
“这位,想必就是张氏二公子,张氏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族长吧?”刘强终于还是心不在焉,径直询问张赐去了。
张赐略略颔首,回答:“刘将军谬赞,张氏族长历来都很年轻。”
刘强略略尴尬,瞧了瞧陈秋娘,说:“张二公子很风趣。”
陈秋娘亦笑了笑,径直问:“不知刘将军此时前来,所为何事?还请刘将军开门见山,长话短说,我片刻后,要为我郎君洗手羹汤。”
刘强点点头,再次将目光投向了张赐,忽然跪向张赐,用恳求的语气低声说:“在下恳求张二公子能帮柴氏小郎君一把。”
张赐不语,只瞧向了刘强。陈秋娘看了看张赐,便问:“刘将军此举何意?你们这一支军队可是精英中的精英,秘密中的秘密呢。”
刘强依旧跪地,苦笑一下,瞧着陈秋娘,回答:“陈姑娘早就洞悉了我们的尴尬处境,又何须说这种话来让刘某难堪呢?”(未完待续)




食色生香 第303章 北方初定(三)
陈秋娘不予理会,只问:“你说你这伤从何而来?堂堂不可一世的精英之师何以要到这里来求一个世家族长?”
“我们刺杀韩德让失败了。陈姑娘说得对,那韩德让果然不是泛泛之辈,谋略得当,剑术超群,早就布下天罗地网守株待兔了。”刘强懊悔地说,“都是我太轻敌,全然没将陈姑娘的话放在心上,才致使我的同袍蒙难。”
“那你为何知晓张二公子在这里?又是何人遣了你前来?哼,你若不说,我与二公子绝对可以袖手旁观。”陈秋娘不知不觉语气严肃起来。
那刘强一愣,随后便说:“韩德让天罗地网,将我家小公子捉了去,我们的将领折损了不少。”
“没了?”陈秋娘很疑惑地问,刘强没回答。她就瞬间沉了脸色,喝道,“我与你家小公子也算是有交情,我是你谋算不了的人,你如今想要我帮忙,却还这样不知进退,不从实说来,实乃浪费我的光阴。”
她一边说,一边站起身,宽袖一拢,施施然就要立场。
那刘强跪在地上,连忙喊:“陈姑娘留步,实在是因我家小公子危在旦夕。我们怕韩德让将他交给萧燕燕领功,毕竟萧燕燕的父亲是小公子亲自诛杀的。而我们做了几套方案,想要救出小公子,却都被韩德让识破。他说,若要救得我家小公子,就让我们倒梅园来找张二公子,说只有他才配与他一战,才能救得了我家小公子。”
“刘将军还真是天真,为了你不相干的小公子,张二公子为什么要惹上这等麻烦?”陈秋娘哂笑。她此时此刻已明了,现如今的韩德让正是江帆。而江帆抓了柴瑜,又逼迫这一支军队来找张赐,大概是想要让张赐将这一支军队收为己用。一方面是江帆爱才,觉得这一支军队的地位太尴尬;另一方面则是江帆可能深知张赐身边其实没有多少心腹了,在设计要将这支精英的军队推到张赐的手中。
“这——”刘强略略尴尬。
陈秋娘垂了眸,说:“刘将军不是三岁孩童,自然之道这世间的法则。”
刘强看着眼前的女子那一双锐利的眸,心里凉飕飕的,他之前就领教了她的强大与可怖,但此时此刻,她竟然在他说了那么多之后,直奔主题。
“我懂。”刘强有些沮丧。
“既然懂得,就应该明白:要张二公子出手,必然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陈秋娘冷冷地说,然后眸光扫过张赐,只见他唇角略上扬,一双眼弯弯的,竟然是在偷笑。他感受到她的眸光,便也与她眼神交汇,略略点头,表示对她做法的赞许。
“可我家小公子与陈姑娘不是朋友么?”刘强感觉与眼前的女子对话就像是在波涛汹涌的江水中沉浮,现在好不容易抓住了这一条。但他知道,想要凭借此苍白的理由来说让张赐出手救自家小公子是不现实的。果然,眼前的女子哂笑,说,“我与柴小公子是有交情,但你要求的是张二公子。张二公子与柴小公子却没啥交情。另外,我可知道张二公子曾救过柴小公子几次,你家小公子还欠着张二公子的命。”
“是在下唐突了,请陈姑娘见谅。”刘强拱手。
“刘将军不必多礼。你今次的来意,我亦明了,但刘将军此举实在不妥。”陈秋娘指了指他,朗声说。
刘强也知道她指的是他跪地这件事实在不妥,便说:“多谢陈姑娘,是在下思虑不周。”他说着就站了起来。
陈秋娘见他站起来,才继续问:“那么,刘将军,既然是为了小公子的事而来。小公子与我也有交情,我自是希望他平安。但如今,能救他的也只有张二公子。刘将军从事情报搜集这么多年,对于张氏一族的根基想必也是清楚的吧?”
“是。”刘强回答,他真心生怕多说一个字,就有什么陷阱等着他跳了,所以,他很谨慎地址说了一个字。
“那我想问刘将军一句:柴小公子对你们真的那么重要么?”陈秋娘终于把问题落到实处。而一旁的张赐依旧是淡然的笑着,心里全是对陈秋娘的赞许,他甚至有些得意,或者张氏这么多任族长,只有他的妻既倾国倾城,又聪颖无比。
“是。”刘强还是一个字。
“如果有别的地方可以施展你们的抱负。柴小公子对你们还会那么重要么?”陈秋娘很平静地问。
刘强却因这句话受到了莫大的冲击,他喝了一声:“陈姑娘,请自重。”
“刘将军,在我面前,你何必藏着掖着?柴瑜不过是你们最好的出路罢了。你们做的美梦是柴瑜刺杀了辽景宗、耶律休哥等辽国政要,赢得了名声,然后依托辽国反扑赵氏一族。然后,你们就可以名正言顺成为王师了。也正因如此,你们才想要救回柴瑜吧。”陈秋娘毫不留情地戳穿,语气讽刺。
“小公子聪颖过人....”刘强被说中心事,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便支吾了这句话。
“刘将军,我们是明人不说暗话。张氏一族的势力强大到什么程度,恐怕就是将军你也是不曾弄清楚的吧?而且火器之事,刘将军可有耳闻?”陈秋娘料定当年竹溪山一役,张赐冲冠一怒为红颜,首次使用火器必定是震惊了南国北地的。那么,作为精英军队来说,是肯定知道张氏一族的火器的。
“有所耳闻。”刘强怕言多必失,很谨慎地回复了这几个字。
陈秋娘也看得出他谨慎的态度,便说:“你们需要的是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一个真正能施展才华的机会而已,你们想清楚吧,接下来,你与二公子谈吧。”
刘强愣了一下,才方才与这女子的对话想了个仔细。他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才恍然大悟:这女的在给他铺路,亦在教他如何做,眼前这个风华绝代的温和男子才会答应帮他们。而且,这女子又是在他们指了一条明路。如果他们可以搭上张氏这条线,便不会被辱没、被雪藏、被蹉跎了美好的年华。
刘强想到这些,暗自觉得惭愧,先前他还觉得这女子真是凉薄,自家小公子与她交情颇深,她却对自家小公子被抓无动于衷,非但不求情,还处处咄咄逼人。但现在来看,她这才是真正在帮他,在帮柴家军,在帮柴瑜。若是按照他先前的做法,即便有她在旁边求情,张赐也未必答应帮他,即便答应了,柴家军估计也没办法跟随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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