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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生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紫苏落葵
“滚开,滚开,你这个扫把星,小蹄子,烂货。”陈全忠像一条疯狗一样狂吠,骂得陈秋娘想抽他两巴掌,即使不是亲生父亲,也不该这样骂一个九岁的小女娃。但陈秋娘很克制,大约是这个晚上陈全忠打孩子的情况跟以往都不同,或许是因为陈柳氏那凄厉的“杀人了”的叫声,让早就习惯了陈全忠打孩子、认为根本不会出什么大事的柳村人在今夜这个不寻常的时刻出动了,都来陈家看个究竟。
这乌漆墨黑的夜晚,不光是近在篱笆墙外的柳承与江帆等人手持的火把带来亮光。她举目望去,田埂上三三两两的亮光正朝这边移动。
她再怎么对陈全忠愤怒,也不会在这个时刻做落人话柄的事。所以,她就站在陈全忠身边,假装无视他的辱骂,只一个劲儿抽抽搭搭,委屈地说:“爹,我不该,不该躲到石磨后面的。我不该。”
“滚开,滚开。”陈全忠大约因为疼痛,异常激动地闹着。
陈柳氏毕竟心疼儿子,竟然是在他旁边跪下来,带着哭腔拖长声音喊了一声:“儿啊。”
“你也滚开,要不是你抱这个小蹄子回来,我们家会这样?她是亲娘亲爹都不要的灾星,你捡回来,你捡回来,你还跟我说青城山的道士说她命相奇贵,你骗得我好苦啊。”陈全忠恶狠狠地数落,说到后来情绪激动,还一伸手将陈柳氏掀翻在地。
原来亲爹娘是嫌弃陈秋娘生辰八字硬,克父克母才丢弃的。这陈柳氏也是大胆竟敢将这样的女娃捡回来做孙女,这不是诅咒自己的儿子儿媳死么?这不科学啊。
陈秋娘判定其中必定有诈,但她又实在对于找寻什么亲生父母,追寻身世没任何兴趣。她要做的就是要一步一步地建立起属于自己的美食王国,在这个乱世创造属于自己的辉煌,过逍遥自在的日子。而眼前要做的是将陈全忠的事彻底摆平,不能让他挂了,还得让他不能成为她人生道路上的一颗定时炸弹。
这会儿,两个百多斤的石磨压在陈全忠的腿上,骨头断裂是肯定的。她那时都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了。这只等全村人到了,小柳郎中来诊断一下。不过无论怎么诊断,陈全忠肯定要在家躺很长一段时间的。
“青城山的杨道士亲自看的面相与生辰八字,错不了的。儿啊,素娘的死是乱世人祸啊。你怎么总是怪一个孩子。”陈柳氏跌坐在地上拖长声音哭得凄惨。
“我没你这种黑心肠盼着儿子儿媳死的母亲。”陈全忠厉声喝道。吓得屋内两个幼弟哇哇大哭。
陈秋娘一边急匆匆地跑去给柳承一行人开篱笆门,一边大声喊:“秋生,秋霞,你们快去看看弟弟。”
陈秋生与陈秋霞早先就醒了,只是陈秋娘让他们不要下床,不要出声,这会儿听到大姐的吩咐,两人赶快就掌灯去了陈柳氏的房间,安抚两个幼弟去了。
“承哥哥,我爹被石磨压断了腿,你快帮我看看吧。”陈秋娘语气神色都急切。
柳承看着她,愣了一下,才点点头让她不要担心,然后将火把交给江航的一个手下,快步走到陈全忠身边蹲下。
“滚开,我们家的事轮不到外人来管。”陈全忠还是喊,简直是泼皮无赖的行径了。
陈秋娘极端鄙视这人,面上却是轻言细语,说:“爹爹,你受了伤,不易动怒,不然血脉会不通,也可能终生不能行走了,你再不喜欢秋娘,也请为了您自己的身体,平静些,让小柳郎中为你瞧瞧这腿吧。这小柳郎中的医术可好了,每次你把我打得快死了,都是小柳郎中为我治伤。就是上次我被毒蛇咬得死过去,都是柳郎中一家救了我。他可是有回春之术的。”
她说得极其得体,语气里又全是委屈,赶来的村人见此情景都觉得心酸,交头接耳称赞这女娃懂事,却摊上这么个爹。
“你这个扫把星,你先前反抗老子的模样到哪里去了?收起来做啥?不敢让人看看,看看你这不孝的嘴脸么?”陈全忠依旧声嘶力竭地闹,简直越发惹人讨厌,就连一向淡定平静的江航都不由得蹙了蹙眉。
“麻烦大家帮我爹把这石磨挪开吧。他受了伤,言语难免失了体统,大家见谅。”陈秋娘吸了吸鼻子,对众人行了鞠躬礼。
“这丫头就是懂事,陈全忠,不是我说你,你赌博拖累全家,你还怪这娃。若不是这娃娃,你儿子老娘早饿死了。”李屠户大嗓门批评陈全忠。
“你们就被她骗。她多狠毒,是她推了磨盘来砸我的腿的。”陈全忠喊道。
“那一百多斤的磨子,她九岁的小女娃,全忠啊,不是二舅舅说你,你觉得你这话大家信么?”柳村看祠堂的柳旺兴理着白胡子语重心长地批评。
众人也是纷纷附和。陈全忠百口莫辩,柳承则是阻止了前去抬石磨的人,说:“这不要随便移动,怕砸破了血管,一挪动,这血**,就是大罗神仙也是没办法的。”
众人听到柳承的说法,顿时议论纷纷,惊恐得很。先前气焰很嚣张的陈全忠亦顿时泄了气,像是酒都醒了,惊恐地问:“那怎么办?小柳郎中,你说怎么办?”
柳承安抚他说:“稍等,会有办法的。”
陈秋娘则在疑惑柳承这说法。她知道这砸伤有时候会破了血管,但砸伤动脉,让血**出去的几率应该很小很小,至少她没听说过。
那么,这柳承其实是想让陈全忠多被压一会儿?陈秋娘想到这个可能有些乐。不过,接下来柳承的举动就让陈秋娘觉得自己太小人之心了。人柳承是医学世家出身,是柳家这一代唯一的传人,为人刚正不阿,妙手仁心。
嗯,这古板正直的人怎么可能会跟她这种从小玩心计长大的人一样,有这种整蛊之心嘛。
人柳承很认真地拿了火把蹲下身去检查了陈全忠的伤情,又细心询问了疼痛的感觉,这才对江航说:“想请你的手下来帮忙搬动这两块石磨,可否?”
“然。”江航一个字,挥手吩咐手下听柳承吩咐。
柳承找了四人,交代了如何用力,然后听他指挥来搬动石磨,这才将压着陈全忠双腿的石磨搬开。熊熊火把映照下,陈全忠的裤腿全湿了,不知道是血打湿,还是院落里积的雨水打湿的。一双小腿都变了形,耷拉在一旁。
“呀,原来搬石头都有学问。”有人低语。
“啊,这伤得挺重的,恐怕......”人群里有人说。
陈秋娘则站在一旁,认真看柳承诊断伤情。她需要确切知道陈全忠的伤情,以便于接下来的部署。她不是白莲花,不是圣母,甚至她一直都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她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在活着,有自己的信仰,自己的底线,也有自己的底线。
柳村闹腾了许久,在柳承诊断病情的这刻却格外安静,就连那些狂吠的狗都没了声息。周遭之后陈全忠压抑的呻吟。
柳承做了简单的处理,众人将他抬到屋内。柳承用药水为他清洗,又细心检查了骨头。这才说:“骨头破裂,可能还有碎片在肉里,要割开看看,至于这走路,好好养着还能走,但若要像以前那样是不可能的了。
陈柳氏一听,眼泪顿时就来了,拉着柳承问:“小柳郎中,真的没办法么?他可是家里的顶梁柱啊。”
陈柳氏这话让周围有些人发出轻微的嗤笑。陈秋娘也觉得这话好笑,这顶梁柱什么时候起过该起的作用了?
柳承则是很耐心地安慰陈柳氏,说:“不会残了,只是以后走路不太方便。”
“这有什么区别?让你老子来给我治吧。”陈全忠很不礼貌地开口,要多讨厌有多讨厌。
陈秋娘皱了皱眉,就说:“爹,柳郎中受伤了。再说了,小柳郎中尽得柳郎中真传,青出于蓝的。每次你把我打得快死了,都是他救的我。没几天,我又活蹦乱跳地去讨饭了啊。”
她说这话简直是存心撕陈全忠的脸,戳他的心窝。天真的语气说出打脸的话来,一屋子的人都笑了,有人就指责他说:“你别挑了,小柳郎中免费为你家秋娘看了多少次病了?今天给你治腿,你还拿得出诊金么?你还挑。”
陈全忠被打脸,便不再说话。陈秋娘则做了一个女儿该做的事,对柳承行鞠躬礼,说:“我爹是太疼了,胡言乱语的,还请承哥哥为我爹治腿。至于诊金,秋娘一定会尽力还了的。”
柳承连忙摇头,说:“秋娘不必多礼,都是邻里,我尽力为陈叔治病就是。”
陈秋娘又是一阵寒暄感谢,然后又将他拉到一边,仔细询问陈全忠的病情。柳承表示一年半载是走不得路了,若是好好将息,将来可以拄着拐杖慢慢地走动的,在屋内自理个生活是没有问题的。
“麻烦承哥哥了。唉。”陈秋娘轻叹一声。心里却暗叹:我也是恶人了。
柳承点了头,到屋里为陈全忠仔细清洗、治疗,一道道工序,不知不觉就到了东方发白,天亮鸡鸣。村人早已三三两两散了去,江航以及几个属下则在堂屋里坐着等柳承。
陈秋娘得了空,这才出了屋,假装在院内的树下活动筋骨,仰头瞧树上,哪里还有什么人影。rs





食色生香 第058章 无所谓啊
陈全忠两只小腿骨头破裂,柳承说还可能有碎骨,所以为陈全忠开了刀,清理碎骨,又包扎好。就单是这一项工作就从天没亮做到黄昏。
期间,陈秋娘出去找了些野草嫩芽,一是想拿野草嫩芽来焯水和面做烙饼吃,二则是想看看那家伙还在村里么,她想知道柴瑜的情况。她绕着村转了一圈,野草嫩芽都摘得差不多了,也没见着那人。陈秋娘心想也许是人多眼杂,他不肯出来相见,那就绕去个人少的地方。
她想起上次在村外纷河回旋潭那里查看过水质与鱼类,目测过那里的水质可以产出肉质鲜美的河鱼,试验一番可成为鱼中珍品的。这会儿去瞧瞧前几天涨水退水后,那水潭里可有什么变化,顺带那一带人烟稀少,看看那家伙会不会主动出现。
陈秋娘打定主意便提着篮子穿过碧青的田野,径直往回旋潭去。前几日,下了大雨涨了水,纷河水急浪浊。这几日天晴,昨夜那一场雨也没引发新一轮涨水,如今的纷河水流虽湍急,却清澈无比,前日里瞧不见底的回旋潭如今已看得到底。日光下澈,游鱼细石都看得清清楚楚。
陈秋娘站在潭边仔细辨认,除了常见的鲫鱼、鲤鱼、沙鳅之外,还有一种青背身窄长鳞片泛白的大眼鱼游来游去。
呀,这是白水鱼,而且这么大条的,清蒸最好吃了。陈秋娘十分高兴。
她是认得这种鱼的。在那个时空,她生活的蜀中乡村只要靠山的干净小溪中就有这种鱼。但这种鱼对水质要求很好,所以数量很少,而且水质不够好,这种鱼的便寿命不长,因此也长不大。她小时候捉了来,因为太小,都是直接油炸,拌上特制的椒盐调料下饭。外婆总觉得可惜,说这种鱼若是大了,拿来清蒸,那肉质滑嫩,味道鲜美,简直是人间美味。
她后来去了江南上学,在街上见到有买这种鱼的,好几十块一斤。她买过条,问了外婆的做法,到系里年轻的女导师家里清蒸的。那天,她与女导师把那条不算小的鱼吃得只剩了一副一点肉都不沾的鱼骨架,果然人间美味。再后来因为戴元庆的缘故,陈秋娘去了国外,便再也无缘白水鱼了。
而如今,这回旋潭里的白水鱼,看起来最少是一斤以上的。这纷河的水质果然不错。陈秋娘笑得十分高新。不过苦于没有工具,便在水边呆了一会儿,看那人依旧没出现,便打道回府。
其时,约莫早上八九点的样子,日头才刚刚冒出山间,日光温和。柳承还在一丝不苟地为陈全忠做手术,捡出可能的碎骨头。江帆及其手下还在一旁候着,随时等着帮忙打下手。秋生秋霞亦乖巧地候着,等人吩咐。
陈秋娘提了篮子回来,将嫩芽洗净焯水,揉碎在面粉里,加了水与酵母曲盖起来,便生了火熬了清粥在锅里,吩咐陈秋霞协助陈柳氏喂两个幼弟。她做好这一切,便去了马四家。马四正套了车要去五里镇,今日适逢五里镇赶集。
他远远地看到陈秋娘,就打招呼问:“娃娃是要去五里镇?”
“不了。我爹被石磨伤了,小柳郎中在救治呢。哪能走得开呢。四爷爷,您路上小心些,昨夜下了雨,山路滑,怕有滚石啥的。”陈秋娘与马四攀谈。
马四点点头,却是感叹说昨晚回来喝了些酒,睡得死了,竟然没听到她爹要打死她的事。
“没事了,四爷爷。我爹那腿伤了,小柳郎中说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他也打不了我,也去赌不了钱。这倒是好的了。”陈秋娘说。
“这是不错。只是往后你要伺候他,怕也是不好过日子了。”马四感叹一阵,回头才想起来问陈秋娘来找他是不是有什么事。
陈秋娘便说来借钓鱼竿的,同时也是托马四帮她买一副简单的钓竿。马四闲暇时本就喜欢垂钓,一看陈秋娘亦喜欢,立马眉开眼笑,一边进屋拿钓鱼器具,一边说:“娃娃还会垂钓么?可学过?”
“学过一些,略懂皮毛,若是四爷爷得了空,定然要请教四爷爷了。”陈秋娘回答。
马乐呵呵地将钓鱼器具递给她,简单交代了几句,便说要立刻启程了,这五里镇虽比六合镇近一些,但路难行。
陈秋娘拜别了马四,直接就去捉了蚱蜢,回家用面粉蚱蜢捏碎,加了两滴香油捏成散饵,随即又去挖了蚯蚓,抓了孑孓(蚊子幼虫,钓河鱼引鱼窝群的上品)若干,便去了回旋潭。
马四的钓具自然比不上现代化的钓竿,但也算不错。至于半钓、沉水钓、浮钓,到底使用哪一种,则需要调试。每一种鱼都有其生活的水层,还因为鱼嘴的不同,使用的钓竿、钓钩、钓鱼方式都不同。陈秋娘是个吃货,前世里对钓鱼也是有些研究的。
不过,对钓白水鱼却没有任何的经验。毕竟在那个时代,水污染很严重了,就是白水鱼最多的地方巢湖白水鱼也越发稀少了。
陈秋娘跑到回旋潭边,选了一处适合下竿的静水。捏了一把面粉饵料。这种饵料因为加了一两滴香油,又加入了蚱蜢,很大的腥味,大多数小鱼是喜欢这种腥味的。而白水鱼是食肉的鱼类,在水中以食小鱼小虾为主。那么,即便白水鱼不喜欢这种饵料,也会喜欢招来的小鱼群,白水鱼肯定也会为了这些小鱼前来。小鱼不会坐等天敌吃掉,所以,会一哄而散,那么白水鱼面对陈秋娘抛下去的钓钩上的孑孓,肯定不会放过的。
她选了地点抛入香油面粉饵料,观察了一下鱼儿聚拢情况,发现小鱼们纷纷而来。她非常满意这种情看,便又抛入一些孑孓,之后才悠闲地将一小段蚯蚓穿上钓钩,抛竿如水,浮钓试探。
她静静地注视水面。因为水清澈,看得到潭底,所以,小鱼来去聚集无数。期间,有鱼咬钩,她也拉起来,是两条一斤多的鲫鱼和一条约莫半斤的金鳞鲤鱼,还有两条常见的五彩鱼鳞的鱼,她一直只知道方言名字叫倒挂刺的鱼。
“咦,这鱼挺好看的。”身后响起清朗的声音,依旧是笑嘻嘻脆生生的。
陈秋娘吓了一跳,终究还是没转身,专心地将倒挂刺从鱼钩上取下来丢入小木桶内,又穿了鱼饵抛竿入水。这才问自动坐在她身边的正探头探脑看她钓上来的鱼的少年:“你不是应该在六合镇么?怎么来这里了?”
“嘿嘿,我以为你会问那小子的伤势如何呢。”来人正是话唠江帆,嘴上叼了一根青草,吊儿郎当的。
“钓鱼切记分心,吵嚷,嘘。”陈秋娘不看他一眼,示意他小声点。
“哦。”江帆没精打采地回答,但不过片刻,江帆就压着嗓子说,“你爹都受伤了,你还有闲情钓鱼啊?”
“小柳郎中救治我爹,辛苦得很,钓鱼款待恩人。”陈秋娘低声回答,眼睛盯着水面的浮子,判断情况。
“说实话,我眼神很好的哦。暗夜里,我也比常人看得更清楚。”江帆笑嘻嘻地说。
陈秋娘听得出他话里有话,只是淡扫他一眼,说:“然后呢?你去向你的主子报告?”
“这,我,我才不是那种下作的人呢,你怎么可以那么看我。我们现在只是在闲聊。闲聊,懂不?”江帆大约很不耻打小报告的那种人,一听陈秋娘那么说他,整个人都激动起来。
陈秋娘无视他的激动,只抬头看了看日头,又看了看树影,觉得时间还不算晚,就继续垂钓。
“我说真的。何况,哥是自由的侠客,哪里来的什么主子啊。”江帆朗声说。
“小声点,你吓走了我的鱼。”陈秋娘不满地看了看这个稚气未脱的少年。
“哦。好吧,好吧,我小声点。我告诉你,我是侠客,是以行侠仗义为己任,以天下苍生为重的侠客,懂不?我所谓的秘密任务,只是跟大伙儿抽签输了,愿赌服输而已。”江帆毕竟少年心性,说好听点是率真有趣,说得不好听点,有点五行属二。他被陈秋娘这么一激将,居然开始很严肃认真地解释了。
“江侠客,那下任务的是谁呢?你跟谁打赌了?”陈秋娘对他展颜一笑,随口就问,期望这话唠一不下心说漏嘴。
江帆一愣,立刻恍然大悟地说:“你又来套我的话,难怪陆宸说跟你说话要格外小心,会言多必失的。”
“他那是对我有偏见。我才九岁,又长在乡下,哪能那么多心思的?我很单纯的。”陈秋娘低声说,终于看到一条貌似白水鱼在鱼饵周围徘徊了。
“哈哈哈。你觉得我信?别忘了,昨晚我在你家院子。”江帆得意地说。
陈秋娘没理会他,紧张地注视水里,感觉手里的鱼竿一沉,那条精明的白水鱼终于咬了钩,她紧张地观察着浮子的情况,计算着拉钩的时间与角度。
“我说,其实也不怪你的,那个情况我都看到了。你是自保。不过,你是早有预谋吧?我可觉得你是引着你爹在院子里绕,然后很从容地绕到石磨那里。那石磨你也早就做过手脚了吧?你谋划已久,是不是?。”江帆以为她沉默是觉得不好意思,害怕啥的。便在沉默片刻后,继续絮絮不止,结果一开始,他是要她不要害怕啥的,到了后来是兴奋地分析昨夜的种种。
陈秋娘没啥反应,专心钓鱼。其实,她在昨夜看到他的笑容就料定他什么都看到了。他这会儿说,她也觉得稀奇,只不过她还是觉得这孩子可惜了,人挺聪明的,智商也高,就这么一张话唠的嘴,注定是毁了。
“哎,真的,我当时想出手救你的。我对你没别的看法,是我在那种情况下,估计也得那么做。”江帆见陈秋娘不理会,一下子蹦跶起来,俯身在她耳边朗声说。
陈秋娘端坐着眼睛也不眨,在掐准时间后,快速收钩,干净利落地拉起来一条一斤多重的白水鱼。在取了钩,收拾渔具时,她才慢腾腾地说:“你怎么看我,或者你张家怎么看我,再或者明确点说,张赐怎么看我。我真的无所谓啊。我就是那么个人,你喜欢也好,讨厌也罢。我自活我的。走了啊。”rs




食色生香 第059章 我要娶你
陈秋娘收拾了钓具,提了战利品快步往家走。江帆说了一大堆,她却丢了一句“我自活我的”,这让江帆很不爽。
话唠对于别人无视他的话语,简直是零容忍。江帆说了一大堆,被陈秋娘彻底无视。他愣了一下,立刻就追上来,说:“喂喂喂,话不能这么说。人活在世上有时候还是要稍微注意一下别人对自己的看法的,以人为镜,时常观己,才能进步啊。你这小女娃,不能坐井观天的。”
陈秋娘不理会。江帆就蹦跶着跳前跳后的,试图将她的世界观人身观扭曲得更他一致。
“哎,我听说你跟张老夫人说你想有自己的成就,可是你这个不在意别人意见的态度,怎么是能成大事的样子啊。”江帆继续说。
“听取别人意见和在意别人看法是两回事。江公子不要再说了。”陈秋娘终于忍不住开口回应了一句,然后她就后悔了。
江帆见到她回应,简直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立马说:“你能有这份儿觉悟,果然是不一般呢,难怪都是在说你呢。”
“都在说我?都有谁啊?”陈秋娘反问一句。心里知道是自己对阵张老夫人与张赐的事,正被张府的人议论纷纷。大约对她是又好气,又提防的。毕竟一个百年荣誉不倒的武将世家,历经历朝历代的起伏,依旧荣耀光华,除了大气、严谨、刚勇,肯定还对事对人都格外小心。这几日,少不得会讨论她的。
“咳,咳,咳,你那么聪明,还问我做啥。”江帆关键时刻就卖关子。
陈秋娘本来也没指望他会正正经经地回答,索性就不再言语,只提着东西快步往家赶。这个时空的早饭一般都在早上十点过的模样,这会儿赶回去,折腾一下,估摸着就差不多了。
‘哎,我就那么讨人厌么?你总是一副懒得理我的样子。”江帆追上来,一副很不满意的样子。
陈秋娘不作声,只瞧着柳村大片的稻田,高大的稻谷产量并不高,若是能提高产量,培训出独一无二的稻子提高产量,这也是致富的好方法。她看着周遭的一切,兀自脑洞大开,完全无视江帆的喋喋不休。
“哼,陈秋娘,那小子醒了,你真不想知道他怎么样吗?”江帆喋喋不休均被无视之后,使出杀手锏,拉出柴瑜的情况。
“他伤情如何了啊?”陈秋娘很认真地问江帆。
“果然——”江帆扶额碎碎念,“我去吴越,哪个女子见了我,不是乐意跟我说话得紧。还有好些人排队见我呢。你倒是好,爱理不理的。哼,若不是我言而有信,愿赌服输,我能是你一个小村姑想见就能见的么?”
这孩子果真是无聊。陈秋娘耸耸肩,说:“那你别让那些姑娘久等了。快回去啊,我要忙了。”
“哎,你真不想知道了么?”江帆大喊。
“你已经说了啊。他醒了,这就足够了。好了,我很忙,没空理你。”陈秋娘很不客气地下逐客令。她本来一堆的事,这话唠小子还这么碎碎念,啰啰嗦嗦,自以自己酷炫拽,智商高,让她实在没法忍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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