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改嫁隔壁老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女王不在家
这么想着的时候,冬麦在厨房里一直忙乎着,幸好四月里的天不算热也并不冷,灶房里做饭是一年中最适宜的时候。
只是即使这样,林荣棠回来的时候,依然看到她白净的脸被烤出了细腻的红晕。
像一层均匀涂抹的水粉胭脂,细细地搓开,从白净到粉红的晕变是那么细致动人,额上沁着的一滴汗珠都变得诱人起来。
他忍不住心生怜惜,轻笑了下:“味道真不错,什么东西到了你手里就变成了美味,外面花钱都买不到。”
冬麦抿唇笑:“这个时候的花椒芽最鲜了,怎么做都好吃,刚才我还拌了一份凉菜。”
林荣棠却想起来正事:“等会沈烈过来,到时候一起吃个饭。”
冬麦惊讶:“沈烈?他前几天不是出门了吗?”
林荣棠:“嗯,今天回来了,我想着他冷锅冷灶,也挺可怜的,让他过来和我们一起吃,我还打了四两老白干,到时候喝几杯。”
冬麦:“行,那我再摊个鸡蛋饼给你们当下酒料吧。”
林荣棠:“好。”
说起来,冬麦还挺同情这个沈烈的。
沈烈去年复员回来,没多久娶了媳妇叫孙红霞,结婚后他就开始折腾着要做买卖,说是人家梳羊毛渣子挣了钱,他也想干,为了这个还要贷款两万块钱。
两万块,那是多大一笔钱啊,村里人议论纷纷的,都说他不正经过日子。
他媳妇孙红霞也因为这个闹气,宁死也不要沈烈贷款两万,说那就是不让人活了。
沈烈没办法,只好放弃贷款两万的念头,想办法贷款了三千块,又借了两千块,最后凑成五千块,和路奎安合伙做买卖,他负责去内蒙帮人家拉毛渣子,人家挣了钱分给他一份。
路奎安可是油坊公社富得流油的人家,是头一份搞羊绒的,赚了不少钱,本来大家听说这个,都羡慕,觉得沈烈这是结交了贵人,以后要挣钱了。
谁知道沈烈去送货的路上却遇上了事,先是听说货车出了车祸,人受了伤要送去医院,接着又听说货车上的羊绒被商业局给查了,要没收,还要罚款,总之坏消息一个个地传来。
孙红霞受不了了,闹死闹活想离婚,说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这个时候沈烈总算回来了,受了伤,货也被人家给没收了,等于赔了一个精光,孙红霞一看这情景,眼泪就往下落,说死活不能跟着沈烈过了,闹着要离婚。
沈烈劝了她一番,让她等等,说政策已经变了,政策变了,这货就能回来,回来了卖出去就能挣钱。
但是孙红霞哪里等得了,她是怎么都不信沈烈了。
据说沈烈拿着陵城的文件给她看,说政策真得变了,一切都能好起来,就是需要一个手续流程,孙红霞抢过来,直接将那文件撕碎了。
“我不要你嘴上说的那上万钱,我只要你每个月的六十,你给我,我就和你过,你不给我,咱俩就离。”
沈烈当时也怒了:“我说了能挣来就能挣来,这是政府的文件,我问了陵城的朋友,朋友说正在办手续,货肯定还回来,还了就能卖钱!”
孙红霞气得蹦高高:“离,马上就离!”
沈烈脸上就没了表情,冷冷地盯着孙红霞,之后道:“行,离。”
之后,没再说什么,两个人利索地办了离婚手续。
这些事,大家都看在眼里,反正说什么的都有,有的同情孙红霞,觉得沈烈就是不好好过日子,瞎折腾,不过也有觉得沈烈不容易的,沈烈一直在努力想挣钱,而孙红霞一直在拼命拉后腿。
对于这些事,冬麦没那么多想法,她就是觉得这个人挺不容易的,人品也还行,至于人家做生意的事,谁知道呢,她又不懂,也就没啥好评判的。
此时听林荣棠说沈烈要过来,也就忙摊了鸡蛋饼,冬麦摊出的鸡蛋饼薄软,黄澄澄的,鸡蛋饼边缘微微翘起,软嫩之外便添了几分香脆。
冬麦用铲子将鸡蛋饼铲成几块,摆在白瓷盘子里,之后又切了一块腌肉,淋上了芝麻油、香醋,添上了一点水灵灵的葱花,全都做好了,才端上去。
到了正间,沈烈已经到了,正和林荣棠说话,看到她手里端着两个盘子,便起身来接:“嫂子,麻烦你了。”
冬麦笑了下:“没什么,你坐吧。”
最开始,冬麦并不喜欢沈烈,那天沈烈刚复员回来,她还是一个结婚没多久的新媳妇,总觉得沈烈顺势调戏了自己一句,印象并不好。
不过一年多过去,有一些接触,冷眼旁观一些别的事,倒是觉得这个沈烈还算有些担当,做事也地道,而且没什么架子。
比如现在,自己端着两个盘子过来,林荣棠只有坐在那里等着吃的份儿,可人家沈烈就会过来接盘子,整个松山村,没见过这样的男人。
林荣棠招呼沈烈重新坐下:“你坐下,我们喝,你嫂子做饭味道好,你多尝尝。”
说着,便给沈烈满满地斟了老白干。
几杯酒下肚,自然说起现在的情况来,林荣棠就劝沈烈:“你还是得低下姿态来,回头把你这货的事看看怎么处理下,等处理完了,就把红霞给请回来吧,你看现在娶个媳妇不容易,要彩礼,还得办酒席,好好一个媳妇不跟着你过了,你后面怎么办?”
沈烈听着这话,却是道:“离婚时候她说的那些话,我也听明白了,道不同不相为谋,现在想想,当时我们结婚就是走错了一步,既然她说要离婚,那我也没什么可惜的,泼出去的水说出去的话,领了的离婚证,那就是离了,没关系了。”
林荣棠:“你瞧你,也太倔了!”
一时又感慨:“你跟着人家做羊绒买卖,要我说,那就不是正经事,咱是干生意的料吗?回头还不是赔了!”
沈烈:“买卖的事,有门路了,货已经给首都绒毯厂送去了,首都方面已经给汇款了,钱分两批,头一批这两天就到。”
林荣棠:“哪那么容易呢,钱不是那么好挣的!”
沈烈听了,便不再说什么了。
他是从小和林荣棠一块儿玩的,但是分开这么些年,彼此的想法性子都差别挺大,他不赞同林荣棠,不过林荣棠的一些想法,也是村里人普通人的想法,所以他也不至于太反对,他更不会解释过多,解释了也没用。
冬麦听着,其实心里有些不舒服。
她并不喜欢林荣棠说什么“哪那么容易”,这种话她听了好几次了。
之前她跟着林荣棠去医院,就说医院附近人挺多的,想着自己手艺好,如果能摆摊做个小买卖不错,可是林荣棠却不赞同,说哪那么容易,还说买卖不是那么随便做的,还说要本钱家里没本钱,让她好好在家做饭做家务就行了。
所以现在听林荣棠说这话,哪怕是对沈烈说的,她也有些反感,当下起身,便打算去厨房。
谁知道林荣棠却道:“冬麦,沈烈好不容易来咱家一次,你也敬他一杯。”
沈烈忙道:“不用,不用,这哪能。”
林荣棠却坚持,沈烈见林荣棠脸都有些红了,估计是喝高了,也就不想和喝醉的人计较,便道:“应该我敬嫂子一杯。”
说着,利索地端了酒,敬冬麦,林荣棠便新取了一个酒盅,给冬麦倒酒。
冬麦见了:“不用倒了,我也喝不了多少,就摆个样子,直接用你的吧。”
林荣棠道:“那哪行,给你倒新的,这是对沈兄弟的敬重。”
他说话的时候,舌头都好像有些大,冬麦只觉得他前言不搭后语的,心里便更有些无奈。
她其实并不喜欢林荣棠喝酒,喝了酒后,醉醺醺的,身上都是酒味,还会发酒疯。
不过因为沈烈在,不愿意在外人跟前和他吵吵,便取了酒盅来。
沈烈端起酒来:“嫂子,今天麻烦你了,我敬你。”
冬麦微点头:“都是邻居,你和荣棠又是打小的好兄弟,客气什么。”
说话间,沈烈一饮而尽,冬麦也抿了一些。
这酒度数并不算太高,冬麦过年过节偶尔也被起哄喝一点,所以不至于喝不下去,但到底是有些呛,喝了一口后,咳了几下。
她回到厨房,吃了点东西,喝了口米汤,谁知头上更觉晕沉,身上也热,恨不得脱了衣服才好,脸上更是燥得慌,她无奈,想着自己真是醉了,待要歇息,可沈烈林荣棠就在正屋,要去北边的卧室必须经过正屋,她并不想让外人看到自己这般狼狈。
于是干脆过去了西屋,西屋有一个炕,那里清净,可以歇一会。
冬麦躺在炕上,更觉疲惫,脑子昏沉沉的,便这么睡去。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感觉到有热乎乎的气息笼罩着她,还有急促的呼吸声,随之而来的还有酒气,冬麦以为是林荣棠,便推开他:“我正睡着呢!”
然而很快,她就意识到不对了,那人压了过来,环着她,迫人的分量和陌生的硬朗感真切分明地紧贴着她。
冬麦大惊,猛地睁开眼睛,便看到了沈烈。
沈烈两眼赤红,死死地盯着她。
她的酒意一下子醒了,大哭:“你,你干嘛,沈烈你干嘛,你放开我!”
沈烈却根本不放,甚至用唇来亲她的脸。
滚烫的唇印在她脸上,一切都太陌生,她拼命踢腾,但是她的力气在这个男人面前根本不能反抗。
最后,她急了,终于腾出手来,狠狠地给了沈烈一个巴掌:“你混账,你混账,你喊我嫂子,你竟然对我这样!”
挨了一巴掌的沈烈愣愣地看着她,两眼发直,大口大口地呼吸,像是中邪了一样。
冬麦意识到不对,哭着道:“你喝醉了是不是,你看清楚啊!我是江冬麦,我是林荣棠媳妇,你喊我嫂,你放开我!”
沈烈好像陷入了挣扎之中,他僵硬地趴在她上面,过了一会,猛地起身,下炕,下了炕,人便噗通一声半跪在地上了。
冬麦哭着拎了床单,裹紧了自己就往外跑,可是家里根本没林荣棠,她这下子懵了,彻底懵了。
林荣棠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在家?
他出事了?
她跑到大门,却发现大门是被人从外面锁住的,这下子更加不懂了,她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慌乱之中,她裹着床单,冲到了西屋,嘶声质问沈烈:“你把他怎么了,你把他怎么了,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我们好心招待你,你太欺负人了!”
沈烈单膝着地,半蹲在地上,一只手撑着墙,两眼赤红,额头冒着大滴的汗珠。
他有些茫然地看着冬麦,好像不明白冬麦在说什么。
冬麦却顾不得了,她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就是睡了一觉而已,怎么林荣棠就不见了,沈烈却在这里和自己躺炕上,她一把揪住沈烈的胳膊:“林荣棠呢,林荣棠呢,他人呢,他去哪儿了!”
沈烈僵硬地摇头,开口,声音嘶哑:“我不知道,我喝醉了,我——”
他脑子一片混乱,但是隐约却记得,自己是被林荣棠扶过来的,扶过来后,酒意醒了一些,之后自己便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控制,浑身充满了渴望。
虽然脑子里乱糟糟的,但是听到冬麦这么说,他心里已经隐约有了一个猜想,只是不敢相信罢了。
冬麦却疯了一样:“你竟然说不知道,你怎么不知道,他人呢!”
对她来说,在沈烈和自己的丈夫之间,她当然怀疑的是沈烈,本来两个人好好地喝酒,突然沈烈压着自己,丈夫不见了,她还能怀疑什么?
沈烈本来就有些控制不住了,偏偏冬麦还撕扯他,他终于受不了,低吼一声:“你要不想让我睡了你就离我远点!”
他这么一吼,声音低沉如雷,把冬麦给吓懵了。
冬麦楞了楞,怯生生地裹紧了床单,往后瑟缩。
清亮含泪的眼睛提防地望着他,小心翼翼地后退,退到了一半,猛地一个转身,往正屋跑去,跑到了正屋后,只听“砰”的一声,门就被关上了,很快门闩也给上了。
八零之改嫁隔壁老王 第 174 章
第 174 章
第174章番外之入梦2
那件事过去了很久, 但是冬麦依然心有余悸,也存着疑惑。
当时她躲在了里屋, 沈烈冲出去, 要踢门,踢到了一半,林荣棠回来了, 沈烈就把林荣棠给打了, 打了一个鼻青脸肿,胳膊也脱臼了, 幸好后来邻居来了, 劝住了。
冬麦当时吓得瑟缩, 就这么过了几天, 慢慢地缓过来, 开始琢磨这件事了。
沈烈打了林荣棠, 王秀菊自然气得够呛,嚷嚷着要去派出所,要让沈烈赔钱, 但是林荣棠却制止了, 说不让, 说就是当时喝酒喝多了, 反正不让王秀菊去告。
冬麦逼问林荣棠当时到底怎么回事, 林荣棠含含糊糊的,也说不清楚。
冬麦无法理解, 她觉得林荣棠隐瞒了自己, 但到底隐瞒了什么, 她想不明白。
而更反常的是沈烈的态度,那次之后, 有一次她和林荣棠杠着锄头去玉米地里锄草,遇到了沈烈,沈烈冷漠地扫过来,望着林荣棠的目光充满了不屑,反而是林荣棠躲闪了沈烈的目光。
冬麦当时就受不了了,她恨不得冲过去给沈烈一巴掌,但是沈烈看到她的时候,只是淡淡地躲开了目光。
冬麦不明白,凭什么,凭什么你林荣棠这么窝囊,人家差点欺负了你媳妇,还打了你,你竟然连屁都不敢放一声!
这种无法理解的愤怒和窝火就在她心里,让她辗转无眠,让她怎么都想不明白,她觉得自己面前有一团雾挡着视线,一定有什么是被隐瞒了,一定是有哪里不对。
之后,就在某个夜里,她做了一个梦,梦中,她被人紧紧地抱住。
那个男人的胳膊将自己牢牢箍住,于是自己被迫紧贴着那个男人。
曾经醉酒不醒状态下被自己忽略的一切,就那么清晰地在梦中出现,这一次,她猛然意识到,自己之前忽略了的一些感觉,一些她隐隐有所感却刻意忽略了的感觉。
醒来后,她大汗淋漓,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接下来的事情,对冬麦来说,是一个追根究底的过程,也是一个挣扎而痛苦的过程。
她和林荣棠结婚两年了,这两年的时间里,大多时候还算不错,况且想到自己不能生林荣棠却依然对自己好,她就心存感激。
一起过日子,难免有磕磕碰碰,也有一些不喜,这些本来没什么,可是就有那么一桩,她心里总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两个人结婚了,在一起也差不多快两年了,时候长了,和刘金燕胡翠儿几个说话,她们偶尔说几句荤的,她听着,好像是那么一回事,又觉得哪里不对。
只是不敢去细想罢了。
因为深想一下,就会觉得,不可能,怎么可能呢。
甚至于下意识里她也怕,毕竟如果真是那样,那林荣棠算是怎么回事,总不能说他对自己的温柔和包容全都是假的,这是冬麦无法想象的,想一想都后怕。
以至于这个念头,被她刻意忽略了,不去想了。
现在,她做的这个梦让她清楚地记起来混乱恐惧之中她的每一个感觉,那种她从未从林荣棠那里体会到的感觉让她害怕起来,一个她不敢相信的猜想终于抗拒了所有的恐惧和排斥,在心里成形。
她骑着自行车,回了娘家,胡金凤见她回来,忙说要包饺子,她也笑着说吃饺子,却悄悄地拉着二嫂冯金月过来一边。
去年她大嫂娘家要借三百块钱,可大哥哪有那个钱借给她家,为了这个闹别扭,加上大嫂怀着身子大月份流产了,娘家来找茬,最后大哥一咬牙离了。
离婚后,冯金月自己怀孕了,还帮衬着照顾满满,辛苦不少。
但这个事,她却不好意思和娘提,怕娘担心,所以还是和二嫂说。
私底下,咬了一番耳朵,冯金月见她问这个,都惊到了:“你这是啥意思!”
嫁出去两年的小姑子突然问这话,这太让人生疑了。
冬麦坚持:“嫂,你就别问了,你就告诉我吧。”
冯金月惊疑不定,忙说了,仔仔细细说了,说完后就见小姑子好像遭受了什么打击,脚底下一个趔趄,好像站都站不稳,整个人都很恍惚。
冯金月吓到了,握着她的手:“冬麦,咋啦,到底咋啦?”
冬麦收起心神,摇了摇头,苦笑着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我不知道……”
冯金月:“林荣棠他到底怎么回事?”
冬麦深吸口气,望向自己的嫂子:“嫂,这件事,我肯定得有个处置,想个法子,但是今天我问你的,你可千万别告诉爹娘还有哥哥。”
冯金月有些犹豫:“有啥事,你得说出来,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可不能憋着!”
冬麦扯出一个笑:“你放心吧,嫂,有啥事需要娘家的,我也只能求你们,别人我也求不到。”
冬麦离开娘家后,没直接回去松山村,而是先去了医院,到了医院,她直接要求医院给她检查不孕不育的事,医院开了一堆的单子,她挨个地查,抽血,做b超。
忙了好一番,最后人家说结果第二天出来。
她也不着急了。
到了这个时候,着什么急,两年的气她都活生生受了,已经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着急了。
她豁出去,花钱去住招待所,招待所服务员说要介绍信,她就说自己实在是没去处了,后来人家见她可怜,给她指点说有个私营的招待所,让她去那里,她这才找到住处。
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去取报告,取出来了,拿去给大夫看,大夫说你挺好的,没啥毛病,怎么就认为自己不孕不育呢。
事情到了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骑着车子往松山村去,闷头骑,一路上啥都不看,就这么直直地往前骑,她是从村后街进村,快到胡同的时候,恰好见到沈烈从胡同里走出来。
他看到她,便站住了。
阳光底下,他站得笔挺,远远地看向她。
冬麦看到他,脚底下踩着的自行车便缓了。
她对沈烈,本来是充满了愤恨,觉得这个人欺人太甚,没有良心,但是现在,当她明白了真相后,她觉得一切就不一样了。
冬麦脚底下停了,车蹬子不再转动,自行车也往旁边一歪。
沈烈抬手,有力的胳膊伸出,大手牢牢地攥住了车把,要倒下的车子就这么被定住了。
冬麦想起了那晚,那晚他曾经紧紧地抱着自己。
沈烈皱眉,没看冬麦,目光望着远处:“那天是一个误会。”
冬麦垂着眼睛,她恰好看到了他的粗布蓝汗衫,那汗衫包裹着他宽阔雄健的胸膛,当他说话的时候,胸膛起伏,上面的扣子都跟着微颤。
其实今天之前,他对自己说这么一句话,自己一定会恼,但是现在不会了。
这并不是一个误会,而是有人蓄意为之,他也是一个受害者,至少他并没有要欺负自己的意思。
睫毛颤动,她抬起眼来看向他。
阳光下,她看到他眸中的坦诚和诚恳。
他微抿着唇,并没有过多解释的意思,好像只是要告诉自己这么一句话。
她便歪头,打量着他:“你认为你说这个,我会信吗?”
沈烈肃目,认真地道:“嫂子,你可以不信,但确实是一个误会,我沈烈绝对不至于做出这种畜生才做的事。”
冬麦便轻轻笑了。
沈烈抬眸,便看到冬麦笑。
艳阳天,炫白的光照在她头发上,脸颊边的几根头发仿佛透明,她的肌肤也透着粉玉一般的光泽,而她笑起来,清纯妩媚,却又带着一丝丝说不出的嘲讽。
好像看透了一切。
沈烈竟然被看得脸红了。
偏偏这个时候,冬麦轻声反问:“沈烈,什么是畜生才做的事?”
沈烈蹙眉。
冬麦微仰起下巴,盯着沈烈,轻声问道:“抱着我,就是畜生才做的事是吗?”
沈烈听到这个,下意识看向四周,现在是中午刚过,天正热,除了西边胡同有两只土狗正在打滚,没别的人了。
冬麦越发笑了:“沈烈,原来你这么怕人知道,我以为你胆子很大呢,竟然这么小。”
她笑得甜美,但是那甜美里,带着一丝勾人的魅惑,这和她往日的样子很不同。
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从散发着芬芳的一株小树,陡然成长,绽放出娇艳妩媚的花,散发着勾人的气息。
沈烈皱眉:“嫂子,你是遇到什么事了?”
冬麦:“我是有几件事想问你。”
沈烈:“嫂子你说。”
他说“嫂子”两个字的时候,咬得特别重。
冬麦当然明白,他这是在提醒自己。
所以她收了笑,认真地问:“沈烈,我问你,你那批货怎么样了?听说你贷款了好几千,还借了人家的债,是不是要赔了?”
沈烈面沉如水,沉默地望着她片刻,才答道:“政策已经放开,货款现在打过来一半,另一半过十几天就打过来,钱我马上就拿到,到时候还了债,还能有剩余。”
冬麦:“也就是说你不会赔个精光欠一屁股债了?”
沈烈点头。
冬麦:“孙红霞和你离婚后,还没找到合适的,你和她说一下,她估计能回心转意。”
沈烈眼神淡漠,没吭声。
冬麦:“你不打算让她回来了?”
沈烈淡声道:“她就是图钱,现在回来了,等哪天我赔了,她又走了,再说我也没心思和她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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