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改嫁隔壁老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女王不在家
江春耕上前:“那麻烦彭厂长了。”
彭天铭:“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刚才不想进去?”
说着这话的时候,她的目光已经精准地落在了江春耕胳膊上。
江春耕这个人肤色黑,也糙,平时穿衣服不讲究,现在竟然穿上了白衬衫,白衬衫湿了,被打湿后紧贴着里面的肌肤,露出小臂结实的线条来。
江春耕便道:“本来想透透气,现在想着还是进去吧。”
说着就要往里头。
可是彭天铭却站在那里没动。
她没动,江春耕也就停下了脚步。
彭天铭:“你现在跟着沈烈干,他给多少分成?”
江春耕:“我什么本都不用投入,就帮着干活,他分给我一成。”
彭天铭:“一成?分梳羊绒关键是得下本,买机器买原料,什么本钱都不用,只出一份劳力,就分给你一成,他对你挺厚待。”
江春耕点头:“他开始要给我两成,我没要,他是不错。”
彭天铭:“这样也行。”
江春耕沉默了会,看向彭天铭,终于开口道:“彭厂长,之前你说让我负责下一批羊毛,我当时想着答应的,毕竟这是你抬举我,但是后来我看我妹怀着身子,不敢让她太辛苦,沈烈那里确实需要人,他需要,我肯定得回去帮他。”
彭天铭看他那么一本正经地给自己解释,轻笑了下,脸上还是淡淡的:“也没什么,本来你也没答应,沈烈冬麦那里需要你,你肯定得回去,我也不至于因为这个不高兴,走进去吃饭吧,不然等会只有剩菜了。”
彭天铭和江春耕进来后,大家也就开始吃了,饭菜相当不错,果然那么贵的价格是有道理的,冬麦对做菜感兴趣,吃着的时候,也下意识琢磨人家这个怎么做的。
沈烈和苏闻州在说话,两个男人倒是相谈甚欢,彼此欣赏,江春耕和人家不熟,坐在旁边,也只有喝酒或者提到他的时候,他才应下景搭腔,不过喝酒倒是痛快,连苏闻州都夸他好酒量,有气魄。
彭天铭偶尔间说说话,苏宛如则是热络地和冬麦聊天,她比冬麦小两岁,目前在陵城中学当老师,说话轻声细语的,和冬麦说了几句后,就亲热起来,竟然很快姐妹相称了。
苏闻州从旁看着,自然有他的心思。
他先侧面打听过,知道自己姑姑当年下乡去的红旗公社,就紧挨着冬麦所在的油坊公社,而东郭村位于油坊公社的最东边,其实距离自己姑姑工作的红旗公社也不过是十几里地。
当时姑姑在红旗公社,曾经谈过一个对象,但是没成。
他以前问过自己父亲,听那意思,姑姑和那个对象其实生下过一个女儿,不过那女儿早早地夭折了,姑姑的对象恰好那个时候得到了公派留学波兰的机会,就这么留学离开。
姑姑伤心之下,也前往首都亲戚家里,并考上了首都的大学,留在了首都。
之后二十年,姑姑一直孤身一人,哪怕追求者众多,也再不结婚了。
冬麦和自己姑姑那么像,冬麦也是下乡女知青生的,冬麦的年龄又和姑姑下乡的年纪吻合,当一个事情出现太多巧合,那必然有一个内在的原因。
苏闻州便侧面和自己父亲提起,意思是遇到一个姑娘,长得和姑姑像,但是父亲却断然否认:“不可能,这件事当时是你爷爷一手操办的,他说那孩子没了,还特意让我在城里买了小孩的棺木送过去,说是要将那孩子安葬了。”
在苏闻州小时候的印象中,爷爷是一个威严睿智的人,他断然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弄错,所以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还是说姑姑当年生的是双胞胎女儿?
对于这些疑问,苏闻州并不急,他想先接触下冬麦,试探下冬麦的意思,挑个合适的时候,和冬麦提一提,让她干脆回去问问江家,到底当年那个女知青,是不是自己姑姑,按说冬麦养父母应该知道。
而今天的苏宛如也是抱着这个目的了。
苏宛如小时候母亲去世,曾经在首都姑姑家里住过一段,如今对着长相神似姑姑的冬麦,自然生出许多亲切感来,打心眼里喜欢。
此时的冬麦没多想,只觉得苏宛如说话温柔,而且长得很投自己眼缘,怎么看怎么觉得亲切,关键是一点没有架子,也觉得苏宛如不错。
一顿饭吃下来,倒像是关系亲近了不少,后来说起第二天的打算,冬麦便说第二天打算先过去参加同学婚礼,后天再去医院检查,苏宛如意外:“是吗?你同学叫什么?明天我们也要参加爸爸朋友家女儿的婚礼。”
冬麦也觉得巧:“我那个同学叫孟雪柔。”
苏宛如一听,眼睛亮了:“就是她啊,她是孟伯父的女儿,我爸认识他爸,以前接触过,那我们明天可以一起去了!”
这倒是意外,于是双方说起来,孟雪柔的父亲叫孟成松,以前和苏闻州苏宛如父亲当过同事,现在同在陵城,偶尔也有些来往。
苏宛如:“雪柔性格不错,孝顺,之前她家里出了事,她正好毕业,就主动说要去公社,照顾她姥姥姥爷,结果就因为这个认识了现在的未婚夫,听说那个未婚夫长得不错,而且特别上进,对她也好。”
冬麦默了下,没说话。
她心想这个世界真小呢,原来她和苏宛如竟然认识同一个人,要去参加同一个婚礼,而且那个新郎恰好是陆靖安。
苏闻州这时候道:“明天这婚礼我肯定也得去,人家请帖下了,不去也不好,对了,听说雷东哥现在也筹划着做羊绒生意了,天铭你如果过去,也能一起交流交流,以后大家都是这个行业,也应该互相帮助,大家联合起来一起做,才能把事情做大。”
彭天铭却皱眉:“那个陆靖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算了吧,我不去了,你们帮我随个礼得了!”
沈烈听了,道:“昨天我去过派出所,我们那个介绍信偷盗案,已经有眉目了,现在正在查指纹,查指纹的结果,大概也就是明天出来。”
彭天铭微诧:“是吗?到底是谁偷的?”
沈烈:“现在案子还在办,需要指纹对比的结果,在正式结果没出来钱,人家肯定也不好给我准信,我也问不出来话,不过好在明天肯定能出来结果。”
明天出?
苏闻州听这话,挑眉看了眼沈烈,这个案子彭天铭和他提过,那意思是怀疑陆靖安。现在沈烈这么说,显然他也是怀疑陆靖安,只不过人家派出所没确认的事,他不好乱说罢了。
毕竟自己再笃定,派出所没结果,他也不能说。
但如果真是陆靖安的话,那明天的婚礼,说不定就得出岔子了?
彭天铭想了想,突然笑了:“行,那我明天也去凑个热闹!”
饭后,苏闻州问起来沈烈他们住哪里,听说是招待所,便说顺路,将沈烈他们给送过去。
沈烈本不想麻烦,不过想着冬麦怀孕了,也就领了这个情。
到了招待所,却没空位了,原来最近政府要招待一些客人,早早预留出来了,下着雨,也不好去别的地方。
江春耕见此,便说:“那我干脆赶客车回去吧,估计来得及。”
苏闻州想了想:“要不我把你送到天铭工厂吧,那里不是有宿舍吗?”
这倒是一个好主意,江春耕之前在郭天铭那里干过,曾经住在彭天铭工厂,现在过去挤一挤也没什么。
江春耕:“还是算了,太麻烦了,我回去。”
沈烈看了眼江春耕:“大哥,明天我们一起回去吧,我打算买点东西,下着雨,还得照顾冬麦,我怕一个人忙不过来。”
沈烈这一说,江春耕也就答应了。
于是苏闻州开车把江春耕送过去,这时候天依然下着雨,并不大,苏闻州看着刮雨器划过,笑着道:“就是有点委屈你了。”
江春耕没说话,看了苏闻州一眼。
他当然感觉到苏闻州对自己的异常亲切,而这种亲切让他下意识有些不喜。
江春耕客气地道:“苏同志说哪里话,本来我就在那里住过。”
苏闻州笑了笑,便随口说起彭天铭来,说她做事比较拼,性子也刚,最后道:“江大哥在天铭那里干,估计也看出来了,她这人就那脾气。”
江春耕:“彭厂长人挺好。”
苏闻州意味深长地看了江春耕一眼:“是吗?”
江春耕感觉到了苏闻州的打量,继续道:“彭厂长能干,人也豪爽,我跟着她也学到了一些技术,我对彭厂长很感激。”
苏闻州眸中便流露出笑来,握着方向盘道:“我这表妹人是不错。”
回到招待所,简单洗了个澡后,冬麦便躺在床上打算睡一会,自从怀孕后,她就容易犯困。
到了秋天,天凉了,外面的雨像烟像雾,朦朦胧胧的洒下来,整个陵城都变得湿润起来,就连房间里都带了潮气。
冬麦身上有些凉,便裹紧了被子,懒懒地躺着。
沈烈很快也洗好了,凑过来,也钻过来和她一起盖被子,又搂着他。
秋风瑟瑟,细雨迷蒙,秋日的凉意隔着窗子透进来,有一个坚实温暖地胸膛让自己倚靠着,自然是舒服。
冬麦靠在他身上,却是问起来:“当时吃饭的时候,你好像特意在看宛如?”
两个人吃饭的时候聊得挺好,都直接叫名字了,不叫苏同志了。
沈烈便抬手,摸了摸她的耳朵。
他的这个动作让冬麦觉得,他像是在摸自己家那只肥兔子。
她便抗议地低哼了声。
沈烈轻笑,俯首,故意问道:“这是不是瞎想了?”
冬麦咬唇辩解:“才没有呢,我就是纳闷!好好的,你干嘛看她。”
确实只是纳闷。
她觉得沈烈还不至于随便看到一个姑娘就特意要多打量一眼,就算苏宛如挺好看的,也不至于,用他自己的话说“我又不是没见过好看的女人”。
所以她更觉得,总有点别的原因。
沈烈收了笑,这才认真地道:“你是不是觉得苏宛如有点面善?”
冬麦点头:“是啊,我看到她,就觉得挺喜欢的,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可能她长得好看?”
苏宛如确实长得不错,出身好,打扮各方面都洋气得体,让人看了就喜欢。
沈烈却道:“你仔细想想,她是不是哪里长得和你有点像?”
冬麦听了这话,微怔了下,努力回想着苏宛如的样子。
好像是有一点点,说不上来,但就是感觉有些熟悉?
沈烈:“鼻子的弧度差不多,还有眉毛那里,都有些像。”
冬麦恍然,当恍然之后,却是更加疑惑:“她长得和我像?”
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冬麦便猛地意识到沈烈的意思了。
陵城人,长得和自己像的一个姑娘,这意味着什么?
她陡然想起来,当最初的最初,她来到陵城时,也曾经想起,自己的亲生母亲就在这么一个城市,她觉得那样的人距离她很遥远和陌生,即使遇到,她也不会生出任何喜欢来,因为本身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可是现在,她竟然在陵城遇到了一个长得和她有些像,她又一见如故的姑娘?
沈烈自然明白冬麦的心思,他安抚地握住了她的手指:“冬麦,没什么,你不想去想,就别去想。”
冬麦咬了咬唇,脸紧贴着他的胸膛,低声说:“你觉得,她们和我有关系,是吧?”
沈烈揉了揉她的脑袋,轻叹:“我觉得他们对我们过于上心了,依苏闻州那个位置,他犯不着。”
冬麦点头:“好像确实是,苏宛如今天对我说话也很亲热,我其实有些受宠若惊,觉得人家那身份,对我们这么好,还有点感动。”
苏宛如恰好和孟雪柔认识,对比之下,这两个还有点像,但是冬麦觉得,苏宛如让人舒服多了,没有孟雪柔那种距离感。
孟雪柔其实对人也不错,但是和孟雪柔相处,自己会随时随地感到,自己和人家不是一种人,自己没法和人家比,可是苏宛如并不会给她这种感觉。
她其实隐隐有些疑惑,现在被沈烈这么一提醒就懂了。
她回忆起来自己第一次见到苏闻州,苏闻州好像就有些想打探自己的意思,现在想想,可能自己长得像他的亲人?
冬麦忍不住胡思乱想:“所以我像他们家里谁?”
沈烈:“据说你的生身母亲是一位年轻女知青,未婚生子,所以才不能把你带走,但是南方却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所以我猜着,可能苏闻州的父亲就是当年的那个人?”
而苏闻州的父亲虽然并没下乡当过知青,但是他吃公家饭的,有可能下去视察,这样大致能说得通。
冬麦点头:“很有可能,也许他们知道自己父亲曾经抛弃过一个女儿,见到我后,觉得我眼熟,便开始怀疑了?”
沈烈:“也只是瞎想,也许是你父母和他们有什么瓜葛,不过当年这件事,知道的人应该并不多,能怀疑你和他们有关系的,应该都是很亲近的人了。”
冬麦想起苏宛如来:“她和我长得太像了。”
她的下意识里,已经接受了那种可能,也许苏宛如就是她的妹妹,同父异母吗?
沈烈:“这也是我推测的,未必是真的,没准人家就是平易近人呢?或者他们也是找错人了呢?一切都有可能。”
冬麦:“嗯,我明白你的意思.”
沈烈:“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想进一步知道吗?”
冬麦两手揽着沈烈的腰,躺在那里想了一番,终于道:“对我来说,我的爹娘就是亲生的爹娘,哥哥也都是亲生的哥哥,我并不太想知道以前的事。”
沈烈:“那苏闻州和苏宛如那里呢?”
冬麦默了一会,才道:“他们人挺不错的,但你这一说,我突然明白了,他们对我的友善,可能都是因为他们自己的猜想,也许是,也许不是,但即使是,我也不会怎么样。我爹娘养我这么多年,是把我当亲生的养着,我觉得自己就是江家的女儿,现在非折腾着再去添这么一桩事,又有什么意思?”
如果真得是自己猜的那样,那对知青能抛弃自己,对自己不管不顾,自己长大了,辛辛苦苦地打拼,也终于活出一个人样了,只怕当年的母亲也结婚了,两个人都有了自己的家庭,就算认了,其实也有些尴尬。
再说,她如果真得和城里的父母相认,又把养大自己的父母放在什么位置?
冬麦觉得自己没办法做到,对于抛弃自己的父母,她从未有过怨恨,没怨恨,也就谈不上不满,只是淡漠罢了,会觉得,即使见了,那也应该是陌生人。
这么回头一想,苏闻州和苏宛如对自己的好,也谈不上觉得亲近了。
沈烈:“我原本想着,你如果想进一步,那就和他们谈谈,既然你没那想法,那就装作没这回事,只不过咱们既然存着这个心思,就得注意,也不是说要远着人家,但凡事行得正,人家帮了咱们,记得想法还了这人情,免得有别的牵扯。”
冬麦自然明白沈烈的意思,忙道:“我知道的,不过彭姐那里呢?她应该和这个没关系吧?”
她回想了这件事:“她人本来就不错,之前她也不知道我和苏闻州见过。”
沈烈便笑了:“你也别多想了,其实该怎么着就怎么着,比如彭天铭那里,她对我们不错,但她家的梳绒机,哪一个我没帮着调过?我们如今走到这一步,和他们能在饭店里一起吃饭说话,并不只是因为一些别的,而是因为至少现在的我们,人家还能‘看在眼里’。”
冬麦听着,心里便有些说不上来的感动还是什么。
如果不是有别的人情关系,其实人和人的交道,也就是互相帮衬,才能打交道,你身上有人家想要的,也许是关系,也许是技术,甚至可能是钱,别人才能高看你一眼,不然的话,凭什么呢?
而沈烈之前埋在梳绒机里,一研究就是好几天,他曾经苦啃过的那些技术,都成了他安身立命的本钱,也让自己能够挺直腰板和这些城里的人相处,并不会觉得自己弱了那里去。
夫妻一体,这是他的底气,也是她的底气,认不认亲,他们都能活得很好,不指望谁帮忙,也不巴望着哪个。
沈烈抚着她的头发:“别瞎想了,睡吧,明天咱还得参加人家婚礼去呢。”
窗外秋风细雨,夜色深浓,躺在暖和的被窝里,听着男人像是哄孩子一样的话,冬麦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是泡在甜丝丝的蜜水里。
人这辈子走来,有那么多的苦楚和烦恼,但是那又怎么样,听着外面雨水拍打着窗户的声音,她想,风雨交加的夜晚,和他这么搂着,就这么傻傻地躺在被窝里,仿佛这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八零之改嫁隔壁老王 第 117 章
第 117 章
第117章六个姐姐
江春耕到了工厂的时候, 彭天铭自然不在,估计吃完饭后直接就回家了, 江春耕松了口气。
他来到彭天铭这里后, 是踏踏实实想干活,挣点钱,好歹还了妹妹, 也想学点本事, 算是磨砺自己。
刚开始的时候,彭天铭对他很苛刻, 这都没什么, 他接受, 他就该被人家苛刻, 所以彭天铭再严厉再苛刻, 他都踏踏实实地干, 吃苦受罪二话没说。
但是时候一长,大家一起干活,一起吃饭, 有时候会出去聚餐喝酒, 有一次他跟着彭天铭去邮局, 竟然见到了彭天铭的混账丈夫, 也见到了彭天铭脆弱的一面。
那天刮着大风, 她喝得烂醉,趴在他怀里哭了。
这到底是一个女人, 一个优秀的女人, 他感激这个女人, 也欣赏这个女人,说没有一点想法不可能。
但他心里更清楚自己几斤几两重, 和人家简直是十万八千里的差距,两个人绝对不可能的。
他更明白自己真得没什么力气再结婚了,当时和谢红妮出事,之后离婚,就算以前关系再一般,也是几年的夫妻,离了后,伤筋动骨,况且他还有一个孩子要养,他不可能再婚,没能力再婚了。
所以他反而是躲着彭天铭,该干的干了,但凡和彭天铭会多接触的,尽量躲着。
彭天铭自然察觉到了他的变化,那态度也就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离开彭天铭这里,过去沈烈那里帮忙,对他来说,也是好事,免得万一有什么牵扯。
现在过来彭天铭工厂里睡一宿,没遇上,倒是好。
这个时候厂子里的工人除了个别在值班的,其它都陆续回来准备休息了,大家从木板床底下拿出来脸盆牙具,准备刷牙洗脸,还有的拿出来小收音机开始放评书听,整个大宿舍里乱糟糟的。
外面的朦胧细雨便变成了大雨点子,哗啦啦地打在屋檐上,雨水顺着屋檐往下淌。
有几个和江春耕熟的,就随口和他聊起来,问他离开后去哪儿干了,知道沈烈是他妹夫,都有些意外。
“烈哥人挺好的,人家技术牛,咱都是人家教的。”
“原来烈嫂就是你妹,你以前没说啊!”
江春耕也就是笑笑,没多说。
正说话的时候,就听到工厂里的小胡跑进来,擦了一把额头的雨水,喘着气大声喊:“都起来吧,马上有两辆车的货要过来,不能被雨淋着,必须马上卸货,全都搬进仓库里来!”
小胡这一喊,大家都只好起身,不过也有人抱怨,不明白下着大雨,怎么突然有一批货来。
江春耕自然也起来,打算帮着大家一起干。
很快就听到外面货车的声音,两辆货车冒着雨往里面开,雨水四溅,车前灯照得地面上水洼反射出斑驳的光来。
大家全都披着塑料油布赶出去,等货车停稳了,开始卸货。
车上是羊毛,禁不起这样的雨,在车上时盖着油布,但也不可能一直这么停着,得尽快卸货。
大家被大晚上叫起来的怨气没了,一拥而上,开始爬上货车扛袋子,江春耕也过去了。
这么扛了几个,大家就发现带着油布难受,干脆扔掉了,大家伙一起干,也不觉得冷,更不觉得累。
正忙活着,那边彭天铭来了,彭天铭从车子里下来就开始干,还大声喊道:“各位同志,好好干,等干完了我请大家痛痛快快喝一顿!”
她这一说的,大家干劲更足了,纷纷叫好,一群男人的声音在下雨的夜晚响亮又热情。
这时候彭天铭正好看到了江春耕,江春耕正将一袋子羊毛往肩膀上扛,那羊毛袋子死沉死沉的,一个人杠着一般比较费劲。
彭天铭忙上前,帮他托了一把。
江春耕感觉到了,抹了一把脸,抬眼看她。
四目相对,彭天铭说:“辛苦了。”
雨在下着,她声音不大,不过江春耕听到了。
江春耕没说话,扛着羊毛袋子往仓库里去。
一群人热火朝天地干,总算羊毛袋子都扛进仓库里了,那袋子上面有些潮,但是好在问题不大,彭天铭在仓库里转了一圈:“等明天放晴了,搬出来晒晒,晒两天就好了。”
就怕的是天一直下,这么闷着,就麻烦了。
江春耕便道:“如果明天还下雨,就打开羊毛袋子,在仓库里晾着,这样至少不发霉。”
彭天铭点了点头,之后又让大家伙都先休息去:“明天上午放半天假,大家多休息,明天晚上咱们去吃大餐。”
大家听到这个消息自然高兴,也都准备回去了。
江春耕没走。
彭天铭看了眼江春耕,江春耕还是穿着今天吃饭的白衬衫,白衬衫已经湿透了,紧贴在健壮的胸膛上,他身材精壮,一身腱子肉甚至带着棱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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