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改嫁隔壁老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女王不在家
沈烈和冬麦对视了一眼,冬麦没说话,沈烈倒是先开口了:“苏阿姨,这样是不是太叨扰你了?”
苏彦均笑了:“房子我一个人住,有两个卧室,还算方便,你们住一晚,也没什么打扰的。”
冬麦其实有些犹豫,并不好意思太打扰人家,不过沈烈却已经答应了。
冬麦便软软地睨了他一眼,沈烈只当没看到。
苏彦均住的是苏家之前分的机关宿舍楼,有一个不大的客厅,两个卧室,格局和彭天铭的房子差不多。
沈烈路上简单地买了一点菜,进了屋后,稍微寒暄了几句,便拿着菜准备去做,苏彦均拦住他,要自己做,沈烈却笑着说:“苏阿姨,论手艺,我是跟着冬麦学的,你未必比得上我。”
这倒是让苏彦均笑了:“那你做吧,我看看你的手艺有多好。”
沈烈去厨房忙活,苏彦均给冬麦倒了橘子汁水让她喝,又让她先歇一会。
冬麦确实有些累了,不过也不太睡得着,便靠在沙发上和苏彦均说话。
苏彦均听着厨房里传来的洗菜声,笑着说:“沈烈人很不错,像他这样体贴的很少见。”
又体贴,又能干,人品正直,相貌端正,几乎可以说是完美了。
被这么夸,冬麦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笑着替沈烈谦虚了句:“也就那样吧……”
苏彦均看她眼底温软的笑意,笑叹了声:“我听闻州提起过他,闻州很欣赏他,能让闻州欣赏的人并不多,再说他还很年轻,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冬麦听着,没说话,其实前途不前途的,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想着多挣一些钱,好好过日子。
当然如果自己挣到钱的时候,能提携着村里人一起挣钱,能为更多人谋点好处,让大家一起进步,那就再好不过了。
“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苏彦均随口这么问。
她自然听苏闻州说过,说冬麦之前嫁过一个,结果因为一直不怀孕,婆家嫌弃,就这么离了,离了后,才找的沈烈。
也说起沈烈自己离过婚,离过婚的那个妻子,好像恰好嫁给了冬麦的前夫。
不过这些,苏闻州也不好在冬麦跟前直接问起来。
“其实也没怎么着……”冬麦很少和人提起过去的事,现在被人问起,特别是被苏彦均问起,略犹豫了下,还是轻声说:“我之前离过婚,阿姨你知道的吧?”
“嗯,我知道一些。”
“其实离婚前就认识,不过那个时候可没什么好印象,后来离婚了,我为了挣钱,就在公社门店卖鱼汤面,遇到过他两次,他人挺好的,帮了我不少,一来二去就熟了。”
“开始的时候也挺别扭的,不过后来想开了,也就在一起了。”
苏闻州微微侧首,听得很认真,听到这个,笑着问:“你前夫那里认为你不能生育才离婚的,沈烈他不在乎这个吗?”
冬麦听苏彦均问起,忍不住挽唇:“他不在意,他和别人不太一样。”
苏彦均便注意到,冬麦这么说的时候,她纤细的眉眼间洋溢着笑意,清甜,又有些小小的自豪。
苏彦均微怔了下,有些恍惚。
她想起来二十多年前的自己。
那个时候,自己是不是也是这样,对自己心爱的人充满信心,觉得他无所不能,觉得他天下第一,可是后来呢,后来他走了,再也不回来。
再回过神时,她看到冬麦担忧地望着她:“阿姨,你没事吧?”
苏彦均轻笑:“没事,你继续说,我还想听呢。”
冬麦:“其实也没什么了,我明白他并不在意我是否能生,我们就在一起了。”
苏彦均:“你和前夫结婚多久?”
冬麦:“一年。”
苏彦均:“才一年,就急着嫌你没生孩子?”
冬麦:“提起这个,可就不是一句话能说清的了,我前夫家人品不行,婆婆不行,前夫也不行,当时我年轻,也是相亲结婚,不清楚为人,傻乎乎的,被人家坑了不少。”
提起这个的时候,她微微垂眼,笑了下:“不过好在都过去了,我和沈烈在一起后,日子就顺心多了,哪怕最开始没什么钱的时候,他对我也很好。”
苏彦均望着眼前的姑娘,虽然她在笑,但是她依然敏锐地捕捉到了她提起往事时,眸底的那丝无奈。
一个农村姑娘,因为不能生育而不得不离婚,离婚后自己在寒风中叫卖鱼汤面,当时周围人怎么看待她的,她娘家人又是怎么待她的,这些事,苏彦均略想想,便觉得心里泛起丝丝的疼。
她又想起孟雪柔:“你和她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今天她回来的时候,也不是马上冲过去,是听了几句,孟雪柔面对冬麦时那嘴脸,分明仿佛有什么积怨,甚至于这些积怨应该更早于婚礼上的过节。
冬麦想着以前:“真不记得有了。她以前那会,也和我们一起在公社里上学,她家境好,长得好看,大家都很喜欢她,也羡慕她,我和她关系还可以,当然了毕业后就没什么联系了,也是后来我再婚了,同学聚会时候我们才碰上,真想不起来有什么过节。”
她想了想,蹙眉:“如果要说有,那就是陆靖安了。”
苏彦均:“和他什么关系?”
“当时我在公社外面卖鱼汤面,他在公社里上班,我们有些接触,当时——”
提起这个,冬麦无奈地道:“他邀请我看电影,反正有那个意思,我也想试试,后来我明白,他不可能接受我的,也不适合我,事情还没开始就这么黄了。”
苏彦均何等人也,她一说,便什么都明白了。
陆靖安和冬麦曾经轻浅地有过一些缘分,陆靖安嫌弃冬麦,却追求孟雪柔,孟雪柔这个姑娘,是优越惯了的人,接受了陆靖安的追求,便不太看得惯冬麦了。
这种过节,有时候根本不需要有什么缘由,可能就是由于一个细微的眼神,甚至起因于学生时代的一句无心之言。
小姑娘家嘛,心思细腻,芝麻大的小事都可以当成天的事。
不过如果只是姑娘家的事,可能时间一长也就过去了,坏就坏在这个陆靖安,他既然和冬麦有过一段,且没成,回头和孟雪柔在一起了,又知道两个姑娘认识,必然会贬冬麦来抬高自己身价,如此,两个姑娘的关系必然好不了。
况且陆靖安偷介绍信来坑害沈烈,孟家是非不分,孟雪柔更是是稀里糊涂的,竟把一切过错都赖到了冬麦头上。
想起今日孟雪柔的嚣张,苏彦均轻声说:“孟家以前家风尚可,想不到如今老人没了,家里晚辈竟然这么不成样子,跋扈嚣张,目无法纪。孟家那里,你不用担心,我回头和闻州说一下,他们如果再敢仗势欺人,我第一个饶不了他们。”
苏彦均轻声细语的,但是说出话来,却是让人不敢小觑。
冬麦想起白天的事:“苏阿姨,其实以前苏大哥也帮了我们不少,今天也不是什么大事,苏家和孟家到底是多年的交情,阿姨犯不着。”
苏彦均:“冬麦,我若是看不到也就算了,我既看到了,就不容许她这么嚣张。不知道的,以为我是个温和性子,其实了解的才知道,我这个人最看不了别人作威作福。”
冬麦听得微怔,她可以感觉到,苏彦均对自己有强烈的维护,好像看不得自己受任何委屈,她犹豫了下,正想说话,谁知道恰好这时沈烈的饭也做好了,笑着说可以开饭了。
于是两个女人停下话题过去看,他蒸了米饭,又做了西红柿炒鸡蛋、炒香椿芽,炒木耳,饭菜简单,但味道也不错。
三个人边说话边吃了,晚上看了一小会电视,苏彦均知道冬麦累了,况且明天还要去做胎心监护,让他们早点歇着了。
躺在床上的时候,冬麦侧着身子,有些难受,睡不着。
沈烈便帮她揉捏腰腿,从后面环着她,安抚她的肚子。
冬麦想起今天的事:“你干嘛直接答应了过来人家家里,我们和人家也不是多熟,我觉得这样挺不好意思的?”
沈烈微俯首,靠在她耳边。
如今她月份大了,不知为何,身上有一股轻淡的奶香,闻着很舒服。
他半搂着她,低声哄说:“苏阿姨人很好,并不会觉得叨扰,人家不觉得叨扰,那我们就不用不好意思。”
冬麦低哼一声:“太唐突了吧,我总觉得不合适。”
沈烈:“那你和苏阿姨说话,感觉怎么样?”
冬麦不说话了。
沈烈轻轻抚着她小小的耳朵尖:“说实话。”
冬麦:“她人很好,我挺喜欢的,也觉得比较亲近。。”
沈烈:“这不就是了,不管她是不是你的亲生母亲,长得像,她人好,你们彼此都比较喜欢,这就是缘分。”
冬麦:“万一不是呢……那彼此也都尴尬吧?”
沈烈:“万一不是,那总比一般人亲近不就行了?”
冬麦想想,觉得他说得好像也有道理。
沈烈看她纠结的小样子,轻叹了口气,抱着她:“冬麦,其实你不用顾虑那么多,顺其自然就是了,既然彼此觉得亲切,那就多接触,再不济,最后认一个义母,不也挺好?”
尽管他真觉得,苏彦均应该就是冬麦的亲娘吧。
太多巧合了,巧合到他并不信两个人之间没有血缘关系。
冬麦:“你说得对。”
沈烈便轻声笑了:“傻冬麦,别想那么多,顺其自然,而且我听苏闻州说,他好像查到宁知青的下落了,宁知青跟着她的丈夫支援西藏建设,已经派人过去找她了。她应该清楚当年的事情,找到了,也就真相大白了。”
冬麦轻轻地靠在他胸膛上,便不说话了。
她是盼着能有个结果的。
那个结果,会是她希望的吗?
她闭上眼睛,却想起两个人说话时,苏彦均眼中浮现的那一丝惆怅。
八零之改嫁隔壁老王 第 134 章
第 134 章
第134章孟雪柔道歉
第二天, 沈烈陪着冬麦过去产检,这次过去的时候, 医生护士都对她诚惶诚恐的, 处处谨慎,还让她提前做,不过冬麦还是老实排队了。
不过因为去得早, 排队的也没几个人, 等了一会就到了,检查很顺利, 两个宝宝胎心监护的结果都不错, 可以回去了。
本来过去只是想和苏彦均告别一声就走, 谁知道苏闻州也来了, 说孟家带了陆靖安和孟雪柔来, 要给苏彦均赔礼道歉。
冬麦有些意外, 自从那天的婚礼后,他们家和孟家算是结下梁子了,没想到孟家也要过来这里, 竟然就这么碰上了。
苏闻州看出来了, 笑着说:“冬麦, 之前婚礼上的事也没什么, 你们更不用不自在, 反正事情都过去了,陆靖安这不是已经没事了吗?”
沈烈握住冬麦的手:“既然他们觉得没什么, 那我们更没什么。”
苏彦均也道:“你们好好坐着就行, 既然住我这里, 就是我的客人,我还没有让客人受委屈的道理。”
于是也就只好不走了, 果然,很快孟雷东就带着孟雪柔陆靖安来了,他们进来后,开始没看到旁边的沈烈和冬麦,对苏彦均很是恭敬小心,孟雪柔更是恭敬地道:“其实我也是看到那沈烈和江冬麦,看不惯他们,对苏阿姨并没有不敬重的意思,我这恼本来是冲着她们,倒是让阿姨受了委屈,这都是我的不对。”
谁知道这话刚说完,一抬眼,就见沈烈和冬麦就在旁边呢。
孟雪柔脸上顿时尴尬起来,悲愤又难堪,她觉得自己仿佛一个傻子,无奈地看了一眼自己哥哥。
她本来觉得自己受了大委屈,自己的气还憋着,怎么可能来给苏彦均道歉呢,但是她爸孟成松听说这事,气得要命。
最近她爸身子一直不好,时不时要住院输液,现在知道了,气得破口大骂。
她哥孟雷东又和她说了其中利害关系,说了苏闻州的前途,说了苏家在首都的人脉,以及如今苏彦均的位置,分析来分析去,昔日平起平坐的孟家苏家,如今苏家发展得好,潜力大,可自己家却是人丁凋零了,现在孟雷东要做生意,还是不能得罪苏闻州,更不能得罪苏彦均。
孟雪柔也是没办法,忍下一口气来给苏彦均赔礼道歉,可谁想到,沈烈和冬麦竟然在!
这算什么事?
沈烈和冬麦是苏彦均的座上客,而自己只能跑来给人家灰溜溜的道歉?苏彦均的意思是她要护着沈烈和冬麦了?
无缘无故的,至于吗?
孟雪柔咬唇,就算长得像,又怎么样,冬麦乡下出身,凭啥和人家扯上关系!
陆靖安从旁,自然更是尴尬,只是这个场面,还轮不到他说话,他只是小心地护在孟雪柔身边,作势扶着孟雪柔,老实地低着头。
孟雷东看到沈烈和冬麦,当然也是意外,不过他到底见识多,当下不露声色,挑眉,笑着说:“苏阿姨,原来这两位也在?”
苏彦均轻笑,笑的时候和煦温柔:“是,我和冬麦投缘,昨天陪着她去产检,她肚子大了,又是双胎,受了气,心里不顺,昨天做胎心监护,竟然没成功,大夫说让今天再去。”
说着,她笑叹了口气:“谁想到去医院产检而已,竟然还能遇到糟心事呢。”
她说这话,那意思太明显了,竟然是直指着孟雪柔和陆靖安的,且毫不客气。
孟雪柔几乎不敢相信。
她已经听自己哥哥说了,说冬麦和苏彦均长得像,之前的时候苏家还以为是她姑姑的女儿,后来查了,并不是。
既然不是,那干嘛这么护着?现在那话里话外意思,竟然是让自己给冬麦道歉了?
怎么可能!
旁边的孟雷东听到这话,看向了苏闻州,苏闻州却是笑着道:“我姑姑昨天可是恼得不轻,没办法,她挺疼冬麦的,有缘分。”
孟雷东听这话,微微眯起眼,心里已经明白了,今天不是说他孟家给苏彦均道歉,而是自己妹妹和妹婿必须向沈烈冬麦道歉。
这么一道歉,就算是把自己的姿态彻底做低了,甚至于之前婚礼上的事,也只能一笔勾销了。
你都给人家道歉了,还能拿出过去的事在那里计较吗?
他沉默了片刻,咬牙,看了眼沈烈和冬麦,之后又望向苏彦均。
苏彦均神情温柔,微微抿着唇,眼神却格外坚定。
她是那种平时看不上温吞的性子,但是她说出的话,是一定要做到的。
孟雷东的心就那么往下沉。
孟家到了他这一辈,只有自己和妹妹,妹妹那样子,从小是个不争气的,而自己原本在国企厂子里干,好好干本来也没什么,但是前两年父亲出事,不得已退了,他其实多少也受了一些连累,换了家厂子继续干,之后便干脆退了,想着赶上了改革开放,自己做买卖,未尝不是一条路子。
孟家确实已经出现了颓势,但是骨子里,孟雷东还是硬气,他的处事,还是下意识把自己当成昔日那个风光的孟家少爷。
此时,自己的父亲身子越来越不好,过去的那些老部下老关系只怕是也会逐渐疏远,他更意识到,现在确实是低头的时候了。
他咬了咬牙,终于对孟雪柔和陆靖安道:“昨天在医院,确实是你们的不是,倒是惊扰了江同志,给江同志道个歉。”
这话一出,孟雪柔瞬间瞪大了眼睛。
孟雪柔几乎是屈辱地咬着唇,含着眼泪悲愤地喊道:“哥!凭什么!”
陆靖安不吭声,低着头。
苏彦均见了,疑惑地挑眉:“雪柔这是怎么了,是受委屈了吗?”
她这话一出,孟雪柔气得嘴唇颤抖,眼泪噼里啪啦往下落。
她没想到,苏家的姑姑这么难缠,这么能装!
她软刀子逼着自己给江冬麦道歉,竟然还能说出这种话来!
孟雷东沉着脸,一字字地道:“苏阿姨,她没事,她就是容易瞎想,昨天在医院她确实做错了,我会让她道歉。”
说着,他瞪着孟雪柔:“你们昨天是不是在医院插队了,是不是手指着人家说话了?给我道歉!”
孟雪柔眼泪像掉了线的珠子,一串串往下掉:“可,可我——”
陆靖安见此,忙劝着孟雪柔:“雪柔,听哥哥的吧,你别倔。”
孟雪柔绝望地看向冬麦。
其实沈烈和冬麦也没想到,苏彦均竟然维护自己到这个地步,冬麦抿唇,望着苏彦均没说话。
她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苏彦均对自己的关心和维护溢于言表,确实像沈烈说的,哪怕没什么血缘关系,多亲近亲近也好。
而孟雪柔看着这样的冬麦,冷笑一声。
她至今记得,小时候,当自己拿到爸爸寄过来的洋娃娃时,冬麦那羡慕的表情,拼命掩饰却依然渴望的眼神。
结果这么一个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冬麦,竟然坐在了苏彦均的会客厅里,接受自己的道歉!
孟雪柔咬牙,咽下心里的耻辱,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冬麦,昨天是我不对,是我不对,我道歉。”
冬麦还没说话,苏彦均先笑了:“雪柔这是有什么委屈吗?其实年轻人嘛,不懂事也正常的,如果有委屈,就说出来,可千万别憋着。”
这话说得好听,孟雪柔求助地看了一眼孟雷东,孟雷东冷着脸。
孟雪柔哪能说什么,她就是再委屈,也只能咽下去,忍着羞耻道:“我,我没事,昨天确实是我不对,我不懂事。”
苏彦均便道:“其实也没什么,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们本来就是同学,早就认识,小孩子家的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雪柔也知道错了,冬麦这个孩子,心性大度,也不会在意那些,以后你们还是好同学。”
冬麦从旁一直没吭声,现在终于道:“阿姨说得对,我和雪柔本来关系也挺好,就算有些小小的不愉快,也都是误会,昨天发生那样的事,我本来也有些惊讶,想着雪柔那么好的人,怎么结婚后就这样了,现在她道歉了,知道错了,那这个事情以后就算了。”
说着,她拉了拉孟雪柔的手:“雪柔,你过来坐,别累着。”
孟雪柔听冬麦这话,拼命忍下心里的恨,勉强道:“好,冬麦,谢谢你。”
她好恨冬麦,凭什么,凭什么让自己道歉,自己这么低声下气道歉了,她又来充大方!
孟雷东带着孟雪柔陆靖安离开了,离开的时候,陆靖安扭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冬麦。
冬麦感觉到了,她不免有些蹙眉。
陆靖安这个人,她一直觉得心思还挺深的,他现在的境遇,在他自己来说,估计是卧薪尝胆饱受屈辱,孟雷东在的话还好,一旦哪天孟雷东不行了,陆靖安一朝得志,还不知道是什么嘴脸。
当下越发想着,还是要小心提防着他才好。
至于对苏彦均这里,冬麦自然是感激不尽,不过苏彦均却是叹了声:“这算什么,我看你第一眼,就觉得你投我眼缘,就算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也愿意把你当晚辈看,你这一路走来,也受了不少委屈,我孤身一人,没什么孩子,以后你见了我,叫我一声阿姨,我就托大,权充你的长辈,在我跟前,你也不用客气。”
冬麦听着,感动,心里又觉异样,一时竟然想起来,她那些朦胧虚幻到已经化为影子的梦,恍惚中甚至怀疑,自己做出那样的梦,是不是真得曾经被人那样细致地呵护过?
最近羊绒行业陆续传来了不好的消息,有不少人家的羊绒梳出来后卖不出去,愁得要命,路奎军那里更是出了大事。
路奎军跑去首都要了两次账,倒是要回来一些钱,但是他这个人太讲义气了,亲戚朋友的羊绒也和他一起卖的,卖了钱后,他都是先给了亲戚朋友。
用他的话说,首都绒毯厂那么大的厂子,还至于赖你这点钱。
他是要面子,也想自己把这事给顶住,毕竟他暂时不缺那个钱,但是跟着他干的亲戚朋友都是小本钱,一两万块钱在他们那里都是大数目,甚至人家可能还等着这个钱娶媳妇盖房子。
可是这么一来,等到他终于发现,首都绒毯厂很难要出来钱的时候,他自己的大几十万,都在那里面没出来呢。
人家首都绒毯厂说得很清楚,不是说不给你,但是得等等。
路奎军急也没办法,只能是煎熬着等,偏偏这个时候,路奎豪那里的合作基金会也出问题了。
最初的时候,好像是有一个投钱的人家爹死了,人家爹死了要出殡,便想把投到路奎豪这里的钱拿回来,但是当时路奎豪才把基金会最后的一些现金给了另一个投钱人,存折里没钱了,就说让人家等等。
问题是人家爹死了,哪里能等,当时人家急眼了,可能嚷嚷了几句。
路奎豪没办法,只好从别地儿想尽办法挪了一些给他,这件事传出去,其它人心里也觉得不稳妥了,陆续有人试探着往回撤。
一个想撤,撤不回来,越是这样越心慌,心慌了后,更多的人就怕了,一时就有人传言,说路家不行了,没钱了,这一锅羊绒赔了,估计合作基金社也要倒,甚至有人说路家兄弟要拿着钱逃跑。
这下子不得了,不少人都跑过去要钱,把他家门给堵住,路奎军和那些要债的交涉了几次,承诺了七天后给大家发钱。
可是首都绒毯厂那里要不回钱的话,他哪有钱给大家发呢,再说基金会的窟窿,也不是随便能补上的,这两年,路奎豪为了吃利息差,倒腾了不少钱,现在羊绒行业整体不景气,放出去的钱要不回来,他们不可能凭空变出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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