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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明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某某宝
“常小姐!”立在一旁的梁小青见她说起来没有要打住的意思,赶忙将新上的一道杏子甜汤盛了半碗,放到她面前儿,殷勤笑道,“我娘做地甜汤可好喝了,常小姐也喝一碗罢。”
掌珠正说得兴起,被人打断,略有不悦地皱皱鼻子,低头喝了口汤,大概是味道不错,连着喝了好几口,才抬起头,笑眯眯的夸赞两句,将身子往苏瑾那边挪了挪,又接着方才的话头,热切地说了起来,“我才来了两日,便听丫头们说,那姓潘地见天坐着她那辆马车,招遥过市,甚是张狂。我听我爹爹说,归宁府里多少巨富大贾都比她家低调,象孙家,胡家,还有辽东地祁家,她家算个什么?”
听出她话里浓浓的酸味与不服气,苏瑾不由的笑了,终究是小孩子心性。她此刻的不平不忿之气,应有一大半儿是来自这位潘小姐的张狂,顺带再替自己打打不平。另外,心头也略有些担忧。常家家底有多少,她不知。但是在她的信条里面,商场之中,一向是和气生财。若为了利益货源起纷争,也罢了,毕竟利益是商人之本,若连这个都不争,干脆不要经商了。但是为这等小气平空树敌,实非明智之举。
略做思量,伸手握了掌珠略带婴儿肥的嫩白小手,笑道,“掌珠妹妹为我不平,这情宜姐姐记在心里。不过你暂且不可轻举妄动,没得平白给常叔叔招来对头。这个气,姐姐亲自出,才能消我的心头气。你呀,可替不得。”
“瑾儿姐姐是说真的?”掌珠小妹妹虽然没有听出来苏瑾的真正用意,也并不关注给常贵远招对头的话,只听得她后半句,连忙移坐到她身旁,将她的手紧紧反抓着,喜不自胜地问道,“姐姐有什么好主意,说来听听,我也能帮忙地。”
苏瑾无奈笑了笑,只好转移话题,“好了,先吃饭,吃完饭我再详细与你说说。”
正在兴头上的掌珠虽然有些气馁,还是老老实实的坐回去吃饭。饭后,苏瑾不等她想起追问此事,便叫梁小青拿了沙包勾她去玩跳房子。看着她雀跃的象个孩子般欢乐,苏瑾立在墙荫里,微摇了摇头。思量方才掌珠的话,不是出气不出气什么的,而她说的孙家胡家和辽东的祁家,这些人家的名头,苏瑾一个也没听过。经商的人家,她只听说过盛门丁氏,也只是因她是女子,早先在学堂里听人说起地。这么一对比,她这个在归宁府里生活十几年地人,倒不如一个刚来两天的小女孩儿对本地商业了解得深入。实在叫她有些惭愧。
常贵远与苏士贞用过饭后,又叙了些生意场上的话,心里记挂着给苏士贞找鞋面布的事儿,便要家去,掌珠还没玩尽兴,有些不想走,却不敢当着常贵远地面儿说。
苏瑾将那只半旧的沙包塞到她手中,许诺过两日去看她,并教了她做沙包地法子,掌珠才略有些不情愿的跟着常贵远家去了。
他们临去前,苏士贞要梁富贵跟着常贵远去布市,常贵远一连的推,“家人小厮们跟过来一堆地人,他们闲着也是闲着,正好叫他们跑跑腿脚,认认路。”
送走常家父女,苏士贞回院中,“瑾儿的话提醒为父了。在我出门之前,是要去你常叔叔家拜会。”
苏瑾笑道,“爹爹不去也可。常叔叔自知你忙着。我带奶娘和小青去拜访拜访常夫人倒是应当的。”
“也好。”苏士贞仰头望天,舒了口气儿,转头看着苏瑾笑道,“家中有瑾儿与常妈妈张罗着,为父突然觉得省心不少呢。”
苏瑾自然不会放过自我表现的机会,扶着略有些醉意的苏士贞,往正房走,“爹爹且放心吧。我定然能把家事安排得妥妥当当的。还有那个做鞋子的事儿,常叔叔即然也觉得可做,待会儿我便去找吴家嫂子。巷子里街坊们会茶的日子又快到了,吴家嫂子在咱们这一带人面又广,借她的口将咱们家要雇人做鞋子的事儿说出去,七八十双鞋,也只用两三日的功夫便能做出来。”
“嗯,好,好。”苏士贞连连点头,不再说什么。有人分担家中琐事,让他觉得心头一阵松快,愈发觉得不限制女儿经商是对地。
苏瑾扶了苏士贞进屋休息,出了正房后,与常氏和梁小青一道将残席收了,便又钻到西厢房去看苏士贞列的进货单子。这单子只能说中规中矩,旁人家的杂货铺子卖什么,自家也卖什么。说不出哪里不妥当,却也没什么亮眼的地方。她对着那单子沉思半晌,终又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杂货铺子是要调整,这是她在第一次进到这个铺子里就有的念头,至于怎么调整,她还要先深入了解之后才能做出决策来。好在今日定下要做鞋子的营生,总算能给家中多添一点进项。
“小姐。”常氏收拾完厨房手在围裙上擦着,一脚踢进西厢房库房,轻轻叫了一声,然后便立着不动,似有什么话说,却等着苏瑾发问。
“怎么了奶娘?”苏瑾站起身子,看着她脸上神色,猜测,“有什么为难的事情?”
常氏摇了摇头,盯着苏瑾看了半晌,突的叹了口气,“昨儿汪家那人来,我已经知道了。小姐不该瞒我,更不该瞒老爷。”
又是为了这事儿!苏瑾心头微微有些烦躁,略平了平心气儿,与常氏道,“奶娘,我是不想让你们再多生那闲气。汪家与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了,何苦还要再提他?我们自家过好我们自家的日子不也很好?我知道你和梁二叔还有爹爹,都咽不下这口气。可是现在能如何?不过是多生气罢了!将来的路长着呢,奶娘且沉着气,等着看吧。我总有一天,要将你们受的气,加倍的讨回来!”
常氏似是瞧出苏瑾的不耐烦来,微微低了头,“老奴,老奴不气,只是心疼小姐。”
苏瑾暗自摇头,常氏的自称有很多种,每当她这般自称时,不是用在规劝之时,便有自责在其中,缓了神色,笑着柔声安抚,“我难道还不知道奶娘的心思么?奶娘且等我韬光养晦,等挣了银子,将来好好的收拾那汪家。爹爹和常叔叔都觉那鞋子的营生可做,我们还是赶快清点清点剩下的鞋面底子还有几张,常叔叔办事利索的很,说不得一会儿就派人把鞋面布送家来了。我这就要去吴家一趟,请吴家嫂子帮忙找做活的人呢。”
“哎,好!”常氏话一出口便后悔了,见苏瑾将话头扯到做鞋子上去,赶忙应声,“我就去找,还留有五六张鞋面子没剪呢,兴许能剪四十来双鞋面子。”
苏瑾看着常氏匆匆而去的背影,微微摇头,仰头望天暗骂:丫的汪颜善,本姑娘一来就受你家的窝心气,受到这会儿还不消停!你们不爱财么,等本姑娘有了钱,换一千两银子地铜钱,砸不死你们那一窝死亡八!
正骂着,东邻突然传来林寡妇尖利的嗓门儿,“啊,你个瓜娃子,死呆子,你想气死老娘啊。你,你竟把这么大好地机会叫那姓汪地抢走了,多少人想去国子监,还去不成呢……”
紧接着林延寿的痛呼求饶以及躲闪之声传来,“娘,别打,别打,痛!去国子监是,是齐大人定下地……再者,去国子监要花多少银子,我才不要去,我在家守着娘一样读书。”
苏瑾半仰着头,愣怔了一下,这又是什么情况?那进国子监读书的名额是抢来地?
东邻的母子战争还在继续,林寡妇气恼大叫,“老娘不管那么多,你现在就去知府衙门面见齐大人,就说这国子监你要去,不要那姓汪地去……”
“娘,去国子监不是我推让的,是齐大人先点地汪贤弟,恰巧儿子也不想去……”
“贤弟个屁!”林寡妇猛然提高音调骂了一句,旋即“噗”的一声,什么物件儿落了地,“老娘去找那汪家说理去!那两个老不死的东西教出来地好儿子,攀财望富,现在又来抢我家儿子地名额!”
“娘,不要去!”林延寿的声音里透着焦急,刚喊了这么一句,便听见林寡妇怒声喝,“你给老娘住嘴,在家好好呆着!”
院门开启又被人大力摔上,发出几声巨响之后,方才还鸡飞狗跳的东邻,顿时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是 由】.





生活在明朝 026章 初识零售商业巨头
听会了东邻动静,苏瑾暗自摇头。旁人爱闹闹,与她不相干,还是挣钱要紧。赶闻讯而来的梁小青去看铺子,则拉了常氏将家里原有的鞋面样子找出来,仍按之前的法子,重新测量,分了码子,照着剪了纸样,让常氏按这些纸子剪鞋面子。
这鞋面子和鞋底子一样,都要自家裁好之后,并将各种包边的布都备好,愿意做工的四邻只消领了鞋底鞋面回家,只做手工即可。这样即可保证码子大小的统一,面料包边等等也尽可能做到统一。不过,手艺的好坏暂时控制不了,只能多多与那些妇人说道说道,让她们莫偷工,好生做。至于将来嘛,若是这做鞋的生意利润不,决定要长期做下去,再将手工方面的标准慢慢完善。
苏瑾刚刚剪完纸样,常贵远便派了两个小厮赶车,送了三四匹水浸布来,皆为黑色面料,苏瑾要把他们银子,两人死活不收,说这些不值,一匹只要二钱银八分银子,叫他们先用着,若是觉得好,日后常贵远给找路子,让苏家去挑货。
看着两人急匆匆的跑出门儿,苏瑾笑了,与常氏道,“我本还想着爹爹买的杏子给他们两个装一篮子做零嘴儿呢,跑得倒快!”
常氏笑眯眯的看着常家小厮留下的四匹黑色厚经布,单看那布匹鼓涨皱巴,便知这些是整匹都被水浸了的,难怪这么便宜。若是一匹全新的厚经布,至少要四钱五分到四钱八分的银子,这浸了水的,倒省下一小半儿的价钱来。
苏瑾伏下身子将布拿在手中看了看,还好,只是略有些退色,布面不甚平整,做衣裳也可,只是趁不起价钱。倒不太影响做鞋面子,鞋面子是最终是要用浆糊整体贴在鞋邦之上,这样便可以解决不平整的问题。至于略微的掉色,影响更小。
忙叫在梁小青给常氏搭手。主仆三人开始整理这些水浸布。常贵远挑的布匹仅仅是水浸而已,放置的并不长,因而只有小部分的折损,大部分布料都是可做鞋面子的。常氏甚是欢喜,看天色还早,便要立时着手剪鞋面儿。
苏瑾自然也乐得见她这样忙活,好没空去想汪家的事儿。看天色还早,便装了一篮子杏子,叫上梁小青一块儿去吴家说说,请她借着会茶说说苏家请人做鞋子的事儿。
两人去时,吴家娘子正在当院捡豆子,拉着好生客套一番,苏瑾和梁小青推不过她的热情,便在院中坐下,一人吃了杯茶,又叙了些闲话,这才将正事儿说了。吴家娘子甚是爽快的答应下来,叫她放心,保管把话儿与人都说到。
又隐晦开解她道,“苏这样的相貌日后要找人家没有?那样的人家便是嫁了,也有受不清的公婆气。早些断了也好。”
苏瑾笑了下,道,“吴嫂子说得是,那样的人家倒求着我家,我还瞧不上呢,谁爱嫁谁嫁去。”
“嗳,这就对了!”吴家娘子赞了一句,又略微压低声音道,“你呀,瞧好吧。那潘家我可听说过,是个不肯吃亏不受拿捏的性子,那汪婆又是个有一两银子她便想捏在手中九钱的主儿,将来可有热闹好瞧喽。”
苏瑾笑着点了点头,谢过她,又与吴家娘子说了几句闲话,与梁小青一道家去。
回到家里,苏士贞已醒来,正在给她的花儿草儿浇水,苏瑾三两步迎,自他手中接过水瓢,弯腰舀了一瓢水,慢慢洒着,偏头笑问,“爹爹睡得可好,常叔叔送来的鞋面布您可看了?”
苏士贞点头应了声好,又道,“嗯,鞋面布看过了,你常叔叔办事一向利落得很。这种厚经布比我们本地产的要好,虽然水泡过了,褪色却不厉害,我瞧着象松江桃花镇一带产的。这样的布,若是全新的一匹至少要五六钱的银子。鞋面省下许多本钱,再除去工价,一双或能得五六十文的利钱。”
“还是爹爹眼力好,只一眼便能瞧出产地来。我和常妈妈方才还在说,这布全新地一匹要五钱银子,便说自家得了大便宜,没成想竟是松江地布,这下我们又沾了常叔叔的光了。”苏瑾笑眯眯的看了看苏士贞,不露痕迹的拍了一记马屁,手中不停,一边浇水,又笑道,“我刚刚和吴家娘子说过了,她说与四邻说的事儿,她记下了,包管办妥当。不过,她又说,一双十文的工钱不算厚,不过也不算很薄。先与四邻说说,若是日后大家都嫌工钱薄了,到时叫我们自行商议。”
“好!”苏士贞被女儿的一番话说得满脸笑意,笑呵呵的点头,“若是我们的生意挣钱儿,自然不会对四邻们太吝了。”
苏瑾现在下也不知旁人家给的工价多少,只好先点头附合。
次日,苏瑾记挂着去当铺打货的事儿,早早的起了床,叫梁小青给她梳了极简的发式,特意换了身淡青色半旧衣衫,并一双合脚舒适的鞋子。
极快的用过早饭,将将常氏准备好的包袱皮收拾好,拿到车上坐定。单等苏士贞收拾好,一起去当铺打货。
苏士贞袖了银子,出了正房,一眼瞧见她这副模样,失笑摇头,一面上车,一面道,“不是与你说明日才带你去,今儿就粘上了?”
苏瑾呵呵的笑着往里挪了挪,并不答话。反正她打定主意自今儿起,要将全部的心思都用在经营之上,而苏士贞口风已经松动了,她没有再等的道理。
梁富贵看着一副打定主意要赖着跟去的苏瑾,也摇头失笑,等父女二人都坐稳,赶着驴车出了院子,一路向新城奔去。
归宁府的新城在老城的西南方向,出了梁家巷子向西行,车行大约三两刻钟的功夫便到了老城西门。此时处因与新城相交,已显出比苏家那所居那片热闹了许多。
出了西城门,便是一条长约里许的宽阔繁华商业大街。街道以青砖铺路,街道上打扫得十分洁净,在太阳照射下,被行人磨得光滑的青砖,微微反射着金黄的光。
街道两侧店铺临立,各色布招子随风飘展。一路行过,各式各样的匾额在眼前一一闪过,有古玩珍宝、金属器皿、粮食、木材、布庄、兑银店、客栈、酒楼等等,苏瑾只觉的眼睛已用不了,左顾右盼,满眼新奇。比个真正的土包子进城还要土包子。这样繁华密集的商业区,即使在前世,也足以让人感叹不已。
苏士贞将她的神色看在眼中,笑了笑,抬手指向西北方向道,“那儿边有个牛市街,店铺亦有不少。以钱店和杂货店居多。那儿的杂货铺子零售兼供货给其它铺子,咱们家大部分的货物都是自那里贩来的;沿河再向西行,到小闸北岸,有许多绸缎行,大多是零剪了出售地,也有几家知名的金珠宝饰店铺。西北角处,还有好些个碾房、磨房、油坊。还有加工毛皮、竹子木器的店铺,都是坊铺合一,后院做坊子,临铺的房子改作铺子卖货,生意十分的红火……”
苏瑾一边听着他的解说,一边盯着临街的铺子看。此时,刚到辰时正,街边的铺子大多都刚刚打开店门,一些个青布包头,身形伶俐的小伙计,打扫地打扫,擦匾额的擦匾额,繁忙而有朝气。还有那些刚开打开店门的铺子,随着厚重的门板一格一格被挪开,里面各色商品显露出来……这样繁茂的商业,让苏瑾突然有种跳下驴车,从头狠狠逛上一番的冲动。
正想着,突然目光触及一个黑底金字的超大匾额,不觉“咦”了一声。
苏士贞正说得起劲儿,被她打断,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待看清匾额上的字迹,了然笑道,“瑾儿也听人说过孙春阳南货行?”
苏瑾直直盯着那匾额,连连点头,心情如见了前世的好般激动不已。孙春阳南货行的大名她可能没有听说过?这是前世商业课程中最最经典的古代商业案例。一个宁波读书学子因久考不中,愤然弃文从商,以杂货铺子起家,只用几个月便兼并了左右相邻的两家铺子,随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不但铺子扩张的极快,更是独创了一套孙氏经营模式。这位久读书不中的学子,大概将他的满腹愤慨都发泄在商业经营之中,竟然将铺子按照县衙所司之事分为三班六房的办法,将所经营的货品也分为六房。县衙门有吏、户、礼、兵、刑、工六房,而孙记商号则有南北货房、海货房、腌腊房、酱货房、蜜饯房、蜡烛房等。并且分柜摆货,开架以仓储的方式进行销售。顾客看好货后,可在统一的付款处付款,取得提货凭证,然后到各货房领货。
苏瑾记得当时讲商业课的讲师甚是激动的说道,人们都认为超市是从国外传入的经营方式。实际上,超市这样的开架摆货、仓储式的陈列方式,在明代的苏州就已经出现了,直到清中叶以后,仍然延续。说的就是这位孙春阳所创办的南货行!只可惜,孙氏商号最终毁于太平天国的战火之中。
苏瑾在脑中搜索着她所能记得的关于孙氏商号的所有记忆:孙氏商号创始于嘉靖年间,至此已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孙春阳老应该早早过世了,现下经营的不知是他的第几代的孙辈,也不现下是不是还是按孙老创办的模式经营,有没有新的创举?这种种问题,让她产生莫名的兴奋感。
“瑾儿?!”苏士贞将她激动的神情看在眼中,大为奇怪,“在想,想得双眼如猫儿见了鱼儿一般放光?”
“啊!”苏瑾回神,轻叫一声,这才意识到驴车已离孙氏商号有三四十步之遥,忙收回目光,向苏士贞歉意一笑,摇头,“没啦爹爹。只是听女同学们说过,孙记商号也是以杂货铺子起家的,我便想着咱们家也是经商杂货铺子地,时候能如孙氏商号一般发展成为这般的大商号……”
“哈哈!”苏士贞微愣,既而大笑。转回头看愈来愈远的孙记商号,虽然苏瑾的话在他看来如同痴人说梦,却不禁为她的这份心性而感到快意,眼中满是愉悦,“我的瑾儿倒是个有大心思地!只是这孙氏商号已有百余年,深得老百姓的信赖,他们现在经营的货物早已不是当初的杂货铺子里的货品了。南北新奇货物应有尽有,只要你想得到地,在这里十之有九便能买到,单是货仓里的存货,便有数万两。我们家何时能到这种地步?另外,莫说我们家无财,便有许多有财地人家,开间比孙氏商号更大的货行,生意却不及孙记一半好呢。”
这个道理苏瑾自是地。老字号在老百姓的心目中,不止是对其商品品质的信赖那般简单,最重要的是还有许多情感在里面,要取代老字号,是一件十分不易的事儿。不过,消费者的另一特性便是喜新厌旧的,一旦有新的商号出现,有更新奇的经营手段,更新奇的货物,再加上更物美价廉的货品,要做到平分秋色也不是不可能的。
却也不说破,只是呵呵笑了两声道,“我是胡乱想地,爹爹不要笑我。”
“好,好,爹爹不笑。”苏士贞连点点头,见女儿仍遥望那孙记商号,眼中有渴望之意,不禁又想与她说些,拈着短须笑道,“瑾儿不提,爹爹也快忘了,孙氏也是靠杂货铺子发家地。这孙家不但祖上是经商地奇才,连儿孙们一个也比一个强。咱们归宁府只是孙氏的众多分号之一,北京、南京、杭州、苏州、开封乃至济南都有他们地分号,听人说,每一城的分号少则有一家,多则三四家,全国大大小小的分号加起来有近百家。”
苏瑾虽然也能想象到孙氏商号的规模,但听苏士贞如此说,仍不免诧异:如此众多的商号,在交通讯息不发达的古代,是如何管理的?商号是如何运转地?这么多商号的货物是调配地?又是保证货物质量和服务质量地?这一切的一切都使她极为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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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抱歉,发晚了哈。心血来潮,整理书房,不把网线整出故障来,又折腾了快一天。先发一章,另一章加紧码字中,今天尽量发上,如果发不上,补发。总之欠一章,捂脸,跑走!
是 由】.




生活在明朝 027章 当铺巧遇(一)
父女两人一路说着孙氏商号,不多时便到了常贵远介绍的徽州当铺。这当铺夹在卫河与会通河之间,离归宁闸口不过几百步之遥,正是归宁府一等一的繁华之地。
苏瑾三人到时,当铺门前四五步开外,有三四个人围成一圈儿,悄声商议着什么,不时还向当铺指指点点。苏瑾有些好奇,这几人看衣着穿戴皆不俗,且两手空空,不象来当什么物件儿的,正待细看时,当铺门里人影一闪,她举目望去,却见里面有个小伙计探出头来,先是看了看那三四个人,随后才发现苏瑾三人。目光在三人身上转了几转,似是认出苏士贞来,缓步迎了出来,脸上带着笑,“苏老爷又来打货了?”
苏士贞自那三四人身上撤回目光,点头笑道,“是,敢问王朝俸可在?”
店小二摇摇头,笑道,“王掌柜的不在,我们吴掌柜在,您上次不也见过?都是一样的。”
苏士贞见他不甚热情,心知自己的这小本生意,他们瞧不过眼。也不想与他多说,便微微点头示意道,“那劳烦小二哥与吴掌柜说一说,只说我们见他忙着,不便去打扰,自去后院库房挑货。”
“好,好。”店小二大大咧咧的点了下头,眼睛又转向那边低声商议的四人。苏瑾看在眼中,暗自冷哼,以店小二的势利模样,怕那三四个人是来给当铺送大钱地,只是不知那四人要当些什么,双手空空,难不成是什么小巧易带的宝物?
苏士贞见她脸上变了颜色,生怕她受委屈,连忙回头与梁富贵笑道,“今儿不巧,王掌柜的不在,我们也别多耽搁,早早打了货,再带瑾儿四处走走,叫她好生开开眼。”
苏瑾哪里不知苏士贞是为了不让她心中难受,故意做出这般笑脸来。可是,她也并非不经世事的小姑娘,商场上的无情无义经历过,见识过地,也不止一两次。利益驱之,对于不能够输送利益给自己的人,苏瑾自问不会如店小二这般势利,却也没有十分热情的道理。气仍然会气,只是世情如此,又能奈何?唯有自己做了强者,立于高处!才能叫这些势利小人统统仰望,到时,她还不稀罕瞧他们一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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