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明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某某宝
说着她顿了下又道,“老太爷还说,表小姐合该多学学如何为人妇,为人媳,将来回到陆家,虽有老太替表小姐撑腰,行节上也莫叫人捉到错处,叫人家说表小姐不懂事……”
她边说边看苏瑾神色,似是怕她不高兴一般。
苏瑾笑了,“外祖父说的对,我即嫁了人,合该学着些。就劳二位妈妈多多指点。”说着起身行礼。
二人慌忙站起身子还礼。
依旧坐下叙话,苏瑾听着听着,却跑了神,仍旧想着陆仲晗母亲的事儿。叶妈妈见她兴致不高,以为方才说陆家的事儿吓到她了,连忙指着桌上的银子道,“来时,老太爷说,将嫁妆折成银子,一是因路途远路上带着不便,二是因姑爷春闱后便是铨选派官,姑老爷不在家,怕小姐手头没银子,是特特指明了给姑爷派官时打点用的……现如今官多缺少,大老爷和二老爷当年等派官,生生等了一年多,才得一个小小的县丞。”
“老奴自素馨小姐嫁了后,也在大夫人跟前侍候过一阵子。佐贰官苦,什么苦活累活归他干,掌印大堂有错,便叫他背黑锅,自已挣的功劳,却又算到县太爷的头上,生生压制了五六年呢……”
苏瑾笑了,中不中还不晓得呢,不过这话却不敢说出口。便笑道,“多谢外祖父费心。相公派官时要打点的银子,我已备下了。嗯,四月当有消息传来了,到时候,便叫两人带着银子进京找他。”
接着又说了些人员安排住处安置等杂事,因梁小青怀了身子,朱府派来的两个小丫头,一个叫秀儿,一个叫香草,正好给她使唤。
刚说完这些事儿,阮二自仓房院落进来回话,“小姐,今儿市集上有一位自关外归来的客商,去年冬上他因病耽搁了回程,今年便早早自关外回来,带回一批银鼠皮,羊皮,还有獭鼠皮,少量貂皮,想在此处发卖了,兑些货再进草原,我看那些小羊羔皮倒是极是好的,价钱也合适,共值二千多两银子。咱们要不要吃下?”
苏瑾早先计划生皮兑熟皮的生意,因出关的客商最早四月才能返回,因而她手中并没有成品货物,想打个时间差,到时再置买皮子。现今手头有了银子,这笔生意倒也正好。
遂笑着点头,“当然要。嗯,你先将皮子送来些,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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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晚了,抱歉。
是 由】.
生活在明朝 174章 祁云
又是一日,夕阳西沉,祁云带着两个小丫头自街上闲逛,抬头望了望西边火一红的天色,心头有些烦躁。
她本是无事逛到忻州府,恰巧遇见苏瑾,先是因故人相见,留了两日。再细想络儿的话也有道理,还没想好问不问孙毓培的事儿,朱家便来了人,现今苏瑾院中事多,无暇陪她,这忻州府又没甚好去处,她无聊至极,便动了离开的念头。
可真要离开时,心头又挂着些。
“络儿去给陆回个话儿,就说晚饭我在店中吃,不要她等了。”站在路旁好一会儿,祁云摆摆手,带着另一个丫头进了铺子,挑了个靠窗清静的位子坐下。
此时集市还未散,邸店之中的客商只有少少几人,整个大堂之内倒显得安静。
“祁好,是吃饭还是喝茶?”栓子连忙跑,笑呵呵的问道。
“上几样小菜,烫一壶酒来”祁云自腰间掏出一小块银子,塞给他,“饭钱,余下的归你了。”
栓子连连摆手,“我家说过要好生招待咧,小的可不敢收您的饭钱”
祁云将银子往他手中又塞了塞,“不是饭钱,算是赏你的,快拿着罢。”
阮二自柜台后面忙移步出来,走近两步,说栓子,“即是祁赏的,你便拿着罢。今儿倒是有上好的卤驴肉,肥嫩的黄羊肉,再配两样新采来的野菜,您看如何?”
“好谢二掌柜,记得温壶好酒来”祁云笑应一声,往窗外看。
“,这陆真是热情好客呢……”缨儿在一旁低声笑道。
祁云闻言眉头微皱了下,她对这位陆早先并不熟悉,亦无深交,只不过因性情相投,好感顿生,交往起来甚是舒心而已。可……这一店的伙计掌柜热情得倒让她有些不好意思,象是有些刻意讨好之意。可又不象是打着与祁家做生意的主意——自二人见面,她一句这方面的事儿也没提,亦没有丝毫的暗示。
莫非她看起来诸事淡然,实则是个热情好客的人么?
就在祁云思量的功夫,络儿穿过仓房院落,想自小院门去进后院,刚到院门口,正要敲门,突听门内有人在低声,声音很近,似乎就在门板后面,“小青,有件事儿我问问,你可别骂我”
软侬的江南口音,络儿一听便知是自朱家来的下人,伸出的手在半空僵了一下,又缓缓缩了。
“你要问事儿,鬼鬼祟祟的?”梁小青声音中含着笑意。
“那个……那个……我听说孙记的大少爷也来了忻州府,对不对?”香草的问道。
络儿在门后一惊。
“你听谁说的?”梁小青皱起眉头。
“是大和那些们应酬,听得了一句,不过她们说的并不甚详……”
梁小青蹙着眉头问,“除了这个还听说了?”
“还听说……孙家的大少爷是因中意表,这才和孙家二闹翻了脸,说不做家主之类的话……”香草看梁小青面色不好,连忙赔笑道,“小青你别怪我。是大来时嘱咐我们的,叫问问情况如何,好早日给那边儿去信儿,叫老太爷也好有个应对……”
“妈妈们不好当面问表,就叫我来问问小青……”
梁小青略有些烦躁,“孙是在忻州府,可他是为做生意而来的,可不是为了咱家罢了,我去回叶妈妈”
说着她转身向西厢房走去。
小门内的脚步声愈来愈远,不过几句闲话,落在络儿的耳朵里却如晴天霹雳。身子紧紧绷着,即伤心又气愤,心头燃烧起被欺骗的火苗,好一会儿,才缓缓移动身子,虚软靠在院墙上,混身的力气象中被人抽走了一般,停歇了足足又一柱香的功夫,才失魂落魄的往店中走。
“咦,络儿,你了?”
立在祁云身边的侍候的丫头看见她这副恍然模样,连忙跑扶她。
“没事儿”络儿回神,牵强地笑了下。
祁云放下筷子,这两个丫头自小到大一直陪着她,主仆之间再熟悉不过,那脸色,那笑意,分明是有大事儿
可能有大事儿?等她走到桌前才疑惑问道,“到底了?陆家里又出事了?”
“不是的,”络儿脸上笑意刻意扩大,连连摇头,“陆那里无事,奴婢与她说您晚饭不吃,她说了,叫在店里别掬束……”
祁云眼睛睁得圆圆得,盯着她不
生活在明朝 175章 明争
祁家小婢前脚走,后腿闵晨送来消息,苏瑾松了口气,有些惋惜,但终是不用再瞒着了。也许有些事儿,只有才能解决。
忽忽又过了几日,这日早上苏瑾突然想起,原先阮二说过的皮货商再没了下文,莫不是有变动么?正疑惑着,秀儿在外面回道,“表,店里的阮二掌柜来了。”
“叫他进来吧。我正要找他”苏瑾应了一声,将手中书本放下。
“东家”阮二急色匆匆进了门儿,劈头便道,“那批皮货怕是要黄了”
“哦?”苏瑾挑眉,“那皮货商反悔了?价钱不合适?”
“是,按早先说好的价钱,两日前我便叫张荀去催他交货,他一直推脱有事,今儿一早他到店中来,说是旁家给的价钱比咱们的要高一成。因是最先与咱们谈的,便来知会一声……若价钱上能高于另一家,货物还给咱们”
“我心中刚正嘀咕这事儿呢。”苏瑾有些可惜,再加一成倒不是没利可图,只是……,她想了下问道,“另一家要买皮货的客商是哪里的,买去何用?往内陆贩卖么?”
阮二摇摇头,“那皮货商不肯透露,说是客商要他保密。不过,听他说不象往内陆贩卖的行商,倒象是与咱们家做一模一样的生意”
“哦?”苏瑾挑了挑眉头,笑道,“不说客商姓名,是他自抬自价也说不定。……若学咱们家的生意,染房那里当能打听出一些消息罢?”
“是,我听说这事儿,已叫张荀顺着去染房打听了。可这皮毛办?”
苏瑾有些犯难,这批货她看过,羊皮皆是整齐的小羊羔皮,虽然现在不是贩卖皮毛的旺季,但她即打出了这兑换的生意,有客商来换,她却不好说没有,反倒叫人家抢了先。因而她原先是存着必买下的心思的。
“这样,你与那客商说,我们加价一成二,价钱若合适,叫他立时拉来”苏瑾心头快速算了一笔帐,和阮二说道。
“哎好”阮二应了一声。却没挪动身子,又回道,“这两日街对面的房屋正在整修,看架式倒也象是做邸店的,只是问做活计的木匠,他们却不知东家姓,哪里人,您说这事儿怪不怪?”
苏瑾一怔,想了想问道,“早先叫张荀探那位盛的消息,还是没丁点儿消息么?”
阮二摇头,凝眉道,“莫不是猜对面的东家是那位姓盛的?”
“有可能”苏瑾笑了笑,摆手,“算了。咱们只能管好的生意,也管不着旁人开不开的。叫铺子里的伙计机灵点,多探探对面的东家到底哪里来的。”
阮二应声,又说些邸店的收入帐目等,这才去了。这间邸店自开张到现在,每日住店和中介货物的所得,大约有二十来两的利钱,这也得益于张荀几个整日一闲下来便去市集打探消息,大半儿的生意都不是在邸店中接到的。不过,因她的收费还算合理,每日透些不大值钱的消息过往的客商,口碑倒还不。
坐着思量一会儿,她挑帘出了正房,梁小青自东厢房出来,看见她,问道,“要去哪里?”
“去织房看看”苏瑾指了指仓房院子。
梁小青忙去开门儿,小秀和香草正在院中做针线活儿,听见一齐起身,苏瑾摆手,“你们继续忙罢,我又不走远。”
说是织房,其实不过十张织机,由刘大介绍的织工们已来上工,仓房中存的羊毛是她自各家染房收来的,虚虚的堆了一屋子,倒也不少。
只染了黄红绿三色。
十个织工,五个纺工正在各自忙活着。苏瑾和梁小青先立在织房门口看了看,又转到纺线房中。现在她叫人纺的是棉与羊毛的混合物。先将棉纱和羊毛各自纺好,再将三股绵纱和三股羊毛线合在一起,纺成前成中粗羊毛线,然后再上机织成毯子。
原来在刘在铺中看到的,便是六股线,好似也是这种织机所能承受的极限,线再增粗的话,毯子便有些稀松,毕竟这毯子密度的大小,是靠人的手臂撞击力而决定的。
立在一旁看了一会儿,与她们道,“六股毯子的线纺够了,再纺些四股的出来,织张毯子我瞧瞧。”
“哎”管事儿应了声。
苏瑾又去看那拉来的羊毛。羊毛染色终是因上面附着一层油脂的关系,没有蚕丝好上色,现今染的这三色,色彩饱合度皆有些不足。
羊毛染色她是听张荀说过的,先将羊毛先干净,在太阳底下晒干,再拿竹棍儿反复敲打,将羊毛敲打蓬松,再入大染锅,混在染料中煮一个时辰,闷上半个时辰,捞出后再晒干,之后再做一次敲打,这才算是成品。
听闻这个方法还是自陕西一家专做皮毛供品的商家那里学来的,只是这饱合度对她而言,尚还有改进的空间。但她又不如何改,现今只能慢慢的,一边出成品,一边啄摸方法了。
自仓房中出来,梁小青陪在她身侧,两人缓缓走了一会儿,她才低声道,“,祁的事儿都怪我,不该和秀儿说。”
“没事。”苏瑾拍拍她的手,笑道,“这还要谢谢你呢。反正我不打一直瞒着她,早我早安心。”
“嗯。”梁小青点点头,“本不关的事儿,叫孙自头痛去吧”
苏瑾笑了笑,正要,阮二又自前面匆匆进来。苏瑾看他行色匆匆,面无喜色,心知这批皮毛生意怕是做不成了。
果然阮二近前,气急败坏的道,“这客商实是可恶,听完报的价钱,还要再去问问那家儿,您说他,他这不耍人玩么?”
这种两头问价的事儿,虽然也常见,可这人……实在叫她生气。况且这买皮子照抄她的点子的人是谁,她也有些好奇。
低头想了一会儿,问阮二,“他人走了么?”
“还没大约是看出我们诚心要这批货,等着我回了东家,再给他加价儿呢”
“加价儿?”苏瑾点点头,“好,你与他说,我们买卖忙,与他耗不起这,他若有诚心出这批货物,叫他将别一家带来,咱们当面出价儿,谁的价儿高,谁家得”
阮二一怔,随即劝道,“东家,虽咱想吃下这批货,可价儿太高不合算呢加一成二的价钱已是极限了。”
“我,你只管去吧。”苏瑾心头正好烦着呢,这客商若敢忽悠她,她正好出出气
“好咧。那我去了。”阮二又匆匆去了。
直到用过午饭,阮二才说,那发卖皮货的客商来了,另一家买货的人也跟着来了,是个三十多岁的年青人,姓张,都在店主候着。
苏瑾站起身子和叶妈妈道,“仓房院子可直接进帐房,我只在帐房里,不出去见客。”
叶妈妈笑道,“好,那老奴陪一起去。”
“也好。”苏瑾点头,整整衣衫,带着人自后楼梯进了帐房。自帐房开着的门缝儿里,苏瑾看了看店中的情形,铺子中靠窗的位置坐着两人,那位三十多的年青汉子,衣衫整齐,面目精明,看架式倒是个惯常做生意的。
“二掌柜,那位姓张的可有出价儿?”
“出了,说加价一成五”阮二面带恼色。
“好,现在你去说加价一成八”苏瑾因视线所限看不到更多的情形,收回目光,笑道,“这是咱们的极限。若对方跟着喊价儿,你只管继续每次加三厘递增。”
“啊?”阮二大吃一惊。
苏瑾笑笑,“没事,我在里面听着。听到我示意,就别再加了。”
阮二神色不豫,但又看她信心十足的模样,没来的竟信了她,点头出了帐房。
不多会儿店铺里便响起几人寒喧客套的声音。紧接着便听见阮二道,“我们东家说了,这批货,我们出再加三厘,便是在原来谈好的价钱上再加一成八”
“我们加二成”阮二话刚落音,便响一个信心十足又漫不经心的声音。
苏瑾笑了笑,但凡做生意的人,不会丁点不考虑成本利润,这人半点停顿也无,看来是有备而来。这……倒不象是看中了这批货物,而是要她做不成这笔生意了
阮二道,“我们加价二成二”
“二成五”那人依旧不作思考。
“二成八”中间停了半拍,阮二不甘示弱地叫道。
“三成”
“三成三”
………………
围观的客商们吸气声此起彼伏,为这喊价营造出极其紧张的氛围 而那皮货客商已笑得没了眼睛,却仍然死死盯着对方,等待他们出价儿
初始阮二似是还在等她的示意,到后来许是心头的气被激了起来,也跟着不加思索的喊起来,这更不象做生意,而是象在斗气。
当阮二喊价到“加价七成”时,突然一个年青的插话进来喊道,“加价一倍”
苏瑾提着的心腾地放落了地,霍然拉开帐房的门儿,向外面笑道,“这生意我们输了,恭喜张老爷了”一边笑着去看来人。
围观的客商正在劲儿头上,突听这话,皆愣住了。
这刚进来的人,青衫,消瘦,脸上的惊愕转瞬即逝,拱手,“苏好心计。”
“盛东家过奖”苏瑾面带笑意,淡淡地道。
“原来是盛东家”皮货客商笑容满面的上前行礼,“鄙人姓江,您看这货物……”
盛凌风不等他说完,便竖起手臂,“……双倍买货实不划算,若按原价,我们盛记便收了。诺,铺子就在对面,考虑好了便来。张元,回了。”
那皮货商人脸上笑容唰的落下来。
苏瑾冷笑,贪心不足蛇吞象
是 由】.
生活在明朝 176章 高中
??光匆匆,转眼又是十日,苏瑾虽然没有得那批货,却自集市上陆续收来一些皮货,价儿虽高些,亦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交于染房开始染制。
盛凌风的邸店已开了张,生意也不。门面比苏记的大一倍,甚至在开张之时,忻州府的知府衙门亦有人到贺,苏瑾有些诧异,他哪里来钻营来的人脉?直到她写去归宁府的信有了回音,才算略知一点端倪。
梁富贵得了她的信儿,到常家请常帮着打探。原来税监到时,大商铺都匆忙歇了业,而盛记生药铺子,大约是出不信的心理,一直开门营业,直到税监上门儿,他自然逃不过税监搜刮的一关。但常又说他虽然失了不少银钱,也因此攀上的马税监,在过年那段时日,常见他陪着马税监出入那烟花柳巷之地,而税课司也经常能见到他的身影。
而那位接手丁氏产业的胡姓商人,是因叫税监盯上,变着法子上门讨银子,讨货物,现今不得已合家搬离了归宁府。常在信中猜侧说,税监到各地收税,本是图财,虽贪些,却不致于针对哪个人要将人搞到倾家荡产的份儿上,那位胡姓商人的遭遇怕是因有人故意针对了。
苏瑾合上信,攀上个内监这大约便是此地盛记邸店开张时,知府衙门为何有人到贺的缘故了。而他的生意之所以好,大约是有商人这层关系,故意卖人情。
盛记邸店开张,虽然对她有些影响,却不太大。内地税监闹得厉害,原本各地的小坐商,改做行商的大有人在,因而忻州城比往年更加热闹,有人便有生意。而且她并不打算主靠邸店发家,所以她对此并没有几个店伙计那般愤愤然。
只是叫她格外吃惊的是,盛凌风的钻营能力,那间生药铺子不过值万两银子,他竟能攀上个内监。这过程如何苏瑾虽不知,但内监这种喜怒无常的人,以区区万两银子的身家想靠近他,大约只有一条路可走了——趋炎附势。卑躬屈膝。
将信看完,忙叫张荀进来,将信中内详细的叙述一遍儿,交待他道,“咱们的生意莫与对面的人硬抢,另外,我听说孙已自太原了。你现在去一趟,把这边我探的消息与他说,叫他务必此人。”
张荀应声去了。
永平饭庄内,孙毓培和闵晨正在商议去哪里打茶货。两人议了一阵子,最终选定自山西的蒲州。蒲州虽不产茶,但制茶,就如潞州虽不产丝,丝绸业在北方各地亦算是翘楚。
当然若有足够的本钱,到武夷山的茶产地贩茶更为合算。只是二人当尽所有随身的物件儿,只得近五千两的银子。
“好,就这么说定了。明儿我便去蒲州。”闵晨一掌拍在桌上,笑嘻嘻地道。
正这时祁云上得二楼来,看见二人鼻孔朝天哼一声,带着两个小丫头走近,眼睛盯着桌面,居高临下的问,“你们还没商量好么?时候走?”
“咳”闵晨站起身子,笑道,“已商议好了,明日便出去打货……”
“那好,明儿我和你一起去。”祁云说完便要走。
“祁留步。”孙毓培只是拧眉不动,闵晨只好扬声留人,祁云转过身子,神情倨傲地看着他们。
闵晨笑了笑,“若祁真有意做此营生,在下可代为打货”
“闵晨”孙毓培霍然抬头,拧眉打断他的话,瞒目不赞同。
闵晨呵呵一笑,他还是有些担心关外路途不安,怕祁云有所闪失,无法向祁家交待。只好向祁云丢了个无奈的眼神儿。
祁云恼了,气得胸口起伏不定,蹭蹭两步走到桌前,居高临下看着孙毓培,看了半晌,却不该说,霍然又转向闵晨,“不劳闵帮我带货。我亲自去打货,当我不么,离此最近的茶地,是山西的蒲州”
说完,转身,怒气冲冲往外走,张荀急匆匆上楼来,差点与她撞作一团。
“抱歉,抱歉……”张荀闪身避至一侧,连连施礼。
“你……来做?”祁云迟疑了一下,没再如以往一般,视而不见。
“回祁的话,我家刚得了点消息,叫小的来说与各位。”张荀是内情的,虽苏瑾没提祁云,是因此事与她无关。但正好碰上了,却不好说自家又叫他来给孙送口讯儿。因而改了口。
“哦。是消息?”
张荀走到桌前,低声将归宁府刚传来的消息说与三人。
孙毓培嗤了一声,“攀上的不过一个腿子而已。真正有权势的内监,都在紫禁城中享福呢”
“哼,有人总是忘了现在的处境”祁云斜了他一眼,嘲讽道,“能得税监之职的人,虽动不了孙记,量你们也不敢得罪,何况你现在不过几千两的本钱……”
“你——”孙毓培眼睛眯起来,眼中染上几抹怒意,盯着祁云。
“我我?”祁云不甘示弱的回瞪。“做生意的哪个不,内监这种人最记仇,只能供着不能惹”
看孙毓培眯着眼睛不,她把头一仰,冷笑一声,“别的不说,我且问你,到了关外要置何货物?”
孙毓培仍旧不应声,她脸上一恼,哼道,“关外最多不过牛马羊三物。但是牛因吃草量太大,喜欢啃食草根,会坏草场,各部落均是少量养殖羊马养得最多,羊是因吃草量小,关外的牧草油水大,生长快马匹则是因为它跑得快,可以赶到部落很远的地方去散养……”
孙毓培和闵晨都是长在江南,哪里听说过这般道理,眼中不觉浮现诧异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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