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侠不用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宝宝鲸鱼
“你别太狂了。”夸镖师不顾一切的扑杀向我,连续七八招青山列眉缠我首级也没见拔剑,便老羞成怒道“我一定要将你抽筋拔骨,让你不得好死。”
夸镖师使出缠首刀时,我凶柄猛一顶,点在他手腕内关穴上,后者手掌麻得一颤,丢下苗刀。
“休手吧!天刍门的武学不是你一个小镖师能赢得了的。”我劝诫道。
“你一个小小外门子弟还敢狐假虎威,我今天就算是杀了你,也不会有人给你收尸的。”似乎是认定我不会拔剑杀他,夸镖师便也没有罢手的意思,纠缠不清的追着我挥舞老拳。
见侍卫在一旁看戏,我怒斥“你们四个别再是非不分了,拦住他!”
“我们只是不知道该帮谁。”
“你再等等,容我们哥几个想一会儿。”侍卫头摊摊手表情现得很无奈,可他们眼底的偷笑谁又看不出呢?我就算当街被人下油锅,或许他们也只会说一声记得把火压的小一点,免得油头溅到路人。
紧接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以身下的影子判断,头顶上有一股混浊的液体,坠速紧逼而来。
想必是右边吊脚楼,又有人要给镖师助威,我懒去抬头,身形一跃,如同乘风般伫立在右面一丈来高的十手蚩尤图腾上。
“哗啦!”一声脆响后,大片黑乎乎的墨汁,死气沉沉的绽画一片。就像夸镖师内心不可磨灭的阴影,再多的甘露洗礼,也无法泯灭。
我嗅得墨汁中有一股强烈的酸气,是腐蚀性极强的一滴缸,此类墨汁,一滴便能染黑一缸水,专用于给房屋画符和刺青,若是滴落在肉体上就算脱皮也去不掉。
“小泼皮,你下来,看我不讲你抽筋拔骨。”夸镖师用肩头蛮横冲撞着图腾,十手上的七彩飘带被冲击得直发怵,我依旧保持身形稳健,也不顾他一眼,愤愤不平的瞪着工坊楼上,那位甩着墨盆,摆着臭脸,手臂上还刺青着歪歪扭扭百马图的掌墨师“老梆子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干嘛对我泼脏水?”
掌墨师见我出言不逊,一脸厌恶的看着我,从牙缝挤言道“毛孩儿,快滚回你腐朽的宋国去。”
“我既然大老远的来了,又岂有随随便便回去的理由?”我瞥他一眼,神情不屑。
“又是个无耻的中原人,来人,快拿我的咒弓来,我要将他像射乌鸦一样从蚩尤大人的头上射下去。”
我看着箭芒上的玄点,面色一沉,苗族人善于用蛊毒,咒弓射出箭也一定是巫毒箭。看来桀骜的掌墨师是想至我于死地,他闭一只眼,皱一半眉细致瞄准着我的脑袋,可如此刻板的做法就好像以为我是一尊雕像,可笑之极。
拉得牛筋弓弦如满月,弹射出箭矢后,弓弦扑棱棱直响,毒箭驰风而来!我闻风如飞蝗跃身,单膝跪落在身侧吊脚楼的屋顶上。
为了杜绝掌墨师再次射箭,我拈起一片墨瓦再用食指弹出,准确无误的打在他持弓的手背“呃哟!”后者吃痛的赶紧关上窗户,老羞成怒对我威胁道“总有一天我要带人铲平你天刍门!”
“我自律于武德,没对你这样的长辈下狠手已经算很仁慈了!你还敢大言不惭的铲除我天刍门?”我火冒三丈,对着他的工坊楼扫视一眼后,不计后果的拔出风沫剑,追星赶月般将姜央宿的牌匾一分为二。
咵啦!
厚实的牌匾落在青石路面震起一片尘埃,摔得四分五裂,信仰姜央的苗族人看见这一幕后气的咬牙切齿,我足尖赶紧点着窗沿,再次跃上屋顶,躲避侍卫们追击。
姜央!乃是苗人的伏羲,是他们至高无上的信仰,我这一剑下去便是会遭来大祸临头的。所有的苗族人就像看见母亲被人伤害的孩子,都对我起了杀心,他们口中吹着诡异的旋律,招来舞草龙身畔的饲鸟铺天盖地对我云集。
绿尾虹雉,白尾地鸫,黑脸躁鹛,僧目鸟.....若是寻常中原人知道每只鸟的后趾上都镶嵌着涂毒的银器,那一定会感受到毛骨悚然。
可我侥幸习得一门毒织功,是我敢独闯苗族的根本,淡然的从怀里掏出一种能模仿鸟叫的特殊芯子。
要问鸟类怕什么?不是孤鹰的凶残也不是图腾里不切实际的凤凰,而是同伴死亡时候的悲鸣,对于在声律上驾轻就熟的我,用芯子短短几个呼吸间,准确无误的模仿出,五种鸟类死亡时刺耳又凄厉的惨叫声。
秀眼叽!画眉喳!斑鸠咕!蓝鹊呀!凤头嘎!
群鸟闻声后一阵惊嘶,只敢围在我的身周盘旋,顿时有一种百鸟朝凤的视感。
这些鸟脑中有响蛊,只有让它们听不见口哨声才能恢复正常,我便扰乱晴空,在观音兜、马头墙、亭台楼阁,水榭顶上身影忽长忽短的飞跃。
苗人对我无从下手,渐渐也就束手无策,按此情形,想必是千户门中的几位高手不在寨中镇守,我一时之间野心大起,不断在大街小巷上空迂回,意图靠近那位会被当做祭品的中原人,或许我还能有机会救下她。
邻街的道路上,同样有红花伞西遮一片,我一叶梯的功夫虽达不到落叶无形,可踏过红伞,少让人察觉也是绰绰有余的,一步四五把伞的距离,直追向囚车。
“菇娘等等,请问...你去...去过大宋的国都临安吗?”我衣衫扑扑直响,随影落在囚牢顶,用不太熟练的华夏语和她说话。
她仰起头,青丝垂落在耳畔,惊奇的打量着我“你是什么人。”她对我的身份产生质疑。
不等我回应,苗人仓促的毒箭飒飒来袭,我挥剑斩开,沐风而起,只待回雁般的复返。
女郎一双泾渭分明的目光,跟着我悠悠的身形晃来晃去,在她眼底有着我红色的倒影,似乎很向往能像我一样逃跑。
我将七八支毒箭夹在腋下,凌空一转,尽数返还在苗人跟前。使出浑身解数,却再也不能靠近祭戈晃荡的囚车分毫,不甘心的吼道“你知道临安城吗?你知道吗?”
“不用问了,他不是临安人。”兀然回我话的男子,来自身后的马头墙上,他身形高大,穿一身华贵的九江河绣衣,显得气魄不说,一双龙眉豹眼也陡增了他几分威严。
我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形,心中一震“少门主,你来得还真快!”
“可笑,我就住在这条街上,若不是你造成的骚乱太大,我也不想插手。”男子大步流星向我走来,动静貌似很大,可屋瓦却怎么也伴不出他脚底的动静,一看便知,他一叶梯是得了师父真传的。
少门主姓蒙名卯,在千户门的同辈中是目空一切的存在,唯独对他的杨怡师妹有些服软,小时候我和师姐在苗寨中惹了事,他都从来只包庇师姐而出卖我,对此。我和他的关系一向都是矛盾重重。
“今天我只用外门的武功和你过几招,你赢了我不会告诉师父,你输了严惩不贷!”蒙卯语速很快,不想和我过多废话,是一如既往的眼高于顶的看我。
他长我四五岁,又内功深厚,我自然知道是敌不过他,又怎会傻到自讨苦吃。既然中原女郎也没再吱声,冷瞪师兄一眼后,逐云而去。
“我说的金玉良言你不听是吗?”他在身后紧追着我,说着自大的话。
我将屋顶上的兽旗折断扔向他;将瓦片用剑撩起射向他;冷脸庄严的大师兄,每用鹤羽斗篷挡开我一次反击,就会溅飞出不少鹤绒。
“我说少门主。你又何苦对我相逼?你看你的鹤绒都要变秃了,到时候还怎么在师姐面前摆阔。”想到是件被师姐夸赞过不少次的行装,万一被我折腾坏了,岂不是要惹她不高兴,毕竟他二人的关系可是道不清说不明的。
“你小子还是好好想想怎么面对师父吧。”大师兄闻言后眉头一皱,似乎也觉得糟践杨怡所喜之物非常不妥。解下鹤羽斗篷,毫不犹豫抛给下方的侍卫“替我管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刚才还对我百般嘲讽的侍卫,洋溢着小人得志的笑容,卑躬屈膝的拍着大师兄的马屁“少爷您用一层功力教训他便好,小的也一定不辱使命。”
大师兄失去后顾之忧,立刻拔出风沫剑追击而来,我变得像一头脱缰的野马,而他则是稳健的棕熊。
风喧迎面,逃至明丽如镜的西江边,让我无路可退,对苗人来说西江就是命脉,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一条漂亮的锦缎,勒住我的喉咙却又要给我喘息的机会。
“我说了我只用外门武功和你打,你赢了,走;输了,罚。”蒙卯的语气从来都是这么底气和自信,而我有的只是凭着一口气强撑下去。
“为什么你就不受罚,想对自己的师弟下手你是很得意吗?”我反驳道。
“我可没有擅闯过中原,而你自作自受罢了。”蒙卯负手而立,嘴角挂着轻蔑的冷笑。
“你的底气只不过来自你先天的优越性罢了,有什么值得一提的。”我嗤鼻不满说。
“所以我才只用外门武功和你较量,也只有这样,你我心中才会好受一些,还有,你偷学我内门轻功一叶梯,用得真的很烂!”蒙卯嘴角往上轻轻一撇,对我的蔑视行为,根本就是不由自主的习惯。
“我知道你想证明什么,可你未必会赢。”我铁着脸,硬着头皮,拔出腰间的风沫宝剑,藏在风沫下的惊涛骇浪,也许只有我这样一位外门弟子才会明白。
同样的利剑,同样的招式和寒光,他多的是几分底气,而我多的只有那份从来没人安慰的孤独。
我用迎风挥扇斩他额眉;他便飞虹横江,用剑尖点开我的手腕;我拨云瞻日,用剑挡他刀刃,铛一声脆响,火星迸溅,他以力量将我击退后再用墨燕点水,剑尖来来回回绞我手腕不懈追击;我不得不拔草缚蛇,反拨他的剑花。蒙卯并没有用内力和我打,而是自以为是的想和我过几招三清剑。
他为了多近身我一寸,便用凤凰点头,外影五寸袭我手臂;我面沉如水用出白蛇吐信,正刺他手背;他则用寒芒冲霄,挑我剑底五寸,意图取我上半身优势。
我早知道他要埋伏此招,紫燕侧翼,死死压住他的剑芒,他必须后侧,倒拖金鞭。
显然他对外门三清剑法的熟悉程度远不如我,我恶虎扑食,剑发如雷,他就算青龙回首,也慢了我三寸距离,我鬓角抛着热汗,快一步横剑于他的首级旁。
刚才还沸腾极盛的蒙卯,深吸了一口凉气,面色刹那间惨白一片,目光陡然变得沉静,胸口停止了浮动时,我未等他开口逞辩,笑道“少门主,你输了。”其实他用内劲助剑的话,我很可能过不了他的三招。
他死咬牙冠,非常不耐的用手指弹开我的剑身,犹豫一秒后也将剑收鞘。
蒙卯唇角微起,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术业有专攻,你并没有赢我。”
“你解释能赢吗?”即便蒙卯刻意收敛了自己的实力与我切磋剑术,我也没必要去安慰一个男人的痛处,收回剑后,彼此形同陌路的擦肩而过。
这个大侠不用剑 第003章 毒织老母
被大师兄轰出寨门,方才已时,除了找个僻静之处捡着树枝练剑,也就真的无处可去了。
我练的外门剑法,名为三清剑术,说来滑稽,三清在天刍门的意思并不是道家的一气化三清,而是三不学,不学承影剑术,不学一叶梯轻功,和青萍荡体诀的后五层。
遗憾不仅于此,那套所谓的承影剑法,我还一次都未见师父用过,听师姐说就连师兄也都只学过一两层,虽然是一两层,却能让千户门的大祭司亲自上门,在祠堂对祖师爷的灵位磕了十八个响头,可见承影剑法卓越程度不同凡响。
有时候仔细想想,师父也真的没有亏欠过我什么,我一个被天刍门收养的弃子,当外门弟子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那能和堂堂苗族大祭司的儿子相提并论呢?能习得十五招三清剑法已经算好运了,至少好过一辈子练琴。
别看三清剑只有十五招,每一招都要以分寸辨析,正所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三清剑也是这个讲究,差那么一寸一点点便不能达到追风式的效果,而练这十五招也只是为了快速练出追风式的境界。
一位剑士耗尽一生练剑,若不能领悟出追风式,习得再厉害的剑谱,那也只能做一个武林中的泛泛之辈,若练出这追风式,即便是用在最简陋的剑法也能与一流高手一决高下。
比如说一位是剑法凌冽的宗门高手,一位是只习得普通剑谱的追风式剑客,二人一旦交战,剑法凌冽的高手会始终感觉对手的剑永远比自己更快。
但事实是会追风式的那一方,剑速根本稀松寻常,连街头混混都未必能打得过,他只是在对手用快剑的时候,没把自己的招式用完整,恰到好处的用残招数拦住对手的剑。综上所述。追风式可以理解为,剑士在出招的时候头脑能够极度冷静,追风一般自残招数,来换取下一招。
青萍剑的第一招的天狗吞月到第十五招的飞涧西沙,每一招我练了不下几十万遍,方领悟出追风式的诀窍,师兄虽然内力体质剑速都比我强,却因为瞧不起外门剑术,没空去领悟什么追风式才败于我手。
师父说。心及风声而动,便有资格迈入中原江湖的门槛。
我问师父剑术更高境界是什么,师父面带喜悦却摇摇头“我这大半辈子,有幸见过两人使出过一种名为刑风的剑法,究其刑风...”师父也是含糊其辞“或许是一种够在一招的瞬间以对手的立场抽剑克杀的绝顶招法,能像酷刑一般死死克制所有用剑之人。”师父又似笑非笑的谈到“而会此等剑式的人,都是寥寥天资绝、神思敏捷的善类,他们从不会杀人。只会诛心,一旦行走江湖,都是怜悯难存之辈。倒也不再无惧。”
“怜悯难存之辈?”我恍若有悟,追问“师父徒儿想问,难道那两位会刑风式的高人死了吗?”
他久久的闭上眼,面情显得非常严肃,但过后,却少有开玩笑的说“人都会死,像他那样的人怎么死都有可能。”又习惯性的对我一句教诲“徒儿你要切记,武学这种事情,练到适可而止便好;多一分...都会让人活不长久,故我才有心让你练琴:你看你老师,七老八十还有一大群苗人追着捧,你再看为师我,四五十岁被人逼得隐居苗疆,落得一个门庭冷清。”
一心想着如何达到刑风的境界,不知不觉间我就练完两千遍燕剪拂尘,将榔树叶在地面铺出一道方圆数丈,形式水流的刑字,我丢掉手中从始至终都没有换过的枯树枝,刚一落地,树枝便不堪重负的断裂开来。这便是追风式的特殊能力,能够在一招中用四五道巧劲保持本该断裂的树枝貌似无损。
而师父虽用的也是追风式,能拿着一根稻草舞得像一柄宝剑,捣天飞舞了一个时辰,再将稻草丢手时,瞬间化为一片灰飞,可见追风式也分境界高低,我和师父比起来那真是小巫见大巫。
喘着粗气,抬头看看太阳,不知不觉到了午时。
这个点回天刍门,只要师兄不揭穿我,那就万事大吉了,往回赶的路上,却纳罕的发现,地面上有着不少脸大的巨兽蹄印,心中一惊“难道是老母出含元洞来找我了?”
她出不出洞无关紧要,就怕师父知道我和其她苗人修炼过毒织术,那还了得。
心急火燎的回到大厅,刚气喘吁吁的推开门,蒙卯口中包着饭菜,愣了一秒后又自顾自的吃起来,师父则是瞅了我一眼一声不吭,杨怡端上盖浇炙鱼笑道“川儿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瞧你满头大汗的,要不先去洗澡再吃饭吧。”
“行啊...但师姐刚才有没有奇怪的人来过这里?”我压低声音问道。
杨怡还未开口,蒙卯便将筷子往桌上一拍,起疑的说“是有个奇怪的女人,但罩着好几层面纱我们也不看出她是何身份,你老实说,她是我们苗寨的人吗?”
你问我就要答吗?我嗤鼻冷笑道“我不知道,你也别问。”
“好小子,我看你是勾结外党,对我千户寨图谋不轨。”蒙卯方才惜败,憋了一肚子火气还没摁下,逮着大帽子便往我头上扣。
“对呀对呀,那女人就是宋国军统的夫人,今天她回去就是要吹吹将军的枕边风,明天就把你千户寨捣成鸡窝寨。”我也懒得讲理,随口一句胡话真想把他气死。
“小羔子,挺来劲是吧,要不我们去练两手。”蒙茂在天刍门有个外号叫蒙三岁,据说是因为我三岁的时候他对我赌气得来。
“好啦师兄,那人就是来找川儿下棋的,和以前那个老和尚还不是一样的。”杨怡轻柔又暧昧的一拍蒙卯肩头,解围道。
香风一扑,蒙卯的火气霎时缥缈大半,但吃饭时嘴里依旧不满的嘟囔着“那点一样了,和尚是找他是弹琴,女人是找他下棋,那点一样了...”
我一听下棋二字,紧张瞥了一眼一声不吭吃饭的师父,咽了咽口水“你们怎么知道她是来找我下棋的?”
“因为她没见到你,便和我下的棋啊。”杨怡眯眼一笑。
“那...那师姐你赢了吗?”我感觉被吓破了胆子,腿都在发抖,他们或许不知道,那怪人的心眼比针尖还小,她的上风丝可毫占不得;就像中原臣子和皇帝下棋,不能赢也不能平分秋色,稍敢逞一时威风,说不定就会被她用一些千奇百怪、乱七八糟、闻所未闻的蛊毒折磨到死!
“川儿你腿在动什么?是刚才在苗寨里学了跳舞吗?”杨怡并不知情,还对着我开玩笑道。
我赶紧找凳子坐下“师姐你先回答我,赢了吗?”
“哼!小羔子你要清楚,师妹的槊棋是我倾囊相授的,你的槊棋又是我师妹教的,那人说她是棋你教的,如此算下来,她怎么可能赢得了我百伶百俐,冰雪聪明的师妹。”蒙卯一脸正经,见缝插针的抬爱杨怡一句道。
杨怡见我表情不自然,俯下身摇着我的臂膀,关切道“川儿你是怎么了?怎么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
师父也皱着眉头瞪了我一眼“有事情就说,该帮的我们都会帮你。”
帮怎么帮,那样的怪人用毒乃苗族中的顶尖,随便教了我两手毒织术,便可让我在千户门横着走,我实在是有苦难言,只得深吸一口气后,遮遮掩掩的解释道“师父那女人是老师介绍给我认识的,据说是他四十年的朋友...”
蒙卯立刻打断我的话“你放屁,听那女的声音,看她手上的肤色怎么看也就二十来岁。”
“让他说完。”师父知道我不会在节骨眼上撒谎,一摆手道。
“老师没介绍给我认识的时候,她每过七天就会上老师的院儿里听他奏一天乐,后来老师说身体抗不住了,就每过十五天给她演奏一次,再后来老师实在没这力气了,就换了我给她演奏,可我演奏得自然没有老师好,那女的就很生气...不对是非常非常生气,还将我带进一个到处是虫恐怖万分的山洞中,说要将我剁成肉酱喂给蛊虫吃。”我一想到当时就差那么一点点,便和满池子的食腐虫来个蚀骨销魂亲密大接触,现在都感觉恶心得紧,死捂着想吐的嘴。
“难道就是你五六年前和你老师远游的那六天。”师父的目光就像一把凿子,似乎要把我所有的谎话都透穿。我点头作答。
师父知道我和老师骗了他,完全不给我好脸的冷沉点点头“那你是怎么让她放过你的。”
“我当时正好背着槊棋的棋板,于是就教她怎么玩,又连续输给他好几十局,她觉得心满意足,才把我给放了。”我说完此话师姐看我眼神立刻变得很奇怪,或许她是再怀疑我为了习得内门武功,同时也学会了很多讨好女人的方法。
我尴尬的笑了笑,杨怡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轻哼一声后,气呼呼的埋头吃饭。
“但你回来怎么从来都不给我说清楚。”师父目光一瞪,责难道。
“那女人太凶了,我们和老师都怕她,所以没敢给你说,从那以后她和我约定,每过七天都要陪她下棋,这几天则是为了英雄祭演奏,不小心就把这事给忘了。”我有些愧疚,毕竟我的失约差点害了天刍门的人。
“爹爹那女人太蛮不讲理了,欺辱我们天刍门的人,我们这就找她讲理去。”师姐越听越气,只把那怪人当做个可以互撕头发的女人,不由的拽向师父的衣袖。
“方才我用承影剑术与她过招,不分上下,为父便不能做此等没把握的事。”师父指了指屋外的石锁,一尊四百斤的石锁竟被人硬生生的劈成两半,是在提醒师姐要理智一些。
难怪我一进门师父就变得一声不吭,想必是不好意思提及方才与一位貌似年轻的女子斗得不分上下,我又是窃笑又是惊异的问“师父那石锁是你用剑劈断的吗?”
“和那人一起扯开的。”
“用剑还能扯开石头。”我下意识的问,
“恩。”师父轻轻点头,用严肃的目光瞪着我,表示不许再问和内门有关的事情。
我挠着后脑勺,不理解剑又不是锯子到底该如何能扯开石头,难道是一种像抽剑一样的姿势,可关系到内门承影剑法我也不敢再影射的深问下去。
“川儿你还没提及那女人的姓名呢。”师姐较为细心的问。
“她没告诉我的名字,但是她让我叫她...老母。”其实全称是毒织老母,但因为她教过我毒织功,所以我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该嘴软的时候就不能言多必失。
“她的年纪...原来真的这么大了啊,我还以为呢...”师姐碎碎念着,又神色怪怪的看了我一眼,我下意识的去看她,她立马就脸红。
“难道师姐是在以为...我和那怪人有她和师兄那样的暧昧关系?”心中不由一阵恶寒,那女人可是练了毒织功,生灵不敢接触的五毒都会被她一口气熏死,常人若用指头碰她一下,可能都会活不过一个时辰;我那敢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
“所谓虎毒不食子,既然她认你当儿子,自然不会再加害与你。”师父沉思一会儿然后推断,后又拍拍蒙卯,询问“徒儿知道那女人的身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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