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侠不用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宝宝鲸鱼
我虎口顶出剑柄,铮的一声后,暴袭向三苗长老的下颚,后者倾身躲避,我再顺势转刃割向仡慷的小臂,逼他收掌。
“小子你胆敢胡来?”仡慷冲我怒斥道。
深知他用的是一尺短刃,出鞘速度比长刃快上两三倍,我一旦不先下手为强的话,很可能吃大亏,便道“这怎算胡来,这才算是!”风沫剑出鞘后,我偷手一记天狗吞月斩向仡慷头顶。
仡慷的掩手刀迅捷如风,我剑才落五寸,他刃便近我心窝三寸处;我那敢让他挨我,指不定我这一剑砍破他的头皮,他便会在我心脏上捅出三两个血窟窿。足尖一点倒拖金鞭在鼓缘上徘徊十数步,与他交锋。
他叶底藏花用得恰到好处,让我的墨燕点水,绞他十几招也毫无近他手腕的可能,幸好他的轻功似乎一般,只敢在厚实的鼓缘上卯劲,这便给了我诸多撤退的机会。
三苗长老见火舌自外围扑上鼓面,便按捺不住“快把这小子带走。”
说罢抽出腰间四尺苗刀,弓步指月,刺我右肩;想合力逼我跳下大鼓,可没那么容易,我就看准了他们不敢在鼓面上硬踩,跃身一套飞涧西沙,抽剑自残三寸,挡他一招大蟒翻身,又割开仡慷插向我喉咙的一刀。
仡慷还想再蹭起身对我使出揽月入怀,只闻噗呲一下,一只脚掌用力过猛陷入了鼓皮之中。
“好快的剑法!”三苗长老眨了眨双眸,惊奇的看向我。
“既然你是有威胁的中原人,我们苗族便留你不得。”仡慷抽出脚后,蜥蜴般趴在鼓面,小心翼翼的向我靠近,被踩穿的鼓面浓烟越演越烈。
三苗长老若有所思的踏了踏鼓皮,冲着我不怀好意的一笑后,老奸巨猾的用四尺长刀对着鼓皮一割,刺啦一声,鼓面露出巨大的豁口,顷刻席卷出一股烈劲雄风。
我看着下方脱形而上的烈焰,除了后跃,还真就别无他法了。
唰啦
但谁也没想到,一直被冷落一旁的祭品女郎,竟也是习武之人,貌似弱柳袅袅一脚,甩出炽热的铁索,痛击在埋伏我的仡慷脑门上。
仡慷似乎被她打蒙了,一头铃发咯咯直响,直往后退。
大鼓快被烧成一副骨架,三苗长老见没法再将我逼退,提醒一声“仡长老我们走。”袖袍一甩,飞燕般退至一旁的铁索上。
“遇见你们天刍门的人,算老子倒了血霉!呸...”仡慷狞瞪我俩一眼后,揉着额头,不紧不慢踏着铁索走开。
眼见鼓皮被燃尽,其余八大高手姗姗来袭,伫立在周围的铁索和刀柱上,就等我去自投罗网断我二人去路。
“天刍门的小兄弟,小女子真的谢谢你能来,可我为了净莲教的姐妹能活下去,死而无憾了,所以你快走吧。”女郎甩甩白纱上的火星,强撑出一副担心得紧的笑容。
“没什么的...”我依旧抱有一丝希望,用剑柄捣碎木板,但最终发现锁链不仅仅嵌入铁钉中,还和鼓缘的铁圈焊在一起。
“你快走吧。”女郎见此神情一片绝望,轻轻推我一把道。
我认定的事情,不到最后一刻那肯善罢甘休,为了安抚她焦急的情绪,随口一问“菇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唐名婉,冠号惠仙,知道了就快走吧。”唐婉柔声道。
我心无旁骛,急中生智的想道“以前,两指齐用四相引,弹在一根琴弦,琴弦便会瞬间崩断...若双手十指齐用四相引,是否能扯开一条锁链?”
“霜菊瘦,雨梅肥”
两根小拇指对锁链点着劲气,颤抖的痕迹肉眼难辨,似如蜻蜓在线上扑翅。
我皱着眉头,再使出“山市拥晴岚”锁链立刻窸窸窣窣的加剧抖动,水纹一样的线状仍旧让我不满意。
我死拧着牙冠,再加剧使出“风急撼庭梧”整条手臂都开始不受控制的甩动,锁链也变得像一条狂蟒翻腾,再难将其抖直。
“咯!咯!咯!”
“你这人还真是个驴脑筋,就这么想陪我一起死吗...”唐婉怨幽幽的话还没说完,我双手中像逮住了一条大蛇,在我身前疯狂的甩动。
唐婉赶紧轻飘飘一转身,卸掉锁链中的劲气“你居然吧锁链扯断了!”不只是惠仙发出惊呼,四方苗人皆哗然一片。
我被震退五步,脚掌死挨着鼓缘,差点掉进火坑,心惊肉跳的收回内力后,铁索又立刻变得死气沉沉。惊喜交加,万没想到四相引齐用还能有这等劲气。
“谢谢你救了我,可我不能和你走...”唐婉执意牺牲。
我面皮一抽,还以为她刚才是在对我客气,没想到真的是要赴死,便冷着脸点了点头,环顾四方,却无一条路能够让我逃走的,悲极反笑“惠仙菇娘你去过临安城吗。”
“你这人真是怪...都这个时候了...还问这些没用的干嘛呀?”唐婉面容痛苦,扭扭捏捏着一双雪兔般的玉足,上下交替站在赤热的鼓缘上。
“哎呀小无赖你干嘛啊?我都说了不要你救的。”见她难受,我二话不说便将她抱起,唐婉羞红面颊,推嚷道。
“走不了啦!惠仙菇娘!你真以为我会飞呀。”漆鼓上火焰正在疯滋蔓长着,我下意识的抱着她往其他锁链上撤退,环首刀高手在铁索上重重一踩,甩出一道波浪便将我顶了回来。
“放我下来,我说了我不想走。”唐婉一脸愤慨,声音也变得尖锐。
“既然不想让我抱,就站在我的鞋子上吧。”我故作镇静的说。
“谁要踩你的...”唐婉白我一眼,赤足踩上窜动的火苗,惊嘶一声后,一双玉兔赶紧跳到我的脚背上。
“怎样好玩吗?”我感觉她软绵绵的脚掌在我脚背上使劲的揉了揉,以此缓解痛苦,便忍俊不禁的笑了笑。
“你在想什么呢...被烧死既然这么痛苦,为什么还要来救我,还笑,你是不是傻啊?”唐婉见实在拗不过我,睡凤眼饱含热泪,索性一头扎进我的怀里,嘤嘤痛哭起来。
“傻小子你干嘛呢!快放开祭品,我带你走。”少门主夺过三苗长老的索道,表情难得一次为我而变得焦急。
“不行我得带她一起。”我强烈要求道。
师兄虚了虚眼,他了解我的脾气,软硬兼施的说“你就算带她出来,你以为其他人还会放你们俩走不成?不信你就来试试。”
既然师兄对我还有同门之情,我又岂能让他祭祀少爷的身份身败名裂“师兄,把这个教给师姐。”
我甩袖抛出两枚断钗,蒙卯闪电般探出三指夹住,拧着眉毛问“这,什么?”
“老师给我的酬金,我便买了这支长发钗,可惜被别人折断了。”早知道会这样,我还不如给自己买副棺材板。
“这种玩意不值一提,你只要回来我给你一车拿去送你师姐。”蒙卯黑着个脸,向我伸出手,规劝到。
“师...咳咳咳...”浓烟的苦味已经呛得我说不出话,唐婉也紧紧贴在我胸口上呼吸。
“恩公,你姓什么啊?”唐婉忽的问道。
“咳咳咳...我无姓,叫忘川,都这个时候了...你还问这些没用的干嘛?”我又是呛又是笑,学着她的口气说道。
“恩公我们是不是要死了...若再不问的话..不问的话,就没机会了,还有临安城...婉儿没去过,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婉儿一定带你去。”唐婉似乎是在用尽最后的力气说这段话。
置身死地,我当然知道那还有什么以后,可如此真切的感觉到有一位中原人此刻在我怀里,忍不住就想笑“惠仙菇娘,我们一言为定。”
“恩”她对我点点头,然后闭上双眸,静候死亡。
“咳咳”我再顾不得什么生与死,就这样揽着她不堪一握的腰肢,闭上双眼,迈一步坠入熊熊火池之中。
“川儿!”
“小子你竟敢!”
...
“哗啦!”
堕入幽冥中闻得一阵炸裂声后,忆起师父说过,火焰的烧灼,所给人带去的感受是最为寒冷的,而我现在就直冷得直发颤。
“恩...公...你快睁眼看看。”唐婉也在我怀中打着哆嗦,呻吟道。
我似乎还听见了师姐的呼喊,感觉也没那么难受,顺势猛睁双眼,只见,一把通体白皙的冰凌寒气森森插在身前。
我的天,一池的烈火,竟在眨眼的巨响声后被震得四散开去,地表还有略微滚烫的余温,却游行着一层薄薄的寒雾,而上面则是冷飕飕的空气让人直呼热气。
我摇了摇唐婉的肩膀,问“惠仙菇娘,我没做梦吧,这是到底什么情况。”
“不知道,大概是这把寒剑的剑气救了我们。”唐婉颤抖手臂,指向貌似冰凌的寒剑,削铁如泥的寒剑陷入地中两尺,再看向寒剑的剑柄,被厚实的白绒紧紧包裹,似乎此等寒剑镶嵌寻常剑柄不具有让人持握的条件。
“好家伙,真是命大,竟然这都不死?”仡慷咬牙切齿,满头铃颤不歇,双目瞪得比头上的铃铛还圆。
“哼,既然有人想救你,那就休怪我们心狠手辣!”龙绣满衫的鲧系高手,怒拔环首刀落刃坠杀而来。
我内力近乎耗尽,腿又被摔伤,实在无力回击,但幸有唐婉拽着我的手臂,将我抛开五尺,躲过这一刀。
正所谓环首刀轻飘飘,一斩下去割象首,在于此类刀非常精巧,护手细巧远不可观,刃宽与匕首无异,用起来锋利难挡,如果持有者指法扣得巧妙,还能似短刀般灵活。
唐婉捡起我的剑或许能够勉强拖延一时,可是,长老共有十名,就凭她一人又如何能抵挡。
“小子你注定命丧于此。”欢兜系的高手向我掷来一条周身漆黑的尸修蛇,我撑着身体往后退,试图拔出寒剑。
“咔咔咔”
黑蛇离我一丈之时,寒剑抖碎霜衣,裂地而起,将其割成两半。
我惊得合不拢嘴,因为这把剑并不是我的力量在控制他。而是神乎其技的自行飞窜。
三苗高手似飞鹤袭来,一招青山列眉斩,刃风呼啸割向我太阳穴,寒剑护我而去,如龙摆尾,甩出剑柄崩上他的鼻梁,将其震退三步仰翻在地。
欢兜高手在后偷袭,对我探出蚀骨毒爪,寒剑劲气十足,倏地荡起一招横扫千军,不取她性命,却又精确削掉她浸过藻毒指甲,且剑中寒劲也冻得他双掌不受控制。
“这是什么鬼东西!”欢兜高手心疼的看着布满白霜的手掌,痛呼道。
“难不成是剑魔?”
“这剑太快了,谁能攻过去,我立马杀了那小子。”
九位苗族顶尖高手想残害与我,顷刻间便与此剑交手近百招,怎想寒剑没有手臂的限制,舞起来,剑影眼花缭乱,行云流水的一套下来,将他们牵制得死死的。
他们并没有发现,此剑之所以快得匪夷所思,是因为寒剑会用追风式。而且是分毫辨析的自残剑招,让我根本看不出它在使用何类剑谱。
百思不解之时,忽有旁人指着头顶惊呼道“看是鱼官在上面!”
抬头望去,师父和师姐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鼓缘上,月光将师父的影子拉得十丈有余,他临空挥舞双掌时,就像影子握着寒剑在战斗一般。
“原来不是什么剑魔,而是师父的承影剑术!”我恍然大悟,先前怀疑师父在论及自己的剑法时,为什么会用一个扯字,原来承影剑法是用气劲隔空操剑的剑术。
十大高手方才在天刍门与师父一战,或许师父只用了点皮毛的抽剑功夫便将他们打发走了,而现在,师父展现密宗杀招,一群所谓的南疆高手便被揍得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他们焉了似得,接二连三跃身回到虎皮席座上,颓然不敢声张,师父丝毫不顾我一眼,紧随他们而去,看来是极为的气愤,回去以后是免不了被他好好修理一顿了。
师父站在老师的领乐台上,对老阴贼半跪行礼道“寨主大人天保九如。”
“大胆鱼官你不好好看守山门来此地作甚?”刚才妖风四起的场景让众人触目惊心,老阴贼说这话自然也没敢太用力。
“苗年佳节,下官特来此,为苗族献舞一支。”贺兰苌谨说罢,也不管老阴贼同意否,双目一凌如有神,拔剑指天探金乌,弃鞘挥剑游龙舞,寒蝉展翼声萧萧,不染纤毫剑意狡,腰韧步跌如醉酒,腾空逐云似通仙,蝎回蹬龙稳如山...一套剑法舞的又玄又妙,真不知道十大高手看师父舞剑是何等心情,会不会背衫都被冷汗湿透。
不管怎样,我的衣襟反正是湿透了,唐婉艰难的将我搀扶起身,师姐却冷目凶光,神情极为不满和不悦的将她推开,冲我大发脾气道“忘川!你怎么能这么傻,明知道救不了。为什么还要和她一起死?”师姐直呼我的名字,目光也从未这般凶恶过。
“我不知道,我就是想救他…我”我也觉得自己也有些不可理喻。
贺兰杨怡的嘴唇微微颤了颤,忍不住一巴掌扇向我脸颊,临近时又于心不忍的止了手,她一脸轻视、轻贱、清冷的骂道“男人都是一个样,见色起意!”
“师姐,川儿对不起嘛。”听见我道歉,杨怡蝴蝶袖狠狠一甩,扬长而去。
唐婉有些手足无措,见给我带来不便,歉意满满的屈膝道一万福“恩公,婉儿万分感谢你能的救命之恩,可是你这样做,不知道我净莲教的姐妹们会是什么下场。”
中原菇娘都是这样温文尔雅的?我三分害羞三分尴尬三分冤枉气“你回去找净莲教搬救兵不就完了...”说完便牵着她的衣袖向师姐紧跟而去。
这个大侠不用剑 第006章 火烧眉毛
以前每惹师姐生气,我就会感觉胆战心惊,极为害怕她会疏远我,不再教我内门武功;所以每都跟在她身后,怯生生的说我错了...
“师姐我错了...”这次也是一样,我踏进天刍门前在师姐清冷的背影后,低声道。
师姐手轻触门环,也不推开,不紧不慢的问我“你总是说错了,可你到底错在那儿了?”
“应该错了很多...见你生气,我就更加确定我错了。”我身后还拉着唐婉菇娘,总不好说是因为救人一命所以错了。
“永远都不知道错在那儿,那就永远都不会去改,你这样认错有用吗?”师姐家长式的话,让我哑口无言。
师姐见我像个孩子似的沉默,手指推开一条门缝,又道“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每次都原谅你吗?”
视如己出四个字只敢留在心底,我断然改口“师姐所宽恕的,是一名天刍门的弟子。”
“因为...你总将师姐两个字,放在话的前面...”师姐话音未落,便欲言又止的推开大门。
听这话,我还以为她宽恕了我,不想刚踏进门庭半步,却发现,师姐的神情依旧清冷,不带怒,不带情,手掌轻轻抵住我的胸膛,唇齿轻起,又沉吟半晌后,娥眉一凝,下定很大决心似的说“让那客人先进,你就等爹爹回来...再说吧。”
“惠仙姑娘...师姐请你先进去...”我拉过唐婉的衣袖递给师姐,神情绝望的看着她垂头避讳我而去。
师姐是个心软的人,她是怕见师父罚我,便将我留在门外,眼不见心不烦。
我枯坐在石阶上,等到亥时,一睹了千家万户的灯火如豆般熄灭殆尽,师父的脚步声才临近而来。
只见他一手抱瑶琴,一手握绒鞘寒剑,面色铁青的看着我“人定已过,何不进门?”
“徒儿身犯大错,不敢进门,甘愿受罚。”我八字跪地,拱手朝天。
师父一脸冷漠走来,扑噔一声,将瑶琴弃与我脚边,低沉道“惩罚明日再说,现在托举这琴,不等天亮不许放下。”袖袍一甩,推门而去。
“反正明天也要受皮肉之苦,这琴我才懒得举。”将瑶琴抱在怀里,擦了擦,长叹一声后,既没心思睡觉也没心思举琴,就这样盼着长庚星化为启明星,再淡去之时,已是日上晷竿。
“咚!咚!咚!”
山下西面,亚努门一声锣响,彻醒苗寨、紧接着是东面古蝶门、北面九黎门...皆传来往常没有的铜锣齐响。
师父被惊动,提着戒鞭匆匆赶来。
大门吱呀一响,我赶紧举起瑶琴,师父望了望山下“该来的还是回来。”声音倒也平静“徒儿,你知道你错在什么上了吗?”
“错在救了不该救的人。”我斩钉截铁道。
“不止!你还错在不该自杀杀生!啪!”师父虽没用劲气打我,但手劲却也凶狠实在,第一鞭便让我背脊一阵火辣辣的生疼,我一个不慎便咬破舌头,咽气憋声,直将满口鲜血呛入腹中。
“不该心怀不满!”第二鞭打得我背衫褴褛,我紧闭双目,痛的整个人都快喘不过气。
“不该怨望师门!”第三鞭打得我皮开肉绽,撑不起身。
“不该重蹈覆辙!”第四鞭师父换至别处轮回一遍。
“师父,大事不好了!”梯阶下传来师兄模糊的呼喊。
“不该...”师父的振振有词,为之止住,我咬牙切齿的支开一片眼皮,看去,师兄一脸焦作,托着四尺凤纹苗刀匆匆而来,再一细看此刀,无刀鞘,未开封,通体斑斑却又泽光,非比寻常,乃是千户寨历代受蛊母之血洗礼过的蛊母凤仪刀,能辟毒虫。
“师父,昨晚寨中长老连夜商讨师弟搅黄祭祀一事,我和父亲难堵一方处心积虑之人的悠悠之口,今晨他们便要召集千户门所有族人铲除我们天刍门。”师兄说得十万火急,师父却一脸镇静“那就等他们上来再说吧。”
“师父我劝您还是去避避风头吧,要不回中原也行。”非我生死关头,师兄见我挡道,不起丝毫怜悯之心,用脚抵着我的肩膀将我顶开两尺,后道。
“避不了的,我早已与人有诺在先,此生此世再不出苗疆半步。”师父想也不想一口回绝。
“师父他们人多势众,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师父迂腐的性格我们都清楚,蒙卯也急得一跺脚。
“你带着怡儿和川儿走,其余的事你别管。”师父一脸正色,似乎准备独挡一面。
“哎呀,都是你这蠢猪的错。”师兄气汹汹的踢我屁股一脚,再将我抗在肩上。
“这小子是罪魁祸首,休得离开!”门旁松针中惊鸟纷飞,一道黑影冲天而起,落在门头上。
“滕胡镖头,怎么会是你?”蒙卯面情凶恶指他一问。
“哼,掌墨师猜准了你小子要来天刍门通风报信,便在昨夜安排了我跟着你。”鹰钩鼻的滕胡镖头,一脸狡诈的笑道,然后又阴厉的瞪着我“小兔糕子,我早说过你杀我兄弟,迟早是要数倍奉还的。”
“卯儿别管,我拖住他,你带人走。”师父的一叶梯快得惊人,几乎一眨眼的功夫便无声无息的站在滕胡身旁。
但没想到的是,滕胡临危不惧的笑了笑“贺兰掌门,你倒说说站在这里都看见了什么?”
师父也不吭声,站在门头上环顾一圈后,天刍门中隐约传来摔碎东西的响动,和师姐的动武轻喝。
“爹爹欢兜人在我们后院放了好多蛇和惊蛊蜥,都爬进我们屋里了。”杨怡黛眉冷怒走出门时,风沫剑上有着极为粘稠的暗红色液体,想必是斩首了不少蛊物。
“哈哈哈看清楚了吧,贺兰掌门,你们被包围了,交出你的弟子任我们宰割,再把你昨日所用剑法给我们苗族,自会放你们离去。”按藤虎所言,想必是有一帮苗人觊觎我师父的承影剑法。
师父并未动怒,师兄却按捺不住自己的火气,一把将我丢给唐婉,蛇纹苗刀长啸一声,一记顺风托鞭从地面刺向屋顶,直捅滕胡脚底。
身为镖头反应倒也不慢,跃身便用飞蛇伏地,凌空一丈,与蒙卯苗刀互绞七八招。
“蒙少爷你对苗人同室操戈,是想投敌叛族吗?”滕胡轻笑道。
给旁人扣大帽子这种事情,师兄身为大祭司之子,可比一个镖头懂得拿捏,蒙卯轻哼一声,一本正经的说“藤虎镖头你好大的胆,常年勾结苗疆匪流不说,又与掌墨师结党营私,而今试图毁去我山门重地,想必是要处心积虑想要搞个里应外合,篡夺盟主之位,我蒙卯今日便是为族除害,留你不得。”
听蒙卯说话一套一套的,藤胡神色稍显慌乱,似以为祭祀家对自己有偏见“你小子别胡道乱诌,我镖门不和其他门匪帮打好关系还怎么押镖。”
“如此说来,你们镖门押镖还要靠匪寇帮忙咯,这样的话,我们千户门的人直接找匪寨押镖不就完了。”师姐唇角讥讽,含笑道。
“妇人之见!你这贱蹄子别以为随随便便就能让匪寇让路!那是我们镖门凭借武艺和匪寇定了契约在先。”滕胡竭力反驳道,实在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哈哈哈,镖门果真与匪寇关系亲密。”我甚感好笑,也对着师兄捅破的洞中喊了一声“是不是匪徒劫镖也是你说了算,分赃也会有你们镖门的一份?你就是一个老土匪对不对!”
听我们一唱一和,滕胡脑袋甩了甩“你们在玩儿我?我看你们这些一丘之貉,就该一并铲除。”
“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蒙卯闻见他骂了杨怡一句,青着个脸,出手变得更加狠辣。一招顺风伏魔割向滕胡软腹;后者青山列眉绕去一刀,袭上蒙卯额头;少门主的苗风刀法远比三清剑用的精妙,捏着刀背铤而走险贴在自己脖子上,这还不算,他毫不犹豫的冲脸迎合对手刀刃,就隔着薄薄一把刀的距离,后脖颈在对手刀刃上滑动一尺时,食指一松时,卯足劲的苗刀硬生生将滕胡弹开五步。
“祭祀少爷你差点玩大发了!”滕胡深吸一口气,心有余悸的说。
“卯三岁!还请你别开这种愚蠢的玩笑。”师姐见他玩命,一脸冷厉,蹙着眉黛,口气霜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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