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太子残暴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幽明盘古
何贵妃睨了眼消失在白色纱幔后的小安子,疑心问道,“这狗奴才可信吗?”
李宸雪捻起茶盅盖儿,吹了吹杯中的茶水,浅抿一口后便放下,拿起桌上的丝帕漫不经心的擦着手指,“他是苏牧的人,大概可信吧。”
“什么叫大概可信?”何贵妃突然拔高声音,挑眉道,“你要知道,我们现在每走一步都是踏在刀刃上,一不留神,可不是划道口子留几滴血那么简单!”
李宸雪依旧垂着头,仔仔细细的擦拭着每根手指,“燕惋惜不过是个女人,她改变不了大局。”
“既然如此,就赏她一条白绫。”何倩怨毒的说道。
想着燕惋惜,何倩眼里的妒恨掩都掩不住。她再是尊贵的贵妃又如何?说白了也还是个妾。在李家宗室祠堂的玉蝶上,只有她燕惋惜的名字;在西山皇陵中,也只有她燕惋惜能与先帝合葬,享受李氏子孙的供奉。
何倩狰狞着眼,伸手抚了抚自己依旧年轻美丽的脸庞,她不甘心,论美貌论才智论背景论手段,她都不输给燕惋惜,可燕惋惜凭什么要一辈子骑在她头上作威作福,就连生的儿子地位也比她儿子尊贵!
李宸雪看她一眼,“不行。”
“怎么不行?你不是说她改变不了大局吗?”
尖锐的声音有些刺耳,李宸雪拧起眉头,“有她在手,李宸煜行事总有几分顾虑。放心,等事情平息后,她随便你怎么处置。”
闻言,何倩高涨的怒火瞬息偃旗息鼓,她怎么就忘了还有个李宸煜,如果李宸煜不除,不仅她儿子的皇位坐得不踏实,就连她的太后之位坐得也不安稳。
狠狠的一拍桌子,咬牙恨道,“这李宸煜实在是心头大患,不除不快!”
李宸雪的眼底蓦然迸射出凛然厉光,转而缓缓收起锐利之色,风轻云淡道,“既生瑜何生亮……到最后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三日后,新帝登基,为防止有人异心突起,做出弑新君的大逆不道之事,镇国大将军何纵带着十万将士镇守京城,将东南西北四个城门都森严戒备着,只许出不许进。
星空寥寂,残月如钩,惨白的月光如一层神秘的薄纱将整个京城笼罩着。
西山皇陵。
广幕的星空下,一条整洁的大道直通山顶的皇陵,大道两旁尊贵的帝王花开得姹紫嫣红,尽头,沉重的雕花铁门深锁着,里面是历代皇帝葬身之处。漆黑的大铁门前,两列身着银灰铠甲,手持殷红长枪的将士傲然笔直的挺立着。自从昨日乾闽帝送往皇陵下葬,这两列将士就归然不动的守立。
虽说西山是历代皇帝长眠的皇陵,可也有下榻的行宫,每年皇上与大臣祭祖的时候就会在行宫中落脚。
谁也不会想到,自传出皇上驾崩的消息后就消失不见踪影的太子殿下此刻正隐身于西山行宫。
一辆低调的马车从远处缓缓驶向山顶,‘轱辘、轱辘’的车轮声在寂静的夜空下显得格外突出。
“吁——”七伤勒住缰绳,将马车停在大铁门前,亮出令牌,喝令道,“开门。”
门前的守卫见了令牌,二话不说的将铁门打开放行。
七伤跳下马车,虽然知道马车里的人隔着帘子看不到,却还是恭敬的躬下身,“七爷,已经到了。里面不准行车,烦请您下车走两步。”
就是乾闽帝在世时到了西山皇陵也是不允许行车的,为了表现对历代皇帝的尊敬,所有人都得步行。
李宸年撩开车帘,疑惑的环视了眼四周的环境,虽是晚上,可借着星光他还是一眼就认出这是西山皇陵。诧异的挑眉,心里对大哥再次佩服得五体投地。三哥派了杀手满世界的找大哥,可谁又能想到大哥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昨天父皇下葬,大哥不会也在这里吧?”李宸年抬了抬下巴问七伤。
七伤引着他进去,满眼笑意的回道,“主子这几天一直在这里待着。”
他的回答虽是在意料之中,可李宸年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大哥的胆子也太大了吧!昨天父皇下葬的时候不仅满朝文武百官都在,最重要的是三哥和何纵也在,以三哥的敏锐以及手段,要是被他发现有丁点不对,还不得闹翻天?
想想李宸年就觉得心惊胆战,真是、真是太大胆了。
“整个西山皇陵都在主子的掌控之中,七爷不必担忧。”七伤毫不避忌的言明道。
李宸年悚然一惊,想着三哥昨日踏进了敌人的地盘却还浑然不知,便觉得背脊一阵发凉。大哥的手段实在高出三哥太多,只怕……
七伤将他引至山顶的登天亭。登天亭是全京城最高、视野最好的地方。站在登天亭中,能将整个京城收入眼底。
登天亭后就是历代皇室祖先的陵墓,整个陵墓面朝着京城中央那座最巍峨恢弘的帝宫。
“咱们的老祖宗当初建这个陵墓的时候,是想要亲眼看着他的子孙后代是如何将这承天朝一代一代的传延下去,是如何将这承天朝打理得风调雨顺丰腴富饶。却没想到,他看得最多是每代子孙是如何为了皇位而用尽心机耍尽手段的自相残杀。”低沉的噪声在寂静的夜空下如山间泉水般清冽悦耳。
李宸年一愣,随即摆手让七伤下去,举步走进登天亭,与他并肩站立亭中,极目遥望着仍旧灯火通明的帝宫,沉声道,“是啊,为了那个位置,不知道害死了多少李氏子孙。”
“我就不明白,一把椅子而已,有什么好争的。以为当皇帝就那么容易?别人不说,就我在父皇身上看到的,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猪差、干得比驴多,这么吃力不讨好,一不小心还要被人骂成昏君。吃个饭担心狗奴才们下毒,睡个觉要担心枕边的人半夜行凶,还得时不时的防着儿子逼宫篡位,这么活一辈子,也不知道累不累。”李宸年感叹着。
太子爷笑意盎然的看他一眼,指了指他身后的皇陵,“小心父皇从坟墓里跳出来,指着你骂‘不孝子’。”
李宸年满不在乎的耸耸肩,“骂就骂吧。反正这些都是我的心里话。”
李宸煜别有深意的看着他,知道他这是在表明他对皇位没有丝毫窥觊的心思。
“大哥让七伤将小弟接来,是有事要让小弟帮忙吗?”这句话表明了他的立场。
应该说从一开始李宸煜就没给他选择立场的权力。从七伤将他带至皇陵并毫不犹豫的告诉他皇陵的掌控权时,他便没了选择。
不从则死!
他这两个哥哥都是心狠手辣之人,弑父都毫不心慈手软,更别说是杀弟了。只要他有表现出丁点不愿意的意思,他敢保证,他肯定不会活着走出登天亭。
不过相比起三哥,他还是更愿意助大哥一臂之力。要知道大哥虽然心狠手辣,可到底还有那么一点人性,而三哥是完全的为了目标而不择手段。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们老李家能生出你这样一个俊才英杰,真是祖宗开眼啊。”太子爷有些欣慰的同时也很满意他的识相。
李宸年忍不住的翻个白眼,面上虽然不屑可心里却很认同他的话。可不是,老李家都是些心狠手辣且又野心勃勃的人。例如表面看着憨厚老实实际阴险狡诈的四哥,例如外表看着温文尔雅内心却是凶残狠辣最后走上弑父逼宫之路的三哥,再例如他们的父皇……能生出他这么个无欲无求的好儿子,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李宸年都禁不住的在心里表扬自己,在一群狼窝里长大竟然没长歪,真是奇迹。
“大哥,小弟别无他求,还是那句话,请您多照顾照顾我娘亲。”李宸年情绪低落道,“你也知道,在这世上我就只有她这么一个亲人了。”
李宸煜慎重点头,应下了。让七伤送走李宸年后,他直接回了行宫。
西山行宫本就素雅,又因昨日先帝下葬,白绫素布挂满整个院落,凉风一吹,惨白之物就满屋子的飘荡,吓得烨焱都不敢一个人睡。非扒着以墨挨着睡不可,气得太子爷恨不得将他掐死:这倒霉的讨债鬼!
太子爷也不知道打哪儿听到这么一句‘儿女都是讨债鬼’,于是呈烨焱小盆友继‘大毛’之后又多了个小名:讨债鬼。
“讨债鬼,干嘛呢?还不睡?”太子爷悠然回到行宫,推开门就见他那便宜儿子站在小板凳上,踮着脚,抬着手臂,握着毛笔,一本正经的在书案上写字。
“……”小烨焱抬眸,冷冷看他一眼,然后又继续垂头,一笔一划的认真写字。
太子爷最见不得他冷脸装严肃的样子了,每次见着就忍不住的想要逗他。优雅的踱步走过去,站在他身旁看着他写完一个‘呈’字,然后渍叹出声,“渍渍~这字真是丑得够可以的啊~这一撇一捺都像是被狗啃过似的。还有这下面这个王,都写成丰了……看着写都能写错,这智善……令人堪忧啊~”
小烨焱怒火冲天的瞪着他,气得将毛笔往桌上的砚台中一掷,溅起墨汁将刚写的那个‘呈’字给糊了。对于他来说,成人用的毛笔太大太笨重,他用着很吃力,自然写不出好字来。要知道他以前用祖母叫人订做的小号毛笔写字时,可是写得一手连先生都夸赞的好字。
“哟?人不大,脾气还不小?”太子爷顽劣心起,偷偷伸脚勾了勾他脚下的小板凳。
小烨焱顿觉发生八级地震,小身子控制不住的左右摇摆,慌乱之中双手死死攀住桌沿,这才堪堪站稳。
“你!”小烨焱气得脸蛋儿通红,脑袋都快要冒烟了。
“我?我怎么了?”太子爷满眼笑意。
“短命鬼!”烨焱可一直记得他祖母说他父亲是个狼心狗肺的短命鬼。
“……”笑容瞬间僵在脸上。气得李宸煜嘴角直抽搐,心里又忍不住的骂道:个老不死的东西!
“下来。赶紧去洗漱,看你这一身,脏死了。”太子爷黑着脸将他从小板凳上拧下来,见他袖子上全是墨汁嫌弃的推推他。个牙尖嘴利的讨债鬼,一点都没软乎乎的女儿可爱。
小烨焱恹恹的哼一声,弹了弹被他拧过的衣襟,像是沾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嫌弃得不得了。冷着脸往外走,可刚走没两步,就听屋外响起一道凄厉的惨叫。
“啊啊~啊啊——”
慷慨激昂的惨叫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好似就在耳边。小烨焱与太子爷面面相觑,正打算一起出去看看什么情况,却见一道人影砸来,木窗不堪负重直接爆裂,那人就像冬瓜样的轱辘轱辘滚进来,正好滚到烨焱的脚边。
烨焱小盆友见他穿着夜行衣,还鬼头鬼脑的,立即给他打上‘坏人’的标签,眼见那人痛苦的呻吟一声就要扶着腰站起来。烨焱二话不说,冷沉着脸,转手抄起桌上的砚台,瞅准了那人的脑门儿,狠狠砸下!
天可怜见的!
那人连哀嚎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声,就直接挺尸昏过去了!
腹黑太子残暴妃 第八十五章 密道
“哎哟,疼死我了,我的老腰,嘶~笨手笨脚的,不晓得轻点么。”
黄胜一手撑着腰,一手捂着额头,迁怒的瞪着给他冷敷额头的小靴子公公。
靴公公心里几委屈咯,他已经够轻的了,还要怎么轻啊?可对方位高权重,哪能是他这个阉人能反驳的,赶紧赔着笑道歉道,“驸马爷别生气别生气,奴才再轻点就是。啊~您别动,又流血了。”
黄胜立即僵硬着身子不敢再乱动,不过眼珠子却不老实的左右转动,看着坐成一排的一家老小三口,刚消下去的火气又噌然窜起来,指着中间那个小的怒声直吼,“你小小年纪脾气怎么这么冲动,人都没看清就用砚台砸?万一砸死人怎么办?!”
小烨焱用眼神打量他,锐利的视线停在他全副武装的夜行衣上,冷声哼道,“穿成这样,肯定不是什么好人,死了就死了,还能怎么办。”
黄胜气得浑身发抖,“你你、你强词夺理!你怎么跟你那死鬼老爹一个样儿,不知悔改,骄傲自大,骄纵蛮横……哎哟!狗奴才,让你轻点。”
“是是是。”小靴子公公唯唯诺诺点头。心里想着,如果他再敢说他家主子和小主子的坏话,就是冒着杀头大罪也要再给他弄道伤疤。哼!叫您嘴巴不干净。
就算是被人骂,太子爷的心情也是极好,懒散的抱着双臂坐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看着黄胜的脑门上顶着碗那么大个青包,上面还有一道狰狞的小口子正往外渗血呢。看他脸色惨白,发丝凌乱,嘴角乌青,腰间的衣服上还有道刺目的脚印,哈哈~这小子也有今天,真是大快人心啊!
以墨怒目以视,骂李宸煜他不管,可骂她儿子就不行。冷冽的眼神和锐利的气压让整个宫殿的气氛徒然冷沉下去,无形的威压将黄胜笼罩。
黄胜吓得一哆嗦,下意识的缩起脖子,当起缩头乌龟,可一想到是她娘俩儿动手在先,甚至还给他开了瓢见了血,顿时底气十足,气焰嚣张的对着呈以墨大声嚷嚷,“你你你瞪什么瞪!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儿子蛮不讲理你也好不到哪儿去。你踢了我一脚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先瞪起人来了……怎么?还不想承认?我衣服上还有鞋印子呢,把你猪蹄子伸出来对比一下就一清二楚了……嗤~证据确凿,还想抵赖?门儿都没有!”
猪蹄子?!
呈以墨瞬间就火冒三丈了,“放肆!你……”
“别别别,别跟他一般见识。”太子爷见势不对,赶紧拦着她,“他脑子不好使,你就……”
“谁脑子不好使啊?说谁脑子不好使了!”黄胜也火大起来,指着脑门上的伤口对着李宸煜直吼,“这是谁打的?谁打的!我腰是谁踢的?谁踢的!我好心好意来给你送东西,你就叫这娘俩儿这么对我?”实在忒倒霉了,刚进来就被那冷面女人给一脚踹飞不说,还被一个没书桌高的三岁小娃子用砚台开了瓢,说出去他哪还有脸在京城混啊。
活该!
他以为这西山行宫就跟蔡府后院一样好闯?他以为李宸煜和呈以墨就跟蔡庆一样胆小慎行?乍然见着他只会吓得惊声尖叫?
哧!呈以墨没刚打照面就一剑将他穿个透心凉都算好的了,不过是踹了他一脚,他硬是唧唧歪歪个半天不停。
太子爷受不住的翻个白眼,黄胜要不是他六妹夫,他肯定立马叫人将他拖出去斩了,呸~还得理不饶人了他。
眼见表小姐眼里溢满了杀气,小靴子公公吓得赶紧转移话题,“驸马爷,您刚不是说给我们殿下送东西吗?您送什么东西啊?快拿出来让奴才开开眼见。”
黄胜呆愣,瞬即猛一拍大腿,“对了,蔡庆让我来送东西的……耶?我东西呢?”他浑身上下都掏了个遍也没掏到要找的东西,顿时急了,“那东西可是关系到整个承天朝的生死存亡……”
“是不是在找这个?”以墨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封用印泥封好的信。
黄胜眼前一亮,“怎么到你手里去了?”
以墨不语,将信递给李宸煜。
太子爷接过信封,看了看,上面一个字也没有,微微挑眉。揭开印泥,取出信封里的东西。是一张绣着纵横交错的线条图案的丝绢和一块刻有龙纹的令牌。
黄胜好奇的盯着那方绢帕,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线条,不解的问,“这上面画的是什么?”
李宸煜好笑的看他一眼,“你送的东西你都不知道是什么?”
黄胜翻个白眼,“这东西是蔡庆给我的,我充其量就是个跑腿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丝绢上绘的是一条从西山皇陵秘密通向皇宫内院的暗道。”李宸煜将丝绢递给以墨,笑着轻言,“有了这密道倒是省事不少。”
以墨看了眼丝绢,也不避讳有黄胜在场,抬首对外唤道,“张月鹿。”
“主子有何吩咐?”
黄胜只见空中有道黑影闪过,然后便见呈以墨身侧笔挺的立着一个人影,只见呈以墨将丝绢交给他,吩咐两句后黑影一闪,便又消失不见,好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黄胜心头震惊不已,好快的速度!
当他再次看向呈以墨时,眼神中流露着几分钦佩之意,能以一介女儿身成为一方之主的女人不仅自己不简单就连手下的人也个个不凡。
烨焱翻看着那块用黑色生铁打造的令牌,向李宸煜问道,“那这个又是什么?”
李宸煜蹙眉,这令牌只有龙纹没有字样,既不是出入宫门的令牌也不是用来保命的免死金牌。
“这个我知道。”黄胜得意的扬起下巴,“这是调动龙图卫的令牌。”
以墨眯眼:“龙图阁?”
“不错。龙图阁的人除了阁主和副阁主全都叫龙图卫。从承天朝建立之时,便有龙图阁的存在,四百多年了,龙图阁有多少人,除了历代的皇上怕是连阁主都不清楚。”黄胜指着烨焱手里的牌子,“你们可别小看这令牌。龙图卫只认牌子不认人,即便是皇上,没有牌子也照样不服管教。只要你有了这牌子,就是我爷爷他也得乖乖听你的话。”
李宸煜与呈以墨对视一眼,同时看向烨焱手里把玩的令牌。
黄胜离开后不久,张月鹿回来了,他兴奋的向以墨禀报道,“主子,那条密道是通向皇宫内院的冷宫,出口在冷宫院子里的一口枯井内,隐秘得很。也不知道这密道是谁造的,虽然只有一个入口,一个出口,可里面四通八达,岔路众多,如果没有地图引路,恐怕会困死在里面。”
李宸煜将丝绢收好,“有了这密道,明天行事就方便得多。”
明日就是新皇登基的时候,他要是再不出手,就没机会了。
以墨点头,将烨焱手里的令牌拿过来交给张月鹿,并吩咐道,“拿着令牌让玄武七宿今晚率先从密道进宫安排好一切。”玄武七宿主防御,擅伪装,混入皇宫内部当间谍简直是得心应手。
“让他们谨慎些,李宸雪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李宸煜走到书案后,一边提笔写着信函,一边出声提醒以墨。
张月鹿嘻哈笑道,“李宸雪是不好糊弄,可他手下那些人也不个个都是聪明的主儿。”
李宸煜笑笑,没再说话,专心写起信函。以墨见此,牵着烨焱的手出去了,张月鹿紧跟其后。
“主子,那属下先去了。”张月鹿转身欲走。
“等等。”以墨叫住他,“云凌志和青龙可回到府里了?”
“回主子,已经到了。青龙大人还传来消息,让您放心,他一定会保王府平安无事的。”
以墨还是不放心,“明日行动时,调五千铁骑去王府守着,但凡有人敢在王府闹事,先斩后奏!”
“是。”
“快快快,这边,这边的帘子也要换,换那个最新最红的颜色。明天可是新皇登基的日子,这些用过的桌子椅子帘子都要换,通通全部换掉。”苏牧指使着一众太监奴婢将乾龙殿全都翻了新。
昨日皇上下葬,乾龙殿到处都是素布白帘,但凡颜色鲜艳点儿的物件都搬进库房锁着,整个宫殿看着格外穷酸。而明日新皇登基后就要入住乾龙殿,就拿这样的宫殿给新皇住?不被抄家灭族才怪!
苏牧满面焦急,恨不得这些宫女奴才能多长几只手多长几双脚,“快,动作快,这边,还有那边,全都给咱家撤了。库房里的东西搬出来了没有?”
“搬来了,搬来了,苏公公,这盆八仙过海放哪儿啊?”
“放那儿,对着殿门,对对对,就放那儿,看着喜庆。”苏牧笑吟吟的看着那盆开得姹紫嫣红的八仙过海,当视线无意间落到搬放八仙过海的小太监身上时,脸上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他移开视线,若无其事的笑道,“现在这宫殿才像个样嘛。”
这时,那个搬放八仙过海的小太监走到他身边,在他耳边一阵低语。
苏牧脸上的笑意徐徐收敛,转眼见三皇子李宸雪着一袭锦白素衣进来,他立即撇开小太监匆忙上前,急声禀告道,“三爷,刚才下人来报,说任才人偷偷收拾包袱想要出宫,被我们的人拦住了。”
李宸雪面无表情的拨弄着八仙过海的花骨朵,“她想出宫?是想去给先帝陪葬吗?”轻淡的一句话却满含杀意。
苏牧提议道,“三爷,如今正是关键时刻,如果我们动了任才人,七爷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何不困住她,用她来牵制七爷,甚至让七爷成为您手中的利刃,来对付李宸煜。”
李宸雪自大,向来觉得妇人影响不了大局,对于此事不愿多理,摆手随他去,“就依你之言。”
“是。”苏牧给那报信的小太监使个眼色,让他赶紧去办。
腹黑太子残暴妃 第八十六章 泞王
承天四百五十年,初春六日,乾闽帝第三子遵从遗诏即位。登基大典上,先由礼部尚书奏请即皇帝位,各级官员行礼,再随新皇御金銮殿。这时按照典礼的规矩,由宫中司乐奏乐,但由于是在丧气,规定音乐设而不作,只东皇门上鸣钟鼓。
新帝即位后,阶下三鸣鞭,在鸣赞官的口令下,群臣行三跪九叩礼,后进庆贺的表文。最后颁布诏书,以表新皇乃‘真命天子’。此诏书本因由三师之首的太师捧出,然后交由礼部尚书捧诏书至阶下,交礼部司官放于云盘中,再由銮仪卫的人擎执黄盖共同由中道出金銮门,再鸣鞭,至此礼成。
可是在由太师捧出诏书这一环节就停住了。
李宸雪穿着龙袍威严高坐在龙椅上,阴沉的脸庞被明黄的冕旒遮住。苏牧心惊胆战的上前禀报,“皇上,太师府上来下人说,太师大人今早高热不退,卧病在床,来不了……”
李宸雪恨得咬牙切齿,“他以为他不来,朕的即位大殿就办不下去了吗!冯城易,朕命你暂代太师之位,为朕捧来诏书。”
冯城易躬身领命,“遵旨。”
宫内,新皇登基大殿正进行得如火如荼。宫外,泞王正带着五千人马直奔雷霆王府而去。正在此刻,一声震耳欲聋的炸响在京城传开,只见城门方向腾升起一朵蘑菇云,紧接着一股刺鼻的火药味从空中蔓延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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