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冷殷秋
片刻,鬼皇缓缓道:“那他人呢?”
诸葛云若有所思的想了片刻,道:“不知所综!从‘幻魔窟’中易峰,段浪,蓝羽,柳月儿,仲痕,靳梦雪,南宫寒,还有那个雪都相继出来!但唯独不见鬼烈还有其后去的那个名叫雨儿的女子!”
鬼皇似终于明白了过来,仰天惨笑,悲壮却心酸,许久,才听他缓缓道出:“我告诉过他,温柔乡乃是英雄冢!”
……
温柔乡乃是英雄冢。
……
……
洛阳,南宫世家。
天际艳阳洒下最后一缕夕阳后,缓缓落下了西方的山头。
偌大的花园里,有一石亭,名秋水居。一个白衣男子的背影,从早到晚,始终在那,不曾离开片刻,不知他是在望着池中的鱼儿,还是湖水倒影出的绝美面孔……
“小雨!小雨!……”
啊!
伴随这一声惊呼,雪绝美的容颜上显露出一丝恐惧,心中不明的声音又在响起,那究竟是什么?!
望着湖中那张美的不真实的脸,他仿佛望见一个男子正在向自己招收,叫着“小雨!”一般的名字……
三日了,自从那日在空桑山被蓝羽偷袭时,脑中突然不断浮现出的怪异情景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开始,他会以为这只是一些幻想;但越到后来,就越是真实,甚至像是亲身经过过得一般……
记忆?!
他的心里这么想着,曾经抛弃我的记忆,终于要回来啦么?
……
如果真是这样,那为何要抛弃我?!
……
“雪!你在这里啊!”
正当百无寥寂的胡乱猜测之时,身后忽地响起了一道悦耳的声音,那是他一生中,认为最美的声音。
随着声音的来处,雪缓缓回过头去,映入双眸的,正是那身穿彩衣的甜美少女,微微上扬的嘴唇给人一种想要保护的冲动。
南宫若。
雪笑了,笑得很美,美的诱人!眉宇间似围绕着妖异的雾气,让人望的痴迷,让人不愿转移视线?
但是,亦是一张绝美的脸,绝不逊于任何人的美丽,那个女人的脸,却在这时,出现在心里?!
瞬间,他陷入了沉默,仿佛时间静止一般,心中被那张脸给占据,是她么?!雪,梦雪,梦中唯有雪……
靳梦雪?!
她是谁?为何他会感觉如此熟悉?这一瞬间,短短的一瞬间,却似乎经历了千万年,却依旧在她是谁之间徘徊……
“臭小子!”一声宛如晴天霹雳般的爆喝声在耳边响起,雪只觉耳中嗡嗡作响,身子一跃竟是三丈高。
“你干嘛?”捂着自己的耳朵,雪的脸上露出不满,妖异的嘴唇上下晃动,不论男女,却都要为之沉醉:“这样要事聋了怎么办?”
“啊!啊!”南宫若望的痴了,浑浑噩噩的应了两声,当片刻后醒来时,却望见雪那张嘻嘻笑脸这望着自己,一种慑人心魄的魅力,让她脸蛋瞬间通红,心中小鹿乱撞。
大惊之下,忙是将他一把推开,大喝道:“臭小子!你居然敢不理我,现在又耍我!呜呜呜……”说着竟是蹲下身子,双手抱膝,哭了起来,样子甚是可爱。
雪暗叫糟糕,将脑中之前的胡思乱想一甩而空,在南宫若身前蹲下,小声道:“哎呀!我错了,你别哭嘛!你知道你一哭,我就什么办法都没啦?”
话还没完,却见南宫若哭声更响,震的雪耳中像是有无数锣鼓正在齐齐奏鸣一般;百般无奈之下,大喝道:“好好好!大不了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啦!”
这一招果真奇效,南宫若哭声瞬息止住,雪轻轻扶起她的额头,但见她眼眶红润,鼻中轻轻抽搐,看似真的哭了。
突然,心中一种从未有过的最恶感,在雪心里炸开;望着眼前这个少女,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动怒;只见他白皙的双手捧着南宫若小小的脸蛋,轻声道:“对不起!我不该惹你不开心!原谅我,好不好?”
南宫若轻轻点头,隐隐有悲泣之声,轻声哽咽:“你知不知道,你回来的时候,身上流了好多血!我好怕,若儿好怕!好怕雪会离开我!”说着,投入雪的怀里,抱得如此紧,紧的几乎可以融在一起。
“当然,我答应若儿!不会在离开你,永远和你在一起,好不好?!”
荷花池中,倒影着那对深深相拥的男女。
原来,依旧在黄昏……
逆天劫 第一章 夜 谈
第一章 夜 谈
当艳阳落入西山那一刻,是世间最美好的时光;天幕因为失去的它的照射,阴暗下来,只是这时,那一轮弯弯月牙散发的幽幽月光,将大地笼罩其中……
满天星光闪耀,仿佛讥笑世间俗人挣扎于红尘之中。
一间阴暗的小屋中,伴随着几缕淡淡的灯火,照射出两道声影,只是房里没有一丝声响,不禁让人怀疑是否眼睛看错了?!
“门主召我前来,可有什么事?!”凭借着淡淡烛火,雪望着前面那背对自己的老者,那自从三日前正魔大战结束后归来,便一直未踏出房门半步的南宫剑?!
当日他宛如神人一般的现身,让所有人惊愕?!天下第一奇术的神威,更是让人心悦诚!只是……
“咳咳!”因为是背对的关系,雪无法看见南宫剑的表情,只是从那仿佛撕裂的咳嗽声中,明白到之前一战,南宫剑受的伤,绝对不轻。
小小疑问,在雪心中不断萦绕;忽地,一道极为沙哑,明显中气不足的声音响起,缓缓道:“是雪儿吗?!”
雪狠狠甩了下脑袋,将杂念抛除,道:“正是弟子!”正欲说些什么,却又是顿了一顿,半晌方道:“门主身体不适?可是受伤了么?”
南宫剑沉吟片刻,淡淡道:“哎!老夫万万想不到,那魔教四大宗主,在全力施展的‘万剑归一’下,竟还可支持如此久!老夫实在是太…咳咳…太小看他们了!”
雪大惊,面上神色一慌,失声道:“门主千万注意身子才是!”
阴暗的烛光中,忽地举起一只手,轻轻晃了一晃;雪清楚明白是南宫剑示意自己闭嘴的意思,当下退了一步,不在说话;片刻之后,南宫剑方才缓缓道:“无妨!若是在老夫有生之年,能够为天下百姓做一丝贡献,也是不枉此生的!”
雪身子忽地微微一顿,心中闪过千般不忍,道:“门主过虑了!”
南宫剑苦笑一声,其中满是无奈与心酸,淡淡道:“算了!生死有命,我等即是修真之人,定当要淡看生死!”
雪虽向要在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却也生生咽了下去;南宫剑似也不想在这般没完没了的说下去,话题一转,道:“寒儿的伤势可有进展?”
雪明显心中又是一痛,低头沉吟,半晌才道:“寒已昏迷了三日,羚师叔找了数十位大夫,但得出……得出的结果都是一致的!”
南宫剑轻轻哦了一声,道:“结果如何?”
雪深深吸了口气,只觉这房中不知何时,生出一种无法言语的压迫感,让他不禁有些心慌,道:“大夫们都说,寒性命无恙,但……全身筋脉断去大半,一生修行,恐怕就要毁去了!”
南宫剑身子仿佛晃了一晃,就算四周阴暗,雪依旧可以清楚看到他若有若无的叹息声;他于心不忍,一战结果,南宫家嫡传的二人都是大伤而回,念头一转,心中大喜,道:“门主,之前我曾从仙霞门易峰口中得知,静心寺的渡相大师……”
还未等他说完,却见南宫剑手掌一挥,截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雪大喜,忙道:“那门主何不考虑一下呢?此次小河城变故,若不是门主赶到,恐怕正道便要就此灭亡!如此大恩,渡善大师断不会拒绝的!”
南宫剑沉吟不语,透过纸面窗户,天际一道弯儿月牙悬挂在空,月光温和的洒在世间的每一处地方,无论邪恶的?!正义的?!
“雪儿!你可记的,当日你醒来时的情景?!”
南宫剑的声音,此时异常的柔和,不再那么的霸气?反而像是一个慈父,与儿子一起回忆着年前的往事?!
“啊!啊!”雪如梦初醒般的回过神来,不知道南宫剑为何突然提起多年前的往事,心中回忆着当时醒来时的情景,黯然道:“弟子记得!”
“那你又是否记得!老夫教你道行,做人的道理?!”南宫剑又问,声音还是那般祥和。
雪丝毫不多想,回道:“记得!门主说过:大丈夫,定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南宫剑满意的点了点头,道:“那你可知道,什么叫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雪沉吟片刻,随即道:“门主曾说:天下之事,并无对与错之分!正与邪,往往只在一念之间!只要心存善念,即使是并非光明正大之事,亦不可犹豫!因为片刻的犹豫,受苦的,只是天下的百姓,以及无辜的人们!”
南宫剑闻声低笑一声,欣慰道:“好!雪儿,不枉老夫对你如此栽培!你的确没有让老夫失望!”
受的南宫剑这般赞赏,雪心中却是没有一丝高兴;脑海中南宫寒受伤的模样,昏迷不醒的身躯依然历历在目,但还是鞠了一躬,恭敬道:“谢门主厚爱!”
南宫剑倒是不将他的的变化放在眼中,寻思许久,道:“雪儿!这两天若儿可有缠着你呀?”
在这般严肃的场合下,突然提到那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倒是让雪有些不知所措,但心中的甜蜜又有谁知道呢?当下也不做猜疑,笑道:“若儿也是关心弟子的伤势!”
南宫剑若有所思的感叹一声,笑道:“女大不中留!若儿也不小了,是要给他找个归宿了!”
雪惊道:“门主此言?……”话未讲完,却被南宫剑截道:“若儿是个好姑娘!老夫也看得出,她喜欢你!雪儿,你说如果老夫若儿许配与你,你是否会真心待她?”
此言一出,饶是雪如何掩饰,面上那激荡的神情却依旧显而易见!万般想法在心中徘徊,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开口,最后,仍是那最为简单的一句:“弟子定会全心全意待若儿!”
“呵呵!那好,待过些时日,各门各派都整顿好后,便让老夫为我这宝贝孙女,好好筹备一些婚事吧!”
南宫剑温和的笑了,笑声不大,却蕴含了无尽的慈爱;这不再是一个霸者,而是一个慈父。
半晌,不知是笑时触碰到了伤势,还是为何,南宫剑一阵咳嗽,雪几次想要上前搀扶,却都被那有气无力的怒喝止住,怔怔的站在原地。
“门主!千万要保重身体!”雪实在不忍,道。
许久的沉默,终将那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止住,南宫剑大口的喘着粗气,半晌才缓缓道:“老夫还死不了!”
雪总算送了口气,道:“门主身体不适,弟子还是先行告退了!”
南宫剑没有回答,只是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示意雪可以退下。从那挥手的背影中,雪可以清楚感觉到,期间散发的一丝恨意,一种无力,绝望的恨意。
“雪儿!”
他缓步退出,正欲轻轻开口时,被南宫寒喊住,恭声道:“门主有何吩咐?”
南宫剑伸手入怀,片刻后从中取出一乳白色小瓶,掌心轻轻一扬,小瓶从他手中之间脱颖而出,在阴暗的房中宛如一颗闪亮的星辰……
分毫不差,小瓶落入了雪白皙的掌间。
雪将小瓶仔细查看一番,得出的结论便是:普通。当下心中疑惑顿起,问道:“门主,这是何物?”
南宫剑道:“老夫见你面色苍白,你伤势虽已痊愈,但还是小心使得万年船,将这瓶中之药服下!对你身体有益!”
雪虽心有疑惑,但面对这在自己心目中如神一般的南宫剑,自然是深信不疑,也不再多问,倒出瓶中一粒棕色药丸,服入肚中。
但觉身体也无什么变化,心中只道门主有些过虑,向南宫剑背景俯身道:“弟子先行告退!”
南宫剑不语,轻挥手腕,示意雪退下。
“吱呀!”
雪小心翼翼的退出房间,将房门带上,也不迟疑,徒步离去。
良久,房中陷入一片沉默,只有那一丝烛光不断晃动,那苍老的身躯仍是不曾动过一过。
只是许久过后,忽地响起一道略带疑惑,却又些许自嘲的笑声: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呵呵,何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为何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夜渐深沉。
一道白色的身影在漆黑的走廊中缓缓行走,在这万籁俱静的时候,就连他的脚步声,呼吸声都似乎清晰可闻。
抬头,看天。
“已这么晚了?”雪口中轻轻说道,望着天际明月,漫天星辰,一种熟悉却陌生的孤独感,从心里的最深处,徐徐蔓延;每逢深夜时分,那种无法言语的孤单,让他不愿面对。
周围一片黑暗,只有隐约的虫鸣声,让他显得没有那么的憔悴。
月光下的白色衣裳轻轻拂动,几丝散乱的幽黑长发,贴在他雪白的腮边;妖异的让人窒息,美丽让人心碎。
雪站在原地,望着空中明月,长廊两方的清澈湖水倒影出他的身影;南宫剑的话,一字一句的在心里慢慢回荡,就那么一刹那间,心有却又一丝迷茫掠过。
“天下之事,并无对与错之分!正与邪,往往只在一念之间!只要心存善念,即使是并非光明正大之事,亦不可犹豫!”
这短短的一段话,让他有些许迷茫?即称正道,怎能不光明正道?就算心存善念,不得人心,却依旧被视为邪魔?
这便是人生么?
为何这么多的身不由己?!
嗖!
苍穹中,忽地闪过一道玄光,不,应是一颗流星?雪清楚感觉到,那种可望而不可及的悲哀。
一阵凉风吹过,吹打着四周茂盛的枝叶,“吱吱”做响,不知何时,那少年的头已垂了下去,在长廊下的湖水中,那明镜如水的双眸里,倒影出湖中迷雾妖娆的脸颊。
“若儿?!”那充满了期望,柔和的可以将万丈冰山融化的声音仿佛来自天太,让人心动,让人垂帘。
“真的,可以在一起吗?永远,永远,永远……”
逆天劫 第二章 迷 茫
第二章 迷 茫
夜幕垂帘,繁星闪烁。
南宫世家。
寒室。
这里是南宫家深处一个安静的地方,位于东北之末,三面被高耸的围墙包住,只有正门虚掩,让人看不清楚里面的情景。而外,便是洛阳城外极为凶险的一出悬崖,所以甚是情景,基本无人回来此处。
自从三日前南宫剑一行回归后,这安静的地方便人多了起来,但多为郎中大夫,因为此处正是南宫寒的居所。
除郎中大夫外,也不过是雪,南宫若,以及南宫羚三人时常前来查看,而南宫剑,却从未踏足此地。
这一点,倒是让不少门中弟子费解。
南宫寒对于修真练道,有着常人而不可及的天赋;虽性格嫉恶如仇,但喜清净,自懂事以来,便一直独居在此,但其后因为雪来到南宫家,二人意气相投,对于这“寒室”无论地形,环境都有这特别喜爱,于是便一齐在此住了下来。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四周迷雾越发沉重,环绕着这小院的每一处角落,清晨甘露的幽香淡淡徘徊其间,树枝上不时响起轻而快的鸟鸣声,让这清晨的宁静,更添一丝幸福的气息。
“吱呀!”一道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小院中响起,随着轻轻推开的木门,雪缓缓走了进去,然后将门关上。
深深呼吸。
小院中微带湿润的空气涌入胸膛,一席白色的衣裳在迷雾中如梦如幻,晨风掠过,不沾一丝凡尘?这里,仿佛是仙境。
雪徒步走进庭院,此处并不大,小院中有两个房间,想必就是南宫寒与雪的房间;而其余的,不过几颗挺拔的白桦,以及除去小道外的青青绿草。
两间房屋分左右而立,背靠着高大的围墙建立,白瓦红墙中透露着一丝单调以及朴素。
雪缓缓而行,带分路左右之时,突然停住了脚步,从微红的眼眶中可以看出,他已是彻夜未眠;片刻,当他再次起步时,已将身子从左边房门移动,向着另一间房间走去。
“吱!”一声极小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小院格外响亮,雪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带上房门。
出现在眼里的,是一间十分简朴的房间,地方不大,只放了一张书桌,书桌上文房四宝样样齐全,接着便是一张木床,木床的上方挂着一柄剑,一柄神剑;木床上安静的躺着一个人,没有一丝动静,只有从细微的呼吸声中,才可知道,他仍活着。
一步,两步,三步……
雪走的很慢,很轻,当他踏出第一十三步时,走到那木床旁,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脸色惨白的男子,身上盖着一层厚厚的被子,却依旧掩饰不住那逼人的英气!
南宫寒。
“哎!”雪摇头叹息,见着昔日好友这般模样,心中疼痛怎可言语?只见他伸手将身旁的一把椅子拉了过来,缓缓坐下,由始至终,也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妖孽!去死!”
南宫寒剑指段浪,寒冰神剑没有一丝光彩,宛如秋水明波的剑刃在他的手中不断想敌人斩去。
“哈哈哈哈!”
段浪身形轻盈,竟似鬼魅一般,轻松躲过南宫剑无可匹敌的剑刃,狂笑之声不绝于耳。
“想杀我吗?”
……
“你还没这个能力!”
……
“现在连自身都难保了,还如何斩妖除魔了?”
……
“哈哈哈哈!”
……
那声音就似魔咒,不断在南宫寒脑海中闪烁,原本平静的脸颊更加苍白了,豆大的汗珠一粒接着一粒,从额头滑过脸颊,枕边早已湿成一片。
是什么,撕心裂肺?
是什么,通彻心扉?
“啊!”伴随着一声惊呼,南宫寒双眼猛地张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绝美妖异的脸,以及那关切的眼神……
望着南宫寒这般举动,雪早已别吓坏,急切道:“寒!你怎么了?没事吧?”
南宫寒大口喘着粗气,额头的汗珠布满了英俊的脸颊;从书桌前的窗口照进的光线是那般柔和,四周的一切,那么的熟悉。
原来,已经正午了。
他正想坐起,却在那一刹那,胸膛处一股钻心剧痛赫然袭来,全身一软,砰的一声又倒下床去。
雪大惊,忙是上前将他放好,口中边道:“你重伤在身!不要乱动!”
南宫寒微微一笑,虽全身无力,但嘴巴倒是还能说话:“知道了!我昏迷多久了?怎么已经到家了?”
雪轻声回道:“已经三天了!”
“什么?!哎哟!”南宫寒大惊,若不是身体有伤,恐怕已大跳起来,只是这一动,全身伤处皆被牵扯,剧痛险些让他当场昏了过去。
雪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他这般模样,也不多做隐瞒,将小河城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他,当然,他受伤严重,道行全失之事,自然没说!
……
南宫寒心中百感交集,一听到南宫剑如何使出“万剑归一”败退魔教四大宗主时,心中一股天生傲气狂涌而出,笑道:“哈哈!魔教妖人,终于明白什么叫邪不胜正了么?”
雪微微一笑,见他这般模样,心中不免松了口气,道:“不错!你受伤也不轻,还是早些休息吧!”
南宫寒轻轻点头,笑道:“没事!待我日后伤复原后,定要加倍修行,早日习得‘万剑归一’,便可像爷爷一样,斩尽天下妖魔了!”
雪苦笑一声,没有说话,但心中苦闷,又有谁知道?!
南宫寒眼光轻晃,见着横挂在墙上的寒冰神剑,眼中闪过一丝激荡神色,喃喃道:“我总算没有给爷爷丢脸!”
“寒!”雪轻声喊道。
南宫寒闻声转过头去,他可以清楚看见雪低着头,双眸中正倒影着自己倒在床上的样子,不禁笑了,道:“怎么了?不用担心了,这点小伤!还要不了我的命!”说罢,却是心头一愣,轻声嘀咕:“逆行施展‘天剑御雷术’,恐怕我是第一人吧?”
雪自然可以清楚听见他所说的是什么,紧闭双目,心中百感交集,许久才道:“逆行施展‘天剑御雷术’,你可知道后果么?”
南宫寒若有所思的想了片刻,语气较之前平和了许多,甚至多了一丝无奈:“这我不清楚!但若当时我不这么做,必会让那段浪跑了,虽然最后未能杀死他!斩下他一只手臂,便当做对他所做的坏事负责吧!”言罢,忽地眼中似放出一道寒芒,紧接道:“不过!无论后果如何,当时我一样会这么做!”
雪心头一痛,一字一句道:“逆行施展‘天剑御雷术’,后果便是:筋脉尽断,道行全失!”
南宫寒愣住了,仿佛心头有一把无名之剑正在不断切割,雪所说的每一个字,此刻无一不再脑海中浮现,徘徊……
筋脉尽断,
道行全失,
道行全失!道行全失!道行全失!……
他是修真之人,他清楚明白,筋脉尽断所指的,是何意思!周围,仿佛变做了黑暗;天地,只有他一个孤单的身影;活着,似已没有了任何意义?
好累,心好累,人也好累……
雪信步走在一条小道上,柔和的光线洒遍世间每一处角落,两道的花花草草犹如一幅美丽的不可言语的山水油画,让人心中一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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