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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冷殷秋
寂静小道上空无一人,只有两侧挺立的花草树立,让人感到一丝人的气息;四周安静的没有一丝声响,往常南宫家经常响起的鸟鸣,亦是不复存在。
南宫羚一席南宫家道服,独自向着小道前方走去,远远看去,就像是魂归地府一般,理所当然。
片刻,眼前出现了一道数丈高的石门,石门之上,以古篆龙飞凤舞刻着两个大字:
剑冢。
这里,便是南宫家禁地所在,乃是南宫世家最为慎密的地方;相传,此处名为剑冢,当中收藏无数神剑法宝,只有得门主赏识者,方能进内择宝,一窥世间最为神秘之地!只是,这只是传闻,因为,自从南宫剑接任门主以来,便从未有弟子,得到进入其中。
南宫羚身为南宫家中权利地位仅此于南宫剑之人,自然可以自由出入此地;只是如今,当他站在那巨门之前时,一种久违的恐惧感,让他止住了脚步。
他可以清楚感觉到,从那巨门内发出的,一股慑人心魄的气势,是那般可怖,却又那般的诱人?!
“呼!”南宫羚轻轻的吸了口气,终是迈开了步伐,进入了巨门正中下方的一道两米左右的石门内!天地,在那一刻,沉寂下来。
南宫羚行走在弯弯曲曲的隧道里,两旁石壁上每隔数丈,镶嵌着一盏铜灯,照亮了些许地方。
许久,前方阴影身处,似有火光“哧哧”声在响彻,两旁的灯火越来越昏暗;终于,在拐过一个拐角处后,南宫寒走到这条隧道的尽头,那里赫然是一道石门,门楣上刻着三字:
藏剑谷。
南宫寒盯着那三字望了许久,周围一片寂静,不时传来的“哧哧”声,渐渐清晰,也越发频繁。
一进石门,豁然开阔,上万平米的空间足以容纳几千人,高达十几丈的岩顶显得有些幽暗;四面岩石之上镶有各式的奇异晶石,散发耀眼光芒,将这石窟照得宛如白昼一般。
巨大的石窟,旁边岩壁上怪石突兀,各具形状。而在南宫羚处身的石门前,是一片广阔,且凹凸不平的空地,宛如一个奇异的山谷一般;石窟内错落有致的分布着几十个巨大岩石,上面都插着无数把宝剑。
若论天下名剑,有谁不会想到南宫家“藏剑谷”!藏剑,藏剑,却是藏着无数宝剑。
只是,这一切,在南宫羚的眼中却无惊讶可言,他的目光,放在了藏剑谷四面的三道石门上。
那三道石门各持一方,然而门道石门上都分别刻有三个清晰可见的大字,以左类推,依次是:
洗剑池,炼剑炉,剑经阁。
最后,南宫羚的目光,落在了正前方,那刻有“炼剑炉”三字的石门之上,许久,许久,不曾踏出一步……
安静,四周陷入死寂一般的安静。
停下的脚步又再次迈开,向着那前方的石门行去;南宫羚在门前定了定神,将手轻轻的放在石门上剑字之上,指尖在最后一竖的笔画上轻轻一滑,片刻之后,“轰隆!”一道响彻的石门启动声打破了沉寂,正道石门缓缓右边退去,露出了坚硬的山壁岩石,和中间开凿出的仅仅只容得下一人行走的暗道。
这南宫家最为隐秘的“剑冢”,当真是鬼斧神工,深不可测。
南宫羚沉吟片刻,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走了进步,在他身影小事在暗道里不救,那扇石门又在缓缓和尚,再也看不出一丝痕迹。
暗道之中,已不在似烛火照明,只是每隔不远就镶有鹅卵石大小会发出光芒的石子,让道路不似那般阴沉。而他在行走之中,也不曾有什么气闷感觉,自然是这里另有通风渠道。
这暗道比之之前,显然短上许多,南宫羚很快便走到了目的地;一个与方才藏剑谷比起,小上十倍不止的石室;虽是如此,却依旧可容纳百人以上。
石室之中,阴暗无比,在南宫羚所站位置不远处,有一巨大池炉,炉中有一古铜色巨鼎,鼎中正在不断燃烧着熊熊火焰,想必之前那“哧哧”声,便是从此处发出。
这看似平凡的一切,但在南宫羚的心中,却是异常可怖;因为,从那古铜色巨鼎中所散发出的慑人气势,使他生平罕见的!只是他又忍不住,忍不住想要上前去细细查看,因为除去那慑人气势却,却又有一种无法言语的诱惑,让人疯狂!让人痴迷!
只是这一切,却都被池炉另一侧,那一面屏风后的男子看在了眼中……
“师弟!你来了吗?”忽地,从屏风后面,传来一个苍老之极的声音,虽是如此,却依旧湮灭不了那无声的威严。
南宫羚一愣,将缓缓迈动的步伐停了下来,心中暗骂自己糊涂;将身影移开,对着那屏风后的男子恭声道:“正是!师弟无理,师兄莫怪!”
南宫剑!
这便是他的闭关之处么?!
南宫剑苦笑一声,淡淡道:“算了!难道老夫便是如此小气之人吗?”
南宫羚摇手道:“师兄哪里话!你的伤怎么样了?”
南宫剑淡淡回道:“哎!老夫万万想不到,‘万剑归一’,竟有如此可怖的反噬之力!”
南宫羚脸上神色一动,表情大是复杂,他虽未有资格习得“万剑归一”,但对于此术亦有了解;这“万剑归一”虽是聚集南宫世家经典《残剑诀》前七诀奥义所成天下第一奇术,但至残剑诀大纲曾有如此一句:万剑归一,必以八诀齐发!否,后果自负!
如此想来,心有也是明了许多,但对这南宫剑怎会如此大意,使出此术?若是想要拉拢人心?这却是险招!只是心中这般想来,面上却是丝毫不动,恭声道:“师兄要好好休息才是!”
南宫剑不语,半晌忽地道:“你可记的两百多年前,曾有一个魔教中人潜入门中,盗取收藏在‘剑经阁’的天魔残卷?”
南宫羚一愣,不知道南宫剑为何突然提起此事,但也不做他想,点头道:“不错!我记得,当日若不是师兄及早发现!恐怕后果无法估计!”
南宫剑叹息一声,陈年之事不断涌入脑海,半晌才道:“《天魔卷》同《残剑诀》齐名,亦是如今现世的四大奇书之一,虽传有六部残卷,但其实力,绝非等闲!当年,老夫无意之间获得第一卷,发现卷中所载之术,与正道之法背道而驰,诡异莫测!本想要将它收入‘剑经阁’,他日销毁,万料不到,竟会被他人盗取,实在是心中有愧!”
南宫羚对于此事,亦是知情人之一,如今见他心中感叹,不禁心有不解,但亦不出口,只道:“陈年往事,师兄不必太过自责!此次小河一战,师兄大挫魔教,也算是将功补过?”
南宫剑心中冷笑,没有回答,沉默片刻之后忽道:“雪可是走了?”
南宫羚不曾迟疑,点头道:“三日前,已出发了!”言罢,顿了一顿,又道:“师兄莫怪师弟多嘴!你让雪前去执行门中机密,是否……!”
他话未说话,南宫剑声音却已阴沉下来,截道:“老夫做事!何时需要向你交代?”
南宫羚心中一愣,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有些镇静,忙道:“师弟多言了!”
南宫剑顿了一顿,透过屏风,南宫剑可清楚看见,他是坐于椅子之上,只是仍不敢大意;此刻前者已开口:“你可知道!那鼎中是何物?”
南宫羚不明,道:“师弟不知!”
南宫剑呵呵一笑,只见那鼎中炉火不断高升,“哧哧”声源源不绝,道:“只待雪带回凌云窟中之物!到时时机成熟,天地必定唯我独尊!”
南宫羚目光望着那熊熊烈火,心中一股无奈的恐惧感遍布全身;只是那南宫剑又已开口:“对了!你去帮我取来两样东西!”
“何物?”
“寒冰及月牙两剑!”
南宫羚闻声一愣,恐是自己听错,失声道:“什么?”
“寒儿的寒冰剑!”南宫剑一字一句道:“还有若儿的月牙剑!”
“为何?”
“此事你无需过问!三日后,带两剑来这里!”
“寒儿生性倔强!现在修为全无,若是在此时将寒冰取走,恐怕?”
“师弟,难道你忘了,师傅曾经说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也!有时,一些牺牲是难免的!你只管去做,若是阻者,便先其收押在这‘剑冢’之中!”
南宫羚脸上肌肉一动,随即点头,道:““是!…是!师弟告退!”
说罢,转身而去;片刻之后,他的身影就消失在暗道之中,片刻后低沉的机关声响起,显然是他开了暗门出去了。
寂静的石室中,南宫剑轻轻咳了两声,但随即一道低沉的笑声,带着一丝苍凉,又似有一丝狂傲之意:“终有一日,南宫家将成为真正的第一大派!而我,南宫剑!必会千秋万世!寒儿,你要明白老夫的苦心啊!”
“呵呵,呵呵……”
苍凉而萧索的笑声,在这石室中,缓缓回荡着;巨鼎中的火焰“哧哧”做响,熊熊烈火瞬间照亮了整个石室,仿佛在期待着,即将发生的变故。





逆天劫 第六章 饮 酒
第六章 饮 酒
平遥城。
雪从小便是受惯了追捧,所到之处,都是议论四起,更有甚者扑身上前,大多已都习惯;只是这次身有要任,万料不到这平遥城百姓竟会如此热情,惊愕不已。
宛如排山倒海一般而来的群众们,将雪生生活埋在人群之中,任他如何叫嚷,如何挣扎,都是无动于衷。
终于,黄天不负苦心人,雪虽在挣扎,但依旧不忘双眼四扫,终在人群一侧寻的一处缝隙,当下毫不迟疑,一个箭步加之自身深厚道行,努力的挣扎而出,没有丝毫留恋,立马落荒而逃。
虽然并无使用法宝飞行,但十年道行岂能白学?片刻之间,已是脱离那扬长街道,到了中心地方!见着人来人往的人群,雪暗叫糟糕,竟然往中心跑。
低头不语,直到远处吵杂声渐渐平息后,方才小心翼翼的将头抬起,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外观大气蓬勃,名为“紫风阁”的客栈。
见四下无人,又是饥饿难忍,哪里肯放过如此机会,当下也不细想,避过大街上无数奇异的眼光,一个箭步,纵声进入客栈。
这家紫风阁规模颇大,一进其中,顿时让他吓了一跳;此处若是比起那南阳城中的“倚天楼”可谓各具特色;只是雪如今实在没什么闲情逸志欣赏;独自走上二楼,找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了下来。
如此一来,大街繁荣之相,倒是尽收眼底。
雪交过店小二,经过那店小二宛如轰炸一般的介绍,终于点下了这店中几样有名的小菜。
店小二走后,他一人倒是无聊起来,向着场中一望,只见这二楼比之热闹的一楼,倒是清净了许多,加上自己大概有七桌左右有着客人正在吃饭。宽阔的大厅摆放着十张干净整齐的桌子,这一点倒是让雪颇为喜爱。
不过这倒是让雪有些惊奇,暗道这二楼之上,看来都是颇具修养之人,莫不是在遇上之前那等人,可就伤脑筋!不过到头一想,自己不过区区修道小辈,如何谈得上修养二字,当下苦笑摇头,暗道自己糊涂。
他这想罢,楼中里立刻沉静了下来,雪双眸清澈如水,静静的透过窗户,望着下方街道上的一片繁华,心中甚是欣慰。
忽地,雪对面围坐的四个锦衣玉食的男子却是开始聊天,说来说去,却是谈起了数日前在小河城的那一场正魔大战。
这数人看去不过是些普通百姓,虽锦衣玉食,但看那年纪,多办是仗着家中有钱,便胡乱挥霍!然而如今小河城之事,早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走到哪里,都可听闻谈论之声,早已是见怪不怪了。
说着说着,几个年轻人的声音渐渐大了些,就是一旁的雪亦可清晰听清。
“……话说当日小河城大战,正道仙人们被魔教妖人所害,围困在小河城中,危在旦夕!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个谁?!对了,洛阳南宫家的掌门,南宫剑老神仙突然出现,双手一挥,一时间天地变色,风卷残云,吓的那些魔教妖人屁股尿流,一股烟的落荒而逃了!”
那说话之人,是一个身穿绿衣丝绸的年轻男子,此刻说的兴起,已是站了起来,一只脚放在椅子上,右手挥舞手中折扇,一时间漫天吐沫,源源不绝。
本就安静的大厅之上,一时热闹起来,原本还在安静吃饭的人们都被勾起了兴致,不时有一人发出疑问,那丝绸男子都是回答的栩栩如生,仿佛亲眼所见一般。
“你说的这么厉害!那小河城怎么会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呢?”
“你到底懂不懂?那些仙人过招,动不动就是电闪雷鸣,呼风唤雨的!一下子给轰没了,有什么稀奇?”
……
“那么,那个南宫剑了?他一个打四个,没受伤吗?”
“受伤?呵!一看你小子就是个没断奶的,都说了是神仙,连雷劈都不怕了,还受伤?”
……
一时间,大厅纷纷扬扬,在那丝绸男子的谈笑间,已是引来大批观客,听的是心中激荡,连声叫好!
雪亦是听的清楚,只是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世间传闻,比起当时情况,简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心中只想当是解解闷罢了!不过每当听闻南宫剑如何大发神威,击退魔教之人时,倒是心中欢喜,不由掩面轻笑,宛如盛开的荷花一般。
……
议论声中,在雪的千般等待下,店小二总算是端上了数盘鲜炒名菜上桌,顿时,四面香气四溢,让雪食指大动!
“这位客官!本店乃是百年字号,店中大厨都是各地名人,你看这,乃是四川名菜‘宫爆鸡丁’!而这,便是江苏的‘狮子头’!还有还有,广东‘古老肉’,山东‘糖酥鲤鱼’,浙江的‘龙井虾仁’!……”
避过一旁的喧闹声,店小二那不断晃动的手指以及伶俐的口齿,以及漫天飞舞的吐沫,比起那丝绸男子当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也!
雪如今是食欲大开,面前来自五湖四海的名菜亦有些让他欲罢不能!
不过一感不对,好像多了什么?忽地心中一愣,脸颊上泛起一丝疑惑,对那店小二道:“我好像没点这么多吧?”
那店小二呵呵一笑,望着雪疑惑时的表情,竟是险些要流下口水来,正欲开口,忽地身旁一道声音响起:“小二,你怎么不告诉这个美人儿,是我赵公子请的呢?”
那说话的赵公子,只是方才谈笑风声的丝绸男子,如今依旧是那猥琐的姿势,面上一脸邪笑,向着雪望去;此言一出,倒是那小河城议论停了下来,只是每个人,都怔怔的向着雪望去,带着一丝惊愕。
“对!对!对!”那店小二一愣,立马嬉皮笑脸道:“赵公子,小的我不正要说吗?这些饭菜,都是赵公子请的!客官请慢用吧!”
雪心中豁然开朗,莞尔一笑,深深的闻了闻桌上香气四溢的各式名菜,笑道:“我与公子素未谋面,公子何以要盛情款待呢?”
那声音轻而淡,在每个人的脑海中回荡;那赵公子魂已丢三分,道:“我…咳!本公子素来喜交天下好友,还不知这位…公子?小姐?高姓大名啊?”他话语之间,见雪长得如此容颜,却身穿男装,虽有喉结,却仍心中不明?一时倒是口吃起来。
雪双眸如水,望着那赵公子,道:“公子误会了!在下虽称不上是公子,但也是大好男儿!只是区区姓名,又何足挂齿呢?”
那赵公子心中一凉,但心中却仍有千般不忍,已是纵身走到雪所坐的桌前,在对面坐下,道:“能够结识公子这般人物!乃是我三生有幸!来,喝上一杯!”言罢,吩咐小二递上两个小酒杯,纷纷满上,也不理会雪有些不知所措的表情,端上一杯,一饮而尽。
雪微微摇首,他虽不喜饮酒,却并不厌恶,小时曾与南宫寒二人偷喝一次,其后二人经常对酒谈话,如今这深厚友情,也是以酒而入;想到此处,只道喝上一杯,无伤大雅,道:“即是如此!那在下便不好拒绝了!”言罢,将那杯中烈酒,一饮而尽,不禁赞叹一声:“好酒!”
那赵公子心中欢喜,望着雪本妖异动人的神情,却在饮酒之时,多出一分豪迈之气,不禁心中哑然,升起一份钦佩,爱惜之心,寻思道:“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完美之人!当真是风华绝代!”一念及此,忽地心中一动,失声道:“兄台可是天下正道四派中,南宫世家弟子,江湖人称‘风华绝代’的雪公子?”
他如此一说,登时惊动了紫风阁楼上楼下的酒客,唏嘘议论声宛如排山倒海般袭来,四周人影渐渐多了起来,就连那灶下的厨子、火夫,也都上楼来,一睹这所为的“风华绝代”!
雪心中一愣,不想自己名号原来也有人知晓!本道那赵公子不过是个纨绔子弟,如今却是要重新估计,道:“区区贱名,何足挂齿?”
那赵公子欢喜不已,连忙起身,对这雪抱拳道:“在下姓赵名云书,家父乃是平遥城首富赵钱孙,今日有幸目睹风华绝代雪公子,实乃三生有幸!”
雪连忙起身回礼,举杯道:“赵兄言重了!在下无名小辈,得天下英雄赏识!赋予这‘风华绝代’之说,实在是惭愧!正所为‘酒逢知己千杯少’,今日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如今以一杯水酒带罪,他日定当登门造访!”言罢,将那杯中烈酒一饮而尽,随后白衣飘扬,竟是跳窗而出,回眸时那莞尔一笑,让众人震撼!碧雪长箫散发夺目碧芒,与他雪白的衣裳相互辉映,“嗖”一道破空声响,风驰而逝……
赵云书怔怔的站在远处,但只见蓝天白云,青天无限,依稀有条云气从云层中划出,驰骋苍天,心中却是失落万分!四面陷入死寂,所有人似都没有从那绝美男子的笑中回神,只有那一桌未动的饭菜,依旧飘着迷人的香气。
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三笑可倾众生倒?




逆天劫 第七章 夺 剑
第七章 夺 剑
洛阳,南宫世家。
寒室,南宫寒房内。
南宫寒平躺在床上,从南宫若到时已有两个时辰,却从未开口说过一句话。
看着这可怜的哥哥,南宫若的心痛的犹如刀割一般,自从雪离开后,这已经是第五日了,然而五日来,她便担负起了照顾南宫寒的责任,每日都会在这小房间里陪上数个时辰,无一例外的,都只是呆呆的坐着。
唯一庆幸,也许便是他终于开口吃东西了吧。
南宫若手中端着白粥,手中的勺匙轻轻搅拌,小嘴吹了吹仍不断冒着热气的白粥,轻声道:“哥!这是若儿亲手为你煮的粥,你慢点吃!别烫着了!”
南宫寒微微张开嘴,咽下,然后闭上眼……
如此循序着,将那白白的一碗稀粥吃完,房里却是安静的没有一丝声响,柔和的光线从书桌前那一道支起的窗户外射进,显得不似那般阴沉。
“哥!我们出去走走吧?”
……
“哥!你说话好不好?!”
……
“哥!若儿好怕,你不要这个样子!”
……
“哥!…哥!…”
没有回答。
南宫寒始终未动过一动。
南宫若沮丧的垂下头,泪水早已打湿了那娇小脸庞,悲泣之声回荡在这寂静的房屋中。
只是她没有发觉,在那冷漠男子的下方,有丝丝血红,淡淡的血腥味悄悄升起……
他怒,上天为何作弄于他?
他恨,一心斩妖除魔,却是这般下场?
是什么样莫名的情愫,紧紧堵住喉咙,宛如巨石压在心头!
若是可以,他会仰天怒啸,痛斥世间的不平!
但他不行,因为他是南宫寒!所以,当双手指甲,深深陷入手掌,鲜血如泉涌般渗出时,他也只能沉默,无尽的沉默……
“呀!”南宫若惊呼一声,望着床头处被映红的被单,心中慌乱不已,起身握起南宫寒的手,痛惜道:“哥!你不要这样子,你说话好不好?就算没有了道行,你还有若儿,还有雪,还有爷爷啊!”话语间,泪水却是如崩溃的洪水一般,冲下她的面颊!
一滴,两滴,三滴……
泪水滴在南宫若的手背上,慢慢滑下,渗入那被指甲所陷入的肉中,渐渐消逝……
她以为那泪水是自己的,但等她将泪水眨去,才发现手背上的泪珠是南宫寒的。
“没有了!什么都不会有了!”
他声音很小,很低,但南宫若却能清晰的听到每一个字,听到那无尽的伤。
谁说?!……
男儿有泪不轻弹。
只因未到伤心处!
“有!”南宫若忽然大吼一声,那声音包含着妹妹对哥哥的爱:“哥!你不要乱想,不管发生什么,若儿都会陪着你!一辈子在你身边!”
终于,南宫寒缓缓抬起了头,映入眼帘的,是那最熟悉的女子!
妹妹?!若儿?!南宫若?!
“若儿!哥现在这样,你还会认我吗?”在南宫若双眸中,他清晰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苍白的脸色,仿佛已接近了死亡!最后,却低下了头。
那一刻,一双白皙的手伸了过来,将他抱着,抱在怀中;如今,他就似一个受伤的孩子,渴望得到的,只是那一份爱!亲人的爱……
“哥,你不要乱想!”南宫若的声音,如今仿佛来自九天之外,柔和的能够化解万丈冰山:“若儿怎么会不认你,若儿只有你这么一个哥哥!你不能离开若儿!”
“若儿!”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烈日如火,肆无忌惮的侵蚀着大地的每一个角落,只有一处地方,却是可望而不可及。
秋水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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