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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冷殷秋
那个模样年轻了整整十岁,看不见丝毫病态的南宫剑。
他的眼眸深处倒映出雪冷漠的脸色,他忽地笑了起来,笑得猖狂不已,笑得肆无忌惮,这一刻,他完全丧失了一派之主理应有得庄重,在他的身上,散发着浓浓的阴沉气息;可是,那些伤呢?这就是那个伤重的连路也走不好的的南宫剑吗?
可是,雪却没有感觉。
他似乎完全丧失了思想,只是用那双空洞的目光望着南宫剑,可是又有谁可以看见,那空洞目光深处的,晃动的痛苦呢?雪“砰”的一声单膝跪倒在地,恭敬且冷冷道:“参见主人。”
南宫剑笑声嘎然而止,他满意的点着头,徘徊于雪的身旁,讽刺道:“怎么样?你已经记起来了吗?你那个没用的哥哥呢?死在自己亲生兄弟的手下,滋味恐怕不好受吧?”
雪黯然无语,他竟没有丝毫感情,只是回了一句:“凡是阻我主人者,都不可饶恕;无论是谁,杀无赦……”
杀无赦?!
真的无论是谁吗?
雪的心,突然“砰”的一声剧烈跳动了一下,这一刻,仿佛全身血液都随之流滚了起来;那沉默,安静,死亡的思想,慢慢的回来,慢慢的占据……
他的身子,开始颤抖;他的呼吸,开始急促……
南宫剑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他并不惊讶,只是缓缓的向后退去,坐上那一张摆放在远处的椅子上,身影倒影在墙上,仿佛张牙舞爪的恶魔。
“呼、呼呼。”
急促的呼吸,凌乱的思想突然将雪所有的思绪打乱,他开始极力的抵抗,抵抗那道邪恶真气的占据;可是他弱小的身子如何受得了这般打击?
尖叫,锐利的尖叫似要穿破一切。
雪中带血的身影在这阴沉的石室中忽然翻滚着,不时撞向墙壁,不时跃到半空,然后落下……他似乎在以疼痛让自己麻木,减轻痛苦。
终于,他胜利了。
真正属于自己的意志占据心间,可是疲惫重创的身子却使不上一丝气力,他就这么瘫倒在地,喘息着,像一只奄奄一息的野狗,怒视着远处的南宫剑。
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风华绝代的雪;他只是一只亲手弑兄,为仇人所摆布的狗罢了。
雪这么向着,忽地身子一转,“砰”的一声躺到了地上;他望着石室上方不断闪烁的火影,竟是笑了起来。
笑得何其无奈?笑得何其凄凉?
那笑声背后,是什么呢?
空空无一的眼眸里,忽道倒映出一张脸;那是一张雪今生今世都不可能忘却的脸;体力尽失的身子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力气,他在无数次的摔下后,终于站了起来,就这么站在那个人的面前,那个恩人,亦是仇人的面前。
南宫剑微笑着望着他,依旧是那个面对整整十年,慈祥的笑脸;可是如今,看上去却这般心酸,这般讨厌?
雪怒视着他,他的眼眶早已被泪水所填满,可是无论如何也没有落下;他的语气里充满了疑惑,充满了恨意:“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南宫剑面露疑色,他在愚弄雪:“怎么了?老夫做了何事,让雪儿这般心痛?”
雪大怒,竟是运起疲惫不堪的身子扬起手来,一掌劈下,狠狠击向南宫剑的胸口。
“砰”的一声,雪的手掌竟是重重打在他胸口;南宫剑不躲不闪,就这么接了下来;可是,他却没有丝毫损伤,藐视的笑意不减反增,他忽地冷哼一声,体内真气就似万千毒虫一般向着雪涌来。
雪如今如何受得了这等强盛之气?他“啊”的一声倒飞而出,重重的摔倒了地上,鲜红喷了出来,本来就已成血红的衣衫显得更加可怖,血腥了。
南宫剑故做不悦状,责备道:“你这个雪儿,怎么还是这么调皮?老夫我做了何事,会这么让你生气啊?”他脸上藐视的笑意,已将他的虚情假意揭露无遗。
雪强忍着痛苦,用手捂着胸口剧烈的伤痛,喝道:“你这恶人,枉我十年来奉你为救命恩人,对你唯命是从;想不到啊,想不到……你才是让我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南宫剑狂笑不语,他完全没有一点掌门的庄重,他就是一个流氓般的恶魔;可是他的话,却让雪的心碎成粉末:“对对对,不过你还忘了,你杀了你哥,那个你一直认为与你正邪不两立的大哥。”
对啊,还有哥。
雪崩溃了,他丧失了对敌时应有的冷静与沉着,他几乎疯狂的嘶叫着:“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鬼家与你南宫家有何冤仇?难道十年前血洗后还不够吗?”
南宫剑静了下来,他忽地负手而立,深深望向那顶巨鼎;许久,许久后,他忽地开口问道:“你可曾记得,老夫曾教导过你的话吗?”他就像是以前那个慈祥的南宫门主,教导着后辈做人时的道理。
雪如何听得进去?这次,换成是他狂笑起来,可是比之前者,他的笑里充满了浓浓的哀伤,他以无比沙哑悲泣的声音道:“记得,怎会不记得?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啊……”
南宫剑眼波流动,他竟说起了他的大志:“我南宫剑,自当年接任为门主之后,便立志要让我们南宫家成为真正的正道领袖,我不需要那群愚昧不堪的道行,和尚来对我指手画脚,这个世间,只需要一个正义存在,便足够了。”他这话,显然对于世人总称仙霞门,静心、静音两寺为正道领袖而大为不满。
雪忽地冷冷一笑,半躺在地上,道:“你不是已经做到了吗?当日小河城一战,魔门四大宗主皆败于你手,从今以后,世人都会记得,这是南宫家,是你南宫剑拯救了天下苍生。”
“不!”南宫剑忽地截住雪的话,他伸手指向那顶正燃烧着紫色火焰的巨鼎,道:“我说过,这个天下,只需要一个正义存在,就足够了;只有南宫世家,才配主宰正邪两道,主宰人世苍生。”
雪随着他的手指方向望了过去,他看见了那鼎,心里忽地腾起一阵冰冷,忽道:“这,这就是《残剑诀》中所记载的第八诀,你正在锻造的世间第一奇剑?”
南宫剑仰面而笑,他瞬间来到那巨鼎之旁,就这么漂浮在半空之中,向着紫色火焰越来越近:“不错,老夫还要多谢你的‘烛龙之息’,还有寒儿和若儿呢。”
雪闻言大惊,他竟忘记了这两个对于他来说如此重要的人物?
他赫然站起身来,可是却又“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但他的声音没有停止:“你把他们怎么了?他们可是你的孙子啊?”
南宫剑的目光依旧没有离开火焰:“孙子吗?当我练成《残剑诀》,称霸天下,然后羽化登仙之后,这些还有什么用?而且一个废人,如何能配做我南宫家的后人?”
雪无言以对,他无力的躺到了地上,仍有南宫剑如疯子般的笑声,如恶魔般的话声,他的心在这一刻,真正的死了,了无牵挂的死了。
这一刻,他感觉什么也没了,他好想要就这么睡下,什么也不用管,什么也不想管,然后死去,静静死去……





逆天劫 第十四章 值得?!
第十四章 值得?!
清河,小溪。
姬无涯的小屋里有些拥挤;鬼烈半躺在床上,紫岚,姬无涯,还有岂图凯三人居于房中,只是饶是如此,这里却是静得吓人,给人一种窒息的压力。
一转眼,鬼烈紫岚两人已在这黑巫寨待了多日,每日姬无涯都会来为他把脉,以及服食汤药;他并就正值壮年,身子也是极为强壮,虽然受伤颇重,但在神医照料之下,几日下来,身子已是没了大碍。
今日姬无涯又再来到,可是连岂图凯也跟着一同前来了。
鬼烈正在闭目养神,他似感到了什么,缓缓睁开双目,含笑道:“姬老前辈,岂图凯族长也来了吗?”他说话时声音清淡,可是却浑圆有力,竟是感觉不出一丝伤重感觉。
这有如神助的恢复力,让姬无涯这等阅人无数的老者也是惊讶不已,他微微一笑,道:“看来,鬼公子身子也是无碍了。”
鬼烈身子缓缓动了动,一旁的紫岚似乎感到了什么,急忙走了上来,扶着他的肩膀下了床来;她就像是鬼烈的妻子,无论鬼烈想什么,他总是知道。
鬼烈向她微微摇首,接着转头望向姬无涯两人,笑道:“是啊,这也要多谢姬老前辈相助,否则鬼烈如今恐怕已是死人了。”
姬无涯含笑摇头,不再多言;反倒是他身旁的岂图凯突然接道:“鬼公子,你交代的事,我已命族人前去查看了。”
鬼烈一愣,急道:“可有结果了吗?”
岂图凯无奈摇头,道:“方圆百里之内,我们都寻了个遍,可也找不到雪公子的下落,恐怕他已经不在这边疆了。”
鬼烈无言,他怔怔的望向岂图凯;只见他满脸坚信,不似撒谎;其实可想而知,黑巫寨在此地落寨百年,甚至更久,对这边疆地形更是熟悉不已,若想要找一个人,并非难事,却是那人根本不在这里。
念及此处,鬼烈心中豁然开朗,其实他早就想到雪定不会停留在这里,只得无奈道:“哎,实在麻烦族长了。”
岂图凯微微摇首,道:“公子言重了,只是雪公子突然下落不明,这究竟是所为何事?”他终于问道正题。
鬼烈一愣,一时不知当讲不当讲,便在这时,他身旁的紫岚却是点头道:“姬老先生既称神医,而且也为雪诊治过,想必不用我们说,你也知道他究竟为何会失踪吧?”
她巧妙的将问题丢向姬无涯,而且她也知道,只有身为神医的姬无涯,才能回答他们这个问题。
姬无涯以欣赏的眼神望向紫岚,随即点头道:“不错,早在之前,我为雪公子诊断时,便感觉到他体内似乎有些不妥;但当时老夫只把心思放到他那奇症之上,却把这事给忘了。”他无奈低下头去,甚是自责。
鬼烈闻言倒是一喜,急道:“姬老前辈,你可是有何办法可以治好令弟么?”
姬无涯摇头叹息,道:“老夫愚笨,研究了这些日子,总算查出雪公子病因所在。”他忽地一整容颜,正色道:“之前我为雪公子诊治时,只是发觉到他体内有一股异样真气;老夫学医半生,竟连续两次在雪公子身上无法查出确切病因,只因为他并非身子中毒,而是心智招人迷惑。”
众人闻言一惊,甚是不解。
紫岚似听出什么端倪,急道:“姬老先生言下之意,可是说雪中了迷魂之术?”
姬无涯含笑道:“这也只是老夫揣测而已,不过若真是受了这迷魂之术?那可是无药可治,唯有雪公子意志坚定,方能脱离施法者的控制。”
鬼烈面带恨意,无奈低下头去。
紫岚眼见他如此,心头一楞,悄悄伸出一只玉手,轻拍着鬼烈肩头,细心安慰。
鬼烈身子动了动,仿佛全身的疲乏也随之消散了一般;他转头对着紫岚微微一笑,示意他放心,紫岚亦是回以微笑;这当真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忽地,姬无涯轻抚长须,道:“雪公子一定吉人自有天相,鬼公子大可不必担心;这些日子下来的休养,你身子也好了许多,不知日后有何打算呢?”
鬼烈沉吟片刻,缓缓道:“打扰诸位这些日子,鬼某心中实在惭愧;如今鬼某身子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即日准备动身前往中原,去解决一些必须解决的事情。”他目光坚定,看来是已做了不可更改的决定。
岂图凯微微点头,一旁的姬无涯已然开口说道:“公子,其实有些事,不必太过执着;冤冤相报何时了?还请你斟酌……”他并不知道鬼烈所为何事,可是他可以从鬼烈的眼中看出恨意。
鬼烈身子动了动,忽地陷入了沉默。
冤冤相报何时了?!
他忽地苦苦笑了笑,然后以无比坚定的语气,道:“可我还是觉得,有些事,并非自己可以做主的。”
姬无涯无奈的叹息一声,随即转头望向岂图凯;只见他含笑点头,似答应了什么,姬无涯又再望向鬼烈,正色道:“希望我们还会见面,如果可以,这里随时欢迎你。”
鬼烈闻言一喜,皱眉道:“是真的么?”
姬无涯含笑点头,却是他身边的岂图凯,这个“黑巫族”的族长承诺道:“是的,您们是我们黑巫族的朋友,就像是当时的老师一样。”
鬼烈心中升起丝丝感动,他几乎下意识的转身望向身边的紫岚;只见她亦是面带喜色,似乎极是向往这平淡的生活……鬼烈微笑点头,道:“多谢。”
房中,忽地沉寂了下来。
之前因为压抑而让人窒息的感觉渐渐退了下去,重新浮现而来的,是一阵感动,以及舒心。
夜还是深了,风徐徐吹过……
姬无涯小屋里再度回到应有的安静,小屋外的那一张石桌旁的石椅上,同样坐着安静的两个人。
一个男子,一个女子。
他们都没有说话,似乎有着自己的心事,就这么坐在满天星空之下,低头,叹息,不语……
也不知过了多久,时间总是这么悄悄流走,不会为谁留下任何东西;那一件青色的粗布发带似被晚风吹了起来,轻轻舞动,还有那一缕青丝,和她那如轻柔晚风的声音,悄然响起:“你真的要去吗?”
鬼烈缓缓睁开双目,这一刻,似乎连他身体中所散发的一丝鬼气也瞬间收了回去;他嘴角带笑,淡淡道:“我不能再等下去了,有些事,拖得越久,就越是痛苦。”
紫岚注目鬼烈酿酒,忽而笑道:“好,好,好,若是你真的下定决心了,那我无论如何也会陪着你。”
鬼烈眉头一皱,无奈道:“我知你道行深不可测,可南宫剑那老贼身负《残剑诀》奇书,况且这是我的家事,你无须冒此大险。”
紫岚心头一痛,竟是哼了一声,道:“你可别忘了,你如今能够有此等道行,都是拜我所赐,难道如今得到之后,就不需要我了么?”她这话虽然生气,可是却带着更多的惊疑。
鬼烈如何听不出她话中之意?他也绝非忘恩负义之人!当下急忙摇头,道:“不,你明白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紫岚轻轻叹息一声,道:“我怎会不明白你呢?可是,你不过只修炼了几日《天魔卷》,根本不足以对抗南宫剑,我若是不帮你,你只是自寻死路而已。”
鬼烈苦笑摇头,道:“其实我还有一张王牌,他一定不会让我失望。”他目光坚韧,望向前方;从他闪烁着精芒的眼眸中,可以看见那不屈意志。
紫岚如何不知他说得是什么?!
可是,可是将生死压在这么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上,那太不理智了……她当即摇头,道:“不,无论如何,我都要和你一起去,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出手阻止你报仇;但,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鬼烈摇了摇头,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问道:“你这么做,真的值得吗?我和你,什么也不是……”
砰。
手中的茶杯突然掉了下来,摔倒石桌上;轻烟袅袅升起,飘散到半空中,眼前的鬼烈突然变得有些迷蒙起来,空气中也渐渐开始飘荡着细细的茶香。
许久,许久,许久。
她脸上再度出现了笑意,出现在那张绝美,绝艳的脸颊上;然而她的话语,更加坚定了她的决心:
“即便我们什么也不是,也无论值得与不值得;紫岚,都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伤害……”




逆天劫 第十五章 易 峰
第十五章 易 峰
翌日清晨,鬼烈和紫岚两人道别姬无涯,岂图凯之后,纷纷离去,向着中原洛阳南宫家飞驰而去,只是这一路下来,他们都不曾说过一句话,似乎有着什么心结一般。
他们一连行了数日,除了夜里歇息,练功之外,其余时间都在赶路,就算肚子饿了,也不过是在山野之间抓些野味进食,接着继续赶路。
对于鬼烈的冷漠,紫岚并没有多说什么,她总是每次在鬼烈练功的时候,就这么坐在他身边,默默望着他;当他因为练功入神,体内血龙蠢蠢欲动之时,她便会出手帮助他。
可是,她从不说什么,鬼烈也很欣然的接受了这一切。
虽然他嘴巴上不说,可是他心里很感谢紫岚;或许是还未放下吧,还未真正放下那个绿衣少女,还未真正放下空桑深洞中的一幕……
终于,在数日赶路之下,两人总算来到洛阳郊外一百里的小村庄中,他们只需再赶一夜,就可以到达南宫家;可是,他们却在这里停了下来,停下了脚步。
因为,这个村庄中,不,应该说这方圆百里,竟然都透露着浓浓的鬼气,这种气息,鬼烈曾在空桑山之时感觉到过,而且上次他寻雪时去到南宫家,也曾感觉到过。
想不到,想不到这短短时间,这种气息竟然会蔓延的这般快速,就连百里外都可以清晰的感觉到。
鬼烈伫立于村庄外,双眸似有精芒射出,将这村庄情景,一览无遗;鬼烈近日来修炼《天魔卷》,之前他本就修炼过一,三两卷,可是其间断裂不足之处无迹可寻,有些术法功力也是无法尽使,如今得到这手抄全本,竟是在短短数日间,不仅功力爆涨,那些不足不全之术也是渐渐成型。
他眼观村庄,竟是感觉不到一丝活人气息,每一间草屋之中更有淡淡杀机升起,这死静的气息逼得人喘不过气来,这里静得可怕,不见人声,就连牲畜之声也是丝毫不闻。
……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鬼烈也不转头,只是轻声问道:“你去哪里了?”
脚步声嘎然而止,紫岚早已在路上购置了一件新衣裳;如今只见她一席青色衣裳,端庄典雅,气质高贵,青丝披肩而下,散落而舞,远远望去,竟是如黑暗中绽放的一朵百合。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风儿为她停下脚步,久久缠绵……
她俏眉微扬,嘴唇翁和,只是此时她面带疑色,淡淡道:“这里,没有生人。”她竟在这短短时间里,已经对这里查看了一番。
鬼烈早已料到,他平日里从不会多管这等闲事;但这里竟然处于洛阳百里内,而且一直被冠以天下正道的南宫世家座落于此,出现这等景象,就有些不合情理了。
他忽地迈开步伐,跃过村门走了进去,紫岚紧跟在后,依旧不发一言。
只是方才跨进这村庄,忽地一阵阴风大起,向着两人席卷而来;鬼烈伫立不动,那阴风就这么对着他急冲而去,可却在他身前被生生隔开,向着四周分散开来。
“呼、呼呼……”
下一刻,急促的呼吸声似乎隐隐响了起来,紧接着,村落各处的阴暗角落,竟是连连亮起数双血目,仿佛正在望着自己的猎物,甚是可怖。
鬼烈嘴角扬起一丝冷笑,他忽地淡淡道:“看来,真的没有生人;有一群牲畜。”
话音方落,几乎同一时间,撕心裂肺般的兽鸣声响起,数道矫健的身影赫然从村落阴暗的各个角落飞驰而出,而且看它们的动作,似乎是向着鬼烈的头部,四肢,胸口,以及各个要害处,好像是有默契的进攻一般。
不过再怎么有默契,对于鬼烈而言,它们都只是一群畜生罢了。
鬼烈“啊”的一声大喝,那数道急速的身形突然就这么定在了半空之中,鬼烈嘴角扬笑,接着夺步而飞,“砰、砰、砰……”数声连接不断的骨骼断裂声响起,片刻之间,只见七只模样怪异,似狼非狼的生物就这么倒飞而出。
“呜呜……”
悲泣痛苦的低鸣声响起,鬼烈两人这才看清楚那一群牲畜的模样;只见这倒地的数只似狼非狼的野兽,身形比狼大了一倍,双目血红,四肢健硕,而且嘴角两颗獠牙足足有一尺长,甚是可怖。
鬼烈深感不解,这是一种名为“悲血狼”的狼种,可是真正的悲血狼根本没有这么大,双目也并非血红,况且这种狼种只会出现在一些深山密林之中,何以会突然出现在此处?!
他心中惊疑不定,忽地身边响起一道声音:“在想什么?”
鬼烈一愣,只见紫岚正望着他,眼中带着一丝安慰:“只是觉得,这段时间似乎发生了很多事。”
紫岚忽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这些不关你的事,对吗?你还有其他事要做……”
她似在提醒着鬼烈什么,而鬼烈也欣然接受,微笑点头;可是,突然之间,一道极轻,极细的“噼啪”树枝轻裂的声音传进鬼烈耳朵里。
他忽地脸色一变,这在普通人眼里根本毫不起眼的小动作勾起了他的注意;他赫然转身,几乎在瞬间纵身跃起,向着村落边缘处一间草屋方向急速飞驰而去……
轰隆。
并不坚固的草屋如何受得了这般冲击,竟是当下爆裂开来,冲向四面八方;下一刻,这漫天飞舞的稻草中响起了“呼呼”的拳风,以及“铮铮”的剑气破空之声。
紫岚居于远处,她答应过鬼烈,这一路下来,无论遇见什么事,只要鬼烈没有危险,她都不会出手干预;此时她虽然无法看见场中激斗的模样,可是从双方吐纳之息中,她不会为鬼烈担心了。
反观鬼烈,心中倒是极为震惊。
不为其他,只是因为与他激斗之人,所使的乃是一柄赤红色仙剑,不过从他的真气,以及所使招式上看,这人并非南宫世家之人,隐隐中,他竟感觉这人有些熟悉……
片刻,漫天稻草纷纷落下,场中情景一览无遗。
鬼烈手持银枪龙炎,所过之处,皆是一片狼藉;然而与他对阵之人,却是一个白衣少年,而且速度极快,鬼烈除了望见他手中那柄赤红仙剑外,竟是看不清他的脸。
不过可以确定的,这是个男子,而且是个青年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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