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开棺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唐小豪01
谢根源也是从张增海那得到关于徐福乘船的事情,这才联想到古剑云所说的船只残骸。毕竟要利用胡顺唐有些困难,不如找其他的办法离开更为妥当,实在不行再屈就胡顺唐,这也是为何先前他要当着众人的面说选胡顺唐当头儿的原因。
做人要狠,这是谢根源的座右铭,但在这个座右铭前头,他心中还藏了一句话,那就是一个身体再柔弱的人,只要脑子好使,不需要拳脚便可以操控一切。
原本只是个下级门徒的谢根源,之所以能在短短几年内利用铁衣门门徒之间的矛盾,铲平所有的对手,也是基于这一点,他很擅长阿谀奉承,又懂得在合适的时间背后捅人刀子。
“好吧,我信你!”谢根源放松了抓住古剑云的手指,古剑云的脑袋下垂,蜈蚣身体也软了下去,此时谢根源却突然抬脚,直接踢向古剑云落下去的脑袋!
午夜开棺人 第二十七章(上)[棺材船II]
第二十七章(上)[棺材船ii]
古剑云的脑袋连同那蜈蚣身体飞向下方的悬崖,双眼带着怨恨大声咒骂着谢根源不得好死,永世不能超生之类的话。而悬崖边的谢根源只是双手撑着膝盖,低头微笑着看着古剑云急速下落,最终砸在礁石缝隙间的海水中,起起伏伏一阵后被海浪所吞噬。看到这,谢根源还故意侧头,用耳朵对准下方,装作一副仔细聆听的模样,随后自语道:“什么?下面真的有残骸?你辛苦了,我到了那边会年年给你焚香烧纸的!”
谢根源说完后起身来,摸着自己的脖子,潮湿的海风使得他有全身上下都浸泡在泥潭中的感觉,十分难受。他转身走进丛林中,没多久又返回了悬崖边,只不过这次身后多了一群腐液蜈蚣以及几十具缺胳膊少腿的行尸。
“下去,找到残骸,能拖上岸的都给我拖上岸!”谢根源对着那群怪物下达了命令,随后蜈蚣群和行尸们朝着悬崖边涌去,直接跳下悬崖,在空中做着自由落体。而谢根源只是麻木地转身看着丛林深处,那里有阵阵浓烟冒起,像是谁在做饭。
……
胡顺唐与张增海围着双王冕坐着,双王冕被放置在一个挖好的篝火坑中。在莫钦告诉给他的故事中,那个鳏夫王就是因为放火烧祠堂的时候,才导致自己被双王冕带去阴间走了一趟,于是胡顺唐干脆用周围的干枝枯叶点燃篝火,再将双王冕给扔进去,谁知道却没有任何反应,虽说证实了双王冕的确是水火不侵,但却没有其他异象发生。
利用双王冕回去这条路看来是行不通了。胡顺唐盯着在篝火中的双王冕,抬手抓了出来。双王冕虽说在大火中烧了许久,但依然没有升温,还是保持着之前那种温度,张增海却看着没有着火的双王冕一直喃喃道:“太神奇了,原来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东西。”
丁鼎说过在日本人的潜艇中还有一块玉石台,那东西是不是原本和双王冕是一体的?丁鼎也是从玉石台上拿起双王冕之后,这才导致了潜艇被卷入那漩涡之中。既然无法启动双王冕,那就用徐福的办法,乘船离开,只是不知道那个谢根源如今进行到哪一步了?
“我送你去海滩,你和其他人呆在一起,我去找离开的办法。”胡顺唐起身来要去搀扶张增海。
张增海虽然起身,却摆手道:“我是个认命的人,既然死都死了,我也安心了,不会再像其他人一样老想着要离开,否则世界不是都乱套了吗?”
“不管怎样,你先和他们呆在一起,有事等我找到离开的办法再说。”胡顺唐搀扶着张增海朝着海滩走去,同时一直在远处观察着他们两人的薛甲宏和莎莉也悄悄跟进,胡顺唐早已察觉有人跟踪,只是不确定对方是谁,毕竟在这座岛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我想再回峡谷中去看看,也许我们遗漏了什么东西。”莎莉停下脚步,回忆道,“早先谢根源说过,他会在峡谷中等着我们,在那里有办法可以离开,说不定有第三种办法。”
薛甲宏站在树干上看着胡顺唐和张增海远去的背影,摇头道:“这种可能性虽然有,但也许行不通,如果行得通,以那个谢根源的性格,他不会再去找如何乘船的办法。”
“不管怎样,为了离开,都值得试一试,至少可以知道他放弃那个办法的原因。”莎莉扭头就要走,薛甲宏叫住她,“莎莉,我和你一起去。”
“千万不要。”莎莉看着远处的海滩道,“我是和胡顺唐划清了界限,但是你的使命是呆在他的身边,要是被他发现你我在一起,以他的极端性格,很有可能将你也踢出局。”
薛甲宏笑着点头:“你也发现在这件事中他是个很重要的人物了?”
“其实我早发现了。”莎莉脸色沉了下去,“回想一件事就明白了,詹天涯在棺材镇只教了胡顺唐两个月,只是短短两个月,胡顺唐就突飞猛进,放在异术者中也许不算什么,但胡顺唐从前却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即便是他有后殓师的那种血统,也未免太快了。”
薛甲宏“嗯”了一声,随后道:“不仅是这样,还有古科学部的那个詹天涯也有问题,他是个精明的人,两个月胡顺唐能突飞猛进,他也不惊讶,说明他也知道点什么,只是碍于某些原因没有表示出来,总之这件事我觉得知道底细的不多,李朝年和白骨先生两人很重要。说句实话,我虽然感激白骨先生,但在这件事上我决定保持中立,看情况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你呢?如何打算?”
莎莉沉默了,想了许久才回答:“薛先生,我和你一样,虽然也想报恩,但在原则上,我也保持中立,看情况而定。”
“好,你注意安全,要联络还是用老办法。”薛甲宏说完,莎莉点头转身朝着大山峡谷的方向疾奔而去。薛甲宏留在原地寻思了一会儿,看了看四周,决定先去海滩,再做下一步打算。
……
海滩上,胡顺唐安置好了张增海,让莎莉和君子龙帮着照顾,自己则准备离开去找谢根源,但离开的时候目光却在张增海身上停留了许久,他在想张增海的出现是不是太巧合了?于是又问道:“张先生,在天墓中死去的那些人,是不是和你一样都来到了这座岛上?”
张增海摇头:“我没有遇到过那些人。”
这就怪了,六十五个人只有张增海来了,六十五分之一的概率实在太低了,但偏偏就让张增海给撞上了,而且他还是考古队中唯一一个与t.霍克有直接接触,知道内幕的人。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忘记了。”张增海挣扎着起来要给胡顺唐解释,胡顺唐却看着他反问,“是不是关于北岛人语言的事情?”
“对……”张增海显得有些惊讶,不知道胡顺唐是怎么猜到的。的确,为什么偏偏张增海可以给北岛人当翻译,南岛人中也不乏有在北岛中生活过的,比如说古剑云。即便是他,在北岛人那里学了一手好的箭术,也没有完全明白他们的语言。
张增海解释说,这种语言类似一种密码,对应汉字,但是其发音他完全是来到疯鱼岛之后现学的,但识别这种文字,却是来源于t.霍克所提供的一叠资料,对方的解释说,关于在宁强县的那座天墓,他们早有研究,所以得出了前期资料。
不管t.霍克所说的是不是谎言,对当时的张增海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没有这些资料,他们进到天墓中要辨别其中的记载也实在困难。
“明白了。”胡顺唐搀扶着张增海坐下,自己转身去找谢根源,一转身却发现谢根源站在远处靠海滩的一块礁石上朝他挥手,示意他过去,与此同时薛甲宏也从丛林之中走出来,与胡顺唐对视一眼后,也朝着谢根源走去。
胡顺唐和薛甲宏刚走近谢根源,就听到谢根源指着后方的海面中说:“下面有艘古船的残骸,我已经让那些东西去打捞了,但看这个情况,至少要好几天才能打捞完毕,所以我们还是先找个可以休息的地方等着。”
“我去看看。”胡顺唐朝着谢根源后方走去,薛甲宏也抬脚准备前往,可谢根源闪身让胡顺唐走过的同时,又抬手挡着薛甲宏,微笑道,“薛先生,那种地方他可以去,你不可以去。”
薛甲宏双手抱在胸前,疑惑地问:“为什么?”
“第一,我小心眼,在神庙中你要杀我,所以我记仇。”谢根源也学着薛甲宏的模样将双手抱在胸前,“第二,这座岛现在我说了算。”
薛甲宏放下双手,谢根源盯着他后背的长剑剑柄道:“你该不会想动武吧?”
薛甲宏只是笑了笑,转身走开,谢根源转身也快跑两步跟上了胡顺唐,随后在其身后低声道:“怎么样?我替你出了一口恶气,现在心里爽了吧?”
“别多管闲事,那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再说了,我也没必要让你帮我出头吧?”胡顺唐看都不看谢根源,也不等他再继续这个话题,便指着远处悬崖下方道,“看来我们得游过去?”
谢根源指着在礁石群海面上起起伏伏的那些行尸和腐液蜈蚣道:“要游过去估计很难,我建议咱们还是在这里看看就行了,反正有……”谢根源刚说完,胡顺唐就跳进海中,朝着那片礁石群游了过去。谢根源叉着腰站着长叹了一口气,暗骂两声,也无奈地跟着胡顺唐朝那个方向游去。
海面虽然浪大,但胡顺唐却每次都很巧妙地潜水避过,不被海浪直接拍打在身上,虽然减缓了冲击的力度,却十分耗费体力,游了一阵后,胡顺唐倒是不叹不喘,倒是那谢根源却游一会儿,就试图去抓住旁边的什么东西,还大声叫着胡顺唐停下来等等自己。
胡顺唐根本不搭理谢根源,胸口憋着一口气一直游到悬崖下方离自己最近的一块礁石上,这才扭头去看在后方依然与风浪搏斗的谢根源,扭头的刹那胡顺唐却发现在旁边岩石缝隙中夹着好几具泡得发白发胀的尸体……
午夜开棺人 第二十七章(下)[牌运]
第二十七章(下)[牌运]
站在礁石上的胡顺唐,盯着下方那一具具**的尸体,尸体已经涨得像是面团发酵后做出来的面人,通体发白不说,都白得透明了,能清楚看到其中的内脏。但因为身上没有穿着,看不出来尸体是什么年代的人。
胡顺唐小心翼翼跳进缝隙之中,抓起其中一具白尸就向上拽,拽到礁石上之后仔细观察着,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也看不出个什么端倪。没多久,谢根源终于游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趴在那休息,抬眼看那尸体的时候,却突然间精神了,两三下爬上礁石,抓着那具尸体的手臂从上到下仔细看着,最后终于看到尸体的指尖时,这才自言自语道:“同门?”
“同门?”胡顺唐看着谢根源。
“没什么,我看花眼了。”谢根源松开那具尸体的手,抬脚要将其踹进礁石缝隙中,却被胡顺唐用腿挡住,顺势抓起了谢根源的右手,看了看他的手指,又蹲下来仔细看着那白尸的手指,发现不管是谢根源,还是那白尸的手指,指尖周围都有很厚的茧子,且茧子里面竟带着五彩色,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十分漂亮。
胡顺唐甩开尸体的手,起身看着谢根源道:“这些是铁衣门的门徒吧?”
谢根源见无法隐瞒,只得实话实说:“是,应该是从前搭船来寻岛的前辈。”谢根源说出前辈这个词来,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因为他从入门开始,在心底从未看得上其他的同门,不管是长者还是其他后来的门徒,他总认为除了自己之外其他人都是一群废物。也就是抱着这样的念头,谢根源才能做出这些残忍的事情来。
“不……”谢根源看着胡顺唐笑了起来,“其实这项工作很多年前就已经停止了,只不过十年前又因为我的怂恿,这才让他们重新启动。”
说到这,谢根源不再往下解释,只是看着海面道:“原来这里的残骸,有一部分是铁衣门的船,只可惜他们距离疯鱼岛只有一步之遥便全都死了,当然这次也全靠你,如果不是你强留我在椰香号上,恐怕我也没有机会这么顺利来到这座岛上。”
“谢根源,你现在最好实话实说,否则咱们谁也走不了。当然,如果你想留在这里当个小世界的神,我也不阻拦你,只能恭喜你了。”胡顺唐故意抱拳道。
“怎么会?”谢根源立即转身面朝胡顺唐,“你是开棺人,你是离开这里的唯一钥匙,虽然说你和北岛人在本质上是一模一样,但他们就如一台台没有安装系统的电脑,外面是电脑,但根本无法启动,我还得靠你,当然不会对你有所隐瞒。”
胡顺唐冷笑道:“你明白就好,我洗耳恭听。”
“铁衣门除了铁衣命书之外,基本上没有其他什么秘密,我们所会的茅山派也会,甚至比我们更精通,我们之所以能在江湖中立足,也完全是有那本命书在支撑着。不管是江湖上,还是异道中人,都知道,那本命书之神奇程度不亚于周易,但周易极其复杂,但铁衣命书却简单许多,就像是固定的公式一样,只需要你往其中填充需要的东西,便可以计算出想得到的答案。”谢根源干脆坐在礁石之上,“进铁衣门的人,一百人之中有九十九人都是冲着那本书去的,但很少有人明白游戏规则,胡先生,你认为世界的游戏规则是什么?”
胡顺唐低头看着谢根源道:“那要看定下游戏规则的人是谁了,如果是老天爷,谁能改变?”
“对,多简单的道理,一旦明白这个道理,就没有人会再去为了那本书而拼命。”谢根源笑道,“所谓天意和命运就是这样,人要改变命运可以通过自身努力,可以通过变换风水,但人却没有去细想,在这件事背后是不是早有定数呢?你认为命不好,是风水导致的,于是你找高人变动风水,可是你细想一下,是不是人人都可以改变风水?当然不是,所以你能改变风水这件事也是天意!”
谢根源说得很有道理,在世界各地的宗教之中,都有类似的哲理存在,首先是要行善,其次要容易满足,再次是要放平自己的心态。只不过越是简单的道理,所对应的事情做起来就越难,“贪欲”和“私心”就是人自己最大的敌人。
谢根源出生在一个非常普通的家庭中,他与胡顺唐最类似的是,在成年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明白关于异术是怎么回事,当然他的文化程度也比不过胡顺唐,不要说大学,连高中都没有读完便开始在社会上飘荡,同时他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打麻将。
麻将可以说是休闲,也可以是赌博的一种方式。谢根源喜欢麻将,完全是因为他觉得但反接触到赌这个字,便能与“算”结合在一起。他喜欢算,更喜欢算计,而要算计最好的隐藏就是阿谀奉承,让别人跌入自己的陷阱之中,也是凭借着这一手,年纪轻轻的谢根源走南闯北去了许多地方,都安安稳稳的生存了下来,过着有惊无险的日子。
谢根源二十岁那年,因为家中遭灾,自己手头的钱全都汇了出去,但还是不够偿还债务,无奈只得冒险大赌一把,这一赌差点没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于是只好开始逃亡躲债,思考了许久,决定跟随台湾的渔船去公海打渔。因为一般去公海打渔,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都在海上,要躲避债主那是最好的办法,当然也是危险重重。
不过这个决定却从根本上改变了谢根源的一生。在进入公海之后的第二个月,谢根源已经和渔船上其他的海员熟悉了起来,从上至下所有人都称赞谢根源是个好人,说话好听,会为人处事,将来一定会有大出息。只不过谢根源却唯独盯上了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老头儿,为什么呢?因为在船上消遣打扑克的时候,那位老头儿几乎没有输过,但牌技却是烂得可怕。
牌技烂,又会出老千,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谢根源几次借口故意站在那位老人的身后,仔细观察,发现那老头儿的运气出奇的好,十次有九次都会拿得一手的好牌,那种牌几乎不用脑子就可以赢。
有蹊跷。谢根源认定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问题,接下来的一个来月的时间内,谢根源的目光完全集中在了那个老头儿的身上,觉得有两点特别怪,第一这个老头儿本身十分贫困,来公海打渔也是非常正常的,但从规矩上来说,去公海打渔的船只是绝对不会带年龄如此大的人;第二,这个老头儿能上船,几乎是倾尽所有,变卖了家当才“混”上来的。
去公海打渔是件很苦的事情,能吃苦说白了就是为了赚钱,但是哪里有赔钱做买卖的?于是谢根源每次一旦靠岸,就会买些好吃好喝招待那个老头儿,试图从其口中套出点什么东西来,但老头儿一直是守口如瓶,只是让谢根源知道了,这次他来公海单单是打牌就赢了曾经五倍的家当,只要这样持续下去,再呆半年,他就能发一笔横财了。
谢根源知道这个消息很吃惊,但怎么都搞不明白他运气怎么会那么好?但谢根源脑子转得比普通人快,更为灵活,当夜便缠着老头儿打牌,可老头儿却死都不碰扑克牌,可等谢根源回到船上之后却高兴地拉着谢根源打牌。
谢根源仿佛明白了,明白这个老头儿的运气要不是与船有关,要不就是与海有关,反正一旦去了陆地,他打牌的运气肯定就没有在船上那么好。不过这老家伙到底是怎么办到的?接下来的时间,谢根源不仅是干什么都跟着那老头儿,而且事事都顺着他,但从不伸手问他要一分钱,即便是自己再困难的时候,也咬紧牙关度过,并且声称做什么都得靠自己,当然这一切都只是谢根源在演戏。
半年过去了,渔船快回台湾了,谢根源也了解清楚了这个老头儿的一切,知道他无儿无女,只是孤身一人,于是决定孤注一掷,铤而走险,用最后一招来套出老头儿的话——重伤老头儿!
那老头儿年事已高,一旦重伤活下来的几率也不大,充其量也就挺上一段时间。但让谢根源觉得意外的是,那老头儿身体竟然复原了,而且只花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谢根源有些绝望了,甚至认为老头儿的秘密估计自己是探查不到了,于是索性离开老头儿,再去找其他可以发财致富的路子,谁知道在他准备离开的头一天晚上,老头儿却将谢根源叫到了自己的床上,而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我老了,但是我不傻,我知道是你想下手杀我,我也知道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您这是说什么呢?在怀疑我吗?”谢根源还在演戏,但很快便演不下去了。
老头儿看着窗外道:“你知道我无儿无女,这么悉心的照顾我,无非就是想让我在死前把秘密和那笔钱给你,因为我孤身一人,又没有其他人可以依靠,人一死留着钱又没用,哪怕是要捐赠出去,也得找个可靠的人办这件事,这就是你的打算。”
谢根源沉默了,他的沉默等于是默认了,但他没有说出类似“对,我就是这么打算的,你想怎样?”的话,而是静静地站在床头,等着老头儿将话说完,同时也做好了潜逃的准备。
午夜开棺人 第二十八章(上)[铁指信物]
第二十八章(上)[铁指信物]
老头儿沉默着,望着窗外低声自语,好像是在考验谢根源的耐性,也好像用潜台词在告诉他:小子,我现在给你机会你赶紧跑吧,否则我报警了!我有十足的证据可以送你进监狱,你会在监狱里面过完自己的下半生。
在老头儿重新开口的瞬间,谢根源仿佛都已经看见了自己在监狱中受苦的模样,但他决定最后再赌一把,因为他觉得老头儿如果早就识破了,也不会等到现在才说出来,早就报警抓了自己,这种机会很多。
“明天早上天一亮,我就会死,而且会死于心肌梗塞。”老头儿扭头来看着谢根源,双眼中反射出来的仿佛不是谢根源,而是在床边拿着镰刀准备收割他灵魂的死神。
“噢。”谢根源应了一声,直言不讳问道,“那么你的那笔钱怎么办?准备捐出去,还是等我被警察抓走之后再捐出去?我觉得你还是选择后者比较好,毕竟我花了这么长的时间,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你如果不那样做,你闭眼之后我肯定会吞了那笔钱,但同时我也会好好料理你的后事,不管怎样,我们都算是朋友。”
老头儿拿起旁边的镜子,看着其中的自己,又递给谢根源道:“我看着你,再看看自己,仿佛觉得人都是一个模样,都很贪婪,但那是本性,在这种时候你能不隐藏自己的本性,我倒觉得你还算是个人,不是个畜生。”
“您过奖了。”谢根源厚颜无耻地回应道。
老头儿笑道:“不用谦虚。”
“该谦虚的应该谦虚,这样会让您心里好受一些。”谢根源站在床边,看着窗外,天色很灰暗,外面不知道何时下起了毛毛细雨。
“钱是你的,但我的后事有人来料理,不用你操心,我先谢过了,我也不会报警,而且会谢谢你陪我走过了人生的最后一段路,虽然你居心叵测,不过能装那么久,让我高兴,我也觉得很是欣慰。”老头儿拉上被子到胸口,谢根源立即会意走到窗口将窗户给关严,老头儿这个动作明显是表示自己有点冷了。
老头儿看着谢根源,叹气道:“你虽然和我无亲无故,但你能从人的抬手投足间看透别人的想法,很难得,除了那笔钱之外,我还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你拿着那件礼物,便可以知道为什么我会在船上赢那么多钱,会有那么不可思议的运气。”
刚关好窗户的谢根源愣住了,他站在窗口一动未动,目光慢慢移向映有老头儿身影的窗户上,看着老头儿从船上慢慢起身,来到木柜前,从下面一个抽屉中拿出一个奇怪的东西。谢根源转身,看着老头儿朝自己走近,将那个带有穗子的古怪东西塞进他的手中,再帮助他用力握紧道:“这是一件信物,只有这件信物才能带你去见他们。”
“他们?”谢根源摊开掌心,看着那个所谓的信物,除了信物上吊着的那个穗子之外,剩下的只是一根和寻常男子食指差不多大的木条,确切的说,那根被雕刻过的木条模样就象一根人的食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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