璞玉仙修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浅粼
“下一段是到什么地方?我记着卫水入海一段,是有一座叫汇源城的城池吧。”船上的张先生,有些急促地看向远方,却只见大河滔滔,两岸青山相隔,极目处却迷雾重重。
“是啊。大概还有一两里工夫。”舵手此刻也放下舵桨,借着一旁的煤油灯笼,摊开一张地图,指点道。
“好像还起雾了。”一个满脸胡渣的男子从船舱里走出,遥看远方,眉头一皱,发出的却是少年声音。正是那温天保。
他还未洗掉脸上的妆扮,只待过了这段路程,去往了那汇源城,融入人群之中,便就不必担心了。
如今忽然起雾,却并不是个好征兆。因为这不单单是延误行程,若是停靠在岸歇息,难免会遭遇山里一些野兽强盗什么的,特别是在这夜间。
众人并不愿意就此靠岸,而是要再顶着大雾,多行一段路程。而且船上一应俱全,可以日夜兼程。
“呼”~夜晚寒风凛冽,两岸的树林沙沙作响,半空中躁动的夜莺盘旋不已。船上的水手们加紧了扬帆划桨,破雾前行。
夜晚的速度比起白天显然快了许多,一来是行到了平稳的河段,二来是夜间的风大了。此刻,其他人都已经睡去,只有一行水手在船头忙活。而温天保、张先生二人,则站在船尾舵手一旁。
“温小友。”张先生微笑道:“不知道你到时去往了卫郡,有什么打算。”
“我准备去寻一位远房亲戚,谋得出路。”
“哦?温小友现在也还有尚有亲属在卫郡?不知道是哪位官贾?”
“那不过是远房亲戚罢了,鲜有来往。”温天保摇摇头,沉默不语。
他确有远房亲属在卫郡,不过并不是姓温,只能算作表亲罢了,是其堂姐温清柔的夫君家。眼下虽因为那件宝玉,引得祸患,已然是去不得。他对那张先生一番说辞,也只是为了打消他的一些顾虑,顺便好在卫郡脱身。
此番,他真正的目的,其实是为了一面去卫郡打探其堂姐温清柔的消息,然后是为了寻找、并加入一个宗门:还虚门。他早年在他父亲那里,看过一本记载有仙道门派典籍,叫做《仙门普录》。
这本书中一共记载了中原大陆五个国家,主要的十几个修仙门派,以及它们的一些修炼情况与宗门特征。
温天保之所以想要加入还虚门,正是因为这个修仙门派,是卫国唯一能够抗衡天一剑宗的门派。他的堂姐温清柔,就是天一剑宗的弟子,本想来是可以兴旺家族,却不想惹下灾祸,造成灭门惨案。
二人正在思索交谈之际,忽见眼前浓雾如烟,竟然扑面而来。烟雾阻隔之下,几乎不能视物。整个船上的水手见此情形,都是一阵手忙脚乱。
“靠岸,靠岸!”张先生大喝一声,正要指挥。
不想整个船身像是撞击到了什么,砰地一声沉闷巨响,一排大浪由船头拍起,冲出老高。此刻,船身剧烈摇晃,众人都险些站立不稳。还好水手们经验丰富,三两下调整了身姿,有的抓紧船舷,有的则紧掌风帆。
张先生也险些一个趔趄,随后又身子一动,脚下如生根般,稳稳地钉在了船板上。至于温天保,则是借着这个倾覆之力,半空翻了个跟头,也稳稳地站住。
“好小子。”张先生见温天保如此身手,不由夸赞道。在他看来,温天保全身经脉尽断,丹田气海又有毒素,不能运用内力。如今露得一手,虽无丝毫内力运用,可对身体掌控细微之至,且敏捷非凡,着实令人刮目相看。
“怎么回事?”张先生朝船头的水手喝道。
“船头触礁了。”一个水手跑上前来汇报。
“该死的!”张先生一拍脑袋,随水手向船头走去。温天保也相继跟随。
走到船头,只看见一连串礁石立耸立前方,任河水拍打。其中一块礁石,正卡进了船身。与此同时,从船舱里,鱼贯走出几人,其中正有那儒雅青年张子儒和那少女王青依。
“父亲怎么了?撞到什么了?”青年急忙上前问。
“唉,一些礁石堆,现在不得不停船靠岸,休息一番了。估计要待明日才能修好。”张先生叹息不已,他很是雷厉风行,立即向几位舱房小厮问道:“你们把货物都收拾好了没有?漏洞堵了没有?”
“漏洞暂时是堵了。但是没有修补。现在下面有些人正在搬离货物。”小厮恭敬地说道。
“好。你们马上都把绳索拴好,把船拖上岸去。“
在张先生指挥之下,很快整艘货船都被拖向了一旁的岸边,好几道绳索拴在一旁的树上,这才稳定了货船。
温天保也参与了忙活。待他从船上下来的时候,众人在岸边不远处已经生好火,搭好帐篷,火架子上还串着几个肉干。那青年和少女,看到温天保下船,都伸手招呼来吃东西。
温天保刚走上前几步,扫了眼四周,敏锐地直觉,告诉他这地方有些诡异。
璞玉仙修 第三章 林中惊变
月出寒光,浓雾笼罩。四面树林,枝头虬曲,形状古怪。且按理来说,逡野荒林间,难免有些飞鸟、野兽的声音,如今却寂静异常。
温天保只觉一股若有若无的异香,散入鼻尖。细细一嗅,精神便如入迷蒙,大脑忽感顿滞。甩甩头,方才略微清醒了些。这异香,竟然能让人昏沉欲睡?!
温天保一时惊恐,对面众人还兀自谈笑,那青年又招呼一声道:“温兄弟,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过来一起喝酒聊天,吃些东西吧。”
“怎么了?”背后一个宽厚大掌拍在其肩膀上,是那张先生的声音。
“我感觉这林中有诡异。方才我闻到了一丝奇怪的味道。”温天保神色凝重,如实答道。
“嗯?”张先生也抬头,仔细感应了一二,“果然是有股异香,而且这异香似乎有麻醉人的作用。”
温天保没有多说,他印象中,有一种树木成精,便会散发出奇异香味,而且是越老越陈。若是那种千年近乎成丹的树精,十里之内,香气都会弥散。凡吸入香气者,轻则昏迷,重则神智遭受破坏,甚至死亡。
“此地不宜久留。”张先生当机立断,就朝前方,那正在吃喝烧烤的众人,呵斥道:“你们赶紧收拾好东西,回船上。此处怕是有危险!”
“父亲。怎么了?”青年问。他正要站起身,却不由晃了晃,似乎是不胜酒力。
“子儒?”少女扶了他一把,但看其神色,也略有迷醉。其余的水手、小厮,有的稍好一些,有的则更加不堪,直接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就在这时,周围树林忽然沙沙作响,交织的叶片,如同奏起了乐响,整齐划一,摇曳不止。“什么东西?”张先生率先抢步,冲到众人面前,两手一揽,把青年、少女揽住,接着脚步一蹬,迅速后退开来。
其余人,清醒的也顿感不妙,连忙互相帮扶,勾肩搭背,帐篷篝火也不撤掉,直接往船方向跑去。
“嗖”地一声,像是有利箭刺破空气,穿透而来。接着,张先生眉间一耸,眼见树林间,一道粗壮的黑色枝桠,直刺而来,他立即身形暴退。但枝桠仿佛通灵,且柔韧非凡,居然临时弯曲折转,再次席卷而来。
温天保知道张先生手拿二人,施展不开,他立即飘身上前,胸口处,宝玉再次闪烁,一丝精纯灵气涌入掌中。
他嘴唇一动,低声默念,旋即掌心光芒一闪,莹莹生辉。
这是他家传的,也是修仙界耳熟能详的法门,大力术。此术法,能让人在转瞬之间,坚韧厚重,力大无穷。如今以温天保的修为,加上仅可催动宝玉中一丝灵气,于是仅仅只能维持在掌中。
“乒乓”就像是打在金石之上,那粗枝虽是一震,止住了去势,但随即林中骚动更盛,隐约透过月光,可见里面有一颗庞然大树,枝桠飞舞,像是在嘶吼。
“快走!”温天保等人俱是大惊。
这下几乎所有人都清醒过来,连滚带爬地往船上奔逃,恨不得再多生两只脚。
“刷刷刷”,一连串的破空之音传来,如同一道道黑色长锥,漫空扎来。一些来不及逃离的,顿时被粗枝挑起,惨叫连连,然后迅速收回,成为了那树精的口腹之物。
温天保与张先生也来不及救援众人,只得眼睁睁看着血雨横飞,一来二去,已然有七八人惨死树下。
“还是快些上船得好。”张先生也不顾那么多了,赶紧提醒温天保。
“好。”温天保如今还十分脆弱,他每次榨取宝玉的那点灵气,连火焰术都不能够施展,于是只好明哲保身了。
就在温天保随张先生越上船的瞬间,忽然又好几道枝桠,疾速席卷而来,这次极其凌厉,就好比拉满弓弦的利箭,枝头上森森血迹,仿佛催命的寒芒。
“呔!”张先生反身运劲,连续数刀劈下,快如闪电,重如泰山,却只在枝上划出一道道细小印记。而温天保面临两道粗枝扑来,他两手灵光一闪,用力一拨,却也只拨开寸尺。而他人却借着拨开反震之力,想要回身上船。只要到了船上,一切都可平安无事。
就在这时,原本纠缠张先生的那跟粗枝,忽然临阵一动,居然从背后偷袭,刺向温天保。
“可恶!”温天保前有危机,后也危机,他已然陷入绝境。即使张先生在身旁,以他的武功,却根本无力挽救。
关键时刻,他忽然一咬牙,居然不闪不避,直接倒向前方的两道枝桠。
与此同时,他身后的一跟粗枝,尾随而上。前后夹击之间,温天保身躯像是变作一条蛇,敏捷非凡,他左臂抱住前方一枝,两脚勾住一枝。本想以右臂使力,击偏后方的粗枝,但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只听温天保闷叫一声,右肩被枝头贯穿。
“温兄弟!”连同张先生,青年张子儒,少女王青依,以及许多水手见此情形,都是惊叫起来。
但眼下,已经是无力解救的局势。众人都是眼含泪光,毕竟温天保也与他们相识了一天之久,这个少年的坚韧也让他们佩服。
温天保右臂被刺穿后,其余两道枝干一裹,就将温天保缠成了‘粽子’,一阵风似的,穿过漆黑的夜色,消失不见。
整个商船又陷入了平静。
温天保醒来的时候,已不知身处何地,满眼的漆黑。
腐臭的气味充斥鼻间,温天保想要动弹,却发现自己像是被黏住一般,四周的粘液紧紧地束缚着温天保身体。
与此同时,他也感觉身体在升温,像是要溶化一般。他用力挣扎,不仅肩上越发疼痛,浑身上下,也愈感灼烧。一来二去,他如同身陷火炉之中,全身燥热刺痛,简直生不如死。
但他的神智非常清醒,他肯定自己是在树精的腹腔内。而那一团团粘液就是它的消化液。寻常人沾上它,不出半个时辰,就会被腐蚀成渣。温天保如今只是炼气期一层的修为,而且还受过重创,比起平常人好不到哪去。
‘如果能激发宝玉更多的灵气,施展火焰术就好了。’温天保如是想道。
他身上的宝玉,虽然在一个月前,尚未遭灭门的时候,经过他父亲、舅公的合力催动,让它与温天保有了一丝联系。但也仅仅是一丝罢了,温天保也仅仅通过这一丝联系,能感应催发出蕴藏在宝玉里的灵气,而且分量也极其稀少,以至于连基本的火焰术都无法施展。
至于他自身,已然就是个废人,如果没有药物去接续他的经脉,他就根本不能修炼。而且丹田气海里的毒素,也是一个巨大障碍。
虽然修士修炼的是丹田紫府,武者才修炼丹田气海,但气海、紫府一气共通,只要稍有触动,毒素就会迅速转移。
想到这里,温天保忽然灵光一闪,居然意念一动,与宝玉再次激发联系,一丝丝灵气渗透入体。这次他并没有激发出来,而是将其汇入一条连接丹田,却又破损枯萎的经脉中。
这条经脉不比其它直接断裂的经脉,它在一丝丝灵气游走,刺激之下,居然渐渐饱满、通畅起来。灵气一路刺激,一直贯穿到左手小指的指肚处。
“通了!”温天保大喜过望。
此刻,他已经能感觉到丹田里蠢蠢欲动的毒素,正在缓慢地从气海,转移到紫府,再缓缓随着经脉,贯通而出。
他意念一动,再次透过宝玉渗透灵气,借着这道经脉,渗入丹田紫府。
丹田气海内的毒素一感觉到有灵气涌入,立即狂暴起来,温天保控制之下,原本注入丹田紫府的灵气,又随着经脉涌出。那毒素似能感应灵气动向,也随之冲过经脉通道,由小指肚渗发出来。
温天保感应到毒素透体而出,也并不紧张。他如今经脉大多断裂,境界也跌落,丹田紫府空空如也,可以说,已经不算是修仙者。
但那树精每日吸收天地灵气,又吞噬生物血气,却有修为。
仅仅半刻钟过去,温天保只觉得毒素完全排空,而外面却发出一阵剧烈响动,像是在嘶吼。而他也感觉到整个树精的腹腔中,温度也渐渐降低,四周粘液好似水流般划落。过了好一阵,外面的响动终于停止,四周漆黑中,也一片寂静,甚至有股寒冷的感觉。
温天保揉了揉疼痛的右肩,站起身来,却是一身的水渍,正是那粘液融化后的结果。
他口里念念有词,胸口宝玉光芒一闪,接着击出一拳,打在一处壁垒上。轻而易举地,就听垰地一声,龟裂开来。温天保再一拳击出,终于砰地一声响,露出了一个大洞,外界的月光透过洞口,照射入内。
温天保借着月光,才发现里面全是脓血与锈蚀的兵刃。
忽然一道在脓血中清辉闪烁,“嗯?”他定睛一看,捡起来,发现是一枚令牌。上面画着一个眉目有些阴邪的道人形象,再翻到背面,却是一排文字:‘一真道法,无上长生。一真道人,无量天尊。’
“什么一真道,我怎么没听过?”温天保翻看一下,就不以为然了。他感应到这枚令牌中,蕴含有一丝灵力,比起他每次调动宝玉的力量还不如。
他把玩了一下,眼珠一转,就把‘一真道’的令牌收到衣兜里。再一迈步,出了树精的腹腔,眼前豁然开朗起来。
璞玉仙修 第四章 获得丹药
夜色尚暝,晨日未升。
远处一览河川延绵,苍茫沃野。山腰处,一条官道四平八稳,通达前方。官道一旁,莽林遮障,鸟雀吱喳,树枝摇动,一片安详静谧。
“哒哒哒…..”忽然,远方传来一阵马蹄声,打破了清晨的寂静。声音愈发靠近,蹄踏马啸,几只鸟雀闻声,惊得连忙展翅扑飞,不一会儿,就没入了遥远云端。官道蜿蜒处,渐渐显现一群骑马官兵的身影。
为首一铁塔大汉,皮肤黝黑,肩膀宽阔,虎背熊腰,眉目浓郁粗犷,浑身透着一股煞气,不怒自威。
“前面再有一里,大概就快到汇源城了吧。”那浓眉大汉,朝身旁一并行的年轻骑兵问询道。
“是的,只消熬过一个时辰,便可入汇源城,届时与方大人会面,也就安全了。”那年轻骑兵面目削瘦,大眼尖腮,一看就是精明人。
“唉。”那大汉朝四周看了看,但见属下十余人,皆是灰头土脸,身上也带痕挂彩的,显然是一路遭遇不善。他叹息一声,忽然轻声道:“本以为用粮草掩盖,加上我们的威严,就可保一路顺风。不想居然还是一路受阻。”
“只能说流年不济,最近卫国与越国交战,弄得兵荒马乱的,才让那一群群匪徒猖獗。一想到两国交战,就热血沸腾,激烈程度,难以言说。据说,连两国仙师都被惊动了!”年轻骑兵也是一脸慨叹,却又有些神往之色。
“嘿,我看你小子就整天就想着访仙问道。”大汉由腰间摸出一袋水囊,猛喝一口,继续道:“我听说这次丹鼎派的仙徒大会,就在汇源城外的百里坡,十年一次,不容错过,只要你有资质,就能够跟仙师去那神仙之地,学道长生。”
“我算算好像离上次仙师下凡,已经有九年多了吧。那时候我也参加过一次,但是根本连第一轮选拔都没过。而且据传这次参加也需要刻有仙师印章的‘身份文牒’,一般人没机会。”大汉一掐指,忽而拍拍年轻骑兵肩膀道:“与其想着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还是多想想,如何升官发财吧。”
“也是也是。”年轻骑兵虚心道。
说罢,一行人加快了形成,手中马鞭齐甩,飞奔向汇源城。
“不知这汇源城收修仙门徒的,是个什么门派。”草丛里钻出一人,全身污垢,右肩上绑着一块破布,上面渗着血渍,正是温天保。
他从那树精腹中脱逃开来,如此在树林中转了一阵子,才寻到了正路官道。
温天保四下警觉地扫了眼,就继续潜入草丛,他一路在草里潜行,循着官道方向跑去。
方才追赶了数百米,便听到远远地传来厮杀的声音。
“啊!”“你们究竟什么人!”“该死!”……..乒乒乓乓的刀兵交接声不绝如缕,时不时还有阵阵惨叫发出。
温天保凑上前去,小心观察,发现居然是方才过去的一行官兵。
这一行官兵,如今死死伤伤,正被一群身穿黑白袍的人包围。两边人手都差不多,但是显然那身穿黑白袍的一方人更占上风。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那铁塔大汉又问了一遍,他的手在颤抖,一丝鲜血从护腕里渗出,滴落在地,清脆有声。他身旁的那年轻骑士,随同着剩余的几名官兵,靠在一起,俱是紧张地看着对面。
“只要你们交出东西来,就饶你们不死。”对面为首一名半金半银面具的男子,举起手中长剑,遥遥一指,冷哼道。
“什么东西?我们不知道。”铁塔大汉他眼珠一瞪,兀自硬气道。
“好好好,不交?那就送你下黄泉!”那为首的面具男子,踏出一步,长剑刺出,动作一气呵成,快得有点不可思议。“小心!”之前那年轻骑士,猛然跳上前,手中大刀抡起,虎虎生风,与那长剑交错在一起,激起一片火星。
“小子,武功不错啊。”那面具男子阴阴一笑,他也不招手下群起而攻之,回身收剑,就此站在那里,面具下的嘴角露出一丝弧度。
“他要干什么?”温天保躲在草丛里,看到面具男子方一收剑,掌心就蒸腾起一股热浪,热浪之中,冥冥朦朦,有一丝丝荧光闪烁。
温天保感觉到这股荧光,似乎是一股灵力。
铁塔大汉和那年轻骑士等一干官兵,都紧张地看着对方。面具男子忽然一笑道:“到此为止吧!”他双掌齐出,热浪激涌,如排山倒海。
周围的人都感觉气浪扑面,尘土飞扬,面具男子身形一动,就此双掌,一边印向铁塔大汉,一边印向年轻骑士。铁塔大汉使锤一挡,居然抵挡不住,整个锤身被击飞开来,那掌携着无匹威势,直接打在了大汉身上。年轻骑士手中的大刀也是,仿佛遭遇到了金铁一般,同样被磕飞开来。
铁塔大汉与那年轻骑士都是双双吐血,半跪在地。
其余官兵见主帅二人受到重创,立即挥刀上前,要与那面具男子死战。
但面具男子身形飘逸,又携同一干黑白袍,顷刻之下,就将众官兵杀得片甲不留。只剩下躺在地上喘息的两名主帅。
“收他们身!”面具男子命令道。
不一会儿,手下一人便收出一个包裹,面具男子从中取出一方装饰精美的盒子,他轻轻一打开,众人便觉一股清香扑鼻,霎那间浑身舒泰,神清气爽。
温天保也闻到了这股味道,凝目一看,那盒子里却似是一枚丹药。难道是净灵丹?温天保是从修仙家族出来的,也知晓一些基本的修仙丹药。
净灵丹,是净化全身,排除毒素、巩固体质的丹药。对于修士来说,一般体质经脉并不是很重要,寻常来说,吸纳灵气的质与量,靠的是灵台灵根。但倘若如温天保一般经脉尽断,身体又可能残留有余毒,体质虽外强但中干,这就对吸纳灵气、激发灵力造成了极大的阻碍。
这净灵丹有巩固体质功效,说不定能够修补好经脉。当经脉皆续,体质恢复常态,就能够重新修炼,再次踏入修仙者行列。
他脑子一动,忽然从一旁拾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借用宝玉的一丝灵力,勉强施展出御物术。石头在温天保操纵之下,如同一道电光闪过,那半金半银面具的男子,忽然感应到什么,身形暴退,却还是被飞速撞来的石头击中肩头。一声脆响发出,显然是骨头断裂。
众人只见一道泥影从天而降,不仅衣着破烂,连面目都是布满污垢。
那人动作迅速,发力甚猛,一拳击出,那面具男子还不曾反应,就被击倒在地。
“严长老!”一干黑白袍正要来救助,却见那人左手一抡,就此扼住了那男子脖梗。
“说,你们是什么人?”那浑身泥泞的人,声音嘶哑道。
“我们是一真道的人,前辈你虽说功力高深,但想必也不能匹敌我们道主,今日你若杀了我们,道主大人来了,飞剑一出,只怕你区区凡身,也难以抵抗。”那面具男子嘴硬道。
“什么?飞剑?一真道…….”那人喃喃自语起来。
“我们道主是仙师,我们一真道的人都有仙符仙牌,做得好更有仙丹赏赐,可保长生。”面具男子见那人沉凝不语,以为他被吓住了,继续得意道:“我看你武功不错,加入我们一真道,说不定也是个长老职务。我们共同把丹药奉献给仙师,便可收获赏赐。”
那浑身泥泞的男子正是温天保。听完面具男子的话,顿时心中一跳:想来那道主起码是炼气期五层以上的功力,才能够驾驭飞剑。
“一真道。”温天保冷笑一声,居然当机立断,直接手一施力,扭断了面具男子的脖梗。随手将其手中的那盒丹药捡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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