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繁衍计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花木柔
“你介意我跟着你吗?”说到这里,她歪了歪头,看向了身旁的少年,但他还没有说话,阿婵便已经自己笑着回答道:“你不介意。你要是介意的话,就会跟他一样,要我别跟着你了,对不对?”
“你不在意这种事情——你只在意你在意的事情……不知道你在意的,又是什么事情呢?”
“……”
“其实你这样也不错。你话不多,也不会主动跟别人说什么——总感觉很适合做一个倾听者。既然你看起来这么靠得住,我再偷偷告诉你一件事情好不好?”
傅红雪缓缓道:“什么事?”
阿婵便粲然一笑道:“刚才骑马跑过去的那个女孩,她对你很有兴趣,你知不知道?”
“……”
“她若是对你不感兴趣,就不会为你停下马来了。你要是对她好一些,也许……”可说到这里,阿婵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一顿,旋即露出了失落的神色。
“……唉,算啦,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也许呢——谁规定你对人家感兴趣,人家就也要对你也感兴趣?你说对吧?”
她听起来像是在问傅红雪,可那低落的模样,又像是在告诫自己。
也许她是因为那个叫做“阿飞”的人感到了难过,也许他让她感到了伤心。
又也许是因为叶开。
傅红雪不明白,他现在也不想去弄明白。
他只知道,随着夜幕来临,不远处已经升起了一盏天灯。
十丈高的旗杆上,雪白的灯笼被天灯映照着,上面写着的五个鲜红的大字,字字分明:“关东万马堂”。
只要循着天灯的方向,他们就不会迷失方向。
可有时候,人看见了远方,却时常会被眼前的事物绊住脚步——
夜路让阿婵走的有些吃力,走到最后,她便又拉住了傅红雪的手。
而他依然还是让她拉着了。
他就这么牵着她,走完了抵达万马堂的最后一段漆黑的道路。
作者有话要说: 飞剑客:每个人都觉得我徒弟暗恋我,然而她从我身边离开后就跑的比兔子还快!根本追不到!
傅红雪:……【凝望远方】【我是个一心只有复仇的boy】
叶开:……凝望远方的时候,能不能先把我师妹的手放开。
[综武侠]繁衍计划 第53章
傅红雪的手, 很宽厚,也很粗糙, 上面布满的老茧, 告诉了阿婵他过的有多么艰苦,也同时衬托出了少女的手有多么柔嫩细腻, 光滑如琼脂白玉。
阿婵忍不住曲起了手指,在傅红雪手掌厚茧上以指尖轻轻拂过。
她的碰触, 令这少年的肌肤好像又抽缩了一下。
“你的刀肯定很厉害。”少女却似乎没有察觉到少年那青涩的反应, 她轻柔的说道, “你的手上那么多茧子……你肯定很努力,很刻苦。”
傅红雪没有说话, 她也并不介意的继续说了下去:“叶开的手上也有很多茧子。因为他自小就在江湖上流浪,不变强,他就活不下去。”她顿了顿, 又道:“而我认识的那个剑客, 也跟你一样努力。因为他的母亲一定要他名扬天下……那几乎就是他活到那么大的所有意义了。”
“学武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若不是有个信念, 有个目标, 寻常人是做不到这么努力的——你瞧那些名门子弟, 因为生下来就什么都不缺, 常常总是锦绣罗裳, 却志大才疏,除非天赋异禀,否则难成大器。”
“那么你呢?你这么刻苦, 又是为什么呢?”阿婵好奇的问道:“你的母亲也要你名扬天下吗?”
我的母亲?
说到母亲,傅红雪便想起了那个总是跪在黑色神龛前的女人。
她脸上蒙着黑纱,总是穿着黑色的长袍,一双手苍老,干瘪,宛若鬼爪。
她跪在神龛前的黑色蒲团上,双手合十,喃喃低诵的时候,却不是在祈祷多福,而是在诅咒。诅咒这世间的一切。
每当这种时候,他总是一动不动的跪在她的身后,仿佛亘古以来,就一直陪着她跪在这里,而且可以一直陪她跪到万物毁灭为止。
那黑色的女人,那间黑色的屋子,那屋子里的黑色神龛,黑色蒲团……
所有黑色的一切,就构成了他的家。
他的家里没有别的颜色,只有黑色,就连阳光照进来,也会变成一种不吉祥的灰色。
所以他也是一样的黑色。
自出生到现在,他就一直这样活在黑暗与仇恨之中。
不久前,他的母亲将这把一直供奉在神龛上的黑刀取了下来,交给了他。
她将红色的粉末撒在他的头顶和肩膀,声音凄厉而尖锐,“你生出来的时候,雪是被鲜血染红的!你要记住,从此以后,你就是神,复仇的神!无论你做什么,都用不着后悔,无论你怎么样对他们,都是应当的!”
她这么做的时候,似乎已将这天地间最狠辣,最强大,最歹毒,最邪恶的诅咒,都完全糅合进了那一撮赤红色的粉末中,然后就此全部附着在了少年的身上,为他加持了强大的决心与力量。
那时他垂着头,欲言又止道:“我……”
可她厉声打断了他说:“为了这一天,我已准备了十八年,整整十八年!你还不走?快去!去用这把刀,将我们仇人的头全部割下来,再回来见我。否则非但天要咒你,我也要咒你!”
于是,他就慢慢的离开了。
那天起了很大的风,他拖着自己的腿,离开了自己的母亲,还有自己的家。
在自己十八岁生日的时候,他走入了黑暗的夜色,渐渐地与黑暗融为了一体。
“她没有要我扬名天下。”傅红雪一字一顿的回答道。
她只要他杀人。
他不为名利而活,他来到这世上,就只是为了复仇。
他的仇人就是关东万马堂的主人,马空群。
但在关东万马堂的地界上,他决不能主动暴露自己的身份。
因为马空群虽然老了,但还是很强大。关东万马堂,如今虽然有些青黄不接,但仍然是一股很大的势力。
而傅红雪他们已经等了很久,策划了很久,小心翼翼的隐藏了很久,如今绝不容失败。
所以别的事情,傅红雪都会认真的回答,但只有牵涉到复仇的时候,他就会沉默不语,绝不肯透露半点消息——哪怕他一句话不说,只看外表,就已经非常可疑了。
不知道是不是从他闭口不语的态度中感觉到了什么,阿婵望了他一眼,轻轻说道:“我不知道你的母亲要你做些什么……可你看起来很不快活。”
她微微一叹道:“我刚刚遇见阿飞的时候,他也很不快活——你们都很不快活。因为你们要做的事情,是别人逼着你们去做的,却不是你们自己想要做的。是不是?”
傅红雪却道:“我母亲想做的事情,就是我想做的事情。”
他的母亲似乎对他格外重要。阿婵看着他冷若冰霜的面容,心想这样的争论毫无意义,也全无必要。
她松开了牵着他的手,不再说话。
而他们所在的距离,已经能够看见前方万马堂的天灯下,站着八个紫衣少年。
他们八个人都是皮肤白皙,容貌俊秀的英俊少年。一样的束金冠,紫罗衫,腰悬长剑,剑鞘上镶嵌着闪闪发光的宝石,体面而潇洒,一看便出身富豪人家,很少吃过苦头,也骄傲的从未受过折辱。
不过此刻,他们正与一个白衣似雪的人遥遥对峙着——那白衣人站在旗杆下,正是之前为了邀请傅红雪,不惜在街头等了一夜的花满天。
花满天与那八位少年的距离原本很远,却不知其中一个紫衣少年说了什么,花满天突然便已出现在那人的身前,拔出了他腰间的长剑。
他随手便将一柄精钢剑刃抖成了七八截断铁,这身法震慑得在场所有人都哑口无言,然后才转过身去,一副高手气派的慢慢走远了。
待他离开,傅红雪和阿婵这才走近。
这个一身漆黑的少年明明将自己封闭在了仇恨的世界之中,此刻却已经是第二次诚恳的良言相劝道:“剑不是做装饰用的,不懂用剑的人,还是不要佩剑的好。”
阿婵便忍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
“你跟叶开,怎么都这么擅长惹人生气?”
她瞧见了紫衣少年们的脸色都已变得铁青,而露出了无奈的神色,“叶开是嘻嘻哈哈的惹人生气,而你呢,却是一本正经惹人生气。”
傅红雪看向了她,回答道:“我只是实话实说。”
“你难道不知道,”阿婵温柔的安抚着回答道,“世上的大部分人,都不喜欢听实话?”
瞧见她乃是不久前在无名之地惊鸿一现的美人,又听她语气温软,措词却一样尖刻,那八位少年不禁都涨红了脸,想要在她面前尽力显露出自己出身名门的威风。
其中一个紫衣少年瞪着傅红雪道:“你凭什么说我们的剑是装饰品?你难道不知道刚才那人乃是江湖中最负盛名的剑客之一——一剑飞花,花满天?若是你,你难道就能胜过他?”
这话让傅红雪垂下了头,看向了自己握刀的手。
他不会胜过他。因为他只会一种刀法——那就是杀人的刀法。
他只会杀了他。
可花满天并不是傅红雪的仇人,所以他不会对他挥刀——起码现在不会。
而见傅红雪没有说话,那紫衣少年只以为他是理亏心虚。
他不禁了冷笑一声,还要再刺他几句,却见阿婵已经拉住了傅红雪的手。
“就凭你的剑被折断了,而傅红雪的刀没有被折断。”她立场鲜明的维护着傅红雪,代替他语气淡淡道,“而你绝对折不了他的刀。”
她眼神漠然的看着挡在面前的八人,似乎已经失去了耐心。
那几位少年莫名心悸的慑于她冷若冰霜,又艳如桃李的美色,不敢再惹她生气,只得纷纷让开了道路——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美貌有时候,岂非也不比高深的武功威力要差?
于是阿婵拉着傅红雪,越过他们,继续朝前走去。
他仍然走得很慢,可是她挡在他的身前,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将他护在了身后。
那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因为他从未被人保护过,也从未被人维护过。
傅红雪跟在她身后,看着少女那孱弱的背影,还有自手心传来的温柔温度,心情微妙难言。
他凝视着她的后背,最终垂下眼来,看向了她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放开。”
他不需要感情。
除了复仇以外,他什么都不需要。
阿婵扭头看了他一眼,似乎被他那毫不领情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给惹毛了。
她皱起了眉头,不高兴的抬杠道:“如果我不呢?你要拿刀砍断我的手么?”
傅红雪看着她,抿紧了嘴唇。
他当然不会——因为他是为了复仇而来,所以决不能先朝着旁人挥刀。
为了复仇,他必须忍耐。
没错,就是忍耐。
想到这点,傅红雪克制住了自己心中的激荡。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只是垂下了头。
“……”
那模样,让少女的怒气霎时消散了不少,反而流露出了些许无奈的笑意:“……真是的,明明长得那么冷漠骄悍,为什么却一副被我欺负了的模样啊?”
而当阿婵停下了脚步的时候,傅红雪抬起头来,发现他们已经抵达了万马堂的正厅。
这大厅大约十来丈宽,却非常长,非常长,长的几乎像是一条隧道。
左边的墙上,绘制着万马奔腾的景象,那些骏马神态各异,风姿神骏,无论是谁,只要瞧上一眼,都会涌起一种热血沸腾的冲动——想要马上翻身上马,在草原上纵马驰骋的冲动。
而另一边的墙上,却没有图画,只有字。
三个比人还高大的字——万马堂。
在这深长的大厅中央,摆着一张白木长桌。这桌子也很长,长到两旁几乎可以坐下三百多人。
这粗犷,豪迈的气势,稳稳压住了那些摆设精致,装饰华丽地地方,显得如此庄严,博大。
此刻,在这长桌的尽头,坐着一位端端正正的白衣人。他就是万马堂的主人,马空群。
除了他之外,桌子上还坐着几位客人——腰束紫金带的,那八位少年之首的慕容明珠;身穿秀才青衿,却手脚枯黄消瘦,又脏又黑的武当名宿,乐乐山;一身黑色劲装,细若游丝,快如闪电的飞天蜘蛛;当然,还有正一脸微笑的看向了阿婵的叶开。
阿婵也冲着他嫣然一笑,然后看见他的视线理所当然的落在了她与傅红雪牵着的手上。
作者有话要说: 早上好!
[综武侠]繁衍计划 第54章
阿婵牵着傅红雪的手, 在大厅所有人惊艳的目光中, 朝着叶开嫣然一笑。
她理所当然的想要朝着他走去, 但刚迈开脚步,就有一道高大的人影大步一跨, 挡在了她的面前。
那人十分高大,满脸虬髯, 一身白衣, 腰间系着一尺宽的牛皮带,皮带上斜插着把银鞘乌柄奇形弯刀。
他看了一眼阿婵, 便迅速的移开了目光, 好像生怕自己继续看下去,就再也无法挪开视线一样。
他虎视眈眈的瞪着傅红雪道:“解下你的刀!”
而他说话的声音, 就宛如半天中打下的雷霆,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他好像将刚才面对阿婵时的所有动摇,都化作了对自己意志不够坚定的恼怒,又一股脑的迁怒到了傅红雪的身上。
阿婵不禁握紧了傅红雪的手,是紧张?是害怕?还是在为他担忧?
傅红雪也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 不知道是下意识的反应, 还是安抚,是愤怒,又或者是隐忍的发泄。
他冷冷的看着那个高大的男人, 一字一顿道:“有刀就有人,有人就有刀。”
但那大汉依然寸步不让,沉声道:“没有人可以带武器进入万马堂!我若一定要留下你的刀呢?”
“刀在这里, 人也在这里!”
这样坚定决绝的话语,让阿婵转过脸去,看向了他。
谁能看懂一个少女眼神里的全部含义?她们的心思如此复杂,情绪又如此多变,她是在仰慕一位决不让步的英豪,还是在担忧一位倔强执拗的少年?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难以收场的时候,坐在长桌尽头的主人——马空群突然笑了起来。
“好!”他豪气的开口赞到:“果然有勇气,有胆量!这位可就是花场主三请不来的傅公子?”
有了他开口,事情总算有了缓和的余地。
傅红雪得以带刀留下,而阿婵定定的凝视着他,心中只是困惑不解——这样出彩的人,到底是哪里基因有所缺陷?
他的腿么?
也许她可以找个机会好好问一问,他的腿是出生时便是如此,还是后天被人打断的?
这么一番波折之后,傅红雪远远坐下,阿婵看了叶开一眼,不好再过去了。
她跟着坐在了傅红雪的身旁,这时才放开了手。
放开手后,阿婵又扭头去看身旁的少年,只见他面无表情的垂着视线,盯着自己手中的刀。
他的侧脸优美又好看,她便撑着下巴,歪着头一直凝视着他。
傅红雪的面容仍然是英挺而冷漠的。但在她的视线下,他的手指似乎微微有些僵硬。
他们这时才知道,刚才拦路的那高大男人,名为公孙断。
而马空群邀请他们这些最近才进入边城的人做客,是为了找出要对关东万马堂复仇的仇家。
据说二十年前,江湖只知有神刀堂,不知有万马堂。而二十年后,江湖只知有万马堂,不知有神刀堂。
皆因十九年前,神刀堂的人都被一刀砍断了头颅,死在了冰天雪地里。
而神刀,万马,号称关东刀马,本出一门,患难同当,恩仇与共。
十九年前,那群人覆灭了神刀堂,自己似乎也元气大伤,直到今天才卷土重来,又准备对万马堂下手。
就在前几夜里,万马堂中的二十一条公犬,十七条母犬,三百九十三只饲鸡,都被人一刀砍断了脖子,身首异处而死。
这其中蕴含着鸡犬不留,赶尽杀绝的恶意,直让人心底发寒。而对方不畏打草惊蛇,也要让万马堂寝食难安的决心,更让人不可小觑。
听说这事,阿婵心想,她应不应该让脸色苍白一点?
毕竟她如今的身世,是自小跟着飞剑客和李寻欢长大的少女。
李寻欢热爱生命,飞剑客也从不滥杀无辜,从小在小楼里长大的少女,又何曾面对过如此血雨腥风的惨事?
阿婵盘算着自己是不是应该绞紧双手,显得紧张一点比较好,可最终她仍然是面不改色的抬起头来,好奇的打量起了旁人。
而整个大厅里,面无异色的,好像也只有三个人——
阿婵自己,叶开,还有一直面无表情的傅红雪。
叶开对上了她的视线,嘴角便露出了微笑,朝着她点了点头。
阿婵又去看身旁的傅红雪,却见他一直在凝视着自己手里的刀。
要论武器,他恐怕是在场人中最可疑的一个,但……阿婵无法想象他用这把绝不轻易出鞘的黑刀,面如冰雪,屠鸡杀狗的模样。
那未免也太过可笑。
一场别有心思的宴客到了最后,已经让人食不知味。
结束后,马空群道:“今夜夜色已深,回程路途遥远,在下已为各位准备了客房,但请委屈一宵,有话明天再说也不迟。”
没有人坚持要走,尽管他们已经隐隐的感觉到,这一夜恐怕不会平静。
另一位白衣人挑着灯笼,前来为众人带路,前往客房。
他与花满天一样,同样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外号“烟中飞鹤”,名为云在天。
阿婵发现,万马堂的人似乎人人都喜欢一身白衣,花满天是白衣,马空群是白衣,公孙断是白衣,云在天也是白衣。
只有之前见到的那位少女,一袭红衣,一匹红马,跳脱飞扬。
而跟着云在天的时候,傅红雪走在最后,他好像永远都不愿意有人留在自己背后。阿婵走在他的身旁,叶开也放慢了脚步,靠了过来。
他对着阿婵道:“今天夜里,你可别出来乱走。”
“我知道。”少女仰头看着天上的孤月,忍不住轻轻的叹了口气,似乎颇为遗憾:“我原本想让你带我去看看大漠夜景的……若是运气好的话,也许还能等着看一次日出呢!这里的景色好寂寞,但也别有一番滋味。”
叶开道:“那倒的确可惜。边城的夜月,异乡的游子,都是同样的寂寞。也许你看着看着,便会想回去了。”
听他又提起了这件事情,阿婵顿时“哼”了一声,不高兴道:“你又说!你又说!我想回去的时候,我自己会回去的!”
眼见她板起了脸来,叶开只得道:“好,好,好,我不说了。”
而见她一时半会大概不会再搭理自己,他便看向了傅红雪,笑道:“说起来,我没想到你居然也肯留下。”
傅红雪道:“哦?”
“马空群今夜请我们来,也许就是为了要看看,有没有人不肯留下。”
而听他们谈论起了正事,阿婵也不再斗气。她默默的走在叶开身边,听他对傅红雪道:“你知不知道他心里最怀疑的人是谁?”
傅红雪冷冷的问道:“是谁?”
“就是我跟你。”
这话一出,他们同时站住了。
傅红雪道:“是不是你?”
叶开也缓缓道:“我本想问你,是不是你?”
马空群最怀疑他们两个,而他们两个,又最怀疑对方。但阿婵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忍俊不禁道:“可是,我实在想象不出你们两个大半夜不睡觉,跑过来屠鸡杀狗的样子。”
叶开和傅红雪站在夜色中,听着她声音娇软,带着笑意的快活声音,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忽然同时也笑了。
叶开的笑容,阿婵见过很多次,但傅红雪的笑容,却好像还是第一次。
当他笑起来的时候,就像是阳光照耀在雪地上一般,令人眩目。可惜的是,他很快就又敛起了笑意,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
到了挑选客房的时候,阿婵小声的询问叶开能不能和他住在一起,她觉得万马堂的深夜,实在有些让人心里发毛。
她好像真的把他当成了兄长,叶开对此无奈道:“你要是和我一个屋子,肯定你睡床上。你就忍心让我一个人睡地上?”
阿婵歪了歪头,反问道:“你又不是没有睡过地板——你的重点是睡地板,还是一个人睡地板?”
“你看,”叶开却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正色道:“我是一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而你呢,又是一个这么样的女孩子,你不觉得我们若是住在一个屋子里……”
他顿了顿,似乎十分惆怅:“你不觉得我们若是住在一个屋子,我却只能一个人睡地板,实在是一件对我来说非常不公平的事情么?”
闻言,阿婵忍不住笑了起来,“我是个怎么样的女孩子?”
叶开叹了口气道:“你为什么不问什么是对我不公平的事情?”
阿婵抿着嘴唇,眼带笑意,狡黠的看着他,却道:“我就不问。”
她转身挑了个屋子,推门而入,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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