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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科医生穿成民国小可怜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大河自西
“裴泽弼?”叶一柏看向礼堂门口的位置,因为毕业生们都在礼堂内坐着,礼堂门口人,裴泽弼正大光明地站在那里,见叶一柏看过来,还朝他挥了挥手。
“对,是裴处。”石崔用力点头,边说还边四处张望,好像怕人发现。
叶医生看着这位质彬彬,明显与上海警事局气质格格不入的年轻男子,他试探性地开口道:“法语?”
石崔闻言一愣,随即惊讶道:“您怎知道,我确实是法语系的。”
“猜的。”叶一柏侧头对方力夫说了两句类似医院里事要先回去的话,随后身跟石崔向外去。
到礼堂门口的时候,裴泽弼正靠着礼堂外面的一根柱子,看到叶一柏过来,他直身子。
“我回来了。”
“嗯,我看到了。”
火车站出来,没休息,一路往这里赶,在车上的时候,裴泽弼的心是既激又急迫,但是到了这,看到了这个人,他的心反慢慢平静下来了。
“我刚刚是想亲自帮你拨穗的,你们校长都同意了,但是临上台了,我觉得这些不合适,毕竟我一个连一句日常法都听不懂的人,怎好意代行师长之职。”
裴泽弼轻声说着,眼睛一直盯着眼前的人,半月不见,他似乎更亮眼了,宽大的学士服使得叶一柏本就单薄的身体更显纤细,好似他一伸手就能把人整个嵌进他的怀里。
叶一柏闻言轻笑一声,“所以,你要拨一次吗?我可以让你试试。”说着,他将手里的学士帽又戴了回去,同时把帽子上的穗拨回到了右边。
裴泽弼站直身体,伸出手去,以一种极其郑重地姿态将叶一柏学士帽上的穗右边拨向了左边。
穗轻轻擦过叶一柏的耳朵,同时擦过的还裴泽弼的手,裴泽弼的左手停顿了一下,随后突然往前伸扣住了叶一柏的脖子,“我可以抱你吗?”
叶一柏还没答话,裴泽弼就上前一步,轻轻将人按进自己的怀里。
裴泽弼直接火车站回来,身上还穿着制服,肩膀上肩章硌得叶一柏的下巴些不舒服。
“est-ce quem"aimes?你是不是喜欢我?”
“jemanque?你喜欢我吗?”
“喜欢,喜欢,害怕说出口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所以每次想开口又咽了回去,所以,现在现在还来得及吗?我喜欢你,久了。”
耳边传来过路同学的惊呼声,叶医生面上一红,后退两步,裴泽弼怀里退出来。
裴泽弼不满的目光扫过过路大概是出来上个厕所的男同学,吓得男同学厕所也不上了,飞快原路返回跑进礼堂。
见碍眼的人不见了,裴泽弼次看向叶一柏,他身体紧绷,面上的表也前所未得严肃,他叶一柏接下来的话。
然大概是裴大处长今天告得匆忙,没看黄历,过路的学生刚,波恩教授就礼堂里了出来。
由于角度问题,礼堂里往这边看,裴泽弼正好被他刚刚靠着的那根柱子给挡住,因此波恩教授没看到叶一柏身边还别的人。
“叶,你出来了啊,我还在找你,我看时间差不多了,我还要一会,要不你开我的车回去?”
叶一柏闻言,下意识地掏出手表看了看时间,随即眉头皱,五点了,他确实该回去了。
他抬头对波恩教授道:“教授,不用了,我下打车回去吧,您忙您的。”
波恩教授闻言,点点头,叮嘱他路上小心就快步往回,他是医学院的院长,毕业典礼这种大事,他根本不开。
被一连打断了两次,叶一柏心里原的绪都消散得差不多了,他些奈地看向裴泽弼,“我晚上是夜班,且我和病人约好了,五点左右帮她拆线,现在看来要迟到了,所以我得马上了。”
裴泽弼抿了抿嘴,“那我送你?”
“好。”
两人说着,快步离开。
到两人离开后。
周大头和石崔另一根柱子后出来,周大头神严肃,“小石啊,你说,这叶医生和我们裴处,这算是成了不?”
石崔闻言推了推他鼻梁上的眼镜,“裴处说的时候,叶医生听得挺认真的,且我看他的表,至不排斥,我回去帮裴处多找些法的好词好句,相信一定能成!”石崔用力握了握拳头,表示自己的决心。
周大头惊讶地看向石崔,对他颇种刮目相看的意,“小石可以啊,这快就抓到裴处的痒处了,前途量。”
石崔憨厚地笑笑,“周科,您说笑了,这明摆着的事,还需要我抓嘛。”
周大头:……所以人家在秘书室,他在户籍科





外科医生穿成民国小可怜 117、植皮(上)
是谁家的小可爱漏订章节啦!横跨九十年的时间长河, 在民国二十二年的夏天,叶大医生忽然就懂得了后世网民那种“我裂开了”的心情。
因为长期在国外工作,叶一柏闲暇时候就喜欢看华语片, 也不仔细看, 就电视里放着,听着熟悉的语言自顾自做自己的事, 这会让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安心感。
早些年网络还不怎么发达的时候, 网内的片子不好找,叶医生来者不拒,什么香江老电影、古早言情连续剧他都不挑, 反正他就听个声,图个氛围。
《金陵烟华录》就是他听过的一部片子,听说还是根据民国才女叶芳的回忆录改编的。因为这是他当时能找到的少有的制作精良的完整电视剧,叶一柏无聊的时候还瞅过两眼。
比如叶娴跳江、张素娥跳江、沈富被抓进牢里……
叶一柏的嘴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换句话说, 算上原主的话,黄浦江就是他们一家三口的最终归宿???!!!
昨天叶一柏没忍心告诉张素娥,原主的这次落水生病并不是意外, 而是原主主动跳下了黄浦江。
昨天下午,小少爷下课后被老师叫到了办公室。
平日里对他十分器重的老师一脸复杂地递给他一张海报, 海报上方画着色彩斑斓的灯牌上写“东方不夜城”, 下方则是一个拿着话筒的妍丽女子。
“这是你姐姐吧, 一柏啊,外事处对于背景审查是很严格的, 他们不会录用背景有争议的人员的。还有……”老师顿了顿,看向他的目光带上一抹审视,“人做什么事情都要量力而为, 圣约翰的费用确实高,我看你平时的花销也不小,如果你们家已经需要女人去赚这个钱了,那我觉得你没必要来上这个学校。”
小少爷当时是又惊又羞又恼,他知道姐姐叶娴外出工作贴补家用,但他从来不知道姐姐竟是在舞厅当歌女。
小少爷红着眼睛跑回家问张素娥,在张素娥遮遮掩掩的回答下他才知道,原来叶家每个月给的家用根本支撑不起他在圣约翰的费用,他能过上现在这种衣食无忧的少爷生活完全是姐姐叶娴在舞厅唱歌换来的。
原本以为自己是救世主顶梁柱,家里就靠他靠上外事处才能风风光光地回叶家,才能给母亲姐姐争一口气,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就是个累赘,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姐姐的牺牲上。
原主本就是个骄傲的人,不然也不会憋着一口气一定要考上外事处给叶家人看看,惊闻事实,悲愤交加,跑出家门后一时想不开竟从黄浦江上跳了下去。
虽然很快就被人救了上来,但睁眼再醒来的却不再是原主而是他这个九十年后的人了。
“你……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沈富见好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瞅,只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叶一柏上下打量着沈富,微胖,皮肤很好,笑起来还有那么一丝流氓兔的感觉,比电视里那位扮演沈富角色的演员扮相好多了。
“你,喜欢我姐姐?”叶一柏记得电视里沈富是因为叶娴的原因才不断给男女主找绊子,最后被男主好友抓进了监狱。
沈富惊得一蹦三尺高,身体巨大的重量和地板接触,发出“碰”得巨大声响。
“你……你胡说什么呢!我……我才没有……”
这个时代的人大概不习惯叶一柏这种直来直去的问法,这不,小胖子的舌头都不灵光了,嘴巴一张一张愣是没蹦出一句话。
“哦,没有啊。”叶一柏点头,淡定转身,向着楼梯下走去。
沈富红着一张脸呆立在原地,直到叶一柏快要跨出家门了,他才反应过来,急慌慌地迈步去追,下楼梯的时候还差点绊着自己,变成圆球滚下去。
“我……我真没有,你姐就是我姐,真的,亲姐。”沈富一边跑还一边不忘解释。
两人先后上了车,临到车要开了,张素娥穿着高跟鞋从街口一路小跑过来,“哎呀,师傅,等一等。”她一边跑一边喊道。
叶一柏摇开车窗,还未说话,手里就被塞进一个热乎乎的饭团,“早饭带着路上吃,今儿个街口那个摊子没开,我多走了个路口,差点没赶上。”
看着张素娥额头因一路快跑渗出的汗水,叶一柏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状,他嘴角扬起,面颊两侧露出两个好看的酒窝来,“阿妈。“他面色郑重地开口道:”我们一家人一定会很好的。”他绝对不会让黄浦江成为他们一家人的归宿的!
张素娥一怔,吃惊于儿子突然的郑重其事,随即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出声来,“当然了,你好好去上课,其他交给阿妈我!”
看着张素娥瞬间斗志昂扬的模样,叶一柏一噎,所有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
他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
叶一柏和沈富都是约大外文系大四的学生,和后世大学一样,约大实行学分制,到了大四,学生们的学分都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众人都已经在为毕业后的工作做准备了。
就好比原主小少爷一心想要考外事处,约大的学生非富即贵,目标都很明确,原主能在这么一群人中突出重围考进外事处,着实是不容易。
但再不容易……难道让他一个拿手术刀转行去当外交官?
在叶一柏思绪乱飞中,车子稳稳停在了约大门口。
两人刚下车,脚都还没有站稳,就听到前面传来一声讥笑,“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叶大少爷嘛?当世名流、杭城富商叶家的长子,一个靠着女人卖唱钱来上圣约翰的妾生子,居然还好意思来上课。”
叶一柏寻声望去,只见前面一辆车旁站着一个穿着西装马甲的瘦削男子,他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正仰着头一脸蔑视地看着叶一柏。
许昌,郭文珏的跟班。
叶一柏目光扫过许昌身旁的那辆车,不出意料地在车窗上看到了一个若隐若现的人影。
许昌的声音不小,加上叶一柏成绩好、长相出众,在圣约翰本就是受人注目的人物,两人的对峙逐渐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沈富眉头紧皱,他上前一步正要开口,却被叶一柏拽了回来。
“你这么抬着,脖子不酸吗?”叶一柏目光下视,看向许昌。
脊椎是有舒适区的,超过一定角度就会产生酸胀不适的感觉。
叶一柏猜想许昌大概想表现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奈何受硬件条件限制只得仰着头,这气势就差很多了。
许昌一滞,半晌才反应过来叶一柏话里的意思,霎时又气又恼,“你少避重就轻的,你一个妾生子……”
“妾生子?你是看不起妾生子?”还没等许昌说完,叶一柏就已经开口,他目光暼过周围及许昌身后车里的人影,面上露出恰好好处的惊讶表情。
民国不比后世,这是一个更迭变化的年代,旧的秩序和新的秩序在斗争,旧的思想和新的思想在碰撞,很多在后世人看啼笑皆非甚至不可理喻的论调和行为,在当时人看来就是理所当然的。
就好比民国的妾和姨太太,1930年,金陵政府颁布民法《亲属编》从根本上废除了妾的制度,在后世人看来,既然妾制度都废除了,那当然就一夫一妻制了,其实不然,《亲属编》废弃的仅仅是“妾”的这个称谓,在人人平等的口令号召下,妾们摇身一变变成了姨太太,不仅自身地位提高了,连所生孩子的地位都有一定程度提升。
说起来就是新社会,人人平等,说什么嫡庶、伦常的都是封建残余,都应该被打倒。
圣约翰这种一个学期学费就要两百多银元的学校,考进来的非富即贵,其中正妻生的有多少,姨太太生的又有多少,许昌这一口一个妾生子的,得罪的可不止叶一柏一个人。
果然周围人群中的许多人已然微微皱眉,但许昌仍然不觉,还在叫嚣,见许昌一口一个妾生子说得欢的模样,叶一柏的眼中笑意更盛。
叶一柏的脾气说好好,说不好也不好,面对病人时,叶医生的笑容如春天里的花朵,令人如沐春风,但转身对着手底下的小医生,那就是另一副面孔了,但凡底下人出了点差错,他能骂得他们怀疑人生。
毕竟医生的工作不同寻常,特别是他们这种上手术台的,平时一点不甚注意的小失误都有可能造成难以挽回的遗憾。
不过面对许昌这种人,既不能像接待病人那样温和,又不能像对待底下小医生那么暴躁,叶一柏忽然间就领悟到了上辈子行政部门所推崇的“说话艺术”的好处。
“按照你的算法,你的好朋友郭文珏也是妾生子吧。”他瞅着许昌,很认真地说道。
许昌闻言先是一愣,刚才被气红的脸瞬间就白了,他下意识地向旁边的车窗看去,嘴里轻声磕磕巴巴地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文珏,我……”




外科医生穿成民国小可怜 118、植皮(下)
是谁家的小可爱漏订章节啦!
车子缓缓经过旁边摩肩接踵的人群, 向红十字会医院里面驶去。
车子驶入,铁门又迅速关上,截断了外面人打量的目光。
在帐篷后门诊大门前的空地上转了个弯, 车子稳稳停下。
红十字会物资处的人在车子一进来就已经出来等着了, 见车子停稳,快步走上来。
车门打开,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黑发华国人从副驾驶座跳了下来。
华国人还是……日本人?红十字会医院物资处的工作人员一愣, 脚步不由停顿了一下。
随后,车后座又陆续下来三个穿白大褂的医生,一个头顶毛发略稀疏的微胖医生皱着眉头环视一周, 将目光落在红十字会医院的工作人员身上。
“周先生?”白兰德迟疑地开口道。
周怀生闻言回过神来,他看向白兰德笑道:“对,是我,我还以为来的会是彼得先生或者乔娜小姐。”
他一边说着一边招呼身后的安保人员帮济合司机一起卸东西。
“因为今天我们过来,顺便就能把交接工作做了, 所以他们就不多跑一趟了。”白兰德见安保人员已经把装着药品和器械的箱子搬了下来,笑道,“我们先清点交接吧, 我看外面的人已经很多了,药品供应得跟上才行。”
周怀生立刻点头, “好的好的。”说着, 他拿出口袋里的单子, 跟着白兰德去对物资了。
见白兰德在和红十字会医院的人在做交接,一时半会也好不了, 叶一柏思忖片刻,掀开帐篷走了进去。
义诊还有十五分钟才开始,帐篷里正在进行忙碌的准备工作。
“六十组药, 还差两组!”
“哎呦,我的听诊器忘带了,有多余的听诊器不?”
“这手术刀型号不对啊,有大一点的吗?”
叶一柏进来的时候,医护们都忙得脚不沾地。
义诊窗口很简陋,五个排在一起的帐篷,中间打通,前面对着群众的那边还没掀开,只放了桌椅,平均一个帐篷口两张桌子四张椅子,旁边有牌子写着某某医院某某科室某某医生,叶一柏匆匆看了看内科居多,外科就只有三个窗口。
除了济合的两个,还有一个普济的,普济……还真巧啊。
叶一柏这边心里暗道巧合,另一边郭颉和老师一走进帐篷,就看到了站在旁边的叶一柏。
主要是在一群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中间,叶一柏实在是太显眼了,年轻,长得帅,还有旁边那些个时不时偷偷往他那个方向看的小护士,让人想忽视他都难。
“叶医生!”郭颉兴奋地朝他挥了挥手,“老师,他就是我跟您说的叶医生,那天晚上都亏他了,不然那群警察能把我们医院给拆了。”
郭颉一边跟旁边的中年医生说着一边朝叶一柏的方向走来。
“叶医生,你也来义诊啊,上次忘了问你,你是哪个医院的,你老师呢?没有一起来吗?”郭颉显得有些兴奋。
民国西医少,外科医生更少,加上民国百姓相对保守的治疗理念,义诊中来的更多的是内科医生,郭颉一个外科的,专攻的又是那么不可说的方向,跟那些同龄的内科医生共同语言总是少了些,因此他看到同时外科的叶一柏,就极为高兴了。
“我的老师要上课。”叶一柏边说,边对着郭颉身边的中年医生点点头。
郭颉的老师约莫五十岁左右,在这一波义诊医生里算是年纪大的了,且从时不时就有人主动打招呼的情况看,这是一个极有名望的医生。
“萧医生好。”叶一柏跟着其他打招呼医生一样称呼道。
萧医生温和地笑道:“郭颉都跟我说了,上次的事真的是麻烦叶小友了,我当时刚好有点事出去,如果当时没有你出手,耽误了病人的治疗,那我就难辞其咎咯。”
“萧医生客气,治病救人,本分而已。”
几人说话间,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一个面容严肃的女护士按着从自行车上拆下来的车铃,用一口地道的上海话说道:“九点嘞,各位先生都做好,我们开始嘞。”
说着几个护士上前将桌子前的帐篷掀开,帐篷外面站着的几个安保人员连忙把两边的帐篷固定住。
“早上不是说济合的人会过来?都开始了还没见人呢。”
“别想了,他们能每个月送物资已经很好了,那些个洋人医生,除了数得出的几位,哪个不是眼高于顶的,更不要说是济合。”
“听说济合的床位,都是要两三个月前预定的,农工商局副局长拖了好些个关系都没预定上。”
随着护士们掀帐篷的动作,帐篷里的医生陆陆续续都到桌前坐下了,见最旁边济合的桌子还空着,就不免又议论声传出来。
萧医生和郭颉也到普济医院所在的位置处坐下,见叶一柏还站着,郭颉不由奇怪道:“叶医生,开始了,你到你位置上坐下吧。”
郭颉环顾一周,两个医生一张桌子,一共二十个位置,除了济合的,都坐满了?
那叶医生坐哪?
郭颉想着是不是红十字会医院的后勤弄错了,要不和老师商量下让叶一柏跟他们一起坐吧,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叶一柏坐下了。
叶一柏的动作让帐篷里的声音就是一静。
一个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华国人,在济合医院医生的位置上坐下了?
就好比一群学校去招生,到了地方发现居然华清燕大招生办的牌子也竖在那,众人暗搓搓关注华清燕大的动向,突然发现一个看起来像学生模样的人大咧咧地在华清燕大的位置上坐下了。
这让其他人怎么想?
“小伙子?你没坐错位置吧?”有人忍不住开口道。
“哦,没有。”叶一柏一边检查红十字会医院准备的东西一边回答道。
因为同时外科的缘故,普济萧医生和郭颉的位置正好在济合两张桌子旁边,“叶医生,你是济合的呀?济合还招华人医生的?今天就你一个人来吗?”
叶一柏检查完药品器械,眉头微皱,这么些东西哪够用,幸好他们自己也带了些。
“我只是实习医生,我的上级医师现在在和红十字会医院对接这个月捐赠物资的事,应该快到了。”
我只是实习医生……
郭颉一滞,想起那天晚上叶一柏利索的手法,突然感觉自己有被伤害到。
“可以放人了!”桌子前的帐篷都被掀开固定好了,随着严肃女护士中气十足的一声吼,前头维持秩序的保安把几个木头做的路障打开,密密麻麻如蚂蚁般的人群迅速涌向帐篷前的各个窗口。
理查和萨克赶在最后一分钟匆匆忙忙地钻进帐篷。
两个金发碧眼的的医生在一群黑眼睛黑头发中显得格外醒目,特别是萨克一米九的大高个,进来的时候看得两个护士一愣一愣的。
两人大马金刀地往桌子后一坐,面露期待地看向密密麻麻涌来的人群。
然后……
“为什么没人来我们这?”理查看着旁边长长的队伍,以及自己面前空空如也的空地,发出了来自灵魂深处的疑问。
叶一柏目光扫过理查和萨克,又看向旁边长长的队伍中用敬畏和疑惑目光偷瞄他们这边的病患,叶大医生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失策啊。
他忘记了这个时代的百姓对洋人有着与后世不同的敬畏,在有选择的情况下,国人医生和洋人医生会选谁,这是明摆着的事。
“为什么?是我长得很奇怪吗?”
“是不是萨克太高了?吓到他们了?”
萨克:……
“医生啊,俺们这几天老咳嗽,前两天还咳出血来了,俺是不是要死了。”
旁边外科窗口传来病人小心翼翼的问话声。
其实即使挂了科室的牌子,但需要免费义诊的百姓大多是不识字的,更分不清楚哪个是内科哪个是外科,只认这身白大褂罢了。
“有没有酗酒的习惯?来,张嘴我看看,喉咙有没有问题,会不会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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