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巫女传奇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臭脚丫
“肆钰她是不是中邪了?”小狸看着倒在饭碗里面睡着的肆钰,就算是见多识广的她,眼珠子也快掉下来了,更何况从小在皇宫长大,一直彬彬有礼的隋卿。
隋卿摇摇头,咽咽口水,看着满桌子可口的饭菜,无论如何也再吃不下一口了。
“可能是中午没有睡好。”直到把肆钰抬回房间之后,小狸看着隋卿尚未合拢的下巴,尴尬的解释道。
“啊,噢,嗯。”隋卿傻眼,第一次看见有人在用膳的睡着的,而且还是一个女子,而且还是巫族族长,着实让他吃了一惊,直到现在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要不我们继续去用膳,然后等肆钰起床?”小狸小心翼翼的看着隋卿的脸色,提了一个不算太好的意见。
隋卿想起昨晚听到的事,“不了,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你留下照看肆钰吧,我这就走了,晚些时候再过来。”说完看了床上的肆钰一眼,衣领处依稀还粘着一粒米饭~
隋卿出了肆钰的房间,快步走出破旧的宫殿,朝着乾坤宫走去。
半晌之后,隋卿站在那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上,看着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又抬眼望了望远方似有袅袅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宫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一条笔直的路的尽头一个巨大的广场随着玉石台阶缓缓下沉,中央巨大的祭台上一根笔直的柱子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与那宫殿上的凤凰遥遥相对……
“三皇子,皇上正在处理国家大事,不方便见人。”等待许久,传话的太监才从殿中出来,却禀告隋卿求见失败。
隋卿深呼吸一口气,按捺住想要发火的冲动,“告诉父皇,我有急事要见父皇。”隋卿冷着脸,语气也阴鸷得可怕。其实他只是想要告诉父皇,惜音肚中的孩子根本就不是父皇的,而是另有其人。
传话太监艰难的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奴才再去试一试。”
而此时,惜音躲在暗处,看着远处那金碧辉煌的所在,红瓦黄墙、画栋雕梁,说不出的富丽堂皇。朱红的大门经过岁月的侵蚀,却还是不掩那昔日的荣光。
左右蹲守的石狮,将目光穿越渺远,望向那千百年前的莽莽苍苍。吱呀门开,拂落历史的烟尘,女墙仍在,楼阁犹存。
直到里面的人儿勾勾手指,惜音才缓缓上前,走进殿中。
正面是一座七开间的大殿,又是庑殿顶,远非歇山可比,可见当今的皇上是有多么的一等一的地位方不逾矩。拾级而上,但见白玉为梁、翡翠当瓦,飞檐翘角、金匾森森,真是让人悚然而惊了。不敢再进,只得回转身来细细打量。角落里一口枯井,幽深邃密;院子中几株老槐,在偏西的日头下,将影子洒下一地斑驳。恰有二三寒鸦掠过,正是声声凄。
“小狸已经把我引出去了,事成之后,你答应我的事也别忘记。”隋茂看着进来的惜音,那一脸的狠毒,无人能比。
惜音冷冷一笑,“你和金凤的生命是联系在一起的,只要金凤复活,你的结局自然不会差。”说完走向肆钰的房间,通过窗户看向里面,眼神阴鸷,“我就不信这次她不死……”
“对不起,三皇子,皇上真的在忙,您看如果不着急,一会儿再过来成吗?”隋卿听着传话公公的回话,一双眼彻底暴露了自己的不耐。
“三皇子您别这样,皇上真的在忙于公务。”太监看着闯入乾坤宫的隋卿,想要阻拦,却又怕伤了隋卿,毕竟人家是皇子,而他们只是三六九等里面最下等的奴才,自然是不敢真的用多大力气去阻拦。
隋卿脚下不停,推攘着侍卫太监,一路直闯内殿。
“让他进来吧。”推攘之际,大家忽然听见内殿之中传出的声音,那不怒而威的声音让所有的人都停下了动作。
隋卿瞥了一眼眼前的侍卫太监,大家纷纷让开,给隋卿让出了一条道路来。
“儿臣参见父皇。”隋卿一进殿便俯身行礼道。
“起来吧。”直到听见头顶传来的声音,隋卿才缓缓抬头,看着那高高坐在龙椅上的男人,明净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黝黑深邃的眼眸,泛沉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年约四十左右,可是从他的脸上,一点都看不出四十而惑的感觉。只是那双深邃的眼里,散发着淡淡的力不从心。“父皇身子不适吗?”
“没有,皇上只是这几日受了风寒,着凉罢了。”隋钰帝还未说话,身边的人儿却先开口道。
隋卿这才注意到隋钰帝身边还站了一个女子,年纪不大,从隋卿的角度只看得见那人的侧面,白皙的肌肤几近透明。散发着女子与生俱来的体香,但这香的与其她女子不同,不知是什么味。一袭曳地长裙胜雪,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目光中寒意逼人。清丽秀雅,莫可逼视,神色间却冰冷淡漠,当真洁若冰雪,却也是冷若冰雪,实不知她是喜是怒,是愁是乐。隋卿一愣,父皇身边何时又多出这样一位女子,他怎么不知道。
“有什么事就说吧。”隋钰帝仿佛对于身边女子的打岔没有丝毫不耐,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隋卿,那双深邃的眼中,看不出一丝情绪的波动。
“我……”隋卿想要告诉隋钰帝真相,可是看着隋钰帝身边的女子,却怎样都开不了口。“事情关乎重大,父皇可以让闲杂人等退下吗?”
谁知道隋钰帝只是瞥了旁边女子一眼,随即道:“有什么事改日再说吧,朕今日不舒服,像先回去歇息了。”说完挥挥手,“你先退下吧。”
“父皇~”隋卿还想说什么,却看见隋钰帝的眼中闪过一丝奇怪的神色,隋卿低头,讪讪的道:“既然如此,那儿臣改日再来。”
“真是一位好父亲。”隋卿走后,隋钰帝身边的女子终于转过头来,三千青丝散落在肩头,一对柳眉弯似月牙,眉尖却染上了淡淡的冷清。一双美眸漆黑,深不见底,眼角微微上挑,笑颜黑夜般魅惑;睫毛在眼帘投下的阴影更是为整张脸增添说不出道不明的神秘色彩;鼻梁挺拔且不失秀气,将姣好的面容分成两边,使脸庞极富线条感;一张樱桃小嘴无比红润,仿若无声的诱惑。只是那绝色的脸上,却是一黑一白,将整张脸一分为二,不说孩子,估计大人看了都会吓哭。
隋钰帝干咳了几声,奄奄一息的看着身边的女子,“你们已经伤害了我其他的孩子,我不会再让你们伤害我最后一个孩子。”
女子鼓鼓掌,“真是感人至深的父爱,只是不知,让隋卿知道,他亲爱的父皇就是向他母亲下咒之人,隋卿会如何,对待你这个感人的父亲。”女子一边说着,一边将尖锐的手指抚上隋钰帝的脑袋,口中咒语默念,隋钰帝的表情随之变得极其扭曲,仿佛痛苦不堪似的。
“就算你吸光了我的精气,我也不会再帮你们了。”之前是他中了媚术,现在,在他清醒的时候让他做伤害自己亲人的事,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妥协的。
“是吗?”女子轻声一笑,眼中满满都是恨意,口中的咒语也念得愈发的快。
隋茂殿中,肆钰又做了一个噩梦,梦见自己从天上摔下来,一下子从梦中惊醒了。
“到底怎么回事……”肆钰拍着自己的胸口,想起刚才那梦中的感觉,真实得像真的发生过的一般。
门外,惜音看着房中的肆钰,一身水蓝色的衣饰,无任何复杂的纹饰,浅绣桃花,款式雅致,绣纹精美绝伦,身材高挑纤细,一头青丝挽成高高的美人髻,头上却无任何精致首饰佩戴。衣领微微敞开,露出曲线优美白皙修长的脖子,一身蓝衣更衬得肌肤如雪。漆黑的眸中满满都是惊慌,让惜音差点哈哈大笑,“肆钰呀肆钰,这就是你的报应。”
“为什么你就是不认输呢?”一个幽幽的声音在惜音身后缓缓响起。
惜音转头,望着身后没有五官的脸,“认输,这个女人在万年前灭了你的族人,还将你抛弃了,你不恨她吗?”惜音手指着房中的肆钰,有些不明白眼前的无面,难道他没有七情六欲,还是傻子,肆钰摆明了就是玩弄他,为何还要一直帮助肆钰呢,还是偷偷摸摸的那一种。惜音总结了一下,其实也就是——犯贱。
“万年前是我对不起肆钰在先,至于抛弃,我从来不是肆钰的谁,所以也谈不上抛弃。”肆钰本也没有抛弃他,是他自己选择去地府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当差,看尽人间丑陋,只为恕自己曾经犯下的罪过罢了。
惜音冷冷一笑,“那对于水族呢,你是水族族长,却为了一个女人置自己的种族与不顾,你有想过我们这些后人吗?”惜音不知道着了什么魔,往日在无面面前大气不敢出,今日却是说得头头是道,仿佛一个谈判家一样。
无面一愣,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不过惜音能够明显的感受得到,无面的情绪有些许的波动。
“我不求你帮我,我也没有害死肆钰的想法,我只是希望慕九曦能放我一条生路,放金凤一条生路。”惜音趁热打铁,继续道。
无面踌躇许久,看了看房间之中的肆钰,“如果你能保证肆钰没事~”
“我保证。”无面话还没有说完,惜音便急忙保证道。
看着无面离去,隋茂这才缓缓上前,看了看眼前的惜音。
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轻罗小扇白兰花,纤腰玉带舞天纱。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有倾城之貌,可爱动人,喜热闹,显得清雅绝俗,姿容秀丽无比。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似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襛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
“都说最毒妇人心,看来果真不假。”隋茂最了解惜音的心思,现在惜音心中,恐怕是恨不得肆钰死无全尸,最好的是惨无人道,也只有无面能够相信惜音,真的对肆钰毫无伤害之心。
惜音脸色不变,“谢谢夸奖。”
隋茂汗颜,摇着轮椅上前,“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她太强,我直接伤不了她,不过……”惜音脸色笑容扭曲得可怕,“擒贼先擒王,要想打败敌人,乱其心志,是最好不过的办法了。”惜音幽幽的道,眼珠一转不转的看着肆钰,仿佛猎人看见了猎物,动物看见了食物一般。
一阵微风吹过,明明是夏日夜晚凉爽的夜风,隋茂却觉得格外的寒冷,“奇怪,鬼也会觉得冷吗?”隋茂望着一步一步毕竟房间的惜音,嘟嚷了一声。





巫女传奇 第182章 横生枝节
隋卿在宫殿中呆了一天,没有出门没有吃饭,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都是隋钰帝今天那古怪的眼神。
“奇怪,父皇平时不是那样的。”翻来覆去,隋卿忍不住从床上坐起,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肆钰睡了没有,不如我去找她看看吧。”
打定主意,隋卿急匆匆的朝着肆钰所处的隋茂宫殿,路过御花园中,看着那池塘中的景色,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眼前这一片叶子和花上。薄薄的青雾浮起在荷塘里,叶子和花仿佛在牛乳中洗过一样;又象笼着轻纱的梦。虽然是满月,天上却有一层淡淡的云,所以不能朗照,但隋卿却以为这恰是到了好处——酣眠固不可少,小睡也是别有风味的。月光是隔了树照过来的,高处丛生的灌木,落下参差的斑驳的黑影,弯弯的杨柳的稀疏的倩影,象是画在荷叶上。塘中的月色并不均匀,但光与影有着和谐的旋律,如梵婀玲上奏着的名曲。“肆钰会喜欢这样的景色吗?”隋卿望着那景色,脚步不由得停滞,脑海中的第一个想法,居然是关于肆钰的。
反应过来之后,隋卿使劲的摇摇脑袋,想把这荒谬的想法从脑海中驱除。
“你们要做什么!”隋卿才刚刚踏进隋茂的宫殿,那无人居住的宫殿此时居然灯火通明,而站在肆钰房间门口的,居然是怀有身孕的惜音。
惜音转头,看了看身后的隋卿,“做早就应该做的事。”说完脸色一变,伸出利爪朝着肆钰的房间而去。
“不可以!”隋卿看着惜音的动作,睁大眼眸,挺身就想上前阻拦。
可是片刻之后,隋卿很快发现,自己居然动弹不得,脚像粘住地上了一样,无论如何都拔不起来。
惜音看了看抓着隋卿腿脚的隋茂,莞尔一笑,“做得好。”
隋茂不动声色的看了惜音一眼,示意让惜音赶紧去办事,别横生枝节。
“怎么回事?”隋卿看着自己不能动弹的双腿,瞬间让他想起了双腿残废的隋茂,喃喃道:“也不知二哥现在怎么样了。”从醒来到现在短短一段时间,隋卿却觉得身边无数亲人都消失了,即使留下的,也是三魂丢了七魄,完全没有了自我。
正想着,忽然听见前方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声,隋卿抬头一看,惜音竟被弹了回来,整个人狠狠的跌在地上。
“该死。”隋卿还在一头雾水,惜音忽然转头狠狠的瞪着隋卿,“呃~”隋卿只感觉喉咙一紧,低头一看,却是惜音扼住了自己的喉咙:“啊,额……”隋卿张着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这是要做什么?”隋茂在一旁看着惜音的动作,他不明白,惜音好端端的朝着隋卿发什么火。
惜音脸上扭曲的笑容模糊了隋卿的双眼,隋卿口不能言眼不能看,只听见惜音道:“那狐狸精竟然在离去的时候又下了结界,这结界我们进不去,只能肆钰自己出来。”
“所以你挟持隋卿,希望肆钰乖乖束手就擒。”隋茂说着,脸色也渐渐冷了下来,“可若是肆钰不出来,你准备怎么办,杀了隋卿?”
惜音笑得妩媚,“放心吧,肆钰不会不出来的。”惜音有十成的把握,肆钰因为隋卿,一定会从房间之中出来的。
隋卿被扼住喉咙,也不知惜音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居然能将他一个七尺男儿玩弄于手掌之间,隋卿瞬间觉得丢脸至极。
“肆钰,你给我出来!”惜音用尽了全力呐喊,可房间之中的肆钰仿若未闻。
“丫的,这还是隔音的。”惜音嘴角抽搐,看着那丝毫没有动静的房门,三条黑线从额头略过。
“你先把隋卿放下,他快受不了了。”隋茂在一旁看着已经翻白眼的隋卿,不由得劝阻道。虽说不喜隋卿,但怎么说身上流的也是一样的血液呀。
惜音转头,手上愈发的用力,“他受不了最好,他一死肆钰的这辈子也没指望了,说不定也会跟着去死呢,反正他们两之间不就是你追我赶的吗?说不定隋卿前脚一死,肆钰后脚便去了呢?”惜音越说越兴奋,看着隋卿的眼神也越来越奇怪,仿佛真的想把隋卿弄死一般。
“我不会让你弄死他的。”隋茂忽然将惜音的手从隋卿身上一下子弹开,挺身挡在隋卿面前,“朝我来。”
惜音冷着脸,看着接住隋卿的隋茂,“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是亲情最管用,怎样,为了他,想要放弃这复活的唯一机会吗?”慕九曦给她的时间只有三天,三天之后她还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接触到肆钰,这可能是他们唯一的机会,而隋茂现在这个傻瓜,却要为了一个隋卿打乱她的全局。
隋茂侧目,看着昏迷之中的隋卿一眼,“你也只是答应我会尽力,可是最后的结局怎样你也说不清楚。万一我让你弄死了隋卿,我也不能活过来,那我隋家不是无后了?”现在隋宇是傻子,隋仕也是,那今后这隋朝,谁来继承。
惜音笑得愈发的灿烂,只是不是眼光底下的那种灿烂,灿烂得仿佛要腐烂的尸体一般,“只要金凤能够复活,我管你你隋朝灭不灭亡,与我何干。”
隋茂冷下脸来,“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没有准备复活我。”
“那又怎样?”惜音冷声道。
晚风袅袅,隋茂就这样坐在庭院之中,凝视着眼前的惜音。吹得他的黑色长发,也随风而舞。墨发似泼洒在画卷中般,发丝缠绵缱绻的纠缠,与那一身白衣相耀成辉。白衣胜雪,颜如冠玉。剑眉星眸,熠熠生辉。令人移不开视线。他的表情淡漠,却仿若与自然已合为一体,他为天下所生,那股子傲人而清冷的性子,却似天下是为他所生。
一双眼睛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眼角却微微上扬显得妩媚异常。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如果你真的这么想,那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什么合作的余地了。”说完抬头,看着惜音,“想要隋卿,从我身上蹋过去。”
惜音哈哈大笑,“就你也想和我作对,一只不到两年的小鬼?”惜音的口气甚是狂傲,仿佛隋茂在她眼中只是一只蚂蚁一般,任她蹂躏。
隋茂低下身子,将隋卿藏在自己的轮椅之后,“你且试试吧。”
殿外,一个黑影急速的奔跑在皇宫之中,夜初静,人已寐。整个皇宫之中,除了黑影在奔跑之外,只有那银白的月光静静的洒在地上,到处都有蟋蟀的凄切的叫声。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眼睛所接触到的都是罩上这个柔软的网的东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象在白天里那样地现实了,它们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的细致之点,都保守着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小狸小狸,你到底在哪里呀!”黑影着急的看着四周,她到处都找过了,可为什么就是没有小狸的身影呢。无力的看着四周,隋茂费尽千辛万苦送她出来,可不是让她看风景的。
屏气凝神,用仅有的灵气,感受着小狸的方向。忽的睁眼,“小狸!”
小狸站在街道中心,忽然听见有人在呼唤自己,可是转头一看,眼前一座虹形大桥和桥头大街的街面。粗粗一看,人头攒动,杂乱无章;细细一瞧,这些人是不同行业的人,从事着各种活动。大桥西侧有一些摊贩和许多游客。货摊上摆有刀、剪、杂货。有卖茶水的,有看相算命的。许多游客凭着桥侧的栏杆,或指指点点,或在观看河中往来的船只。大桥中间的人行道上,是一条熙熙攘攘的人流;有坐轿的,有骑马的,有挑担的,有赶毛驴运货的,有推独轮车的……
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郊区,可是街上还是行人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有驻足观赏汴河景色的。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心,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等等。
可是大家都在各忙各的,根本没有一个人看着她这边,也没有一个人呼唤过她。
“难道是隋仕叫我?”小狸再次转头看了看四周,看着手中的纸条,上面的字迹,的确是隋仕的字迹没错呀。微风徐徐,只见那纸条上清晰的写着——傍晚,洛阳中心见。小狸环顾四周,这里的确是洛阳中心,她从皇宫一路打探到这里,可是为什么找对了地方,却不见隋仕人影呢~
“隋仕,你在哪里?”小狸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不顾众人的视线,直接开口大声呼唤道。
“小狸~”与此同时,身在皇宫中的黑影听到小狸那声忘情的呼唤,一个转身,消失在月光之下。
“都说了你是自不量力。”隋茂宫殿,七开间的大殿,又是庑殿顶,远非歇山可比,可见当今的皇上是有多么的一等一的地位方不逾矩。拾级而上,但见白玉为梁、翡翠当瓦,飞檐翘角、金匾森森,真是让人悚然而惊了。角落里一口枯井,幽深邃密,而此时那枯井旁边,隋茂那仅剩的魂魄似乎也要被惜音给打散了。
隋茂缓缓吐出一口气,“就算灰飞烟灭,我也不会让他步我的后尘。”其实他只是不想承认,承认他的确对隋卿这个兄弟,真的放不下罢了。
“那你就去死吧。”惜音现在一心一意想的都是怎样救活金凤,完全将隋茂这个昔日的合作伙伴抛开老远。
隋茂已经做好了承受的准备,闭上眼睛迎接惜音的攻击。
半晌之后,没有预知的疼痛,隋茂缓缓睁开双眼,一张放大的脸出现在自己眼前。隋茂看着那狐狸精原本就妖异的眼形被画上漆黑的眼线,眼角末梢被可以的拉长上挑,而内眼角则随着眼线的弧度往下拉长,与纯净的瞳孔相衬映,显得鬼魅极了。如墨玉般透黑的瞳孔给人以深不可测的感觉,似一汪毫无生气的潭水,又似一口古井,毫无波澜。明明是那么透彻的眸子,你却读不懂,偏偏只能愣愣的由自己沉沦下去,不得翻身。这双眸子勾魂夺魄,会使你万劫不复,却又会摄住你的魂魄,使你心甘情愿得泥足深陷,是一双标标准准的狐狸眼。
“还不躲开。”小狸咬牙切齿的看着呆愣之中的隋茂,终于憋出一句话。
隋茂连滚带爬的躲开,这才看见惜音被小狸的九条尾巴完全裹住,动弹不得。
“幸好赶得及。”黑影从外面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看着没有少了谁,这才重重的吐出一口气。
“快带他们走。”小狸使劲全身的力想要束缚惜音,可是只感觉愈来愈吃力。
“噢。”黑影点点头,想要带隋卿出去,蹲下身子之后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能接触隋卿,一伸手便穿过隋卿的身体,根本不可以触碰。
小狸摇摇头,“一群败家子。”本想要他们帮忙,可是看现在,不拖她后腿就算不错了。
黑影无辜的撇撇嘴,看了看一旁的隋茂,“你能走就先走吧。”
隋茂苦笑一声,他若是能离开这破宫殿,早八辈子就自己出去了,何必等到现在。
1...6465666768...8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