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镇魂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凤岐
刹那之间,凤来仪挂在屋檐下的灯笼,悬在木梁上的彩缎,琳琅满目的刺绣和挂画,雕栏画栋的精美装饰,全都几乎在同一时刻燃烧起来,整个凤来仪即刻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一切来得竟是如此突然,没能众人看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只是惊得目瞪口呆之际。
突然间,凤来仪又发出两声,震耳欲聋的巨大爆炸声。
爆炸在一瞬间就彻底摧了,凤来仪内至少二十多个房间。铁屑和无法辨识的杂物漫天飞舞,让熊熊烈焰之中的凤来仪,瞬间成为枪林弹雨的烈火战场。
幸亏姑娘们躲避及时,似乎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烈火和爆炸声,从凤来仪传出很远,惊醒了尚在甜美睡梦中的人们。他们一个个惊慌失措,好似遇上了世界末日一般,惊魂未定的跑到大街上,不明所以的左右观望。
凤来仪的大火越烧越大,映红了锈迹斑斑的昏暗天空,让本就是赤红色的浓云,更加红得似滴血一般。
冲天烈焰,有如浴火重生的凤凰涅槃。这场无情的大火,就这么皆大欢喜的,殃及到了左邻右舍。
没多大功夫,午夜的大火,也惊动了双子城的火警和治安官。
他们三五成群,稀稀落落的,骑着他们的“避水兽”朝凤来仪赶来。
几只大象般笨重的“射水兽”,悠哉悠哉的拉着几车巨大的水箱缓缓前行,他们笨重的体型注定了他们只能这样晃晃悠悠。
“避水兽”在大街上横冲直撞,还没有到达救火现场,就撞伤了不少站在大街上看热闹的路人。这也怨不得“避水兽”,现在本该是睡觉的时间,谁让这些人没事总爱看热闹。
睡眼稀松的“射水兽”,更是让人看了,就为它捏一把汗。长长的大鼻子,有气无力的垂在双脚前面,每当“射水兽”朝前迈出一步,都有踩到自己鼻子的危险。
孤寂的街市之上,瞬间变得比赶庙会还要热闹,该有的不该有的,该来的不该来的,从黄牙孺子到耄耋老人,可谓琳琅满目,百货不缺,应有尽有,在这普天同庆的时候,似乎唯一缺少的,就是忙于救火的人。
而在凤来仪之内,跌落在弗兰基米尔身上的意如姑娘,除了不住的有些反酸外,看上去并没有受什么伤。
弗兰基米尔只觉得自己,全身没有一个地方不痛,脑袋嗡嗡作响,昏昏沉沉的有些精神恍惚。好在他还能从地上坐起来,就说明他也没有什么大碍。
跌落在花坛里的卡夫卡,可就没他们那么好运了。卡夫卡的身上,被枝繁叶茂的各种花枝,划出了好几道口子,鲜血一个劲儿的往外流。
但话又说回来,还多亏是这些杂乱的花枝,减缓了卡夫卡,落在花坛里的冲击力,同时卡夫卡肥硕的身体,显然也起到了很好的肉垫效果,才使得卡夫卡算是躲过一劫,保住了他自己的小命。
否则就卡夫卡这样的*凡胎,又怎能同弗兰基米尔的特殊体质相比。还好这家伙皮糙肉厚,这点儿皮外伤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
卡夫卡踉踉跄跄的,从花丛中爬出来,他弓着身子,四脚着地,看上去就像是一头,正在泥潭里拱泥巴的肥猪,全然没有半点形象可言。
卡夫卡只觉得自己晕乎乎的,体内五味翻滚,一个劲往外不停地吐酸水。
他就像掉进了油盐铺,酸的、咸的、苦的、辣的什么味道都有,一样也不少,哪里还有心思去顾及什么形象问题。
卡夫卡爬出花台,面色苦楚的在花坛旁的大理石台阶上坐下,纵然眼前看上去危险万分,可他现在哪里都不想去,只是不住的朝地上吐口水。
弗兰基米尔也垂头丧气的从地上爬起来,对他来说这一下摔得同样不轻,似乎整个身子都被摔散架了。
他纵然有着过人的体质,可并不意味着,他有金刚不坏之身,他同样会受伤,也同样会死亡。
从五米的高空落下,还要同时承受一个成年女子的重量,这已经超越了弗兰基米尔的身体极限。
对于弗兰基米尔来说,没有出现骨折,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他的此刻出现症状,可不比卡夫卡好到哪里去。
让弗兰基米尔感到好奇的,就在他头部撞击到地面的那一刻,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眼前一闪而过,像是一组程序代码,又像是某种秘密符号。
然而,弗兰基米尔现在完全回想不起来,他刚才看到的究竟是什么。那似乎很奇怪,他从来没有过那种感觉,却又觉得那奇怪的代码或符号,并非是他第一次看到,似乎在很久以前,他就曾看到过同样的东西,可自己是在什么地方看到的呢?对于这一点,弗兰基米尔半点也回想不起来。
当然,现在身体上的各种不适之感,更让弗兰基米尔无心去继续思索这个问题。
“你没事吧?”意如姑娘双膝跪地,目不转睛的看着弗兰基米尔,她脸上充满了担忧之情。
弗兰基米尔微微看了一眼意如,此时他昏昏沉沉的,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感觉舒服。他完全不想开口,因为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见弗兰基米尔满脸痛楚,一言不发的样子,令意如姑娘更加为其担心。
弗兰基米尔外表看上去也许没有受伤,但很可能他是受了内伤,要是内脏破裂出血,那可比皮肉伤或者骨折更加可怕。
看着弗兰基米尔坐在地上动也不动,意如情不自禁的再次问道:“你没事吧?有哪里不舒服?我想知道你有没有事,快告诉我。”
“没……没事,我没事。就是额头碰到了地面,现在有点晕,休息一会儿就好,不用担心。”弗兰基米尔艰难的挤出几个字来。
“真的没事吗?”意如还是不太放心。
“没事,要有事,可就没这么精神了。”弗兰基米尔话语艰难的点点头,他此时就想安静一会儿,什么话都不想说。
“真的吗?真的吗?”意如还在喋喋不休的追问。
“真的……,你去看看卡夫卡,看他有没有事。”弗兰基米尔咬牙说道,他真的不想再说一句话。
意如心有余悸的看了看弗兰基米尔,看他这么坚持说自己没事,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意如抬起头看看,发现了上气不接下气的卡夫卡,正抱着肥大的肚腩,坐在花坛的大理石台阶上。
意如又回头看了一眼弗兰基米尔,不管怎么说,毕竟是弗兰基米尔救了自己,再说这小子也不难看。
看来弗兰基米尔还不错,并非像哥哥所说的那样,只顾着自己寻开心,全然不去考虑其他的人。把自己的妻子、上司、同事都给害了,自己却跑到双子城来找花姑娘。
不知为什么,或许是因为,弗兰基米尔救了意如的缘故,又或许是这个帅气的小伙,与生俱来就长得不易让人讨厌。
眼看着几乎没穿什么的弗兰基米尔,不停地拍打着自己的横七竖八的头发,此时还在考虑同伴卡夫卡的安慰。意如瞬间觉得弗兰基米尔,并不是一个自私的人。
可她又哪里知道,弗兰基米尔之所以把她支到卡夫卡那里,并非是出自关心卡夫卡的安危。实在是他此刻,胃里不停地反酸烧心,一句话也不想说,才找了这么个借口,将意如给支开。
天启镇魂曲 第一百二十四章 宪兵队员
看到意如向自己走过来,卡夫卡强忍全身疼痛,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怎么样?你没事吧?”意如问道。
“这算得了什么!没有比现在更好的了。”卡夫卡强打精神,忍住痛楚从大理石台阶上踉跄的站起来。
意如见卡夫卡的状态,看上去似乎比弗兰基米尔还要好,自然也就放心了。
环绕在凤来仪之内的熊熊烈焰,绝对不是什么友善的访客,怎么看都真够吓人的。
凤来仪里的姑娘们,一个个目瞪口呆看傻了眼,全然忘记自己身处险境,似乎没有人意识到,当务之急应该是逃跑。
“怎么啦!怎么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几个身穿绿衣,头戴大盖帽,手中挥舞着警棍的治安官,大叫大嚷,最先冲进了凤来仪。
看到凤来仪之内,看到可怕的冲天烈焰。这几个治安官,又立刻第一时间,逃出了凤来仪,他们可不想在这里白白送死。
“快,快去疏散大家,让所有人都赶快离开,这里很危险,有可能会坍塌下来。”卡夫卡急切的对意如说道。
意如回头看了看,屋檐下一个个,大瞪着眼睛,瞠目结舌的姑娘们。她们显然是被吓坏了,忘记了自己的处境何等危险。
意如立刻大踏步的向姑娘们跑过去,卡夫卡强颜欢笑,忍住身上的伤痛,朝那些惊魂未定的姑娘走过去。
“放心吧!放心吧!我略施法术,已经将那女妖给烧死了。只是我的功力太强,一时没有掌握好,把房子也给烧了,你们快逃命去吧!要是稍有迟疑,只怕是难逃此劫。”卡夫卡信口开河的嚷道。
这时候卡夫卡发现了混在人群中的戴粤粤,在这里他也就仅仅认识戴粤粤一个人。便立刻对粤粤姑娘说道:“她们这是怎么了?快叫她们离开这里,要是这屋子塌了,我纵有天大本事,到头来也一个都救不了。”
戴粤粤知道事态的严重性,她点点头立刻帮助卡夫卡和意如往外赶人,将众人尽快朝凤来仪的大门外驱赶。
就在他们忙于招呼众人离开的时候,从凤来仪敞亮的大门之外,突然冲进来两行全副武装的纵队,他们身穿赤铜色的铁卫战甲,手中紧捂着装配了刺刀的“三八大盖”。
这些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们是双子城的正规军。佩戴在右臂上的袖标,表明他们来自双子城咨议局的宪兵队。
东北王张勋在双子城内,并非是只手遮天,咨议局就是他不得不顾忌的所在。
在双子城,咨议局似乎有着,同东北王不相上下的地位,虽然大多数民众,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差别在哪。
然而总是一盘散沙的咨议局,倒也从来未曾给东北王的绝对权利带来过威胁和挑战。
在一定程度上来说,咨议局的存在,更有利于东北王,对双子城实施他的独裁统治。
双子城的咨议局,是个非常特殊的机构。他们由大清国八旗世袭贵族和翰林院的学究组成,而且还拥有一支独立的警务军队,这支被称为宪兵队的独立军队,只听从咨议局的指挥,他们并不隶属于东北王的军队,只是在平民百姓看来,他们两者之间,似乎并没有太多不同。
咨议局是双子城民主议会的代表性机构,至少双子城里的达官贵人及其统治者是这么认为的。
两行宪兵队,向左右两侧散开,一个皓首枯瘦的老头,一手捻着山羊胡须,一手握着指挥官军刀,不慌不忙的走进了凤来仪。
老头用苍老且尖锐的声音嚷道:“老夫收到举报,说这里有贼人,杀人越货,纵火行凶。都给我老实点儿,在老夫找到恶徒之前,谁都不许离开这里一步。”
宪兵队让凤来仪里的姑娘和小厮们,整整齐齐的排成一列,要对他们进行逐一检查。
姑娘们本来就又惊又怕,现在又看到来了这么多官兵,更被吓得丢了魂似的六神无主,一个个战战兢兢,只能听凭咨议局宪兵队的摆布。
宪兵队要对他们挨个搜身,姑娘们自然不敢不听安排。这些猥琐的家伙,肆无忌惮的在姑娘们,娇艳欲滴的美丽娇躯上为所欲为,似乎全然忘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
这时候,由于留在凤来仪之内的,大多是女人和童仆,站在门前的银发老头,很快便认出了卡夫卡和弗兰基米尔。
老头立刻对宪兵队员嚷道:“快把那两个歹徒给我抓起来,他们就是放火的真凶。”
几名宪兵队员,立刻放下手中的姑娘,朝弗兰基米尔和卡夫卡冲了过去,将他们团团围住。
宪兵队员刀枪并举,弗兰基米尔和卡夫卡,只能放弃反抗,乖乖的束手就擒。
凤来仪里的姑娘们,看的莫名其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们本以为,是这两个人救了她们。
此时,弗兰基米尔和卡夫卡都注意到了,站在凤来仪门口的银发老头,可不是别的什么人,正是那个被卡夫卡,逼到垃圾桶里去的老头。
卡夫卡可不傻,什么杀人放火,根本就是这老头的借口。
这老头分明就是冲他来的,还指不定他带着这帮人,找了自己多长时间,才最终找到这里来了。
对了!
卡夫卡突然想了起来,凤来仪不就是,这老头告诉他的吗?只不过带他来这里的人是戴粤粤罢了。难怪这老头会找到这里来,这应该说一点也不在意料之外。
卡夫卡灵机一动,不能让他们人赃并获,否则自己就等于是不打自招了。
趁人没有到注意的时候,卡夫卡将身上的碎银子银票,以及金怀表,全都塞到了戴粤粤怀中,还趁机在她胸前狠狠拧了一把,以此掩人耳目,只当他有轻薄之心。
众人都以为卡夫卡这是咸猪手,并没有注意到他把值钱的东西,全都塞给了这个小姑娘,自然也没有把这件事太当回事,只有戴粤粤心领神会,知道卡夫卡的用意何在。
弗兰基米尔也认出了这个老头,万没想到老头竟然能够找到这里来。
看来这老头已经把自己,看作是卡夫卡的同党了,接下来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这个卡夫卡真够胆大妄为的,连对方是什么身份都不知道,就敢去打家劫舍,看样子这个老家伙,少说也该是军官。
弗兰基米尔心里暗骂,嘴上却什么都没说,他可不是呈口舌之快的人。
他只是战战兢兢的,注视着对准自己的刺刀刀尖。这些东西可不是开玩笑的,要是稍不留意,就可能有血光之灾。
卡夫卡和弗兰基米尔被几个宪兵队员,用刺刀顶在后心,带到了银发老头的面前。
老头儿满脸诡笑的在卡夫卡身上翻来找去,嘴里还不停的骂道:“你这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的死肥猪,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天生的贱种,祖传的贼命,今儿可算是落到我的手里了。”
谁曾想卡夫卡嘴上也不饶人,他猛然冲着看热闹的人群大嚷起来:“你这个大赃官!你这个皓首匹夫,苍髯老贼!你中饱私囊,搜刮民脂民膏,用百姓的血汗钱,包*养姨*太太小*老婆,如今被我在这里当面撞破奸*情,就想要杀人灭口!你以为你这样就能堵住我的嘴了吗?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要揭穿你的种种罪行,我这条命,算得了什么,贫苦百姓的利益才高于一切,只要是为了大家,大丈夫死则死尔,有何惧哉!人活一世,就要做个高尚的人,做个脱离低级趣味的人,做个有益于人民的人。只是看不到,你们这些欺压良善的狗奴才,遭报应的一天,看到可怜的无辜百姓,因你们的贪婪而受苦。我就死不瞑目,你们充满铜臭的刀枪,只会脏了我的血。你们等着吧!就算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们,你们要是敢继续这样欺压良善,我何止是烧了这藏污纳垢的王八窝,我化作厉鬼,也要回来咬死你们!”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给我把他的嘴给堵上!给我把他的嘴堵上!快把他带走,快把他带走。”老头气急败坏的嚷道,他真恨不得此刻就一枪毙了卡夫卡。
弗兰基米尔楞柯柯的看着卡夫卡,他不知道卡夫卡,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嫉恶如仇,还真是个无私无畏的伟大革命者。
在场看热闹的人们,哪一个不忌惮双子城这些贪官污吏。他们搜刮民脂民膏,可谓无所不用其极。这些家伙整天穷奢极欲,吃不完就往河里倒,将百姓疾苦抛之脑后,在这双子城内,还有超过七成的穷苦百姓吃不饱肚子,在这种地方没有一个人是清官,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出的。黎民百姓早就吃够了贪官污吏的苦,人人都是敢怒而不敢言。
卡夫卡对这位官老爷的一顿臭骂,众人就算是没有听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却已经感到大快人心。
如此不问青红皂的是非观念,可见他们对双子城这些赃官,已经深恶痛绝到何等地步。如要有一个是好官,也不至于到今天这步田地。
虽然他们都不知道,这卡夫卡到底是什么人,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引起这一场大火,跑来这么多的官兵。然而就冲他这番话,所有人都相信他一定是个大好人,问题一定不是出在他那,必然是这些赃官想要杀人灭口。
这才叫真正的黑吃黑,明明吃亏的是自己,被卡夫卡劫走了钱财不说,还被卡夫卡扒了个精光,而现在更要承受千夫所指的众怒目光。
这天底下,哪有地方讲理去。试问要不是平日里,他们欺压良善到了无以附加的地步,双子城的百姓,又何至于此呢?
无尽的长夜,算是要走到头了,而黑到头了,天也就快要亮了。
天启镇魂曲 第一百二十五章 戴姆勒囚车
并不是每个人,都用愤怒的目光,默默站在卡夫卡的一边。
无论到了哪里,无论什么时代,在共*产主义的幽灵,最终战胜所有的恶魔之前。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上,就永远不会缺少,阿谀权贵、婢膝奴颜之人。
突然,一个女人又哭又喊的嚷了起来。
“大老爷啊!大老爷!你可要为民女做主啊!就是这个家伙,他说什么自己是法官,还说我们这里有女妖精,他要做法烧死女妖,结果把我的凤来仪给烧了!大老爷,你可要为民女做主啊!我们可是本分人,做的是正经八百的生意。双子城里谁不知道我是乐善好施的活菩萨,可我这是冲了哪路神仙?这可怎么办噢!苍天啊!大地啊!真是瞎了狗眼啦!……”
这哭着嚷着,拉拉扯扯,没完没了的女人,正是凤来仪的老板娘瑶姐。
刚才始终未见她人影,此刻不知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
“好啦,好啦!你有何冤屈可以到大理寺说理去,我们定会给你做主,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你说的我都知道了,定会为你做主,为人父母官,必定不能让恶霸逍遥法外,善恶是非我心中有数,必然会还你一个公道。”银发老头一边说着,一边将瑶姐拉扯着他的双手给挣开。
他们两个可是大熟人,只是迫于周遭看热闹的人太多,自己如此显贵的身份,总不好当街告诉众人,他与这位瑶姐相交甚厚。
瑶姐那也是老江湖,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行为举止检点了许多,装模作样的诉说着自己的苦难经历。
老百姓心中那叫一个骂!这里一个龟公,一个鸡婆,装什么大半蒜!
他们一个祸国殃民,一个坑害姑娘,蛇鼠一窝,没一个是好东西。
不用问也知道,一定是这位壮士,为人豪爽,正气凛然,看不惯他们逼良为娼,所以一怒之下,一把大火烧掉了这凤来仪。
这老头别看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指不定是看上了谁家姑娘,只可惜人家姑娘不肯屈从,所以才让瑶姐来帮他搭把手。却不想被这大汉撞上,盛怒之下一把火烧了她的凤来仪。
看看这大汉,哪一句说的不在理上,哪一句说的不是实话。
这真是连老天爷都看不去了,才会派来这么一个血性汉子,烧了这害人无限的脏窝,那叫一个烧得好,烧得大快人心。
在场众人,全都是敢怒不敢言。除了这些饱受欺压和剥削的贫苦百姓,夹杂在人群之中的,更有许多来自各国的谍报人员。自从这个大胖子,随同张玥公主一起,进入到这双子城中,各方势力就已经注意到了,这几个不见经传怪异家伙。
如今再有这么一出大闹凤来仪的戏,无论是否已经查清楚他们身份来历的人,都绝对不会再对他们掉以轻心,必然会对他们格外关注。
这几个陌生人,在这样的非常时期,跟随张玥来到双子城,立刻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们究竟目的何在?
张玥在其中又起到了什么样的作用?不久之后的神兽竞逐赛,他们会不会参加?在来到双城之前,他们又是哪里人,为谁在工作?为谁效命?究竟是谁派遣他们到这里来的,他们身上又会带有怎样的任务?
自然所有的情报人员,都不约而同的将注意力,投向了这几个来历不明的家伙身上。
但凡是涉及到双子城的情报,无论各方窃取到彼此何等程度的机密,都没有任何关于,今天进入双子城的,这几个奇怪家伙的资料。
因此,这几个局外人,瞬间成了各方谍报工作的重点所在,同时也毫无疑问是难点所在。
这根本就没有计划,没有密谋可言的行动。在各方势力看来,却是最完美的计划,最完美的密谋,简直就是天衣无缝到了瞒天过海的程度。
这就像是人们总能轻易获悉,万里之外有名人士的各种信息,却很少有人会去在意,楼下邻居家小孩子舅舅的相关信息,以及这信息的可信程度。
在这个尔虞我诈的世界上,习惯了尔虞我诈的人,没有阴谋在他们看来也是阴谋。只有没心没肺的家伙,才会呼呼大睡,哪管明天太阳是否依然升起。
众目睽睽之中,卡夫卡和弗兰基米尔被手持“三八大盖”的宪兵队员,用木枷给牢牢锁上,押解着带上了一辆陈旧的囚车。
这是一辆非常奇怪的囚车,从外观上看,怎么看这都是,一辆标准的戴姆勒涡轮机车,看样子是奢侈的大家伙。可令人疑惑不解的是,这涡轮机车的动力,竟然是两匹骏马。如此看来,这分明就是一辆用马拉的马车。
此外,用戴姆勒涡轮机车用来押解囚犯,这也未免有些太过奢侈了。他们不知道,在双子城的官僚体制内,这样的囚车又算得了什么呢。
弗兰基米尔和卡夫卡都对这囚车异常好奇,无法想象双子城里的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竟然用三匹马来拉一辆汽车,真是破天荒的活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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