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座一亿
高歌哭着无意识的摇头,她不知道,她只是很生气很生气,为什么他从头到尾都在骗她,为什么他要害死妈妈?她来之前一直想要与他同归于尽,想要让他为妈妈偿命,可是当她那一刀刺下去之后,看着血从他的身体里流出来染红他的白衬衫时,她不知道了,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左承尧握住她的手把刀往外一抽,血汨汨的跟着更加厉害的流出。
其实刚刚高歌并没有刺中什么要害,只是插进了他的肩膀。
他引领着她僵硬颤抖的手,将刀对准他的胸口,“高歌,对着这里,我的心脏,刺下去。这才是杀我。”
那把水果刀很锋利,压在他的心口上已经划破皮肤渗出血珠。仿佛只要微微一用力就真的可以刺破他的心脏。
左承尧的手略略用力,刀尖又往前了一点点,胸膛上的伤口扩大。
高歌不住的摇头,泪水甩到左承尧流出的鲜血上,混在一起。
“只要你再用一点力,像刚刚那样,我就会死。如果这样可以让你好过,我不会反抗。可是高歌,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骗你。”
高歌狠狠的甩开左承尧的手,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她没有办法,走到这个地步她还是没有办法杀掉他,她狠不下心来杀掉他,她软弱无力又愚蠢无知,高歌还有何面目活在世上呢?
她一下捡起掉落在地的水果刀,对着自己的胸口就要刺下,杀不了他,没有办法给妈妈报仇,她只有杀掉自己。
电光火石间,左承尧忍着肩膀的剧痛一把抓住了刀刃,整个手掌全被划破流血。
高歌一瞬间愣住了,可是她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阵尖叫声。
左承尧趁机夺下了高歌手中的刀,他厉声喝止门口的秘书,“不要叫!把门关上,出去!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许进来,你什么都没看见!”
“左、左总,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来送文件,我敲门你们没有反应。我、你、左总肩膀上全是血,刀、刀……要不要报警……”秘书还在语无伦次的说着。
“出去!我说给我滚出去!”
秘书被吓到了,忙不迭的想要退出去。
然而就在这时,徐立徐特助却走了过来,他说:“高志远出事了。”
狂恋 第66章
高歌的神智刹那间被徐立的话拉了回来,她颤声发问:“我爸爸怎么了?”
“刚刚接到消息,高志远突发脑溢血,现在正被送往医院急救。”
徐立说完担心的看着左承尧,他虽然比那位尖叫的秘书镇定得多,但眼见左承尧半个肩膀和双手都鲜血淋淋的样子,无论如何都不能等闲视之。
他扯下领带,上前想要帮左承尧扎住仍然在流血的伤口,“左先生,这伤口需要去医院缝合包扎。”
此时的高歌却对左承尧骇人的伤口和苍白的脸色视若不见,她只听见父亲脑溢血,现在正在抢救,她急切的扯住徐立的衣角,“告诉我,哪家医院?我爸爸在哪家医院,告诉我。”
徐立冷冷的想要拂开她的手,并不想回答。他只是对着左承尧说,“还有这位高小姐要怎么处理。报警?”
左承尧却命令道:“徐立,我们现在马上去医院。”他怕徐立误会,又补充一句,“高志远所在的医院,带上高歌一起。”
“左先生,高小姐行凶伤人,她……”
“徐立!”左承尧却断然喝止了徐立。
徐立终是不再言语,默默的将领带递给左承尧,自己转身在前领路。
左承尧从徐立手中接过领带,单手草草的绑在了肩膀处,然后用没受伤的那一侧手臂拉住高歌往外走。
失魂落魄、心急如焚的高歌也顾不得那许多了,只懂得任左承尧牵着,跌跌撞撞的跟着他的步伐。
**
等高歌一行赶到医院的时候,高志远已经被推出了急救室。
他们来晚了,高志远已经咽气了。
高歌只来得及看见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没有与高志远再说上一句话。从此,她将再也没有父亲。
她以为她会嚎啕大哭,可最后却只是仿佛被魇住了一般,没有任何表情的掀开白布看了一眼,这就是她父亲的结局?
这个男人生前做尽坏事,哪怕对自己的妻子儿女恐怕也难得有三分真心。在他眼里只有利益,为此可以不惜装病来骗女儿回国,骗她喝下迷药,好将她当作交换条件送上别人的床。可惜,他装来装去却不知道自己原来真的有病。多么可笑,到头来,他所追逐的全部失去,两手空空的来,又两手空空的去。
高歌忍不住想,如果再让他选择一次,多年前,他还会去抢银行吗?又还会私吞下那笔钱吗?
如果他在当年就和左承尧的父亲一起被抓住了,是不是就不会再有后面的那些悲剧了呢?
他会坐牢,但因为赃款被交出来,所以他和他的大哥都会保住一条性命。也许在监狱里改造得好十几年就放出来了,他的人生还有机会。
说不定也还会有美满家庭,娇妻幼女,平顺人生。
但高歌深深的知道,就算再重来一百次,父亲也不会做那样的选择。
有人说性格决定命运,高志远的一生就是一场豪赌,他身边所有的人与感情都可以拿去下注,不管赢了输了,他都不会愿意离开赌桌。
至少,他有过这二十多年的风光。
可高歌呢?
眼前的这具尸体给了她生命,也毁了她的半生。
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复杂感情来面对这个叫“父亲”的男人。
也许他的死亡对他、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种解脱。
他不用再面对漫长的折磨的牢狱生涯,不用再承受从城市的顶端坠落地底、一无所有的痛苦。
以命偿命,从此高家不再欠左承尧。
高歌静静的把白布再次盖在了高志远的身上,从今往后,她再也没有父亲。
左承尧一直在旁陪着高歌,他静默不语,只是如影随形,没有去管自己那不过简单包扎的伤口。
死去的人从此长眠,活着的人却还有一堆杂务要做,高歌在医院签了一堆字,死亡证明书,与警察交接,将父亲暂时送到太平间冷冻,这之后还有殡仪馆火葬场在等着她安排。
她身上并没有带钱,左承尧就在后面不发一言的买单。
人生多么吊诡,最后付钱令高志远安息的人,却也是一手送他上路的人。
等忙得七七八八之后,高歌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
她对左承尧说:“你可以去告我故意伤害,我会认罪。”
左承尧只简单的说了三个字,“我不会。”
高歌也并不感恩,她也只是淡漠的说,“那好,我走了。”
她站起来仿佛行尸走肉一般的往外走去,左承尧也并没有阻拦。
外面午后的阳光正好,明晃晃的太阳照得人眼睛都快睁不开来。
高歌想,生离死别,以为过了一世,却原来连一天都没有过完。
**
高志远的丧礼在几天之后举行,与其说是丧礼,不过只是火化完了,装进骨灰盒,然后找人埋进土里而已。
墓地倒是七年前就备好的,和高母顾友岚在一处。夫妻一场,不管生前如何,死后终于正大光明的同穴。高歌想,也不知道妈妈愿意不愿意,如果不是被爸爸连累,妈妈也不会死。不过妈妈生前一直不肯离婚,想来,到底也是因为一直存着几分感情的吧。
现在尘归尘、土归土,人世的恩怨已了,抛去所有浮华利益,也许,他们在阴间倒能认真做一对夫妻了。
邱安洁被放了出来,毕竟所有的事情都是高志远主谋,他对这个跟了他快二十年的小三其实也从未真正信任过。商场上的事情邱安洁不懂,谋杀的事情,她也不知道。
邱安洁没有去管高志远的身后事,甚至连葬礼当天都没有出现,连带高乐诗高乐文也是。
高歌乐得如此,她想,妈妈不会愿意看见这个小三出现在她的坟前的。
其实倒并非邱安洁她们有多么无情,而是她此时正被追债的搞得焦头烂额。
她不知受了谁的蛊惑,不仅将自己的私房钱全部买了高氏的看涨期权,而且还借了一笔高利贷,结果现在高氏股价夭折,一夜之间亏得血本无归。
她想变卖高氏大宅,可这幢房子却是记在高氏集团名下的,高氏现在面临破产清盘,房子也很快就会被债权人查封。邱安洁跟了高志远快二十年,却想不到最后什么都没得到,现在晚景凄凉。
高歌也没空理会他们,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总归是各有前因,邱安洁有今天也是自作自受。
顾思源一直陪在高歌身边,葬礼完成后,他与高歌站在高志远与顾友岚的墓前。
他感叹的说:“上次和你一起来给夫人上坟还是你刚回国的时候,这才不过半年,想不到会发生这么多事。”
“这半年来麻烦你了,顾三哥,谢谢你帮我办完爸爸的身后事。”
“小歌,我说过的,你永远不用对我说谢字。”
高歌不置可否的笑笑,“对了,高氏现在这样,顾三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在这行这么多年,要找工作是没有问题的,你不用担心我。倒是你,小歌,你今后准备做什么?”
“我?我就按原定计划去意大利,我的导师和师兄还在那边等着我,你放心,不管有没有高氏,现在我都可以养活自己。”
“你,还会回来吗?”
高歌心灰意冷的说,“不了,我在国外呆了七年,已经不习惯国内的生活了。”
顾思源点点头,“这样也好,这里有太多伤心事了,你离开也好。小歌,我会去看你的。”
“好,等你找到新工作安顿好了再说吧。”
……
**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高歌将在几天后踏上去国的飞机。
可是老天再次留住了她。
出事的那天,她正在妈妈留给她的公寓里收拾整理。
这座公寓她不打算再保留了,已经在挂牌出售,所以房子里的东西总要收拾出来。
下午的时候,中介带了一波人来看房子。
来人挑挑拣拣一番之后就走了,说是回家考虑。高歌的要价不高,并不愁卖,挑剔的买房客也不过是为了贪心的再压点价。
他们走后没多久,门铃又响了,高歌还以为这么快他们就决定好了要买。
她打开房门,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是谁,就被迅速窜进门来的两个壮汉制住了她,一块湿润的帕子按在了她的面上。
高歌觉得不对,奋力挣扎,然而她的力气在两个壮汉面前不过是蚍蜉撼树。她越是用力,呼吸就越急促,她很快吸进了大量手帕上的迷药。
她的意识渐渐模糊,手脚慢慢失去力气,周围的声音离她越来越远。
她还来不及呼救一声,就晕倒了……
狂恋 第67章
昏迷的高歌是在一阵打骂争吵声中苏醒的。
“哭,你哭什么哭?!高乐文,我告诉你,你还以为你是高家独苗大少爷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着你的破玩具飞机,你给我安分老实点!我说不准玩就不准玩,万一暴露了我们的行踪怎么办?”
说话间,还夹杂着拍打的声音,似是在打人。
孩童的哭声愈加大声了,这时又加入另一个略微苍老的中年女声,“高乐诗,你吼什么吼,他是你弟弟,亲弟弟,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干嘛打人!”
“我这是帮你教儿子好不好?他要再拧不清,再搞不懂我们现在是什么处境,大家都要被他拖累害死的。”
然而那小孩见有人为他撑腰,只是一个劲的嚎得更起劲了,“不,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不呆在这儿,我要飞机!飞机!姐姐欺负我,我要去告状,我要去告诉爸爸。”
那中年女声也不耐烦了,“不要哭了,听到没有,你那死鬼老爸都见阎王去了,没空理你。不要哭啦,你妈我已经够心烦的了。”
年轻一点的声音讥讽道,“你也知道烦了,你这宝贝儿子现在可也不值钱了,原来还指望着靠他继承高氏,结果现在竹篮打水一场空,他当年没帮你正式嫁进高家,现在也没办法帮你多拿一分钱,呵呵,就是个拖油瓶,不知道还带着他干嘛。”
“他好歹也是你弟弟,你能说点人话吗?”
“弟弟?真好笑,以前在家的时候,我可没觉得他把我当姐姐了,就仗着有死鬼老爸的宠爱,仗着他是高家唯一的香火继承,明里暗里可没少欺负我,家里什么好东西都是他的,我呢?除了每个月那点屁用没有的零花钱,还有什么?好啦,现在高家垮了,大家都没了,我也不用装什么慈爱的姐姐了,您也歇歇吧,演了这么多年的戏,您也不嫌累。”
“高家、高家,你别张口闭口就是高家行吗?妈的,听得心里堵得慌。”
“这还不都是你造成的,还不准我提了?!我才是最该心里堵得慌的那个吧!有你这样的妈我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从小就跟着你挨人白眼,好不容易等着那大房死了让位,本以为我也能名正言顺的试下高家大小姐的滋味,谁知道你还是没能力被扶正。这也就算了,总算好吃好喝的过了几年太平日子。谁知道那高氏竟然说垮就垮,你那挂名老公说死就死。这也就算了,最蠢的是你竟然拿了全副身家去赌高氏股票上涨,还拉着我一起,买什么涡轮,害我把大半的私房钱都拿出来了。当时你怎么说的,说肯定会涨,说高氏会出许多利好,什么鬼航空城还会出扩展计划,高氏股价一定冲上天。结果呢?跌成什么样了?!我们所有的钱都赔光了!”
“你这是怪我咯,有本事你怎么自己不钓个金龟婿,左承尧搞不到手,谢齐攀不上。你自己没用还来怪我。要不是你自己贪心,也想要赚钱,怎么会跟着我一起买?我有拿刀逼着你买吗?再说了,我怎么知道会这样,要不是高志远那个老混蛋说要把高氏股票炒起来,我怎么会上这个当?要不是那个什么王经纪一个劲的巴结我,说帮我找钱,让我透露高氏的内幕给他,大家一起赚,我又怎么会想起压那么大的注?我连那劳什子轮是什么都不知道。还王牌经纪,完全是狗屎!股票一跌就鬼影都找不到了。我也是想多赚点钱好不用靠你爸眼色吃饭,我还不是为了你们俩姐弟……”
……
狗咬狗似的互相指责争吵还在继续,高歌根本无心再听,她困难的睁开双眼,迷药的后遗症还在,头疼欲裂。
她想要伸展一下僵硬的身体,却发现整个人都被捆绑着,双手反解在身后。
高歌尝试挣脱,可才刚刚苏醒,身上没有力气不说,那绳结也打得颇为专业,就算她现在健康清醒,也很难挣掉。
“省点力气吧,没用的。”
耳畔传来一个女声,不算熟悉却一直在高歌记忆最深处刻骨铭心。
她震惊的抬头,孟瑶!孟瑶也和她一起被关在这间屋子里。
此时的孟瑶也被绑着,只是在这间不大的房子的另一角落,所以刚刚迷迷糊糊才醒来的高歌没有注意到。
高歌心情复杂的看着孟瑶,微张着嘴唇,不知该说些什么。头更加痛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邱安洁母女绑架了她吗?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又为什么会牵涉到孟瑶?
孟瑶却比她淡定得多,她的嘴角带着一丝讥诮,她说:“七年多了,高歌,我们总算又见面了。”
高歌实在没想到两人会在这样的情形下重见,她动了动嘴唇,终于还是问道:“孟、孟瑶,发生了什么?我们为什么会被绑在这里?”
孟瑶朝房间外面怒了努嘴,“这不是很明显吗?我们被外面那一对蠢货母女绑架了。”
“绑架我们……”高歌本来想说绑架我们有什么用,可话到嘴边却改了口,绑架孟瑶当然是有用的,她自然有人拿钱来赎。于是高歌又重新说了一遍,“绑架我有什么用,高氏已经差不多破产了,我爸妈都死了,还有谁有钱有势,又愿意来赎我呢?”
“她们既然绑了你,自然是觉得你值钱的。也许,她们觉得左承尧会拿钱吧。”
高歌苦笑连连,“孟瑶,你何苦讽刺我,你比谁都清楚我和左承尧之间的事。”
“谁知道呢?阿尧他一贯心软,或者他看在你总算帮他暖了几个月床的份上,也愿意多少出点钱也说不定,反正也都是从你们高氏拿走的,用点在你身上也不吃亏。”孟瑶耸了耸肩,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高歌咬了咬嘴唇,她无心再同孟瑶像七年前那样斗嘴。赢了输了又怎样呢?一点用都没有,换不回妈妈,也回不到过去。她真宁愿从来没有认识过左承尧与孟瑶。
这样她可以继续做那个快乐的无知少女,他们两个也可以再无隔阂的幸福在一起。各走各路,永不交集。多好。
高歌避开孟瑶的锋芒,她尽量友善的问:“你被抓来多久了?知道这里是哪儿吗?”
“比你先醒一会儿。”孟瑶说着扭头望了望窗外,“这里应该是郊外某个农家小院吧,挺偏僻的,我看了半天都没见有人路过。”
高歌也随着她的目光看去,这里虽然是一楼,可窗户上全都焊上了铁栏杆,想要翻窗逃跑是一点可能性都没有的。她又摆动了两下身体,想要挣脱身上的绳索,但仍是徒劳。
她有些挫败,不抱什么希望的问:“你的绳子也捆得很紧吗?咱俩能互相帮忙解开吗?”
“很紧。只是她们母女肯定没办法绑架我们两个,我看这绳结也很专业,她们应该是背靠着什么专门捞偏门生意的人。你就省点力气吧,不然都等不到阿尧来救了。”
高歌叹一口气,也不再言语,放弃挣扎。
一时间这破败的农家小屋里静默无声,不知道两人在想些什么,那个男人什么时候会来救她们?或者救她?
没过多久,外间的吵闹声也平息了下来,一阵高跟鞋声渐渐走近,然后进来一个女人。
孟瑶和高歌同时望向门口,进来的是高乐诗。
她拿着一个手机,对两个肉票说,“你们都醒了,那正好,可以给左承尧打电话要钱了。一会儿电话打通了你们该哭的哭,该装可怜的装可怜,你们越惨,左承尧越心疼,我的钱也就越快到手。”
“高乐诗,你们母女是斗不过左承尧的,何苦铤而走险呢?”孟瑶镇定的说。
“那可未必,左承尧再厉害也不过是个男人。为了两位他心爱女人的安全,怎么也会投鼠忌器的。”
高歌笑道,“左承尧把高氏害那么惨,你怎么到现在都还那么天真的觉得我在他心目中还值钱?抓我,不过是白费心机。”
高乐诗却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反正抓一个也是抓,抓两个也是抓,我才懒得分辨你们谁是左承尧的最爱,一起打包,总有一个会赌对。好啦,别废话了。你们俩老实点,我们现在既然做得了初一,就做得了十五,你们要是不听话,我随时可以解决掉你们,撕票!”
威胁完高乐诗拨通了电话,左承尧那边很快接起,显然一直在等消息。
高乐诗也不废话,直接了当的说:“你的两个女人现在都在我手上,我要三千万美金。”
左承尧也干脆的回答,“我要先看到人是否安全。”
“我知道,江湖规矩嘛。”高乐诗妩媚一笑,说着把手机放在高歌耳边,“快向你男人哭啊,说你被绑在这里多可怜。”
高歌却咬着牙一言不发,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她都不想向左承尧求救。
高乐诗气愤地扬手就给了她一耳光,高歌被打倒在地。
电话又被转到了孟瑶那边,高乐诗明显也不想在高歌身上浪费时间。
孟瑶的语气一直很镇静,她有条有理的说道:“阿尧,我现在还好。没有受到什么虐待,只是被绑起来而已。我和高歌被关在一起,这里好像是郊外的……”
可还没说完就被高歌把电话抢走了,或许是怕孟瑶泄露更多信息,又或者是怕通话时间太长被追踪定位到具体位置。
高乐诗简短的说:“好了,左承尧,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具体的时间方式我再通知你。”
说完不等左承尧回答就挂断了电话。
狂恋 第68章
高乐诗挂完电话,二话不说一脚就踢在高歌身上。
这一下毫不留情,尖头的高跟鞋狠狠的踢在柔软的腹部,高歌顿时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然而她还是一声不吭。
“贱人!”高乐诗骂道:“以前你不是多伶牙俐齿的吗?怎么这会就变哑巴了?娇滴滴叫两声左承尧,让他快点拿钱来赎你不就完了吗?非要找打来挨。你说你贱不贱?”
高歌整个人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之前高乐诗那一巴掌也用了死力,现在半边脸都肿了起来,隐隐约约映出五个手指印。
高乐诗见她死狗一样躺在地上,半天都直不起身来,既不回骂,也不求饶,一下也觉得没有什么意思,骂骂咧咧的又踢了她一脚,警告了她们不要妄想逃跑就出去了。
等高乐诗走远了,孟瑶带着点幸灾乐祸的语气对高歌说:“这个时候你逞什么强,不知道这种穷途末路的疯子最恐怖吗?她们一无所有,所以什么坏事都做得出来。你连顺着她们都不会,真是自讨苦吃。”
高歌吃力的坐起身来,背靠着墙壁,疼痛令人呼吸不顺,她有些艰难的说:“我不想求左承尧。”
“你不怕被撕票吗?如果没有人拿钱来赎你,如果左承尧不出手,她们也许会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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