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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座一亿
偏偏会所湖心别墅。
本市那么大,高级会所当然不只”偏偏”一家。
但没错,就是那么巧,高志远在不知过往恩怨的情况下,鬼使神差般的将迷昏了的高歌送进了这家会所。
偏偏会所,孟瑶的偏偏会所。





狂恋 第22章
高歌觉得自己像是陷入了流沙之中,想要挣扎,却越挣扎越陷得深。
她不知道自己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只感觉自己仿佛置身无尽的荒原里,四周都是浓雾,浓得快要凝滞了一般,隔绝她所有的感官。
她想要呼喊,却发不出声音;她想要移动,却抬不开手脚;甚至,她想要思考,也无法可想。
这片晦暗的不毛之地,困住了她。
只有一点点隐隐约约的铃声穿透层层障碍,似是指引,飘渺于这迷雾间。
那铃声是如此之微弱,时有时无,断断续续,若汪洋中的一叶扁舟,仿佛顷刻间就要覆灭。然而却异常顽强的存在着,成为高歌与外界的唯一联系。
她几次想要捕捉到那铃声,好顺着它逃离出这迷失之所,那铃声却好似一缕游丝,以为握住了,摊开手心,不过空空如也。
或者,就此放弃吧,就这样继续睡去吧,这荒原黑暗而甜蜜,抚平所有疲累,何苦逃脱。
只是那铃声又总是挥之不去,唤醒人最后一丝清明——不要睡,不能睡。
正在高歌浮浮沉沉,苦苦挣扎间,一声脆响破开浓雾,高歌费力的抓住了这唯一的间歇,艰难的睁开了眼睛。
这里是哪里?
高歌还来不及思索,就听见外间传来一个尖刻的女声,“他妈的,你们就只听左承尧的不听我的了吗?这是偏偏会所!我是老板娘!去,无论如何要给我找到五个男人,不,十个八个!最烂最丑的那种。”
“孟姐,左先生之前特地吩咐过,不准我们任何人帮您做这种事,里面那位,我们实在得罪不起。请您放过我们吧。”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在为难的拒绝。
回答他的是又一声脆响,和刚刚把高歌从幻梦中召唤回来的一样,原来是玻璃或陶瓷杯盏被狠狠摔在地上的声音。这响动如此之大,显然,那投掷杯盏的女人怒气十足。
“好,好,你们都只认左承尧,不把我当一回事了是吗?那我现在告诉你,你被开除了,滚!我现在出去,我不信偌大的一个会所里所有的员工都被左承尧买通完了,保安、厨师、泊车小弟,我就不信找不出几个男人愿意上里面那个贱货!”
“孟姐,老板娘,请您冷静点,左先生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您最好还是不要破坏他的部署……”
那男人还想劝说,却被气头上的女人打断了:“滚!我不想再说第三次。既然你是左承尧的人,就不要再赖在我的面前。”
接着是一阵高跟鞋的声响和女人的厉声命令,“阿成,把这条吃里扒外的狗给我赶出去,我现在亲自去找人轮了那个贱人,你们给我看好了,别让她跑了!”
各种声响一时间有些混乱而噪杂,有人——也许是那位阿成在唯唯诺诺的应承,而之前一直在苦劝的男人也还是不放弃的跟上阻止,门被重重的关上了,女人的高跟鞋声越来越远,终于,这里,又恢复了寂静。
这里是哪里?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高歌无暇考虑这些。
尽管她的神智随着外间的对话一点一点的回来了,但她仍是觉得晕晕乎乎的,头痛欲裂,四肢沉重,仿佛每移动一寸都要耗尽全身的力气。
但这些身体上的不适比起刚刚听见的对话内容完全不算什么。因为外面那个女人,那个要找十个八个男人轮|奸她的女人,是孟瑶。
她听出了孟瑶的声音,她也听出了孟瑶声音里的,和七年前如出一辙的刻骨仇恨。
所以她必须要先逃,逃出这里。
高歌困难的转动头颅,打量这间房。
这房间装修并不豪华,但古朴清幽,应当造价不菲。是了,刚刚他们说这是什么会所。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房间,但高歌所在的这里显然是间卧室,因为此时高歌正躺在一张大床上。
卧室的大门紧闭,门口肯定有人把守,要想从大门逃跑肯定是不可能的。
一阵铃声响起,高歌循着铃声看去,一串琉璃风铃挂在了窗边。原来之前意识模糊的时候听见的铃声就是这串风铃所发出的。
她想要直起身子去窗边看看,却觉得整个身体钝重得不行,虽然勉强醒来了,但还是昏昏沉沉的,好像一不小心就又要睡去。她用力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想要借由疼痛来令自己清醒一点。
好不容易坐了起来,被子从身上滑落,她这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不着寸缕,竟是裸着的。
窗棂间吹过一阵风,她止不住打了个寒颤,冷。不过正好令她把飘散的精力凝聚一点。
她有些迷蒙的往外看去。窗户是半掩着的,窗台上已经全都打湿了,外面乌沉沉的一片,辨不清是什么辰光。只看见漫天的雨,不大,却绵绵不尽,仿佛这天地是一个用雨水织成的牢笼。
高歌聚了聚神,又看了看屋内,角落里有一个衣架,上面挂着两件睡袍,显是会所给客人准备的。高歌艰难的一步步挪动到那里,扯下一件披在了自己身上,又竭力一步步挪到窗边。她从不知道仅仅是这几十平米大的一间房竟也令她觉得是如此宽广无边,从放衣架的角落到窗边,竟花了比平时数倍的时间。
但她必须要到窗边去,如果要逃,这扇窗可能是她唯一的生路了。
高歌依在窗边往外遥望,和坐在床上看到一般,仍是那样混沌未明的世界,阴雨不绝,天地一色,四处都是灰暗的。然而仔细一看,这灰色与灰色间亦不同,原来这栋楼是建在湖边的,或是干脆就在湖中央的,雨水打在湖面上,惊起一阵又一阵的涟漪。
从高歌所在的这个角度看去,看不到岸,只隐隐看见离小楼不远处的栏杆上系着一条小船。
她不禁喜从中来,这房间在二楼,并不太高,如果从这扇窗跳下去,跳到湖里,再游几十米上到小船上,就可以有一线希望逃出生天。
但刚刚用力起床,又好不容易找到一件睡袍蔽体,再又艰难的来到窗边,实在是已经消耗掉了她全部的精力。她觉得自己的眼皮更加的重了,那挥之不去的困意又再次袭来,她觉得自己仿佛可以随时倒下。
不行,孟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带人回来,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如果她落在他们手上,只有死路一条。她知道孟瑶什么都做得出,轮|奸……不,她光是想到这个字眼就害怕得心在发抖,那些丑陋的陌生的男人身体,不,她绝不能坐以待毙,她一定要逃跑。
高歌又咬了咬嘴唇,这次下了狠力,嘴皮破了,渗出颗颗血珠,疼痛暂时挽回了一丝意识。
然而这样的清醒程度远远不够,她没有办法靠这样迟钝的身体和意识跑掉,也许游不出多远就会晕在水中被淹死。
风又吹过,琉璃风铃发出清脆悠远的声响。高歌愣愣的看了它一眼,这风铃很是雅致,最大的那根撞柱上还刻着几个字——向来痴,从此醉。然而她现下并无心赏玩,她急中生智伸手欲把风铃扯下来,可是手上根本没有什么气力,一次没有扯下来,要费了三四次劲才能成功。
她将风铃摔在地上,琉璃易碎,不用多大动静就碎成一块一块的了,她捡起几块边缘锋利的想要扎在自己手上,用疼痛刺激自己。然而第一下太轻,还没有划破皮,到底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就算下了决心,到真要下手了,也仍是对自己不够狠心。她咬了咬牙,告诫自己时间不多了,闭上眼睛,破釜沉舟的用力握住了琉璃碎片,痛,好痛……高歌差点呼叫出声,然而她很快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逼迫自己闭口。之前被自己咬破皮的地方再次被咬到了,伤口加上伤口,高歌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皮肉被划开的痛楚很快掩埋了昏沉的睡意,鲜血顺着手腕在往下流,她也顾不得包扎了,只凭借这一点点用伤痛换回的清醒迅速的跨坐在了窗台上。
二楼说高不高,说矮却也不矮,只是恐惧激发人无限的潜力与勇气。高歌闭了闭眼,不管不顾的往下跳去。
在跳下去的一瞬间,她竟然离奇的想到了那根撞柱上的字,向来痴,从此醉。
但那也不过只是刹那间的一个念头罢了,噗通一声,她掉入了湖里。
湖水冰冷刺骨,她的手心疼痛难耐,然而她不敢有任何停歇,只奋力朝小舟游去。
可惜她慌乱中制定的逃跑计划漏算了一点,小楼下就守着孟瑶的人,一个大活人跳下湖的动静是如此之大,没理由不会惊动到守卫的人。
很快四周响起惊慌的吼声:“不好啦,那女人跑啦,她跳湖了!快来人追!”
高歌那靠着自残强留的一点清醒意识顿感绝望。
小舟方向是去不了了,马上就已经有人上了船,往她的方向开来。高歌意图逃跑的工具成了抓捕她的工具。
她只得朝湖的深处游去。
她不知道自己要游到哪里去,不知道身后有多少人追来,不知道他们离她还有多远,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能不被抓回去。她已经没有办法再思考了,只有凭着本能机械的往前游。往前一点,再往前一点,直到精疲力竭,直到溺死在这毫无温度的湖水中……
高歌感觉自己游了很久很久,但以她的体力状况应该并没有多久。她已经呛了好几口水了,她的身体越来越无力,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只靠唯一一个念头在划水——不能被抓住,一定不能被抓住,宁死也不能被抓住。只是这样的念头也越来越飘散。
她想,她终于还是穷途末路。
有人说人临死前,会远离一切苦痛,一切都倍感轻松。
在她的躯体即将如铅块般沉重坠入湖底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这说法是真的。这样,也好。就这样了结了,欠孟瑶的还完给她,对左承尧的爱恨也一并消失。
她在心中轻轻的说:妈妈,我来找你了……
放弃挣扎,束手就擒,任湖水将她吞没,埋葬。
最后的最后,在她意识的最终幻觉里,她竟然看见了左承尧的脸,他向她伸出了手,一如她从来梦想的那样,她觉得自己当时一定诡异的笑了。原来,最后想见的还是你。
如此,终于可以放心的堕入无边黑暗……




狂恋 第23章
高歌没想到自己还能活着醒过来。
她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纯白色天花板。她的大脑有好几秒钟的空白,然后她才可以开始慢慢思考,才能明白她再次在不知名的房间里醒来,而她对自己现时的处境一无所知。
不过,身体倒是比上次醒过来之后感觉好许多了。除了还有点微微头晕与肌肉酸痛以外,并没有太多难受。身上换好了舒适的纯棉睡衣,双手的伤口也已经被处理包扎好了。
而最重要的是,她并没有感觉到下身有任何不适。所以,她是逃过一劫了?是谁救了她?是谁帮她换好了衣服?
她尝试着转动头颅,打量这间房。
然而更令她没想到的是,她竟看见了左承尧。
高歌的记忆瞬间回到了她在湖水中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画面,是左承尧,他对她伸出了手。
她不可置信的想,难道是左承尧救了她?从孟瑶手中救了她?
这怎么可能?他们不是一伙的吗?左承尧玩那么多花样不就是为了帮孟瑶报复她吗?他又怎么可能救她呢?
高歌的头脑一时间有些混乱,她决定从头梳理她的记忆。从最开始的早上起,她还记得天上下着绵绵的雨,天气预报说这是入冬之后的第一场大降温,她加了毛衣和厚围巾。然后她去了爸爸家,爸爸对她很好,还记得她乳糖不耐受,吩咐丁妈给她倒一杯果汁。他说他绝不会为了利益出卖自己的女儿,她还记得自己当时的感动心情。然后她还顺利的劝服了爸爸去医院检查。再然后,爸爸累了上楼休息。她留在客厅,随意的翻着杂志。接着,她就睡着了。
记忆就是从这里出现断层的。
她是如何从高家大宅到孟瑶的会所的?她又是被谁剥光了衣服送到了孟瑶的手中?左承尧又为什么会出现?爸爸知道吗?
高歌的心头突然涌上一个恐怖的念头,但她迅速的把它扑灭了,不给这念头任何机会在她心中滋生。
只是这一系列问题没有答案,那忤逆的想法却总是趁她不注意就浮现在脑海中。
难道是那杯果汁里被下了药,难道爸爸所说所做的一切都是伪装,他最后还是把她送上了左承尧的床?只是左承尧最后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暂时放过了她。
高歌想得头都开始痛了。
她闭了闭眼睛摇了下头,想要把那邪恶的推断甩出大脑。
她看着左承尧,此时的他歪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睡着了。头发稍稍有点凌乱,一件白色衬衫领口敞开,露出他好看的脖子线条与喉结。他的下巴上生出了点点青色的胡渣,看起来有一点点憔悴。嘴唇微微有点张开,仿佛刚刚同人亲吻过,还没来得及闭上。无框眼镜已经被取下了,放在床头柜上,长长的睫毛就这样肆无忌惮的垂下,在眼窝处投下一片森森阴影。
这样的左承尧看起来是如此无害,除去所有伪装,卸下所有盔甲。甚至,高歌隐隐觉得有一种当年她初见他时的那种少年气息。
因为她很少见到他的睡颜吧,而睡梦中的人总是容易回归最初的自我。
高歌被这样的左承尧所惑,她不禁暂时放下所有思考,伸出手来想去抚摸他。
然而伸到一半,她却像大梦初醒一般的赶快停住了,她这是在干什么?她连自己现在到底什么处境都没搞清楚,左承尧是否真的从孟瑶手中救了她,放过了她都未可知,她竟就这样对他伸出了手。
她慌乱间想要收回手,谁知却一把被人抓住了手腕。
左承尧睁开了双眼,他醒了。
于是刚刚那个毫无防备的左承尧马上消失,一双眼睛闪出淡漠的光,又换回平素那个无论礼貌还是疏离,都默默的拒人于三千里外的他。
左承尧盯着高歌,高歌尴尬的说不出话。
其实她这是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若是她稍稍镇定一点,就可以简单的解释加转移话题——我想叫醒你,告诉你我醒了,请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倒是现在这样呐呐的心虚的样子,反倒像是在告诉左承尧,她忍不住想要偷偷轻抚他的面庞。
左承尧却也似乎并没有理会高歌的尴尬神色,他很快撇开了看着高歌的眼,放开了她的手腕,一只手摁了摁自己的眉心,一只手从床头柜上拿起眼镜戴上。
“你醒了。”他对高歌说。语调平静,听不出任何感情|色彩,“既然你醒了,我就叫人来喂你点东西吃吧。”
高歌没想到左承尧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让她吃饭。虽然她确实有点饿了,也不知道自己中途到底睡了多久,但记忆中从早上那一杯橙汁之后就再没进食过了,现在腹中空空如也。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最重要的是她还有好多疑问想问。
可是当下,她的嘴巴却快过她的大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什么要紧的都没说没问,倒先没头没脑的回了一句,“我哪至于要人喂食。”
左承尧用两根手指夹起她的手腕,凑到她面前说:“请问,你这样的手要怎么自己吃饭?”
高歌看着自己包裹得像粽子似的手掌,连做个轻微卷曲的动作都困难,确实是没有办法自己吃东西了,只得赧然的闭嘴。
左承尧不再理会高歌,站起来准备开门而出。
高歌见他要走,连忙问道:“那你呢?你现在去做什么?”
左承尧回头不耐的看了一眼高歌,“难道你还想我亲自喂你吃不成?我守了你一夜了,现在去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
说完,打开门就径直出去了。
而高歌被左承尧的话惊到,张着嘴就愣在了那里。
他说他守了她一夜,左承尧竟然可以守护高歌一夜?
所以,真的是他救了她?她的心底再次泛起小小希冀,他真的有可能心软放过了她?
还没等高歌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就有一个大妈端了粥进来。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端了进来,看来是一早预备好了等在一旁的。
温温热热熬得软濡的鸡丝粥,配了几碟爽口小菜。闻起来就令人胃口大开。
高歌实在也是饿了,把所有一切暂时抛在脑后,先结结实实喝完了一大碗粥再说。
吃完后大妈又贴心的递上了一杯水,让高歌简单的漱了漱口。然后收拾餐具关门退了出去。
高歌吃饱了,精力也恢复得七七八八了,她下床想走动走动,她有些好奇的想,这房子是左承尧的家吗?
刚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摸到门把手,门就自动从外打开了,高歌差点撞上洗浴归来的左承尧。
此时的左承尧,赤|裸着没有一丝赘肉的上身,只腰间松松的围了一条浴巾。




狂恋 第24章
高歌连连后退两步,却退不出左承尧的势力范围。
他的身上还带着刚刚淋浴过的热气,干净的男性气息和沐浴液的薄荷味道充盈在高歌鼻息间。
高歌不敢直视左承尧,然而她眼角的余光却似乎躲不过他张扬的身体。他有一身小麦色的皮肤,上面还沾着点点未干的水珠,顺着他的人鱼线滑下,滑向浴巾遮裹住的深处。
她略略撇开头说:“你要穿衣服,我还是先回避下吧。一会儿你穿好了,我想问你点问题。”
说完她想往门外走,可是左承尧就站在门口,想要出去就要擦过他的身子。高歌侧了侧身示意自己想出去,以为左承尧也会让开,却没想他伸手一下抓住了她的胳膊。
“又不是没看过,有什么好回避的。有什么想问的现在就可以问。”
高歌的脸刷的一下红了,是的,她确实见过左承尧的躶体,不过那已经是七年前的事情了,那时的他还带着丝丝倔强少年的味道,身材也较现在清瘦些。
可现下半裸着的左承尧,宽肩窄臀,腹肌隐现,无一不彰显着这是一个成熟男人。
而男人,往往意味着比一个男孩更多的危险与侵略意味。
反观高歌,身上的睡衣大概是临时买来的,并不太合身,有些大,又本来是宽松的款型,乍眼看去倒有两三分像小女孩偷穿大人衣服的模样。
此消彼长,高歌还未说话,在气势上就已先输了。
不过既然左承尧这样说,高歌也就逼迫自己快刀斩乱麻,不要再在这里和左承尧上演孤男寡女的暧昧游戏。
她问:“是你救了我吗?”
“如果你是说把你从湖中捞出来这件事的话,那么是,是我把你带回来的。”
左承尧一边懒懒的回答,一边松开高歌的手臂,走到衣柜前翻找出干净衣物准备换上。
高歌眼见左承尧就这样想要摘掉浴巾,当着她面就要换衣,急忙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只是眼睛看不见,却并不妨碍衣物与皮肤的摩擦声传来,却并不妨碍大脑补出图像。倒不知道是看得见更诱惑还是看不见更诱惑。
她甩了甩头定了定神,但说出来的话,却仍是有点结结巴巴的:“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或者,我应该说谢谢你放过我。没有让孟瑶找人……嗯……强迫我,没有放任我淹死。”
“高歌,你觉得我是一个好人吗?”
“嗯?”高歌有些不解。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即使再蠢也知道我不可能单纯为了帮你而帮你。你不用说谢谢,我这么做当然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左承尧轻拍了下高歌的肩膀,示意她转过身来。高歌回头,见左承尧已经穿好衣服,简简单单的一件家常t恤,一条牛仔裤,令人觉得放松。
只是,从他口中说出的话,却无法令人放松。
他说:“因为我嫌脏。”
他一派清闲的在床边的小沙发上坐下,示意高歌也在他对面坐下,继续说道:“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我现在对你有兴趣了不是吗?既然七年后的你已经挑起了我的*,既然我要自己享用,当然就不想那些下三滥的男人再碰你。当然就舍不得你这么快死。死亡多么简单,把你留在这罪恶的世间,一天天,一日日,慢慢的陪我玩,不是更有意思吗?”
高歌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一个才拯救了她的人又马上笑着扮演恶魔的角色,她不禁问道:“左承尧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你以前不是最不喜欢我的吗?你忘了我有多么恶劣,多么令你不屑的吗?你以前不是连看我一眼都不耐烦的吗?为什么现在倒还想要碰我?”
“因为我发现你变了,因为我发现你在躲我,因为我发现你在害怕、讨厌我的触碰。所以我也不得不跟着你变。凡是能让你难受、痛苦的事情都是我乐意去做的事情。七年间,你是又爱上了其他什么男人吗?最好是这样,心里有着其他人,却不得不在你讨厌的男人身下承欢,看你受这样的折磨,你说是多么值得开心的一件事。”
高歌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已经变得面目全非,是如此恐怖,她即刻站起来:“左承尧,你不能这么对我,如果你强、强迫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我即使反抗不成功,我也会去报警。你走到今时今日不容易,不要让这种事情毁了你前途。”
她的抗议威胁听在他耳里却像什么很幼稚的笑话一样,他笑着说:“强|奸?不,我左承尧从不干这种事,倒是有的人,当年喜欢玩迷|奸这种事。高歌,我只是买,买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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