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座一亿
也许是因为现实老是给予她伤害,所以倒不如看着他的脸,描绘出另一个属于高歌的左承尧。
即便如此,看在左承尧眼睛里也是花痴一样令人厌恶的吧。
亏她之前还在他面前信誓旦旦的说她不会再像以前一样花痴的喜欢他,缠着他了。可是现在居然连她爸爸都想要她赖在他的身边,留住他,留住对高氏的利益。
没错,他说得对,他赢了。
他会怎么看她呢?胜券在握的,志得意满的,嘲讽的?
高歌看着他的眼眸,竟然以上的神色一样都没有看到。
他只是如同她看着他一样,默默的、专注的看着她,甚至,高歌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丝他自己都没有来得及察觉到的怜悯。
不,她不要!
她宁愿他看不起她,厌恶她,恨她,也不要他可怜她。
她是高歌,就算洗心革面从新做人也绝改不了骄傲的高歌。
她可以懂事,可以低调,可以隐忍,但不能丢掉骄傲,因为那是她唯一所拥有的自己。
几乎是看见那难以觉察的怜悯的一瞬间,她就听见自己说:“我没有输!即便爸爸想要让我和你在一起,也绝不会是因为商业利益,也绝不是因为有求于你。他说他放心不下我,想找个人照顾我,而你刚刚好符合他的条件而已。他是我爸爸,左承尧,你不要挑拨我和爸爸之间的关系!我爸爱我!”
“你输了,高歌。”左承尧没有反驳高歌,只是他眼睛里的同情又多加了几分。
“我没有输!就算爸爸不管出于什么理由要把我和你凑在一起,我也绝不会答应。我不会再爱你了。左承尧,我不会再爱你了。只要我不再爱你,我就不会输。”高歌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一点颤抖,她快要失控,她不知道自己的这些话到底是说给左承尧听的,还是自己。
左承尧看着她不再言语,高歌突然觉得不安,像是预感到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她看着他的眸色加深,就在那一刹那,好像黑夜被黑夜覆盖,他低下头来,一下子吻住了她。
她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反应,就这样被他吻住。
是似曾相识的,而又全然陌生的;是梦寐以求的,而又惶恐不安的;是如此甜蜜而心酸,而又是如此美好而危险。
高歌分辨不出内里的复杂情绪。
当他那因在寒风中等待而略显冰凉的唇覆上她的唇的那一瞬间,她就已经完全不懂得思考了。
她就像一颗莽撞的陨石,被他的引力拉入大气层,只有不停的下坠、燃烧,放出最绚丽的光,直到自我毁灭。
她真是没出息啊。七年前左承尧几乎从未给过她好脸色看。而七年后,他偶尔在人前对她的好似乎也仅仅是为了逗弄她,像是抓住老鼠却不急着吃的猫,把她捧起来,再毫不留情的狠狠摔下。又或是为了什么她不知道的阴谋。但她就是那样笨,或者用他们的话来说,她就是那样贱,只要左承尧勾一勾手指,她的理智就罢工,她的防线就溃败。她就只有交枪缴械,任他摆布。
她的唇齿被他撬开,她跟随着他的舌尖搅动,她任他的气息侵蚀她的呼吸,她不自觉的与他贴得更紧,仿佛隔着衣物,隔着肉与骨,都能感受到彼此内心深处的热。
左承尧的这个吻,起先是带着浓浓的侵略性,毫不温柔,一味的索取、吮吸。仿佛带着一点惩罚一般,想要将高歌的唇舌弄痛。然而她的柔软、承担,她的任他摆布平复了他的粗野。也许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惩罚她什么,甚至于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惩罚她,还是自己。
当她的唇与他的唇紧紧贴合在一起,当她的舌与他的舌热烈的纠结在一起,当她口中的津液与他的津液暧昧的混缠在一起时,他更加分不清了。他在做什么,是为什么开始这个吻的。是为了计划,是为了做给站在阳台幕布后面偷窥的高志远看,还是,只是因为他想吻她?
他该死的,鬼迷心窍的想吻她?
惩罚她的愚蠢,蹂|躏她的骄傲。
他们只是都陷入了彼此的漩涡中,就这样相拥着站在路灯下吻着,不用思考,无法思考。路灯昏黄的光照射下来,像是隔绝出了一圈明昧不定的荒地,在这漫天黑暗中,唯一的有光之处,唯一的忘情之所……
**
而此时的高家大宅里,邱安洁有些忧心忡忡的对高父说:“老爷,小歌那丫头好像不喜欢左承尧,她这么抗拒和姓左的交往,会不会影响公司拿下和九州的合作啊?”
高志远冷笑一声,“哼,怕什么?你不知道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越不容易得到的反而越容易惦记吗?小歌这样倒反是帮了我的忙。吊着姓左的那小子的胃口,她把他吊得越高,吊得越久,我就越有筹码同姓左的谈判。”
“可是,刚刚姓左的都生气的走掉了。小歌年轻不懂事,会不会吊过了啊?”
“左承尧那小子我研究过他的过往报告,但凡他想得到的东西,都会想方设法得到,从不轻易放手。如果这点小挫折他就退缩了,也不会走到今天了。七年来他都恋恋不忘小歌,没理由现在人在眼前了还不咬一口。”说着高志远掀开一点点窗帘,指给邱安洁看,“你看,哈哈,这不就亲上了吗?”
“但小歌那脾气,怕是不好控制吧?我记得以前她不想要的没人能逼迫她。”
高志远的眼神变得有些凶横,他恶狠狠的说:“她是我的女儿,我要她怎样她就得怎样!也多亏当年她妈被她气死了,她得了教训现在她还敢忤逆我吗?她要是自己和左承尧好了,我就让他们分手,除非左承尧把‘航空城’的项目捧到我跟前。她要是不愿意和姓左的在一起,我就把她剥光了送上床。总之,由不得她造反!”
“还是老爷厉害英明,任姓左的那小子有多大的能耐,就算是孙悟空有七十二变也跑不脱老爷您的手掌心。”
“哈哈,就你嘴甜。”
……
**
窗外,高家大宅门口,沉浸在吻中的高歌对他的父亲还一无所知。
当一切结束,当他们终于从难舍难分的亲吻中分开,她有些无力的依偎在左承尧的怀中。
左承尧亲吻着她的头发,他说:“不爱我吗?你的心跳,你的呼吸,你的嘴唇都在告诉我,你说谎。高歌,你输了。”
她输了吗?
不,她只是从未赢过,从你爱上一个人开始,你就是永远的输家了。
狂恋 第18章
有时候男女之间就是这样微妙。
不过一个吻而已,却好像密闭多年的暗室突然被推开了一个缝隙,漏进了一束光。尽管微不足道,不足以照亮整个房间,但就是有许多东西不一样了。
左承尧从那日后真的每天都去接高歌下班,而高歌也一点都没有反对。
虽然他们再没有什么亲密举动,但却能难得的平和相处。都刻意不提旧事,不提孟瑶,就像两人是高歌回国后才新认识的朋友一样。
其实左承尧对高歌也未必是有多亲善友好,只是他不再对她恶语相向或是冷眼相对。仅仅如此高歌就已经觉得足够。
有一天,他心情好,甚至颇有兴致的与高歌讨论起了她所修补的画作。从画家的生平、风格,聊到了修补古画的材料、技巧,当代艺术圈的种种骗子、高人、趣事、丑闻……一路聊下去,高歌简直觉得受宠若惊。可以说,她从未见过这样在她面前放松闲聊的左承尧。
当初她想要他的全部,想要他只看她一人,只爱她一人,现在,她要得不多,只要他对她有一点点好,她就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她不会再妄想获得他的爱,她深知自己早已没有资格。他能不把她当仇人,当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朋友就好。
她有时觉得自己像走在高空中的钢索上,必须小心翼翼的维持着这份表面的平衡,就怕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相比高歌的战战兢兢,左承尧却表现得要漫不经心得多。像是他每天接她下班就很少准时,有时来得早点,有时来得晚点,也很少提前告知高歌,他是否需要加班,高歌是否需要等她。高歌也从不介怀,她想,他毕竟是九州投资的老总,有很多工作要做,于是每次都安之若素的等在工作室里。事实上,她有时觉得她甚至是从一上班开始,就在等待着他的出现。
师兄zack取笑她,说她是老房子失火,不谈恋爱则已,一谈就成了块望夫石。
有一次左承尧来接高歌的时候,zack难得的没有一下班就火速开溜,他促狭的对着高歌眨着眼睛,做出一副目送情人远去的伤痛姿态,甚至还哀怨的说了一句,“甜心,你有了男朋友就不要我了吗?”
高歌白他两眼,他又故作一本正经的附在高歌耳边小声说:“记得带套,老处女。”
高歌简直要被他气死又气笑了。
其实zack不说话的时候还好,是个漂亮的混血儿,有四分之一华人血统。尤其身材很好,就像是米开朗基罗手下的大卫雕像。可惜就是太贪玩又风流,高歌有时候也奇怪为什么他们的老师会收这样一个奇葩来给她当师兄,他这样爱玩的个性又怎么会适合学需要静心与耐心的古画修复。
每当这个时候zack就一摊手,眨着他那双无辜的大眼睛说:“因为我长得好啊,没办法,谁都不忍心拒绝一个帅哥的入学申请的。”
高歌三两下打发了zack,快步走到等在门口的左承尧身边。
左承尧微笑着问她:“你们同事之间感情很好?”
“那是我师兄zack,同我一起回国做这个项目的,别听他胡说,他就是爱开玩笑。”
高歌还想再解释两句,左承尧却已经不以为意的转开话题了。明显他对高歌与zack间的关系是好是坏不感兴趣,刚刚不过是随便闲扯一句罢了。
如果说在最开始的时候她还怕左承尧有什么误会,但后来看左承尧的表情反应,她就知道自己想多了。左承尧当然不会误会,他也不过随口一问罢了。高歌在他心目中并无地位,又哪里会在乎她与其他男人的关系呢?更何况,以左承尧的强大自信,和高歌七年前对他毫不掩饰的爱加七年后想掩饰也掩饰不了的情况来看,左承尧又哪会把zack放在眼里呢?
恐怕在他看来,高歌只是一个他可以轻易玩弄的提线木偶吧。
高歌想到这里,也不再解释什么了。
左承尧还是如以前一样不咸不淡的和她说着话,把她安全的送回了家。第二天、第三天也都照常来接她下班,于是高歌更加把这天的这点小小插曲忘在脑后了。
只是这样安静平常的日子越多过一天,高歌心里的不安就越多一分。她害怕哪天左承尧又会把她毫不留情的扔下悬崖。
她的表现是如此明显,以至于这天连zack都忍不住停下手头的工作来问她:“,谈个恋爱而已,你至于吗?你又走神了。”
“哦,对不起。”
“这样下去你的工作质量会大打折扣的。”
“抱歉,拖慢大家的工作进度了,我会好好调整的。”
“走,我们去好好谈谈。”
还有两位国内的同事在,于是zack把高歌拉着跑去隔壁的一间空置的、堆放杂物的房间。
这房间和工作室一样,都是那种老式教室改装的,门上有一块大玻璃,以前是用来方便老师观察学生的,现在也足够门外的人看完门内人的所有动作。当然,这僻静的修复古画的工作室并没有什么人来。
“告诉我,你的恋爱出了什么问题?我交的男朋友没有100个也有80个了,足够当你的心理专家解决恋爱难题了。”zack双手握着高歌的肩膀,令她直视他。
“zack,我没有恋爱,严格来说,我只是单相思。”高歌有些无奈的启齿。
“天,都什么年代了,还玩暗恋这一套。喜欢就去表白啊。”zack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一脸鄙视的说。
“不是,他知道我喜欢他。只是他根本不可能喜欢我。”
“为什么根本不可能?你们是失散多年的兄妹?还是有杀父之仇啊?如果不可能,他为什么天天来接你。”
高歌有点想笑,却又笑不太出来,“差不多吧,我曾经做错了一件事,深深的伤害了他的好朋友,或者说,是他的女朋友。而且他以前一直很讨厌我。”
“我看你就是没谈过恋爱,太爱胡思乱想患得患失。太宰治有一句话是——懦夫!连幸福都害怕,碰到棉花也会受伤。你这么善良可爱能做多大的坏事?他对你没意思为什么天天来接你?”
高歌拧了拧眉,“这也正是我不安疑惑的地方,这次我回来,我总觉得他很怪,似乎他不应该对我这么好……”
她还没说完,就被zack打断了,“真是受够了你们异性恋了,哪有那么多麻烦纠结。我就问你一句?你们上床没有?男人对喜欢的人是掩饰不住*的。”
即便与zack相识多年,她听了这句直白的问话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吞吞吐吐小声的说:“就,就,一次。还是很多年前了。”
“那现在呢?”zack却不依不饶的继续追问。
“没有,不过,不过接了一次吻……”高歌想了想,又补充道:“认真算起来,就是从他亲了我之后好像我们之间才变得友好一点的。”
“那不就结了!他妥妥的肯定也对你有意思。听我的,你也不用在这里一个人乱琢磨了,就把他扑倒在床,大声质问,喂,我喜欢你,你喜欢不喜欢我?我们正式交往吧,你再亲亲我吧!”
高歌看着zack的表情,一下子笑了出来,咕隆道,“哪有那么简单。”
“就是这么简单!来,对着我练习一下。”
“我不要。”高歌拒绝。
“来嘛,喂,我喜欢你,你喜欢不喜欢我?我们正式交往吧,你再亲亲我吧!哦,对了,记得穿一件性感的低胸装。”
“不要!”
高歌作势要走,“懒得理你了,我得回去把今天的收尾工作做完。”
zack拉住高歌,“我就知道你急着回去等你那相好的。放心吧,他很少来这么早的。这离下班还有半个小时呢。哎,果然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
被zack这么插科打诨的闹一通,高歌的那点抑郁不安好了许多。她也难得心情好的配合了一下zack,“好吧,好吧。”她学着zack的样子,一把抱住他,“喂,我喜欢你,你喜欢不喜欢我?我们正式交往吧,你再亲亲我吧!这下对了吧?”
zack满意的笑了,“这还差不多。”说着亲了亲高歌的额头,“甜心,撒娇女人最好命,你要多学着点。”
高歌看着眼前这张英俊而逗比的脸,忍不住大笑出声,这个师兄,明明可以靠脸吃饭,为什么却偏要走谐星路线?
两人又笑闹了一阵,才回隔壁办公室继续把今天的工作完成。
只是他们没有察觉到的是,就在高歌与zack玩笑的时候,门外有一个男人默默的来了,又默默的走了,没有惊动屋内的任何人。
这个男人离开工作室之后并没有马上驱车离开。
他的车就停在停车场内,靠近博物馆出口的位置。他坐在车里打了个电话,“徐立,帮我查一个人,高歌的师兄zack。”
然后他就那样静静的坐在驾驶位上,看着博物馆的出口。面无表情,只是眼睛是似是有一点冷冷的光,令人不寒而栗。
正是下班高峰期,即便是博物馆研究所这种清水衙门,也熙熙攘攘的有很多人走出大门,但里面并没有高歌和zack的身影。
他等了很久,直到再无人员进出,大门口恢复惯有的清净,直到太阳落山,直到路灯燃起。
突然,他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自嘲般的笑了笑,然后又打了个电话,“徐立,我刚刚叫你查的人不用查了。通知高氏总经办,与他们高总后天约定好的会谈提前到明天。”
然后,他挂了电话启动了车子,扬长而去,不再回头。
狂恋 第19章
那一天高歌在工作室里等了很久很久,久到夜幕降临,久到华灯初上,都没有等到左承尧的到来。
她那被zack所鼓动的微小热望,也随着等待时间的加长而一点点冷淡了下去。
zack很仗义的一直陪着她等,胡乱说些言不及义的笑话,分析左承尧可能没来接她下班的原因。
他说:“也许遇见大塞车,也许他们公司突然有事情,你知道他们那种人就喜欢瞎忙的。哦,对了,说不定还有可能是他在给你准备什么惊喜。”
高歌在心里默默的补了一句,“也许,他只是不想来接她了而已,也许,他只是玩够了这个游戏而已。”
zack又说:“你等成这样为什么不给他打个电话呢?”
高歌想说自己不敢,万一他有什么重要的工作要做,她打过去不知道多招他厌烦。她好不容易才可以和他这样和平相处,她一点也不想再听到他对她的那些嘲弄的、厌恶的语句了。
但在zack面前她也不想表示得这么怂,于是左翻右找的找顾思源要到了左承尧秘书室的电话。
打过去没人接,然后是电话录音,“这里是九州投资左承尧先生秘书处电话,现在是下班时间,有事请在嘟一声后留言,我们将尽快与您联系……”
下班了,看来左承尧并不是加班,那为什么还没到呢?
真是大堵车吗?于是又手机上网去查交通状况,从左承尧公司到高歌所在的博物馆很近,又并不是主干道,查到的交通情况也确实不太堵,如果按正常时间下班的话,早该到了。
难道是出了意外?高歌被这个想法吓到了,她急急忙忙四处翻查电话,打给附近的医院、派出所,“请问有没有一位快30岁的男人出了事故?他开一辆bmwi8,身高大概1米8多一点,戴一副无框眼镜,长得很好看。”
得到的答案全是否定。
一圈电话打完,天已经早就黑透了。
zack对高歌的行为由最开始的安慰、鼓励到后来的不屑加无语,他愤愤的说:“,你怎么爱得这么卑微?明明打一个电话问问他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你非要搞这么麻烦。结果最后也没有找到人。这家伙也太差劲了吧,来不来也总应该交代一声嘛!我想我要重新给中国男人打分了!不,中国直男。我男朋友就还好,你看,我这陪你等着,他都发了多少微信过来了?”
高歌无言以对,zack不知道她和左承尧之间的恩怨。当年的种种,她对孟瑶所犯下的罪,在他们之间划下了巨大的鸿沟。那并非是她有蛮勇就可以跨过的。
而就算她打一个电话给左承尧又怎样,可能他根本就不会接,当年她不是没有一个接一个的给他打过电话,但很快就被他给拉进了黑名单。
她不打,就意味着没有亲耳听到他的拒绝,就意味着他们之间还有一点点转圜的余地,一点点微末的继续平和相处的可能。
等到最后,保安过来敲门了,“怎么你们还要加班啊?这都快9点了,我们要锁楼下大门了。”
高歌只有和zack一同离开。
临走前,她在zack的鄙视中,怀着最后一丝希望给左承尧发了一条信息:“你应该有事在忙吧?不用麻烦来接我了,放心,我已回家。不要太操劳,注意身体。”
将发送之前,她又改了主意,把最后一句删除了。左承尧曾经说过,他最讨厌她装善良无辜善解人意了,发这种句子大概会更加惹他讨厌、恶心吧。
就这样吧,高歌想,本来这段时间就是她回国前所不曾奢望的。人没有期望,就不会失望,不是吗?如果他只是仗着她对他的爱而故意逗弄她的感情,把她从泥里捡起来,又很快扔回去,摸摸她的头,又很快把她踢走,那么也好。她的伤心难过如果能让他出一点气,让孟瑶报一点仇,也算是让她再多赎一点点罪吧。
可惜,这时的高歌还对即将发生在她和高家的一切一无所知。
左承尧没有回她的信息,从那一天起,他也再也没有来接过她了。当他们再次见面的时候,她才真正开始感受到了左承尧的报复,而要到那时她才发现这之前的所有不过只是大幕拉起的前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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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九州投资ceo左承尧办公室。
宽敞气派的办公室里只有左承尧和高志远两个人。
相较于左承尧略显紧绷的神色,高志远倒是一派放松。
早前秘书送上的茶水已经都凉了,两人却仍没有开始会谈,左承尧交握着双手身体微微前倾,高志远背靠着沙发闲适的俯瞰着高层大落地窗外的风景。
很多时候,沉默也是一种角逐。
高志远先开口了,用一种闲谈的口吻:“左老弟,你办公室的风景还真是不错啊,也还真得要站得高才能看得远。”
很多时候,先开口也未必是输,也可能是一种胜券在握。
左承尧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样,低沉开口:“高董,航空城的项目我考虑好了,决定还是同你们高氏合作。你们占20%的份额。”
高志远却一笑,摇了摇头,在纸上写了一个数字递给左承尧看,“不行,我们高氏起码要占这个数。”
“这是不可能的事!高氏根本没有这么大的财力,你们想蛇吞象太贪了,不可能。”
“左老弟,你不要忘了,今天是你请我来你办公室谈,不是我请你去我那边聊。”
左承尧沉吟片刻,还是拒绝,“高董,我能够把这个项目20%的份额让你们做已经非常不错了,你要知道排在你们前面的可是中字号的企业和业内数一数二的房地产巨头,高氏不过凭借一点拆迁户维|稳的优势,20%已经是非常好的条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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