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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座一亿
“louise,既然你叫我一声哥哥,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教教你吧。道歉这种事情,难道不应该对向当事人、受害者吗?你姐姐还坐在那里呢,向我说什么对不起呢?”
左承尧的声音还是那么温和,一点怒气没有,然而高乐诗隐隐觉得不对,忙转头对高歌说:“姐姐,我替我朋友给你道歉,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
“切,louise,我们凭什么道歉啊,我又没有冤枉她,我哪句说错了,她敢说那些照片视频是假的吗?”成安蓉还在一边叫嚣,末了还不忘好心的提醒左承尧,“左先生,你可千万别被她骗了。她和那么多男人那个,肯定骗男人的经验很丰富。”
“成安蓉!你不要再这样说姐姐了!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的话,就赶快向姐姐道歉。”
“louise,你真是善良得过头了,你把人家当姐姐,人家可从来没把你当妹妹过。”
……
高歌冷眼看着她们俩的表演,如果是以前,她大概早就一人给她们一耳光了吧。
只是现在,她得想一想打过之后呢?爸爸今天还病倒在床呢,他知道她打骂了高乐诗该会多么生气呢?
有些事情不是不可以做,只是做完之后你得想一想后果是不是你可以承担的。
更何况,高乐诗这么做的原因不外乎就是为了在左承尧面前揭露出她所谓的“黑暗”历史,彰显自己的柔善,她甚至可以为了一个同父异母七年没见的姐姐和朋友翻脸,多么好的姑娘啊。
只可惜,她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左承尧就是那视频里的男主角。高歌在左承尧心目中的形象也根本不用她这么费劲心思的诋毁。
既然如此,高歌想,自己又何必再陪她做这一场戏,演出她高乐诗想要的效果呢?
只是,在心的最底层,最最让她难过的是,左承尧明明一开始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却任她们这么赤|裸裸的羞辱她。就算她从来都明白左承尧从未对她有过任何感情任何怜悯,但再多的了悟又如何?她的心也仍是肉做的,永远无法做到不痛、麻木。
高歌在高乐诗和成安蓉的争吵声中站了起来,她面无表情的对左承尧说:“左先生,你要我陪你看的好戏我看完了。如果没有其他什么事,我可以走了吗?”
左承尧没有说话,也跟着高歌站了起来,走到高歌身边,拿起她放在一旁的外套,温柔的帮她披在肩头,甚至还小心的撩起她的头发免得被衣领压住。看起来就像是对一个宠爱的女朋友所做的一样。
成安蓉看得张口结舌,“左、左先生,你怎么还对这个贱人……”
高乐诗却敏感的知道事情一定超出了她们的计划范围,拉住成安蓉不让她再说下去。
左承尧双手放在高歌肩上,低下头附在高歌耳边,悄声说道:“还有一点就收尾了,不要急着走。我认识的高歌可不像是这么容易被人欺负的。”
说完,他放开高歌直接面向高乐诗,惋惜的说:“louise,你很聪明,可惜只是笨蛋的那种聪明。”
“承尧哥哥,我……”
“一只狗,如果安分的作一只狗,那么也许还算可爱,但一只狗如果妄想穿上衣服装人,甚至还想愚弄人,那就太可笑了,令人恶心的可笑。你那么聪明,应该不会再想在我面前装人了吧?”
高乐诗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咬着下嘴唇,泫然欲涕,还想分辨,“你误会了。”
左承尧摆了摆手,显是没兴趣再看她做作,他只是去牵住了高歌的手。也许是因为刚刚他所说的话,这一次,高歌顺从的让他牵住了。
他宠溺的对高歌一笑,然后接着对高乐诗说:“哦,对了,你觉得在凤姐和阿娇之间,男人会选哪个?”
“承尧哥哥,我不懂你什么意思。但是你真的误会了。”
“意思就是说,凤姐就算到了80岁都还是处女又怎样?阿娇就算拍了多少艳照给多少人看又如何?男人还是会选择漂亮的阿娇的。左承尧也一样,高歌再怎么不堪,我也只会牵她的手。而有的人,费劲再多心思,也永远只是凤姐。”
高歌听了震惊的看着左承尧,完全不懂得该作何反应。而高乐诗已经嘤嘤的哭了起来
左承尧接着叫住了成安蓉:“vivian,成安蓉,成飞装饰公司的太子女是吧?回去告诉你爸爸,环球广场装修的竞标书,你们不用准备了。”
成安蓉还傻傻的完全没搞明白这出反转剧到底是什么意思,只知道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
左承尧却已经不再理会她们,带着高歌一路走出了茶室。
高歌觉得这像是一场梦,牵着她的左承尧是如此不真实,连同他刚刚说过的话。他说“左承尧也一样,高歌再怎么不堪,我也只会牵她的手。”
然而高歌却不敢说话,唯恐惊醒了自己,惊醒了左承尧。
如果这是一场梦,那么就让它多做一会儿是一会儿吧,因为她比谁都知道,曾经,每一次当她觉得有那么一点点希望的时候,接着老天总是会让她跌得更惨。
***
与此同时,高家大宅。
高父高志远挂了电话,老谋深算的笑了,“左承尧,你果然还是被我试出来了。”





狂恋 第13章
高志远舒服的坐在卧室正对阳台的躺椅上,随手拿起|点烟器,点燃了一支雪茄。
之前手下的汇报电话无疑令他十分满意,以至于他到现在嘴角都还噙着笑。
没错,左承尧确实很聪明城府很深,极力想在他的面前隐藏对小歌的爱意。免得他借此谋求“航空城”项目的利益。
女儿回国前,他几次三番令人旁敲侧击言语试探,左承尧都防得滴水不漏,一点对小歌有意思的口风都没有露出来。
于是他特地把小歌召唤回来,让他们在小歌回国当晚就猝不及防的狭路相逢。饶是这样,左承尧都还在他面前装模作样不动声色。甚至,在他专门令邱安洁安排了一连串欺负小歌的戏码的情况下,都没有逼出左承尧的半点反应。
不过左承尧再厉害又怎样?他也到底还是太年轻了。
一个年轻男人,喜欢起一个女人来,就好像一头发情的公狗一样,是无论如何都掩藏不住的。
他在小歌回国那晚还留了一手,他知道女儿从小食物过敏,于是特意在饭菜中混入了花生。又拖住了顾思源,没有安排任何车辆送她去市区。
一个心爱的女人,孤身半夜行走在山路上,还发病过敏,又有哪个男人忍得住不理不睬呢?
即使他是左承尧也不例外。
那一晚,左承尧果然很快的向他告辞,以为离开了他高志远的视线就可以放松警惕了吗?姓左的还是太嫩了,后来跟踪的人回来报告,左承尧亲自将小歌抱上了车。而且买完药后,还又一个人将小歌送上了楼,虽然只盘桓了片刻便离开了,但之前的种种行为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当然,对于他高志远来说,只有这些是不够的。他能走到今天,小心谨慎总是功不可没的。
所以他又再次设计了今天的局。
在两个人充满回忆的茶室里,报告的人说,服务员看见他们举止亲密,小歌坐在了左承尧的大腿上。在茶室那种半公开场合都如此按耐不住,感情可见一斑。当然,也许这不算什么,有时候男人的情和欲是分得很开的。
不过当小歌最耻辱的过往被掀开,令左承尧以为是小诗争风吃醋故意伤害小歌的时候。再一次,左承尧没有忍住,不仅当场帮小歌辱骂了小诗,并且还直接教训了成安蓉。成家做环球广场的那个项目他是知道的,虽然说还在投标,但明眼人都知道剩下那几家公司都是陪跑的,关系一早打好,投标不过是做做样子。这次左承尧出手,只是一句话就令成家所有的前期投入都打了水漂。这一票的损失起码令他们一年半载都缓不过劲来。
而这,才是最令他高兴的一点。本来以为左承尧这个人公私分明,不容易被这些儿女私情冲昏了头脑。事实上他最开始察觉到左承尧喜欢小歌之后,也不过只是想在高氏竞逐“航空城”这个项目的时候增添一点砝码。没想到左承尧竟然可以为了小歌做到这步。
成飞装饰公司,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在商业装潢这一块也算小有名气。浦江沿岸这几省的许多大型商业体都是他们做的室内装修。环球广场的项目是他们今年的重点项目,上上下下打点的绝不少。左承尧即便背后有谢家撑腰,拿捏成家这种级别的项目一点问题没有,但也难免要动用一些关系,得罪一些人。
在商场上,有几个人会仅仅因为别人女儿说错几句话就断人家财路呢?
左承尧实在是比他想象得还要爱小歌爱得紧啊。
高志远抖了抖雪茄的灰,眼睛微微眯着望着远处。半山豪宅,风景绝佳。当城市小市民还在为所谓超大楼间距、正对中庭的小小几十平公寓付出半生积蓄的时候,有钱人的一个阳台也已经比他们的客厅大了。从那里望出去的又哪里是那人工栽植的小小几棵树的中庭可比。他们看的是山景、湖景、江景、海景。越有钱,视野越宽广。
谁说钱不是个好东西呢?
高志远想,只要确定左承尧如此爱高歌,他的女儿高歌,那么他的钱,就会来得很容易了。
他不禁有点志得意满的回忆,是什么时候开始察觉到左承尧可能喜欢小歌的呢?
起先,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业论坛,论坛主办方介绍大家认识。介绍到左承尧的时候,他其实并没有特别留意。没错,左承尧是商场上冉冉升起的新星,他背后还有传说中的谢家,甚至有小道消息说他本人其实就是谢家的私生子。但谢家的势力主要在北方,而高氏的大本营却在南方,暂时两人也没有什么商业合作。所以这种认识,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商场上的交际。
但当时左承尧在听到他名字——“高志远”三个字的时候,却略微愣了一下,这微小的反应一闪而过,换作旁人可能都根本不会注意到,但高志远却留意到了。他一向胆大心细。
不过这点点异常说明不了任何问题。当下,他也不过是暗暗记下了而已。
接下来,是一场慈善拍卖会。这场拍卖会是国外当代画家的专场,拍品里最惹人注目的就是某个他记不得名字的画家的画,那一天拍出了三千万的高价。其余的还有一些小角色的画作,不过是陪衬,他就更加记不得那些所谓的画家姓氏名谁了,只记得不值什么钱,有好几幅还流拍了。
但是其中有一个画家,叫做的三幅画,却全都成交了。
他之所以记得这个画家,因为她的名字正好和他大女儿高歌的英文名一样。而拍下这个画家的画作的人,是左承尧。他突然心中就有了一点模糊的灵感。虽然在当时看来,有一点点荒谬,但他还是在这个画家的第三幅画拍卖的时候令人尝试着举牌。
结果,左承尧几乎是不计价格的,与他的人争夺起了这画。最后,成交在了一个相当高的价位。
有时候在商场上成功,不过是比别人多留一点点心,多费一点点心。虽然当时他还没有在具体商业项目上和左承尧有任何交集,但就凭这小小的若有似无的一点联想,他已经命顾思源开始调查左承尧的过往,和小歌可能的关系。
顾思源很快调查出了结果,左承尧的履历非常漂亮。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可谓是金融天才。
他从小丧父,母亲还瘫痪了,但是他一路靠自己读名校,拿全额奖学金。24岁那年,更凭借个人调查,发布某在美上市中概股的财务作假报告,同时大量买入该股的认沽期权。那一家公司的股价短短三天不到就腰斩,而左承尧也凭借这一票赚取了他人生的第一桶金。
这家中概股背后是谢家老对头江家,左承尧以一己之力令江家吃亏,有说就是因此他才获得了谢家赏识。也有人说,他当初小小年纪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大动作,其实他本身就是流落在外的谢家人,所谓的丧父不过是个幌子。
不管怎么说,这之后左承尧就走上了康庄大道,先是在某国外大行任职,后来被招揽进了谢家的海外基金,然后就是创建执掌九州投资了。
不过这些都是大路货,顾思源的报告说,他完全没查到左承尧和高歌有什么感情纠葛。
当时,顾思源这么说,他也就暂时放下了对左承尧的调查,毕竟那也只是一个非常模糊的猜想。
直到航空城的项目启动,需要争取左承尧的合作支持,他才又想起来。他翻出那份顾思源的报告,发现左承尧和小歌的一点微妙联系——小歌曾经读过左承尧所在大学的附中。说起来也是半个学长学妹的关系。
他又想起顾思源对小歌的那点痴心妄想。会不会是因此报告才被做了手脚呢?
于是他再次命其他人调查左承尧读大学时的那一段经历。
再一次,他的细心令幸运站在了他这边。两人之间的具体情|事外人当然很难探知,但发现小歌当年的偷拍视频的男主角竟然就是左承尧!
他还记得他当时又兴奋又生气的心情,他大骂顾思源,这个顾小三,就为了那点见不得人的龌龊心事,差点坏了他的大事。
不过即使如此也不能证明左承尧真的多么爱小歌,又或者能为小歌做到哪一步,能因此帮助高氏拿下“航空城”这块超级大肥肉。
说起来也是老天助他,因为这个项目和左承尧的接触增多,竟然让小女儿高乐诗也喜欢上了左承尧。小女生嘛,心思总是细腻的,尤其对着喜欢的男人。最后被她发现左承尧的钱夹里竟然还藏着小歌的扣子。
有了这层发现与认知,这之后的各种设局试探确认也就顺理成章了。直到今天得到出乎他意料的满意结果。
左承尧,就算你是金融天才又怎样,遇到感情,你还不是白痴一个。
高志远一支雪茄将要抽完,这时邱安洁走进卧室。
高志远笑着对她说:“小诗回来啦?她怎么样?”
邱安洁走过去半蹲跪在高志远身旁,嗔怪道:“还在哭呢,老爷,你看为了你,我们两母女可是受尽委屈了。坏人也演了,心也伤了。”
“我知道,你们为我为高家做的,我都记着呢,不会亏待你们两母女的。”
邱安洁叹一口气,“什么高家啊,我可是到现在都还没进高家门呢。”
高志远放下雪茄,摸了摸邱安洁的脸,“你啊,就是小心眼,前段时间你不是说向太新买了一只五克拉的钻戒很漂亮吗?回头你让孙秘书支一笔钱给你,你也买一个吧。”
邱安洁马上转哀为喜,笑着抱住高志远的胳膊撒娇:“我就知道志远你最好了。”
这是在家里,邱安洁只穿了一件家常的睡袍,半跪在高志远身旁,胸口隐隐敞着,高志远从上往下看,正好看见随着他胳膊一起晃动的一对白嫩的胸,一下子勾起了他的性|欲。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进去抚摸、揉捏……
谁说权力是男人最好的春|药的?其实金钱也是,哪怕只是即将到来的金钱。只要那个数字是以亿为单位结尾的。




狂恋 第14章
当门卫老陈远远的看见那辆黑色的宝马i8驶近的时候,还没开闸,他就先用对讲机上报给了总台。
这是“偏偏”会所的规矩。每隔一个月半个月的,这辆车的主人就会来会所,而他们门卫要第一时间报告上去,好让后面的同事提前有所准备,招待好这位贵客。
“偏偏”会所是本城数一数二的高级会所,虽然建在城郊,颇为低调。但沿着有“小西峡湖”之称的平湖修建的那十几栋名师设计错落有致的别墅、停车场里用罩布遮着车身或牌照的各种豪车、还有来来往往身材玲珑有致的美女,都无一不暗示着这是一处销金窟。
左承尧把i8停在了一栋别墅的门口,门前早就等好了两位工作人员。
一人从左承尧手中接过钥匙,帮他把车停好,遮上幕布。而另一人则热情的迎了上去,“左先生,这边请,老板娘在二楼。”
左承尧上楼推开门,孟瑶正笑盈盈的坐在窗边看着他,“阿尧你来啦。”
和很多人想象的不一样,身为这种风月会所老板娘的孟瑶却并没有多少风尘气。她身材高挑,但只简简单单穿一件白衬衫,西装裤,一头略长过肩膀的直发,妆容干干静静。不知道的人第一眼看过去说不定还会以为她是什么电视台的知性女主播。
左承尧走进室内脱下外套,跟在后面的服务人员殷切的接过衣服帮他挂好,然后又很快训练有素的默默关好门退出。
他走到窗边,面对孟瑶坐下,“每个月你都差不多这两天过来对账,总要来看看你的。”
“偏偏”会所其实最早是在邻市开的,这一两年才在本城开了分店,所以孟瑶常驻邻市,并不太经常过来此处。
“西峡湖那边住惯了真懒得回这边,要不是你在这里,我账都不想对了。”孟瑶摆弄着窗边挂着的一串风铃,半真半假的开着玩笑。
左承尧笑笑,没有接这句玩笑,倒是饶有兴致的瞥了一眼她手中的风铃,“什么时候在这里挂了串风铃?”
“好看吗?新添置的,每栋楼窗边都挂了。”
左承尧随手扬起风铃一看,竹制的撞柱,间中夹着几个古铜的铃铛,也还算雅致。稍微有点特别的就是中间最长的那块竹条上刻着一排字。左承尧默念了出来,“小楼一夜听春雨。”
还未念完他倒先笑了,“瑶瑶你这几年别的没学会什么,这附庸风雅倒越学越顺溜了。”
孟瑶从他手中抢过风铃,“什么呀,我这是从武侠小说里抄的,《三少爷的剑》,你忘了吗?小时候我们在街头那跛脚老头的破租书摊租来看的。不知怎的前段时间突然想起来,就叫人订做了来玩。隔壁那栋那串上面刻的是“只是当时已惘然”,还记得在哪本书上看来的吗?”
“是,文化人。那是《云海玉弓缘》。我还记得。”
孟瑶一时有点感慨,“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小时候看到厉胜男死了,金世遗在她墓前念出这句诗的时候我还哭了呢。说起来那个时候咱俩要看这些书也挺不容易的,要捡好多个空瓶卖才有钱去租小说……”
不过她就此止住了,并没有让这忆旧的情绪泛滥下去。也许她比谁都清楚这过往交缠着太多复杂情结,并不适合剪烛夜话。
她很快切入正题,向左承尧汇报这一个月来搜集的种种信息资料。
自古以来,风月场所就是信息灵通之地,酒精与美色充斥其中,令男人放松与麻痹。“偏偏”会所成立之初,孟瑶就开始利用它来帮左承尧秘密搜集信息。或者说,“偏偏”会所之所以会竖起艳帜,绝大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左承尧需要这样一个工具。
其实未必能探听到多少绝密消息,很多时候不过是张生与李生不和,王生与刘生却私交甚笃,或者,徐生出轨还玩双|飞,邓生更喜欢半老熟女,而杨生爱喝黄酒胜过白酒……等等等等,不一而足的小事。
但很多时候也恰恰就是这些小事,帮助左承尧在商场上比别人更胜一筹。
两人正交谈着,突然响起敲门声。
孟瑶皱了皱眉,“进来,不是吩咐了没什么事不要来打扰吗?”
一个服务员小心翼翼的推开门,有些畏缩的说:“老板娘,是小红姐让我过来的。她说万总监喝多了,一个劲的闹着非要老板娘过去喝几杯。王公子、徐公子也都在起哄。小红姐说她快hold不住了。”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告诉小红我一会儿就过去。”
孟瑶打发走了来人,无奈的对左承尧说:“王公子的面子总是要卖的。打开门做生意,一会儿还是得过去应酬应酬。”
“万总监……”左承尧想了想,“和王公子、徐公子在一起的万总监应该就是万向了。”
“嗯,是他。”
“万向,41岁,md大中华区总监,虽然不是自己的生意,但也算封疆大吏了。身家清白,无不良嗜好。是abc,和土生土长的中国人相比,通常对女性更宽容与尊重。更重要的是他看起来对你很上心,从邻市的‘偏偏’追到本市的‘偏偏’,看来也真是偏偏喜欢你了。瑶瑶,这是一个可以考虑与抓住的男人。”
左承尧认真分析,孟瑶却很有点不耐烦。
“我妈都不管我这些有的没的,你怎么比我妈还管得宽。”
“我只是提供参考意见,你当然有权不听。”左承尧也不以为意,他抬手看了看时间,“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就先走了。”
“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我还没有好些消息没给你说完呢。”
左承尧站起来一边穿外套,一边说:“最近事多。反正回头你也会把整理好的资料发过来的,我也就是过来和你说会儿话,也待得差不多了。”
孟瑶却明显很失望,“是因为老万吗?”
左承尧穿好大衣,走过去拍了拍孟瑶的肩,“别胡思乱想,我走了。”
孟瑶蹙着眉目送着左承尧离开,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忍下了。然而在左承尧的手碰到开门把手的时候,她到底还是没有忍住。
她的声音很轻,轻得仿佛话一出口就已经消失飘散在空气中了,轻得仿佛她自己都不确定该不该让左承尧听见。
她说:“高歌回来了。”
左承尧的手停在了门把手上。
孟瑶说出了第一句,就像是戳破了一个努力维护,却脆弱不堪的泡沫薄膜一般,于是表面的平衡瞬间坍塌,她索性再次大声说一遍。
“高歌回来了,是吗?所以你要急着回去。”
左承尧转过身来,神色未变,坦然的说:“高歌是回来了,这本来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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