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暖雾

——喂，妹子！你刚才好像说了一些很了不得的话啊！
诚凛众人又恢复了之前那种想吐槽却又吐不出来的状态。
黑子好心地替她做了解释：“桃井同学和青峰君是青梅竹马，并且已经交往了。”
——所以你既然都和青峰交往了，还扯着黑子不撒手干嘛啊？很好玩吗？！
诚凛众人给跪了：桃井妹子的想法你永远猜不透。
黑子再次好心解释：“桃井同学的话，应该只是把我当朋友一样对待。”
半天没说一句话的长谷川志穗突然插嘴：“虽然我从小没有交过几个朋友，但是我知道朋友才不会这样抱来抱去。”
这一瞬间，长谷川志穗觉得那个在公交车上温柔地安慰了她、并对她说他们“当然是朋友”的黑子背叛了她。然而长谷川志穗不清楚自己产生这种想法的原因是什么，她只清楚自己心里不痛快了。
绕过挡在自己面前的黑子，长谷川志穗直视桃井五月，语气坚定地说道：“还有，我们诚凛才不会输。”她朝对面随手一指，点出了几个二年级的部员，“火神学长自然不必多说，河原学长和福田学长如今也是能独当一面的优秀球员，更别提仅次于伊月学长的控球后卫降旗学长了。”
被教练学妹青睐有加的降旗光树精神大振：“啊，谢谢！”
黑子默然无声地瞄了他一眼。
趁桃井五月因惊讶而暂时说不出话来的时候，长谷川志穗一口气就把宣战书拍到了她眼前：“看着吧，就算黑子学长不上场，我们诚凛也能打败你们桐皇！”





[黑篮]暖雾 第18章 诚凛VS桐皇1
经过五天非人的折磨，诚凛与桐皇之间的对决终于要开始了，同这场比赛一起进行的还有正邦和秀德的比赛。
相田丽子在开赛前告诉诚凛众人：“虽然桐皇上个星期输给了秀德，但是青峰一直没有出场，所以这个结果并不能代表桐皇的全部实力。青峰今天会不会上场是摆在我们面前的大问题，我认为我们应当先假设青峰会出场，然后再考虑其他不确定因素。”
日向表情沉重地点点头，对她的话十分赞同：“没错，青峰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如今的他只会比以前水平更高，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很有必要。另外，青峰还有zone这项利器，而我们只能借助火神的zone来回击，一旦沦落至此，整场比赛就无异于青峰和火神的一对一，其他人全是多余的存在。如果不想处于被动的地位，我们必须得想一个好办法。”
对手毕竟是去年全国大赛的第二名，就算诚凛上次在冬季杯的比赛中险胜了桐皇，这次也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相田丽子转向黑子：“黑子君的幻影投篮怎么样了呢？”
黑子盯着自己刚刚摊开的手掌，小声但信心十足地说道：“应该没有问题了。”
相田丽子点点头，然后又面朝长谷川志穗问道：“小志穗认为今天的比赛我们该用什么战……小志穗？”她走到长谷川志穗身后，“你在这里坐着干什么呢？”
长谷川志穗正坐在凳子上不知第几遍地重复看着桐皇与秀德的比赛录像。
感觉到背后站了个人，长谷川志穗转过脸来。
一见是相田丽子，她便有些苦恼地对相田丽子说道：“我在看比赛录像——总觉得桐皇和秀德的这场比赛打得很奇怪。先不管青峰有没有上场，那个三分球怪兽樱井良的动作明显又比之前快了很多啊！以往的他好歹还需要思考投篮的角度，可是现在的樱井良……”她的脸上并没有什么特殊表情，只是死死地盯着按下暂停键后滞留在小小屏幕上的樱井良，“……完全成型了。也就是说，樱井良那命中率高得吓人的投篮再也不需要‘思考’这种浪费时间的东西，一接到球就起跳投篮已经成为他的习惯，像吃饭睡觉一样，而且他的三分球命中率几乎达到百分之百，应该仅次于绿间真太郎——当然了，在远距离投篮方面，迄今为止还没有哪个高中生能超越秀德的翠翠学长。”
这句“翠翠学长”赢得了来自黑子的注目，不过长谷川志穗压根没看见。
日向直接傻眼：“什么？”
——喂喂不是吧？！那个爱道歉的蘑菇仔以前就够难应付的了，几天不见，他居然又进化啦？！
得分后卫日向在比赛中势必会与和他打同一个位置的樱井良对上。一想到自己还要继续防守那只道歉蘑菇仔，日向的脸色顿时就难看了好几倍。
“至于桐皇的中锋……”长谷川志穗快进了十几秒，将录像停在桐皇篮球部现任队长若松孝辅组织防守时的画面上，“他们的新球员也都表现得很好，比如那个9号，卡位意识既明确又犀利，和桐皇的队长正好形成难以突破的内线。今年的桐皇……”
土田和小金井等人同时咽了咽口水，倍感艰难地问道：“……如何？”
长谷川志穗关掉录像画面，轻声说道：“各自为战、无组织、无统筹，与去年完全一致。”
“哈啊？”
经过长谷川志穗方才对桐皇各大主力的一番肯定，大家都没料到她会在这个时候冒出这么一句不知是褒还是贬的评语。
伊月被唬得一愣一愣的：“那……桐皇到底好不好打？”
长谷川志穗刷刷几笔就在白板上画出了一个进攻示意图：“他们之所以会输给秀德，一方面可能是因为王牌没有上场，但另一方面绝对是因为他们没有明确的战术。桐皇的每个球员身上都具有鲜明的个人风格，可大多数球员只适合单打独斗。篮球并不是单纯强调个人英雄主义的运动，如果没有配合，好球员再多，放在一起也没用。”
托着下巴思考了片刻，长谷川志穗又用红色马克笔在示意图上标出了几个点：“先看这里。这是移动掩护进攻方式的示意图，以日向学长和火神学长为‘专门投篮人’，其他学长需要做的则是掩护他们，将自己定义为‘专门掩护人’。日向学长和火神学长一个负责外线投篮一个负责内线进球，要快速移动、摆脱防守、及时到位；其他学长的行动一定要隐蔽，既要帮助日向学长和火神学长摆脱防守，又不能让桐皇的人有机可乘、制造犯规。如果球由伊月学长控制，并且传球路线不理想，那么也可以由伊月学长投篮。总之，各位学长的掩护一定要到位。既然桐皇不喜欢配合，那我们就针对他们这个习惯，打破他们的一对一比赛传统！”
相田丽子和长谷川志穗一样托着下巴思考起来：“嗯、嗯……确实比较可行……不过，这里还有这里，”她也拿起马克笔在示意图上圈出了几个位置，“这几个地方需要多加注意……这样的话，似乎降旗君就不适合当首发队员了吧？”
长谷川志穗点头：“没错。”
降旗连忙表态：“我、我怎样都可以！我没关系！”
于是，按照长谷川志穗提出的战术，相田丽子对诚凛方面的首发队员又进行了细微调整。
即便如此，比赛正式开始之后，在以开启了zone的青峰为首的桐皇首发队员的高压进攻下，诚凛方面依然显得适应不良，被压着打了好几分。包括同样开启了zone的火神在内，诚凛队员的肚子里都窝着一团火气。
桃井五月笑眯眯地看着坐在对面的长谷川志穗和相田丽子，一脸志得意满地以宣战般的口吻小声说道：“早就猜到你们会用这种战术了呢，嘻嘻嘻。”
不必听桃井五月说话的内容，更不必费神去分析她的口型，长谷川志穗也能明白对方在得意些什么。她紧紧握住手里的圆珠笔，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上正因为被青峰挡住了去路而无计可施的火神，低声问着身边的相田丽子：“丽子学姐，要不要先喊个暂停？”
相田丽子咬着嘴唇思考了很久才艰难地说道：“……不，再等等。”
长距离、大范围、多掩护的移动接球投篮进攻方式需要时间和机会方可见效。虽然长谷川志穗明白这个道理，但她现在最害怕的是比分拉开差距后，队员们的信心会遭到巨大打击。
第一小节快结束的时候，情况有所好转，诚凛的配合总算逐渐找到了状态。歪了歪脖子的日向手感奇佳，连续投进两个三分球，为诚凛扳回六分。
短暂的休息过后，诚凛没有更换球员，继续以首发队员的阵容进入第二小节的比赛。
如此大胆的打法让前来观战的其他学校的队员们也惊讶了。
黄濑钦佩不已地感叹道：“哇，诚凛的教练好有魄力！居然到现在还不让小黑子上场？敢在强大的对手和落后的比分面前扣住王牌不放的教练，我还是第一次碰到呢！”
第二小节刚一开始，日向就凭他的拿手好戏后撤步跳投“不可侵犯的投篮”先得了三分。
脸色大变的樱井良很快就还以颜色，回击了诚凛一个三分球。
迅速得手的樱井良在回防时从日向身边跑过，耷拉着眼皮对日向说了一句话：“我才是最强的神射手，我才不会输给你这样的眼镜仔。”
日向蓦然黑化：“可恶的道歉蘑菇仔！如今的后辈一个两个的都这么嚣张吗？”
接下来就是日向和樱井互飚黑化值的时刻了。这两人一球接一球地比着投三分，使第二小节变成了一场三分球大混战。
不过，继第一小节之后，第二小节的情况依然不容乐观，诚凛方面在一次死球时申请了换人。
但换上场的不是黑子，而是土田这个三年级的篮板球好手。
诚凛与桐皇之间的分差已经快扩大到两位数了，左等右等就是等不着黑子上场的黄濑不禁有些替诚凛着急：“不是吧？已经到这个时候了，他们还这么沉得住气吗？该不会是打算放弃了？”
连桃井五月也诧异了起来，并且她的想法与黄濑大同小异：“诚凛想放弃这场比赛？”
从这次循环赛的胜负状况看，一直保持全胜纪录的诚凛就算输掉了这场比赛，也能稳稳地将全国大赛的入场券收入囊中，因此黄濑和桃井五月才会作此猜测。
桐皇的教练原泽克德却不赞成桃井五月的观点，他认为诚凛留了一手：“不，他们不会轻易放弃比赛——诚凛必然还有后招。”
就在同一时间，坐了将近两个小节板凳的黑子也有些按捺不住地活动起腿脚来。他双眼微眯，一瞬不瞬地观察着场上的动向，专心致志地思考着应对桐皇的最佳策略。
相田丽子早就发现了黑子的异常。她以手肘轻轻碰了碰身边坐着的长谷川志穗：“小志穗，是时候让黑子君上场了。”
闻言，黑子无声地看向两位教练，眼中露出一丝期待。
刚刚被换下场没多久的小金井还以为是长谷川志穗不许黑子上场，于是他稀里糊涂地就加入了劝说的行列：“虽然我明白长谷川学妹不想向桐皇的经理低头，但是……那时候你对她说的应该只是气话吧？你该不会真的不打算让黑子出场吧？再不把黑子换上去，我们可真没戏了啦！”
长谷川志穗说：“安心，好戏还在后面。如果我们只想与桐皇打个平手，有火神学长就足够；如果我们想赢过桐皇，黑子学长绝对是必不可少的。何况……”她侧头示意黑子可以准备上场了，“并非我与桐皇的经理赌气，而是黑子学长确实不需要提前露面。好钢用在刀刃上，黑子学长就是我们诚凛的杀手锏，不到关键时刻，怎么可以随便使出？”
黑子瞅着长谷川志穗，语调没有半点起伏地说：“原来长谷川学妹这么看好我——所以我必须要好好努力才能回报学妹对我的重视呢。”
长谷川志穗笑笑：“难得遇到像黑子学长这样的特殊类型球员，不放在最关键的位置很浪费。”
眼看第二小节即将结束，相田丽子果断地喊了一次暂停，就此把上半场的暂停次数用完。在简单地强调了几件需要注意的事情之后，诚凛方面再次换人。
摩拳擦掌已久的黑子终于得到了上场的机会。
青峰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总算来了啊，你这家伙！”




[黑篮]暖雾 第19章 诚凛VS桐皇2
仿佛为了证实自己的话并非谎言，黑子上场后不到十秒钟就以绝技“消失的运球”晃过桐皇的队长若松，并在反应神速的若松将要赶上他的时候把球从篮下回传给了三分线外的日向。
拿到球的诚凛神射手日向队长果断投篮，一颗三分球顺利进账。
接着，黑子又抓住时机，完美地给予对方一记沉重的打击。他用误导过剩欺骗了青峰，不仅使火神成功封杀住了青峰的无定式投篮，甚至还协助火神避开了青峰的盯防。
火神整个人都像消失在了球场上似的，一路畅通无阻地闯进桐皇禁区，虎虎生风地送给对方一个力度极大的灌篮，震得篮筐“咣咣”作响。
青峰防守失误，气急败坏地猛瞪黑子：“刚才一定又是你这家伙在捣鬼！”
黑子面无表情地回视着青峰：“是青峰君自己没守住，怎么能怪我？”
“哈！”青峰短促地笑了一声，他带着天生的强悍盛气凌人地从黑子身边跑过，“哲，我承认你确实有一群好队友。不过，单凭现在的你是绝对不可能赢过我的啊！给我做好觉悟吧！”
黑子转头看向场边的队友和教练，然后对青峰的背影低声说道：“抱歉，只有这个觉悟，我永远不想做。”
半分钟后，伊月的一记压哨球为诚凛赢得三分。哨声响起，随着第二小节的结束，上半场比分定格在了61比60，诚凛暂时落后桐皇一分。
虽然黑子上场时间不长，可他的额角已经渗出了汗水。
“黑子学长辛苦了。”长谷川志穗将毛巾和水瓶随手递给黑子，又转过脸去对日向说了一句几乎同样的话，“日向学长也辛苦了。”
日向脑袋上搭着毛巾，左手明明抓了一瓶水，却故意伸出右手，略带调侃意味地问道：“嘛，我的确很辛苦，所以……学妹啊，我的毛巾和水呢？”
旁边的相田丽子没好气地说：“你攀比什么？小金井君不是已经给你毛巾和水了吗？你还想要几条毛巾几瓶水呀？”
诚凛众人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东西，浩浩荡荡地往休息室走去。而另一边的桐皇队员也准备回自己的休息室进行调整。
趁中场休息的这段时间，桐皇教练提点了队员们几句，让他们根据上次与诚凛的比赛经历好好运转大脑，破除黑子的升级版误导过剩。
原泽克徳告诫桐皇队员：“下半场不要费神去防守黑子。从最根本的角度考虑，黑子只是为了传球而存在的球员，一旦把他的传球路线切断，他就束手无策了。所以，你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各自盯牢该负责的那个球员，迫使黑子落单。”简单布置完下半场的战术后，他又让桃井五月上前，“桃井同学，请你把刚才通过比赛分析出来的诚凛最新资料给大家解说一下。”
在与桐皇休息室里的紧张气氛相差不大的诚凛休息室里，诚凛众人正开着紧急会议。
相田丽子一脸严肃地拖出白板，一边把马克笔递给长谷川志穗，一边对诚凛的球员们说道：“下半场桐皇一定会改变打法，我认为我们现在也该执行另一个进攻战术了。小志穗，你先帮我画个换位三角进攻示意图——我相信你绝对知道那个该怎么画。”
长谷川志穗接过马克笔，笑着说了句“当然知道”，刷刷刷十几笔就将一个详略得当的换位三角进攻示意图呈现在了白板上。
相田丽子指着示意图说：“大家都明白三角进攻战术是什么，不过……我希望你们能在下半场比赛中做到‘换位’。也就是说，我们不仅要内攻外联、内外结合，还要把三角进攻的‘顶点’进行置换。在置换过程中，大家的配合要灵活些。比赛的时候就不要分神了，全神贯注地观察队友的一举一动，一旦时机来了就赶紧补位！”
走出休息室，黑子碰上了结城美琴。
结城美琴的面颊好像有些充血，她手里拿着一方叠得整整齐齐的崭新的毛巾，见黑子出来了，她便把毛巾塞给他，然后偏开脸去看着墙壁上挂着的篮球比赛海报：“你的毛巾刚才掉在地上了，已经弄脏了吧？这是干净的，还没人用过。”
黑子礼貌道谢：“多谢结城同学。”
其实结城美琴宁愿他对自己不要这么多礼，可黑子的性格本身就是这个样子。她自虐地回忆起比赛时黑子坐在长谷川志穗身边的场景，又想起黑子至今为止从未对自己开过一次玩笑、并且每次两人都卡在不亲不疏的平淡交流上。这样谨守礼节防线的黑子却能对刚认识没多久的长谷川志穗表现出他孩子气的一面。
——是不是该放弃了呢？
连有女生一路追他追到诚凛都没被打动的黑子如今正渐渐展露出他对新教练的信赖与亲近，结城美琴觉得自己可以死心了。
但在彻底告别初恋之前，不愿服输的结城美琴还想再最后尝试一次。
“黑子君，一直以来我都对你……”
抛开一切女性的矜持，结城美琴选择了直接告白的方式。
可惜黑子已经听出她接下来想说什么内容了，所以他难得失礼一回地出言打断了结城美琴：“很抱歉，结城同学。但是下半场的比赛很快就要开始了，可以请结城同学稍后再说这些事情吗？”
结城美琴那“豁出去了”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过了一会儿，她颤抖着嗓音，勉强自己尽量心态平和地说道：“好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确实呢，比赛很快就要开始了……我先回去瞧瞧那群一年级部员怎么样了，总不能让他们到处乱跑……毕竟我是篮球部的经理，有义务看住他们……我……对不起，我先走一步。”
黑子点头：“结城同学辛苦了。”
结城美琴捂着嘴扭头跑开。她想听的不是千篇一律的“多谢结城同学”和“结城同学辛苦了”这样的客套话，可是她大概永远也无法从黑子那里得到她想听的话语。
直到第三小节比赛开始，结城美琴才稍微恢复了一些元气。
几分钟后，场上的状况依然不利于诚凛，落后的比分尽管没有继续扩大，但青峰和火神之间的对决已经处于白热化阶段。桐皇那边根本没人来防守黑子——这是最糟糕的局面，因为负责传球的黑子找不到合适的传球点。
坐在场边的木吉叹了口气：“丽子，到现在你还坚持不换人吗？”
相田丽子说：“不换。”
木吉被她这么一噎，反倒不好再问了。
长谷川志穗代相田丽子回答道：“没关系的，木吉学长。我们完全可以再多撑一会儿，至少要麻痹敌人的神经，让桐皇放松对黑子君的警惕心。”
说话间，伊月已经运球直奔桐皇篮下，接着又在青峰冲过来截球的时候发动鹫之眼，转手将球传给跑向底角的火神。诚凛的跑位由此开启，桐皇也紧随其后地变换了防守阵型，采取了紧迫盯人的战略，生怕火神在冲过青峰这道防线之后就势如破竹地再送己方一颗超级灌篮。
谁知火神压根就没有投篮的念头，刚运球到禁区附近就把篮球又扔了出去。
——糟了！
这几乎是每个桐皇队员在此刻的统一心声。
已然把移形幻影修炼到极致的黑子瞬间闪现于若松和青峰之间产生的防守空档内，以连青峰都无法及时做出反应的速度将篮球拍向右侧。
早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潜伏在右侧内线的日向接住这一球，转身跳投。
“好球！”木吉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
长谷川志穗笑着说：“日向学长的进攻威胁很强，就算有樱井良防守，桐皇方面也很难能抵挡住日向学长的三分球。桐皇最大的失败正在于他们只顾严防死守同样拥有zone这一能力的火神学长，却忘了我们还有日向学长、伊月学长和黑子学长。若论主力队员，我们诚凛个个都是王牌。”
木吉也笑了：“小志穗说得不错啊！确实，我们诚凛个个都担得起‘王牌’的称号。只不过黑子和火神是王牌中的王牌而已。”
在第三小节刚过一半的时候，看似被逼进绝境的黑子在无人防守又无法传球的情况下猛不丁投了一次篮，并且还大爆冷门地命中了篮筐。
由此，诚凛终于追平了比分。
桃井五月大吃一惊：“刚才那个是幻影投篮？不！不……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不过，诚凛的两位女子高中生教练可没有给桐皇美女经理深入研究黑子的机会，她们马上就把追平比分的大功臣换下了场。
长谷川志穗对坐到自己身边的黑子说：“学长刚才很帅哟！虽然我之前有猜到学长投篮的命中率可能会提高不少，但也没料到学长竟然临场发挥得这么好呢！”
脑袋上盖着毛巾的黑子微微一笑：“嗯，我也没想到。这要感谢悠纪先生的指点，如果不是悠纪先生，我刚才就无法完成任务了。”
长谷川志穗眼中泛起得意之情：“那是啦！我二哥可厉害啦！”
于是黑子就这样继续当起他的板凳球员，直到第四小节开始时，相田丽子才又把他换上场。
相对火神和日向这种得分达人，包括桃井五月在内的桐皇众人对黑子的投篮技巧并不看好。他们甚至认为黑子在第三小节投中的那一球只是一个天大的巧合。
教过黑子投篮的青峰最有发言权：“啊？哲那家伙啊？那家伙的投篮天赋太差了，不可能忽然就变成神射手的啦！”
结果正如青峰所说，于第四小节上场的黑子真的没有再亮出他的幻影投篮。而诚凛与桐皇的比分也没有继续拉开，仍旧保持着两分以内的差距。火神和青峰又先后进入了zone状态，两人之间的对决酣畅淋漓，让场外的观众看得大呼过瘾、不可自拔。
诚凛的板凳球员们握紧了拳头，纷纷在心里默念着“加油”。与其他人的紧张不同，长谷川志穗这回表现得无比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