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暖雾

坐在她旁边的黑子说：“其实黄濑君一贯如此……”
长谷川志穗心有灵犀地接过话尾：“脱线？”
黑子点点头：“差不多吧。”
车又前行了一段路。黑子忽然问长谷川志穗：“长谷川学妹在帝光时也看过篮球赛吗？”
长谷川志穗说：“根本不可能不看。帝光的篮球部太有名了，虽然我并不喜欢那种比分一面倒的篮球赛，可毕竟是自己学校，偶尔也会好奇地跟着去看几场。不过能和我一起看比赛的人很少，我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大家好像都不太想接近我的样子。”说到最后，她的声音降低了许多，连表情也跟着黯淡了下来。
黑子像安抚哲也二号似的摸了摸她的脑袋：“不要伤心，他们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你交流。你看，到了诚凛之后不就好多了吗？大家都很喜欢你。”他停顿了几秒，接着又说：“我也是。”
长谷川志穗被他的话感动了：“黑子学长果然很温柔！谢谢你，我的心情已经好多了。幸好当时选择了诚凛呢！不然就没办法和大家交朋友了……那个，我现在和大家应该算是朋友吧？”
黑子肯定了她的说法：“当然是朋友。”
这句话令长谷川志穗的脸上重新泛起名为“喜悦”的笑容：“真的吗？我很开心！”
长谷川志穗的哥哥们都是远近闻名的天才，出生于天才之家的她从小就表现出了与众不同的学习天赋，这使她经常被同龄人排挤。小孩子往往不懂事，他们认定长谷川志穗和大家不一样，所以联合起来孤立她。
等忙于学业的长谷川二哥发现妹妹的情商明显低于常人的时候，长谷川志穗已经步入中学时代。更可悲的是负责照顾妹妹的大哥竟然还觉得妹妹这样很好，最起码不会被男生提前拐跑。作为长谷川家唯一一个勉强算是“正常人”的成员，未来的长谷川医生判定自家位那患有隐性妹控症的大哥绝对是被“志穗病毒”侵袭了。
因此，长谷川志穗从小就没有谈得来的朋友，直到她因为不想被人拿来与哥哥们做对比而考入了新建立的诚凛高校。
相田丽子应该是她交到的第一个朋友，虽然这个朋友起初只是想利用她来为篮球部造福。但是如今的长谷川志穗已经不在乎相田丽子与她交往的最初动机了。如果不是相田丽子，她也没机会和篮球部的大家成为朋友。
——她终于可以有朋友了。
长谷川志穗情不自禁地低声重复道：“谢谢你，黑子学长！我很开心，真的！”
黑子又摸了摸她的脑袋，面带微笑地说道：“开心就好。我和你一样，也很庆幸能选择诚凛。大家都包容了我的任性，和我并肩作战，让我有了继续坚持下去的动力。”
公交车走了半个多小时才到站。
两人下车后，长谷川志穗的手机响了起来，打开一看是二哥长谷川悠纪发来的邮件，说他明天没事，准备替大哥回家陪着妹妹过周末。
长谷川志穗给二哥回了一封邮件，然后对黑子说：“太好了，我二哥明天回东京，可以让他来帮我们指点一下比赛的事情！”
她看出黑子有些迷惑，于是解释了一下自家的情况：“我大哥和我年龄相差太大，我上小学的时候，他就工作了，所以我和我二哥比较说得来。我的篮球知识基本上都是我二哥教给我的，他曾经是秀德的篮球队队长，现在则是京都大学代表队的主将。”
黑子眨眨眼：“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我对明天稍微有些期待了。”
长谷川志穗握紧手机，突然就斗志昂扬了起来：“总之，无论如何，我们明天都要先把正邦打败了再说！”





[黑篮]暖雾 第16章 来如此
诚凛与正邦的比赛于周日上午进行。
星期天一大早，长谷川悠纪就被妹妹硬从床上拖了下来：“你明明说好要陪我去看比赛的，不要睡啦！快起床，快起床！”
昨天睡得很晚的长谷川悠纪用手挡住刺眼的阳光：“志穗，你居然真要让我帮你指点一支刚刚打败了我的母校的球队？再说我是回来陪你过周末，不是陪你看比赛……拜托，稍微体谅我一下吧，我今早两点多才睡着的。”
长谷川志穗把他的手从脸上挪开：“我才要拜托二哥呢！你昨天都答应我了，为什么要反悔？你的母校秀德还没有被彻底淘汰出局，你在赌什么气？陪妹妹过周末什么的，难道不是陪妹妹去她想去的地方吗？现在我最想去的地方是体育馆，二哥你快起来陪我一起去啦！”
磨不过妹妹的请求，长谷川悠纪最后只得承诺自己绝对会去体育馆看比赛。
上午九点半，距比赛开始只剩半个小时了，诚凛方面还没有完全敲定首发队员。
正邦算得上是诚凛的老对手。从去年夏天的那场比赛来看，诚凛似乎已经攻克了正邦的古武术防守技法。但是经过一年的时间，正邦也早就将诚凛的每场比赛彻底研究过了很多遍。没有哪支队伍甘愿停滞不前，所以诚凛和正邦之间的较量必然将变成一场恶战。
长谷川志穗和相田丽子交换了好几次意见，然而两人谁都无法说服对方。长谷川志穗希望能继续雪藏黑子，相田丽子却认为黑子在对付正邦时很有一套，可以先给正邦一记迎头痛击。
商量来商量去，意见不一致的两人只好将问题丢给了当事人：“你觉得呢？”
黑子想了想：“我觉得长谷川学妹和教练可以中和一下。”
长谷川志穗从善如流：“那好，黑子学长就在第一小节即将结束的时候上场。丽子学姐，你看这样可以吗？”
相田丽子琢磨了片刻，认为黑子在上半场确实应该以观察正邦今年的变化为主要目的，所以她爽快地同意了长谷川志穗的建议：“行，就这样决定了。至于其他人……”她逐一分析了首发队员名单，感觉没什么太大问题，“那么，现在宣布今天的首发队员：日向君、伊月君、土田君、火神君和降旗君。以上五人。”
降旗微愣：“……诶？又有我？”
队长日向顺平鼓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降旗，等我们这群三年级引退之后，你可是要挑大梁的人啊！经常当个首发什么的，以后习惯就好了。”
伊月笑着对降旗说道：“按这个阵容来看，我们今天还是双控卫战术。一定要加油啊，把正邦那个吵吵嚷嚷的和尚头打败！”说着说着，伊月的脸色忽然一变，“正邦的和尚吵吵嚷嚷……糟糕，又文思如泉涌了！”
日向随手就在伊月背后捶了一拳，成功将他击倒在地。随即，队长大人带着灿烂的笑容喊出口号：“诚凛，必胜！”
众人齐声回应：“必胜！”
在之后的赛前准备阶段，那位被诚凛众人形象地戏称为“和尚头”的津川智纪跑到诚凛这边的板凳区，冲坐在板凳上的黑子嚷嚷道：“喂！你怎么可以不上场？其他人怎样都无所谓了，我今年可是一直在等着把你打败呢！”
好好先生日向顺平的开关一下子就跳闸了：“哦吼吼吼，其他人怎样都无所谓？真没想到一年过去了，还是这么敢说大话啊，你这唧唧歪歪的和尚头。”
伊月友情提示：“队长，注意开关。”接着他也正了正脸色，“我们诚凛篮球部可不是只有黑子一个人。津川队长，接下来的比赛，千万别因为黑子不上场就对我们手下留情。”
已经荣升队长一职的津川嘻嘻一笑：“我才不知道什么叫手下留情呢！”
火神早按捺不住了：“喂！去年你害得我四犯，居然还好意思说什么一直等着把黑子打败？我才是那个要向你复仇的人啊！”
津川挠挠头：“……你是谁来着？”
火神大怒，但他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你不知道我是谁没关系，等我待会儿把你打败的时候，你自然就知道我是谁了！”
津川还想说点什么，可是正邦那边的副队长已经跑过来扯住了他的衣领，并诚挚地朝诚凛众人道歉：“实在不好意思，我家队长又犯老毛病了……抱歉，我家队长总爱说实话。”
黑子一直没吭声，只是默默地盯着津川智纪。
他旁边的长谷川志穗冷不防堵了正邦的副队长一句：“爱说实话不是病，爱说大话才是病。”然后她颇为怜悯地看着津川智纪，仿佛眼前的这个男生不是正邦篮球队的队长，而是一位已然罹患不治之症的危重病人，“津川学长，是病就得治。”
正邦的副队长被她堵得哑口无言，讪讪地笑了笑，不敢随便接话了。
津川却转过脸来，笑嘻嘻地问长谷川志穗：“我去年没见过这位小妹妹。呐呐，小妹妹是跟着哥哥来看比赛的吗？你哥哥是谁？咦？头发和眼睛都是黑色的吗……莫非你哥哥是那个家伙？”他拇指向后比了比同样是黑发黑眼的日向。
正邦副队长瞬间给跪了：那是诚凛的新教练啊，队长大人！我们在分析诚凛资料的时候，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再说诚凛黑发黑眼的球员这么多，你为啥非要选人家的队长？该不会是故意挑衅吧？
伊月喷笑：“要是日向的妹妹能像长谷川学妹这么强悍的话，他做梦都该笑醒了。”
长谷川志穗则满脸严肃地说道：“请和尚头学长不要乱开玩笑，我哥哥就在后面观战，如果他听到了和尚头学长刚才说的话，一定会非常非常伤心的。”
津川脑门中箭：“……和、和尚头学长……”
“哈，总而言之，”战意爆表的火神右手压在黑子的头顶，左手放在长谷川志穗的头顶，“我去替你们两个报仇，顺便再加上我去年那份！”
黑子冷静地说道：“火神君把自己的账算清就可以了。剩下的那些，我要亲自讨回来。请放心，正邦今天绝对不会赢。”
结果正如黑子所说的那样，正邦再次败给了诚凛。
双方列队敬礼过后，津川果然大声询问了火神的名字。火神气鼓鼓地说道：“偏不告诉你！你只需要记得我明年还会继续打败你就足够了！”
虽然长谷川志穗和相田丽子都设想过正邦可能会破釜沉舟，但事实却是诚凛更胜一筹，领先了对手十分，大获全胜。不过这个比分并没有让长谷川志穗和相田丽子开心太久，因为她们都不约而同地想起了昨天正邦与桐皇那场比赛的分差。
当诚凛众人收拾好东西、走出体育馆的时候，长谷川志穗忽然对相田丽子说道：“丽子学姐，刚才忘了说，我哥哥今天也来看比赛了。”
相田丽子两眼一亮：“你哥哥？”
长谷川志穗点头：“嗯，我哥哥。”
相田丽子不禁暗自窃喜起来。可惜她的窃喜只维持了不到半分钟，因为她发现来者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长谷川莲一，而是另外一个看上去和长谷川志穗更相似的年轻人。
“哟！诚凛的各位，你们好啊。”这位戴着眼镜的年轻人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我是志穗的二哥长谷川悠纪。拜我可爱的妹妹所赐，我今天都没能好好睡一觉——话说体育馆里好吵。嘛，你们水平不错，也难怪能打败秀德了。”
看到长谷川悠纪，相田丽子脑中迅速浮现出一条重要信息：莫非他是……
在一群人几乎惊掉眼珠的瞪视中，长谷川志穗开心地扑到哥哥身边，抱着他的胳膊蹭了蹭，然后说道：“请容许我郑重地再次介绍一下：他就是我二哥长谷川悠纪。尽管不如我大哥有名，但他曾经是秀德篮球队的队长。而且，就是我二哥带领秀德篮球队赢得了‘东之王者’的称号哦！”
相田丽子的眼睛重新亮了起来：真的是他！
长谷川悠纪推推眼镜，有些不满地轻轻拽了拽妹妹的头发：“小丫头，什么叫‘尽管不如我大哥有名’？”
长谷川志穗笑眯眯地改口：“尽管‘现在’还不如大哥有名，但是二哥早晚会比大哥更有名。不要抓我的话柄嘛！”
长谷川悠纪笑着说道：“看在志穗嘴巴这么甜的份上，我今天下午就破例一次，帮你好好调.教调.教这群不成体统的野小子。”话刚说完，他的视线就和黑子对上了，“你，”长谷川悠纪一扬眉，“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不过你体力跟不上、身高是硬伤。”
黑子默默地拔掉戳中伤口的几支利箭，蹲到一旁的角落里疗伤去了。
长谷川志穗使劲捏住哥哥的手，小声抱怨道：“二哥，你干嘛这么说黑子学长啊？我这个当教练的说说也就罢了，你难道不能把实话放在心里吗？”
黑子再度中箭，背影更加萧条了。
长谷川悠纪一脸趣味地笑看着妹妹：“哟，护短啦？好吧，为了表示我的歉意，等会儿我就先指点指点你的这位黑子学长吧。”
一行人回到诚凛篮球馆，信守诺言的长谷川悠纪果然先单独指点了黑子。
当长谷川悠纪得知黑子的目标是打败洛山时，他的眼镜片连连闪光，眼中也浮现出激赏之情，对黑子的印象更好了。
相田丽子小声问着长谷川志穗：“小志穗……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我感觉你二哥特别照顾黑子君呢？你看，他又过去指导黑子君该如何将幻影投篮的命中率提高了，他还没把三分球的最佳射篮位置说完就不管日向君了吗？”
“这个嘛……”长谷川志穗不太想把自家二哥的失败情史宣扬出去，所以她谨慎地选择了一个听起来不是很劲爆的理由，“我二哥比较欣赏黑子学长这种低调的人。”
针对黑子的训练结束后，黑子坐到了长谷川志穗的身边。他与相田丽子抱有同样的疑问：“长谷川学妹，为什么悠纪先生对我的态度这么奇怪？”
黑子那迷茫不解的表情很有杀伤力。
长谷川志穗朝自家二哥所在的方向瞅了几眼，然后压低嗓音，偷偷地把真相告诉了黑子：“因为我二哥的情敌是洛山篮球部的赤司队长。”
于是黑子秒懂了：“啊，原来如此……”




[黑篮]暖雾 第17章 桃井五月来袭
尽管相田丽子的热切期望没有成真，但是长谷川悠纪的指点依然很到位，毕竟是曾经的秀德篮球队队长，他在小组配合、团队进攻与防守等方面很有见地。
诚凛和桐皇的比赛在下个星期六的上午进行，相田丽子和长谷川志穗这两位诚凛教练一致认为不能放过中间的五天时间。所以，额外增加的特训不仅要继续进行下去，还要更具针对性地把每个人的技术缺点找出来，以便让大家尽量在最短的时间内攻克难关。
与上个星期的全员一体化训练菜单略有不同，这一轮的特训加入了个人训练项目。
火神被指派去进行杠铃的平躺卧推和斜板卧推以及俯卧挺身、引体向上和直腿拉等力量训练，相田丽子另外还将一串长长的弹跳力训练菜单超值奉送给了他。
日向等人则注重速度训练。身为控球后卫的伊月最惨。由于伊月拥有旁人所不具备的好似外挂一般的鹫之眼，除了和大家步调一致的速度训练之外，长谷川志穗又为他特别准备了一项眼力训练。现在的伊月每天晚上都要抽出半个小时的时间蹲在草丛里盯着一群到处乱飞的萤火虫，判定它们接下来的飞行方向。稍有不慎，长谷川志穗的高尔夫球杆就会准确地落在他的脑袋上。
黑子大概最特殊，他既不用参与力量和弹跳力的训练，也不必额外增加速度或眼力的训练。
不过没人羡慕黑子。因为他正努力地按照长谷川悠纪给出的建议试着提高幻影投篮的命中率，才两天而已，指尖上就磨出了或大或小的水泡。
长谷川志穗用消过毒的细针挑破这些水泡，然后仔细而均匀地涂了一层药膏，再用创可贴将黑子所有的指尖全包扎了起来。
“直到比赛前，黑子学长都不可以再碰篮球了。”长谷川志穗收拾急救箱的时候如此说道。
黑子看着自己的手指，有些遗憾地说：“其实我已经快要抓住那种感觉了……”
长谷川志穗板着脸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如果手指发炎了怎么办？十指连心，一定会很疼的吧？投篮讲究手感，绝对不能大意！”
黑子乖乖点头。
结果他阳奉阴违，转眼间就不见人影了。
长谷川志穗此时已经出去陪伊月进行眼力训练，留在体育馆里监督其他人训练的相田丽子最终好气又好笑地将黑子从旁边的篮球馆里抓了回来：“黑子君！你刚才不是答应小志穗不碰篮球了吗？”
黑子无辜地眨眨眼：“有吗？”
相田丽子威胁他：“敢说没有？那我这就去把小志穗喊回来。”
黑子安静且乖顺地挪到一边的跑步机旁，找了个没人使用的器械老老实实地坐下了。
相田丽子恶狠狠地瞪了黑子一眼，这才重新转过脸去继续盯着其他球员的训练。但是她刚把脸转开就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唉，方才小志穗给黑子君上药的时候，黑子君看她的眼神分明有点……
相田丽子又想起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情，不由得要为篮球部的未来头疼了：希望小志穗和美琴不会因为黑子君而闹矛盾啊！不过，黑子君似乎还不太清楚自己身上的某些小变化。如果他能继续迷糊下去，说不定也是个不错的发展哦？
向来乐观的相田丽子得过且过地自欺欺人起来。
隔天，跑到相田体育馆来打探诚凛情报的桃井五月一眼就瞧见黑子的手指全被包得严严实实。
她心疼地捧着黑子的手，眼泪像不要钱似的往外洒：“哲君！你的手怎么啦？都包成这个样子了，一定很疼的吧？”
黑子平静地回答：“并不疼。”
日向掀起盖住脸的擦汗毛巾，小声问着正全身散发不爽气息的相田丽子：“我说……桐皇的经理怎么又来了？”
相田丽子“哦呵呵呵”了一阵，背后甚至具现出了一股股谜样的黑雾：“本小姐哪里知道她为什么会‘又来了’啊？每次比赛前都刻意跑来打探我们的最新情报也就罢了，这种炫耀身材的行为算什么？”面对桃井五月那傲人的上围，相田丽子下意识地挺了挺胸脯，“简直太可耻了！天诛！”
日向一脸不忍直视地转移了目光：“嘛……丽子你完全不用介意那些小事。嗯……我觉得你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总算有所进步的日向终于懂得该当着外人的面夸奖心灵脆弱的教练了，然而他的夸奖并没有打动相田丽子。
满脸通红、不知是在恼怒还是在羞涩的相田丽子冲他大吼：“笨蛋！白痴！蠢货！去死吧！”
日向：“……”
桃井五月抱着黑子的手指痛心疾首了一会儿之后，忽然扑到黑子身上搂住了他的脖子：“哲君！你们的那位新教练去哪里了呀？听小黄说她和你长得很像，啊啊，好期待穿着女装的哲君哦！”
——那个黄濑到底是用哪只眼睛看出长谷川学妹和黑子长得像啊？！
在场的诚凛球员们纷纷以一脸吐槽不能却又不吐不快的表情艳羡地用眼刀死命戳向正享受着美人恩的黑子。
脖子上挂着桃井五月的黑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桃井同学，这样很难受的，请你放开我好吗？另外，长谷川学妹的容貌和我没有任何相似之处，请不要在脑中天马行空地随意想象我穿女装的样子。”
——话说黑子穿女装……也许真的毫无违和感吧？
诚凛众人也开始跟着桃井五月一起无限制地扩大脑洞了。而终止了他们各种脑补的人正是刚刚结束眼力训练并回到体育馆里的伊月和长谷川志穗。
长谷川志穗一进来就注意到大家的焦点全集中于某处，但是她被走在前面的伊月挡住了大部分视线，看不见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所以她略带疑惑地问道：“学长们怎么没训练呢？”
闻风而动的黑子立即运用他得天独厚的过人技能挣开了桃井五月。
桃井五月双臂一松，有些惊讶地望着自己空荡荡的怀抱：“……诶？哲君呢？”
全程围观的诚凛部员们这回终于抓准了槽点：混蛋黑子！你这不是能躲开桐皇美女经理的飞扑吗？！那你干嘛还让人家飞扑得手？故意的吧你！
先不管诚凛众人如何默默吐槽黑子，总之桃井五月并没有因黑子的忽然消失而困惑太久。她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一蹦一跳地来到长谷川志穗面前。
长谷川志穗面瘫着脸，无言地瞅着她。
“哇！你就是长谷川志穗吗？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呢！”桃井五月被长谷川志穗这神似黑子的表情萌到了，“真的和哲君很像呀！好可爱！”她说着就扑了过去，打算将长谷川志穗压进自己怀里好好揉捏一番。
长谷川志穗朝斜前方迈了一小步，只微微移动了一点点而已，就成功避开了桃井五月的熊抱。
桃井五月一扑不成，转个方向调整了姿势又继续扑往长谷川志穗。
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黑子挡在了长谷川志穗面前，拦住了桃井五月的飞扑之势：“桃井同学，请适可而止吧。”
被拒绝了的桃井五月鼓起腮帮：“哲君！你怎么可以这样嘛！”
相田丽子实在看不下去了，赶紧甩出问题：“我们这个星期六就要比赛了，你这次过来又是为了什么？”
桃井五月风情万种地顺了顺她的粉色长发，将食指抵在唇边，笑嘻嘻地说道：“我当然是——来下战书的嘛！”她跳到黑子身边，拉住了黑子的手，“我还没有放弃哲君呢！所以，这次的比赛，哲君一定要好好表现哦！”
黑子不动声色地将手抽回：“桃井同学，青峰君会生气的。”
桃井五月撅嘴：“阿大那个篮球笨蛋才不会生气！哼，只知道和他的篮球相亲相爱，要么就是盖着堀北麻衣的写真集在天台上晒太阳睡觉！最讨厌他了！巨.乳什么的……难道我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