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盛世爱
“我要你载我。”梁肆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说什么?”陈励深将双脚放在地面上,骑坐在车上,松开车把,挑挑眉,觉得可笑。
梁肆并没有重复一遍,只是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古怪的人!
陈励深一拧眉:“梁肆,你当你是谁?”
裴叶琪一见陈励深有点生气了,怕他真的一冲动从梁肆身上轧过去就坏了,于是赶紧走上前去摇摇他的胳膊,哄到:“你别生气啊,她不是想对你怎么样,你知道的,小肆她自从…之后她就没过去那个坎儿,你就别跟她一般见识让她闹吧啊…”
陈励深轻轻的甩开裴叶琪的手,将两只胳膊住在车把上,俯身支撑在上面,眯起眼睛看着眼前这个耳朵上还缠着纱布的小姑娘。
“梁肆,不要以为这些日子,我妈让着你,哄着你,你就得寸进尺,我陈励深可怜你你就是可以在我家吃饭的客人,我陈励深不…”
“我要你载我。”梁肆固执的打断他,下颌微微上扬了一度。
裴叶琪诧异的失声道:“小肆…”
陈励深惊讶的微微张着嘴,口中威胁的话还未出鞘就被她削断了。
三个人皆以极其诡异的表情僵持着。
过了大概有几秒的凝滞,陈励深忽然笑了,淡淡的,戏谑的笑了。
“好啊,你上来。”
阴狠的冰霜凝固了他嘴角的笑容。
连裴叶琪都看出来不妙了:“励深…你别…”
谁知道下一秒,梁肆二话没说就走过去,跨上他的车骑坐上来!
那时苍白而倔强的表情,至今想想,梁肆都为自己汗颜。
大有一种不破楼兰终不还的悲壮啊…
“坐稳了。”陈励深蹬上脚踏板,车子就飞快的冲了出去。
梁肆哪里敢抱着他的腰呢?只能死死的抓着车座。身后是裴叶琪担心的声音:“小肆!坐稳了!陈励深你别骑得那么快呀!”
裴叶琪的声音越来越远,最后,梁肆只能听见耳边呼呼的风声。他的车子穿过了三食堂,四食堂,穿过了体育馆,飞快的驶向体育场的无人区。
梁肆越来越怕,尽管耳边风声刮响,她却能够清晰的听到自己心脏的不安。
四下无人的车道上,陈励深开始剧烈的摇晃车把,车身晃动得很严重,梁肆害怕极了,死死的抓着那根本不顶用的车座边缘。
她知道陈励深是成心的,可她不知哪来的倔强,就是不松手也不求饶!
终于,途经一个减速带的时候,陈励深双臂一用力,前车轮便被高高的抬了起来!梁肆泛红的手指再也抓不住,巨大的惯性将她甩了出去!
嘭!
剧烈的疼痛自手肘和膝盖处扩散,梁肆被摔得七荤八素。
陈励深的车子刹住闸,前轮在地上摩擦出一条刹车线,他的鞋子他用鞋子用力的踏在地上迫使车子停了下来!
就像是那晚一般冰冷的,毫无怜悯的眼神,陈励深骑坐在车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受伤的她。
梁肆微微喘着,咬着牙撑起身子站起来,像是被激怒的小兽,依旧死死的盯着他。
于是,她在他诧异的目光中,一瘸一拐的走向了他的尾座…
第二次她从车上摔下来,她躺在地上,他坐在车上,两个人都粗重的喘息着,四目相交中,仿佛纠缠了一千年的怨念。
第三次她被甩下来的时候,陈励深手臂一扬,一把将车子踹出去好远!嘴里骂了一声“妈的”!
那一刻,她深知自己赢了。
既然不能成为彼此的喜乐,那就打个死结吧。不能简单就做个绝版,令他不敢尝也不能舍。是禁锢,是罚惩,也是彼此的救赎。
…
那天晚上,裴叶琪带着外伤药来梁肆的寝室看她,梁肆依旧不和她讲话。
裴叶琪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追在她屁股后劝:“小肆,何苦呢,你的耳朵…陈励深也不想这样!”
“小肆,求求你了,都是我不好,咱们和好吧?你别这样不说话了好不好?”
“小肆,你要怎么才肯放过他?”裴叶琪就快要急哭了。
梁肆忽然停下,像是干涩生锈的机器,缓缓地转过头看着她,那种眼神本不该让一个花季的女孩子去承受。
“怎么放过他?你让他把我受惊的爸爸从医院里弄出来给我做一盒蒜香排骨送到我面前来告诉我他没事的,他后半辈子不会在床上度过!你让他来啊!你让他把我爸从病床上弄起来啊!”
梁肆喊着喊着,布上血丝的眼睛忽然蓄满泪水,一不小心,便落下两行滚滚的热泪,吓得裴叶琪长着嘴巴愣住了。
裴涩琪带着哭腔说:“可是…可是他也是受害者啊…”
梁肆吸了吸鼻子,用袖子揩去泪水,在鼻子里冷哼了一声。
裴叶琪愣在原地,就这样看着耳朵上还挂着纱布的她,默默的走进了喧闹的水房。
第二天,梁肆早早的就等在了陈励深的教室外,他拿着书往出走,身旁跟着几个要好的同学,故意忽略她的存在。梁肆就这么背着书包,不声不响的,默默的跟在后头。
等到出了综合楼,同学都散去,陈励深才回头冷冰冰的看了她一眼。
梁肆追上去,与他并排走。
“陈励深。”
陈励深站定,不耐烦的低头看着这个比自己矮上一头还要多的女孩子,她的右脸上,又多了一块淤青。
“我爸爸的医药费又没了,医院给我打电话了,你去交钱。”
淡淡的一句话,没有请求,没有态度,只有理所当然的命令。
陈励深深吸一口气:“梁肆,你就不能装得可怜点?”
或许,或许那样,他会对她好一点。
“我不可怜。”她黑黢黢的大眼睛紧紧的攫住他的视线,昂起头:“你去交钱。”
陈励深就没见过这么…这么执拗难缠的人…!
“好,我去,我去。”他无可奈何的应付着点头,继续往前走。
梁肆还是跟着他,背着沉甸甸的书包。
走到自行车棚,陈励深闭上眼睛,回过身来,极其极其不耐烦的深吸一口气,再吐出来,看着她,无力的说:“又怎么了??”
“我要吃蒜香排骨。”
她说罢,不由分说的走向他的车子…
陈励深一愣,一张俊脸气得惨白,他将手插在头发里,狠狠地揉了揉,看着她固执的背影,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却是一点辙也没有。
陈 第12章
【陈励深,就今天吧,我给自己放一天假。卸下所有的背负和幽怨,做一天与你无关的人。说不定,我真的会,在长长久久以来,那用时光自缚的茧中,寻到能够透上一口气的,出路。】
梁肆终究还是没有进去捣乱。
因为她沉浸在回忆之中的时间太长,有些疲倦。
高崎楠到了轮岗时间,发短信问她要不要下班,梁肆回复说不用了,我在五星级酒店的厕所里待一会儿,这儿的马桶实在是在高级,舒服。
过了一会儿,高崎楠的短信又发了过来:今天是不是你生日?
梁肆讶然:这你都知道?
高崎楠:当然。
梁肆失笑,随手发了句“那还不赶紧的备着蛋糕伺候着?我要大便形状的!”
高崎楠也没回她,梁肆当做开玩笑,便收起了手机。
一个人,推着一车的脏被套,进了消毒间。
消毒间一如既往的脏乱,客人用的床罩杯子被随意的丢在地上,简直下不去脚。
在深港大酒店,流传着一种说法,那就是,酒店的厕所比消毒间都干净。
由于监督的松懈,和员工意识的懈怠,大酒店的pa工作极其不认真。有一次,梁肆看见这些大妈大婶用刷马桶的刷子刷客人的洗手盆,尽管大酒店的公共洗手间十分奢华干净,可这清洁过程让人着实恶心。更过分的是,还有一次,她看见pa用客人用过的毛巾清洗杯子…
偷偷瞄了一眼工作间里的pa,有的在听收音机,有的在看报纸,没一个人干活,梁肆沉下心来,望着满地凌乱的被罩,撸撸袖子,开始整理。
干活虽累,却蛮清洗脑子,她整理完被罩已经是满头大汗,身体里的一股劲头却越来越旺盛,梁肆找出一条干净的毛巾,戴上手套,握着清洁剂走向洗手间。
大酒店的公共洗手间宽敞明亮,洗手台均是纯大理石修砌而成,每一处装饰都极尽奢华,这家建于90年代的老牌五星大酒店,始建之初名噪一时,是裴叶琪的外祖父一手创建,后来陈励深的父亲陈升接管酒店,使深港的效益达到了顶峰,而近年来陈升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便将酒店的经营全权交给了自己唯一的儿子陈励深。
“陈励深你个败家子儿,”梁肆一边挥舞着抹布擦去洗手台的污渍,一边鄙夷的嘟囔:“好好的一个酒店,被你祸害成这样,领导不像领导,员工不像员工,上行下效。”
梁肆第一次体会,原来干活的时候骂骂人还是蛮爽的。
...
走廊的尽头,陈励深从裴叶琪的房间里走出来,白色的外套上浸染的巴掌的污渍格外明显。
方才实在没有兴致去哄裴大小姐,只好假意手滑弄翻红酒杯,随便找个理由脱了身。可惜了一件意大利名贵外套,怕是再也不能穿了。
他一边用手帕擦着手,一边往洗手间走,距离洗手间还差几步的距离,忽然听到有人正念叨着他的名字。
“陈励深啊陈励深,老娘今天过生日,就给自己放一天假,你去泡妞吧,你去一夜*吧,老娘不在乎,呵,监狱还有放风日呢,放你一天假又能怎么样。”
陈励深停住了脚步,站在洗手间的门口,靠在墙上,微微探进眼睛往里看,只见她正干着根本不属于自己指责范围之内的活计,将洗手台擦得锃亮,好似自家屋子一般干净。
陈励深收回目光,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轻笑了一下。
她当真就恨他恨得如此…认真负责么?看出他故意要搞垮酒店,即使知道自己的力量微弱如蝼蚁,也要跟他对着干?
“好歹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嘁,在自家门口搞兄妹恋?长没长心?啊?想当年我上高中那会儿,不知道比裴叶琪女神多少倍,那时候她还是个小黑妞呢,数不清有多少小男生拜倒在我的乌黑长发之下…”梁肆一边擦镜子一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吹牛:“虽然现在头发剪了,没有乌黑长发,可也是…”
梁肆一时间找不到什么形容词形容自己,叹了口气,将抹布放到水里,用力的拧干,安静了一小会儿,不再叨逼叨。
陈励深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她这样一面。不像平时的阴阳怪气,也没那么倔强。
好想笑出来,他用手握成拳,堵在唇边,压抑的不笑出声来。
她剪头发了?没注意。
一直背靠着墙壁的陈励深忍不住再一次探进头去看她。
她的新发型看起来很适合她,干练利落,犹如她从不拖泥带水的倔强性格,最重要的是,可以遮盖住耳朵又不会影响工作形象。
凑合,陈励深暗暗想,女神倒是算不上,一白遮百丑倒还凑合。
他从来只知道,爱一个人可以成为一种向上的动力,可梁肆却让他明白,原来恨一个人,也是一种动力。
那么裴叶琪说的,她喜欢他,又该如何解读?
陈励深丝毫没有察觉,此刻的自己,有多么像是一个功课不好,怎么解都解不开题目的小学生。
头疼,他用拇指和中指捏上英挺的鼻梁,闭上眼睛,轻轻的揉,陷入了思索。
梁肆喜欢陈励深,像个笑话,像个谎言,就是不切实际。
...
高崎楠拎着蛋糕从电梯里出来,一拐弯,便看到总经理高大的身子微微靠着走廊的墙壁,低着头,像是在侧耳倾听着什么,嘴角若有似无的笑着,像是着了魔。
高崎楠深不见底的眼眸暗了几分,放轻脚步,慢慢靠近,一声突兀又洪亮的问候打破了这宁静和谐的气氛——
“总经理好!!”
拎着蛋糕的高崎楠用力的鞠了一躬。
隔着一道墙的梁肆和陈励深皆是打了个激灵,身子挺得僵直!
陈励深尴尬极了,脸上泛起可疑的怯红,以手抵拳轻咳一声,另一只手□□西裤里,飞速的掩藏起窘迫的眼神。
“嗯…好,你好。”从不跟员工打招呼的陈励深抽了抽嘴角,站在高崎楠面前,心里有十万分不爽,也只能勉强回应着。
高崎楠清澈的嗓音是刚走出校园的大男生特有纯净:“总经理怎么靠在墙上,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帮您…”
陈励深伸手摆了摆手,打断他:“不用…我只是…嗯…我在...”
洗手间里的人跑出来:“陈励深?你怎么在这儿?”
陈励深一边心虚的解释一边趁机打量着她的新发型:“我来洗手间,有什么问题么?”
梁肆瞄了眼他衣服上的污渍,酸溜溜的冷哼一声:“怎么?总统套房还没洗手间么?”
陈励深狡辩的功力实在拙劣:“我不习惯,可以么?”
此时此刻在梁肆眼里,陈励深和一头刚□□完的种马没什么区别,于是抓紧一切机会奚落他。
梁肆淡淡的瞄了眼陈励深腹下三寸的重要部位,用一种嫌弃加鄙夷的阴阳怪气语调嘲讽道:“行,当然行,只不过真是看不出来呀,您还真是…够快呢…”
从他进裴叶琪的房间,到现在,也就十几分钟吧。
前戏加上打桩,不到半个小时,平日里看起来壮壮的陈励深也不过如此嘛!梁肆酸酸的暗想。
陈励深深吸一口气,一时语塞,死死的瞪着她,而梁肆自然也不甘示弱,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架势,扬起下颌别过头去。
高崎楠就在这个时候,走到梁肆身旁,扬了扬手里的蛋糕,温柔的说道:“你不是说,想吃蛋糕么?大便形状的我没找到,不过我找到了你最爱的海贼王图案。”
梁肆不知道为什么高崎楠突然对自己这么温柔,只是他的温柔实在让人太长面儿了。她接过他的蛋糕,很认真的看着高崎楠的眼睛,说了声“谢谢,我很喜欢”。
陈励深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大手一推,便将梁肆挡着的路清开,他越过她的身子走进洗手间,开始洗手。
按下洗手液的瓶子,陈励深将泡沫打得异常多,手上的动作因为过于用力,而将泡沫与水花甩得到处都是!
梁肆刚刚擦拭赶紧的洗手台,就这样被陈励深三下两下的弄脏了。
梁肆见状,气鼓鼓的走上去,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开始用抹布擦拭。
陈励深洗完了手,又打了一遍泡沫,照样弄脏了大理石台面。
梁肆见他是故意的,攥紧抹布与他理论:“陈励深,从来没见过有人洗手洗两次的!”
陈励深又用力甩了甩手上的水,傲慢的俯视着她:“现在你不是见到了?”
梁肆一时气得肺胀!
高崎楠走过来,拉了拉她的手,很自然的将她的手攥进掌心,责怪道:“你看,你这个脾气,怎么跟总经理说话呢?”
“我…”
梁肆还要说什么,却被高崎楠打断:“好了好了,今天你过生日,我们去江边,今晚有烟火表演,我带你去看!”
梁肆冷静一想,自己何苦跟陈励深置气呢,都说给自己放假一天了,怎么就不能过上一天与他无冤无仇的日子?
想到这儿,梁肆将抹布收起来,嫌弃的推开陈励深,越过他去,弯腰捡起清洁剂瓶子,转身,头也不回的和高崎楠离开了。
身后是陈励深愈发气恼的眼眸,和莫名其妙说不出来的愤怒。
梁肆低头看看自己被高崎楠攥在手心的手,心里前所未有的宁静安详。
陈励深,就今天吧,我给自己放一天假。
卸下所有的背负和幽怨,做一天与你无关的人。
说不定,我真的会,在长长久久以来,那用时光自缚的茧中,寻到能够透上一口气的,出路。
陈 第13章
【上陈励深的床,梁肆可以去申请专利了。】
这是梁肆第一次和男生看烟火,看的时间有点长,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
起初,梁肆有些犹豫,因为高崎楠只因她一句想吃蛋糕,就当真去买。而当一个男生把一个女生的玩笑当真的时候,那么也就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他想追她,第二种,是他想利用她。
当然无可厚非的排除第二种,梁肆只能私以为第一。
因为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被利用。
好在高崎楠是个让人接触起来十分舒坦的人,交流之中没有丝毫暧昧,他酷爱历史,所以一边看着烟火一边听他讲四大发明…还真是别样的正派感觉。
高崎楠没有像一般男生一样要求送梁肆回家,貌似不太绅士,却让梁肆暗自松了一口气。
回到陈家,别墅的灯还亮着,梁肆想来大概是陈母还在看书,便划门卡开了楼下的门。
刚一进门,就看见陈励深身着一件v领的白色t恤,锁骨袒露,正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手捧着一本酒店管理字样的书,看得入神。
梁肆一边换拖鞋一边在心里暗讽:啧啧,天天看书做功课还把酒店管理成这样,也够可以的。
陈励深听到她回来的动静,头也不转,只是淡淡的用眼睛扫了她一眼,然后继续翻书。
这要是往常,梁肆肯定会走上去嘲笑他两句,好让晚上睡觉没有遗憾。可是一想到自己今天给自己放了个假,就懒得理他了。
手里拎着剩下的蛋糕,穿着拖鞋往楼上走,客厅很大,梁肆用异常轻快地脚步从他身旁经过,视之为空气。
她听到身后做坐的人,将书翻了一页,又翻了一页,再翻了一页。
梁肆上了楼,一推门,发现自己房间的门怎么开都纹丝不动。
怎么回事?难道她上班之前把房间锁上了?
梁肆仔细回忆,不对,她从来都没有锁过房间啊!
梁肆抬起手腕看看表,已经半夜十二点了,保姆和陈妈妈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基本8点左右就睡了,现在去找保姆拿钥匙,似乎有些打扰。
可是不这样的做的话,也没别的办法了。
梁肆想着,下了楼。
客厅里很静,aaron趴在陈励深的脚边睡觉,他闲散的倚靠在沙发上,将书又翻了一页,不经意的抬眼瞥在她身上,恰好与梁肆四目相对,陈励深迅速的收回目光,继续看书。
梁肆走到一楼吧台边上的小房间,准备抬手敲保姆的门,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停下手上的动作。回过头,眯起眼狐疑的看向陈励深。
花房的那间房为了方便浇水,是从不锁门的,钥匙也只有陈励深一个人有,那么能够把她的房间反锁的,也只有陈励深一人。
梁肆立刻心中了然,抱起胳膊站在吧台前,面色冷然的望着沙发上若无其事的男人。
她此刻是多么的想骂上一句“陈励深你小人”,可转念一想自己今天生日,就将胸中的怨气生生的咽回了肚子。
于是她又重新上了楼去,企图以隐忍的方式找到能够睡觉的方法。
可是这门锁得死死的,根本进不去。
陈励深坐在楼下,将书轻轻合上,懒懒的抻抻胳膊,表情说不出的惬意悠然。
她还真是沉得住气呢,说给自己“放一天假”,居然真的就脱胎换骨收敛了脾气…
看来,这生日烟火应该看得很开心呢。
陈励深重新靠回沙发上,手搭在扶手上,抬起手腕看看手表上的秒针。
在心里和自己打个赌,猜猜她大概能忍多少秒。
1…2…3…4…秒针在陈励深的凝望下小心谨慎的走。
果然,不一会儿功夫,陈励深只听得二楼传来一阵急促下楼的脚步声。
58秒…连一分钟都没坚持得住…
他的嘴角随即勾起一抹得逞的玩味的笑…
呵,想“放假”?
不准。
…
梁肆气鼓鼓的在陈励深面前站定,想要发作,却怕惊扰了陈母休息,只能居高临下的站在那里,企图用凛冽的眼神对面前泰然自若的男人予以强烈的谴责!
人家哪里能被她的小眼神吓到,悠悠然的站起来,活生生的高了她一大截,在气势上和个头上,轻而易举的将她谴责的眼光变成了仰视。
陈励深无辜的看着她,从眼睛到鼻子,视线最终在她的唇上打转,戏谑道:“怎么?才放假一天就想投入战斗了?”
有点像挑衅,有点像挑逗。
梁肆早就想骂的一句话终究没忍住,咬牙切齿道:
“陈励深你小人!”
陈励深摊摊手,一副“你知道就好”的样子。
“我要上去睡了,你也早点睡,明天还要…刷马桶呢。”
梁肆气得肺都炸了!
陈励深越过她往楼上走,梁肆追上去一把抓住他的t恤。
“把钥匙给我!”
陈励深揪住自己的衣服,眉头不悦的皱起来。身上的t恤领子本就大,被她这样一拉扯,袒露出一大片胸膛。
不是只有女人还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体。他不悦的皱皱眉。
“梁肆,”陈励深回过身来不耐烦的看着她:“你松手,谁给你惯的毛病?”
一个女孩子,三句两句不对付就上手,像什么样子!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