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就算是作者也不能ooc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扶桑知我
上完药后, 栀栀站了起来, 来到放在桌上的那个小箱子前,她查看了一下箱子里放着的炼器材料。
确实都是些最普通的炼器材料,栀栀将一块黑沉沉的黑陨铁放在掌心掂量着。
此时, 江影睁开了双眼, 他侧躺在床上, 唤了栀栀一声:“栀栀。”
栀栀转过身去, 发丝微微摇晃:“你不会炼器。”
炼器并不是每一位修士必备的技能, 术业有专攻,自然有专门的炼器师为修士炼制法宝。
江影点了点头说道:“我可以学。”
“不用。”栀栀对他说, “我给你做一把。”
说完, 她掌心的那块黑陨铁便开始慢慢软化, 从她指缝间流淌下来——并不是因为高温而软化,只是因为栀栀在命令它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她白皙的指尖上下翻飞, 从箱子里拿出赤辰砂,与黑陨铁糅合在一起。
栀栀的两指在这块黑陨铁与赤辰砂的混合物上轻轻一抹,一枚柳叶小刃的轮廓便被勾勒出来,狭长优美,每一处线条都完美得恰到好处。
星辰晶石被栀栀的指腹揉碎,宛如星辰一般的光芒落下,为这柄柳叶小刃装点最后一抹光辉。
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这柄纯黑的柳叶小刃将星光似的砂石吸收,而后马上暗沉下去,似乎随时可以融入夜色之中,杀人于无形。
这几种最普通的炼器材料在栀栀的手中被利用至极致,以最匪夷所思、完美无缺的比例配比而成,让它成为了此界中最锋利、最坚硬的一柄利器,精准且完美。
这是连后来的青君都要禁不住赞叹的神造手笔。
并且,这柄柳叶小刃上,被栀栀融入了规则之力,凡是被它刺中的生物,都会被夺取生命。
就算是非常强大的修士被它刺伤,也只能强行切下伤处求生,当这柄柳叶小刃割开血肉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将死亡的结果宣告。
栀栀对着江影张开了自己的手掌,这柄纯黑色的柳叶小刃安静地躺在她的掌心。
“做好了。”她看着江影说道,“要给它起个名字吗?”
江影半坐起身子,唇色苍白,他思考片刻,沙哑着声说道:“叫冥昭如何?”
栀栀将冥昭递了过去,她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江影接过了冥昭,入手沉重寒凉。
栀栀冰凉的指尖与他指腹相触的时候,她想,江影终会成为她手中最锋利的一柄利刃。
今日之事告一段落,到了晚上,栀栀准备睡觉,却尴尬地发现这院子里只有一间房,一张床榻。
想来灵祇神教误会了他们二人关系。
本来江影是会把床让给栀栀睡,但他今日有伤在身,栀栀也没让他起身。
她洗漱过后,将外袍脱了,自己爬到床上,把被子拱出一个小窝来,睡了进去。
“睡吧。”栀栀眨了眨眼,对江影说道。
江影睡在外侧,几乎快从床上掉下去,他很局促不安,但栀栀已经闭上了眼。
他又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对栀栀说道:“我我……我起来修炼。”
“好。”栀栀转过身去,面朝里侧,冷冰冰地答了句。
修炼的灵气环绕在江影身侧,有节奏地吐纳着。
但此时,栀栀猛地睁开了眼,她又翻了个身子,盯着正在修炼的江影说道:“变兔子。”
她认床,这床陌生,她有些不习惯,很久都没能睡着,要抱着兔子才能睡好。
江影睁开红眸,本想给栀栀变,但他一旦运起法力,便感觉此类法术被他身上的封魔咒文给阻隔了,这咒文对他限制颇多。
“栀栀,不行了。”江影盯着栀栀在黑暗中模糊的脸颊说道,“有封魔咒文在,我变不了。”
栀栀在黑暗里眨了眨眼,没有说话,她感觉有些空落落的,但不知道是哪里空了。
她的兔子,没有了……
栀栀闭上眼,久久都没能睡着,只是她的吐息均匀,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一般。
江影见她闭上了眼,便又开始修炼,入定了片刻之后,黑暗中的一双红眸忽然睁开。
闭着眼假装自己真的在睡觉的栀栀只是为了骗自己,并没有想着骗江影,但她听到了一阵衣料摩挲声,窸窸窣窣的。
即便是在夜晚,江影的目力也没有减弱,他看着栀栀睡颜,没有说话。
他从怀里掏出了冥昭,将它方才手里细细抚摸。
这是……她给他的东西,一柄柳叶小刃,看起来非常厉害。
虽然迟了几日,但也姑且算得上是他的生辰礼物吧?
江影如此想着,唇角勾起了一抹极为微小的弧度。
摸完冥昭,他又开始看栀栀。
栀栀的睡颜安静,与她平时一眼,根本没有表情,就是这么冷着一张脸,就连睡觉也显得严肃冷漠。
江影就这么打量着她,然后不由自主地越凑越近……
栀栀其实并没有睡着,但那温热的吐息喷洒到她面庞上的时候,她还是紧闭双眸,十分淡定。
江影的脸越来越近,最终在黑暗中,那温暖的双唇贴上了她的眉心,轻轻啄了下。
栀栀藏在被子里的手攥紧,长睫轻颤,弧度极小,没有被江影发现。
江影在她眉心的那一吻一触即分,他亲了一口便马上抬起头来,下意识拿指腹抹了一下唇瓣。
她的身体是凉的,吻她仿佛在吻一块冰。
但冰会融化,她不会。
江影如此想着,呆坐在原地,有些落寞的样子。
但是……那又如何?江影转念想道,不论怎样,她还在他的身边,没有离开。
江影心中如此想着,只盘腿坐在躺着的栀栀身边,又开始修炼。
他的修为突飞猛进,在他修为来到元婴的那一天,灵祇神教给他下达了任务,在灵祇神教势力深入凌霄地界的时候,有几个宗门闹事,阻碍灵祇神教的势力扩张。
灵祇神教留着江影,本就是为了让他行暗杀之事,将他们敌对势力的掌权人统统枭首,灵祇神教的势力扩张自然可以畅通无阻,他们以神明之名行事,明面上也不敢如此残暴嚣张,只能在暗地里做些小动作。
江影站在院子里,摩挲着自己手里的冥昭,他不得不去,因封魔咒文的缘故,他在灵祇神教的控制之下,更何况,栀栀也在他们手上……
栀栀倚靠在房门口,静静望着他,没有说话。
直到江影拿手中的白帕,将手中冥昭擦拭了一遍又一遍,他转过身来。
“栀栀。”他唤她,那双红眸澄澈无瑕,闪烁着漂亮的光芒,“我要走了……”
“好。”栀栀启唇,回答他。
“或许我要去上好几日,但我一定会活着回来。”江影对她保证,他要杀的那几人都是元婴修为,而他才刚刚迈入元婴门槛不久。
“你不会死。”栀栀对他笃定说道。
这是最牢不可破的承诺。
“但是——”江影望着她,话锋一转。
“但是什么?”栀栀歪着头问他,长发从肩头垂落。
“我会想你。”江影的红眸锁定栀栀,对她轻声说道。
栀栀直视着他的目光:“不要想我。”
她没再与江影说话,只转过身,走进了房间里。
栀栀只是觉得,江影的眼睛,再看一瞬,她会向上次那般愣住。
这种意识瞬间停止运转的感觉,栀栀并不习惯。
江影离开了,他的脚步声渐远。
当晚,栀栀正在睡觉,睡梦中的她听见了开门声,她敏锐地睁开了眼,翻身坐起。
江影一手扶着门框上,肩头有一处长及至胸口的伤。
栀栀看着他,走上前去。
江影的身形摇摇欲坠,当栀栀走过来的时候,他没能撑住,半靠在她的肩膀上。
栀栀发现江影的伤是因为在受伤之后还在强行运起法力赶路,这才导致伤口逐渐扩大,伤势变得如此严重。
“受了伤还赶路?”栀栀两只冰凉的手将他的脸捧着,让他直视着自己,直接问道。
“很想你。”江影哑着声唤她。
他另一只扶在门框上的手,指节发白,一用力竟然将那门框给掰碎了,想必正承受着极大的痛楚。
“治伤。”栀栀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与江影说这两个字了。
她望着门外高悬于天际的月亮,孤单且清冷,江影靠在她肩膀上的脑袋极沉。
在江影肩头的伤口上,悬停着一只风荧蝶,这嗜血的小小灵兽正贪婪地吸吮着江影伤处的鲜血,狭长的双翅扇动时,扑簌簌闪烁着幽蓝色的荧光。
“若是想我,可以传音给我。”栀栀一手揽着江影,一手直接将落在他肩头的风荧蝶揪了过来,拢在掌心。
风荧蝶在她拢着的掌心里挣扎,幽蓝色的鳞粉飞散,却无法逃出栀栀的手。
“没有远距离传音的法术。”江影摇了摇头,对栀栀说道。
“那今日便有了。”栀栀的吐字清晰,声音清脆,她说出的话宛如法则。
“你以此物为媒介,便可以传音给我,不论多么远的距离,我都可以听见。”栀栀伸出了手。
她张开掌心,风荧蝶摇摇晃晃地从她手中飞起,幽蓝色的光芒极为美丽。
于是,一条全新的世界法则出现了,它最开始出现的原因,是因为江影。





就算是作者也不能ooc 一三五声心跳
一三五声心跳
江影一愣, 他伸出手,那只风荧蝶乖顺地落在他的指尖上。
“栀栀。”他轻声唤。
马上, 这声“栀栀”在栀栀的脑海里响起。
“就是如此。”栀栀点了点头。
这回答亦是在江影的脑海里出现, 风荧蝶果然可以传音了。
江影的指尖抖了抖,这只小小的风荧蝶落在栀栀的脑袋上,模样乖巧, 仿佛一枚饰品。
栀栀从柜子里开始找伤药, 然后细心地给江影上药。
她觉得江影有些傻,但她没说出口。
等到栀栀要去关门的时候, 发现门框已经被承受剧痛时的江影捏碎了, 她使劲合也没能把门合上。
栀栀把那扇门来来回回推了好几下, 最终还是悻悻而归。
她看到江影躺在床上, 身上浸染着不知是他自己还是别人的鲜血, 这暗红色血液洇在被子上, 极为显眼。
栀栀这一次没有选择爬到床上,她抬手将帘幔放了下来,在江影朦胧的视线中, 她开口, 很认真地说道:“有些脏。”
她只是不太喜欢血腥气, 但江影看着她, 那双红眸仿佛易碎的琉璃。
栀栀避开他的目光, 自顾自坐到一旁,趴到桌子上睡着了。
第二日她醒过来的时候, 已经躺在了干净的床榻上了, 江影起得比她早, 经过一夜他的伤势差不多好了,便先将床榻整理干净, 再将栀栀抱回了床上。
栀栀低头发现这床单与被子的布料应当是新的,材质丝滑柔软,应当有些昂贵,仔细查看了一下,她发现这是碧莹天蚕丝的布料,也不知是江影哪时候准备的。
江影总是这样默默地把事情做好,很多时候让栀栀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就在栀栀看着盖在自己身上被子愣神的时候,她听到房门处传来“咔哒”的一声响。
她掀开帘幔,揉了揉眼睛,看到江影正在修昨晚被他捏坏的门框,他一手拿着卸下来的门,在修好门框之后打算将它重新安回去,一双红眸从斜斜拿着的木门后露出,静静地看着她。
“是梦吗?”江影认真问她,“风荧蝶可以传音一事。”
他昨晚因为伤重意识模糊,导致栀栀对他说过的话,他都有些记不清了。
“不是梦。”栀栀坐在床边,两手乖巧地放在身体两侧,对他说道。
她话音刚落,悬停在桌面上的风荧蝶便悠悠飞了起来,在房间里盘旋。
江影修好了门,走了过来,对栀栀说道:“它总乱跑。”
“可以想个办法让它不乱跑。”栀栀说。
江影找出很久之前栀栀为他制作冥昭时留下的一些材料,是一块巴掌大的黑陨铁。
“我上次看书的时候,学了一点炼器的功夫。”江影对栀栀说道。
说完,他的指尖幽蓝色的光芒亮起,操纵着手里的黑陨铁变幻着形状。
江影的审美不错,很快,这黑陨铁便成为了一个精致小巧的金属圆球模样。
他修长的手指将在房间里盘旋的风荧蝶拢住,塞进了金属圆球里。
江影把装着风荧蝶的圆球递给栀栀:“给你。”
栀栀接了过来,把它放在手里把玩着,垂着头,很安静的模样。
后来,江影每次接下灵祇神教派出的任务,外出杀人时,都会通过风荧蝶与栀栀传音。
当然,栀栀经常会忘了跟他说话,自己便先睡了过去,江影没有主动唤她,只是等啊等啊,等栀栀自己来找他。
某一日,江影刚使用了冥昭,按照灵祇神教的命令,将一整个门派的长老与弟子尽数杀死,他坐在屋顶上,看着大殿下方堆积成山的尸体。
这里离灵祇神教很远,以他的修为还没学会传送阵法,所以,在只剩下他一个活人的门派里,江影感觉到了一丝冷清的孤独。
他并不想如此,每一次出手,他都在与自己内心抗争,但他只能如此,因为这就是他的宿命。
江影已经隐隐地感知到,他的命运早早已被写下,是天命要他如此。
在月下的屋顶上,江影的目光悠远,他极轻极轻地叹了口气。
此时,循着鲜血味道而来的一只风荧蝶悬停在他的肩膀上,然而此时这些尸体已经消融,沉入大地之中,这只风荧蝶空手而归,没有食物。
江影的吐息轻柔且温暖,将风荧蝶狭长的双翅吹动。
他的心念一动,第一次主动唤了栀栀。
“栀栀。”江影在寂静的夜里,对着远山与大地唤道。
栀栀此时正抱着自己的被子,努力把它摆成一只兔子模样,然后她好抱着被子睡觉,江影低沉好听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响起。
“怎么了?”栀栀问他,“你何时回来?”
“赶路回来还要几日时光。”江影对她说道。
“好。”栀栀马上回答他,没有再说话。
“你要睡了吗?”江影在片刻的沉默过后,主动问道。
“我已经躺在床上了。”栀栀对他汇报自己的情况,对于江影,她向来是有问必答。
“好。”江影点了点头,他闭上眼,甚至都能想象此时栀栀躺在床上的模样。
她定然是安静且乖巧的。
“其实……”他想了想,对栀栀说道,“没什么事的话,可以对我说声晚安吗?”
栀栀不知道说“晚安”又什么用处,说了晚安她也没有兔子可以抱,江影也并不一定能睡得安全。
但她还是应了;“好啊,晚安。”
江影知道栀栀一直是这样,若他有什么要求,她都会答应,这是他很少主动对她提出要求罢了。
但是这一次,他得寸进尺了。
“栀栀,可以天天说吗?”他问。
栀栀一头埋进了被子里,她说话的声音变得有些沉闷:“可以。”
每天都说一句晚安,并不是一件太难的事,既然江影想要听,她说一说也无妨。
“好。”江影对她说,“睡觉吧。”
“嗯。”栀栀闭上了眼睛,很快便有细微的鼾声响起,她说睡就睡。
在后来的百年间,几乎每一天都是如此过的,江影在外出任务归来之后,经常是夜晚才会回到这处小院。
他常在院外细细将身上血污洗净,因为他知道栀栀怕脏,后来修为高了,他便会召来雷雨净身,不用每次都缩在小院外。
栀栀在百多年的时光里,每一日都会在睡前与江影说一声晚安,雷打不动,宛如在执行一个写好的程序。
有的时候,她道晚安的时候,江影身处危局之中,但即便他身受重伤,也依旧会对栀栀回回一句“好”。
于他而言,栀栀是温柔的港湾,是他能够暂时忘却血腥与杀戮的唯一净土。
江影知道,不论他如何仔细搓洗手上的鲜血,杀孽依旧缠绕在他的双手,但他就是深陷命运这张大网,无法逃出。
随着他的修为越来越高,因他暗杀而毁灭的势力也越来越多,因为他下手果断,尸骨无存,手段残忍,所以事情果然如灵祇预料的一般发展,江影代表灵祇神教杀了那么多人,与修真界无数的修士与势力结仇。
被蒙蔽在仇恨中的人类是愚昧的,他们更加痛恨的只会是亲手挥下屠刀的江影,对于灵祇神教的仇恨反而会淡去,他们只想杀江影而后快。
越来越多沉重的因果线缠绕在江影的身上,他成了无数人的梦魇,甚至是眼中钉肉中刺。
无数的人想要他的项上人头,取走他的性命。
洞悉世间万物的灵祇当然了解这个情况,但祂只是冷眼旁观,任由它继续发展下去。
栀栀自然也不会对江影多说什么,她只是灵祇的一部分,只是在某些时候,她几乎已经是一个人类了。
在江影来到灵祇神教的第两百年,他接到要击杀阳清观观主的任务,阳清观观主样貌俊朗、风流倜傥,修为更是高深,曾迎娶了多任道侣,但都不知所踪。
灵祇神教的教中女修士颇多,阳清观观主寻找的道侣有一两任也是灵祇神教的修士,后来她们不知所踪,灵祇神教自然要调查下去,他们解决问题的方法简单粗暴,那就是干脆把阳清观观主杀了。
江影准备出发,阳清观观主的修为比他高了一大截,他自然要谨慎对待。
他坐在院子里的桌上擦拭着手中冥昭,栀栀则坐在房间里捧着自己怀里的灯盏。
这个样式简单的灯盏用了两百年,总算是用坏了。
她推开门,从房间里探出脑袋来对江影说道:“江影,你这次回来的时候,可以帮我带一个灯盏吗?”
江影一愣,擦拭冥昭的手停顿了下来,他点了点头说道:“好,要什么样的?”
栀栀疑惑:“还能挑款式?”
“嗯,你要什么,我给你买回来。”江影知道栀栀出不了灵祇圣城,便如此对她说道。
“我要兔子形状的。”栀栀想了想,对江影提出了要求。
“好,晚上之前我会回来。”江影应下,拿起手中冥昭,对她保证,“你的房间不会暗。”
他站起身来,直接出发,转瞬间人已消失在了原地。
阳清观不远,他今晨出发,若是顺利晚上便能回来,江影知晓若是到了夜晚,很多店铺都会关门。
于是他先去了城中,找了很多家店,将栀栀要的兔子灯盏买了,放进储物锦囊之中,再出发去阳清观。
江影下手干脆利落,这阳清观观主孤家寡人,新迎娶的道侣似乎也已经失踪了,他手中冥昭正中阳清观观主的心口,在他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取走了他的性命。
但就在阳清观观主尸体颓然落地的那一瞬间,异变陡生,尸体的鲜血滴落在地,渗入地下暗室之中,此时,一瓣如毒蛇般的细长花瓣从地下探了上来,将阳清观观主的尸体卷入口中,再直接把江影的四肢缠住,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
江影仔细一查探,发现这是阳清观观主豢养的上古妖物,是一株高约数十丈的彼岸花,摇动时如枯骨起舞,此花妖的妖力若是换作人类修士的修为,应当快到了化神之阶,也不知这阳清观观主是如何将它驯服,它才没有噬主。
但此时,江影已经被彼岸花妖完全控制住了,他的修为远远不及这只花妖,被拖入地下暗室之中。
阳清观的地下暗室之中,已经堆积了累累白骨,竟然都是阳清观观主曾经的道侣,想来是阳清观观主假借成婚之名,骗取年轻女修来观中,让她们成了彼岸花的盘中餐。
江影根本无法反抗这彼岸花妖,他催动全身法力,受了极重的伤,却还是不敌这花妖。
但就在他即将被这彼岸花妖吞入口中之时,他又想起对栀栀的承诺,若他死了,灵祇神教定不会放过她。
寻了一个关键时机,冥昭出手,直直击中了彼岸花妖的妖丹,正中致命点,这彼岸花颓然委地,终于死去。
花瓣委地,花茎折断,彼岸花吐出几具尚未消化完毕的白骨,是阳清观观主与另外几位女修士的尸骨。
江影无暇查看彼岸花,他倒在地上,历经一场苦战之后,他竟然没有剩余一丝法力。
彼岸花有毒,麻痹着他的四肢与躯干,令他每走出的一步都无比沉重。
这是江影有生以来,受伤最严重的一次,他本可以在原地疗伤,等到明日再回灵祇圣城,但他想起今晨已答应过栀栀今晚之前会回来。
她还需要他带回的灯盏将昏暗的夜晚照亮。
江影是走回灵祇圣城的,因为他身上的法力已经耗尽。
当他回到灵祇圣城的时候,夜幕刚刚降临,天上下起了雨,雨水冲刷着他身上的血迹,他一步一步走在无人寂寥的街道上。
他左右两边的院门皆是紧闭,惟有街中一盏孤灯莹莹亮起,勉强照亮前方的路。
雨水将青石的路面冲刷得非常干净,恍惚望去,仿佛镜面一般。
江影的眼睫无力垂下,他的视线中,只剩余了模糊的雨幕,耳边也是无尽的雨声。
在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快要死去,灵魂即将脱离躯壳。
1...6768697071...8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