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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门陈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月神镰刀

    燕王等人骑着马,在路上就把干粮吃了。他们的干粮是几块牛肉干和杂粮饼,如此简陋的饭食,燕王竟能甘之如饴,当真是享的了福,也负的了苦。

    古往今来,如此有魄力的主公,还真是少见。

    燕王一行遇到敌人的两名巡哨兵,燕王拉弓搭箭,两矢皆中,射死巡哨兵所乘马,众人一拥上前,擒住二人。燕王严加审问,耿炳文为了防备燕军,果然将南岸之兵尽皆移归主营。

    为严防泄密,燕王右手下划,作了个杀的动作,他的亲兵卫队立时将两名俘虏斩杀。

    燕王回到大营,将士们已经饭毕。

    燕王纵马扬鞭,发布王令:“众将听令!全军出发,即刻攻打耿炳文主营!”

    那马受到主人感召,把前蹄上蹶,欢快的嘶鸣起来。

    大战就此拉开序幕。

    燕王自领八千骑兵,陈义枫、朱高煦、张玉、朱能、谭渊、张信等人各领一万兵,拨营出师。

    到了耿炳文的主营,张信率领步兵弓手以大盾护身,往正营门射箭,粘住敌军主力。敌军迅速还击,双方你来我往,陷入胶着。

    与此同时,燕王却并没有直接用骑兵攻打耿炳文的正营,而是带着八千骑兵疾速绕到西南方,斜插他的侧翼,双方激烈混战。

    耿炳文的营兵只会大喊大叫着:“杀贼”!“灭燕!”……

    而燕师却一言不发,只顾埋头砍人。

    无论是从军纪上,还是从决心、战斗力、统帅力上,和燕王比起来,耿炳文已经全盘皆输。

    移营之兵搬走所有辎重,又行了那么远的路,本就累的筋疲力尽,还没来的及休息一会,便被燕师的精骑兵冲营,他们又气又怒,与燕兵拼死搏斗。呐喊着夹杂着惨叫声,血光与刀光交相辉映。燕王对骑兵的指挥艺术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他身边的八千精骑个个弓马娴熟。双方刚一接战,形势便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

    燕王把令旗向上一挥,众人便纵马冲锋,骑兵挥舞着大刀飞马斩落敌人头颅,一具具无头尸体从马背上滚落下去。长枪兵齐齐攒刺,中枪者立成峰窝,血涌如柱。

    这八千骑兵中力量最大的人用的是狼牙棒,棒头有倒刺,只要碰到一点,便是骨断筋碎的下场。但见血光之中,一排排的敌兵被他们砸下马去,一列列的敌兵被他们打的血肉横飞。

    他们横冲直闯,所向披靡,遇到敌兵少的地方,他们索性收起狼牙棒,纵马硬撞!

    他们的马头蒙有铁甲,敌兵被撞倒后,被那几百个浊重的马蹄一踩,轻者肚破肠断,重者脑浆迸裂。

    众千户、百户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边杀敌,还随时注视主上的军令。只要燕王一变更指令,他们就会立即将命令下达所部士卒。

    燕王的令旗突然向下一划,那是放箭的命令!

    众骑兵拉弓速射,凌厉的大羽长箭在战场上空来回穿梭着,精准的插进敌人的心窝。中箭者一声惨呼,倒地不起,更有甚者,被一箭射个透心凉,连闷哼一声的机会都没有,便己死去。

    燕王身先士卒,杀的两袖全是血水,双手一垂,那血水咕咚咚往地上流。

    燕王以其世所罕有的英勇,率先破了一营。耿炳文率全军精锐来攻燕王,早被张玉、朱能、谭渊等人缠住,脱身不得。

    陈义枫觑得良机,率三千骑兵,七千步卒攻击耿炳文的西北营。

    “标枪手,投枪!”陈义枫话音未落,刺耳的呼叫划空而过。

    投标手整齐划一,迅速投掷,无数标枪夹杂着凄厉的风声带着死神的微笑降临到了敌人的头上,扎透了他们的身体。有些一时没能死透的士兵,倒在地上挣扎了好一会才断气。

    他们的身子重重倒地,激起了地上的烟尘,溅入同僚的眼中。他们揉眼之际,又被后续标枪射中。

    敌人前队溃散,后队鱼贯压上,欲以弓箭还击。未及站稳,陈义枫己指挥骑兵冲击敌人弓箭兵阵形,大砍大剁,杀的敌兵狼奔豕突。耿军中有些胆大不要命的士卒,索性顶着大刀长枪,矮下身子来砍燕军的马腿,因马断腿坠地被杀者,有四十余人。

    两军杀红了眼,征尘影里,陈义枫挥动令旗,及时变阵。他手下的步兵们迅速站成八卦阵型,中间以骑兵补位。骑兵与步兵合进合攻,一个个瞪着血红的双眼,愤怒的将手中的长刀砍向敌人的脑袋,就像砍葫芦切菜一样!

    敌人欲攻骑兵,则步兵长枪截之,欲攻步兵,则骑兵以马刀砍之。

    敌人节节败退,仍作困兽斗。他们齐齐聚合,一张张狰狞的血脸,握刀的手上,也全是血,他们指着陈义枫大喊道:“先杀了这个领头的!”

    “放箭!”陈义枫挥动令旗,撤走骑兵,步兵即刻压上,那箭似飞蝗一般射了出去,哗啦啦射倒一片。

    与此同时,骑兵列阵举盾迎在陈义枫身前,敌人的箭发出梆梆梆的响声,全射在他们的盾牌上,无一箭能伤及正主。

    “冲锋!”陈义枫再次变阵,下令全军冲击!

    他手下的骑兵如同一匹黑色的锦锻,以黑云压城一般的态势攻了上去,马刀起处,留下一具具残肢断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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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朵颜三卫
    李景隆统兵五十万伐燕的消息传来后,燕将皆震惧,唯燕王和陈军师神色淡然。

    适时燕王正与部将聚在一起烤肉,饮酒,他拿着哨探发来的情报,对众人笑道:“汉高祖大度知人,擅长任使,英雄都为其所用,也不过只能将兵十万。李景隆有何才能,能够统率五十万兵马赵括之败必将重现!”

    陈军师总是在第一时间为他的主公树足威信,他言之凿凿的对众人道:“大王一言切中要害,实是高明!”

    到了这个时候,众将也只得一起捧场,气氛就这样捧起来了。

    燕王放下酒碗,继续道:“李景隆治军无军令军纪,上下不同心,此一败也。朝廷将士不适应北地霜寒,粮草军械不足,此二败也。李景隆贪功求胜,贸然轻进,此三败也。寡谋而骄矜,色厉而中馁,忌刻而自用,况未尝习兵,却掌大权,此四败也。所部尽是乌合之众,混乱无序,多是谀佞之辈,此五败也。李景隆有此五败,我无忧矣。”

    燕王高瞻远瞩,雄才大略,这是大家公认的事实。他适才所言的五点,也都不是虚言。

    然话虽如此说,众人心中还是有一桩担忧处。这事别人不敢问,只有张玉敢开这口。

    张玉见众将都在看他,便向燕王询问道:“大王,李景隆其众虽为乌合,然我军数战,伤兵甚多,若不得休养,恐士卒心生怨心。”

    燕王神秘一笑:“所以,我得找人借兵。”

    张玉不解:“谁”

    燕王不语,只是指了指东北方。

    众人知道,那是宁王的地盘。

    九月下旬,燕王令世子朱高炽守北平,总军师道衍辅助之。燕王悉数征发所有丁壮赴大宁,只留给朱高炽一万老弱残兵。

    行军路上,闻李景隆手下的先锋将军吴高欲攻永平,燕王亲率精骑追杀,吴高不意燕军猝至,不战而逃。燕王穷追猛打,斩杀无算,一直把他打到山海关。

    十月初六,陈义枫监押军粮与燕王合兵,驻扎大宁城下。

    在明太祖诸子中,打仗最厉害的王,有两个,一为燕王,二为宁王。时人谓之曰:“燕王善战,宁王善谋。”

    现在,英勇善战的燕王,要去算计这位谋略过人的宁王。

    宁王闻报燕王大军来袭,立刻部署数万兵力于城中,准备先给燕王杀杀威。但他又不敢先启战衅,他准备等着燕王先动手,然后再反击,到时无论是道义上,还是公理上,都是自己占优。毕竟燕王也不是好惹的,如何处理和他的关系,那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大事。

    就在宁王愁肠百转,不知如何应对的时候,属下通报,燕王竟然要单骑入城!

    这下不见也得见了。

    宁王开城亲迎,内心再怎么排斥,表面功夫也得做足,嘴上一口一个“四哥”叫得极是亲切。燕王则执着宁王手,大悲大恸,具言不得己起兵,实出奸臣之害。

    他那神情,再诚恳不过:“求老弟帮忙写封信澄清误会,代我谢罪。”

    宁王迅速在心里一算计,然后答应了。

    宁王朱权也被削藩了,他对建文帝万分不满,但他又不敢背负反贼之名造反。

    而燕王孤身入城,如果抓他请赏,那么城下他那群手下反正己是无路可走,到时势必死拼到底,最后无论胜败,自己都得损失惨重。

    还不如顺水推舟做个中间人,帮他写这封谢罪书,请双方息兵,然后赶紧把眼前这尊瘟神送走。

    当晚,宁王好吃好喝的款待这位大爷,也当着他的面写了信,连夜上呈朝廷。

    “老弟,四哥感激之至!”

    “四哥,亲兄弟休说这话,这是我分内之事。”

    宁王虚与委蛇的应付着燕王,心里像十五只吊桶落井里一样七上八下,好不容易熬到晚上,给燕王找了最好的房子让他睡觉。当然,派人暗中严加看守自是少不了的。

    燕王鼾声如雷,就好像睡在自己家一样。

    宁王代写的调停文书虽己发出,但等到朝廷回复亦需要时日。燕王以无人服侍起居为由,让宁王把自己的长吏调进来。宁王一想,反正他也不调大队士兵,就答应了。

    陈义枫、马三保等人就是这时进的城。

    这帮看起来举止粗俗,胸无城府,行事呆楞的货色,跟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一样,到了大宁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吃喝喝,吃完饭一嘴油也不知道擦,连个寻常人家的小厮都不如。

    宁王曾一度很鄙薄他们,还在心里辱骂燕王:“你这个小老婆生的孬种,你自己粗俗不堪,你手下也都是一帮蛮横无礼的东西!难道父皇瞧不上你!”

    最离谱的是,这帮人还故意当着宁王的面要请宁王手下的人喝酒,谁会傻到这个地步呢没的惹自家主公多心,当然不敢答应。心里还在暗骂:“燕王手下这帮蛮货真不晓事!真是一帮只会打仗杀人的牲口!”

    其实陈义枫等人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我们是粗鲁野蛮的酒囊饭袋,你们不屑和我们喝酒,那我们只能去找蒙古人喝酒了。

    这些蒙古人,便是赫赫有名的朵颜三卫。

    宁王这人哪都好,就是有一个缺点:狂傲。

    自以为天下第一,谁也瞧不起。要不是燕王也有十多万兵,和他实力旗鼓相当



第17章 宁王老弟,陪我去靖难吧
    一天生,两天亲,三天四天,大家关系越来越熟。

    再加上酒劲上涌,说出来的话就更没谱,乌黑帖木儿搂着陈义枫的脖子道:“兄弟,我真是太喜欢你了!真是相见恨晚!我告诉你兄弟,你就是让我去死,我都不会皱眉!我这人最讲义气了!”

    南都驴也说:“兄弟,说真的,为你两肋插刀我都愿意,你是俺见过的最好的汉人!能和你交朋友,直不知是几百辈子修来的福份!”

    蔑里脱脱喝高了,说着说着话,竟然流出了眼泪:“兄弟,你瞧的起我们,我们就尊敬你!我们这腔热血,就只卖给识货的!我告诉你!宁王的军队瞧不起我们,这我知道。但若论起战斗力,我们胜过你们大明军队一万倍!你说是这个理不”

    “是是是,我觉得你说的有一腚的道理。”陈义枫当然不方便直接驳他的面子。

    南都驴补了一句:“我们的战斗力本来就是世界第一。”

    “对对对,你说的也有一腚的道理。”

    “我们朵颜三卫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天下无敌!世界无双!”乌黑帖木儿也狂吹不止,再这么吹下去,估计天上就得全是牛了。

    “也有一腚的道理……”

    喝完要走,马三保对手下一使眼色,又是一堆一堆的礼物。

    陈义枫对着三位酋长说:“我这人从不喜欢说空话,我既然想和谁交朋友,我就必然会送给他最好的礼物!让他感受到我的诚意!”

    “我们都不好意思了!”三位酋长眼睛又直了。

    蒙古部落,还处于原始社会的状态,经济结构超级单一,除了放牧和打仗,啥也不会。所有的生活必须品,一件也造不出来。

    但这些东西又全是刚需。

    要说硬抢吧,可以,如果你的对手是宋徽宗这样的蠢猪,可以硬抢。

    但如果你的对手是朱元璋,那对不起了。不但啥也抢不走,他还会杀死你们几万人,同时将你们辛辛苦苦养大的鸡鸭牛羊几万几万的缴获。

    让你们充分体验下丢了命,又赔光了本之后那生不如死的绝望。

    大明,是古往今来最强大的国家。

    如果可以不死人就活的很好,那还是别和大明打仗了。

    所以他们虽然在宁王这里活的很窝囊,但还是很满意这样的和平生活。

    现在,陈义枫决定把他们埋在心底的贪婪全部勾出来。

    他接连送钱,还不失时机的暗示他们:“可惜呀,我的钱财都在燕地,老哥们要是能随我去燕地,我天天请你们吃最香的饭菜,喝最美的酒!”

    三位酋长心生向往。

    陈义枫等人又要走了。

    他们总觉得白要人东西不好,但自己除了这牛羊肉,和自酿的几缸马奶酒,实在没什么东西可以回送。于是为了表示敬意,他们一路送出很远。

    路过青楼,里面莺莺燕燕的美女扭动着水蛇一样的腰肢朝外面揽客,三位酋长眼睛又直了。没办法,没见过世面的人就是这样。

    “走,兄弟请客,玩玩去。”陈义枫不由分说,拉着三位酋长进楼去。

    老鸨出来接客:“哟,几位客官……”

    陈义枫打断了他:“直接找最漂亮的姑娘,价格你开……痛快点,我的时间很宝贵。”

    老鸨心道:“穿的那么寒酸还那么臭装!老娘宰死你!”遂道:“三百两一位,现在有四个头牌闲着。”

    “给我三位哥哥一人找一个。”陈义枫随手指了指三位酋长。

    三位土著哪见过这场面,此刻扭扭捏捏像个娘们一样,乌黑帖木儿小声问道:“兄弟,你自己不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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