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道诀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与他预想的并不相同。
只是“叮”的一声轻响，火龙剑犹如切豆腐般斩过白袍老者的宝剑。毫无阻隔的劈向白袍老者的六阳魁首。
白袍老者震惊之下，没有来得及闪躲，被秦明一剑劈下半边头颅，立扑。
“老四——”剩下的三剑客大惊失色，谁也没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秦明却没放过他们这个愣神的机会，一扭脚一转身，又是一式没有技术含量的「横扫千军」，唰的一下扫过三人。
他们的人，被削成了六段；他们的剑，也被削成了六段。
“啊——”
三大剑客惨叫一声，也立扑。
蓝衫老者没料到事情还有如此转机，咳着血抚掌大笑：“好剑，好剑！”
“当然是好剑。”秦明得意的挽了个剑花，“昔年曾遇火龙君，一剑相传伴此身，天地山河从结沫，星辰日月任停轮。此剑，名为「火龙剑」”
虽然秦明清楚四大剑客的佩剑非是凡品，但对于火龙真人遗留下来的法剑却更加自信。
四大剑客不过是凡间武者，而火龙真人却是修真者！
修真者变大地作黄金，搅长河为酥酪，朝游北海暮苍梧，食玉英兮餐日霞，闲看涛生云灭，千秋恍如一梦！阎浮世界的芸芸众生与修真者相比，不过是一群朝生暮死的蜉蝣罢了！
凡人的兵器，怎能与修真者的法剑颉颃？
“火龙剑？”蓝衫老者暗暗思索，他并没与听过这把神兵利器的名字，只当做是隐世神兵，哪里想得到这名字只是秦明随便取的。
他想了想，心中下了个决定。
“老朽拜谢道长救命之恩。”蓝衫老者颤巍巍的给秦明行了个礼。
秦明摆摆手，道：“老伯不用客气，咱们总归也是同宗，又恰好让我碰上，这便是有缘啊。正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咱们若是无缘，可能我就不会路过此地，或者老伯你们不会路过此地了。对了，还不知老伯怎么称呼？”
“不错不错，咱们确实是有缘。”蓝衫老者虽然觉得这道士说话奇怪，但也顺着他的意思，“老朽秦无剑，不知道长尊号？”
“小道单名一个‘明’字，道号‘剑君十二恨’：一恨才人无行；二恨红颜薄命；三恨江浪不息；四恨世态炎冷；五恨月台易漏；六恨兰叶多焦；七恨河豚甚毒；八恨架花生刺；九恨夏夜有蚊；十恨薜萝藏虺；十一恨未逢敌手；十二恨天下无敌！”
“……”蓝衫老者默然无语，只得说：“原来是秦明道长。”
紧接着，这蓝衫老者做了个让秦明非常意外的动作——他给秦明跪下了。
秦明讶然：“老伯你这是干什么，何须行如此大礼？”
“老朽有一事相求，还望道长能够应允。”
秦明问道：“什么忙？老伯你说来听听。”
秦无剑看他还要问，没有直接答应，心想事或可为，于是说道：“老朽不久前遭遇敌人围杀，虽然冲了出来，也受了重伤，这次又运用秘法强行提升功力对敌，怕是撑不过今晚了。老朽已近七十，倒也不惧一死，只是我这孙儿才十二岁，老朽死后，他就孤苦无依，因此老朽想把他托付给道长。”
“爷爷——”那少盟主叫了起来。
“泽儿，你先别说话，听爷爷的。”少盟主含泪点了点头。
秦明见这老头的确是一副快要死的样子，也不好不答应，点头道：“可以倒是可以，只是我云游四方，居无定所，跟着我怕是会吃苦。若是老伯你们还有其他亲戚，我倒可以将他护送过去。”
秦无剑摇了摇头道：“没有了，我就是他最后一个亲人了。”虽然他也不想将孙儿托付给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道士，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了，只能在心中祈祷自己没有所托非人。
“既然如此，”秦明只好说道：“那就跟着我吧。老伯你放心，就算还有人来追杀，我也能保证他的安全。不过老伯你确定你不能再抢救一下了吗？”
秦无剑苦笑道：“我用的秘法是天魔解体大法，本就是在受伤情况下使用，又强行提升威力，身体早就承受不住了，就算是大罗神仙下凡，怕是也救不了我了。”
秦明应和似的叹了口气，心道：“你也太小看大罗神仙了，可惜我还不是神仙，不然非得现场打脸。”
“泽儿，我还有些事情要交代你一下。”
“嗯。”那少盟主哭着点了点头。
秦明见人家要交代后事，正想回避一下。忽然觉得不对，又仔细看了看那少盟主，眉头一皱，心道：“这个少盟主，不对，这是个女孩吧，刚才一直没注意，虽然看起来像是男孩，可这一定是女孩。我可是身经百战，见得多了。爱丽丝的哪一个伪娘我没见过？就不是这个feel！主要是他皮肤不白，年纪又小，五官还没长开，不然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忍不住问道：“秦老伯，您这孙子不是孙子是孙女吧。”
秦无剑见他看出来了，有点惊讶，点了点头，道：“不错，只是他父母从小把他当男孩子养，所以一直是男孩装扮。”
秦明点点头：“其实生男生女都一样。以后跟着我云游四海，也得扮作道士。”
“这个自然。”
“那老伯你们再说说话，我去收拾收拾东西。”
秦无剑见他主动离开，暗暗点头，微微放了一点心，与那少年交代起来。





天元道诀 第二十三章 生命之光，欲念之火
秦明回到屋里，先是把火龙剑收回储物锦囊，又从中取出了二十两碎银。以后就多了一张嘴一双眼睛，储物锦囊这种东西能少露面就少露面，他可信不过小孩子的嘴。
“今天杀了人，除了有些不真实倒没什么其他感觉”他摇了摇头，“既没有身体上的不适也没有心理上的不适，我看我这辈子和文青绝缘了。”
“秦无剑，这名字不像是名字倒像是绰号，我都能想出来为什么叫这个名儿。「修罗指剑」是无形剑气，用不着实体剑，当然无剑了。那四个人失联久了那什么剑盟就会发现不对，估计还是会派来高手追杀，不过也不一定能追查得到我。就算查到了，我也不怕，老子的雷电异能还没发利市呢。”
“女孩子就算当男孩子养也还是女孩子，这还能做少盟主，我还以为这里是男权社会呢。不过也是，毕竟是个修真世界，就算是表世界也是武侠世界，都是修炼内力，男女战斗力差距没那么大，地位也不会悬殊太多。”
“不过，十二岁啊，还是女孩子！以后就跟着我了。虽然有点黑，但看起来还是有点美人底子的，长大了应该会漂亮许多。想想还有点小激动，炮哥真是吾辈楷模啊……”
蓝衫老者交代完了后事，先让孙儿将他们的包裹取出来，又把秦明叫了出来。
秦明见他眼看就不行了，想了想还是问道：“老伯，你去了以后，你是想我给你挖个坟埋了还是烧了了事？”
秦无剑笑道：“后有追兵，还是烧了吧。”他又长长的吸了一口气，“道长，拜托了！”
秦明蹲下身，点头道：“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他。”
“那，我便放心了！道长，我这里除了些许钱财，还有一本剑谱，是老朽毕生所习，放在江湖上也是一等一的武功秘籍了。它的威力如何，道长刚才也看到了，道长若是有兴趣，不妨练上一练。”
秦无剑心想这道士虽然有神兵利器，内功修为不差，轻功也好，但终究招式不足，若是他学了自己的「修罗指剑」，孙儿保命的几率也会更大一些。
“好的，我会看一看。”秦明点了点头应道，他的语气很随意。
虽然这「修罗指剑」的确算上等秘籍，可他现在经脉被先天元炁占据，根本无法修炼内功。更何况，《混元功》中的「驭剑术」不是比这无形剑气更好，只要三年一过，经脉腾出来，秦明很有把握将《混元功》练到大成的境地。
“我的肉身可是经过《太一生水筑基诀》洗炼过的，修炼武功的速度怎么也要比原来翻一番吧。这「修罗指剑」好是好，但于我而言，却是鸡肋了。”
秦无剑见这小道士只是随口答应，似乎不放在心上，只好再说道：“道长若是修炼之中有些心得，不妨教教泽儿，他虽然学武甚早，但终究年纪还小，有些难题不能弄清楚。”
“原来是为了让我转教武功啊，说这么麻烦做什么，直说啊，”秦明心想，正色道：“当然当然，有我在老伯你就放心吧。迟早把他打造成一个大高手。”
秦无剑苦笑，这个道士还是有些不靠谱，但也没有第二个人了，又能怎么样呢？
“那，老朽就多谢了。”
他闭起了眼睛，口中哼起了不知名的的小调，片刻之后，戛然而止。
那少盟主本来已经不哭了，这时见他爷爷溘然长逝，又嚎啕大哭起来。秦明虽然心中理解却也不耐烦了，也不管他。他忽然想到刚才这么大动静，怎么店主也没出来，跑去店主屋里一看，老店主已经死去多时了。
“是那四个人的真气压力弄死的吧，”秦明看了老店主的死状，摇了摇头，“呵，这种古代社会，命如草芥可真不是吹的。”他将老店主的尸体搬到院子里。
既然是火葬，那就一起烧吧。
他找来足够的柴火，又翻出店里的几坛劣酒。
等他布置完了，那少盟主终于停止哭了。秦明对他说道：“人死不能复生，小朋友你节哀吧。这里出了人命，又闹了那么大动静，我们也不能呆了，这就走吧。”
这孩子虽然只有十二岁，但眼神看上去已有些老成，所以秦明也就不跟他废话了。
随着熊熊火光的冲起，秦明牵着少盟主，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少盟主毕竟年纪还小，走几步就回头看看。秦明摇了摇头，让他背着包裹，然后将少盟主往背上一背，快步离去。
此时夜深人静，方才出了那么大的动静，但镇子里的人却没有一个出来查看。秦明暗想：“也不知道是这小镇里的人都睡死了还是不敢出来看。我估计是后者的面儿大，要是出来看热闹，万一被杀了可就不划算了。”
走得远了，秦明才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啊？”
少盟主在秦明背上摇头道：“我叫陈雨泽。”
秦明一愣，他可看不到这少盟主摇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秦雨泽吗？”
“我叫陈雨泽。”
这次秦明确定了，原来我没听错啊！合着不是亲爷俩啊。
他撇撇嘴，说道：“以后咱们出去，就说你是是我的徒弟，以后在人前就不要说名字了，说道号。”
“我没有道号。”
“那就取一个，你是自己取还是让我给你取？”
“那我就叫玄冥子吧。”
“……好吧。”
走了一阵，陈雨泽精力不足，昏昏欲睡，不一时，竟在秦明背上睡着了。好在秦明步伐平稳，也不颠簸，他睡得很香。
秦明听到他的呼吸均匀，知道是睡着了，便放慢了脚步。这一段路上虽然还有几个村坊，但秦明并没有在哪一座村坊停留。到破晓的时候，方才走出这条山间走廊。只见眼前豁然开朗，如喇叭口一般，平原渐渐变大。两边的山峰上流下的溪水汇在一起聚成河流向东北方向奔去。
又走了三十余里，秦明来到了一座大城，六七里长的城墙昭示着这是一座郡城。
“刚刚好，去找个裁缝铺给他做几件合身的道袍。”
他的大红道袍是件法衣，纤尘不染，无需更换，所以他在储物锦囊中放的全是里衣，没有一件道袍。日后陈雨泽跟着他，既然要做道士打扮，道袍是一定要穿的。
进了城，秦明先是去找了家客栈开了个上房套间，把陈雨泽放到床上去睡。或许是因为秦无剑死后他过于伤心，消耗了过多的精力，睡得很沉。
秦明给他脱下外衣，这才发现他里面就只穿了一层黑色的紧身衣。秦明一愣，心说也不嫌冷。仔细一看，摇了摇头，暗道：“毕竟还是个小孩子呀，性征发育不明显。这身衣服应该就是天蚕衣之类的东西吧，看着倒是挺轻便的，有点像龙珠娜美克星篇弗利沙军团的新型战斗服。”
给陈雨泽盖上被子，秦明就去把秦无剑的包裹打开了，要看看里面还有多少钱财。
包裹最上面是几十枚小型金银元宝，看了看上面的刻字，都是五两一个的，银子下面，是一叠银票，秦明数了数，共有三十二张，面值都是一百两。
音量下面是一些杂物和一本书册，触手坚韧，拿出来一看，发现这书本不是纸张所制，也不是布帛，而是用皮革制成。这帛书的封面上写着四个大字。
「修罗指剑」。
秦明打开一看，快速浏览了里面的图形文字，发现这书里的图形文字是用金丝银线绣上去的。看内容，大成之后修罗剑气可射出六丈。秦明心想：“才六丈，那不只有二十米？比「驭剑术」差远了，续航能力又差，练他无用啊，算了，我以天元的经验来教陈雨泽绰绰有余了。咦，这是什么？”
秦明翻到最后，发现最后一页上写满了蝇头小字，仔细看看，又发现这些蝇头小字并不是剑谱的内容，而是一种名为「天魔解体大法」的秘术。它可以让人透支潜力、燃烧生命来提高功力。
“原来秦无剑说的就是这个啊，不过看上去不像是剑谱的内容，他自己写上去的吧。我也不可能练这个。”
摇了摇头，秦明把包裹整理了一遍，把最下面的陈雨泽的衣物拿出来了一些，其他全放入了储物锦囊。
过了一会，陈雨泽睡醒了，秦明叫店小二准备了早饭。
“等会吃过早饭，咱们去找个裁缝铺给你做几件合身儿的道袍，我再给你修一修发型，保证以后没人能认出你来。对了，咱们在客栈里登记的名号是‘剑君十二恨’和‘玄冥子’，‘剑君十二恨’是我，‘玄冥子’是你，你几号了，不要说漏嘴了。”
“嗯，我知道了。”
二人吃过了早饭，便出了门，转了两条街，找到一家裁缝铺。
“老板，这是我新收的徒弟，你给他做几身道袍。”秦明拿出三两银子在手上玩，“不过你不能给他量尺寸，得让老板娘来。”
裁缝铺老板的脸色当时就绿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大有抄起凳子砸人的架势。
陈雨泽虽然是女孩子，但从小被当做男孩子养，衣着打扮都是性别相反的风格，而且皮肤又不白，虽然才十二岁，但身高已经有一米六出头了，因此裁缝铺老板乍看之下把他当做了一个男子。
“我这是个女徒弟，”秦明无奈，又摸出二两银子，把五两银子咚的一声排在柜上，“给我用你这儿最艳的布料，我要以后别人看到他不会再把他当男孩。”
老板一看误会了，连忙赔笑：“客官见谅，见谅，我这就叫内人出来给令爱量尺寸。”
“这不是我女儿，这是我徒弟。”
“是是是，徒弟，徒弟。”




天元道诀 第二十四章 师徒与兄妹
二人吃过了早饭，便出了门，转了两条街，找到一家裁缝铺。
进了铺子，秦明便对店老板说道：“老板，这是我新收的徒弟，你给他做几身道袍。不过你不能给他量尺寸，得让老板娘来。”
裁缝铺老板的脸色当时就绿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大有抄起凳子砸人的架势。
陈雨泽虽然是女孩子，但从小被当做男孩子养，衣着打扮都是性别相反的风格，而且皮肤又不白，虽然才十二岁，但身高已经有一米六出头了，因此裁缝铺老板乍看之下把他当做了一个男子。
“我这是个女徒弟，”秦明无奈，“做三件道袍。”
老板一看误会了，连忙赔笑：“客官见谅，见谅，我这就叫内人出来给令爱量尺寸。”
“这不是我女儿，这是我徒弟。”
“是是是，徒弟，徒弟。”
量尺寸倒是没用多长时间，但做好道袍就要等几天了。
出了裁缝铺，秦明又去买了剪刀、木梳和一些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回到客栈后便给陈雨泽换了个新发型。
“双马尾、齐刘海、遮脸毛，就是打了粉还是有点黑，不过现在少女感满满，和原来的气质大不一样，我就不信他的熟人不仔细还看能看出来的。要不是怕引人注目，我连衣服都给他自己做了。”
秦明弄了半天，点了点头，自我感觉良好，“以后没钱了我可以去开个店专门给人做造型，说不定还能火。没想到我这手艺还没生疏。”他拿出来一面镜子，“来，你看看。”
镜子是木制外壳，内里则是玻璃。
这种镜子又叫水玉镜，是皇家专营，由帝都东京散往天下各州。
据传制作这种镜子的匠人们被皇室集中在东海中的一座小岛上，还有军队和武者看守，工艺根本流传不出来，所以镜子的价格就比较高了。秦明买的这块巴掌大小的镜子，便要五两银子。
陈雨泽拿着镜子照了又照，感觉很不舒服。
他从小就被当做男孩子养，既没穿过女装也没扎过女孩子的发型。现在这便宜师傅又是扑粉又是剪发的，照照镜子，浓密的刘海盖住了整个额头，两边各有一撮遮脸毛垂到下巴，两束马尾从肩前放下。
头发几乎遮住了一半的脸，不要说别人了，就是陈雨泽自己也有些看不出来这是自己了。
不过，现在就算穿上道袍，别人也能一眼看出来这是个女孩子。
“师傅，我觉得有点别扭。”
“没事，你这是不习惯，等习惯了就好了。等你再吃胖一点，脸上多长点肉就完美了。”
“可是要是和人打起来了，这样很容易被抓到头发啊，而且这两撮头发还会挡住眼睛。”
“谁让你和人打架了，”秦明牛气冲天，“你师傅我可厉害了，动动手指头就能叫人灰飞烟灭。”
陈雨泽当然不信了。对于这个便宜师傅，只觉得他有些浮夸。
“我要打坐练功了，你自己玩儿吧，要是饿了就去叫小二送饭过来。”
“嗯。”
秦明盘坐于床，闭起眼睛，沉下心神，开始震荡经脉中的先天元炁。不一时，外界风雨大作。
陈雨泽因为秦明练功打坐，所以在外间，这时见外面刮风下雨，电闪雷鸣，连忙去了窗户。接着又走进了里间，还没走到窗口，他忽然感到有一股清凉的气息源源不断从全身的毛孔渗入自己的身体里。
这气息是如此的熟悉。它毫无阻碍的融入了自己的经脉，一小部分化为一缕精纯的玄冥真气进入丹田，另一大部分则是涌入了上丹田，汇入了那与生俱来的存在中。
他的脑中一片清凉。
“这是怎么回事？”
他有些疑惑，抬起右手，五指分开，成爪状。
一点一点晶莹的水珠在他右手尺许范围内出现，汇向他的手掌中心。
不一时，竟形成了一颗硕大的水球。
“比上次大了一倍，而且，”他又运转丹田中的真气，“内力也增强了一些。并不是错觉。”
他看向了盘坐练功的便宜师傅，水莹莹的眼睛似乎映射出了一种玄妙的弦的律动，暗想：“难道是因为他？难道他也是……”
但随即摇了摇头，“不，不会。可为什么……”
他很想把这个便宜师傅叫起来问一问，但又不得不压下心中的好奇。他虽然只有十二岁，可三年的逃亡生活让他的心理年龄比生理年龄大了不少。这个便宜师傅毕竟只是刚刚才认识的，爷爷只是没有办法才将自己托付给他，有些事情，还是不能让他知道。
他右手虚空一丢，那硕大的水球就越过了窗户，散成万千水花洒下。
……
密密匝匝的雨滴，覆盖了方圆五里的地域，打的西城门外的官道颇为泥泞。
五里之外，道上的两骑本在飞驰，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大雨打乱了节奏。他们怕马闪了脚，不敢太放缰绳，减了速度。
马上二人是一男一女，年纪都在十七八岁。
马上的少女见进了雨区，哼了一声，衣衫鼓起，从天而落的雨滴打在他身前一尺便被遍布周身的真气激飞出去。
“李天明，都是你，”马上的少女怒目看着左侧并驾齐驱的少年，“要不是你，咱们怎么会遇上这场大雨？！”
那少年轻笑一声，声音惫懒：“我说李天星，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这是天公不作美，你怎么就能肯定咱们提早出来就不会遇上这场雨。还有，我是你哥哥，不要老叫我的名字。”
“呸，你眼瞎啊，刚刚没看到这里还没下雨，早点出来根本不会碰到这场雨。”少女似乎很生气，“你看看你做的那些好事，不要脸，我才不认你是我哥哥。”
“我做了什么好事，有什么不要脸的，李天星你可别乱说话。我都十八了，大哥十七就娶了嫂子了，我都十八了，怎么就不能去找女人了。我就不该答应爹娘带你出来，就会找我麻烦”
“哼，找女人，有你那么找的吗？！你若是找良家女子我才懒得理你，可你呢，跑到青楼跟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杀了人不说，还鬼混了这么多天，耽误了去给舅舅送信。我看回到家，你怎么跟爹娘解释。”
“杀人怎么了，又不是我要杀的，你以为我想杀人啊，我还不是被逼的！那些人根本不讲道理，说好了价高者得，输不起就想掀桌子，要不是你老哥我武功高强，就是你给你老哥我收尸了。再说了，你没听说过春宵一刻值千金哪，我花了一万两银子，本来准备陪美人的，结果和他们打了那么长时间，算算得亏了上千两。我这不得多玩几天找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