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学院劣等生

“继续攻击！”
绚烂的魔法再度汇聚，轰向了小船前方的航线上。
不时响起的海兽叫声充斥着耳畔，而在魔法的光芒下，可以看见，众人所施展出的魔法成功逼退了前方的海兽。惊魂不定地海兽向着四面八方涌去，竟是给众人留出了一条通往生的道路。





魔法学院劣等生 第130章 脱困
看着强行打开的这条生路所有人都是精神一振，尼普顿同样抓住了这短暂的一瞬间。小船在这一刻猛地发力，向着那条唯一的生路前进。
魔法瞬间爆发出的光芒正在缓缓逝去，海兽从第一时间的惊慌失措渐渐平静了下来，之后随之而来的便是暴怒。
海兽们疯狂地涌向小船，小船再次剧烈摇晃了起来。不过老人尼普顿的驾船技术的确高超，不论海兽如何撞击，不论小船再怎么翻来覆去，却一直没有偏离过那条同学们强行打开的通路。
不过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隐隐之中，凯撒看到那些受惊了的海兽再次涌向那条魔法轰出来的通道。眼下，留给小船的空间越来越小。
左面、右面、后面都在遭受着海兽愤怒的攻击，而唯一的生路也在一点一点的消失。形势对于特招班的同学们相当不利。
阿尔伯特见状立刻召集起新的一波攻势。
大家再次挥舞起法杖，每个人都释放出自己最擅长的魔法。
除了一人……
凯撒发现，费曼手握着法杖却是迟迟没有使用魔法。凯撒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了犹豫。
那种犹犹豫豫似乎是对魔法的恐惧。
众人非常努力地想要击退海兽，可这一次，效果却没有那么明显了。
说实话，几个人的魔法攻击力相当有限，除了最近进步飞速的阿尔伯特以外，其他人的魔法水平仍旧处于一个较低的水准。
阿尔伯特奋力释放着魔法，虽然在这海洋之上，水元素充裕，他的水属性魔法使用起来如鱼得水。可他的对手却是一群生活在海洋中的海兽，这让有所增幅的水属性魔法从效果上看，又没有那么的显著。
阿尔伯特皱着眉头，手中的法杖不断挥舞，一个又一个复杂玄奥的法阵出现在法杖末端。
越来越多的海兽开始聚集在众人的船只前，他们的魔法似乎并不能够再影响到这些海兽。看得出，如今仍在向前汇聚的海兽在实力上超过之前被他们吓退的那一批，它们是真正的海中霸主。
“吼！”
凶猛的吼叫声响起，一头巨大的墨蓝色海兽从正前方撞了过来。
“咚”的一声巨响，将船头撞得高高翘起。
站在船头的众人纷纷抓紧身边一切可以依靠的东西，防止自己在这种时候坠入水中。
大家心里清楚，如果在这一刻，不论是谁，坠入到水中，等待着他的只有成千上万头早已被激怒的海兽，而他也只能沦为海兽口中的食物。
费曼紧紧地握住手中的栏杆，他闭上了眼睛，像是在苦苦忍受着什么。
他的法杖不曾挥出，他究竟在恐惧着什么？
凯撒一边注意着海兽们的动向，一边默默关注着费曼。
他知道费曼没有精神力，可即使没有精神力，他也能够释放一些简单的魔法啊。但是直到现在，他却从来没有出过手。
他在畏惧魔法，还是在畏惧使用魔法的自己？
海兽越来越不受控制，疯狂地攻击着小船，而强行破出的那条生路也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凯撒强忍着晕船带来的影响，努力地站了起来。
他将手掌朝向小船前方的海面，口中念念有词地吟唱了起来。
突然之间，凯撒伸出的那只手掌开始发出耀眼的蓝色光芒。光芒之中，有着跃动着的电光。
霎时之间，电光大盛。狂暴的雷电之力化作一条水蛇钻入了大海之中。
借着水作为导体，电光形成了一条笔直的长路一直通往小船前方。
这条闪烁着电光的直线上不时传来海兽凄惨的吼叫声。
不论是如何强大的海兽都开始纷纷避开这一条长路。
强大的雷霆之力下，一条崭新的通道出现在了所有人眼前。
凯撒控制着手中的雷电，持续地释放着。
尼普顿抓住了机会，小船再次启动，沿着长长的光路行进。
海兽徘徊在雷霆之路的边缘，异常愤怒地咆哮嘶吼着。可是它们畏惧于这不断跳动闪烁着的电光，即使再怎么愤怒，却也无济于事，没有一头海兽敢于冲破这雷霆之力的桎梏。
小船持续向前，一点一点地突破这海兽潮的范围。
众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脸上开始露出了笑容。
这次海兽潮的范围出奇的大，经过许久时间，他们终于是离开了这片区域。
放眼望去，不再有凶猛的海兽存在。出现在眼前的，是平静的海面，以及海面上静谧的夜色。
凯撒也终于能够休息一会儿了，强忍着头晕目眩，他直接在甲板上躺了下来。
阿尔伯特坐在了凯撒身旁，两人相视一笑，抬头仰望着苍穹中的月光。
劫后余生的众人纷纷放松了下来，他们互相交谈了起来，诉说着刚刚自己是多么的勇敢。
对于这群特招班的年轻人来说，任何能够证明自己的机会都是最大的荣耀。他们曾经凭借着自己的力量对抗着强大凶猛的海兽，这就足以让他们开心一阵了。
他们出生不凡，却因自身天赋问题，饱受轻视。所有人看向他们的都是异样的眼光。但谁没有一个成为强者的梦呢？他们看似乐观，可是心底却一直都有着一个个心魔。
凯撒的出现似乎改变了这一点，他们在他的带领下开始再次迈开步伐，开始向前迈步，也许有一天，他们真的能够走向一个新的未来。
就在大家都兴奋地讨论着自己的成长时，只有一人沉默不语。他坐在远离同学们的地方，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这个人本应该是最能说的那一位，现在却是怎么也无法开口。
凯撒注意到了闷闷不乐的费曼，看到了他脸上流露出的那抹无奈与悲伤。
他也许是为自己没有能够出手而感到遗憾，他也许是因为自己没有能够迈出那一步而感到悲伤。总而言之，凯撒感觉得到他的低落。
阿尔伯特顺着凯撒的目光看了过去，同样看到了垂头丧气的费曼。
他皱了皱眉头，就要起身走过去一问究竟。
凯撒拉住了他。
阿尔伯特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凯撒，凯撒默默地摇了摇头。
忍受着头晕目眩，凯撒从甲板上站了起来，沉默着坐到了费曼的身边。
费曼没有抬头，更没有看向凯撒。
他只是默默地低着头，小声地重复着一句话：
“为什么我没有能够出手？”
凯撒坐在费曼的身旁，抬头看着夜色晃晃。听着耳边不时响起的这句话，凯撒只是淡淡地说道：
“你在害怕什么？”




魔法学院劣等生 第131章 恐惧着过去
“你在害怕什么？”
当这样的话语响彻在耳边时，费曼愣住了。他双眼通红，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他的手开始颤抖，颤抖着颤抖着，最后抱住了自己的头，失声痛哭了起来。
小船驶出了海兽潮的区域，继续在洒满月光的海面上前行。
夜，是静谧的夜。
船上的人们有些疲惫的三三两两坐在甲板上，望着眼前无限的寂静。
费曼抱着头，渐渐流干了眼泪。
凯撒坐在他的身旁，只是静静地坐着，一句话也没有说。他看着广袤的天空，等待着友人的诉说。
“曾经，我也有过辉煌。”
终于，费曼开口了。语气中的悲伤难以掩饰。
“小时候，我拥有庞大到夸张的魔法量。所有人都说，我会成为整个威斯汀最年轻的法圣。我的父亲是查尔斯亲王，那个从出生起就不被重视的皇族。他将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了我的身上。那时候，我也觉得，自己的前途将是一片光明……”
费曼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这里，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停住了，没有继续下去。他将头埋在自己的怀里，他的悲伤似乎只有自己懂得。
凯撒仍旧没有说话，他只是聆听着，聆听着费曼的心声，聆听着他想要诉说的一切。
过了许久，费曼终于再次平复下心情，继续说道：
“就在一切都朝着最好的方向前进时，老天像是和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在一次测试之后，我被发现没有精神力。没有精神力意味着无法操控魔法，那庞大的魔法量根本无法动用。就好像你空有无数财富，却无法花费一分一毫。那时候，我的感觉倒是还好，可是父亲对我的态度发生了完完全全的翻转。他开始对我冷眼相看，他不再愿意在我身上多浪费口舌。即使是在家里，我和他打了一个照面，他也会像没有看到我一般与我擦肩而过。我似乎成了这个家里的陌生人。魔法也好，斗气也罢。财富也好，权利也罢。这一切本就和我毫无关系，我想要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家，相亲相爱的家人。那一刻，我才发现，我失去的不仅仅是成为法师的前途。我失去的更是父亲的关心，失去的是一个完整的家庭啊……”
说到这里，费曼的声音开始颤抖。
“于是，我开始有些疯狂了。我知道，只要我在魔法上能够继续展现出应有的价值，那么父亲就不会对我冷眼相看，以往的笑容会再次回到他的脸上，这个家也会回到往昔的那样。我努力冥想，认真练习魔法，可是精神力的缺失对我判下了死刑。无论我拥有多么庞大的魔法量，也只能使用最基本的低级魔法。我不信邪，我将心思放在了传说中的禁咒之上。那时的我想着，只要能释放禁咒，哪怕是最低级的禁咒，那么也能够证明我的价值。以我的魔法量其实早就可以释放禁咒了，可是因为没有精神力的操控，强行释放禁咒的后果便只有一个，那就是——失控！”
费曼的眼中再次出现了恐惧，那是他短暂一生中永远挥散不去的噩梦。那是一场梦魇，一场时不时就会浮现在眼前的梦魇。
“那一天，我一个人呆在家中的花园里，一直教我魔法的老师并没有在我的身边。我想着机会来了，是时候尝试一下释放禁咒了。那是我这辈子做出的最后悔的决定。我照着法典上的步骤开始吟唱，体内的魔法像是喷泉一般喷涌而出。强大的魔法波动让我胆战心惊，但我心中想的只有那一幅阖家欢乐的画面。一开始，禁咒照着正常的方式运行着，就在我准备松一口气时，一切就那样突然的发生了。没有精神力约束的禁咒失控了。突然暴走的禁咒释放出惊人的能量，仅仅一瞬之间，我们家族包括周边整个地区都被包裹在了那股疯狂的能量当中。那时候，我真的害怕了。我想要停下禁咒，可它却早已脱离了我的控制。我整个人懵在了那里，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而就在这时候，我的魔法老师却是突然出现了。他看到早已吓傻的我，一句话都没有说，开始阻止禁咒的暴走。我的老师那时候已经是一名准圣了，可是他仍旧无法停下我所释放出的禁咒。在那最后一刻，他用他全部的魔力保住了我的性命，而他自己和整个府邸在那失控了的禁咒中飞灰湮灭了。好在那一天，我的家人全都出门去了。不过留在府邸中的仆人以及许许多多无辜的人，都因为我的任性失去了宝贵的生命。·”
说到这里，费曼像是卸下了肩头的包袱一般，长长地出了口气。这是他一直藏在心底的债，他永远也无法饶恕自己的罪孽。他将这些说给了凯撒听，或许也只是为了让自己更好受一点。
费曼幽幽地说道：
“从那以后，我开始惧怕使用魔法。每当将法杖握在手中时，那一幕惊天动地的爆炸就会重新出现在眼前。那些在我的魔法中死去的人们，他们的脸孔也会环绕在我的周围。我的老师，他的面容也会难以消散。我看得到，他们眼中的愤怒与怨恨。这一切都是我犯下的过错。”
费曼终于说出了心中的一切，一下子，他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量，瘫软在了地上。
他的眼中流露出的，是无穷无尽的悲伤，以及那一直缠绕在心头的悔恨。
凯撒听完了他的诉说，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他没有立刻说话。
在他的脑海中，那片黑炎燃烧的村庄，那在自己怀中渐渐逝去的美丽容颜，一幕又一幕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凯撒的眼神格外深邃，似乎看得到世界尽头。
过了许久，他终是说道：
“当你释放出的禁咒失控的那一刻，当你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老师死在自己释放出的魔法当中时，你有没有感受到自己的无能为力？我曾经感受过同样的无能为力，看着自己真正在乎关心的人就在自己的眼前死去，那是一种怎样的无力……你一切的恐惧只是来自于你的无力，你害怕因为自己的无力再次造成那样的悲剧。我没有办法帮助你，这是你自己的心魔。你需要做的就是正视它，同时正视那些在你的魔法中死去的人们。你需要正视为了你而付出生命的你的老师，在那最后一刻，他选择救下你，这是他的选择。好好回想一下吧，你的老师在临死前，看向你的那最后一眼……”




魔法学院劣等生 第132章 神秘黑影
两人之间，沉默无言。
黑夜的黑比任何时刻都要深邃，月光的明却也比任何时刻都要皎洁。
小船航行在平静的海面上，之前那凶猛而来的海兽潮仿佛只是梦中幻境。现实似乎一直都是这般平静。
尼普顿小酌一口酒袋里的酒，他眼睛里的光却是更加明亮。
科涅莉亚和布莉姬特两位女生坐在船头，对着空中的月亮指指点点。再仔细一看，海中却是生出了另一轮明月，残影绰绰。
老师看向自己的最后一眼？
费曼疑惑，他想要回想起那时发生的一切。可是，记忆似乎不愿将那一幕的悲惨重新上演，一切都是那么的模糊，老师在最后时看向自己的脸庞想要看清却怎么也看不清。
黑夜正深，前路依旧说不清楚。
他们距离特莱尔岛还有一些距离，不过已经到了可以展望了地步了。所有人都只期望，接下来不要再发生什么意外了，期望接下来全都像现在这般平静。
就在这寂寥的海面上，时间都被模糊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特招班的同学们开始昏昏欲睡。而在睡意涌上心头，达到最高潮的时候，尼普顿却是突然叫醒了众人。
“小家伙们，快醒醒吧。”
所有人都被惊醒了，希尔慌忙地站起身来，迷茫地左顾右盼着，一边看还一边说着：
“嗯？是到了吗？”
大家都渐渐醒来，凯撒同样从那种长久的昏昏沉沉中清醒，却是感觉脑海中一直挥散不去的晕眩感消失了不少。
凯撒有些疑惑地看向尼普顿，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见尼普顿正皱着眉头，紧紧地盯着航行的方向，似乎在那里存在着什么奇怪的东西。
凯撒看向那个方向，昏暗的海面上一无所有，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
就在他疑惑不已，想要一问究竟时，却是听到了一阵怪响。
那是好几道“嗡嗡”声，从远处而来，且越来越近。
很快，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听到那几道“嗡嗡”声，疑惑涌上每一个人的心头。
那是什么？
尼普顿的脸上有着疑惑，可却不是对声音来源的疑惑，从他的脸上能够很明显的看出，他知道那是什么声音，毕竟这是他最熟悉的声音，几十年来一直重复在耳畔的声音怎么会不知道。他的疑惑是，为什么会在这里听到这样的声音？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那奇怪的“嗡嗡”声也是越来越急促。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紧张地看着这海面之上，想着到底还会出现怎样的怪物。
终于，声音的始作俑者出现在了众人眼前。并不是臆想中的任何一种奇珍异兽，而是一艘艘大小不一的船只。
从航行的方向上看，正是和凯撒等人去往完全相反的方向。
船？
凯撒疑惑不已。
根据尼普顿的话，现在这个季节正处于海上最危险的时候，应该是不会有船选择在这个时候出海的。事实也验证了这一点，就他们刚刚遇到的海兽潮，如果不是众人都是法师，尚且有些抵抗之力，恐怕早就成为海兽肚子里的食物了。现在又是哪些人想不开，在这个时候出航呢？
答案不言而喻，会刚好在这个时候焦急出航的应该没有别人了，正是他们这一批来自皇家高等魔法学院的学生。
不过他们为什么要从特莱尔岛的方向折返回来呢？
这一点倒是让凯撒疑惑不解。
“这些船……好像是和我们一起从亚力港出发的吧？”
阿尔伯特皱了皱眉，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凯撒点了点头，帮助阿尔伯特确定了他的想法。
渐渐地，他们全都发现，那几艘船开得飞快，却是朝着与目的地完全相反的方向。
就在这几艘船与凯撒等人的船擦肩而过时，凯撒他们终于看清了船上的人。果不其然，船上的那些人都是学院学生，且大部分都来自于精英班级，也就是每一届的甲班、乙班。
凯撒甚至在其中一艘船上看到了妮可，同样看到了和妮可身在同一条船上的吉尔伽美什。
船上的妮可同样发现了凯撒等人，她向着凯撒挥舞着修长的手臂，原本应当出现在脸上的喜悦却是没有出现。相反，从她的眼神中，凯撒似乎看到了一丝恐惧。
这时候，凯撒与妮可之间互相联系用的魔法水晶亮了起来。
凯撒赶紧拿出魔法水晶，从水晶当中传出了妮可焦急的话语声：
“凯撒，快点跑，它就要追来了，快点掉头！”
听着妮可一反常态的焦急，凯撒面露疑惑。
“它”？“它”是什么？
凯撒看了看周围同样听到妮可声音的同班同学，只见他们的脸上也尽是疑惑。
尼普顿很早便听出了那些“嗡嗡”声来自于几艘船只，不过他的目光却是从来没有从海面上移开过。
他的目光中有着一丝慎重，又仿佛想要确认什么一般。他紧紧盯着海面上出现的每一丝动静，眼中神色不时变换。
“到底发生了什么？”
希尔疑惑不解，攀上栏杆，遥望着远远的海平面。
“难道说又是海兽潮吗？”
有人提出了心中的猜想。
尼普顿摇了摇头，却也没有说明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几艘“逃跑”中的船很快就从凯撒他们的小船旁驶过，没有减速，仍旧飞快地驶离这片海域。
尼普顿同样减慢了速度，虽然没有立刻掉头就跑，却也不敢随意向前。
海面上仍旧是一片平静，小船上，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凯撒拿出魔法水晶，有些疑惑地询问着妮可：
“到底是什么东西要追上来了？”
水晶那头迟迟没有回话，片刻过后，妮可那带着恐惧的声音终于再度响起：
“海兽，一只异常强大的海兽。”
话音未落，一阵巨浪突然涌来，小船忽然颠簸了起来。
一瞬之间，夸张的巨浪将他们的小船推上了浪尖，此时的他们可以从这里俯瞰四周大海。
朦朦胧胧之间，他们似乎在远方雾霭弥漫之中看到了一座像是小山一般的黑影。
那里好像就是巨浪的源头。
看到黑影的那一瞬间，尼普顿的眼中同样闪现过惊恐。
“是它！”
在眼中的疑惑消散的那一刻，尼普顿立刻使出浑身解数想要掉转船头。
“呜……”
一声悠远的低吟从黑影的方向传来，那是在凯撒他们遇到海兽潮之前听到的声响，那声空谷传响一般的鸣叫。
原来发出那声低吟的不是海兽潮中的任何一只海兽，正主就是这巨大的黑影。
“呜……”
没过一会儿，那座小山似乎更近了几分。它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向众人靠近着。




魔法学院劣等生 第133章 海皇牙
尼普顿在认出黑影的一瞬间立刻掉转船只，想要离开这里。可海浪早已将他们高高托起，他们的小船开始向后倾斜，眼看着就要朝着越来越近的黑影滑落。
紧急时刻，凯撒急中生智，右手向着后方张开，狂暴的火焰从手掌中喷射而出。借着火焰喷射而出的反作用力，小船艰难地越过浪尖，向着与黑影相反的方向冲去。
凯撒看出了老人尼普顿似乎知道那个小山似的黑影是什么，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从这层层巨浪中逃出。
小船追着其他几艘稍大的船一路逃跑，船速被提升到相当高的程度。
在与黑影稍稍拉开一些距离后，凯撒询问尼普顿：
“老爷子，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
一边询问，他一边将目光投向远方，那夸张的如同山岳一般的黑影似乎一直杵在那里。由于过于巨大，反而判断不出远近。
“呜……”
悠远的低吟声持续不断，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从这声音之中，他们听到了一丝愤怒。
尼普顿的眼中第一次出现了恐惧，那是在他们遭遇海兽潮时都不曾出现过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