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求生指南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燕子归
她们是宗室女眷啊,是娘家娇生惯养出的世家贵女!!是众所周知的弱鸡好伐??
让她们玩玩阴谋诡计,在后院兴风做浪,干掉个把小妾庶子什么的,分分钟不在话下,但这种……太不要脸的硬比身体素质,皇后娘娘,咱们不能这么玩啊!!
——我婆婆都冻死啦!!哟!?嘿嘿……突然感觉好快乐哦!
宗亲女眷们痛并快乐着,对吴皇后爱恨交加,却又无法去找什么麻烦,实在是,据宫里传来的消息,在大年初一,马上祭祖的那天早上,吴皇后不‘慎’摔跤,又一次躺倒啦,她还昏迷呢,脸色铁青有出气没进气……因此上才会疏忽了六宫管理,出了奉先殿的‘惨剧’。
凤居宫管事女官悔恨的泪流满面,在明宗帝跟前连跪三天自请责罚!口口声声‘不该因担忧娘娘身体就忘了奉先殿,害得诸位夫人受苦,愿意以死谢罪,只求各个夫人莫要计较自家娘娘的无心之失’云云……
自家娘娘也很伤心啊!!醒了之后都好几天吃不下饭了。凤居宫管事女官悔恨的言词真切,动人心肺……
然而,对她这番话,宗室贵夫人们却明明白的表示:我们信了你的鬼哦!
吴皇后是谁啊?那是明宗帝的元配——三十多年的大明皇后,素来贤良淑德,有理治六宫之才,成亲十余年没怀孕,还能压得满宫妃子冒不出头儿,那是何等的能耐,就连朝中大臣们都赞她做‘宰相之才,惜乎为女’……这样的人,就因为昏迷了,所以手下人就乱啦??
连祭祖这等大事都能忘却,闹出这么个大乱子?
呵呵,当谁是傻子,耍着她们玩呢?
对凤居宫方面这般,几乎可以称得上敷衍的反应,宗室们很不满意,尤其是死了娘的那个。不过,吴皇后是堂堂国母之尊,近年来又确实几番病重,人家已经做出了解释,他们就算在不满,也无可奈何。
总不能跟女眷计较吧,他们大老爷们……还能冲进凤居宫跟吴皇后理论不成?
只能憋着心思,暗搓搓准备着找太子麻烦!!
母债儿偿,没毛病!!
吴皇后:该!!让你们兴灾乐祸!!让你们把永乐和亲出去!!什么后宫妃嫔,什么宗室贵妇,甚至是太子妃,她的嫡亲儿媳妇,也都是那等享受着她女儿的牺牲,却还眉飞色舞的嚼舌根子,半是同情半是嘲笑的‘怜悯’着永乐未来凄惨生活,来满足自我的混帐东西们!!
凭什么!!她女儿大雪寒天住在帐篷里,喝风饮露!!而那群混蛋却能在她的照顾下舒舒服服的享尽福华!!她不服!!
她就是故意的,就是诚心的,就是要冻硬这群八婆女混蛋!!有能耐来跟她干啊!!
吴皇后斗志昂扬,磨拳擦掌的准备着,只是宗室们却都安静如鸡,干憋着劲儿想弄太子,并且直接付诸了行动!
就在这般‘热火朝天’的气氛中,年假很快就过去了,大年十五花灯节一过,明帝三十年徐徐到来……日子缓缓过去。
这一天,正是二月初二龙抬头日子,午时刚过,宋蓠下朝归来,一步迈进诸玉苑,素玉如盘的脸深深沉着,浑身上下散发着阴郁的气息。
凤宁兮正歪在软榻上看话本儿呢——虐.恋情深纠结的不行,根本没注意宋蓠进屋,到是松香眼尖儿迎上去,一屁.股撞开巴上前的熙春,她扬声嚷道:“娘娘,王爷回来了?”一边喊,一边围住宋蓠,上下翻飞的乱转。
顺便,还拿眼睛斜剜熙春,嘴角露出恶意的笑。
——个小蹄子,那点歪心眼子以为谁看不出来啊?我们家王妃是心大又自信,这才不愿意搭理你,真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啊!!
看见王爷满脸放光,眼里那猥琐劲儿,恶心的人一个来一个来的好不好?
“呦,你回来啦,今儿怎么这么早?”凤宁兮抬起泪眼朦胧的脸,思绪还在话本里‘你爱我,我爱她,她爱他’的套路里回旋,根本没拔出来,整个人觉得很是迷茫。
“还能如何,不就是太子!”宋蓠也没在乎,挥退松香,俯身坐到媳妇儿身边,将头埋进她怀里,幽幽叹了口气,“唉……”这日子,特令堂的没法儿过了!!
“太子?他又找你麻烦了?”凤宁兮一刹时清醒过来,猛的坐起身,她抬头捧起宋蓠的脸,看着他眼睛蹙眉问道。
“可不是,跟个疯狗似的,竟咬着我不放了!”宋蓠嘴角紧绷,颇为苦恼。
他回洛阳后,被明宗帝安排至礼部听差,算是挺悠闲的职业。毕竟,礼部是六部里出了名儿的养老所,平素除了科举大事外,基本就是主持主持各类祭祀典礼,宗室婚姻之类,忙也是忙一阵儿,平时还是挺空闲的。
但凡有雄心壮志——无论是皇子还是官员,都不大爱留在礼部。可宋蓠对此到挺满意,反正他的根基在北地,洛阳之行,无非就是走个过场,能得悠然日子陪着媳妇儿四处浪浪,培养培养感情,他还挺开心。
礼部最忙的时节,无非就是大年……这时候宗室各种祭祀礼多如牛毛,宋蓠又是个亲王,负责统筹主持……所以,只要出了什么差错,首当其冲,就是他顶缸。
不过,讲真,祭祀流程之类的,礼部官员们‘走’了这么多年,心里肯定是有数的。宋蓠又不是爱指手画脚的人,不懂的就不会插手!忙碌起来吧,小差小错是难免,可真值得上纲上线的大纰漏……宋蓠敢对灯起誓,绝对没错!
然而,起誓没用……大年十五启封,明宗帝开始上朝,这还没一个月的功夫呢,宋蓠已经连续被叁奏了十三次了!!
比他这辈子被‘弹’的次数都多。
“太子疯了不成?好端端的做甚找你麻烦?”凤宁兮紧紧皱着眉,伸手接过松香递来的衣裳,又去解宋蓠的腰带,口中既厌恶又不解的道:“往常受这待遇的不都是锦王吗?怎么突然转火了你?你没做什么招惹他的事儿吧?”她一边儿‘翻转’宋蓠,给他穿衣,一边儿满面认真的问。
“咱们六月就能回北地了,眼瞧几个月的功夫,我招他做什么?不够惹麻烦的。”宋蓠又乖巧又听话的任媳妇儿摆弄,一脸无辜。
说真的,他确实很懵逼啊!!他平常根本不往太子身边凑,谁知道这位干嘛要找人接连不断的叁他!!
“嘶!这……”凤宁兮感觉挺牙疼,她到是知道近来宗室在找太子麻烦,还有不少倒向了锦王,可这个时候……太子不是应该赶紧想对策,硬抗锦王,怼的风声水起吗?转头来找宋蓠干什么?他们夫妻俩一直都是勤勤恳恳旁观,老老实实透明,根本谁都不惹呀!
咬了咬牙,她沉吟半晌,突然问道:“近来太子可还有找锦王麻烦?还是一直针对你?”
“他和锦王一惯那样……只是如今多了个我罢了。”宋蓠苦笑的摇头。
以往太子和锦王互怼,谁都不让谁,如今里头掺合了个他,本身实力还不够,简直就是夹板炮灰,两头受憋屈气。
“这不成,咱们还得在这留小半年呢,太子总寻你麻烦……这日子怎么过?总得找出原因吧!”凤宁兮眼睛转了转,拍板道:“你且等着,我回娘家一趟,找个人问问,总得把这事解决了才成。”
嫡女求生指南 第一百六十二章 有这么不讲理的吗
说干就干,说去找人就去找人。要不然,不白抱大腿了吗?
在洛阳,凤宁兮的头号大腿——不用说,自然就是越南川了!其余的……呵呵,别看吴皇后仿佛对她不错,好似挺看重的样子。可凤宁兮心里明白,她跟人家无亲无故,说到底不过是面子情儿罢了,旁的问题,她存着脸皮去求到无妨,但太子为难宋蓠……
太子是谁?吴皇后的亲儿子,就算最近挺惹她心烦,拒之不见了。但说到,母子就是母子,亲情在那摆着呢。更何况大明这等古代大环境下,就算太子卖妹妹,险些气死老娘,吴皇后不也没能拿他怎么样吗?
就连出气,都只找了太子妃和一干看热闹的宗室女眷们,连太子根寒毛都没伤着。
太子找麻烦,凤宁兮就是傻了都不会去人家亲娘给做主!明宗帝眼睁睁看着儿子被叁,都一句话不说,自然更指望不上。后宫不管是白贵妃还是李婕妤都是看热闹的主儿,剩下的,不就只有越南川了吗?
越爸爸威武雄壮,消息灵通,放心可靠妥妥哒!!
两口子坐在榻上,商量完毕,宋蓠被媳妇儿围着哄着换了衣裳,又洗了把脸,这才觉得满腔怨气散了些,陪着媳妇儿看了话本,瞧她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忍不住扑上前,‘安慰’的几回……
‘安慰’的被松香提着领子赶出屋的熙春满眼通红,含嫉带恨的。
至于宋蓠嘛,他表示:意尤未尽呐!
转天清晨,神精气爽的宋蓠自去上朝,凤宁兮睡了个回笼睡,赶在吃午膳之前,出发前往安府了。
带着丫鬟,坐上马车,一路‘得得得得’,约莫两刻钟后,安府大门近在眼前,踩着小叽子下车,松香叩响回环,自有守门小厮满面堆笑的迎上前伺候,马车和车夫一并被带走,凤宁兮扶着松香和木香的手进了安府大门。
转过花园,路过假山,一路进了二门,行至正院门前,一眼就瞧见得到丫鬟传信儿,早早等在门口的安怡……并跟在她身后的越南川了!
凤宁兮:还真是有我娘的地方就有你啊!!这么腻味,为什么不干脆成亲啊??
“宁儿,快快进屋来,我听说你前阵子风寒了,可把我急死了,赶紧的,外头多冷,快点过来!”安怡展眼看见女儿,眉开眼笑的就迎上来了,一把拉住凤宁兮,就把她往屋里拉。
凤宁兮也没拒绝的意思,老老实实跟着进了屋,自行落座。丫鬟上了热茶点心,几人一边吃一边聊起天了。
简单寒宣两句,凤宁兮也没客气,直接说出了她今日来的根基目地,“越叔叔,太子疯了,见天的在朝上针对我家王爷,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寻人连叁了他十三本,简直莫名其妙……就连初一那会儿,宫里奉先殿火盆不足都能赖上我家王爷,说礼部监管不利,开玩笑啊,那明明是后宫的活儿好吗?”
她拍着大腿吐糟了好半晌儿,这才叹息的看向越南川,问他:“……你可知他是受了什么刺激?”
脑袋让驴踢了多少脚?
“太子?”越南川一怔。他一个内宫太监,讲真在朝堂上的势力确实不大,尤其近来他一直巴巴跟在安怡屁.股后头,内务政事几乎都交给了手下人。而……他手下人里,知晓他跟宴北王有联系的,除了越靖忠之外,就只有明瞳和暗济两个……
越靖忠和明瞳被他留在北地监事政务,暗济一直跟在安怡身边儿,贴身保护兼鸿雁传书……余下的人,虽然都对他忠心耿耿,然而……却不知晓他早跟宴北王‘狼狈为奸’啦!!
在朝堂上,宴北王让太子怼的泪眼朦胧,这事儿越南川的手下们当然得到消息了,毕竟这事儿挺稀奇的。但……知道归知道,却不代表他们一定要把消息告诉越南川,到底在他们眼里,越南川跟宴北王没关系,又正忙着追媳妇儿,有事没事的,拿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儿打扰他做什么?
又不是闲的没事了!!
手下人太体贴了,就造成了凤宁兮都回来求救告状,而越南川却大眼瞪小眼,一脸懵逼,毫不知情的局面。
越南川:……这特么就有点尴尬啦。
“宁儿,你别急,仔细跟我说说!”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在安怡和凤宁兮的蹙眉下,起身安慰的说。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凤宁兮抿了抿唇,也无需隐瞒,自然将此间事一五一十的告知,到让越南川拧眉沉吟,沉默了半晌,才对她道:“太子因何针对北王?此事我得先寻人打听打听。不过,你们莫要焦急,听宁儿这意思,太子不过是小事上找茬儿,应该算不得太严重,还有转还余地。”
他这般说着,便站起身往外边,一边走还一边道:“我这就去,你们且等等,很快就有消息。”说完,便迈出屋门,大步而去。
屋里,安怡和凤宁兮对望一眼,眉头微微蹙起,齐齐起身,出屋……用膳去了!
女人动动嘴,男人跑断腿。这本就是自古真理,有什么值得好奇怪的!
——
安怡和凤宁兮母女俩肩并着肩,手拉着手吃火锅去了。越南川则顶风冒雪,大步流星的回了监军府……一步迈进府门,还没等进书房正经寻人问事儿呢,就有手下来颤,说东宫里‘玉内监’登门了!
“玉内监?他怎么来了?”越南川低疑一声,连忙应诺,“赶紧请他进来!”
玉内监——自然就是玉昭郎。
“诺。”手下领命,恭敬转身离去,没一会儿,一身玉色长袍,白毛狐狸披风,手上还风骚的执着一柄玉扇的玉昭昭,满面笑容的走进书来。
“这大冬天的还摇扇子,真看不懂你们这些世家公子。”招呼着玉昭昭坐定,越南川忍不住吐糟他。要知道,哪怕如今身居高位,看着人模人样的,但越南川到底不过乡绅商户出身,说白了就是农村小地主,先富起来那批人家的孩子,读书归读书,不过奔个前程,附庸风雅什么的,他还真心没学会。
也不想学。
最起码,大冬天摇扇子之流,越南川敬谢不敏。
“越伯伯真是说笑了,如今我这身份……哪怕还能腆着脸说什么世家公子。”玉昭昭坐在红木太师椅上,看了眼手中扇子,不由苦笑。
坏了,说错话,扎人心了!!越南川面色微变,自觉懊悔,却不好多说什么,免得引得人家更伤怀,就连忙岔开话题,“说来,昭郎君今日来寻我,可是有什么变故?”
玉昭昭因身份问题,自被贬入宫中后,便一惯宅在东宫里。毕竟洛阳遍地是贵族,还都是他认识的,往常要喊一声‘叔叔,伯伯’,他又从小是‘别人家的孩子’,如今这处境……真遇见了难免尴尬。更别说太子视他如禁臠,恨不得时时捆他在东宫……
往前三,五个月都不见玉昭昭出宫一趟,更何况这等天寒地冻的时节,他巴巴寻上门来,若说没什么要紧,越南川肯定是不信的。
“若没点事儿,这数九寒天的,我出来做什么?”玉昭昭微顿,调理好心情,微斜歪在椅背上,横了越南川一眼,说道:“越叔叔,最近太子心情不畅,憋着找人宴北王爷的麻烦,这事儿您知道吧!”
“我就是为这个来的,还正想派人去寻你呢。”越南川微怔,随即瞬间反应过来,抬头看着玉昭昭,正色的问,“心情不畅?究竟是为何?太子不痛快,不该去找锦王吗?不济也该是谦王和怀王啊,与北王有何关系?”他满面厌恶,就差明问出来,这不是欺负‘弱小’吗?
本来嘛,明宗帝膝下几个皇子,就单宋蓠一个人封藩,早早退出‘战圈儿’了,太子不说爱护这般‘稀有’的弟弟,还频频找麻烦……这不是欺负住就是一个儿,干不过别人,拿宋蓠撒气吗?
未免太没有人君的风度了。
“太子从来就那脾气……”一惯的欺软怕硬,“又有谁能不知道的。他怼不过那些个迁怒他的宗室贵亲,锦王近来又风光的很,旁人欺负不过,得做个礼贤下士的模样。北王……”玉昭昭顿了顿,嗤笑一声,满眼鄙视,“他还当人家是以往挨欺负不知还手的人,自然不会留情。更别说,你们家那北王还得罪了他,哪怕为了显示威严,杀鸡敬猴,他都不可能留手的。”
“得罪了他?北王何时得罪了太子?”他怎么不知道?越南川满面茫然。
“怎么没得罪?要不是他媳妇儿多事,凤家大姑娘早就进了东宫,成了他的禁臠,拿捏阿骨里的把柄,结果愣让他媳妇窜当嫁到江南去,美人没了不说,还活脱脱让锦王笑话了一通……更有当初北王在万岁爷面前替永安公主请旨赐恩,虽是兄姐情深,却把太子给衬的像个无情无义之辈,要知道,北王不过是永安公主的庶兄,太子可是嫡亲的哥哥呢!”
“……皇后娘娘心里不痛快,待慢宗室,人家纯郡老王妃就是身子弱点儿,这么多年都挺过来了,眼看过七十九大寿,愣让她活活冻死了!纯郡王拉拢一帮宗室,彻底投了锦王,见天儿的跟太子作对,太子恨着北王呢……”玉昭昭叹道。
“不是?!前头你说的凤大姑娘的事儿就算了,总归是宁儿任性了些,但……纯郡王投向锦王,跟太子做对……这跟北王有什么关系?碍的着他吗?”明明就是吴皇后的锅好吧?越南川开口打断他,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
“怎么不关北王的事儿?皇后娘娘不是托了静王妃和你那未来继女代理宫务吗?既是她身体不舒服,静王妃和你那继女为何不主动去想着帮着?”玉昭昭挑眉问他。
越南川:……
“你开玩笑吗?宁儿帮衬着?她怎么帮?不过区区藩王妃罢了,深宫六院,代理六宫……那是连太子妃都没有的权利,她凭什么指手划脚?”
“年前那会儿,说什么帮肤皇后娘娘处理宫务……不过是干些杂事儿罢了,谁不晓得那是娘娘在还人情?六宫之事,没有皇后娘娘的凤印,就连白贵妃都不好轻易叮嘱祭祀大事?太子不是气糊涂了吧!!”越南川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不是气糊涂了,只是不愿去想罢了,总归寻个能迁怒的,撒了心里那股气就是了!”玉昭昭耸耸肩,看了越南川一眼,又抿唇犹豫道:“而且,据我看来,太子这般对北王,怕还有些旁的心思!”
嫡女求生指南 第一百六十三章 想想吧,未来大大的
送走了玉昭昭,看着他坐上马车回往东宫,在从监军府往安府赶的时候,越南川的心情是颇为沉重的。
连马都没骑,他罕见的,不够爷们的坐了马车,盘膝抿唇,他一路沉默的望着天空……足两刻钟的功夫,等马车到了安府,他迈步下车进门的时候,神色凝重,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似的。
一路进了府中,转了两圈儿后找到那对在他忙里忙外,四处奔波时,还美美的用了膳,消了食儿,如今正在花园子里乱逛散心的母女。
越南川:大冬天的,花园子里连绿草都没有,逛什么逛……女人真是无法理解。
带着满面无奈,越南川上前拦住兴致勃勃,都开始商量是不是要出门逛街的两人。三人交谈几句,很快回了正院。
在安怡和凤宁兮两人四只疑惑的眼神下,他将玉昭昭说的理由毫不保留的重复了一遍,只省略了最后那几句。
“……所以,事情就是这样。”他说完,屋里一片寂静。
显然太子的迁怒让凤宁兮和安怡十分哑然。
“……这,未免太不讲道理了吧,无非都是巧合的事儿,怎么怪到北王和宁儿头上!”好半晌儿,安怡才干巴巴的开口。
不开不行啊,很明显,在越南川嘴里,宋蓠之所以被连弹十三道奏折……全是她闺女的锅啊!!
“那是太子,他就是不讲理了,谁又能拿他怎样?”越南川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但眸底深处,却闪过一道晦光。
“……于是,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家宋蓠自认倒霉,忍忍就这去啦?”凤安兮已经嫁人了,妥妥的不可能和离在进东宫,宋蓠告状也都告完了,永安公主在金族的婚礼应该早就举行了,纯郡老王妃都死转下葬,也不可能在炸尸回来……所以,‘误会’解决不了……
他们夫妻就只能忍耐,生熬过吴皇后的寿辰,等着回北地避开太子?
“万岁爷身体明显不大好了,太子是未来君主,那是避得过的吗?”开玩笑啊?在历史上,明宗帝明年七月份就要崩了好不好?太子登基之后就开始作死,大明就算要亡,好歹还有个三,五年的过渡期……北地在偏远,在听调不听宣,宋蓠也依然还是臣,只要太子真心憋着法儿就要找他麻烦,北地方面也会很难受的。
别的不说,就卡点物资,多要税赋……就能为难死他们了。
更别说各种这样那样的小手段了。
做为帝王,就算在不靠谱,在花样作死,但想收拾底下的藩王,说真的,也确实不是什么天大的难事。
“这未来,还挺呢……”起码五,六年打底,“若是太子执意为难……”北地发展不好,“恐怕……”日后逃命的时候,待遇都要差上许多啊。
“太子明显就是迁怒,就是不讲理,你也拿他没有办法。”越南川叹了口气,无奈的摇摇头,见凤宁兮和安怡一面愁容,眸光闪烁一下,突然转换话题,对安怡道:“对了,怡儿,今日忙了一天,来回奔波几次,我竟还滴米未尽,胃里实在难受……”
“这都半天功夫了,你怎么不说一声,你的胃本就不好,还这般自个作贱,日后老了,有你受的……”安怡眉头蹙了蹙,忙站起身,一边斥他一边往外走,“我去给你备些粥水,好歹用点儿养养,北王的事儿,待用膳的时候在谈。”
这般说着,她一股风似的刮了出去。
屋里剩下越南川和凤宁兮面面相觑。
“……越叔叔,你把我娘支出去,是想跟我说什么吗?”好半晌儿,凤宁兮才挑了挑眉头,缓缓开口。
“额……”越南川也很惊讶于安怡的行动能力,微微怔了怔,却很快反应过来,神色霎时温了下来,目光隐含温柔,他忍不住嘿笑了两声,随后才转向凤宁兮,对她道:“宁儿,你娘和离也一年多了,风波早已平息。在洛阳根本没人知晓她的事儿,她生性安静,万般不爱出风头,在洛阳中,或许都没几个人知道她是宴北王的岳母,是皇室的亲家……”
“你外家在洛家势力不大,左右领里都不过富豪商户,七,八品的小官儿,他们消息不灵通,甚至根本不知道你和北王究竟是何等身份?只以为怡儿是商户家的主母,以为我是……”她的丈夫!越南川抬头看了凤宁兮一眼,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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