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求生指南

他话虽未说完，但凤宁兮是谁啊！！怎么会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越叔叔……”她蹙了蹙眉，解惑的开口，“你和我母亲的事儿，我早就说完并不反对，你们什么时候成亲，我只参加婚礼便是，又何必？”在这种时候，好不秧儿的提起？
其实，说句实话，安怡和离一年多了，跟越南川也算感情深厚。尤其是在洛阳这等繁华，扔块板砖出去，砸中十个人，就有九个是当官儿的所在，安怡算是人生地不熟，行动多少有些不适和艰难，多得了越南川一天一趟，甚至是几趟的相帮，两人相处时间变多，越发和谐和自在，竟有几分老夫老妻的意思了。
凤宁兮一直以为，这两位会先于她成亲，完全没想到，她这会儿新婚都过了，这两位竟然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还以为这两位是早有默契，心里有打算了，却没想到，“是有什么困难吗？”我娘不答应？她歪了歪头，颇为不解。
不能啊，她娘不都默认了吗？越叔叔都说了，左右邻居以为他是家主……她娘也没反应，这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想在近一步，就去成亲啊，去未婚啊！！问她干嘛？明明是她窜当她娘和离，早早就表态了……还想让她怎么样？帮忙未婚吗？
凤宁兮扯了扯嘴角，用寻问的目光瞧向越南川。
“……宁儿，不是我不想和你娘成亲……”事实上他都快想疯了，“我也跟她求过亲……”而且她都默认了，但……“这里是洛阳啊，我是内监，从二品的北地监军，而你……”越南川抬头，满目叹息的看着凤宁兮，“你嫁给了宋蓠，是掌管北地的藩王之妻。”
而他是北地监军，是万岁爷放在北地，监视宋蓠的耳目。
结果——娶了宋蓠的岳母，这……别说明宗帝心里会别扭，恐怕连太子都不会允许。北地在是贫瘠，好歹诺大一块地方，算是大明占地最大的一州了，明宗帝和太子哪可能放任他毫无杖碍的掌管……要知道，封地藩王和理念皇权的监军勾结在一起，任何当权人都不会欣然接受的。
又不是傻！！
如今的局面，他只要敢跟安怡成亲，结局无非是两个。一是明宗帝看在他多年劳苦功高的份儿上，只把他的监军位撸了，给他个闲职，让他荣养。二是撸了他的位置也不解气，想方设法给他小鞋穿，贬他做百姓……
只要能跟安怡在一起，没了官位，越南川并不在乎，可是这样做的结果，不止会影响他和安怡，还会让明宗帝彻底戒备，甚至厌恶上宋蓠……
而且，不止明宗帝，太子同样也会。
他们不会明白，也不会相信越南川和安怡之间的真情。而是以已渡人，只会觉得宋蓠手段高超，直接用女色‘迷惑’了越南川，图谋不轨，野心勃勃。
一下子就给宋蓠得罪了两代帝王什么的……就算安怡和凤宁兮一时半会儿没转过弯来，越南川也不能瞒着她们硬干。
毕竟宋蓠不是傻子，人家不说，不代表人家不懂。
“额……”听了越南川的详细解释，凤宁兮忍不住咧起嘴。说真的，安怡和越南川成亲或许有些阻碍这一点，她不是没想到。只是，大概最近事情太多，她真心没怎么细想过，偶尔在脑中转一转，还没来得及仔细琢磨，就一恍而过了。
如今问题摆在眼前，越南川一脸悲情的诉苦了，凤宁兮表示：她有点傻眼。
“……你打算怎么办啊？”不成亲了？跟我娘这么干靠着？你能甘心？
“宁儿，无论是我和你娘，还是今番北王被针对，说来说去，无非就是因为权势不够。若北王能如英宗时期的文王一般，他想做什么，又能谁敢阻挡？”越南川一字一顿的说着，双眼都在放光。
明英宗——是大明朝第三代皇帝，史记是肤白貌美，为人纤细善画，一笔水墨画的超凡脱俗，堪比当世大家……但可惜，就是不会做皇帝。
而且，也不爱。
不过，英宗时期大明国力却极强，百姓家居乐业，这全赖着当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无摄政王之名，却有摄政王之权的异姓番王——文王。
文王他爹是跟着明太祖开国的武将，后轮..功行赏，被封了铁帽子王，文王继承父志，打小儿文武双全，无论是治国之道，还是用人用兵，几乎甩了英宗一赤道……讲真，如果他不是异姓王，跟宋室皇族没半点血缘关系，弄不好都能被底人架着‘黄袍加身’，直接取英宗而代之了。
明宗帝算不上天纵之才的英主，不过是中庸之资罢了，不过相比起来，在政事上，他比英宗还是强得多了，但，他强不代表太子强，就观太子平素的做风，以及近来办的几件事儿……太子约莫还不如英宗呢。
好歹人家英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行就让别人上，而太子嘛，就……呵呵。
当然，以宋蓠如今的能耐，他是比不得文王的，人家文王真真的有能耐，有本事，治国贼溜，用兵如神，打的周边小国无一敢犯境，只能跪下叫‘爸爸’……宋蓠在能耐上比不得文王，但他有一点好处，却是文王无论如何都追不上的。
他姓宋，是货真价实的皇子，板上定钉的‘龙’脉，是明宗帝的儿子……能名正言顺，光明正大争一争那个位置的人。
“越叔叔，你的意思是想让北王他……”听‘懂’了越南川隐晦的语内含意，凤宁兮不由倒抽了口气，猛起站起身，她本能摇头，“这，这怎么行？不，这不成的啊！”大明是要亡的，宋蓠争，争……争什么？争到手又有什么意义？
“有何不成？都是龙子凤孙，北王也不欠缺什么。他有能耐，有封地，又有我们这群人帮扶，万岁爷对他也算慈爱，他为什么不能跟太子争？”越南川双眼放光，一措不措的看着凤宁兮，“太子如今还未登基就这般为难臣下，想来日后就算上了位也不会改变……”
“既然已经如此，好坏都是这一糟，北王为什么不能争一争？难道要一世为臣，跪在太子那等的人脚下吗？”





嫡女求生指南 第一百六十四章转换个思路吧
越南川这句几乎可称得上‘大逆不道’的提议，彻底让凤宁兮怔住了。
当然，她不是没听懂，事实人家的意思表示的很明白，就是想让宋蓠力争上游，干灭太子，取而代之。
都是明宗帝的儿子，大明朝的皇子，宋蓠……不能说完全没有争那个位子的权利，毕竟皇帝轮流坐，轮到谁算谁家。而且，说到底，都是一‘窝’养下的儿子，宋蓠要真能干掉太子上位……只要能力足够，他都不会受太多责难。
连闲言碎语都未必会有多少。
夺嫡之争嘛，能者为王，胜者为帝，古今中外都说，反正老宋家的内部斗争，少有臣子会闹得像外族入侵那般难收场，就算是败者死忠，顶多也就是隐退，在不为官罢了。就像西北候府凤家，他们不就是夺嫡失败的‘残孽’吗？
明宗帝不也没把他们怎么样吗？讨厌归讨厌，人家不还在北地称王称霸，锦衣玉食呢！！
什么都没耽误。
宋室皇族，都是一家子，流着样同的血。无论他们怎么斗，是不是人脑袋打成狗脑袋，兄弟相残。只要还在一定范围之内，那胜利的皇子没杀父灭兄，祸连九族……朝堂臣子们，除了真真站了队没法改的，余下其实并不怎么太在意。
也就是说，如果宋蓠英勇无比干翻太子，打灭锦王，压下一干兄弟得到皇位，他遇到的阻力，并不会太重。
还是有操作性和可能的。
毕竟太子确实没什么大才，亦没有能博人依赖，让人仰头就拜的人格魅力。这么多年了，他占着嫡出的名声，有最正当的身份，宫里还有个跟明宗帝夫妻情深的亲娘，结果连个锦王都干败，确实也不值得提什么了。
在一个夺嫡热门，锦王嘛……能跟太子纠缠这么多年都没拿下，他那智商和手腕，可想而知。
至于其余的皇子们，静王生母早逝，外家不给力，一惯的小透明，是早早就避出夺嫡风暴圈儿，自在当个闲散王爷了，谦王和怀王有李婕妤这生母——真论起来身份比宋蓠还不如，好歹人家还有白贵妃个养母撑着——他二人又从来没离开过洛阳，六部轮差亦未见有其可取之处，不过中庸之资，不好不坏，为人还颇傲气，恐怕亦难服众。
最起码，越南川就没听说过有哪个正经大臣投靠了这两位。
至于九皇子——说真的，这位是真的挺聪明，翰林院学士们夸过他无数回，天资聪慧，文彩风流，日后好好培养，未必不能成事儿，不过……这位吃亏就吃亏在岁数上啦。
他才多大啊？十二，三岁的年纪，想要及冠上朝，最少还要五，六年的功夫，在慢慢成长，在六部轮一遍，初具势力，起码十年打底儿，而明宗帝多大岁数了，六十多奔七十的人了，他身体也不算顶好，各种老人病频出……十来年的光景，明宗帝敢赌？敢等？
越南川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伺候了明宗帝那么多年，得他的宠爱信任……越南川敢对灯起誓，他对明宗帝的了解，比对了解他爹都甚，毕竟刚到明宗帝身边儿的时候，他连做梦都在琢磨着这位性格喜好，行事习惯……他敢断言，不管九皇子聪明成什么样儿，他年纪在那摆着，平时偏爱些就算了，到动真格儿，挑选继承人的时候，明宗帝绝对会在几个万年皇子中做选择。
不管白贵妃‘作’成什么样儿，使出如何了得的手段，九皇子——没戏！！
其下六个成年皇子，排除了早就出场的静王。锦王，太子，宴北王，怀王，谦王……哪个都有弱点，也哪个都有可能。
这其中，宴北王目前看来，似乎是比不过锦王和太子，可最起码，他比怀王和谦王要占优势啊！！
他在洛阳没势力，但越南川有啊，他在宫里眼线不多，但玉昭昭交游广阔，北地贫瘠归贫瘠，好歹占地足够大，手里又有兵……要知道，明宗帝膝下这几个皇子，包括太子在内，除了宋蓠之外，其余的都是没兵没权没土地，全在明宗帝眼皮子底下混着呢。
哪能像宋蓠这般，光明正大的养‘私’军，培养势力呢！
是，北地是穷了点儿，每年交税都交不齐，养军养的紧巴巴，宋蓠想弄件好看衣裳都要三思而行，仿佛很拖他后腿，但……架不起人家脸长的好，能勾会娶，迎了凤宁兮进门啊！！
宋蓠没钱，凤宁兮有啊！！
嫁妆且不轮……她背后是北地巨富安家，而且最妙的是，她还把安家拉进宴北王的阵营了！
左捡捡，右算算，越南川并不觉得宋蓠比锦王和太子差多少……事在人为。且帝位，总是能者居之，比起太子和锦王的治国能耐，宋蓠可是强得多了。
最起码，他将贫瘠的北地治理的欣欣向荣，百姓们安居乐业。
摆事实讲道理……似乎是知道他的话对凤宁兮产生的影响，越南川掰开揉碎的劝她。
“……这不止是对你们小夫妻的前程，亦不止是因为我和你娘……大明占据这万里锦绣江山，外族们无不垂涎三尺，野心勃勃，就拿那金族可汗阿骨里来说……就我看来，便不是用个公子便能打发的……太子和锦王均不是良主，尤其是太子，眼高手低，性格残.暴，最是肆意妄为，我死之后，不管洪水滔天的主儿……”越南川叹着，眉头越蹙越紧，大有一发不可收拾之态。
“越叔叔！”凤宁兮颤颤微微的打口打断了他，想要说话！
“怎么？你不信我？宁儿，你越叔叔我这么多年，经历如此多的事儿，旁的不敢说，最起码看人这项，自认是准的。尤其是对太子，他几乎算是在我眼皮子底下长起来了，他的性格……就算隐藏的在深，亦是瞒不过我，哪怕他如今装的人模人样，仿佛还算可以，但是……宁儿，你得知道，越是这样的人，等到他占了高位之后，才会更暴.虐……”越南川语重心常。
一副‘世界很可怜，你还小不懂得’的模样。
凤宁兮：越叔叔，我其实很懂，无非就是憋得太狠，装的太过，然后一朝发.泄完就变.态了而已……我惊讶，我目瞪口呆，单纯就是因为，我真的没想过还有种骚操作罢了！
话句真话，在她穿越以来，就一直以尽力阻止大明灭亡，不行就逃亡海外，从此异地漂泊为目标，所做所为，亦不过是在保全性命之余，尽量活的舒服点儿，她从来都没想过让宋蓠登上皇位……毕竟，阿骨里那么厉害，大明是要被灭国的呀……
诺大的王朝都被灭了，百姓们游离失所……这等历史巨轮，真是的宋蓠区区凡人能阻止的吗？
凤宁兮从来没这么想过，但……宋蓠或许行呢？后来，他都差点复国了不是？她在心中拼命鼓励自己，却又转念一想……重新开始从来都比修复容易，大明朝已经成了这般积弱的模样，又立国两百余年，官员体系臃肿，通身沉疴痼疾，想要力挽狂澜，谈何容易啊？
说不得，破而后立，都要比四处救火来得强？
但，话又说回来，破而后立……这四个字看似简单，可实际上……金族铁蹄入关，烧杀抢掠，足以三成的大明百姓死于那磨肉石一般的战争中，更别提两国军队，那些兵丁们呢，死的更是不知几凡。
据说，大明峡嵛关下，足足有十年的时候，城外的土地都是血染透的暗红，寸草不生，颗粒不长。
破而后立，这四个字，看起来透着股子坚韧不拔的铁骨干劲儿，然而……破的却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越叔叔，你让我想想，你，你让我好好想想！”凤宁兮耳边嗡嗡直响，从来没有去触碰过，甚至想都不想的‘禁区’一瞬间被越南川戳破，她整个人都是懵的，脑子木木的发疼。
不是她不为百姓着想，没有大局观。而是……她也是人，她也怕死，宋蓠若是真的去夺嫡，败了……圈禁洛阳怕是最好的结果，看似保住性命，然而金族入侵的时候，自然是在逃不掉。而要是胜了，登上那万胜之尊的位置，面对着满目疮痍，他是不是真的能力，能力挽狂澜？
而且，不止是内忧，还有外患。金族的手段那般凶残，阿骨里天生神将……宋蓠能不能抵挡的住，大明能不能承受的起。要是真的不成了，大明依然灭亡，做为前朝皇帝，宋蓠自然没命，凤宁兮身为皇后也跑不了，甚至，不止他们两人，只要跟他们沾上边儿的，安家，韩家，越家……或者连凤家都难逃一死。
都是血肉之躯，都只有一条小命儿，不是谁都能悍不畏死，视死如归的。
最起码，凤宁兮就是个怂逼，又怕疼又怕死的。
所以，潜意识里，她拒绝去想宋蓠还有争位，重整河山这个选项，只怂怂的想着逃跑……
可如今，事实被越南川点出来，她却在没法自欺欺人了，“越，越叔叔，这，这事实在太大，我，我不可能现在就做决定……”见越南川眼巴巴的瞧着她，凤宁兮脸色苍白，嘴角都在颤抖，“你，你让我好好想想，回去跟王爷商量商量……”
“宁儿，这事不过是我的提议罢了，你们若觉得为难，大可不必理会，夺嫡确实危险的很……其实想想，退回北地，平安富贵一生也是不错的！”看着凤宁兮神色不对，额上汗都出来了，越南川大惊失色，以为她是被自己那番吓着了，连忙急声安慰着，“你跟王爷提提，成就成，不成就不成，左右不过两可的事儿，不必为难。”
“……我知道了，越叔叔。”凤宁兮抬头看他，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自欺欺人的感觉并不好，若无人点破，或许还能佯装若无其事，可一朝被人从沙子里，把头硬拔出来，想在藏回去，却是难了。




嫡女求生指南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且去把人唤来
越南川的提议……到最后，凤宁兮也没给出个答案。
她惶惶然，如同被什么东西追赶一般的，连跟越南川商量个暂时将太子应付过去，莫让他在寻宋蓠麻烦的办法都没想，就匆匆告别了安怡，直接回了宴北王府。
随后，有好几天的功夫都神思恍惚，食欲减退，甚至还眠，偶尔睡着又做恶梦……且，无论宋蓠怎么担忧追问，她都只是怔怔的发呆或者闪躲，根本不曾直面回答。
在凤宁兮看来，她是在经历一场‘生存和良心’之间的拷问，在思索她和她关心的人后半辈子的前程，无论怎么郑重，如何考虑都不未过。而且，因‘历史’只她一人知晓，在她没想出个所以然的时候，她不会冒然在问题扔给别人……比如毫不知情的宋蓠。
对于皇子来说，夺嫡或许只是出于本能的选择，但凤宁兮清楚的知道，最起码在眼前这一刻，宋蓠确实还没有这种想法。他最大的渴求，不过就是能雄据一方，成为那种以远离‘中央’，听调不听宣的实权藩王，老老实实，勤勤恳恳的经营北地，造福一方百姓。
这就是宋蓠的目标，是他最大的‘梦想’。
而……虽然说起来仿佛挺不在要脸，可凤宁兮心里明白，宋蓠对她确实很爱得，或者干脆坦白说，他挺爱……最起码也是挺喜欢她的。而宋蓠从小到大的经历，又让他本能性的十分在意家人，哪怕是陪他来至北地的臣子——韩子值。宋蓠都拿他当兄弟对待，更别提她这个晚上陪他睡，早上陪他想，注意要跟他纠缠一辈子的老婆了！！
宋蓠很看重她，对她说的话，对她提起出的想法，都会认真并仔细的考虑思索，郑重对待……所以，凤宁兮就更不能简单随便的提出‘夺嫡’这个建议！！
她太明白那代表着什么——毕竟，治理一个日落西暮，但却勉强还能支撑的江山，和治理一个外敌入侵，眼看就要亡国的天下，这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概念。
或许有人愿意为了理想而坦然面对死亡，但是，任何一个有责任心，有野望的君主，都不可能平静的接受成为亡国之君。
那是要被打在耻辱柱上，永生永世被人鄙夷的。
宋蓠……什么都没做过，他什么都不知道，在历史上，他本应是个复国者，是个悲惨英雄。雄才伟略之人……凤宁兮根本不希望因为她的原故，让宋蓠背上本应是太子所背负的‘恶名’。
那太不公平了！凤宁兮做不到。
但是……她又没办法将被越南川从沙堆里拔出来的脑袋，在若无其事的重新塞回去。每天晚上，她做梦都会梦她在现代时，曾看过的历书上的记载！
那短短的几行字，或者华丽的诗赋。在她的梦中变成了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景相。异子而食，亦不是简单的四个字……
就这般，不过几日的功夫，凤宁兮就彻底憔悴了下来，脸色苍白到有些透明，眼底是明显的黑眼圈儿，就连身形，都些削瘦了。
她的身体底子不算好，就算调养得当，先天不足，后天失调的的亏损亦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补回来的，很是需要番功夫！以往凤宁兮自个儿注意，从来注重保养，身体才慢慢开始回缓，可终归时日还短，一旦开始‘作死’，比如说……熬夜，用餐不当之类，效果霎时就出来了。
只是失眠了几天而已，她都要塌腮啦。
见天得见，晚上还睡一被窝儿，凤宁兮这异样的状态，宋蓠当然不可能没看见，亦不可能不担忧。几番打探，却无甚结果后，宋蓠无可奈何之下，便只能前往安府去寻问老丈母娘安怡，毕竟，凤宁兮的异样，是在安府回来后才开始的。
去至安府，恭恭敬敬的见了安怡，又毫不意外的发现越南川……宋蓠一点没隐瞒的意思，直接将凤宁兮的异样告知。结果……不管是越南川还是安怡，确实都还挺担心。尤其是越南川，不关担心，他还分外自责，觉得是那日他的言语太过‘坦白’吓到了凤宁兮……
毕竟，不管以往这位如何大胆——窜当亲娘改嫁，又背离宗族之类，但，毕竟她只是个十几岁养在深闺的小姑娘，夺嫡这两字，对她来说，或者有些太‘惊悚’了。
可不就吓着了吗？
越南川陷入无限自责之中，面对宋蓠担忧的脸庞，他到没自做主张‘解释’一番，劝他夺嫡什么的。毕竟，他二人的关系还有些微妙，并没到那份儿上……反到编了个理由推唐过去。
类似——凤宁兮是心疼他在朝堂上受了委屈，又毫无办法，这才会如此的。
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多少还有点道理。
当然，对于这个理由，宋蓠多少有点儿将信将疑，却还是难免感动，回府后，到很是跟媳妇儿亲密了一番……引得凤宁兮满头雾水。
不过，这小夫妻俩儿相处如何，越南川却并未关心，把宋蓠打发走了后，他痛定思痛，忏悔了好几天……最终决定帮宋蓠改变一下在朝中的局面……
毕竟，凤宁兮来寻他……最初的目地不过就是为此，他若是能帮着解决或是缓解一些，或许，凤宁兮的状态会变好呢？
越南川这般想着，自然而然的派了手下人行动，心里却依然不免遗憾，在他的‘剧本’里，太子的针对……宋蓠最少还在承受一个月的功夫，只有这样的压迫，才能让他彻底感受到什么是权利，什么叫身为皇子的身不由已……
夺嫡——有的时候并不只是追求权利，更多的是为了保命！！
想在太子那样的君主手底下活着，宋蓠得明白他需要付出的是什么……而不是简简单单的认为成为实权藩王，就能自由自在。
那未免太‘天真’了些。
可惜啊！到底是他‘女儿’的丈夫……天真些就天真些吧，早晚他会用别的办法让宋蓠想明白，或者得用些婉转点儿的……孩子就是孩子，真是麻烦呢！越南川轻轻笑着，一脸‘甜蜜的烦恼’。
不得不说，在洛阳城里——不管是后宫还是前朝，越南川终归是能力非凡的，他没有冒然插手去阻止太子针对宋蓠的计划，而是绕了个弯儿，找上了锦王，使了手段计划，让锦王开始‘施恩’，并展示‘千金买马骨’的气魄……直接怼上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