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之媳妇是只狐狸精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颜素素
顾婉关房门换了宽松衣服准备睡觉, 躺到床上才想起秦晓妹来之前, 她本是要去收白天晒在院子竹竿上的衣裳的, 两人聊着天她倒是忘了, 这会儿想起来她起身就往外走去。
经过厅堂拐出大门时忽然心头怦怦乱跳, 转角处刚跨出门槛就一头撞在了一个人身上,她双颊微热,那种身子酥软的感觉立刻涌出,顾婉心道不好。
只是已经来不及,筋酥腿软时被那相撞时本不算太大的力道冲得站立不稳,人就往后倾去,一双大手迅捷的扶住了她的腰和背,几乎将她虚虚的揽在了怀里。
夏衣轻薄,腰和背被一双热烫的手贴着,顾婉顿觉呼吸都不能了,脸烫得似要烧起来一般,胸口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起伏,她抬头就见自己撞到人果真是周靖,忙咬牙强提起力气往后退了一步倚在大门门框上稳定住身形,歉意的叫了一声:“周大哥。”
偏她这时发出的声音软绵绵,娇媚非常,顾婉自己听得都脸红。
她将后背紧紧贴在门框上,心里庆幸幸好是在门边撞到的,现在还有门框能倚靠,若不然,现下要是挂在这位客人身上,她也就不用活了。
周靖有一瞬间的失神,方才扶顾婉腰的那只手虚握了握,目光不由自主的向那一处扫去,宽松的衣裳一点也瞧不出她的腰竟然那么细那么软,细得他一掌竟能握住泰半。
余光又看到她急促呼吸下起伏的波澜,他不自在的移开了目光,恰被顾婉那一声周大哥唤醒,双手放开了顾婉退后了一步。
“对不住,有没有撞到哪里?”
顾婉知道自己现在的声音是什么样子,咬紧唇舌不肯说话了,只是摇头。
周靖揉了揉鼻子道:“那我进去了。”
转身走的时候,他闻到一抹熟悉的幽香,似兰非兰,正是昨夜床榻上寻不到源头的香气。
等到周靖回了房,顾婉站了好一会儿身上才有了力气,狼狈羞窘的快步去把竹竿上晾着的几件衣服收了抱在怀里,逃一样的回了自己房间。
周靖回到房里,看到自己房间多了两个崭新的搪瓷脸盆,他拿了脸盆毛巾等物到院子里的压水井压了水洗漱,瞧见顾婉窗户溢出暖黄的灯光,站定看了一会儿才倒了水端了东西回了自己屋里。
床榻上幽幽香气清且浅,已经淡到难以捕捉,他仰躺在床上一双手枕在脑后,看着白色的帐顶忽然弯唇笑了起来,今儿才发现这村姑长得比大院里公认的美人乔韵欣还勾人。
乖巧软弱,一点儿侵略性都没有,偏偏眉眼身段无一处不风流,分明是两种极端,在她身上却完美融合起来了,让人看得心头发痒。
次日一早天光方亮,周靖就起身拿了之前的脏衣物到院子里自己洗了,农家小院里有一架竹竿支起的晾衣杆,他把湿衣晾好时,院子一角的鸡笼里,一只公鸡引颈长鸣,接着远远近近有鸡鸣声相应和。
祝凤仙起床准备做早饭,见家里这位贵客竟是比她起得还早,颇为诧异。
“小周起得这么早,可是住不习惯?”
周靖做了几个运动前的热身动作,回道:“并没有,平时也是习惯了早起锻炼的。”
这话倒是不虚,他打小要么被外公往部队扔,要么被老爸往部队扔,作息和军人是一样的。
祝凤仙以为城里的孩子娇气,这小周倒叫她刮目相看,又见竹竿上晾好的仍在滴水的衣服,笑着道:“小周往后衣裳换了只管放着,婶子给你一并洗了就是。”
周靖哪会让人帮忙做这事,笑着推了。
这天的早饭,他被祝凤仙邀请了在顾家吃,他却不过,吃了一顿农家大灶煮的红薯粥,红薯香甜,粥香四溢。
祝凤仙今儿下米比平时舍得许多,粥煮得浓稠好喝,顾超私底下跟媳妇王水英笑言是沾了周靖的光。
只有顾婉,端了碗站在厨房里吃不肯上桌,顾家人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村里家中来了客女子不上桌是很正常的事。
割稻子到了第三天,田里已经是收尾的工作了,翻晒谷子反倒是比较紧要,秦晓妹今天被林春华留在家里看晒谷场。
秦晓妹还是贪玩的心性,喊着今天也要一展身手捕麻雀。拉了顾婉去她家翻了筛子和麻绳,准备晚上也给家里添道肉菜。
顾婉到秦家的时候,秦志军没有像之前那样在自己房间里或坐在轮椅上或坐在床上,今天他坐在院子里,旁边放着一对拐杖。
顾婉看见他在院子里就顿住了脚步隔了两米站着,想到他叫秦晓妹夜里送糖,又觉脸有些热,不自在的把脸略侧了侧。
“大哥,我今天准备了好东西,你瞧好了,晚上还能再来一盆焖烧麻雀。”
秦志军嘴里应着,却不时拿眼角余光去看顾婉,想着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昨天怎么捉的麻雀。
秦晓妹因着自家大哥昨天叫她送糖那一出,对秦志军和顾婉的互动尤为敏感,见大哥不着痕迹的去瞧小婉,偏半天矜持着没跟小婉搭一句话,她心里好笑,没看出大哥是个腼腆的。
她不再管他大哥的那点小心思,拿了筛子和一捆麻绳就拉着顾婉往外跑了。
周靖等两人出了门,状似不经意的道:“秦大哥,我还没见过晒谷子捕麻雀,也跟去凑个热闹。”
秦志军笑着点头,就见周靖转身大步出去了,乍一看步子迈得挺稳,但速度却是很快,一会儿就出了院子不见了人影。
稻谷秦大有和顾金盛早上出发的时候已经先推到了晒场,周靖跟着到了晒场时正见顾婉和秦晓妹搬抬一筐足有百斤重的谷子要倒到晒垫上,他快步上前抢过那大筐,道:“这活计重,我来,是全倒在一堆吗?”
他一靠近,顾婉快速的急退了几步。
周靖见她脸色微红,不知她那是妖族血脉所致的对有灵根异性正常反应,只当她是害羞,眼里就有了笑意。
把谷子一筐筐分开倒了,顾婉和秦晓妹在自家晒垫上分头做事不提。
周靖倚在一棵树杆上看顾婉拿着他没见过的木制耙子推开谷子,来回走动着一遍一遍把成堆的谷子铺平耙匀。
她今天穿的一件黑白格子短袖衬衫,版型呆板肥大,要不是昨天撞到他握到她的腰,就她这身打扮哪里看得出什么身段。
许是她声音小,又或是王水英走得急,顾婉并没有得到回复。
不过很快她就知道她家大嫂去了哪里了,本来在地头干活的祝凤仙这会儿挽着裤脚鞋底还带着一脚的泥远远的往这边跑,眼见着过了自家门也没进,径直往秦家去了。
她嫂子扛着锄头过了一会儿才回了家,原是给她妈报信去了。
顾婉隔着院子远远瞧着,她爸妈倒没跟旁人一样在秦家屋外站着,而是直接就进了秦家院门往屋里去了。
她也没再关注,进了灶屋张罗着做晚饭了。
今儿她爸跟大哥都到镇上给人盖房子去了,早上煮粥时她妈就捞出了晚上吃的饭。
等她架起大锅蒸上饭,正切大白菜时就听院子里母鸡撕心裂肺的咯咯狂叫,探头透过窗棂往外看,是她妈扑住了正下蛋的老母鸡,反剪着拎了母鸡一对翅膀就要往外走。
王水英跟在边上小心的问了句:“妈,咱家就这只鸡能下蛋呢,您这是……”
“我抓只鸡给志军养身子,你别跟前瞅着,剥你的豆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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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青湖村除了有个大青湖, 还靠着大片的山, 往深处去是不敢的, 但外边村人时常走动的地方是没什么危险的,毕竟野物也知道要避着人。
两人略过最外围往稍里边一点去,外围连六七岁的毛孩子都能满山打转,也找不着什么好东西。
走走停停一个多小时,倒是采了不少鸡油菌, 这东西味道鲜美, 摘回去就能添一道好菜。
进山太深,两人正准备往回折返的时候, 顾婉发现几棵野毛栗树, 八月份,可不正是野毛栗熟的时候嘛,俩人兴奋的冲那树奔去。
转了一圈,发现足有五棵野毛栗树,秦晓妹兴奋的就去找大树枝子。
俩人没有手套,这毛栗子浑身是刺,扎一下可不是好玩的,找了两根两米来长的树枝, 人站得远远的去钩打栗子, 有那比较熟的,敲打几下就落下来了。
忙活了半个多小时, 能敲落的都敲下来了, 还有那打不下来的估计是还不够熟, 敲下来也是浪费。
两人寻了大片的叶子把篓子里的鸡油菌小心的包了起来放到一边地上,又找了不少叶子垫在篓字四周,这才小心去捡一个个的毛栗子。
这一趟可谓是大丰收了,只是秦晓妹看着满满当当的背篓犯了难。
“小婉,毛栗子可沉,咱走得太远了,这还怎么背回去。”
顾婉也锁了眉,尝试去背那背篓,蹲下身咬着牙本已经准备使出十二分的力道,不料却轻轻松松的就把背篓背了起来,自己倒因为用力过猛差点往跟前的地上栽去。
呃……
她不动声色的把自己的背篓放下,走到秦晓妹那框背篓前试探的去背她那框。
……
轻松背起了。
她好像又发现了点什么了不得的秘密,继皮肤身材之后,她的体力也出现异常了。
她垂了垂眼,作出一副略有些吃力的样子把背篓放下,冲秦晓妹道:“好像勉强也能背得了。”
秦晓妹:“……”
我看你不是很勉强的样子。
顾婉不敢去看秦晓妹的表情,道:“要么,我把我的鸡油菌放你背篓里,你把你的野毛栗放些我背篓里,咱回去再分。”
秦晓妹张大了嘴,“你不是在逞能吧,背一下子是吃得消,咱得走一个多小时山路呢。”
顾婉也不敢说她其实不觉得重,只好说:“累了就歇歇,走慢点吧,要不只能在这里砸了板栗再走,这个有点难度,山石松散,再加上连下了几天的雨就更不成了,还真砸不了。”
两人重新调整了背篓里的东西,背了背篓往回走,顾婉偶尔装作不堪重负的模样歇上一歇。
俩人在大青山上走着,不知此时青湖村的平静将被打破,确切的说是老秦家。
青湖村上空,大队长的声音通过村支部那个有些年头的大喇叭传遍了小半个村庄:请秦大有到村支部接电话!请秦大有到村支部接电话……
反反复复喊了四遍才关了扩音大喇叭。
林春华彼时正在大青湖边上蹲着洗衣裳,听到这广播衣裳也不管了,喊了旁边的媳妇子帮她看着点,自己就往村支部小跑去。
湖边一群洗衣服的妇人就又八卦起来。
“一准儿是他大儿子打电话过来了。”
“春华这往后是要享福了,老大有出息。”
……
再说林春华,刚到村支部大队门外就跟自家扛着锄头从地里来的男人碰上了,夫妻两个进了村支部,大队长笑着说明了电话是部队来的,让他夫妻二人坐着等几分钟。
夫妻俩个屁股底下长了针似的,哪里坐得住。
林春华心里琢磨着志军这是不是打好结婚报告就要回来了,面上喜色掩也掩不住,她一把年纪了,也是盼着儿子们早些成家立业好让她能抱上孙子。
好在也没让她夫妻二人等多久,电话铃声很快响了起来,大队长笑了笑端着他的搪瓷茶杯去了隔壁办公室,把空间留给了秦大有夫妻。
“喂。”
电话是林春华接的。
她本以为是志军打来的电话,却不料话筒的另一端并不是她的儿子。
“您是秦志军的母亲吗?”
林春华心里咯噔一声,嘴里应道:“是,我是秦志军的妈妈,您是?”
那端的男声道:“阿姨好,我是秦志军同志的战友,有个事需要通知阿姨您,阿姨您听了别慌,秦志军同志任务中受了伤,现在军医院住着,您看您家里是否来个人照料一下秦志军同志。”
林春华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眼前一阵发黑,深吸了一口气才缓过来。
原本欢欢喜喜到村支部接电话的秦家夫妻两人,听了那边的消息面上喜色不复存在,反倒是一副天要塌了的模样,林春华更是,也不管人还在外边,眼泪叭叭的就往下掉。
秦大有找了村支书火速开了介绍信,带着林春华就回家收拾行李。
老二老三在镇上跟人做泥瓦匠学徒这会儿不在家,最小的女儿秦晓妹一早跟顾婉一起去大青山还没回来,夫妻俩人只来得及找了老邻居祝凤仙说了下情况,又托她帮忙照看下家里,就背着两包衣服带上钱票坐着大队长赶的牛车往火车站赶了。
等到秦晓妹和顾婉从山上下来进了村里,秦志军在部队出任务受了重伤住院的消息就在青湖村传得沸沸扬扬了。
秦晓妹吓得不轻,追着给她递话的祝凤仙问情况。
祝凤仙又哪里晓得什么情况,只道:“你爸妈走得很急,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晓妹你也别慌啊,婶子相信吉人自有天佑,你们一家子都是好人,老天不会让好人难过的,啊。”
之前在大青湖边洗衣服的媳妇子把林春华落在那里的衣服给送到秦家的时候,秦晓妹还在掉泪,祝凤仙接过衣服帮着晾晒了,又让秦晓妹和她两个哥哥今天到顾家吃饭,留了顾婉在秦家陪着秦晓妹,这才回家去了。
顾婉是将将吃中饭的时候回家的,秦晓妹经过小半个钟头的缓冲,也没有那么惶然了。
自己在家生火做饭,没有当真跑到顾家吃去,这年头谁家的粮食都是金贵的,自家人都只吃个半饱,哪有余粮招待旁人,顾家婶子人好,她不能真那么不客气。
顾家院子里有个石磨,顾婉趁着家中无人的时候摸到了院子里,四下打量了一圈见没人,弯下腰就去搬那磨盘。
两百多斤重的石磨,竟真叫她搬离地面几寸。
顾婉吓得一个哆嗦,好险没砸到自己脚上,她有些惊魂不定,神色凄惶的想着自己这是不是在妖变。
心里又惊又怕,想把这事告诉自己爸妈,可又不敢。
小时候见到下山的道士和尚被斗的场景,记忆太深刻,那不过是被扣上封建迷信的帽子就那么严重,像她这样的会怎样,她不敢想。
虽然这两年已经没有这样的事情了,可是以后谁知道呢。
这一天晚饭,同去做泥工的顾超回了家,餐桌上听祝凤仙把秦志军的事说了,一家子人又是一阵唏嘘叹息,只顾婉埋着头没甚胃口的扒着红薯稀饭。
她对于秦志军是没有什么特殊的情义的,秦志军去当兵的时候,她还是个八九岁大的孩子,真要说对他有什么印象的话,那也是因为那奇怪的反应对他避之唯恐不及的印象。
所以一家人担心着秦志军的情况时,她也是过耳不过心,毕竟自己心里压着那么大的秘密,身上各种异常也不知往后会怎么发展,哪有什么闲心去管不相干的秦志军。
秦志军受伤这一消息除了初始几天给青湖村的村民添了些茶余饭后的话题外渐渐的就沉寂下去了,直到半个月后一辆军用吉普开进了青湖村,停在了秦家的院门外。
这时候的人,对于军人、当官的都有着天然的敬畏,顾忌着开军车送秦家人回来的军人,村人们只敢远远的围观,一时倒没有人往跟前凑。
“是秦家大儿子回来了。”
“哎呀,秦志军瘸了。”
“秦家老大啊,可惜了……”
这些议论的声音压低了些许,但其实谁都能听到,秦家人也一样。
顾婉站在自家门口远远看到被人从车上扶下来又扶坐上轮椅的那个男人时,心里想的是,她出门又得注意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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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背着她妈悄悄的把自己一条秋裤裁成了布条, 在胸部扎扎实实缠了好几圈,大热的天生生快把自己勒得要中暑了。
心惊胆颤过了几天,本以为就这样了, 可昨天在秦晓妹家碰见他从部队回来探亲的大哥, 顾婉惊恐的发现, 她竟然像个花痴一样想要贴上去。
心跳加速, 呼吸急促, 浑身发软。
现在想来她真是后怕又庆幸,幸好浑身发软, 腿软得没有行动力,不然真干出什么丑事来的话她可没法活了。
为着这事她愁了一夜, 想了半宿才琢磨着到书店里转转, 看有没有什么志怪小说能让她对狐狸精这东西多几分了解。
翻出自己攒了许久的三毛钱,跟她妈说去林子里捡柴禾,悄悄的摸到了村巴会经过的大路上。
从青湖村到县里要坐半小时的大巴, 下了大巴又走了一段路才到了县里的新华书店,顾婉心虚的很, 也没敢问工作人员有没有写了狐狸精的书,只往那放着小说杂书的地方一个书架一个书架的找过去。
耗了一上午,倒真叫她找出了几本, 蒲松龄先生的聊斋志异,还有些短篇小说, 她跟打地下战似的躲在书店的角落捧着书翻看, 看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有些收获的, 辟如狐狸精爱美色,文弱书生、俊俏和尚是她们的最爱。
顾婉觉得她大概找到了真相,目前在村里碰见别的男人都没事,只有秦晓妹的大哥才让她的身体生出异样反应来,一定是因为他生得好看。
书上还说,狐狸精为了修炼会吸食男子阳气,为了貌美会吃小儿心脏。
她看到这里着实吓得不轻,转念想想小侄儿天天在自个儿跟前晃着的,她似乎也没有生出想要挖心吃肝的恐怖念头来。
摊上这样的事,顾婉心里的惶恐就不消说了,琢磨着这几天要避着点儿秦志军,两家是邻居,相距不足百米,看来要足不出户才行了。好在秦志军是当兵的,一两年也未必回来几天的。
把书放回书架,抬头看了看书店的挂钟,十点四十。
顾婉快步走出书店,回村的大巴一天只有两趟,错过中午十一点发车的这一班,就得等到下午四点半了。而她身上扣除一会儿买车票的一毛钱,一共就只剩了一毛钱,还是赶紧回去为好,真要没赶着车就得在县里吃中饭,凭白多花钱。
一路快走到了车站,往青湖村去的大巴车里几乎已经坐满了,司机和卖票的是本村的一对夫妻,一车子都是熟人,可顾婉打小内向,见着人也只是腼腆的笑一笑便算是招呼了。
在最后排靠左看到了两个空位,她挑了最里边的位置坐好,坐了不过一两分钟,车里的乘客就都嚷嚷着赶紧发车了,都是要赶回村里吃中饭的。
开车的李大庆瞄一眼车上还剩一个空座呢,笑着往自己的驾驶位上一坐,道:“都别急,再等两分钟啊,两分钟再没人来就发车了。”
说是两分钟,顾婉虽然没有手表也知道绝对不止。村人催促着,他见时间着实不早了,这才发动了车子,这时一个二十六七岁的青年上了车,几个嗓门大的冲李大庆道:“这下满了,赶紧开吧,不然回去做午饭不赶趟了。”
李大庆吆喝一声好咧,汽车轰轰开动起来,顾婉看着大步走过来在她旁边的空座位上坐下的青年,心里哀嚎天要亡她了,那不是别人,正是她眼下最怕碰着的秦志军。
最后一排是五人座,偏最中间坐的是个体胖的大妈,秦志军这一坐下,手臂就挨着了顾婉的手臂。
手臂相触的地方像是自带电流一样,顾婉整个人都不大好了,那种筋酥骨软又很想往秦志军身上贴的感觉又来了。
秦志军侧头,见是昨天到自家找妹妹一起做活计的小姑娘,见她面颊通红,面上有惊慌之色,想是自己坐得离她太近让她不自在了,就把手往身前挪了挪,尽量避免肢体接触。
顾婉没去注意秦志军的动作,一心想着她得赶紧走,这满满一车都是村里人,要是在这里出了丑,回到家里她爸妈能扒了她的皮。
她咬着牙扶着前排座椅的靠背站起来就想走,秦志军疑惑,这刚发车她是要往哪里去,不过他也不好奇旁人的事,腿往边上侧了侧给顾婉让出了通过的位置。
顾婉尽可能的挨着前排座椅背往外挪,可两排座位之间的距离着实太窄,她一动,自己的腿窝就碰到了秦志军的膝盖,她那本就绵软的膝盖一下就弯了,恰好大巴车驶出汽车站停车场时一个大转弯,她一个没站稳竟是一屁股跌坐在了秦志军的腿上,又因转向的离心力整个人失去了平衡,身体被甩得向左侧倾倒。
这变故来得猝不及防,秦志军几乎是下意识的就伸出手去扶她,只是因顾婉整个人往左侧摔去,他原本只是去扶她的左手,却扶在了腋下某个不可描述的位置。
掌下陌生的绵软触感秦志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意识到自己抓到了哪里的时候,手像被烫着一样飞速缩了回去,却见小姑娘瞪大一双杏眼望着她,眼里洇着泪水,一副羞愤欲死的模样。
顾婉悲愤,早知会这样,她还不如老实在那坐着呢。
秦志军边上坐着的胖大娘扯着大嗓门道:“哎呀,这是顾家的小婉吧,有没有磕着哪儿呀。”
她这么一喊,半车人的注意力都叫她拉到了车后,就都见到顾家那个小闺女顾婉坐在一个高大的青年腿上的模样,不少知道顾婉的人眼里就带出了诧异。
顾婉一张脸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了,她急忙要起身,奈何与秦志军在一块儿,她手软腿软,浑身无一处不软,臀部离开秦志军的大腿不足十几厘米就又跌回了秦志军身上。
秦志军就受折磨了,手上那绵软的触感还未消,姑娘臀肉又重重砸在了他腿上,他现在只觉得自己从头皮酥麻到了脚趾头尖。
心里鄙视自己太过龌龊,又见那姑娘难堪的连脸都抬不起来了,想要去扶她一把,偏小姑娘狠狠瞪他一眼,脸上分明写着流氓两个大字,只得讪讪缩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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