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小媳妇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扇叶
七零年代小媳妇
作者:扇叶
齐悦刚穿越到七零年代,只因为被男人自河中救了就被安上了伤风败俗的标签。n等等,她还刚被退了婚,成了只能嫁个鳏夫二流子之类的二手货?n齐悦气笑了,女人当自强,挣钱发家,上学办厂,她混得风生水起,但这个救命恩人是怎么回事,为何他的目光越来越火热?n她是从了呢,还是从了呢?
第1章流氓
咕噜噜——
无数的水灌入口中,齐悦胸腹鼓胀,疼得她抽搐起来,更糟糕的是,她在水中无法呼吸,死亡的阴影袭上心头。
不,她不想死!
她刚买的小居室还未入住,她舍不得死啊!
或许是她对世间的留念让上天心生怜悯,一口新鲜空气灌入口中,她的心脏重现跳动起来。
只是胸口似乎压着什么重物,唇上覆着一温热之物,齐悦挣开无力,唯一能动的只有眼睛。
眼睫颤了颤,光线透入眼帘,视线由模糊变得清晰,她看到了一双眼睛。
一双深邃的眼睛,瞳孔漆黑如夜,将所有的光都摄入其中,无一丝光可以逃逸出去。
齐悦怔住。
“抓流氓了,快来人啊!”
恰此时,一道尖利的喊声惊破四周的安静,那双眼睛的主人迅速起身,人群蜂拥而来,一阵推搡拉扯,混乱不休。
“哪来的野小子,竟敢在我们茅坪大队耍流氓!”
“把流氓抓起来,送到公社关起来!”
带着方言口音的尖叫咒骂声,如数百只鸭子在耳边嘎嘎叫唤,吵得刚刚自阎王那里捡来一条命的齐悦头疼欲裂,她听不太懂他们的方言,但是“耍流氓”三字尚能辨别,她张口努力为救命恩人辩解:“你们弄错了,他是在救……”
齐悦低弱的辩解还未说完,一个妇人冲过来一把将她按入怀中,扯着嗓子哭嚎:“我苦命的女儿啊,娘一个错眼,你就落水又被人占了便宜,你让娘可如何活啊……”
齐悦不知道这哭嚎的妇人如何活,但她快活不了,因为她被妇人按得鼻子陷入一团软肉里,无法呼吸,她用尽吃奶的力气挣扎,却无济于事,两眼一翻,彻底陷入黑暗之中。
昏死之前,齐悦脑海中闪过一个无厘头的念头——
跟溺死水中相比,死在妇人胸脯上,这死法可香艳不少。
……
“呜呜……”
“人没死,你嚎什么丧!”
齐悦昏昏沉沉中,怒吼乍起,震得她大脑嗡鸣,她头疼地睁了睁眼。
“悦悦你醒了”
惊喜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齐悦微微一怔,悦悦这个小名自从一年前外婆去世,她就再也没有听到过。
扭过头,抬眸望向妇人,圆盘脸,额头略窄,眼角些许皱纹,一双眼通红一片,显然是刚刚哭得狠了。
但问题是,她不认识她啊。
她刚想问她是不是认错人了,目光就在妇人侧面盘扣的蓝布褂子上凝住了……这种老式的褂子,她只在外婆那只老旧箱柜的底层见过。
齐悦疑惑地眨了眨眼,转头看向四周,灰土地面,泥砖砌成的墙壁,大半墙壁上贴着有些发黄的报纸,报纸上有伟人的画像,画像下一行“在社会主义大道上前进”的字样分外醒目,还有许多诸如“劳动最光荣”、“人民公社最幸福”的语录字样印在报纸上,看得齐悦目不暇接。
南墙窗户旁还挂着一个巴掌大的日历,很老旧的手撕日历,上面已经被撕掉了一些页数,最面上的一页印着“1976年4月21日”的字样,齐悦暗暗称奇,这屋子布置可真够有年代感的,连细节都做得如此完美,她之前玩耍过的青年公社与之相比就是粗糙的仿造品。
乍一眼,她还真以为自己穿越到那个热火朝天的年代。
“悦悦,你是怎么了”
看见齐悦与往日截然不同的眼神,余秀莲心底有些发慌,一边问道,一边摸她的额头查看她是否发烧。
妇人粗糙的手摸得齐悦一个激灵,忙偏头避开道:“我没事。”但见妇人执意伸手摸她额头,她只得寻个借口调开她,“我想喝水,您能给我倒杯水……”
她话未说完,房门口一直沉默的男人忽然冲她怒骂:“喝什么喝之前跳河还没喝够那就赶紧再跳一次,一死百了,免得老子出门还要被人戳脊梁骨!”
骂完,哐当摔门出去。
男人用力极大,砸门的声音震得床架子都震了一震,齐悦也被这突发状况震得一懵,还未醒神,就被妇人打了一下手背,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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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退烧
齐老娘的话让余秀莲如坠冰窟,忍不住哭了起来:“娘,悦悦是你的亲孙女啊,您怎么能狠心让她烧死”
余秀莲这话可是点了雷了,老太太跳将起来,捶胸哭嚎起来:“造孽啊,没天理了,我这一大把年纪都要下田干活养活一家老小,这小的居然指着我的鼻子骂我狠心我这造的什么孽啊……”
附近水田中弯腰插秧的村民,早就在余秀莲跑过来时就竖起了耳朵,此时听到齐老娘扯着嗓子指天骂地地哭嚎,纷纷直起腰来看热闹,指指点点。
余秀莲性子本就绵软,难得为女儿争取一回,就被婆婆如此发作,吓得当时都傻了。
齐传宗气得脸色发青,三两步跨上田埂,扯过余秀莲往齐老娘身前一推,厉声喝道:“快给娘道歉!”
他这一推推得有些狠了,本就被齐老娘吓傻的余秀莲脚下一滑,噗通栽入水田中,压倒一片刚刚栽下的水稻秧苗,顿时引来一声尖叫。
尖叫的并不是栽倒的余秀莲,也不是田埂上跳脚避开泥水的齐老娘,而是原本站在水田中看好戏的王淑芬。
尖叫之后,王淑芬将手中做样子的秧苗往水田中一掷,叉着腰气势汹汹地数落水田中扑腾的余秀莲:“大嫂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你气恨我们这些兄弟妯娌没帮你劝老娘答应给你钱,就故意毁了我们刚插下的秧苗……”
“都吵什么,都不用插秧了”
身后骤然响起一道喝问,正数落人数落得痛快的王淑芬,扭头瞥见一个拐腿老头黑着脸站在田埂上,吓得她立时消了音,缩脖子怯怯唤了声“爹”。
拐腿老头正是王淑芬的公爹,村西头齐家的一家之主,齐永福。
齐永福在茅坪村是一个传奇,他十六岁参军,到二十五岁因腿伤退伍,历经数十场战役,那些纷飞的炮火在他身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记,若是平时也就算了,一旦黑脸,那一脸的凶煞之气能让小儿止哭。
更何况,他还在公社建立之初就当选为队长,十来年的队长当下来,整个茅坪生产大队无人敢与他呛声,而今他这一声呵斥出口,不但齐家人静若寒蝉,就是四周看热闹的村民也快速移开视线,佯装忙碌地弯腰插秧,耳朵却竖起,尤以女性村民的耳朵竖得最高,分明是想继续听齐家的八卦。
这个年代,村里的娱乐少,物质也贫乏,村民就靠嚼嚼东家长西家短的八卦来磨牙消食,而村中向来以模范著称的齐家,近一个月来可没少给村民增加茶余饭后的八卦。
且今日,齐家的八卦接连不断,从清晨齐悦跳河,到她被路人救起,而后又被路人占了便宜,到现在齐老娘骂儿媳,以及妯娌不合,这一卦连着一卦,精彩纷呈,可是不容错过,所以就算被大队长冷眼扫过,也不能阻挡人民群众的汹汹八卦之火。
齐永福一早赶去镇上开会,到现在还回来,根本不知自家发生了何事,但自家包工田中混乱的场面,还有村民脸上微妙的表情,都让齐永福心头隐隐生出不妙,尤其看到自家大儿子还傻站在田埂上,怒火更是上涌,恨铁不成钢地冲他喝道:“还不快把你老婆扯上来!”
齐传宗被喝醒,“啊”了一声,手慌脚乱地将一身泥水的余秀莲扯上田埂,余秀莲却顾不得清理身上的泥水,跌跌撞撞地奔向齐永福哭求:“爹,您救救悦悦……”
村中多忌讳,看见妻子大庭广众下奔向亲爹,齐传宗的脸都绿了,一把将她扯住,张口喝骂:“你还不嫌丢人吗赶紧回家!”
余秀莲奋力挣扎哭喊:“我不回去,悦悦还等着钱去镇上卫生所看病……”
“都吵嚷什么!”
齐永福一声低喝,再次震住了齐家人,他的目光从想要开口的老妻脸上一扫而过,直接转向齐传宗吩咐道:“你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传宗听到他爹的吩咐,张口干巴巴地回道:“齐悦发烧烧得迷糊了,秀莲想要点钱送她去卫生所,娘不同意。”
他这番话说得跟他自身的长相一般平庸,掐头去尾,中间没有提齐老娘指天骂地的发作,开头也没有特意提起齐悦跳河引发的一系列事情,齐老娘对他很是看不上眼,张口质问:“传宗你只说老娘不同意,怎么就不提原因那是她自己跳河的作的,还被一个野小子占了便宜,这样不要脸的丫头片子,老娘没一扁担敲死她……”
 
第3章偷米贼
虽是嘟哝声,但在寂静的夜里声音着实不轻,至少齐悦听得一清二楚。借着月光,她发现身下的木床里侧还躺着一人,是一个半大的姑娘,与她头脚相对,挤得一张不大的床满满当当。
“齐明明你个死丫头,你姐姐死里逃生,你不见欢喜反倒嫌吵,有你这么做妹妹的吗”余秀莲气恼,一掌拍在齐明明的胳膊上,齐明明“啊”地叫了一声。
齐悦从余秀莲落掌声判定她拍得很轻,但齐明明的叫声却提高了八度,叫得整个院子都能听得见,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而她的怀疑刚起,主屋方向就传来这一阵叫骂。
“大半夜的嚎什么不想睡就滚出去!”
出声叫骂的正是齐老娘,余秀莲的身体微微一抖,用眼神示意齐明明不要出声,这才隔着窗户轻声回道:“娘,是齐悦烧退了,我一时激动没压住声音……”
“烧退了是她命硬,有什么可激动的老娘只怕她命太硬,日后还不得克死老娘”齐老娘的声音里透着克制不住的怒气,冷硬地道,“既然烧退了,等天亮就让她跟大伙一块上早工插秧。”
上早工!
齐悦脸色都变了。
1976年是大公社时期,家家户户去集体干活,按工分挣钱换口粮。而此时的上早工,与她前世经历的朝九晚五截然不同,因为这早工是五六点就出工,一直干到**点才回来吃早饭!
先不说插秧的活累不累人,只说她高烧刚退,元气大伤,明早她能不能下床都难说,更别说空着肚子上早工了!
好在原主的娘没发现她女儿的身体换了芯子,依旧疼惜她,听到齐老娘说要她上早工,立时哀求道:“娘,悦悦刚退烧,身体还未养好,能不能缓两天”
“她还想缓两天一毛钱买的退烧药白吃了你告诉她,明早若是不去上工,那就一天不用吃饭了!”
骂到最后,齐老娘骤然提高嗓门,尖刻的声音惊醒了院中鸡犬,一阵鸡鸣狗吠,很快引得四周邻居家的鸡犬也叫唤起来,热闹非凡。
“都给老子住口!”
鸡犬乱叫中,齐永福陡然一声暴喝,透着历经战场的煞气,高歌的鸡群被吓得跌成一团,闭嘴如木鸡;守门土狗一个哆嗦,迅速趴伏于地,分外乖顺。
就连邻居家的鸡犬也在短促的几声叫唤中,迅速安静下来。
头一次亲身感受到齐家大家长威力的齐悦,脸上闪过一丝惊容,她原本以为原主的奶奶已经很难缠了,但相比原主霸道又震慑力十足的爷爷,真是小巫见大巫。
她已经预料到自己接下来的生活有多艰难了。
啊啊啊,她好想穿回去!
“悦悦,你赶紧睡一会,早上我叫你。”余秀莲帮她压了压被角,红着眼轻声嘱咐了一句,而后快速又悄无声息地出了房间。
齐悦傻了眼,她这是注定躲不过明早的上工了
忧思不过一会,元气大伤的齐悦再次睡了过去。
“悦悦,快醒醒。”
忽然,耳边响起轻柔的呼唤,齐悦睁开眼,借着窗户透过来的微弱天光,看到余秀莲端着一个粗瓷大碗蹲在她的床头。
瓷碗中盛着满满的白米粥,粥面上浮着一层米油,浓郁的香气引诱得她的唾沫不可抑止地分泌,齐悦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因着一碗什么都不放的白米粥而垂涎欲滴。
这一刻,她浑然忘了早工之事,眼前只有这一碗热乎乎的白粥。
看见她馋猫一般的神情,余秀莲疲倦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一手扶起她,一手将碗送到她嘴边,轻声道:“悦悦快些喝,不要让人发现。”
只是这话刚落,齐悦就察觉到一道视线正盯着她嘴边的碗,那视线太强烈,她下不了口,抬眸看见床对面的齐明明不知何时醒了。见她望过来,齐明明狠狠瞪了她一眼。
余秀莲循着齐悦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醒来的齐明明,她面上不由得有些尴尬,压低声音道:“你姐姐身体弱,我只熬了一碗米粥,你不要与姐姐争好不好”
“谁稀罕一碗粥”齐明明轻蔑的嘁了一声,翻身扯被子继续睡下。
齐悦本来负疚的心,被齐明明刚刚那一眼给瞪没了,因为她看得清楚,那双与原主相似的杏眼中射出嫉恨的目光。
齐悦前世跟着外婆长大,连父母都没见过,也没有兄弟姐妹,她
第4章对质
“哇——”
院子里,王淑芬被齐老娘那句“滚回娘家”给震得呆了一秒钟,旋即就爆发出更响亮的哭声,这次却不再是光出声不流泪的干嚎,而是泪涕齐出。
王淑芬这一真哭,她的两个孩子也跟着哭了起来,齐传明身为王淑芬的丈夫,被老婆孩子一哭闹逼得法躲过去,只得从房中走出,凑到齐老娘身前赔笑辩白道:“娘,这次未必是淑芬偷了米,她一晚上都没起身,哪有功夫去偷米”
齐老娘一口唾沫喷到二儿脸上:“你说不是她偷的,那你告诉老娘,到底是谁偷的你若说不出来,那就是你屋里的娘们偷的!”
齐传明无法辩解,王淑芬的哭嚎立时又拔高八度,鬼哭狼嚎一般,齐老娘气得上前要去拉扯她。
“娘,浩浩都被吓哭了。”
正混乱不休之时,一道绵软的声音忽然响起,西厢三房的屋子里走出一个哄着孩子的年轻女人,她眉头锁着,依然不减眉眼中的秀美。
这年轻女人是三房齐传军的妻子王桂琴,刚进门不到一年就生了一个大胖儿子,而今不过三个月,正是离不得人的时候,所以她去哪都抱着。
齐老娘一见她,立时散了脸上的凶煞,迎上去接过她怀中的孩子:“哎呀,浩浩真哭了呀,快到奶奶怀里来,奶奶抱抱就不哭了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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