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之救赎

“妈，江川能有一天也变成这样吗？”当寻找到灯光当中属于中银的那最亮一簇时，苏醒忽然被唤醒了他上辈子第一次见到东方广场时的豪情，心里，对地产这两个字一下子好像多出了许多感悟。
而最近刚在云端找到一点儿感觉的唐雅雯，也头一次因为自己企业家的帽子而赶感到自卑了，回答起苏醒的问题也是有选择性的逃避道“香港的今天是因为它的位置还有历史都很特殊，江川想要学习可以，模仿也不难，但超越，很难！”
苏醒太了解自己的母亲了，如果唐雅雯对周围的所见所闻没表示出自卑而是不屑一顾，那基本上就说明了她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东西再好也没用。如果她因为欣赏某些东西而产生了自卑，自卑感越浓则越能激发出她学习、模仿以及赶超的潜能，虽然这点儿和东边倭瓜国的民族性格很像，但不可否认，它真的是唐雅雯这几年迅速崛起的要素之一！
因此，苏醒故意问道“妈，你知道香港有个大富翁，是第一个身价过十亿美元的华人，叫什么陈？”
“苏少爷，你说的是陈炳基先生吧？”
听不出苏醒话里激将意思的唐雅雯没去接他的话头，始终不安分的may，却很不识时务的蹦出来指着不远处一桩比中心小了不少的大厦道“哝，那边就是新华人行大厦咯，陈氏的总部就在那边！这座大厦是1976年汇丰银行和陈炳基先生合作在老华人行大厦的旧址上建成的哦，当时的投资折合到现在就是将近百亿港币呢！最厉害的是，这座大厦白天的时候外墙会随着阳光的变化而变化颜色呢……”
“我比你了解陈炳基！”不置可否的苏醒终于露出了他踏上香港之后的第一缕笑容，仍旧看着窗外冷冷道“妈，你怎么看？”
“香港是中西方交流的一个中心，香港中环是中西方交流的金融中心，这一点，江川任何一段地标都比不了”
“但江川有一样东西香港也比不了啊？”认真瞧了半天窗外，苏醒扭过头用只有苏凝和唐雅雯懂的手势向上指了指“江川需不需要金融界或是摩天大楼，市场说了不算！”
“累了，惠小姐，我们想先回酒店休息，麻烦你安排好明天早上我和贵公司几位主编见面的事情，好吗？”唐雅雯递给苏醒一个闭嘴的眼神，示意他有话回去再说。
自从上次苏醒受伤的事情之后，唐雅雯许久都没见过苏醒眼里现在蕴含的诡异了，太过了解儿子的她知道，这个不安分的小东西此刻肯定想到了些深层次的东西，别管是因为职业性，还是因为母子连心的心灵感应，都令她十分好奇的想快点儿知道这一切。
香港人普通话说的再不好，像惠英他们这种经常接待大陆客人的公关经理也能明白唐雅雯的意思，纷纷一改刚才各显神通的样子，由一直默默不语的红姐表示道“唐小姐，按您的意思，我们把您下榻的地点订在了半岛。如果您不需要我们安排晚餐，酒店里也有中餐馆，十点之前您和苏先生、苏小姐随时可以享用。明天早上九点半，我会在酒店大堂等您，然后安排您见我们的主笔……”
“你不送我们去酒店？”一直没找到机会损红姐的苏醒，总算在最后时刻抓住这么个不是机会的机会“这么多事，你不能一会儿进了酒店再安排，你觉得我们是知道套房在哪儿，还是认为我们能找到中餐馆……”
苏醒都不用说粤语，只是脸上的表情，就足够让人知道他此刻究竟有多不爽。不但是唐雅雯和那些“导游”，甚至苏凝，都能清楚的感觉出来苏醒对香港强烈的偏爱当中，也同时夹杂着对部分香港人浓浓的偏见。
半个小时后，半岛酒店“所谓”的中餐馆里，临窗消遣的唐雅雯优雅的挥动着自己的筷箸“当家的，你眼巴巴的跑到香港来，就是为了表示自己不待见香港人的？”
“上次缪?姐姐回去的时候，跟你说过她在旺角那边儿一个电器商铺买录像机的事情吗？”苏醒没回答唐雅雯的问题，而是给她讲了个发生在她身边的故事。





警官之救赎 第八十章 小故事大学问
没什么社会经验的缪?虽然机灵，上次来香港却也如大多数第一次来香港的大陆人似的，没逃过被香港人当羊牯的厄运。
在旺角一家电器商店，她经过认真挑选之后，将自己攒了许久的第一笔积蓄换成了一部日本三洋的录像机。她眼睁睁的看着人拆封验货，然后又眼睁睁的看着人给她包装好了。可谁知，她心肝宝贝儿似的把这东西抱回江川之后打开，却发现录像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掉包成了两块随手可得的砖头块儿……
“这种事情，只是极个别而已！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听到苏醒小孩子脾气发作，根红苗正的苏凝不禁硒然“看看窗户外头那些让你着魔的大楼，香港精神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十栋大楼，九栋是骗回来的，剩下那栋，不是海水楼也一定是烂尾楼！”很久没和人抬杠的苏醒有点儿生疏道“妈，你想过没，香港这么个要什么没什么的弹丸之地，凭什么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还有台湾、韩国、新加坡？”
“区位优势，进出口贸易！”买空卖空是唐雅雯的老本行，这个问题她解释起来丝毫不费力气。
“拿着本地廉价的劳动力去吸引外国人投资？或是拿着便利的交通买空卖空？”
“一叶障目！”唐雅雯很有耐心的盯着话里有话的苏醒微笑道“依你的看法，利用外资就都是骗咯？”
“我是怕你这么想！”
苏醒像小孩子摆积木似的，把桌子上的盘子和碗往块儿堆道“妈，你觉得咱在江川整一条像燕京王府井一样的步行街怎么样？人家外国，每个城市都会因为人口聚居而产生不低于一个的商圈，这个商圈并不像咱们慈安的劝业场或者章岩那边的百货大楼似的，只以一个大商铺覆盖周边，其它地方的住户因为没被覆盖到就只能就近寻找自己的消费地。人家外国的商圈，往往都是好多商铺聚拢在一起，也叫集群。有了这个集群，不但它周边的人会光顾，就连住在其它城市的人也会光顾，就像但凡事去燕京的外国人一定会到王府井，而燕京本地人别管住在哪儿也会常去西单。”
“外资在哪儿？规模得多大？咱们本身资金占用量呢？”虽然明知道苏醒今晚肯定得像从前似的鼓捣点儿什么有趣的东西，但听到自己期盼的东西，她还是不自觉的挺直了腰杆谨慎起来。
女人的天性，使得她这些年在商场上每走一部都很小心，而这也正是她短短几年时间就能成功的关键。毕竟就算钱能成吨成吨的挣，没有一个好的人力、物力体系，一切也不过都是支撑不了多久的过眼烟云。
“我要说不用咱们一分钱不，你们信吗？”
现在是93年初，也就是各个城市都加速发展各自经济的另一个，也是国内改革开放从量变到质变黄金十年的初始。
如果唐雅雯给江川市做一片集群物业，让它就像苏醒垒起来的那些盘子一般处于桌子上显眼的位置，无疑能让还没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标的江川市上一个档次，所以苏醒提出做商圈的目的，更像一场政治投资。
政治投资，必然需要政府点头首肯，而只要能拉进某个同样迫切想进入内地的港资集团，让他们认为这个项目除了能足够吸引眼球之外还能带来燕京高层的赞许，那么包括钱在内的一切问题，就都不再是问题。
“你说黄金就黄金啊？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不做！”
唐雅雯现在有点“有其母必有其子”的意思，在她看来虽然“印象分”这东西足够诱人，但香港却未必找得到敢轻易冒险北上投资的财团。至于说那些没有回归的顾虑敢北上的同胞们，则同样未必看得上小小的雅信集团！
“姐，你上过学，你说！”苏醒暂时找不到好的方法说服唐雅雯，于是迂回着向苏凝求助。
“别问我，我在咱家就是个做饭的！”苏凝根本就不懂他们两个人在说什么，低着脑袋看都没看苏醒一眼。
“得！你们也别去悟了，我给你们讲个关于香港地产的故事，省的费劲……”
还好，苏醒的脑袋里现在还残存着一部关于香港地产发展史的“胰子剧”。没有什么比事实更有说服力了，就算唐雅雯实际，就算苏凝懒得动脑筋，听完这个故事，估计她们俩也难免像当年那些个因为此片而“受教育”的小资本主似的生出一腔豪情。
作为当年香港某电视台的台庆大剧，这个什么世纪整篇故事以陈姓大富豪的发家史为蓝本，中间还夹杂着“三叔”、郭氏三杰等人之间的恩怨纠缠。戏说也好，白描也罢，反正是通透的映射出了不少值得人们揣摩的东西。这些在外行人看来可能也就图个眼睛过瘾，但现在通过苏醒的嘴刻意将一些细节讲给求知欲望强烈的唐雅雯听，则必然是另一番味道。
回味许久，唐雅雯才矜持的开口怀疑苏醒道“儿子，你说的这些东西是什么时候的事情，tim是谁，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香港还有这么个富豪？”
故意隐去某些的苏醒实在是没办法解释一些东西，只能胡乱敷衍道“蓝山不是正找剧本拍电视剧呢，我听他说的。不过，故事就是故事，没必要非对号入座！”
“蓝山拍香港人的故事？你就编吧！你说的应该就是之前你和妈谈论过的陈炳基对不对？”苏凝原本就不理解唐雅雯为什么会答应让苏醒跟蓝山混在一起搞什么娱乐公司，更不相信苏醒只是凑个份子年底分红的安分孩子。正因为这个故事血热的她，真准备要刨根问底。
“要不怎么大家都叫他超人呢？”唐雅雯替苏醒回答了苏凝的问题，但她脑子里却另有一番疑惑。
相比于苏凝的热血，唐雅雯虽然更理性些但同样不能免俗的入了儿子的毂。她能明白苏醒是想说说房地产如何，可就算这是空手套白狼的买卖，狼在哪儿？凭什么雅信能让陈炳基之类的大人物投资？
苏醒见母亲和姐姐都不再怀疑自己获得故事的渠道，很快切入正题道“你们说的都不全对，它讲的是香港一个时代的故事，一个人不可能做成那么多事情。不过，既然你们说超人，那他自然有不同与常人的魄力和眼光，否则他不可能每次都脱颖而出，对不对？所以说，在现在的大环境下，他不可能没有反其道而行之的勇气北上，而只要他有北上的心思，今天之后的某天看见妈妈你的小书或者是采访你的电视节目之类的东西，了解到你的想法和经营手段以及在江川乃至整个大陆的背景，没理由不选择跟你合作！”
“继续说……”唐雅雯从容的样子，就好像入了?的不是她而是苏醒似的。
箭在弦上而不得不发的苏醒，只能硬着头皮选择继续坦白道“香港最紧俏的东西是地皮，这就使得这里的房地产开发公司，比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的地产商更懂得充分整合来之不易的资源。所以如果他们选择走出去，第一个投资考量标准就是合作公司的背景以及该背景下生成的拿地能力，其它诸如资金、规模、效率等影响合作的因素，只有出现多个选择结果时才用得上……”
“可是，雅信又有什么本事去拿地？”
唐雅雯喜欢有选择性的思考问题，所以，她不认为一个卖钢材等物资的实体有什么借口去买地，就算是以盖钢材市场的名义，到最后变更土地用途也是个跨不过去的坎儿。
“妈，你忘了自己是江川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一马双跨的‘人物’？你要是转行做地产，是不是比别人容易的多？”
苏醒虽然尽力收敛自己，但一肚子坏水儿还是忍不住往外冒“陈炳基经营着一家销售网点儿遍布东南亚的‘陈氏超市’这事儿你知道吧？超市这种经营模式你也明白吧？所以，妥了……”
在苏醒的构想当中，唐雅雯借力香港财团进军地产界的，应该是现在相对于内地来说还比较陌生的“超级市场”。它虽然是微利行业，但其行业特殊性却使得其自身能创造强大的现金流，而且不像钢材市场那样有大波动，可以说是旱涝保收！如果一旦现金流形成规模，它还可以被当成短期融资的工具，其作用几乎和银行无异。
另外，这种小宗多种类的经营模式，注定了它对空间的要求必须建立在一个“大”字的基础上。
唐雅雯完全可以打着这种旗号，在获取现金流的同时以一举两得的方式，在江川乃至江川之外的城市当中跑马圈地。反正一间仓储式的超市，完全可以由一片钢结构的架子和几块固定在上面的铁皮形成，既节省成本，又能让那些对新生事物极其好奇的老百姓们自欺欺人的认为是国外舶来品的固有特色。
“经营呢？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你地产的事儿还没说完倒先给我出了个关于超级市场的难题？”
“一切困难都是暂时的！只要市场有需求，问题就都不是问题！”




警官之救赎 第八十一章 女人、女人
苏醒印象里，唐雅雯之前好像在家里嘀咕过关于雅信物流公司在东、中部一些省会城市和较为发达的二线城市建立物流配货中心的事情，既然她能无师自通的把物流这件事做到领先国内同行三五年的水平，也必然能将其和超级市场整合到一起。
虽然这需要时间，但一旦形成集中供货的局面，那些超市下游供应商也就被雅信掌握在了手里，到时候它不但能自己规定赊欠货物的金额和结算时间，还能最大限度的打压他们的供货价格。就算合作条件定的太刻薄也不会有人放弃，因为他不做，另外有的是他的竞争对手想跟雅信合作！
“拿着人家的货，压着人家的钱，而且还不给人家利息？！儿子，你比真正的银行还狠啊！”每次苏醒鼓捣点什么龌龊的东西时，被牵扯进来的唐雅雯总要有种深深的负罪感，虽然她很想让貌似“熟”透了的儿子就此打住，但轻而易举获得暴利的远景，却总是让人那么无力！
“我有问题！不明白！”嗅觉灵敏的苏凝从母亲哭笑不得的反应当中嗅到了一丝灰色的味道，于是出于本能的扭过头追问苏醒道“星星，你刚才说圈地了？都盖上超级市场了，还怎么和陈炳基合作？变更土地用途？”
“你也就是个做饭的水平！”
对于苏凝时刻不忘政工工作本质的毛病，苏醒一向看不上眼，但碍于被自己刺儿红了脸的姐姐拳头的威胁，却不得不详细解释道“跟陈炳基合作，第一步是和陈氏超市合作，他有管理、运营、配货的经验，我们有几乎覆盖国内中东部的物流网络，谁也没理由拒绝谁！有了这个合作平台，双方互相了解的蜜月期也就算顺利过渡了，之后剩下的事情，就是妈妈从江川拆起，一步步把商业氛围已经浓烈起来的那些超市真材实料的改造成‘新百货大楼’也就是外国说的shopmall，到时候，你说已经被绑上船的陈炳基会不会投资？”
“人呢，星星？你根本没明白我的意思，我说的是人，人力资源的人！”唐雅雯虽然不断点头，但这是也忍不住插嘴。
因为，抬杠的姐弟两人谁也没说到正经地方上，比起苏醒只知道耍嘴皮子，唐雅雯更清楚计划与实施之间到底有多大不同，没有一批有能力、有悟性的实施者去贯彻、发挥自己的想法，计划的再好也是白搭。
“妈，你忘了自己头上好歹还顶着个人大客席教授的帽子呢，别管这玩意儿能不能领工资，你只要振臂高呼一声自己需要‘人材’，那些早就梦想着和你一样做大事业的学生娃们有几个沉得住气要拒绝的？缪?，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唐雅雯一说缺人，苏醒很自然的就想起了就连蓝山也瞧不起的大学生。
关于人大这些几乎可以说无用的学生，苏醒没有像唐雅雯一样自动把他们从脑海里过滤掉。早在苏醒想投资五岔路口的时候，他就动过这些一忽悠就来劲的学生娃们的歪脑筋，只是考虑到管理小姐、经营赌场不一定比给雅信集团打工有前途才最终作罢。
当然，忽悠人也是要讲究方式方法的！苏醒打算，先借助唐雅雯和陈炳基合作超市的契机，把从人大忽悠来的大学生们全部拉到香港来进行一次从生理到心里的培训或者是洗脑。让他们在开眼界的同时，明白内地和香港服务业之间究竟存在多大的差距，需要引进多少的软硬件才能赶上人家已经不算太先进的服务水平。
而后，再给这些人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以及一笔在他们看来可观的现金，把他们全部放出去到雅信准备筹建超市的地域，去亲身感受该地段周围那些百货商场的售货员“横眉冷对千夫指”的德行有多恶心人。等他们花了钱却只买回来窝囊之后，整个人力资源培训也就算告一段落了。
这时候，再把这些千锤百炼的学生们往超级市场这种经营理念原本就很先进的百货机构里一放，他们一个个不把顾客当亲爹才怪！
“奸，真奸！”听完苏醒常常的阴谋论调，替她长出了口气的苏凝首先立场鲜明的站出来道“妈，你管管你儿子不？国家花大钱养的人材，最后都因为他的一己之私下海了，被卖了还替她数钱呢！”
“我这是为国家减轻大学就业分配的负担呢！”苏醒怕姐姐影响唐雅雯的判断，也急不可耐的和她一争高下道“妈，你知道每年国家要因为分配这些没心思在单位踏踏实实干工作的家伙，需要浪费多少人力物力吗？与其让这些人浪费着社会资源又浪费着自身生命价值的成天混日子，还不如你提前拯救他们呢，反正这些喜欢听你讲发财故事的人，早晚免不了要下海！”
“减负？”心里已经有了一番计较的唐雅雯，听了苏醒的建议后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她嘴角微微翘起的弧度，让分不清究竟谁影响谁的苏凝再次担心道“妈，你不会是动心了吧？”
“为什么不？”唐雅雯故作高深的逗弄女儿道“你瞎担心什么呢？星星所有的假设都是建立在和陈炳基合作的基础上，现在陈炳基连咱们是谁都不知道！这就好像那个什么统计学上讲的小概率事件，一旦发生就是错误的……”
“拭目以待！”苏醒同样狠狠的应了苏凝一句。
苏醒没少听说有人中五百万，所以不认为小概率事件的发生有多困难。而且就算陈炳基和唐雅雯都命中注定了和对方没有交集，他手里也还握着个可以让他们合作的杀手锏，只是这时候暂时不方便拿出来而已……
为了不让一切显得那么突兀，接下来在香港的几天里，苏醒除了陪唐雅雯去英?传媒谈发行的事情，就是跟苏凝捧着张地图在香港来回乱跑。
也许是为了珍惜自己这辈子唯一一次走出大陆的机会，苏凝这几天几乎是玩儿疯了，每次回到酒店之后倒头就睡的她，根本就没发现每天晚上都在熬夜的弟弟，到底在地图上苟默些什么！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唐雅雯的新书发售之后也没多少好转。




警官之救赎 第八十二章 大事件
倒不是因为香港记者们赖以成名的嗅觉忽然不灵敏了，只是很久以前就在等这个机会的苏醒，根本不理会苏凝要求自己低调的警告。所以毫无意外的，苏醒顺利达成了自己来香港的第二个目的，让现任卫视中文台的新闻主播庄瑾因为“书”的缘故，主动提出了对唐雅雯的采访要求。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分半钟，但苏醒认为如果唐雅雯一如既往的讲的精彩也足够了……
“唐小姐，我听说你在内地，是最年轻的政协委员，也曾听人谈及过您在人大讲课的内容，一方面您书里的文字总是很优美阐述事情的出发点很高，但另一方面，您讲课的内容却让人听上去感到直白甚至有些低俗。那么，我可以认为，您是个很矛盾的人吗？”
嗡嗡的摄像机，炙热的补光灯，笑里藏刀的庄瑾第一个问题就险些让唐雅雯措手不及！
习惯了香港这边恪守时间生活方式的庄瑾，虽没有像平时在电视上那样光彩照人，但一双永远灵动着的大眼睛却丝毫不见慌乱与疲惫，一身习惯性的淡黄色职业套装包裹着因为未经修饰而略显丰满的身材，再加上时下正流行的披肩短发，像极了电影《沉默的羔羊》中朱迪福斯特每每对峙汉尼拔时的神韵。
当然，唐雅雯不是汉尼拔。她假借打量工作人员摆弄摄像机的机会略略思考了几秒钟之后，同样犀利的回答道“你问的可是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我不能回答，因为，我这次来香港纯粹是以一个企业家的身份来学习、考察的，跟政府行为无关，这点希望你在节目播出的时候注明。至于你的另一个问题，我认为我是在调侃，可能文化背景不同所以你们听不出来，但国内沉闷的学习气氛需要调侃或者说叫趣味教学，也就是你们香港这边讲的寓教于乐！”
“唐小姐普通话讲的很标准哦！看来我是白白浪费了些学习江川话的时间！”庄瑾礼貌性的冲唐雅雯笑了笑。
还没见识过内地资本家的她，没想到唐雅雯的反映这么快，但她也只是略一思考边继续道“那么也就是说，您是在用调侃的方式讲自己的故事？我可不可以将其理解成，这也是您回头看看这些年时发出的无奈和自嘲呢？”
“你们香港有位叫陈炳基的先生你知道吗？”唐雅雯也听出了庄瑾的犀利，干脆扯起了题外话。
为了今天的采访，听儿子在耳边儿絮叨了好久的唐雅雯可是真的从上午九点就在房间里开始准备了，化妆、搭配衣服、做头发，这些她之前从来没太在意的事情今天全部都是亲力亲为，现在连着两句被咄咄逼人的庄瑾往歧途上撵，她不生气才怪！
“陈炳基？”庄瑾已经不太习惯用国人的思维去思考，猛地一下被唐雅雯的问题搞的有些发懵。
庄瑾下意识的又重新认真打量了一遍端坐在自己对面的唐雅雯。
光泽而温润的肌肤，一丝不苟的坐姿与妆容，时下最流行的发髻，内地根本见不到的奢侈品dior系列，以及它包裹不住的唐雅雯身上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成熟风韵交相辉映着，无一不透露出她与传统意义上的内地人的别致与不同。